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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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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大大小小都是什么态度!”老太太半天才气得站起来。
管家沈恩赶忙上前好声劝。
第4章 3、去哪了?
前后不到十分钟,黑色Rolls—Royce驶出维也纳,车速很快,卷得阴冷的空气隐隐浮动,显示着车主的压抑。
寒愈给夜千宠拨了电话。
一次不通,两次挂掉。
问了雯姨,才听她道:“大小姐刚来过电话,说是今儿都不回家吃饭,不用找她。”
刚要挂断,雯姨又道:“对了伍先生,慕小姐来家里了,是让她等着还是您直接去公司?”
寒愈目光沉冷,片刻才淡漠开口:“去公司。”
挂了电话,他知道她不会接,没有再打,但是一想到她竟然学会泡酒吧,脸色十分难看。只得吩咐杭礼去找找她。
南都城这么大,杭礼还真是不知道从哪找起,尤其,他不太清楚大小姐的朋友圈。
两年前她只跟寒总亲近,这两年出国,更不知道她朋友几何了。
试着给她打了电话,没想到她竟然接了?
“打电话做什么?”因为杭礼不说话,她不满的声音传来,带着任性。
杭礼是没想到她会接,这才赶忙道,“大小姐,您去哪了?寒总找不见你会担心的!”
夜千宠笑了一下,“你第一天认识他么?”
他要真的着急,掘地三尺都把她挖出来了。
杭礼接不上话,他跟着寒总多年,的确最了解自己的主子什么心性,多小的事儿必然都是周全考虑过的,不可能见不到她还不亲自找。
估计,寒总唯一随意的一次,就是把杭礼留在身边,只因为他们姓氏相似。但也只有杭礼知道,寒总这所谓的“随意”,是救了他一命。
“我跟同学聚会,晚上九点前我自己会回去!”夜千宠满副情绪的回了一句就挂了,杭礼也拿她没办法。
可夜千宠哪是在同学聚会?
她正坐在吧台等人,茶吧的侍者看她坐了会儿,过去问她喝什么,她摆摆手。
侍应又回去了,旁边的女孩凑过来,“你说她什么身份?”
前脚还是在前台哭穷的穷学生,砍价了半天,结果一张口就把茶吧给包下来了!
侍应挑了挑眉,“这么年轻,长得跟画皮一样,钱肯定从男人身上吸的咯,还用问?”
“我也想要画皮一张!”女孩吐了吐舌。
她确实长得太漂亮,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皮肤白得令人妒忌,一双眼更是看得人心神荡漾。
在女性眼里都这么美,异性眼里更不用说。
席澈到的时候,坐在车里,隔着茶吧窗户看了她好久,尤觉得不够。
两年,恍如隔世,她还是那么好看。
许久。
席澈终于下车,踏着轻缓稳定的步子进了茶吧,目光毫不避讳,一直就在她身上,近了可见那双樱粉诱人的唇瓣微微咬着,低着头。
她咬唇的动作让席澈眸色紧了紧,兀自挪开视线,拉了椅子坐下,脸上的表情已然变得冷漠,“找我?”
夜千宠突然回神,以为他不会来,看到他清俊的五官,这点了一下头,又叫了侍应过来。
可席澈只看了看时间,俊雅的面庞没有表情,“不用,我只有十分钟。”
她神色僵了僵,又释然,知道他不待见自己,就直接说正事,“慕家,跟你有交集么?”
“说重点。”席澈淡漠得都不曾正面看她一眼。
夜千宠抿了抿唇,“我想请你帮个忙……”
“请?”席澈终于扯了扯嘴角,“你哪来的资格?”
一句话堵得她张口结舌。
就那么安静了好久。
“席澈……”夜千宠时隔两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里有着微微的痛,也有歉疚,“我知道你很难跨过那个坎,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谈至此,席澈脸色越是冷了,直接拉开椅子,“我很忙!”
夜千宠看着他离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气息压得有些酸。
她一个人久久坐在那儿没动,茶水换着花样给她上了两三杯。
几小时后,那个越洋电话又打了过来,她接通,冷清而不耐烦,“别跟我说你们有什么麻烦,我管不了!”
她现在连伍叔身边的麻烦都解决不了!
电话那头的人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急呀,只能硬着头皮。
“叶博士,这事关重大,您稍微留意一下好不?人到南都肯定就这两天了,真丢了可就坏了!”跨越国际的逃犯,要走程序弄回来很麻烦呀!
夜千宠挂了电话,但她也把话听进去了。
大大的喝了一口茶,终于起身离开。
彼时,已经下午六点多。
寒愈处理完公务,拖了一小时才从公司离开,以为到了寒公馆,她会在。
结果,只有雯姨,雯姨说她没回来过。
寒愈铁了心让她闹,委屈既然受了,他也该试着不那么护着她,所以他逼着自己不去管,晚饭一个人吃了。
时间一分一时的过去。
八点,她没回。
九点,还是没影。
十点,寒公馆依旧安安静静。
寒愈手里的文件来回翻了无数遍,还在原来的地方,他终于扔到桌面。
单手叉腰立在窗户边,给她打电话过去。
关机……
“越来越不像话!”男人按掉手机,嗓音压抑。
杭礼去了他的书房,见着寒总名副其实的面色寒冷,低了低眉,声音里带了小心,“寒总,让人去找了,但是都说没见大小姐。”
南都对别人来说很大,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
可对寒愈,就只好比在桌上找一支笔无异,偏偏,竟然找不到?
南都,还有他找不到的人?
杭礼办事,他是知道的,所以,那瞬间,寒愈才体会到这些年没有的心慌。
他习惯了身边随时都有她的影子,哪怕两年出国,他依旧可以隔一段时间就去看看她,如今在眼皮子底下,竟然找不到?
“还愣着干什么?”杭礼忽然被吼了一句,下意识的抖了抖。
寒愈是性子冷、脾气傲,但其实很少外露,更少发脾气。
所以杭礼立刻俯身,“是,我再派人去找!”
可惜,杭礼加派人手在南都淘了一遍,还是不见人。
直到夜里一点四十。
寒愈亲自驱车出去找她,看到家里监控后返回来,果然见她回来了。
看清楚她的那一瞬间,男人眸子都沉了,一片寒凉。
她穿着长裙,镂空的腰窝,不规则裙摆。
白皙笔直的长腿凸显着她正值芳华的惊艳,那一张本就绝美的脸仔细打扮过,不再是素面朝天的。
正是因为这样,寒愈的心才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去了哪?”他未换鞋,不褪外套,只迈开长腿一步步靠近她。
声音寒,而沉。
第5章 4、手心的肉被剜走
夜千宠看了他,打心底里是有些怕的,因为他冷着一张脸。
索性没再看他,只是淡淡的道:“跟同学聚会。”
寒愈面无表情,“哪个同学和你一样有家不用回?”
她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这话让她表情顿了一下,还是看了他,眼里有着受伤,“我知道自己是孤儿,你就算有了情侣,就算想成家,也不用总这么提醒我?”
“早知道我就不该回来!”她情绪一起,心酸得眼泪说来就来。
寒愈看不得她落泪,可是他强忍着,不肯过去安慰,就那么立着,一言不发。
夜千宠吸了吸鼻子,“你管我干什么呢?不是不想看见么?继续这两年的不闻不问多好?我不烦你,不吵你,不正是你想要的?太奶奶也不用整天担心了。”
说到这里,寒愈看着她,“老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她笑了一下,还能说什么?
夜千宠知道太奶奶严厉,但对她一直还算亲和,因为有伍叔在,也不怎么管束她,但是这一次,老太太是严严正正和她谈话。
所以,老太太始终优雅享受的抿着早茶,可是每一句都很锋利。
她说:“两年前的事,太奶奶知道你委屈,可寒愈付不了这个责,我也不准许,你要什么,太奶奶都能补偿,唯有这个不行。”
夜千宠不明白,她就是喜欢伍叔而已,这怎么也是罪了呢?
老太太看似淡淡的笑,“寒家可以给你一切,疼你、宠你,但你要知道,好锅配好盖,多少好料才能铸就这样一对儿?”
夜千宠知道,她是孤儿,毫无背景。她这个锅盖,那就是粗制滥造,没有好料。
她说:“这不仅是在害你,更是在害他。”
“老伍养大的你,你们这种事传出去,寒家怎么在南都立足?你伍叔的威望又往哪儿放?你要拖垮他,拖垮第一集 团么?”
甚至因为她的倔强,试图说服,试图坚持。
老太太定定的看着她,“如果我死了,寒愈会怎么怪你?”
那一瞬,她看到了老太太温和劝说背后的坚定和不择手段。
她很惊愕,甚至惊恐,毕竟没有这样与人谈判的经历,尤其是连伍叔都敬重的太奶奶,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重。
“胳膊拧不过大腿,千千。”老太太喊她,还是那么的温和,她觉得觉得骨头泛凉,听着她说:“如果你执意如此,太奶奶做恶人无所谓,你离开寒家。甚至我把他逐出门,寒家并非无人继承大统。”
可见老太太是铁了心,也才会在她刚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避开伍叔把她接过去单独训话。
夜千宠是寒家养大的,她能怎么办?
没有选择。
她离不开伍叔,更无法想象伍叔被逐出寒家的后果。
“我不会纠缠伍叔,您放心。”最后她很冷静的给了这句话,“我也不想离开寒家。”
老太太笑了,“果然千千还是懂事的。”
她捏准了夜千宠离了寒家活不了,而且,正常人,谁愿意脱离寒家这层光环庇护?那是财、是权。
*
“我在问你话!”夜千宠失神,被男人冷声打断。
她抿了抿唇,“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太奶奶?”
然而,寒愈此刻在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他抬手,拇指狠狠碾过她的唇瓣,扼着她下巴的力道也很重,定在她唇上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穿透的锋利!
指腹沾了她的口红,和她脖颈间的颜色一模一样!
那是吻过她的唇,又吻了她脖颈留下的印记……
寒愈一双眸子都深深的暗下去,胸口被什么狠狠击了一锤,下颚愠怒隐隐浮动,“谁!”
“疼!”夜千宠试图躲开他拇指狠狠的搓揉。
也大概明白他在问什么,反倒平静下来,仰脸看着他,“我们早就说过,彼此身边不要再出现别人,可是你不守承诺伍叔!”
她问他,“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不管她小时候讨要的承诺是还怕他丢弃也好,再领养别人也好,她都很在意。
寒愈似是清醒过来,抚着她唇瓣的力道撤开,定定的望着她。
许久。
男人终于沉沉的一句:“带他来见我!”
这里边有着压抑,有着命令。
可是夜千宠笑了笑,笑得嘴角疼,“我为什么要带他见你?你找女朋友的时候,告诉过我、让我见过么?”
寒愈垂眸睨着她,“我是长辈,是你的监护人。”
她依旧笑着,笑得酒窝里都是眼泪,本该弯弯好看的眉眼此刻看起来令人心疼。
寒愈撇开眼,依旧冷着声,“我有责任替你挑选,剔除一切心怀不轨、不负责任的男人。”
呵,夜千宠笑意更甚。
一张绝美的小脸儿轻轻仰着,“伍叔,你告诉我,这世间谁还能比你更冷情,更不负责任,你忘了那晚怎么吻我,怎么要我的,要得有多狠……?”
“够了!”
他陡然打断,甚至无法和她湿红的双眸对视,抬手略微撑着额头,闭了闭目。
寒愈记不清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也正好无法去正视和回忆,每每想提都兀自压下去了。
许久,他才看着她,“那是我的错,我弥补,才更该对你的未来负责,你想嫁,也必须只能从我手里嫁出去。”
她笑得累了,“是你想要娶别人了,不要说我想嫁。”
她说:“我等着,等你娶了伍婶,多孝敬你们几年再嫁也不迟,对不对?”
说罢,夜千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拿起她的手包,“我很累,先去睡了。”
她的确已经累到了极致,今天忙忙碌碌的一整天,想求席澈的事没求上,倒是研究所的事烦了一天,总算可以喘一口气。
她知道伍叔今天找了她一整天,但是明显,他也忘了计较这件事了。
回到卧室,她累得直接趴在床上不动弹了,反正口红也被他蹭得差不多没了,正好不用卸妆,就这么睡吧。
客厅里,寒愈独自坐着,很沉默。
许久才盯着拇指指腹的口红,眸子一度冷郁,那感觉,就像手心里头的一块肉,忽然被人剜走
而他竟然连收起拳头握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第6章 5、她一定只是与他赌气?
她生来底子好,从不会买这些东西往脸上涂抹,只能是别人送她的。
这个小小的问题,寒愈几乎是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在见到慕茧时,他显然只留意了女人的口红,眸子不动声色的眯了一下,面上依旧儒雅沉静。
可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女人都会留意到。
慕茧知道,他看了她的唇。
挂上了笑,道:“我新买的口红,刚到货,颜色怎么样?”
寒愈目光平和,礼节性的给出了回应,“很衬肤色。”
末了,他又说了一句:“喜欢了告诉我,该我给你买。”
慕茧整个人都愣了两秒,眼睛里闪着受宠若惊,就算端着优雅和矜持,还是压不住的喜色看着寒愈,“你今天怎么……?”
她了解他,一向都是冷漠禁欲,根本不懂风情为何物,甚至经常对着她也严肃刻板,公事公办的说话。
今天怎么忽然这么细心?
相对于慕茧端着咖啡激动得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的模样,男人倒是悠然搅着,又淡淡的抿了一口,侧首,一如既往的从容,“怎么了?”
慕茧笑着,又尽量压着矜持,摇头,“没什么!”
片刻,她才继续道:“不过这回你是没机会了,这口红全球也只有5支,已经没了!”
界内都笑称边角料不够只能做五支,其实也恰好提现了它的稀有。
男人听完略微抬眸,“只有5支么?”
慕茧点头。
也就是说,夜千宠手里就是那五分之一。
*
下午刚要下班,杭礼被寒总叫到办公室。
男人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没有抽烟,双手插兜,若有所思。
等他转过来,杭礼听到他低低的一句:“看看桌上的口红型号,去查查都谁买过。”
啊?
杭礼以为自己听错了。
查……口红?
他走过去,看着寒总桌面上的照片,是拇指上沾了口红的颜色,这拇指是寒总自己的?他从哪抹的?
嗯,重点是……别说怎么看型号,他连颜色都辩不清楚好么?
杭礼搞不清这算什么颜色?
正红、大红、中国红?听说好像还流行什么姨妈红?这都是什么东西?
他硬着头皮,看了看窗户边的男人,“寒总……就没有,再详细点的资料么?”
总不能他拿着照片去找呀?
男人掀起薄唇,目光扫过来,“有资料还用你查?”
杭礼:“……”
不过,杭礼出去时听到男人说了句:“问慕茧。”
他这才点了点头,“好的!”
等杭礼见了慕茧,他才知道寒总是什么意思。
那会儿,慕茧准备走了,在公司门口他把人家拦下了,还硬凹话题,“慕小姐今天很漂亮!”
慕茧又愣了一下,今天这主仆俩怎么都怪怪的?
然后只听杭礼道:“难怪寒总让我送您回去呢,估计是怕您半道被人截胡了!”
杭礼脸上奉承着,心里瑟瑟默念:寒总,我绝对不是故意给您招桃花!
顺口,他问了句:“慕小姐今天是用了新口红?”
慕茧毕竟是女人,再高贵也是爱美,喜欢被夸奖,也就笑着,“你倒是眼尖!”
杭礼说这颜色好看,衬她的肤色越发白皙精致,也想买一支,就是不知道色号。
慕茧笑了,“杭礼也有喜欢的女孩了?”
杭礼装作腼腆的一笑,实则另外半边脸几乎没表情的僵硬。
慕茧还真把口红色号告诉他了,不过也说了没得买,让他看看别的!
一小时后。
刚把慕茧送回去,杭礼立刻返回公司,顺道上就去了一趟商场,让场部经理看了,只一句话:“总之就要个名单,看谁都买了。”
经理皱着眉,“这……我们市场并不经销,杭先生。”
“那也得查,寒总要的!”
寒总的名号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使,杭礼驱车回到公司的功夫,经理那边就有了消息,因为还没有确切,所以名单里给他列了六个人。
一看名字就知道,除了慕茧,其他清一色全是男性。
名单交到寒愈手里,男人低眉扫了一眼,“六个?”
杭礼略低眉,“那边说精准的名单没看到,所以就给出了六个,但其中五个绝对是没错的。”
寒愈指尖捻着手机,目光扫过那些名字。
很明显,无论哪一个,都不像是会跟她有瓜葛的。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只是个小女孩,交际圈简单无比,除了他,还是只有他。
也因为他这个伍叔,这个商业圈也没几个男人能轻易攀得上她。
目光最后落在“席澈”两个字上。
他指尖轻敲了两下桌面,忽然问,“席卜生的那个长子,是叫席澈么?”
语调不疾不徐,又更像是在思虑。
杭礼点头,“是。但不经常在南都,基本没碰到过,倒是见过几次他父亲。”
那时候,杭礼依旧不明白寒总查口红、又问席澈是做什么。
直到见了大小姐和席澈站在一起,手挽手的亲密。
杭礼愣了愣,刚从车上下来,站在维也纳老宅前,又转身看了看寒总。
也许的错觉,杭礼看过去见男人的侧脸棱角如此锋利,傍晚微冷的风削得他峻脸越发冷漠。可是走近了,又似乎和平时无异?
第一眼,寒愈便看到她了,自然也见了她挽着的席澈。
冷了脸,寒了眸,转瞬即逝的剜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回来了?”老太太在院子里散步回来,笑着看了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都站着做什么?马上开饭了,进去坐!”
寒愈神色一如往常的沉敛,席澈第一次见真人,自诩佼佼,却及不上寒愈骨子里那种贵族气息,一言一行,矜冷无比。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孩脸上。
寒愈忽然发现,他的小女孩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一张他看一眼就能琢磨透的白纸。
先是一整天他找不到她的人。现在,他以为还要查席澈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竟直接带人来见了老太太。
大概只是赌气他身边有了慕茧?他想。
“寒先生好!”席澈率先朝他伸的手,自我介绍,“席澈。”
寒愈身为长辈,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五官冷峻,终究伸了手,启唇,“坐。”
其实老太太见到席澈的时候,心里就明白,这是千千给她的答案,更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定心丸。
第7章 6、你跟他同居?
其实连夜千宠自己都没有料到席澈会忽然愿意这样,连她自己也都没有任何准备。
可席澈全程随意而自然的体贴,就像真的跟她亲密已久。
坐在沙发上,她挂上了那种看似乖巧天真的笑,看了寒愈,“伍叔,我挑男朋友的眼光是不是很不错?”
寒愈目光很淡,这种问题,他不可能回答。
夜千宠明明看出了伍叔的淡漠,反而亲昵起来。
她往席澈肩上靠了靠,精致的小脸微微凑过去,“我们看着是不是特别般配?”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和太奶奶说的都对,女孩子确实应该找年龄相仿的,因为什么都投机,而且……年轻人性致好!”
性致好?
寒愈终于抬眼,那冷郁的眸子,就像在质问她“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教养极好的女孩子。
她不会去酒吧,更不会把这种隐晦的低俗辞语放在嘴边。
“今天算是给我的接风宴,伍叔怎么没带女朋友也过来呢?彼此好好认识一下,多好?”夜千宠脸上的笑跟印上去的一样,一分不变。
而她那种天真乖巧的表象下是什么样的性情,席澈最清楚。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伍叔觉得她还只是个单纯、天真的可爱小女孩。
估计,寒愈真以为,她是随口一提,让慕茧过来,未来的“一家人”认识认识?
倒是老太太笑着道:“是啊,寒愈,怎么没带慕茧回来?我不是通知你了给千千接风,都快是一家人了,多见见是好事!”
寒愈看着管家拿了晾凉的开水出来,习惯的拿了个空杯子。
面上淡淡,“她今天忙。”来应付老太太。
寒愈之所以习惯拿个干净的空杯,是因为夜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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