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美好生活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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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多久，赵春芳就端着做好的骨汤面出来了。
　　几个小的抢着要吃大碗的，田秀平一个大手拍掉他们的手，“抢啥抢，都自己吃自己的，吃完还有。”
　　这才按捺住了三小只。
　　“奶，富贵弟弟呢，我顺子哥呢，咋没跟着你来？”
　　阿宝最喜欢一家子人都在一块儿了，尤其是当年的老燕家“四小金刚”，虽然富贵喜欢的是顺子哥，可是也乐意跟他们三个玩儿啊。
　　哎，三小只已经跟富贵分开两个多月了。
　　“你顺子哥忙得都快忘了你奶叫啥了，你富贵儿弟只管跟着他后屁股，还能管个啥？”
　　提起富贵啊，田秀平就头疼。
　　老二家的俩孩子咋都那么糟心呢？
　　柱子考了好几回工厂的招工考试了，一次也没上去，最后还是去了徐裁缝那儿学习。
　　田秀平干脆就不让王淑芬管孩子了，一切事情由田秀平亲自料理，不准许王淑芬插手。
　　富贵儿愣是初中不爱读，天天上学就跟逼着他上吊一样，等到顺子一回家，他愣是整出来一副，打死都不乐意再去上学的架势。
　　这样的二房孙子，不提也罢。
　　“奶，那富贵以后不跟我们一起了啊？”
　　“他那成绩来了北京也是够呛，来啥来啊，老家待着吧。”转过头，田秀平又是一脸慈祥地给阿福夹了点儿萝卜干儿。
　　“福啊，你现在学习咋样啦？有把握双百不？”
　　一听到“双百”这话，胡娴简直是差点儿要被呛死。
　　初中生哪里还能考双百了？
　　要知道，刚上初中的阿福，是经过胡娴多久的矫正，才慢慢儿把观念给正道过来一些的啊。
　　这要是她婆婆在强调几回，那她可是真的没辙咯。
　　“妈啊，初中题难，北京的初中更难，没人能考双百的，而且现在也不光是语文数学两门儿课了。”
　　田秀平还没反应过来，阿宝倒是赶紧开口辩解。
　　不过她辩解的内容简直不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
　　“谁说的？许铮就能考双百，他英语数学都是双百！”
　　田秀平：谁是许铮？？
　　胡娴：还说你没早恋？反正我是不信了，妈，你打我吧。
　　阿宝：你又提他……
　　“你说的谁？”
　　田秀平一脸蒙圈，看着阿福，阿福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胡娴见状赶紧来打圆场，“妈啊，你这回多住几天吧，孩子们都怪想你的，是吧？”
　　胡娴怕死啊，这要是让田秀平知道了，阿福要早恋了，那可是不得了了。
　　“我这会主要是帮顺子来看房子的，他跟我说要在这边儿买个店面，回头准备在北京也卖货，还嘱咐我别省钱，塞给我两万块钱。”
　　燕建学：……
　　“奶，我哥有那么多钱啊？他抢银行了啊？”
　　阿宝一听说，顺子有两万，吓得面条都咽不下去了。
　　两万块钱，一个烤鸭也才多少啊，五十都没有的，这能卖几万只烤鸭，够吃到死了啊。
　　田秀平顺手就用筷子打了一下阿宝的小手手。
　　“抢什么抢，你哥厉害着呢，我可早就看好他了。”
　　燕建学：妈，去年你不是这样儿的。
　　顺子去了南方，先是靠着自己的好眼光，靠着倒腾进口的收音机、半导体之类的赚了第一桶金，把田秀平交给自己的钱，足足翻了一番。
　　接着他又听说广州衣服时髦洋气，全国各地都来这儿进货。
　　顺子二话不说，跑到了广州，买了一大批的衣服，然后又带着货坐火车往北走，一路上就把衣服给卖了，赚了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
　　后来他打算再买上一批衣服，拉回家再赚一笔，谁知道，人家服装厂直接联系他去西边儿倒腾服装去了。
　　一来二去，顺子的腰包越来越鼓，做生意的手脚也越深越长。
　　顺子当然没有忘记他奶的命令，还是把家里的鸡蛋事业放在心里的。
　　终于经过了千难万险，在最后临回家的关头，顺子拿下了鸡蛋厂的订货合同以及大笔的投资。
　　然后，就是带着合同和钞票，先衣锦还乡啊！
　　毕竟把鸡蛋事业做大才是正途，卖衣服啥的都是副业啊。
　　“奶，那顺子哥还回小渔村不？”
　　“回呀，等家里头忙活完了，他就想办法回南方看看还有啥捞头儿去了，这不叮嘱我好几回，说是要买个好铺面。”
　　燕建学：我侄子了不起，我大哥家的俩侄子都了不起啊。
　　找铺面其实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田秀平不了解北京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个街区人多，哪个街区买粮油副食的多。
　　她只能满北京城一个一二个点儿地踩。
　　也幸好，这会儿是十一月，天气还不算冷热，温和一些。
　　赵春芳就帮着田秀平和胡娴打下手，无论是帮着选街区，还是帮着带孩子做饭，赵春芳从来都是一把好手。
　　赵春芳见到了一小被自己养大的阿宝、阿福还有旺财，心里别提多乐呵了，就是每天给几个孩子做饭都不嫌累。
　　看胡娴对磊磊的事儿甚是生疏，还不忘帮着忙儿出出主意。
　　然而在大罗村儿的养鸡场招聘当中，却来了不速之客。
　　按理说老沈家跟老燕家已经不是亲家了，可是沈翠兰生过的孩子一个都不少地待在了老燕家。
　　现在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老燕家的人是越来越能耐。
　　沈翠兰生的大儿子旺财，以前就是个不及格的，还不是跟着阿宝和阿福去了北京上学？
　　顺子又带这么多的钱回来，又是开鸡蛋长又是开加工厂的。
　　老沈家的胡春花就不乐意了，从以前的嫉妒更加上升了一个等级，变成了怨恨。
　　这要不是燕建文把沈翠兰一脚踹出了老燕家，今儿老沈家不也一样威风了？
　　胡春花：我就说了啊，我没看错人，这老燕家老五就是个潜力股啊。
　　可是没法子啊，人家把自己闺女给赶出来了。
　　沈翠兰现在嫁到人家临村儿去了，给人家当后妈，自己生的仨孩子倒是一个都没捞在手里，不然还能靠着儿子跟老燕家要点儿钱啥的。
　　胡春花越想越不对劲儿，赶紧叫沈铁民上临村儿去，把闺女给接回来。
　　沈铁民觉得一脸莫名其妙啊，这不是妹子在人家过得挺好的吗？
　　那天，顺子正在院子里带着富贵儿跟工程队的商量这个养鸡场里的细节构造的时候，就听见院子外头，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进来。
　　“有人在吗？亲家有人在吗？”
　　顺子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姥姥过来大罗村儿了。
　　走到门口儿去接才发现，啥啊，这不是老沈太太吗？
　　“沈奶奶啊，你来找谁啊，我奶不在，家里没啥管事儿的啊。”
　　胡春花一脸笑容，笑得跟个大柿子花儿似的，把站在身后的沈翠兰拉过来，对顺子也不自觉地点头哈腰起来。
　　“哎哟，这就是顺子吧，真是俊啊，当初我就说了你是能干大事儿的人啊，你瞧瞧，现在都当上大老板啦，真是不得了。”
　　这话让顺子莫名其妙的，再一看她身边儿站着的不是他那个早早儿就回了娘家再嫁的“五婶儿”吗？
　　“这话太客气了啊，沈奶，您今儿是啥意思啊，来这么一趟的，是要干啥？我奶真不在家，上北京去了，你也知道我们家三个弟弟妹妹都在北京上学呢。”
　　顺子说到“弟弟妹妹”的时候，还拿眼睛瞟了一眼沈翠兰。
　　“我知道，咱们旺财不就在那边儿嘛，哎哟，我这不是跟你婶儿过来看看孩子嘛，你也知道，你婶儿怪想孩子的。”
　　顺子早早儿就不叫沈翠兰“婶儿”了，这会儿八成也就是要来忙活着沾亲带故，占便宜的。
　　这么些天，前前后后来老燕家想闲聊套近乎的人根本不占少数。
　　老燕家当家的是田秀平，顺子直接让他奶躲到北京去，一劳永逸啊。
　　反正就算老燕头儿抵抗不住攻势，他也不说了算啊。
　　“沈奶啊，你这是啥话，旺财不在家，您要是非要见莱财和莱旺也没辙，那俩小东西，就对亲妈没印象，见了也白见，您啊，等着我奶回来再说吧。”
　　顺子说完就低着头看图纸去了。
　　胡春花是啥人啊？能这么轻易栽在一个小破孩儿手里头？
　　当初到手的鸭子都飞了，今儿绝对不能错过沈翠兰和燕建学破镜重圆的机会。
　　“哎哟，顺子现在大牛人了，说话都不客气了哟，说话这个霸气呀。”
　　顺子没抬头，不理会胡春花的胡搅蛮缠，整个大罗村儿谁不知道，老沈家是最能说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来。
　　顺子要是跟她讲道理，也将不清楚个啥来，到头儿来，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索性不理你，也不犯事儿。
　　胡春花哪是这么好对付的？大风大浪啥没见过呀？
　　她直接就开始朗着嗓门儿说起来，“顺子啊，你沈奶奶我啊，今儿就是想来看看你堂弟的，你没理由亲妈过来了还不让看吧？再说就算你奶当家作主，今儿她不在，这事儿也要你五叔来决定吧？”
　　胡春花这大嗓门儿，整个老燕家都听见了，就连院子外头的村儿里人还有施工队的都听见了。
　　这说出去，倒还是顺子的不是了。
　　富贵愤愤地看着胡春花，“要是非要说个清楚，你就等我奶回来，我奶又不是不回来了，咋，这么些年没看儿子，就差这么几天就忍不住了？”
　　沈翠兰在一边儿站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儿都没吭声。
　　富贵瞧见，都怕是要信了这三婶儿的无辜了。
　　胡春花憋得一时间没了言语。
　　这时候，一直在屋里哄莱旺莱财的燕建文从里头出来，看了看老沈家这对儿奇葩母女，无奈摇了摇头。
　　当年欺负他就算了，现在还欺负到他侄子头上来了。
　　“走吧走吧，我做主孩子们也不见你。”
　　沈翠兰看见了燕建文出来，啪叽就坐到了地上，那眼泪儿啊，一对儿一双地就流下来了。
　　她边哭还边叫，“后悔呀，后悔，后悔呀！”
　　双手拍打着地面，尘土都飞起来混合到她的脸上，整张脸都变得脏兮兮的。
　　燕建文无奈地摇了摇头。
　　“建文啊，你瞧瞧翠兰吧，想你想得都啥样了啊，你就见见她，让她见见孩子。”
　　这不就是当年，沈翠兰死皮赖脸为了粮食要嫁到老燕家的招数？
　　燕建文：多少年了啊，你有用这招。
　　田秀平：儿子啊，你好样儿的，顶住诱惑。
　　“我咋听说，沈翠兰跟那个邻村儿的男人关系好得很啊？”
　　这一句话到时让沈翠兰停下了哭声，但很快那个惨哭就又出现了。
　　“我还是想着你啊，想我们旺财，想我姑娘啊……”
　　不论是燕建学还是顺子、富贵，都有点儿无奈，这三个男人赶走俩妇女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可是家里头最厉害的女人都不在。
　　就剩下一个王淑芬，就她那傻劲儿，哎，还是算了，都抵不过莱旺出马了。
　　“这样，我奶回来你们再来说这事儿，我奶才能做主，我们管不了，别管是不是我五叔的孩子，反正就是管不了。”
　　富贵这话一说，顺子眼前一亮，老弟，这话有水平！
　　富贵：反正就是啥事儿都往我奶身上推呗。
　　胡春花也估量了，这要是太勉强也不好，万一撕破脸就糟糕了，还不如就等一等，反正田秀平也不能躲到北京一辈子不回来。
　　娘俩儿只能退一步，满心失望地走掉了。
　　回到家，胡春花是越想越生气啊。
　　平白被俩小辈抢白了，亏得自己随机应变点儿，不然啊，这不就栽在他俩手里头了。
　　“翠兰啊，你要把握好机会啊，虽然田秀平没回来，但是你还是要去磨一磨燕建文，就跟当年一样儿。”
　　沈翠兰刚洗了把脸，进了屋里，用毛巾擦了擦脸，应声道，“妈，你放心，我铁定是要回老燕家享福的，到时候，咱们家也跟着我享福。”
　　沈翠兰：鬼才要回去给人家当后妈。
　　胡春花：闺女哟，你总算是说到你妈心坎儿里了哟，一定要帮着咱家都富裕起来。
　　不过还没等到田秀平回来，就有一个外地人打听着大罗村儿的老沈家的情况，顺着消息就摸了过来。
　　胡春花原本还警觉，结果一问是北京来的，果断好好儿招待呀。
　　老沈家做了一顿肉，难得不在过年过节的。
　　起初，还以为这人是老燕家在北京的人派回来的，结果饭桌上一招待，发现竟然是当年住在老沈家的知青，朱经纬家的人。
　　朱经纬当年走的匆忙，连老沈家都不知道是咋拿到的回城名额。
　　后来都开始大批知青返程那会儿，才知道，原来朱经纬家里头有人在北京当官儿。
　　当初知道这个消息，胡春花恨得直拍大腿啊。
　　这要是让沈翠兰傍上了朱经纬，那不就妥妥儿了？一家子都去北京了。
　　谁知道，这人回来是帮忙问当年老燕家的知青陈英和她那个孩子后来的情况。
　　胡春花：啥玩意儿？陈英有孩子？我咋不记得呢？
　　老沈头摇摇头。
　　沈铁民：没有，陈英不可能有孩子，当初拿了名额走的。
　　可是这人很确定，陈英绝对有孩子。
　　胡春花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这样，你要不先住到县里头，我帮你打听一下，放心，我绝对不动声色，到时候给你一个答复，您看……”
　　来人嘿嘿笑着掏出来两百块钱，“实在是小小心意，小小心意。”
　　胡春花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啊？
　　她那双眼睛都要看直了啊，钱啊，可是钱啊。
　　胡春花：小伙子，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好！
　　作者有话要说：　　北京和大罗村儿两条线并进！我掐指一算，有大事要发生啦。
　　提问：你们是喜欢我六千字分两章分着时间发，还是喜欢我晚上八点统一发六千？（日万的我们等到下个月，最近工作超毛的，么么！）

　　　　
第43章　
　　透到底这应该把铺面买在哪儿。
　　问燕建学和胡娴；　俩人也是俩眼一抹黑儿；　表示只在工作附近转悠；　哪里有时间去市区里头？
　　还是田秀平想起来了，这事儿应该让铁蛋在学校帮忙打听一下，毕竟大学里学生多；　能问到的人也是不少的。
　　铁蛋接到消息，没吭声；　当然也没拒绝。
　　转过身来；　田秀平就悠闲地在家休息了两天。
　　她和赵春芳闲着没事儿，就帮着老三两口子把家；　里里外外地好好儿收拾了一遍。
　　这一收拾可不要紧，田秀平在燕建学屋里到时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了。
　　其实吧，要不是凑巧儿，田秀平还真看不到这玩意儿，毕竟胡娴跟燕建学还住在一个屋里，都瞧不见这些东西呢。
　　燕建学把它夹在了一个极不常用的笔记本儿里头去。
　　田秀平在收拾书架的时候，笔记本无意间掉落；　那张纸也就跟着掉了出来。
　　纸上面赫然几个大字，“陈英”；　以及后面紧跟着的一串数字，让田秀平惊慌失措。
　　不知不觉间，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当年被陈英支配的恐惧。
　　陈英阴魂不散，十好几年了，又要回来祸祸她宝贝老三？
　　田秀平知道；　这上头是陈英的电话号码，但是她不知道，这是老三之前问了没有拨过得，还是自己经常拨的。
　　她又仔仔细细地翻了翻燕建学书架子里的每一本书，想找一找还有没有别的可疑的小纸条。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了。
　　此外，她还在阿宝的房间里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田秀平：咋儿子和孙女儿都一个个儿这么不省心呢？
　　她看到了阿福放在桌面儿上翻开的本子，这不是别的本子，正是胡娴给阿福留下的作业本儿，上面记满了阿福眼中别的同学的优点。
　　几个月下来，上边儿记得满满的，而出现率最高的名字，就是“许铮”。
　　什么许铮很高，许铮英语好，他又考了满分之类的话。
　　田秀平越看越不对劲儿了，这当年燕建学追那个陈英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么个意思？
　　那会儿燕建学不也是天天都说啥陈英哪里都好的？
　　细思极恐啊，田秀平身上不禁冒出了冷汗来。
　　田秀平：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糟心货！
　　晚上先回来的，是下了学的三小只。
　　田秀平难得今儿对几个孩子没啥亲切的态度，阿宝和阿福还是一愣。
　　奶咋的了？咋不理我们啊？
　　旺财倒是很淡定，毕竟以前田秀平也不总搭理他。
　　“阿福，你过来。”
　　看见田秀平一脸严肃的模样，饶是阿福也紧张得不行，只好乖巧地跟着田秀平进了房间里。
　　“奶，你咋了？咋不高兴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阿福，阿福帮你打回去的。”
　　田秀平没吭声儿，又沉默了一会儿。
　　这下子，阿福真的急了，她很少见到过田秀平这个模样儿，吓也把她吓得够呛。
　　“奶啊，你咋回事儿啊，是不是阿福对不起你了啊，奶啊，你咋的了啊？”
　　阿福急得说话声中已经有了些许的哭腔，田秀平虽然脸面上故意绷着，但是心里头还是老大不忍的。
　　“阿福，奶问你，许铮是谁？”
　　阿福：奶，咋回事儿，啥情况，惹你的人是许铮？”
　　“奶，他是我同班同学，就坐在我后桌儿了，是个学习好的学生，是阿福的榜样？”
　　田秀平一看阿福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掖着藏着什么，说话声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你同学？就只是你同学吗？学习好还能有阿福学习好？”
　　她奶一把话题扯到许铮，阿福就忍不住侃侃而谈起来，“对啊，他学习成绩特别好啊，他能考一百，数学和英语都能考一百，就语文不行，可是我就是语文好。”
　　“学习成绩好？有多好？比我们家阿福还好？”
　　在田秀平的世界里，全世界学习最好的，现在是铁蛋，将来就是阿福，都不是啥寻常人。
　　这阿福也有同学比她的成绩好的？
　　在田秀平这儿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自打阿福上了初中，这老三两口子就没有一次提起过阿福的成绩进步问题，仿佛一直在转换话题。
　　“奶，他当然比我学习好了啊，我英文没啥底子，都不会，他不一样啊，他都会，那口音说得特别好听呢！”
　　阿福并没有打算停止对这个许铮的夸奖。
　　“奶啊，老实最近在搞成绩的互相帮扶，我刚好和许铮一组，他正在教我学英文呢，阿福争取半年时间，也能有那么好听的英文从自己嘴里说出老呢。”
　　田秀平：前后桌儿也就算了，那是我不知道，咋，你们下学还有一起手拉手出去学英语去？做梦呢啊？
　　“阿福啊，你是个小女娃，要跟男孩子保持距离，你知道不？不然这样儿传出去了，对你可不好呢。”
　　“为啥要保持距离？不都是相亲相爱的好朋友吗？我们俩前后桌儿啊，他帮我补习功课。”
　　田秀平竟然无力反驳。
　　许铮英语和数学在办理都是一流水平，阿福的语文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那一手的作文儿，写得更是活灵活现的，总是被全校班级里拿着当范文儿。
　　赶上顾老师安排的这个帮扶学习小组，还是个就近原则的，阿福和许铮就自动被拉到了互补的圈儿里。
　　英语数学第一却是语文拖了后腿，当然是需要语文年级第一的阿福啊。
　　阿福那个英语掉链子水平，自然也是需要一个英语口语出色的人来帮着练习。
　　这么看来，其实，许铮和阿福这对儿组合，其实是对学习非常之有力的。
　　他们俩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奶是怕你，怕你早恋。”
　　这话不掺假啊，你帮我，我帮你的，日日夜夜连在一起，难免不牵扯点儿敢情的事儿出来，那可就是真的离早恋不远了啊。
　　“那奶，啥是早恋啊？”
　　阿福是真的不太明白这个事儿。只不过就是看着许铮这个人优秀又聪明，想着额外有机会跟着一块儿多在一起学学习啊，还能有个啥啊？
　　阿福：早恋就是在一起学学习？
　　看着阿福天真的模样儿，田秀平这的不忍心说出啥来，她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啊。
　　算了，要是阿福这边说不通，那她只能去那个许铮那儿会一会，探探虚实了，自己家小孙女儿要自己守护！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田秀平心里都拟好了去找那个徐峥时候该说的对白了。
　　“奶的意思就是说啊，你不要跟男孩子走太近了，男孩子要跟男孩子玩的，女孩子跟女孩子玩才对啊。”
　　“那旺财不是从小就跟着我和阿宝姐一起玩？”
　　田秀平哑口无言。
　　你能说啥呢，人家说的又没啥太大毛病。
　　“你和旺财的姐弟啊，不一样……”
　　“那铁蛋哥也愿意跟我玩啊，咋回事儿？”
　　田秀平：好，你就接着说顺子、柱子、富贵儿还有莱财好了。
　　这时候，燕建学回家来了，在客厅里吆喝了两声，喊了一声“妈”。
　　太好了，燕建学的归来拯救了田秀平，终于不用跟阿福再争论这个跟哥哥弟弟玩算不算过分的事儿了。
　　“学啊，你来，你来啊。”
　　燕建学应声答着，转身就来到了阿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