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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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了一天，皇室的军队晚上还会偷袭么？”
　　“这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事，现在是一级战备状态，休息的时候也要做好战斗准备，铠甲和武器放在身旁，记住了么？”
　　“记住了！排长！”
　　“好，解散，各自休息去。”
　　与正常军队相比，艾弗塔军营的各项规定多的令人发指，而最变态的是，随便从军营里抽出任何一个士兵，都能对这些规定做到熟练背诵——有这样的管理条例在，营区才能拥有如此秩序。
　　洛夏克常常思考这支军队和以往认知中那些流氓土匪似的军队区别到底在哪儿，现在他所能想到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每一位士兵，都把“规则”记在了心里，并且在日积月累的熏陶下养成了遵守乃至共同维护的习惯。
　　这些规矩让整个军队的管理变得极其简洁高效，也让士兵们在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荣誉感。洛夏克只要看到自己的肩章，便会莫名有一种豪气从心底蔓延开来。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看着手下的大头兵们都回了宿舍，洛夏克也打算回帐篷歇着。结果还没走到帐篷，头顶便亮起了一道道闪电。
　　雷声紧随而至，此时是雨季，士兵们对此已经习惯，只是抱怨这样的天气会让战壕里面泥泞不堪。洛夏克抬头望了一眼，忽然发现不对——视野之中，密集的雨点已经开始下落，可耳旁却听不到意料之中雨点落地的噪音。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一个个都是跑出来看，没多久，他们才明白这是有法阵替他们挡住了外面的倾盆大雨……
　　不断划过的闪电让他们看到了头顶那无形结界上挡住的雨水，这结界范围之大，不单笼罩了整个军营，更将前方阵地的战壕同样遮挡。洛夏克有些发愣，因为他记得之前自己在兰尼斯镇时也下过雨，但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结界呢？
　　但有总比没有好，大家只当这是索德洛尔大人为保完全所做的准备，便都高高兴兴的回去睡觉了。
　　……
　　而在恩里克城内，这场大雨，却让废墟下的伤者们更加痛苦。
　　查理二世和贵族们已经转移到了城中的一处酒馆里歇息。这算是为数不多没有被完全炸毁的建筑之一，除了二楼一半多的区域被冲击掀飞外，一楼石质结构的主体尚且还在。酒馆老板为这些原本叱咤一方的贵族和皇帝们准备了饭菜，但他们吃饭的气氛却让人感觉和下葬差不多。
　　二楼的房间基本都毁坏了，这些贵族只能在一楼地板上勉强睡，晚上暴雨倾盆，漏的雨水让人们浑身湿漉漉的难受。查理二世带头把漏雨的二楼地板堵上，但最终有几人睡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翌日清晨，当脸色灰白的查理二世坐起身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嘶鸣。
　　他揉着有些落枕的脖子，迈步走向屋外——这栋屋子的门其实在轰炸中被震下来了，此刻只是单纯的搭着而已。他伸手去推，那门板便“哐”的一声倒在地上，刺眼的阳光让查理二世眯起了眼睛。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抬头望去，却是猛然间愣在了那里……
　　视野中的天空上，盘旋着一个个巨大的红色身影。
　　“龙族！是龙族！”
　　身后一位贵族突然喊出了声，他们这些老家伙顿时从颓丧的状态中脱离，一个个踩着满地积水和泥泞走出了酒馆。查理二世被簇拥着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天空之上远不止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几只龙，环顾四周，这些身形十多米、长着巨大獠牙的深红色龙族总数足足接近百只！
　　“龙族终于要出手了……”


第905章　阻挠
　　查理二世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可心情已经没有了任何“庆幸”。龙族来的太晚了，以至于就算他们打赢这场战争，自己也不再可能像之前那般拥有对贵族们的统治力。
　　四周这些贵族们已经对查理二世没有多少恭敬可言了，因为这位君主现在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光杆司令”，如果不是奎奥对他保留了态度，这些大贵族昨晚让他“意外身亡”也不是不可能——权力的欲望是可怕的，能坐在大贵族位置上的，没有一个是善茬。
　　眼前这些巨龙正在绕着城市飞行，它们看起来脾气很是暴躁，有的在空中便自顾自的和同伴撕咬起来。不过这种小冲突很快便被城市中央那上空个张开双翼的巨大身影所打断。
　　奎奥领主现出了原形。作为红龙一族的族长，他的身长比十多米的雏龙庞大了十倍不止，头顶的龙角因为火元素的聚集而仿佛跳跃着一簇簇橘色火焰，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过后，前后左右还在飞行的雏龙们立刻开始降落，并凑到了奎奥四周。
　　这种毫无保留施放的气息，让查理二世等人两股战战，即便相隔了数百米远，依旧有人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而坐在了地上。
　　奎奥才不管他们此刻的状态，这位红龙领主望向了身旁的伊斯卡尔和远处协助管理雏龙的十多位红龙族成员，出声道：“那些人类的武器已经强大到了威胁到龙族的地步，他们掌握的力量已经超过了控制，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征服之战。如果今天不阻止他们，未来不光是红龙，其他龙族一样有可能受到制约和胁迫。”
　　龙语像是沉闷的雷声般滚过，雏龙们很难理解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它们本身的智商低下，只能理解最简单的命令。这些话看上去是说给伊斯卡尔等人听的，但实际上，却是奎奥在为那些隐藏在不知何处的其他龙族做解释。
　　“领主，我们要去进攻人类么？”伊斯卡尔的身体比奎奥小了一圈，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瘦。不过他的问题也是其他红龙关心的——对人类出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前所未有。尤其他们当前控制的还是暴躁异常的雏龙军团……
　　这些雏龙可不是听话的乖宝宝，它们基本算是整个大陆食物链最上层的生物之一，猎食和毁灭的本领极强。按理说它们都是独居的强大生物，可强行整合群居后，虽然名义上是“军团”，可这些雏龙的纪律完全要靠十多位红龙成员来弹压管制。
　　奎奥一个人的威压可以慑服它们，但如果真的开启战端，发狂的雏龙几乎什么都不管，它们虽然经过长时间训练，已经不会再将目标对准同类，可真要是对艾弗塔阵地发起进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蝗虫过境般，杀到不留一人为止才会停……
　　奎奥当然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开口道：“我们不需要进攻，只需要让军团在上空盘旋，给他们施加压力。”
　　“之后的事情，我会亲自和对方的军队首脑交涉，你们只需要保持雏龙军团不要落在对方阵地上即可。”
　　这话倒是让伊斯卡尔心底松了口气。他作为红龙，自然是要服从命令的。可看到皇室一败涂地，这位被“指婚”的年轻龙族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查理二世已然废人一个，这次战争就算领主让罗迪退兵，皇室的势力也已经不再适合成为奎奥手下的傀儡了。
　　再扶植一个新傀儡时，于情于理奎奥领主都不会再找自己去联姻……
　　“是，领主！”
　　他答应的很痛快，四周那些红龙同伴同样松了口气，毕竟他们也知道龙族不能真的直接去打。现在只是装出要围攻的样子，明面上说是“巡游”，在其他龙族那里能糊弄过去就够了。
　　这样的确是目前唯一合适的方案，不然就奎奥一个人去和对方谈，那实在是有种“委曲求全”的意味，对龙族的颜面来说实在过不去。
　　计划一定，之后实施起来便要花一些时间。伊斯卡尔等龙族首先要让这些雏龙起飞，随后通过命令让它们跟随自己飞行——光是做到这些，他们便忙活了十多分钟。
　　乱糟糟的雏龙们嗷嗷叫着飞起来，就像是放大版的鸭鹅一样，在成年红龙们的训斥下，开始盘旋着朝两公里外的艾弗塔阵地移动。
　　对于能够飞行的龙族来说，两公里真的只是拍拍翅膀便能到的距离。不过奎奥此时又不是为了进攻，他是为了让艾弗塔的指挥官感受到压力，于是下令伊斯卡尔带着雏龙军团在身旁不断盘旋，而自己则化为人形，在空中缓慢的飞向前方，上百雏龙飞起来就像是一片乌云般声势浩大，他便挟着这股势头，直指艾弗塔阵地的中央而去。
　　结果他刚飞到一半距离，天空之中却出现了一个碧绿的影子。奎奥眯起眼睛，发现飞到面前化为人形的绿龙正是领主莫拉尔斯，后者皱着眉头，直言道：“奎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依旧是那身藤蔓组成的长裙，不过此刻手中却握着一柄木杖，同时头上还带着由红色花瓣组成的冠冕。这种形象往往意味着领主的“全副武装”，毕竟龙族虽然不喜欢使用武器，却不代表他们会拒绝强大的魔法道具。
　　“我只是想要去和对方谈谈而已，莫拉尔斯，不用这么紧张。”
　　奎奥当然要搬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扫了一眼对方的木杖，同时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退出联盟，但只要你愿意回来，我愿意随时接受。并且依旧会把当初许诺的时空裂隙送给你。”
　　莫拉尔斯眯起眼睛并未马上回答，她向四周扫视，雏龙军团的红龙正在天空咆哮嘶鸣着飞翔，这些脾气暴躁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冷静的时候，哪怕是移动中，也有相互撞击的情况出现。要不是有伊斯卡尔等人弹压，情况定然会混乱许多。
　　目光转回身前，莫拉尔斯对奎奥刚刚那番话显得嗤之以鼻，她直言道：“局势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认为自己是所谓联盟的领导者么？”
　　“如果现在的行为是龙族联盟共同决定的，那么我想问问，四周为什么看不到别人？维克多、克鲁普斯和普卡托斯呢？他们就算不来，派个小辈来协助也不是难事吧？”
　　这自然是当面揭短的话了，奎奥眉头皱起，双手握了握拳，努力压抑下内心的烦躁与不耐：“他们同样没有反对，况且我只是去谈话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别的。你不用担心太多。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下去。”
　　“对你，我没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既然你作为领主说不会进攻，我自然不会质疑。只是……我劝你认清形势，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莫拉尔斯孤身前来，但对四周那些试图凑近的雏龙完全忽略。这自然是身为领主的底气，可奎奥本就对绿龙一族不太看得起，他眯起眼睛道：“我看得清形势，不用你来教我。”
　　说罢他便继续向前，看样子是打算完全忽视对方。莫拉尔斯自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她在空中追上了奎奥的脚步，出声道：“你这样做不单单是在考验所有人的耐心，更是在自己找麻烦！人类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了，奎奥，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耐心？他们的耐心在哪里？如果有耐心的话，现在出来劝我一声就是。”奎奥扫视四周，除了雏龙军团，四周明显看不到任何其他龙族的身影，“倒是你——莫拉尔斯，你不告而别，到现在却又站出来劝阻我，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你暗中和艾弗塔的人类达成了协议？还是说你就想和我们对着干？”
　　这样的诘问有些针锋相对了，不过莫拉尔斯却并未否认，直言道：“你就不用说‘我们’了，仔细想一想，如果没有任何龙族站在他们的背后，这支军队怎么可能如此迅猛的扫平一切军队？”
　　奎奥被这话说得瞳孔骤缩——他的确猜测过，正常军队哪里会有这么强悍的后勤？哪里研发出如此强大的武器？如果背后有其他龙族撑腰，一切疑团似乎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而到底是谁在给他撑腰？
　　红龙领主盯住了莫拉尔斯，后者脸上满是戏谑：“直接退出这场争夺吧！奎奥，现在放弃，是损失最小的选择。你其实内心早就对形势有了判断，不是么？不要忘了龙族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在这么个小棋盘上相互争斗，意义何在？”
　　拉拢人类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可能到来的恶魔入侵，但那还是不知多久以后的事。可越是如此，奎奥越不能放弃眼前的局面……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咬牙将这个坎挺过去，一旦放弃，以后红龙族在龙族内的话语权将大范围退步，到时候别说龙族联盟了，相互之间不打起来都是好事！


第906章　直面
　　“我不需要你这样好心劝诫。莫拉尔斯，你可以在旁边好好待着。”
　　奎奥的情绪明显已经变得不耐烦起来，四周的元素也因此变得躁动。奎奥从实力上而言是比莫拉尔斯要强的，最初他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毕竟对方这么多年几乎都呆在树林子里睡觉，谁曾想真的结盟后，对方却第一个打破了这种平衡，此刻也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止自己。
　　是什么驱使她这么做？
　　奎奥眯起眼睛：“这样吧，我邀请你一起跟我下去和他谈谈，你在旁边做个见证，如何？”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你的目的，奎奥，带着你的军团离开吧！人类的事情，让人类自己解决！你难道没发现么？艾弗塔的指挥官早就防着你呢！你以为自己能在他面前讨到什么好？”
　　莫拉尔斯的话让奎奥笑出了声：“他们的武器是很厉害，但那只能用来对付固定目标。对付不了龙族，对付不了我的雏龙军团！”
　　他的脸色一凛：“倒是你……莫拉尔斯，要认清你的处境再和我说这种话。”
　　这便是隐晦的威胁了，他的话语似乎让附近游弋的雏龙变得兴奋起来，其中几只飞翔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凑近了奎奥，同时也略有挑衅的在莫拉尔斯面前掠过——这种行为和话语明显让绿龙领主脸色难看起来，而就在她胸口起伏，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只雏龙再度从她头顶嘶鸣着飞过……
　　“你就没有教过它们最基本的礼貌么！？”
　　莫拉尔斯厉声大喝，手中木杖猛地一甩，一条绿色的光带好似鞭子般瞬息延长了七八十米出去，直接追上了尚未飞远的那只雏龙。
　　光带前端直接拴住了这雏龙的两条后腿，随着莫拉尔斯木杖横向一挥，十几米的雏龙像是被抽打的苍蝇一般狠狠扔向了地面，数百米的高度划过后，它才在落地前的最后几秒展开双翼，却依旧因为减速不够而狼狈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莫拉尔斯！”
　　奎奥想要阻止她都没来得及，雏龙军团不好控制是他有预料的事，刚才如果换了自己被这般挑衅，同样也会发火。但眼下当真不是个合适的“发火”时机：红龙一族的雏龙为了培养战斗力，脾气和烈性远比其他龙族的雏龙强。它们就像是一堆不稳定元素，如果弹压不够，立刻会出现激烈的反噬！
　　此时忽然有一只雏龙遭到莫拉尔斯的攻击，其他所有雏龙便条件反射般瞬间进入了战斗姿态，一个个都开始加速，并将目标对准了莫拉尔斯！
　　“控制它们！”
　　奎奥立刻朝着伊斯卡尔等人喊了一声，随即也没空和莫拉尔斯解释，只是大声道：“如果你不想起冲突，那就快离开这里！”
　　绿龙领主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并非对抗不了这些雏龙，只是现在当着奎奥的面并没有必要去硬抗，因此莫拉尔斯二话不说，身形直接朝上飞行，仿佛一道绿色的光芒般直直消失在了天际，将那些试图追赶的雏龙完全甩在了身后。
　　伊斯卡尔等人不断用龙吟声来驱赶着试图追击的雏龙归队，大部分雏龙都还算听话，发现追不上莫拉尔斯以后便悻悻的飞了回来，不过此时此刻，所有人都遗忘了那个刚刚被莫拉尔斯扔在地面的雏龙……
　　这只雏龙就落在了艾弗塔的阵地前方。因为着地前张开了双翼，它并没有严重摔伤，但被抽飞后的愤怒情绪却因此不减反升。起身之后，这只雏龙本能的观察起了四周，当意识到面前一道道土沟中正有上百目光望着自己时，这只从来没有接触过人类的雏龙，立刻将他们当成了对自己有威胁的生物，二话不说便张开了大嘴……
　　“吼——”
　　猛烈的火焰瞬间喷射而出，让尚且站在天空之上的奎奥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手下的雏龙竟然如此发动了攻击！
　　这一口火焰下去，无论是否造成伤亡，“龙族攻击艾弗塔士兵”的消息恐怕就坐实了！
　　按道理这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他出发前特意嘱咐过伊斯卡尔等人，要求雏龙军团不能落地，并且必须在五百米以上的高度盘旋，同时反复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主动攻击地面单位。
　　可谁曾想莫拉尔斯会遭遇雏龙的挑衅，并将这家伙直接扔到了地上！
　　雏龙的吐息没有成年龙族那般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而只是单纯的火焰，它张开嘴巴直接喷射出了十多米长的火柱，结果火焰撞击在土坡上，却根本没能伤到艾弗塔的士兵们——这些步兵早在对方开口前便躲入了战壕之中，前高后低的结构让火焰从他们的头顶划过，除了感觉到后背有些发热外，士兵们毫发无伤。
　　而同一时刻，阵地上的命令声响作一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后排的弓弩手——两个排的弓弩兵在这个距离上根本就不会射偏目标，但问题在于面对体积巨大的雏龙，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射哪里，于是干脆凭借本能对准了面积最大的胸口……
　　弩弦划过空气的声音响作一片，张嘴想要第二次喷火的雏龙当场被射中了七八十箭。多数弩矢击中了它的脖子和胸口，但龙鳞的防御力终归强悍，这么多弩矢中，只有两三支因为角度凑巧钉进了对方的鳞片缝隙，其他尽数被挡在了外面。
　　弩矢攻击无效是意料之中，但随后阵地上的七八位法师却不会客气。在雏龙被弩矢完全激起攻击欲望时，他们的控制法术成批次的开始落在对方身上——龙鳞对于法术的抗性同样极高，因此扔过来的这些法术被豁免了大半，可终究有一两个寒冰系的法术起到了迟缓的作用，让它想要冲到战壕前撕咬的动作没能立刻完成。
　　而当雏龙努力甩动头部，让自己摆脱法术的影响后，阵地后方的炮兵们，已然完成了瞄准。
　　之前对恩里克城的打击都是双管重炮进行的。但对付百米左右、又是雏龙这么大的目标，由炮兵操控小口径晶石炮是最快最准的选择。六门晶石炮喊出“准备完毕”的信号后，前方连长立刻打出了准许手势……
　　“放！”
　　近乎同时响起的炮声，让天空之上的奎奥瞪大了眼睛。下一刻，那刚刚挣脱法术控制的雏龙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当场翻倒在地！
　　小口径晶石炮的威力同样不俗，六发炮弹有三枚击中了它的身体，强大的动能当场让无数龙鳞崩开。若非射击使用的是实心弹，这雏龙恐怕当场就被炸烂了！
　　弹头在击中雏龙的身体后嵌在了身体里，这还只是小口径晶石炮。如果刚刚使用了大口径双管晶石炮，这雏龙的尸体估计都难以拼凑完全。
　　艾弗塔的武器威力在这一刻体现无疑，原本在战壕中面对无数雏龙心惊胆战的士兵们，在这一刻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欢呼声——他们终于发现，原来所谓的“龙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无敌。
　　弩矢穿不透？一轮炮击足矣！
　　躺倒的雏龙嘶鸣着想要爬起身，但剧烈的疼痛却让它产生了无边的恐惧。从出生以来，这只雏龙还从未遭遇过如此猛烈的打击，而最重要的是，它根本不知道是谁攻击了自己——雏龙的视野里只有一大片沟壑，它根本不知道晶石炮是什么。
　　奎奥被晶石炮轰过，更被炸弹炸过，因此心中对艾弗塔的兵器威力有所预期。可是当红龙一族的雏龙真的倒在阵地前时，他终究感受到了那一只埋藏在心底的不安……
　　人类，已经不再惧怕龙族了。
　　看到同族被击倒，他心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身不由己的冰冷——原本预想的一切计划已然被打乱，此时龙族和艾弗塔已经相互开火，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合谈还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奎奥心底涌出：既然艾弗塔攻击并重伤了一只雏龙，那么如果自己以此为借口开火，其他龙族多半会失去指责自己的理由吧？
　　这种时刻，奎奥的野心已经让他的思维方式不再像往日那般冷静。他忽略了罗迪开火攻击的原因，内心只是思考着对方连龙族都能对付的火力——在他心中，这场战争的层面已经不再局限于人类内部……而是和龙族对人类的主宰能力息息相关！
　　他在这里思考，旁边那些雏龙却不会考虑这些，它们看到同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情景后当即无视了伊斯卡尔等人的管制，开始强行向下俯冲！
　　十多位龙族拼命用龙吟喝止这些打算直接俯冲进攻阵地的雏龙，然而只有靠近他们的雏龙能勉强听话，那些距离较远的雏龙根本就对这些命令不理不睬，数百米的距离不过几秒钟便俯冲下去。奎奥见此状况干脆抬手施放了一个信号法术——对于所有雏龙来说，这道划过天空的红色轨迹，意味着全面进攻的号角。
　　这一刻，艾弗塔阵地的近万士兵，彻底直面整个雏龙军团的攻击。


第907章　现身激战
　　“趴下！快趴下！全力保护好自己！”
　　排长的声音在狭窄的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