狩魔领主-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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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找到了这群人之前抛弃的三辆车旁。
　　车上的几个人下来拿着个手电下来观察一番，直到天亮才上车离开。
　　而清晨时分，正点起床的赵鸿文便接到了那位“私家侦探”的电话。
　　“老板，事情有些复杂。我个人建议您不要再和这两个人有什么牵扯。”
　　开头这句话便让赵鸿文一愣，他这两天闭上眼都是卡戴珊，迎面这盆冷水让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忍不住反问道：“你不是调查说那个罗迪是父母双亡的宅男么？有什么不能牵扯的？”
　　“老板，资料上是这么写的没错。但他昨晚上在被十几号黑社会打手追踪的情况下用弓反击，伤了六个人，每一箭都贯穿人体，把人打伤了还弄晕在荒郊野外，要不是我带着助手碰到这群人，估计他们死几个都是正常的。”
　　“什……什么？”
　　赵鸿文在这头长大了嘴巴，他从未想过人畜无害的罗迪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想到自己被打伤的两个强力保镖，似乎这种事的发生并非意外——卡戴珊的强大他已经有了概念，他却没想到罗迪竟然真的敢用弓箭伤人。
　　要知道就算是苦练多年的自己，也从未想过拿着猎弓出去“射人”去。对于现代人来说，弓这种东西就是个陶冶情操锻炼身体的玩具，跟“实战”早就扯不上关系了。
　　“他用的弓力量堪比一百来磅的弩了，老板，那箭亏着是靶箭头，不然这几个人早就死了。”电话对面的人知道赵鸿文什么身份，所以说话也慎重起来：“这种人平日里看着无害，但逼急了很危险。我查了一下那些混混的车，应该是个娱乐公司的狗仔，结果跟踪不成被他端了。那几个人伤口都在肩窝或手臂，无论离多远，我觉得就算是我用手枪，实战的时候也没办法这么准……”
　　这是实话，就算久经训练的战士，上了战场能有平时准确度的三分之一就算发挥不错。这位侦探以前是刑侦部门退下来的，年轻时没少和穷凶极恶的匪徒打过交道，知道这种角色有多么不好惹。


第816章　渴望
　　赵鸿文也不是傻子，他虽然从小到大都接触的是文明社会，可家里毕竟有军政背景，耳濡目染之下知道当年某些角色甚至需要出动一支军队来对付。
　　罗迪肯定不至于这么夸张，但他的行为已经显露端倪，脱离了“正常人”范畴……事已至此，自己还要不要继续？
　　刚冒出这个念头，心中一团邪火便冒了上来——这家伙羞辱自己，还阻碍自己去接触卡戴珊，一个箭术好点的家伙罢了，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在帝都闹出多少名堂来，自己怕他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目光便眯了起来，沉声道：“他昨天射箭伤人了？那些人没有报警？”
　　“他们本来身份就敏感，没人敢报警，我搜了下，里面三个人都是有犯过事的，报警的话他们没办法和自己老板交代。”
　　“你替他们报，有事我兜着。在昌平哪个派出所？我让人打招呼。那两个人必须抓到，放心，这次调查的费用我按一个月结，多给五万辛苦费。”
　　如果让警察局立案去查，那基本就没私家侦探什么事了，毕竟国家机器能动用的资源不是普通小侦探能比的。这些家伙窃听追踪抓小三没问题，让他们去追凶狠的逃犯自然是没人乐意。赵鸿文的话让对面很满意，客套几句挂了电话后，他马上开始联系那几个在昌平有关系的“铁哥们”。
　　因为自己本身没在体制内，赵鸿文并没有一个电话就让所长局长奉命查案的本事。家里位高权重不假，但他自己却没有真正抓在手里的权力。所以要落实这些事情，他必须自己亲自约个饭局去谈才能靠谱。这世界不缺溜须拍马之辈，但给回报才真正愿意出力，赵鸿文估摸着要让这事立案去抓人，少不得许些条件或送些钱财。
　　但为了那个仙女似的卡戴珊，这点辛苦算什么？
　　赵鸿文感觉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什么，自己听不明白，可内心那种渴望与占有的情绪却由此蔓延开来，愈发不可收拾……
　　……
　　这一夜，罗迪和卡戴珊都睡得很沉。
　　因为对自己一路的“反跟踪”比较自信，所以罗迪也没想着去值夜。到了早上，他们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起来的。看了天色应当已经过了七点——要知道卡戴珊从来都是五点多起床的。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感觉这一觉睡得踏实无比，之前搏斗的疼痛感都消除了大半。
　　帐篷空间太小，两人坐起来后几乎贴在一起，但睡觉都挤在一起睡了，此刻的有些身体接触，反而没之前那般当回事。罗迪检查了一遍她左臂的绷带，仔仔细细的给换了药。之后便套上衣服起来做早饭。
　　卡戴珊也不多说，这一夜过去两人似乎默契了很多。很多事情已经不用再用话语沟通，罗迪拿水，她便把水壶摆在了炉子上，罗迪收拾睡袋，她便把收纳袋撑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之前并不适用他们，此刻却成了真实写照。
　　压缩饼干，热水，火腿肠。简陋的早饭热量却是不低，看着视野广阔的山林景色，两人的心情倒是比昨天被人追踪的紧迫好了许多。八点的时候罗迪把帐篷收回了箱子，两人骑上摩托，卡戴珊环抱罗迪的动作比昨日更加自然——她的话变少了，可目光里莫名的情绪却多了。
　　继续沿着山村小路向北，罗迪骑了足足三四个小时后才出了这片山区。视野中开始出现大片的巨型风车发电机。卡戴珊在得知这些东西竟然能利用风来产生能源后，目光盯着它们看了许久。
　　这巨型发电机的高度惊人，一个扇叶就有三十来米长度，对于卡戴珊来说，这种“人造物”甚至比单纯的高楼大厦还要惊人——毕竟房子是一砖一瓦盖出来的，这么大的通体金属风扇，又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更何况，放眼望去这片草原上至少有数百个同样的发电机。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她的认知便已经被刷新了数次，而这样的冲击不但带来了惊叹，更让她对“魔法”本身的认知发生了转变……
　　只是这样的变化，她自己都未曾知晓。
　　罗迪打定主意不走铺装路面，甚至连省道县道都不走，见到乡村也绕开，也亏着此时都是草原地貌，“非双”摩托开过去毫无压力，但这种路段车子开不快，罗迪只能在时速五十以内慢慢晃悠。如此开了一天，两人又是在野外的草原上过了一夜。
　　第三天，摩托已经驶入了温度较低的西北部。除了黄褐色的山以外偶尔也能看到沙漠和戈壁滩。最终罗迪把车开到了一处山坡后，确认四周道路上没有监控器后，让卡戴珊下车等待，自己则摘了头盔换了休闲服，拎着帐篷步行去了最近的小村子。
　　这处村庄在呼和浩特西北面，位置不算太偏远，人口以蒙族回族为主。这里基础设施完善，本身通水通电，家家户户看上去也不穷困，甚至可以说有一半人家都开得起汽车。罗迪先确认了派出所的位置，随即在距离其最远的地方询问起了坐在门前抽烟闲聊的大爷大妈——“咱这哪儿能租房子住几天啊？”
　　此处是内蒙区域，民风的确淳朴。罗迪自称帝都来的徒步“驴友”，因为受伤想要在这里借住民居休息几天，费用好说。
　　大爷大妈热情帮忙，因为村子里年青一代都去城里打工，空屋子当真多得是。罗迪一问，他们当即表示“不要钱，随便住，想吃什么跟大爷说”……别管是不是客套，这番热情却是帝都城里感受不到的。
　　罗迪自然不可能白吃白住，就近跟一位大爷商量好后便好说歹说付了五百的押金——这还是罗迪想要给一千被大爷硬塞回来一半的结果——进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院子，罗迪才发现如今的农村早就和电影里三四十年前的模样不同了。除了侍弄些自己种的菜、喂喂自己养的鸡外，这里有水有电有网还带暖气，给罗迪安排的房间还有一台电脑，什么都不缺。
　　房东张大爷和老伴生活很简单：打打麻将、跳跳广场舞，每天听完新闻联播天气预报后随便溜达一圈便上床休息。
　　如此正中罗迪下怀。
　　给罗迪腾出来的房子是张大爷原本给儿子准备的，但儿子七年前就在市里成家立业，一年撑死回来两趟，与其说租给罗迪，倒不如说他们愿意院子里有个年轻人多点活力，哪怕陪着聊聊天也是好的。
　　罗迪热情陪聊一阵，便出了村子说买些日用品。实际上他却出了村子，来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和卡戴珊说了计划——因为她的容貌太有特点，罗迪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让任何人知晓卡戴珊的存在。所以无论是去加油还是去超市买些补给，罗迪都是围着围巾一个人。现在即便租了房子，他也没有提卡戴珊的存在，只是告诉她天黑之后进村，翻墙进来休息。
　　既然决定对抗这个世界的规则，罗迪自然要务求不留任何破绽。卡戴珊对此也是理解，所以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后，罗迪便返回了村子。即便是以“驴友”的身份租了房子，他也尽量躲避着人们的视线，回来后和热情的大爷大妈吃了顿晚饭，他倒是没想到两位老人给自己专门炖了羊肉，心里确实有些感动，毕竟这么多年来还真没人给他做过饭。
　　吃完饭罗迪主动帮忙收拾，内蒙天黑的晚，八点钟彻底漆黑一片后，村子便陷入了寂静。此时气温还在零度以下，老两口早早回屋休息，而罗迪则摸黑在院墙后等着——不多时，动作敏捷的卡戴珊便从墙外跃入，她动作敏捷轻盈，隔壁家的狗都没有察觉。罗迪习惯性的双手接住她，为了在漆黑的环境中带路，又不得不轻轻捏住卡戴珊的手腕，带着一路返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卡戴珊的脸被围巾遮着，看不清表情，不过进屋后罗迪才看到她眼睛亮晶晶的，明显心情不错。
　　扫了一眼，屋里陈设简单，两把椅子、一个书桌一个电脑桌，旁边只有一张双人床。罗迪刚想开口解释，卡戴珊却摆摆手：“都已经这样了，再换容易惹出麻烦来，这几天又不是没挤着睡过，凑活着得了。”
　　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把罗迪的话噎了回去。屋里没有沙发，放在几天前，罗迪估计还真会考虑自己铺个垫子睡地上——但正如卡戴珊说的，帐篷里都挤着睡过了，现在事急从权在一张床上睡……似乎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毕竟当务之急是解决主要问题：如何离开“时空囚牢”。
　　“我打算定两台可以登录《裂土》的机器，然后去搞两个帐号，后天之前估计就能到。希望能在游戏中找到答案吧……”罗迪一边说一边给她泡了杯茶，随后有些疲累的坐在了式样土鳖的白色木椅上，叹气道：“现在比较愁的是，登录后，咱们该怎么办？”
　　“你习惯了游戏世界，估计找不到头绪，不过我这个‘土著’或许能找到一些端倪。”
　　卡戴珊坐在了电脑桌前，伸了个懒腰，随即指了指那个落后时代的LED显示器：“一切都要等进入了再说。不过……这个东西现在能用么？我很好奇‘网络’到底还能干些什么？”


第817章　爵士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台“古董”电脑，在量子计算机都投入运行《裂土》的今天，这重液晶屏显示器的台式机完全可以称为上个“年代”的产物。不过配有键盘鼠标的它玩儿游戏或许不行，上网却绰绰有余。
　　罗迪在一家不需要手机验证的网站用网上搜的身份证注册了一个帐号，随即以“货到付款”的形式买了《裂土》座舱，之后便教了卡戴珊拼音和操作——后者学习能力堪比AI，半个小时后便不用罗迪再说什么废话，全由她自己操作了。
　　卡戴珊先是扫了一眼新闻网站，了解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概念，随即输入“小学数学课程”，默默的滑动起了滚轮鼠标。两人轮换着洗完澡后，她依旧坐在电脑前面认真的翻看，罗迪扫了一眼，发现内容已经变成了初中物理，他也不好说“咱们赶紧上床睡觉”之类的话语，便自己先去躺下睡了。
　　结果等到第二天起床时，罗迪才发现她依旧坐在电脑前，连姿势都没变过。
　　“姐，你不会一宿没睡吧……”
　　他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发现卡戴珊正在看高等数学，心下忽然觉得有些可怕——这么一个大脑超强的存在，在学习了现代无数人总结的知识后，会变成什么样？
　　卡戴珊虽然精力充沛，但毕竟身体并非龙族时那么强横，此时眼圈有些发黑，可学习的劲头却有如磕了药一样完全停不下来。她头也不扭地回道：“你怎么醒了？”
　　说罢目光扫了一眼时钟，这才意识到已经早上六点。她动作有些僵硬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面颊，明显是困得不行的模样。罗迪以为她是抹不开面子真的和自己躺在一个床上睡，赶忙爬起来：“你赶紧睡吧，这样身体撑不住的。”
　　她没想那么多，因为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所幸往旁边床铺上一躺，就在罗迪给她盖好被子的时候，卡戴珊却忽然开口道：“罗迪，你愿意信任我么？”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尾，但罗迪也不可能有别的答案，低声道：“姐，我当然相信你啊，出什么事了？”
　　但卡戴珊已经没有回应，罗迪仔细一看，发现她这是用脑过度，闭上眼直接昏睡过去了。
　　目光转回尚未关闭的浏览器，罗迪发现出了尚未关闭的《高等数学》教学页面，其余还有各项学科的高中大学课程，翻了一下浏览记录，罗迪看着那上百个PDF文档有些发愣——一夜之间，她难道把小初高中乃至大一大二理工类基础必修课学得差不多了？
　　从这一刻开始，罗迪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次“时空囚牢”，已然让某些东西走上了失控的轨道。
　　他无法预测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但回过神来，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停下的。罗迪不认为自己能在这里一直躲下去，所以他不敢耽误时间——和早起的大爷大妈一起吃过早饭后，他便借口自己手机丢失，借用张大爷的手机注册了淘宝，并给自己和卡戴珊买了个免验证的《裂土》小号。
　　忙活完了这些，罗迪找个由头去小卖部买了不少零食回来。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身体内的热量消耗快，卡戴珊藏在屋里，又不可能出来吃饭，为了怕她饿到，罗迪专门买了不少肉饼包子之类的“硬货”。
　　他回来坐在电脑桌前，本想找找线索，但不知不觉目光就挪到了卡戴珊的脸上。罗迪隐约觉得让她系统性的学习这些知识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想来想去，这种感觉主要来源于“恐惧”——他不知道这位龙族会不会由此变得陌生起来。
　　人和龙族终究是不同的，起点就不一样，智商的差距也有天地之别。自己已经过了最能学习的年龄，从他费尽力气学习法术就能看出这一点。想要像龙族这般随时随地如海绵般吸收知识几乎是不可能了……那未来两人的差距终究会越来越大。
　　在魔塔和“时空囚牢”的这段时间，两人实力相近，让罗迪不知不觉间忽略了这种差距。但现在这个事实陡然让他回过神来——差距产生“陌生”，而“陌生”便意味着“疏远”，一想到这里罗迪便感觉不舒服。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问题其实和卡戴珊无关，而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呼——”
　　从进入“时空囚牢”到现在，两人始终一起生活，日子过得和同居后的男女朋友没什么两样。又加上几场架打下来，心底滋生的这些情绪终归是难以控制。“日久生情”虽然算不上，但“同甘共苦”却总是有的。不过叹息过后，罗迪也知道自己必须认清现实：两人终归不是一路人，友好合作行，过线的情绪……多了都是麻烦。
　　“有缘无份么？”
　　罗迪望着屏幕上那些自己都看不明白的熵增定律，不知不觉的想到了这个词。
　　不过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自己失言。扭头看了一眼卡戴珊，见后者依旧熟睡，这才放松下来——只是他起身离开时，却并未注意卡戴珊的睫毛微微翕动了下，那藏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握紧……
　　……
　　同样的时刻，昌平市公安局专门成立了专案组，着手开始调查发生在十三陵水库区域内的严重伤人事件。
　　这件事说起来情形有些诡异，警察上赶着去帮“受害者”调查行凶者，结果这群身上缠着格式绷带的地痞流氓却好似对提供线索并不热心，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给办案带来了极大的侦查难度。
　　这样的消息汇报到“大老板”王宝刚那里，自然惹得这位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暴跳如雷——王宝刚名义上是“金茂娱乐影视公司”的董事长，但私下里却也在各个领域的灰色产业链上有着不少股份。不过早些年混黑出身的他，在气质上自然比不得那些出身正派的海归精英。
　　“谁XXX的让你们报警了？脑子里灌屎了？！嫌命长？”
　　此时他正在办公室内对着3D显示器里的下属一通臭骂，手里那十几万买的手串被扔到一边，茶杯“哐当”一声投过3D投影砸在了墙上。如此激动并非单纯因为属下办砸了事情，其实以他的面子，如果只是派出所立案，完全一个电话就可以摆平。然而这不声不响突然搞了个“专案组”，还派了个副局督办，那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了。
　　这背后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在缓缓张开，自己虽然不是对方的目标，却也被挟裹其中……
　　王宝刚没上过几年学，但官面上的事却嗅觉灵敏。他骂完了下属，不得不考虑下措辞，随即专门拿起一个量子加密的专线，拨通了一个海外电话。
　　接电话的首先是秘书处，确认他的身份和汇报事项后才转接给了另一个线路，之后3D屏幕不再显示对面的人物形象，能听到的只有接通后对面略显冷酷的男声：“我看到报告了。”
　　“爵士，这事情真有些蹊跷，我……”
　　王宝刚额头的汗哗哗往外冒，明明面前看不到人，他却站起来弓着腰说话。量子电话没有以往卫星电话的延迟，所以他这才有机会迅速把事件解释完毕。对面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了，暂停跟踪行动。”
　　“爵士，我——”
　　“这件事和你无关了。”
　　电话中断，王宝刚骤然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和这位身处英国却能说流利汉语的“BOSS”打交道压力很大，大富贵大凶险往往都在几句话之间决定。不过对方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说“无关”，那边以后不会再关注这些。不过他其实内心也很好奇，这么一位身份神秘却强大的人物，为什么会关心罗迪那种平民小角色？
　　但王宝刚更知道，自己这些想法只能烂在肚子里。
　　相隔万里的一间办公室内，被称为“爵士”的中年人缓缓从科技感十足的纤维材料办公椅上站起身。
　　这里的装修几乎凝聚了当前地球上最先进的科技。量子电脑的研发让AI人工智能成为现实，墙体上投射的机械面孔便是“爵士”在这里的“第一”秘书，身形瘦削的“爵士”穿着定制的西服，右手还有一根黑色不知材质的拐杖。他面容俊朗，年纪五十多，但看起来却四十上下，正是男性魅力十足的年纪。
　　“爵士”的一举一动颇有一副老派贵族的风范——但人们都知道，他的“爵士”是十年前女王受封的，理由是为英国做出了杰出贡献。虽然不是那种花钱买的爵位，但和那些传承几百年的老家族仍然无法相提并论。不过眼下他在实际上的社会地位，却是那些老贵族根本无法相比的。
　　“目标被惊扰了，现在放弃物理搜索。改为在服务器内监视。一旦登录或有关键词提示，立刻进行锁定。”
　　“已记录，爵士，数据监控部门将马上执行您的命令。”
　　“安排飞机，去帝都。”
　　“爵士，需要以‘商务访问’为理由通知外交部么？”
　　“不用，给那边发信函，这次只是私人行动。”
　　“好的，爵士。”
　　不带感情的AI电子音响起时，“爵士”已经走出了办公室。由显示屏玻璃组成的空中栈道是这处基地最为鲜明的特点。如果离的远些，便能看到一排排极具科幻风格的巨大服务器矩阵。这些只是为量子服务器进行散热和能量转换的装置，在基地中央那处占地面积超过三千平米的半球形全玻璃建筑，则是全世界第一台商用、也是唯一一台用于游戏数据处理的量子计算机。
　　大写“C”的英文LOGO字样陈列在半球形建筑前方石柱上，《裂土》的游戏启动图标和一系列其他研发部门的名字被标注在下方，证明其是该公司的作品和产业之一。这片被誉为“人类科技明珠”的园区，近些年来已经成为无数人向往的圣地。而缓步消失在建筑群中的“爵士”，则是这片地区唯一的主人。


第818章　野心
　　在张大爷家住下的第四天，快递员敲响了院门。
　　罗迪出去签收，用的名字自然是网上搜的那个身份证。两个《裂土》游戏头盔体积不算大，折叠起来后就是两个小纸箱包着，张大爷只当是罗迪买的什么户外工具，也没起疑心。倒是这几天罗迪给他买了不少生活用品，让大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