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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毛豆)-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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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到,床头扔着揉皱了的一条胸罩和内裤--那女人居然是真空的。王路禁不住暗中皱了皱眉--却不是因为那女人真空,而是那女人分明不是周建平的老婆,其实周建平的老婆长啥样王路早忘记了,但是这个躺在周建平床上的女人年龄却对不上,太年轻了,足够当周建平的女儿了。

周建平坐到沙发上,从角落里摸出两瓶啤酒,将瓶口在茶几上一磕,打开,一瓶递给王路,一瓶自己嘴对着嘴吹了起来,王路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却是过期的,苦笑了笑,浅浅呡了一口,也坐了下来。

周建平一口气灌下半瓶,这才打了个嗝:“兄弟,你的名字我是早听说了,可就是没对上号,一直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呵呵,你想想,当年在学校里,你戴着个眼睛,明明是个胖子还要留着个长头发,碰到个女生就吹自己是校报的记者,偏偏写作期末考试还考了个不及格,这样子的你,我怎么也没法和这世道里的强人领袖联系起来啊。”

王路放下酒瓶:“他妈的,那次考试我一说就来气,上写作课的崔老王八是故意和我作对,我那篇文章在《萌芽》发表时,可是以主编寄语的方式推荐的,结果这个老王八居然给了我个不及格,后来我拿着杂志告到校长那儿,他才捏着鼻子给我打了个合格。”

周建平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你天天趴着写文章,连怎么追女生都不会,到毕业了还没泡上妹子,我们都取笑你,不过后来看起来还是你聪明,凭着大学时发表的文章跳出教育圈到了媒体,哪像我天天当孩子王,烦都烦死了,拿的也是些死工资,在乡下学校,连想做家教也没学生上门。”

王路叹了口气:“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什么记者教师工资待遇,早已经是过眼烟云,不,干脆是整个人生都像投胎重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失去了,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应第七百四十六章引狼入室

周建平沉默下来,半晌才向王路举了举酒瓶:“不管怎么说,你如今还是比我混得好。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啊,好家伙,如果早知道王路就是你,我一定跑你家里来混饭吃。”

王路笑道:“你现在也是一方首脑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周建平“切”了一声:“屁个一方首脑,要不是老子有点异能,谁肯听我一个乡镇学校教务主任的话?呸,就是一群寄生在老子身上的臭虫,要不是还有那么点好处,老子早就甩手不干了,有异能在到哪儿不能混碗饭吃。”

王路惯于察言观色,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见周建平嘴里骂着手下是臭虫,脸上却有得色,自然知道他其实在末世混得也不错。

就在这时,周建平嘴里说的“那么点好处”之一来了,那衣裙下真空的女子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却是咸菜肉丝面,周建平挥着筷子道:“吃吃,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吃饱,一定要吃饱。”

那女子烧的面条倒不错,料虽然简单,却有股香味,似乎里面放了猪油,王路也不客气,举着筷子呼噜噜捞面条吃,一边问周建平:“你家人还好吧?”

周建平点点头:“老子算运气好,女儿、老婆、老妈、老爹都活了下来。只不过这几天前头在打仗,他们都在后面,帮忙整点吃喝运送些弹药啥的。你呢,嘿。瞧我这问的,我记得电台里说,你老婆儿子也都活着,对了,你那儿子还有了异能,这倒比我女儿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好像真是老同学久未见面偶尔相遇忆往昔岁月,一个不提正在旁边打得热热闹闹的长城之战,一个也不说自己愿意出手相助,只说过往故事。谈谈家人朋友。

王路一边胡乱问候着周建平老爸老妈安康与否。一边心里腻味得直想吐,自己和周建平嘴巴上老同学长老同学短,其实都在提防对方呢。

周建平变了,这也是应该的吧。10多年过去了。是个人都会变的。只不过,末世里给人的变化更大,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异能者了。掌控这样一个七拼八凑的联盟。并不是件容易事吧,没有一定的城府和手腕,周建平也坐不住这个位置。

他对自己的警惕,更是应当的,如果自己正在和一个强劲的对手干架,突然跑来另一个强者,口口声声说要无私地帮助自己,王路同样会疑虑重重--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啊。

老同学又怎么样?近20年没联络,再铁的情分也剩不下多少了吧,更何况……

王路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和周建平这老同学打交道,总比和一个陌生人来得强,不管怎么说,自己不是登堂入室,嘴里还喝着热乎乎的面汤吗。不像在尚田镇,人家连门都不敢让自己进,不得不捏着一把汗让王比安去探路,虽然自己做了些相应的布置,可心还是吊得高高的,王比安哪怕磕破点皮,自己可怎么和陈薇交待啊。

王路正琢磨着找些什么话头和周建平攀谈--这货如今却也油滑,自己问他有什么样的异能,就一直哼哼哈哈的。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知多少人嚷嚷着跑了回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马从城墙上掉下来摔断腿骨了!”

周建平腾一下站起身来:“王路,你坐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王路忙道:“你忙你忙。”

周建平匆匆下了楼,王路把手里喝光的面汤放到桌子,这时,一直坐在一边的那女人悄步上前收拾,王路道了声谢谢,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总不成叫嫂子吧--却没想到,那女人突然冲着王路抛了个媚眼,倒把王路吓了一跳,连忙低下眼皮,心里暗叹,这周建平的眼光也太那个了,居然喜欢这样的骚娘们。

这时,楼下传来阵阵吵闹声,“他妈的,那帮打渔佬太不给面子了,我们一直让着他们,他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对老马下这样的狠手,这腿断得骨头都戳破皮肉了,就算是救过来,一辈子也残疾了。”

“现在还说这干什么,快叫医生来救人啊。”

“叫医生有个屁用啊,他们就只会坐在村卫生室里给小孩子头痛脑热发发小药片,这样重的伤,哪里会治。再说了,这段时间弟兄们天天都有受伤的,这药早就已经用光了!”

“太妈的,老子忍不下去了!弟兄们,跟我走,抄真家伙,和打渔佬拼了,一枪一个洞,看谁拼得过谁!”

周建平的声音传来:“小吴,你发什么疯!你抄真家伙,人家就没真家伙了?真要是上了军用火器,咱们两方就真成了自相残杀了,你一枪打得死别人,别人的枪就是吃素的,打不死你?这仗打了半个多月,我们是留了手,难道人家就没留手吗?老马摔断了腿,我也心痛,可我们这几天也没少把找渔佬打伤的,大家忍到现在,只不过是不想撕皮脸皮,斗个两败俱伤!”

那小吴显然也是一方首领,对周建平的话并不买账,气哼哼地道:“这打仗不下死手,是周建平你提出来的,可你看看,这样长时间没打下半岛,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的粮食和物资都要不够用了,到时候怎么办?大家伙再回山上去?为了打下半岛,大家可是把老底子都兜出来了,回山上不用等丧尸来围攻,我们自己饿都饿死了!”

他这话一出,颇受大家认同,楼下客厅时顿时嗡嗡声一片,却多数是支持小吴提议的抄真家伙干的。

周建平急了,一脚踢翻一条凳子。发出咣一声响,厉声喝道:“小吴,你什么意思?!没错,打仗不下死手是我提议的,可也是各家首领一致同意的,你当时不也赞同了?你自己的三姨和姨夫就在半岛里面,你说,你见了面,能下死手杀了他们?咱们这里的人,倒有大半和长城里的人是沾亲带故连皮带骨的。当时我提议只伤人不杀人。你们个个叫好,现在怎么的,想把黑锅往我身上栽?!话再说回来,你可别忘了。如果半岛里的那伙打渔佬被我们打得急了眼。人家上船就能跑路。到外岛上照样讨生活,可我们原来还指望着用他们的船打渔鲜当口粮呢,没了船。下半年的粮食哪里来?”

小吴嚷道:“你还好意思说咱们的粮食,就是你手下的人看管粮仓不专心,被打渔佬一把火烧掉了大半年的口粮,才害得大家要饿肚子。”

周建平怒急而笑:“看管粮仓的人员又不止有我的人,那个公共粮库是各家定居点派人一起看管的,出了事,凭什么只算到我头上?”

小吴哼了一声道:“看守人员里你派的人手最多,我只派出了一个,当然是你该负最大的责任。”

这时旁边众人忙劝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们粮库被烧的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要是被打渔佬知道了,他们防守的心意就更坚定了。他妈的,真是奇怪了,他们的粮库听说也出事故被烧了,咱们打到现在全靠山里的地瓜撑着,他们又是在吃什么居然撑到现在还有力气守长城?”

“肯定是用船打渔了吧,捞一网鱼上来,也够他们吃很多天了。”

“哎呀,这样说起来咱们打到啥时候是个头啊,手下的弟兄们这几天越打火气越大,特别是看到身边人受伤后,要不是我再三苦劝,早有人下辣手了。”

“我看啊小吴说得有道理,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干脆上真家伙,咱们不是还留着点开山的炸药吗?把长城炸了!一路冲进去,谁挡就杀谁!就算是打渔佬坐着船跑了,这半岛的地可是咱们的了,现在还来得及补种点玉米,再加上蔬菜,熬到明年应该没问题。”

“得了吧,你说的没问题是指青壮吧?到时候老人和孩子一定会被削减口粮,光吃蔬菜怎么行?”

“老人和孩子又不是没手,趁着涨潮赶点小海,也能养活自己啊。”

“扯这些太远了!要我说,干脆今晚就抄真家伙上,打长城上的那些打渔佬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几天他们也没上真家伙,我们出其不意杀进去,没准运气好能一口气打到海边,把他们的船都给俘虏了。”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也赶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周建平突然重重一拍桌子:“都他妈的给老子静下来!”

厅堂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安静,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一方定居点的首领,周建平吹胡子瞪眼却也唬不住他们,小吴脖子一梗正要开腔,周建平却呵呵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也知道,这连续半个月仗打下来,大伙儿都有些心浮气躁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不过,大家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说好了,不能把半岛真的打烂了,打烂了,对谁都没好处。我也知道最近受伤人员越来越多,物资粮食也有些紧张,所以我专程请来了崖山的王路首领相助。王路是我大学里的铁杆好朋友,你们也知道他领导下的崖山基地联盟有多强大,有他相帮,半岛那些打渔佬轻轻松松就能拿下来。”

厅堂里再次安静下来,半晌,有人问道:“王路,你说的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就是手下有数千人枪的王路?”

周建平点点头:“这甬港市难道还有第二个王路吗?当然就是他!”

小吴的定居点只有30来个男女,拥有数千之众--其实这是周建平为了狐假虎威瞎吹了,崖山基地合起来也就千把人--的王路毫无疑问是个不可想像的存在。他吞了口口水道:“你、你乱说,你要是和王路认识,为什么不早说?”

周建平笑而不语,小吴也知道这问题太过愚蠢。人家难道还要事事向你汇报不成?他吃吃地道:“你说王路会帮助我们,倒是让我们看看他打算怎么帮。”

周建平笑道:“我的老同学王路已经亲自带着手下,运着一批物资,到咱们这儿来了。他人,现在就在我办公室。”

王路在楼上,将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好笑,形势比人强啊,周建平面对自己时还支支吾吾,不想让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干涉他领导的幸存者团体。可现在面临小吴等强硬派的逼迫。干脆将自己当一张王牌打了出来。这样也好。自己原本还在发愁怎么插手半岛上渔民和山民之间的争斗,因为这场战争发生在一群亲戚朋友之间,自己要横插一竿子在其中上下其手捞好处,还并不容易。如今由周建平引狼入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好得呱呱叫,别别跳。

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王路施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向自从听说自己就是崖山的首领后一个劲向自己抛媚眼,还把胸口的衬衫又解开了两粒的女人挤了挤眼,向楼下走去。

在强蛟半岛的另一边,峙山长城下,卢锴拉着王比安正悄悄打量着长城,那长城,是借着山坡和要道垒起来的,个别地方还借用了民居,并不曾如真正的长城那样是较平直的一条防线。象在一些地势险要的人难以攀爬的山坡上,所谓的长城只是一排没有削过皮的树干做的木墙,当然,道路和农田里的长城就象样多了,4、5米高的城墙,上面还有敌楼,能看到不少持冷兵器的人影来来往往。

卢锴不屑地呸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事呢,挡挡没脑子的丧尸还有点作用,这要是换我们崖山的人来打,安排几个枪法好的,再派上几辆铲车或吊车,分分秒秒就拿下不了。”

王比安放下了望远镜道:“没这样简单,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攻打的和防守的,其实以前都是一家子的亲戚,所以攻防时都没下死手,我用望远镜看了些长城上的守卫,果然看到他们样子虽然狼狈,但受重伤的却极少。你要是带着我们的人真的下重手攻打,这边的人还不见得认你的好咧,因为在他们眼里看来,你是在杀害他们的亲人。”

卢锴瞪着眼珠子,半晌才愤愤吐了口唾沫:“我操,那我们来帮忙还帮错了?”

王比安挠了挠头:“是啊,所以不是有句老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两人正聊着。王比安带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却是沙林在呼叫:“王比安,快回来,王队长派人叫我们过去。”

不一会儿,崖山长长的车队迤逦来到了半岛另一端的临海公路,王路和一群人站在一起,笑呵呵介绍着:“这是封海齐,东海舰队的老兵,这是王伯民,这是卢锴……这是犬子,王比安。”

周建平一一握手,特别拉着王比安的手晃了晃:“小伙子不错,比你爸爸长得帅,有女朋友没有啊,咱们宁海出美女,要不要伯伯给你介绍一个?”

王比安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王路笑道:“行了老周你,见到大侄子也不给个见面红包,倒来捉弄他。”

周建平那一边的人,看到王路手下人人持枪,再看到满载的大车队,都是又惊又喜,原本以为周建平所谓请来王路相帮只是说大话,可没想到,不但王路来了,还带来了大批物资。有的人想得更深,那崖山离强蛟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上百公里的路,可如今是末世,这百多公里可是步步惊心,没有强横的能力,根本寸步难行,要是这天下任人往来,大伙儿又何苦为了一个小小的半岛和打渔佬死磕?

只是古怪的是,有了崖山王路的相助,那半岛长城眼见得可一鼓而下,但不知为什么,众人眉头并没有喜悦之色,连周建平在内,笑容和热情,都有些勉强。

众人一起进了小楼,只有李咏和丁伟在外面看着拉车的丧尸,卢锴最是心急,人还没坐定,就冲着周建平嚷道:“你们是要攻克那道墙头吗?这样简单的事儿,要是让咱们崖山的人来攻打,早就拿下来了,这事儿不要太简单,布置几杆自动步枪狙击,远程封杀墙头的增援力量,安排一支擅长肉搏的战士顺长梯爬上去,穿重盔重甲,只要突破了一段,两翼展开……”

卢锴说得正兴奋,王路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乱插什么嘴,坐一边喝茶去。”卢锴一咧嘴,老老实实蹲到了后面。

王路拉着封海齐笑着对周建平一行大大小小首领道:“这位是崖山基地联盟武装部部长封海齐,派出所所长,当兵时可打过仗见过血,咱们有战事上的问题,请教他绝对错不了。”

应第七百四十七章不让帮忙就是不给面子

王路扭头对封海齐道:“强蛟半岛这场战争有些不同寻常,具体情况让周建平和你说说。”

当下,周建平啰啰嗦嗦将山民和渔民这场古怪的战争七颠八倒解说了一翻,旁边几个首领也夹七缠八插着话,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明白前因后果,旁边茅丽和唐慧早已经将那个倒霉的断了腿的老马给上好了夹板,战场上没有x光机,无法精确判断骨头有没有完美接上,这腿就算是今后长好了,行动也多少有些不便。

但老马已经忍着满头的汗连声称谢了,想那山上定居点虽然有医生,可都是赤脚医生的水平,哪会治断腿这样的重伤。那老马却不知道,两位美丽的女医生中,唐慧这个兽医没少给大牲口看在田沟里不小心拗断的腿骨,不会说话的牲口可比人难伺候多了。

封海齐面带笑容地听着山民们乱糟糟的你一言我一语,心里面早已经下了一个定论--胆小鬼。

胆小鬼,这是一群活脱脱的胆小鬼,因为在末世里从丧尸智尸手里挣扎出了生命,于是对生命就更珍惜,更不舍得死。

什么沾亲带故啊,什么手下留手啊,都是屁话。其实就是借着这一层亲朋关系,指望半岛里的幸存者不要下死手。

周建平们有枪,半岛的渔民们也肯定有枪,真要是以命相搏,早就杀得血流如海了,可因为胆小,谁都不敢用枪。因为不管谁先开了枪,对方还击的子弹也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这样争斗的场景,在以前农村争地争水争电时很常见,双方隔着池塘或田埂,挥舞着锄头、钉钯谩骂着,推搡着,但绝不会下死手。

不得不说,这样胆小愚蠢的方法,在农村是司空见惯的,千百年来。农民就是这样争吵打斗。很少会真的闹出人命,半岛的那帮子渔民,也是同样的心思。

周建平等山民是胆小鬼,半岛上的渔民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有退路。只要上了船。那就是海阔任鱼跃了,甬港周边有的是海岛,到哪里不能讨生活。何必为了强蛟半岛就拼死拼活,如今的争斗,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而已。但是如果“誓死保卫”、“一寸山河一寸血”云云,还是免了吧。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封海齐到强蛟半岛上的所见所闻,以及周建平等人的吞吞吐吐,已经让他看出,这帮子胆小鬼已经不耐烦了,粮食危机的阴影日益临近,而在长城上搏斗的青壮火气也越来越大,他们正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下杀手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自己要安全,要能保命!

厅堂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周建平将所有情况都和盘端出,他倒是极有诚意,连自家所剩粮食不多,半岛里的渔民粮库被毁等关健消息,也毫不隐瞒。

一屋子的人,都巴巴盯着封海齐,封海齐并不是神仙,光看对方的眼睛就能辨认出什么“真诚中含着一丝疑虑”,“坦然的直视着有着不可察觉的阴影”,那都是小说家言,谁要是能看出这样的细微心理变动,那他绝对是--疯子。但封海齐不用看眼神就知道,这厅堂里的一伙子山民,必定各抱各的心思,在攻打半岛这件事上,绝对不是一条心的。

强蛟半岛是个好地方,但是里面的田地、鱼塘、海涂细分下来也有三六九等,如果半岛真被攻打下来了,谁能保证自己这一伙人就能占到好田好地?这时候留个三分力,以后分果子时,才能多捞点好处。

现在王路带着崖山人强势横插一手,看似给他们送来了急需的帮助,但是这天上从来没有白掉馅饼的美事,有付出总需要回报,王路给予的帮助越多,事后捞取的好处也不会少。更糟糕的是,山民中势力最强大的周建平一伙又和王路是老同学,如果王路事后和周建平联手,那强蛟半岛毕竟是何人之天下,可实在不好说了。

封海齐知道,这一场战争,如果不安抚好这些大大小小首脑心里的小九九,绝不可能获胜。

终于,封海齐咳嗽了一声:“在我看来,要打这场战争很简单。我刚才来时,已经暗中观察过长城的防守了,对方也就400来人,分守在几公里的长城上,只能择要点进行防守。当然,原本你们的人数也并不宽余,虽然比半岛上的渔民多了点,但考虑到是仰攻,人数比差不多要在2:1,甚至3:1,才略有优势,这才导致相持不下。但现在不同了,半岛的渔民没想到我们来了,有我们这种生力军,只要一个突袭,攻破长城一段,然后沿着突破点投入精干但强有力的预备队,就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沿长城线的其他防守部队还没反应过来前,直达他们的老巢码头,码头一被攻克,半岛上所有人的抵抗意志,就会全部瓦解。”

山民们互相打量着,半晌,小吴道:“你们才只有10来个人,那些渔民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们长年在海上讨生活,力气可大着呢。如果你们不能快速突破,码头上收到风声后,开了船就能跑的。”

封海齐昂然一笑:“我们人少,但我们有枪!卢锴,让各位叔叔伯伯看看你的枪法。”

一向爱显摆的卢锴大喜,高声应了声“是”,当场站起身,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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