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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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可以进去了。
　　他有些愣神，没想过当前王国的第一号人物竟然不在“议事厅”之类的地方，而是在实验室。脑袋里想着楼下那些龙族，布莱克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力再提升一百倍，也不敢在满是龙族的魔塔里面撒野。
　　“首相大人。”
　　布莱克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些什么，正在试验台书写东西的罗迪开口打断：“等等再说。”
　　试验台上摆放着一些仪器，布莱克左右望了一眼，随后被角落里趴着的叮当吓了一跳，他一眼就看出这木精灵状态不正常，但罗迪在这里，他又不好开口问。
　　“先回去。”
　　罗迪头也不抬的对叮当说了一句，后者听话的转身爬回了半位面巢穴。这时罗迪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站起来道：“我时间不多，所以长话短说。”
　　布莱克头皮有些发紧，他今天是抱着“谈判”的心态来的，但罗迪看上去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因为他好像完全没把“圣会”放在心上。
　　“按你们‘圣会’之前做的事来看，我把你们全都抓起来砍了都不是问题。但杀这么多人没意义，我今天就是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罗迪脸上有倦色，因为他一夜未眠，始终在思考各种问题，现在目光也懒得去盯着布莱克看，自顾自揉着眉心。
　　圣主布莱克被这句话说得握紧拳头……罗迪太嚣张了，完全没把“圣会”放在眼里！
　　可是他能反驳什么？因为罗迪这话还真没说错！“圣会”眼下这点根底，在卡伦王国暴露之后能躲到哪里去？他们这群奥术师，能打得过晶石炮？
　　“我……”
　　布莱克硬着头皮，还是说出口：“那个，首相……圣会现在已经成为了月神教，我——”
　　虽然自己是被龙族抓过来的，但想起那些龙族对罗迪的态度，布莱克还是决定冒险一搏——他手中也是有底牌的，按照谈判的原则，有资格可以去试探。
　　可没等他说出下面的话语，罗迪便打断了他：
　　“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换个人来继续。”
　　卡伦王国当前绝对的“一把手”抬起眼帘：“听得懂我什么意思么？”
　　布莱克咽了口唾沫，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脸色潮红，这才意识到罗迪根本就没想着“谈判”。但他不甘心，深吸气，低声道：“圣会两百多年来搜罗了大陆上有关高精灵的不少传承，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了手下，如果我十天之内回不去，就把他们完全销毁……”
　　他没有办法，面对罗迪咄咄逼人的问询，只能底牌尽出。
　　“你是在威胁我？”
　　罗迪扬起眉毛，有些意外的回答。


第1030章　阿尔瓦
　　“威胁可不敢，但我希望能和首相有平等对话的权力。”
　　话一说出口，布莱克可谓没了退路。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若是想为自己争取主动权，则必须依靠这种激烈的话语和手段。
　　高精灵的那些资料你不是想要么？敢动手，大家就来个玉石俱焚！
　　可是布莱克话说完，罗迪便抬手指了指窗户：“我现在让龙族去你们那个月神教所在地，今天天黑之前，我相信你嘴里那些所谓的资料就能全部被翻出来。用不着等十天，最迟明天，我就把那些东西摆在你面前，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你觉得怎么样？”
　　屋子里顿时死一样的寂静，布莱克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他几次想要说话，可罗迪那疲惫却冷漠的目光，却让他根本不知怎么回答……
　　这不光是对死亡的恐惧，更有认知差距上的巨大无力感。
　　罗迪是在吓唬自己么？布莱克不敢去赌，因为对方说的那些事情可行性太高了……想想自己刚刚看到的报纸，龙族现在和人类之间的联系一下子密切起来——自己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要知道那可是五位龙族亲自出手！
　　既然他能派龙族抓自己，难道就不能派去找东西？
　　布莱克恍惚了几秒，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错在了哪里：他一直在用查理二世这种“传统统治者”的概念判断罗迪的行为，结果此时才算明白，眼前这位首相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最重要的区别在与，罗迪当前所掌控的权势，与查理二世那种分封制君主，根本就是两个层级的存在。
　　以往布莱克还会为“圣会”的强大与辉煌而感到自豪。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圣会”和那些地方上的贵族们相比，的确是强了不少。可如今卡伦王国彻底统一，人口、经济等于以前各个领主总和不说，魔法层面更因与龙族的合作而突飞猛进。有埃尔森这个魔法核心城市在，罗迪手下各个魔法部门的体量，和贵族供养的小魔法塔能是一个概念么？
　　如此境况之下，“圣会”那些高精灵魔法知识哪里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就在他坐蜡之时，实验室大门被敲响，仆人进来通报：“首相大人，冰霜龙族的阿尔瓦阁下求见。”
　　罗迪本来想挥手拒绝，但一听是卡戴珊的弟弟，他顿时招手：“哦，那就请他进来。”
　　看布莱克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他直接挥手道：“不管你是月神教还是圣会，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听命于这个国家，如果你不认可这一点，那就可以走了。”
　　这话基本等于最后通牒，“可以走了”可不是真的让布莱克走，结合罗迪之前说的话，自己现在如果转身走人，后果只能是人间蒸发。
　　没等他回应什么，后面的大门已经打开。许久不见的冰霜巨龙阿尔瓦大步走了进来，他是维克多较为看重的儿子之一，从实力而言，大概相当于之前伊斯卡尔在红龙中的地位。
　　不过阿尔瓦之前应该是在拉西曼那边“巡视”的，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罗迪带着内心的疑惑，起身问候：“阿尔瓦阁下，好久不见！”
　　“可别叫我阁下了，如今我可得喊你首相。”
　　阿尔瓦依旧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他和父亲维克多城府深沉的姿态完全相反，对待罗迪当真“如春风般和煦”，进门打了招呼，笑着道：“上次见面就要感谢你救了我姐姐，这次见面，没想到还要说同样的话。”
　　“适逢其会，都是巧合。”罗迪这时候也不方便讲细节，因为布莱克还站在这里。阿尔瓦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这是……”
　　“‘圣马尔拉诺议会’的长老，高精灵后裔。”
　　罗迪这个答案让阿尔瓦没什么反应，不过他加了一句：“他们这群人别的不会，惹麻烦倒是一绝，差点让我和你姐姐困在时空囚牢里出不去。”
　　“啊？原来是他们！”
　　阿尔瓦显然是听说了“时空囚牢”的事，扭头盯了一眼布莱克，转过头来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还留着他？是打算过了年再吊死？还是等会儿就拖出去砍头？”
　　卡伦王国倒是有过了新年再处决死刑犯的习俗，各地处刑的方式不同，绞死是普遍的方式，砍头也有一部分比例——当然，结果都是一样的。
　　布莱克听得浑身颤抖，他哪里想到一位龙族进来就问这种问题，脑门上全是冷汗，想要说话，却因为恐惧而不敢开口：他生怕说错半句话便被当场推出去砍了！
　　能从“圣会长老”咬牙转型“圣主大人”，布莱克的心智肯定要强过一般人，但手中底牌打空、面前的敌人实力恐怖，又加上一位气势惊人的龙族在旁压制，他此时能勉强维持思考能力已经不错了……
　　“圣会人不少，要收拾就得连根拔起，我让他自己选呢。”
　　罗迪说着却是转移了话题，把布莱克晾在一旁：“我记得你应该在拉西曼呢，巡视的轮换时间还没到吧？”
　　“还不是因为这次战斗，五大龙族内部真是跟地震一样……那个什么‘积分惩罚制’可不光在卡伦范围施行，我在拉西曼都要琢磨着找实验室去写论文呢。不过父亲说了，各处巡逻的范围增加，轮换周期缩短，我正好被换到这边来，现在有两个星期的休假，就过来看看。”
　　“哦？那拉西曼那边……”
　　“你妹妹过得挺好，我走之前还去看了她一圈。”阿尔瓦知道罗迪担心什么：“听她说还要呆两年？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在那边她差不多已经把能学的都学了，接下来要么去实战，要么来这里熏陶一下也行。”
　　他说的“妹妹”是指奈菲，对麦琳瑟拉，阿尔瓦似乎并没有多伤心，说完这些，他便继续道：“这次轮换的是马尔塔克，我让他给奈菲留下了信物，需要帮忙都可以随时召唤，你放心吧！”


第1031章　治疗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罗迪虽然和阿尔瓦没见过几次，但两人却尤为聊得来。对方性格直爽，有卡戴珊大大咧咧的成分，却并非虎头蛇尾的马大哈。能在冰霜龙族中成为佼佼者，脑袋是一定不差的。
　　“承诺的事就一定办到，这都不叫什么，马尔塔克挺木讷的，但这样我才放心让他接替我的位置。”
　　阿尔瓦说着往旁边一坐，他眼里根本没布莱克，毕竟“圣会长老”什么的，在龙族眼中真是和路人区别不大，反正都是伸个手指头就能碾死的蚂蚁罢了。
　　“刚才我看了一圈，下面可真够热闹的。五大龙族数得上名号的那些家伙差不多都来了，还有几个老对头，非跟我叫嚣着比季度积分值。”他摇摇头：“就是有些遗憾啊，伊斯卡尔他们遭遇那样的变故，想去安慰他们一下，但不知道合不合适。”
　　仆从端来了热饮，阿尔瓦端起来喝了一口。罗迪笑着点头：“他们现在其实还好，不信你问问维克多领主那边就知道。明天卡戴珊会有一次讲座，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听听。”
　　“啧啧，我还真没想过，这辈子竟然能听我姐的讲座。”阿尔瓦压低声音：“她从来都是抗拒这类事情的，我六十多岁的时候，父亲让她去在其他族人面前展示个法术，但因为这群人里有几个对头，她宁愿和父亲吵架都不去……这事吵得挺凶，得有个三四年她都没和父亲说话，后来任何公开场合的讲话，父亲都再也没有提过让她上台的事。”
　　“还有这种事呢？那我回头可要问问……”
　　“别，你一说，她肯定知道是我说的，说不定就要来打我一顿。”
　　罗迪和阿尔瓦旁若无人的聊了半天，一旁站着的布莱克却是咽了好几口唾沫，因为他才反应过来……阿尔瓦的父亲，就是冰霜龙族领主维克多！
　　领主的儿女都和罗迪关系甚佳，这种情况摆在眼前，布莱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挑拨龙族与人类联盟之间的矛盾？就这种情况，自己多说两句，下场估计就是被阿尔瓦直接打死……
　　之前带自己来这边的巴斯塔等人，难道是故意在给自己制造错觉？
　　布莱克脑袋里冒出了许多荒谬的念头，但他自然不知道，那几个当着他面说罗迪坏话的家伙，不但被罗迪揍了一顿，还被拖回领地关了五十年禁闭……
　　阿尔瓦来这边并没有什么要紧事，他刚从拉西曼飞过来，此时随口谈了两句那边的局势，总体而言一切稳定，不过更多的话题，他打算约罗迪和姐姐卡戴珊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这半个月我就在魔塔呆着，主要忙论文的事，之后轮值可能要去东部大陆，但那边的王国魔法水平太低，想做个实验估计都够呛。”
　　“那正好，这边我随时给你安排实验室。城里有家酒馆不错，晚上咱们可以去尝尝霍利尔城的特色菜，到时候再聊。”
　　“好，那我先去研究部找他们去。”
　　阿尔瓦很痛快，说完便摆手走了。当大门关上之后，当了十几分钟背景墙的布莱克仿佛终于回了魂似的，深深地吸了口气。
　　但是，他现在连抬手擦汗的动作都不敢做。直接单膝下跪，低声道：“首相……‘月神教’完全听命于您的命令。”
　　罗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面无表情道：“想明白了？”
　　布莱克称得上“政治动物”，即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任何事——显然，他现在为求一条活路，什么都能答应。至于是否保住“月神教教宗”的地位，他早已不敢去试探。
　　他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没了筹码，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唯一可以称得上“优势”的，就是“月神教”展露出来的神术了……而这些东西，和他这个“教宗”似乎关系不大。
　　“你回去继续当你的教宗，不过以后所有的宗教活动都必须上报内阁。我会指派四个人去担任祭司，你明白该怎么做。”
　　对于“圣会”，罗迪要做的不是赶尽杀绝。他之前那番杀气十足的话语，更多的是在敲打对方。既然布莱克愿意听话配合，那么让他继续做一个“教宗”，其实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
　　罗迪需要“月神教”存在，是因为潘达展露的神术已经超越了玫瑰十字之流的表现。首相大人对“政教合一”厌恶至极，他要做的，是将这个教派牢牢把控，当成一个试验品来看待。
　　换句话说，罗迪打算在背后掌控“月神教”神祇斯特里安的力量。
　　这话听起来大言不惭，可是政令之下，没什么不可能——允许“月神教”在小范围内传播，信徒总数牢牢控制，要害位置由自己人把控，“教宗”完全架空……如此“月神教”自然就不会对王国当前的统治造成威胁。
　　布莱克当然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可他现在除了认栽，根本没有其他路可选，因此听完罗迪的话语，他很是顺从的低下头：“是，首相大人。”
　　“还有，以后不能占用街道或广场搞什么集体活动，要念经就在家里自己念，我不希望看到月神教借着这个节那个节的噱头聚拢人群，明白么？”
　　罗迪随手挥挥手：“回头我会让人给你个章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去看。”
　　布莱克连声应下，他不太明白罗迪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后者也没解释，只是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圣主大人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过关了，不过他低声告退时，罗迪却道：“回去让潘达上来。”
　　“额……是，首相大人。”
　　他抿了抿嘴，告退而出。不多时，一脸茫然的潘达便来到了实验室门前。罗迪对他的态度却好得多，起身道：“潘达祭司，有件事需要你协助一下。”
　　“首相请吩咐……”
　　潘达不像布莱克，他作为“月神教”的祭司，可谓天塌了有高个顶着，脸上没有多少担忧的神情。这一点罗迪很满意，他开口道：“我想请你用神术治疗一个人。”
　　这根本不是问题，潘达痛快应下，随即跟着首相直接来到了相隔不远的房间。
　　走入客厅之后，潘达立刻意识到自己要治疗的是谁……面前这位穿着素雅白袍的年轻女孩，正是当前王国名义上的统治者，莎莉一世。


第1032章　办法
　　潘达的神术治疗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然而这一次，月神斯特里安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积极的回应他。
　　“是需要在月圆之时，还是说晚上效果更好一些？”
　　罗迪心里紧张，因为涉及神祇的问题时，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怎样。潘达之前在静语森林的表现无须多言，能够制造“神域”，说明他的的确确是斯特里安的宠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潘达的地位，在斯特里安心中恐怕是比布莱克要高的。
　　治疗和神祇有关的创伤，罗迪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这位祭司的强大神术。然而在几次失败后，潘达却回道：“如果神术有回应的话，您说的这些的确会有些影响……”
　　他摇摇头：“现在的问题是，神术没有任何回应，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潘达说完，现场做了一个实验：他将神术的释放对象换成了自己，结果一遍经文念诵完毕后，立刻便有光芒闪烁而出，并且波动剧烈，效果一点都不弱。
　　可是在面对莎莉时，同样的经文，他的神术却像是哑了火。
　　罗迪愣了几秒，大概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神祇”对信徒的回应是有选择的，当察觉到莎莉身上另一位神祇的气息后，恐怕斯特里安选择拒绝作出回应。
　　从逻辑上看，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了。
　　“首相大人，我这……”
　　“没事，事出有因，我明白。”
　　罗迪看他一脸忐忑的样子，摆摆手道：“对了，月神教以后会规范化管理，很多规矩都要改，你作为祭司，到时候最好做个榜样。”
　　潘达一愣，立刻明白罗迪这是准备重用他。然而这感觉实在有些违和，若是圣主布莱克说这话才是正常，但首相大人这般说，自然有着另一层意味。他没有犹豫，立刻行礼：“是，首相大人。”
　　“霍利尔城这里会开设月神教的办事处，到时候会给你们一块地皮，建教堂还是神龛无所谓，不过需要一个负责人。”罗迪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以后月神教的中心不会在什么偏远地区，我觉得你挺适合在这里呆着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教宗”布莱克的地位必须被削弱，他本身所拥有的权力不大就算了，罗迪还要通过建立“分部”来进一步限制其影响力。而潘达，便是“月神教”内部分权的另一个山头。
　　罗迪当然不会一直将“月神教”用高压手段监控着，时间久了早晚会出问题，因此分化内部，拉拢、打压两手抓，这才是长久治理的方案。
　　这种时候，潘达能回答什么？布莱克刚刚已经垂头丧气的和他说了罗迪的决定，如今“月神教”在卡伦王国当前的局势下，显然没有任何选择余地，虽然知道首相是要进行内部制衡，但这总好过拖出去砍头不是？
　　是以潘达答应得很痛快。
　　待他忐忑的离开后，罗迪却是眉头紧皱的查看了莎莉的状态。她昨晚没休息好，眼袋有些浮肿，不过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至少在潘达走后还会和罗迪开几句玩笑。
　　不过谈及自己的身体时，她的脸色还是有些暗淡：“看来的确不好解决呢。”
　　“只是一个办法被证明没有用罢了。”
　　罗迪起身道：“早上我和绿龙族的康斯顿长老说了一下，他下午会过来检查，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吃午饭么？”
　　莎莉知道他是怕自己情绪消极，专门陪在旁边。女人终归是感性动物，她嘴角立刻上翘，伸出手去：“好啊，你好久没陪我一起了呢。”
　　“之前忙着顾不上，现在当然要多陪陪你。”
　　罗迪起身扶着莎莉去往餐厅，往日活泼的女皇陛下此时脚步平稳缓慢，他看在眼里，愁在心间。但为了让她心情开朗，罗迪便讲起了刚刚布莱克在阿尔瓦面前的糗态。莎莉笑的捂嘴，结果快到餐厅时脚下有些发软，倚着罗迪才站稳。
　　“睡得太晚，头有些晕，差点崴到。”
　　她没当回事，然而罗迪心里却明白，哪怕女皇陛下一直表现得很平常，这种状况也意味着莎莉现在已经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新年快到了，到时候会在塔内开个晚会，我好好安排一下，千万别累到你。”
　　女皇陛下和首相自然不用去楼下食堂吃饭。套间内有餐厅，两人坐下后，仆人很快将午餐用餐车推来。这个世界的烹饪手段尚且原始，不过在罗迪的倡导下，给贵族和皇室服务的厨师自然不会粗糙的料理食物，魔塔内有很多温暖如春的半位面，因此在冬日之中，摆在餐桌上的依旧有新鲜蔬菜。
　　奶油蘑菇汤、土豆炖鹿肉、烤的酥脆的千层饼。这些东西的成本并不算高昂，但寻常贵族是肯定吃不到的。不少做法都是罗迪随口吩咐的新式料理，倒是让莎莉这个吃惯了粗糙烹饪的人称赞不已。
　　“讲话还是能胜任的，不过是公式化的说些套话而已。”
　　莎莉吃了一块鹿肉，经由“高压锅”烹饪的肉异常细嫩，吃起来入口即化。美食终究会让人心情愉悦，她两条腿欢快的晃了两下：“就是……晚餐恐怕呆不了太久了。”
　　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在这种公共场展露疲态，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都是不稳定的信号——虽然目前卡伦王国已经朝着君主立宪的方向走，但普通人想要接受这种概念的转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听“国王身体有恙”，暗流涌动的结果，就是平白增加维稳成本。
　　“我会安排好的，放心。”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午餐，回到莎莉的书房后，绿龙长老康斯顿刚好过来。这位实力强悍的绿龙长老昨天刚和罗迪打过照面，他对胡克定律兴趣很大，当时还问了不少问题。因此面对罗迪和莎莉时，态度很是客气。
　　“具体的原因，应该是和那柄神器权杖有关。女皇陛下的身体没有问题，但如果权杖不能恢复，以人类之躯，是难以支撑长远的。”
　　他给出了和罗迪相同的结论，不过能成为长老，康斯顿并非浪得虚名。他进来时穿着一身树叶编织的长袍，此时却是将自己佩戴的一串项链摘了下来，递给了莎莉：“应该能够支撑几个月。但之后再用的话，效果会打折扣。”
　　罗迪扫视一眼，发现这是史诗级品质的魔法项链，除却增加的各项属性外，最亮眼的一点在于“每天增加10点最大生命值”。
　　这意味着莎莉不断损失的生命值上限，能够能得到有效缓解！


第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