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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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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龙之介将这四名高手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去玩一场“钱”的游戏。
  两周之后,就在樱之府,会有一场名为“最高游戏”的聚会。这场聚会的参与者,全都是联邦高层或超级富豪的子孙辈们;他们相约,每人都可以带一名“助手”前往,而最终赢得游戏的人,可以得到一件“天下无双”的奖品。
  对于这么有趣的事,哪怕是没有奖品,龙之介肯定也是要去掺一脚的,何况这次游戏的举办地就在他的故乡樱之府,他更是不愿错过。
  因此,最近这半个多月,他都在四处寻访有名的赌徒,希望可以从中选出一人,作为自己的助手。
  不过,龙之介毕竟是位“少爷”,对于那个黑暗的世界,他还是了解甚少;哪怕他偶尔去一些非法的场所玩乐,暗处也总是会有人跟随保护。通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保镖们就已经把很多潜在的威胁挡在门外了,他最多就是输点钱,而这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儿。
  若龙之介真的很懂行,对那“黑暗的世界”有所了解,他也不会等到今晚的偶遇后,才打听到榊是何方神圣。
  但无论如何,榊,终究还是被带到了龙之介的面前。
  虽然龙之介并未跟榊提起“最高游戏”的事,只是提出让他坐下打一个半庄,但榊也没有拒绝;本来嘛……人都被你抓来了,别说让打麻将了,让是让你打自己的耳光,你敢拒绝么?
  “那么……咱们赌点儿什么呢?”刚坐下,榊就开始搞事。
  当然,所谓的“搞事”,也只是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在榊自己看来,提这个问题是非常正常的,就跟去公共厕所时问人家里面有没有免费的卫生纸一样正常。
  “喂,小子。”大河内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你可别太过分了,荒井君都说了,只是让你坐下随便玩儿玩儿……你居然还想在这里赌钱?”
  “也未必得是钱啊。”榊道,“赌别的东西也可以的……那啥……你有年轻漂亮或者风韵犹存的女性亲人吗?”
  乓——
  大河内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身,一把攫住榊的衣领:“你小子……故意找茬吗?”
  “嘻嘻嘻……”这时,高木忽然阴笑出声,“原来如此……不愧是被称为‘胜负师’的男人。”
  “哈?”大河内闻言,转头看向高木,“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你这僵尸混蛋。”
  “搞不清状况的是你啊……大河内。”一秒后,一直保持沉默的五十岚也开口了,他的嗓音带着他那个年纪的人特有的沉稳和沧桑,语速也是比较缓慢,“这位小哥,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哦。”
  “什么意思?”大河内问这问题时,手上的力道已经松了下来。
  榊见状,便顺势扯了一把,将对方的手拿离了自己的领口。
  “胜负的意义,不就在其所背负的筹码有多少吗。”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淡然言道,“赢了无法得到什么,输了也不会失去什么……还能叫赌博吗?”
  “你还真能说啊……”大河内听了,一脸不爽,还想骂街。
  好在龙之介及时开口道:“好啦好啦,各位……稍安勿躁。”他喝上一口清酒,再道,“本来我不想提的,不过榊君的话有道理,也提醒了我……差不多也该告诉你们了。”
  此言一出,牌桌边的四人皆是看向了龙之介,准备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很显然,大河内、高木和五十岚这三人,也都还没听过“最高游戏”的事;虽然他们仨已被龙之介请来超过一周的时间了,但也只知道荒井少爷“有事要他们办”,至于具体是什么事……龙之介本人不说,他们也不方便打听。
  “我就直说了吧,眼下这场牌局,算是一场筛选吧。”龙之介道,“这一个半庄过后,点数领先的人,可以留下……而剩下那三位,就可以回去了。”
  “嘻嘻嘻……”高木阴笑道,“荒井君,请问……留下的人,或者说被你‘选中’的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嘛……”龙之介道,“那好处肯定是你们在外面赌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不过,详情……我只能跟留下的那个人讲。”
  言至此处,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桌边那四人的表情,随即冲着榊道:“榊先生,这样的筹码,你可满意了?”
  不料,榊不假思索地言道:“当然不满意。”
  “什么!”大河内当时就惊了,他瞪着榊道,“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
  “荒井先生。”榊无视了大河内,很快接道,“你给的条件,是不公平的……这场赌局,赢了可以得到好处,输了也无非就是离开罢了……他们三个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本来就是被你强行‘请’来的,在这种条件下,输赢对我而言依旧是没什么意义……与其去争取某种未知的报酬,我还不如故意输掉、少惹麻烦。”
  龙之介听罢,想了几秒:“那么……榊君你想如何呢?”
  “就一千吧。”榊接道,“今天在麻将馆里,我差不多就赢了你这个数。”
  在这个宇宙,联邦的货币是统一的,名为Rank_Macro_Banknote,缩写为“RMB”;这种货币上没有印任何人物的头像,无论硬币还是纸币,两面分别都印着联邦的徽章和货币发行地的风景名胜——比方说,在龙郡印刷的钱,正面就是联邦徽章、反面则是长城;而在樱之府印刷的钱,正面也是联邦徽章,但反面就是富士山。
  联邦成立的百余年来,RMB已发行过很多版,世界各地的货币版型至少也有几百种,还有专门收藏不同样式货币的收藏家存在;当然了,无论版型如何、面额多少,RMB都是全球通用。
  至于这种货币的购买力,与平行宇宙……也就是我们这个宇宙中、二十一世界初的RMB大致相同。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大河内听到榊的要求,当即就笑出声来,“罗里吧嗦说了那么多,结果就是要赌一千而已吗?什么胜负师啊,真是穷酸得……”
  “结算时,点棒每差一点,就算作一千。”下一秒,榊的后半句话,把大河内的嘲讽生生顶了回去。
  “你说什么?”这下,不仅是大河内,连高木和五十岚脸上的神色也都变了。
  “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龙之介却是大笑出声,乐得合不拢嘴,“好!好!我同意了!”当他看到那几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时,他似乎隐隐理解了榊所追求的东西,“来吧……各位,如果自信是最强的雀士,就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第二章 雀士的较量
  麻将(本篇中一般指日本麻将,因为日语将麻将读作“麻雀”,所以麻将选手也称“雀士”)的第一局称为“东一局”,一局结束后,只要庄家下庄,即进入“东二局”,以此类推,至“东四局”为止,这四场称之为“东场”;东场结束后就开始“南场”,由“南一局”开始,到“南四局”为止。
  东南场这八局,称之为“半庄战”,也叫“东南战”;所谓“打一个半庄”,就是打完东南八局的意思,也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玩法。
  而点棒,即麻将中用来记录“持有点”的道具,也可以视为是麻将特有的一种“筹码”。
  通常的做法是:开局时给每人分配25000点的点棒——万点1支、五千点1支、千点9支、百点10支。
  当然,有时也会根据总点数的不同有其他的分法;比如眼前的这场牌局,采用的就是20000点的规则,所以每人五千点2支,千点9支、百点10支。
  根据榊提出的要求,点棒的每1点都将换算为1000RMB,也就是说,这场麻将在开局时,四人就已各自押上了整整两千万。
  虽说这四位都是有名的职业赌徒,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用来保命的积蓄,但两千万……绝不是说拿就能拿得出来的。
  对于普通的联邦公民来说,这已是足够其安稳度过一生的巨款了;即便对赌徒来说,这也已经是可以用来作为“退休金”的金额。
  毫无疑问,在座的四人、包括榊无幻自己,没有一个掏得出那么多钱来。
  不过,这也无妨,因为他们未必要出那么多。
  在这个半庄结束之前,点棒就还只是点棒而已,只有到结算时点棒不足20000点的人,才需要付出失去的差额。
  比如,在南四局结束时,有一人的点棒变成了36000,而另外三人则分别是20000、15000和9000点,那么,持有36000点的人,不但没有出钱,还净赚了一千六百万;20000点的人则是不输不赢;只有15000点和9000点的人,分别损失了五百万和一千一百万。
  这样看来,即便赢不了,只要尽可能地减小损失,也不至于会赔足两千万。
  但……这样的想法,对赌徒来说,是危险的。
  在赌博的世界里,想着“我要活下来”的人,和想着“我要赢”的人,做出的选择自然是不同的。
  高额的赌注,就像一面照妖镜,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其面前显出“我要活下来”的本心;唯有真正的赌徒、无赖、恶棍……那些了解赌博真意的人,才能保持冷静,守住内心的防线。
  ……
  价值两千万的半庄,注定不会平淡。
  由于使用的并非是自动麻将桌,所以洗牌、切牌、码牌都是由人来完成的,对于四名“行家”来说,在洗牌阶段博弈就已经开始了。
  东一局,第三巡。
  大河内,已然听牌。
  “听牌之达人”绝非浪得虚名,仅三巡,他的手上就已是“三张北风、一二三万、三四五六七七七饼”的牌型,即“二五八或三六饼的多面听”,十分理想的状况。
  就在这时,榊漫不经心地打出了一张两饼。
  大河内见状,刚咧开嘴角,准备叫胡并嘲讽榊两句,没想到……
  “胡(为方便理解,下文皆用‘胡牌’而非‘和牌’表述)了。”上家的高木抢先截胡,“断幺九,一千点。”
  “切……”看到对方开牌时,大河内不快地啐了一句,“竟然胡这种小牌……”
  “嘻嘻嘻……”高木却是不以为意地回道,“就算是小牌,也是上百万一局啊……而且……看你那副已经多面听的架势,我不得不防你一手自摸吧。”
  话是没错,但真正的重点,高木并未言明。
  像他们这样的行家都很清楚,在赌博中,“运势”这种东西……是切实存在的。
  和骰子、花札、牌九那种瞬间分出胜负的游戏不同,麻将是持久战,在进行的过程中,“运势”会多次转移;而如何破坏、或夺走他人的“运势”,是一门非常重要的技巧。
  对于一般人来说,要做到这点可能很难,即便他们察觉到了“运势”此刻在谁的身上,也没有太多的手段去干涉,但对于“行家”来说,办法多得是。
  眼前高木胡的这一把小牌,就是为了破坏大河内的“运”,而其结果也立竿见影……
  ……
  东二局,同样在第三巡。
  高木手中的配牌已是三色同顺,单吊四饼,并且……
  “立直。”高木果断地拿出了一千点棒报听。
  按理说,在这种级别的对局中,单吊并指望对手来点炮,那种几率是很渺茫的。
  而且立直(指在“门前清”,即没有吃、碰、明杠、所有手牌都是自己摸到的情况下宣布听牌,此时摆放一根立直点棒作为宣言牌,在接下来的对局中,立直者摸到什么牌就必须直接打出,直到有人胡牌为止;如果最终是立直者自己胡牌,则可以加番,如果是在立直后的那巡立即有人点炮或自摸,即为“立直一发”,可以再加番)的风险很大,万一在座的三人里有人正好在做大牌,立直者很有可能自取灭亡。
  然……高木,并不在乎这个。
  被称为“牌山幽灵”的男人,自有他赖以生存的绝技,那就是——移花接木。
  这招的效果是:在他摸牌的时候,可以将摸起的那张牌,与自己面前牌山上层的十七张牌中的任何一张进行调换。
  至于换法,很简单……就是摸牌时,用四根手指竖握麻将,在将牌拿向自己、并经过牌山的瞬间,让这张摸到的牌保持在与牌山上层一毫米都不差的水平高度,并和那张自己想换进来的牌的一面完全重合;接着,快速、无声地用自己摸到的牌把牌山中的那张牌“顶”出来,然后用同样的手势竖握住被顶出来的那张,而将自己摸到的牌严丝合缝地留在牌山上,最后若无其事地将自己换出的牌收入。
  用慢动作来看的话,这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复杂或困难的动作,但要将这招的速度练到“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也没人能看出来”、“哪怕有人看出来了也来不及抓现行”的境界……那就是上千次、上万次的练习也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了。
  另外,施展“移花接木”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在码牌阶段就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前牌山上层的牌是什么,如果连自己要换的牌在哪儿都不知道,光把手法练成了也是白搭。
  毫无疑问,高木,是知道的。
  虽然他记不了台面上全部的136张牌,但对于四道牌山上层的牌,他至少能记对九成,尤其是他自己面前的这道牌山,他全部都能记住。
  在一般人的想象中,“千术”是非常玄妙和复杂的东西,但其实……在真正的“行家”眼里,高阶的技巧,往往都是“简单暴力”、“明目张胆”的。
  普通人认为一定是靠着某种诡计才实现的“奇迹”,实际上多半都是苦练后必然的“成果”,这就是大多数千术的真相;传奇魔术组合佩恩与特勒就曾说过——“在桌上魔术中,最终极的诡计,就是魔术师灵巧的双手”,这句话用在千术师身上也一样。
  魔术师借助道具辅助才能表演的动作,千术师徒手就要完成,魔术师练习一千次才能做的表演,千术师至少练一万遍才能实战……代价和风险的差异,决定了后者没有失误的余地。
  高木能在赌博的世界中脱颖而出,绝不可能只靠运气;“运气”只能帮你赢那些“阳光下的赌博”,想在黑暗的世界里生存,还得靠“实力”。
  “呵呵……”这一巡尚未结束,大河内刚打下一张牌,五十岚就发出了两声轻笑,“好一个‘立直’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那双已经长了老年斑手,伸向了大河内打出的那张牌,“杠……”说罢,他就把杠牌翻出,并抓起岭上牌,几乎在翻手将岭上牌拍下的同时,他就已经念道,“岭上开花……”
  “什……”高木那阴恻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因为这一刻,他似乎发现了五十岚那“刚运”的真相。
  “别怪我啊,高木君,毕竟在这种地方被你立直一发……可不太妙呢。”五十岚沉声言道。
  “你……”数秒后,高木那苍白的脸上,霎时已流下了几缕冷汗。
  虽然大河内、高木和五十岚在来到龙之介这里后已打了很多局麻将,但在那些“随便玩玩”的牌局中,作为老手的他们自然都是有所保留的;因此,他们也不知道彼此的实力上限到底在哪儿、以及具体有哪些“绝活儿”。
  然而,此刻高木惊讶地发现,平日里最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个老头儿……竟然掌握着一种在雀士界堪称无解的技术——默牌。
  严格来说,“默牌”并不能被称为“千术”;除非你是一流的“行家”,否则就算有人当着你的面用这招、就算你用超高速摄影机把他的一切行动放慢几百倍、几千倍,你也看不出半点门道。
  这种技巧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昭和时代。当时的麻将,大多是用竹子制作的,而竹子这种东西,每一小片的表面,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纹理”;于是,就有一些雀士想到了……通过记忆麻将背面竹子的纹理来记牌。
  可是……那谈何容易?莫说是在打牌的过程中去记那136张牌了,就是随机拿出10张牌放到你面前,让你慢慢记,要分辨并记住那些看起来几乎一样的、细微的竹子纹理,也是极难。
  而且,光记住一副牌、换了一副就两眼一抓瞎也没用;真正的“默牌”,必须是“在面对一副完全陌生的麻将时,也能将其迅速记下”的技巧。
  大多数人都不会去练习这种极度困难、难学也难精的东西,练了的人里,能在短时间内把整副牌默到一百张以上的也是凤毛麟角。
  但……极少数精于此道的行家,无一例外都是接近无敌的存在;这些高手在东三局之前就能把整副麻将全部“默”下,对这些人来说,牌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即使有人在他们面前出千换牌,他们也能立即知道,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提出查验,一抓一个准。
  可惜,随着时代的变迁,竹制麻将逐渐被树脂、塑料等材料制作的新产品所取代,在那些几乎没有纹理的材质面前,“默牌”之术变得无法施展,最终也就渐渐失传。
  不过,传说……有一些极为高明的默牌雀士,就连背面毫无纹理的麻将也可以进行“默牌”;但这门技巧的原理,至今仍是个谜。
  有人说他们是通过人手摸牌时留在麻将背面的指纹来默牌;还有人说他们是借助隐形眼镜之类道具;更有人说这个传言本身就是假的,是有老千为了掩饰其他的千术而吹出来的……
  总之,没有定论。
  毕竟这种传说中的“默牌雀士”实在是罕见,就算这种人真的存在,也很难被察觉到。
  而今天,高木就有幸见到了一位……
  五十岚的“默牌”,和高木那依靠“短期记忆”加“洗牌码牌的手法”来大致掌握牌山的方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那手岭上开花,以及在高木尚未开牌的情况下对其下一步行动的预测,已表明了他对整副麻将的每一张牌都了如指掌。
  不是靠猜、不是靠千,单纯就是“看穿了牌”而已。
  很显然,在巨额筹码的逼迫下,雀士们已是无所保留……在这种随时可能背负上巨额债务的赌局中,根本没有留手或留情的余地。
  ……
  就这样,实力的差距,在点棒的差额中渐渐体现了出来。
  至南三局,五十岚已经手握四万三千点;高木守在一万八千点左右,而大河内则是一副“已经完了”的表情,满头大汗地在一万两千点左右苦苦支撑。
  但要说最惨的,还是榊了,他的点棒只剩下了七千不到,也就是说,他已背上了一千三百万RMB的负债。
  第五巡过后,五十岚手中又已是三暗刻、两向听的牌面。
  可以“默牌”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胡牌在两巡之内就会被摸到,而且两巡之内不会有人打出适合“吃”或者“碰”的牌来改变摸牌顺序。
  胜利……已近在咫尺。
  可就在这时……
  “就这样而已了吗?”榊,忽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其余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榊,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大河内率先应道:“点棒排在末尾的家伙,突然间没头没脑地问什么呢?话说……身为提出这种乱来赌注的家伙,结果自己却输得最惨,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面对这样的奚落,榊却是毫不在乎,继续用略显颓废的语气言道:“我是在问,各位的‘本领’……就这样而已了吗?”
  “哼……”高木冷哼了一声,都懒得搭理他。
  五十岚倒是语重心长地说:“榊君,我理解你的心情,呵呵……但赌桌上的事儿,输了就是输了,挑衅并不能挽回什么面子,只会让你的败相显得更加难……”
  他最后那个“看”字还没出口,榊就打断道:“所谓‘听牌的达人’,原来就是个需要戒指来辅助才能使出‘左手换牌技’的二流老千。”他微顿半秒,“‘牌山幽灵’的杂耍也是泛善可陈,且不说遇上自动麻将机就立刻废了九成,就算是遇上一个会记牌的耿直老头,也能让你吓得拼命快攻胡小牌……”
  他这短短几句话,就把同桌三个人的技术全都点破、并且嘲讽了一番;字里行间,嚣张至极。
  还没等那三人还口,榊就接着说道:“这都南三局了,你们也还没有拿出更多的手艺,说明你们是真没有什么别的可现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了袖子,“既然你们都喜欢玩这种‘精明的麻将’,那我就给你们看一些‘更直接的方法’吧。”


第三章 真正的考验
  啪——
  话音刚落,榊就从手牌中摸出一张,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这一瞬,桌边的其余三人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胡……胡了……”两秒后,一脸懵逼的大河内才想到了叫胡开牌。
  原来,是榊放铳(也叫点炮,即打出的牌正好使别人胡牌)了。
  身为“听牌之达人”的大河内,虽然技术是这桌人里最差的,但他还是每一把都能早早做出多向听的牌型的,假如这桌上坐着一个外行人,很容易就会给大河内放铳。
  然而,在这场牌局中,直到榊这次放铳之前,大河内还一次都没有胡过;因为……坐在这里的四人,皆是水平高超的职业雀士,即便大河内会用“左手技”来暗调手牌、还是没人给他放铳。
  但眼下,榊却是放了……
  大河内这把胡的牌不大,但由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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