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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半生情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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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彻底暴怒了。
枪身狠狠砸向了沫冉的额头,金属的撞击让她刹那间嗡的一声,头晕目眩,脸上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滴落在手背,是血。
“秦晟!”
景岩瞬间变了脸色,所有的顾忌顷刻化为灰烬,刚朝前迈出了一步,子弹紧跟着射在了他的身前,刺眼的火光惊住了沫冉,她下意识发出尖锐的刺喊声:“别过来——!”
他阴沉的脸颊仿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冷漠至极。
“说!我让你说!”秦晟暴戾的眼底透着杀戮。
“我谁属于我自己。”她咬着牙,口腔里蔓延开淡淡的血腥味:“怎么,要像杀了Loly那样杀了我吗?还是像杀了Only那样解决我?怎么不动手,杀了那么多人,还差我吗?”
也许是她终于愿意提起了Only的名字,秦晟的怒火从眼里渐渐消褪。
“你输了。”秦晟别过脸,避开沫冉说的话,视线投射向身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景岩,手指放在扳机上,“我说过,十分钟。你输了。”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沉寂,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秦晟却笑了,“既然大家都在,那么我们开始玩个游戏,不过游戏规则改了,这个游戏叫做三选一,谢谢你把游戏玩家都带来了,那么现在去你车的后备车厢里,把她们带过来。”
景岩皱了皱眉,没挪动脚步。视线落在沫冉受伤流血的伤口上,眼里的阴郁浓得化不开。
“沫冉的母亲在里面,一个癌症晚期的病患你能拖,她可拖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沫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眸底透着惊恐和无助。
她一直以为,以为秦晟将林然留在了地下停车场……
他却利用景岩把她重新带了回来。
眼泪彻底决堤了。
她哭了。
退缩了。
求饶了。
“秦晟,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别动我的妈妈……”
“我再说一次,去把她们带过来。”
景岩最讨厌被人威胁,可是他不能看着最爱的人在他的眼前却无动于衷。
眼下林然没有出现在秦晟的面前,越是耽误一分钟,获救的可能性就越高。
气氛僵持着,景岩丝毫没有挪动他的脚步,秦晟也不催促,唇边的弧度却越挑越高。
“我不在乎你耽搁时间,车上按了炸弹,你不去她们也要死。”秦晟轻轻扫了一眼腕表,啧啧两声:“时间还剩下七分钟。”
景岩的脸色一沉,转瞬就朝身后停车的位置偏离。
车型很豪华,加拿大骑士,所以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景岩虽然去了一楼大厅,却又从酒店门口步行至地下一层,开走了这辆车,而这辆车是秦晟实现准备好的,按照GPS一路引导开过来,一直没有注意到后面到底有没有人。
打开后备车厢的时候,除了林然,还有一个人,景岩表现的并不意外,这个人是秦卿。
林然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始终在昏睡,秦卿安静地躺在那里,嘴上被堵得死死的,却没有任何的挣扎。以炸弹倒计时的五分钟来说,时间宽裕,显然并不紧张。景岩伸手先将林然抱了出来,试图先送去安全范围之内,再回来带走秦卿。
秦卿平静的眼底显然对此毫无抗拒。
走出一段距离后,没来得及放下怀里的林然,身后剧烈的冲击波将景岩朝前踉跄了几步。
冲天的火光和刺耳的爆炸声,让整座山顶都为之一震。
沫冉浑身发颤,望着不远处的景岩,她忽然无法确定他怀里的人是谁,车上的又还有谁?
秦晟的手里拿着遥控器,刚刚显然是他摁下了爆炸的设备。
毫不犹豫。
景岩抱着林然,整个人笼罩着一层褪不去的阴沉。没等他开口质问,秦晟却勾唇庆祝般笑了:“恭喜你,做完了第一个选择。”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给景岩任何的选择机会。无论是谁,都会优先抱离最近的一位。
这个选择,是他决定的。
时间明明很充沛,可是他选择,亲手,炸死了秦卿。
他亲手选择杀了他的母亲。
“那是你的亲生母亲!”
秦卿是秦晟的亲生母亲。
“是吗?”他的笑意渐散,冷冷一扫:“从她抛弃我开始,就注定了她再也不是了。她拼了命地逃离了地狱,却让我一个人在地狱里腐烂发臭,她算什么母亲,她早就该死了。”
空气里的炸药味被山风渐渐拂去,他们谁也没有回头看,那辆被扎成碎片的车。
因为挽回不了,所以不能回头看。
可是他们谁都知道,谁也放不下。
“秦晟。”沫冉的情绪几乎变得麻木,身上黏腻的触感是鲜血带来的洗礼,她看着景岩怀里的林然,近乎崩溃:“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她背叛了我,她抛弃了我,她不该死吗!那她就必须因此受到惩罚!你也会,你以为我不敢吗!”秦晟歇斯底里地用枪指向景岩怀里的林然,骤然冷血一笑:“可是,游戏还没有结束,第二个选择,这两个人。谁死。谁活?”
沫冉冷得嘴唇发紫,整个人在秦晟的怀里颤抖,眼前是看不清的模糊,却清晰地放大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她本能的感觉到恐惧。
这个选择,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在折磨景岩。
杀她,他不能接受。
杀林然,她更不能接受。
无论是哪个选择,他都不能选。
景岩微微一笑,笑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他只是冷漠的抬眼,将林然轻轻放下,落在亭子的台阶上。双手插进兜里,手上紧了紧指腹摩擦到的东西,慢斯条理地直起身,对上秦晟的眼,淡淡一扫:“我可以死,她不能。”
枪口调转的时间在两到三秒的时间,扣下扳机,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他完全胜券在握。
秦晟拿捏好所有的距离,盯着景岩,嘲讽一笑:“怎么,选不下来,那么我们换个玩法。”
话毕,一把刀被丢在了景岩的面前。
锃亮的刀身上还沾染着刚刚那个女孩身上的血渍,仿佛是这柄刀的烙印,在眼里透着难以言喻的血腥味。
秦晟从喉咙深处一点一点拉长音调:“好。她们都能活,那么现在,就是你死。”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沫冉刚好掀起视线看向景岩,对上了他的视线。异常冷静的眼神伴随着山顶呼啸而过的山风让她的心彻底跌入寒冰地狱。
她想说什么,却颤抖着说不出话。
景岩的声音丝毫没有动容:“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逃得了吗?”
似乎有丝毫的讶异,秦晟反而多了几分欣赏,眼底的焦虑越来越盛,可是动作却越发冷漠:“你以为我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吗?从我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从没想过要活着下山。”
枪在秦晟的手里,轻轻擦过沫冉的发梢。
“秦晟,你停手吧……”一句话,用尽了沫冉全部的气力。
手上传来沫冉冰冷的体温,秦晟忽然勾唇浅浅的笑了,笑得很淡,没有任何的希望:“沫冉,我没想让你死,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想让他死!”
画面陡然扭转。
从这句话说出口的开始,沫冉的直觉就是用尽力气推开了秦晟的手腕,让他突然朝景岩射击的枪偏离了方向。景岩以最快的速度从亭外扑向了秦晟,瞬间和他缠在一起,扭成一圈,四双手死死地缠在了枪身上,方向在左右摆动。
眨眼间,砰地一声,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了射入人-体的枪声。
那是生命轨迹被强行终止的声音……
“不——”
………题外话………嗷…心好疼…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条命,欠了五年(简介情节3000+)

黑黝黝的枪口,冲撞空气扬起的火光,朝着冲向林然的沫冉极快地飞射。
听见声音,下意识回过头的沫冉呆在了原地。
空气在瞬间凝固。
林然忽然从地面上一跃而上的背影,朝前扑倒了沫冉的身子。与此同时,子弹射入了她的身体,溅出的血花顷刻染红了沫冉的眼,射穿皮肉的闷响在脑海里被炸成响雷。
“不——妈!撄”
林然软软地瘫在了沫冉的身上,温热的血液渐渐流淌下来,猩红的温度灼热了一身。
脑海里嗡得一声全都听不见了,心脏像是用搅拌机被彻底搅和碎了偿。
耳边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剩下林然轻缓的呼吸声变得渐渐微弱。
“妈。别…妈!别丢下我,妈。”
林然的胃癌晚期已经很严重了,她从没有让医生告诉过沫冉半句真话。
她的耐药性越来越差,化疗的结果也一次不如一次,最强的止疼片也已经抵抗不了多久,更何况是秦晟注射的药物呢?
林然伸手摸了摸沫冉湿漉的脸颊,满眼只留下后悔和心疼。
“沫冉,妈对不起你……”
她亲手推沫冉摔入了深渊,是她将沫冉推给了秦晟,是她让沫冉痛苦了这么多年。
可是这一切,沫冉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她。
秦晟却告诉她了。
甚至,无比详细。
沫冉那么怕疼,哪怕是被油点子溅到都要撒娇卖乖,却忍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一声不吭。
她不敢去想,她死后该怎么去跟苏淮交代,他捧在掌心二十几年的宝贝女儿却因为她的怨恨,陪着痛苦煎熬了这么多年。
沫冉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她抓住林然抚摸她的手掌,拼命摇了摇头,哭腔哽咽:“妈,没事儿,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我招来的,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自己让你受苦了。”
“沫冉,我该怎么去见你爸爸,苏淮肯定要生气。”林然说话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这辈子没生过气,就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他生气,他的宝贝女儿受了欺负…我怪景岩带走了苏淮,却没怪过我自己,如果不是我没阻拦他,他也不会出事……”
“妈,别说了,妈,救护车很快就会来的,你撑着点,别睡着。”
“妈知道自己不行了。”林然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沫冉,别带着恨过一辈子……”
“妈,不会有事的。”
林然倦倦地阖上眼眸,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无声无息:“你这样妈不放心…不放心……”
“妈?”她惊慌地喊了一声又一声,可是却再也得不到那个回应了。
她拼了命地做着CPR,可是心跳却再也没有恢复……
那个永远会有耐心的声音,那个从出生到长大每年都能听见的声音,那个总是严厉苛待却又孜孜不倦教导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声音。
“妈——”
景岩的耳边,充斥着沫冉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他的心被紧紧揪着。仿佛在脑海里都看见了她痛彻心扉的啼哭,通红无助的眼眸,已然彻底陷入了绝望,她的声音尖又细,听得人心里带着深深的疼。
秦晟刹那间失了神,手腕被用力砸在地上,吃痛,松了手,枪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画面在顷刻间反转。
景岩手里的袖珍钢笔手枪对准了秦晟,秦晟的反应极快,掌心倏然抢夺失枪,手指顷刻扣在了扳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两声枪响,动作骤停。
两个人同时倒地,传来了闷哼声。
景岩的射中了秦晟,所幸,秦晟的枪射偏了。
沫冉呆坐在地,脸色是病怏的惨白,讷讷地看着林然温然睡着的脸颊,泪如泉涌。听见枪声的刹那,她转过脸,被浸透了血色的衣衫遮不住她的浑身颤抖。
景岩看向沫冉,对上她凄凉的视线,撑着力竭的身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沫冉的面前,他的心狠狠一疼,低下头,蹲下身,心疼地看着她,嗓音嘶哑:“丫头。”
山脚下传来了警车的声音,正徐徐对准山顶开来,景岩留下的定位器,第一时间给唐绍线索,带着人赶来了山上。
沫冉麻木地看向景岩,瞳孔下意识放大,尖锐而凄厉:“啊岩——”
秦晟撑着半个身子,单手握住枪,染满半身的红色仿佛浴血战袍,枪口亮起金红色的火光,冒着几缕白烟,炸裂的枪响顺着无数的滚烫在震动。
那双暴戾的杀眼,哪怕是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也要带上她。
景岩连头都没有回,条件反射地抱住了沫冉的身子,宽实的后背落在了枪境范围内。
这一切在沫冉的脑海里被放慢了无数倍,她像是看见了秦晟扣下了扳机,迸射出的火光里带着子弹缓慢地射穿了景岩的胸膛,射过了她的肩膀。
全身一麻,紧连着他的疼痛,在她身上点燃剧烈而钻心地刺疼,像是要从身体中央将她彻底撕成两半,沸点的温度从体内滚烫地灼烧,疼痛如此真实,却又难以置信。
秦晟望着沫冉,眼底的怨恨终究一点一点湮灭,亮光渐渐灰败,他睁着眼死在了她面前。
空了子弹的枪,顺着颓然落地的手,重重地砸落在地。
这双染满鲜血的双手终究是被自己的罪恶所惩戒。
可是秦晟就错了吗?
年幼时候,受到母亲的抛弃,父亲的虐打。那双空洞又胆怯的双眸哀求着秦卿一次又一次,带着他一起走,可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温暖的窝和冰冷的坟,谁会愿意用不详的信物去一次又一次地提醒那段肮脏又可悲的过去。
年复一年,如复一日。
怨恨或者厌恶。
让他慢慢站了起来,阴暗的思绪充满了他所有的脑袋。他在国内找了数名私家侦探,调查了秦卿现在的一切,自然就知道了景岩。
他不知道景岩不是秦卿的亲生孩子,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景岩抢走了他应该有的。
苏沫冉,就是景岩最好的软肋。
他失去的一切,都要让景岩百倍偿还。
……
中了枪的景岩,顺着惯性,带着沫冉沉闷地摔在了地面,双手护着沫冉的头,拥在怀里,耗尽了最后的气力,避开了他差点压到她的位置。
响彻山顶的急救车和警笛在耳边盘旋,不断涌出的鲜血在沫冉的掌心烫的像是吞噬着最后一点希望的黑洞。
“啊岩,求你了,别这样,你别死……”眼泪夺眶而出,她惊慌失措地坐起来,景岩却丝毫没有力气地摔在了地上,发出闷哼,她慌了:“别丢下我,你不能再丢下我了!”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景岩疼得蹙了蹙眉角,咳了两声,呼吸却更微弱了下去。
“别丢下我……”
他抱住她的一瞬间,就像林然护着她那时候一样。
她眼看着悲剧发生,却无力阻止。
沫冉想着林然许是太过思念父亲,也许这样,她终于能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去和心心念念的苏淮在一起,也许是安慰,也许是太过痛苦,却不得不美好去遐想的乞求。
可是他呢?
如果连他都没有了,她的下半生,是真的彻底失去了全部,什么都没有了。
她该怎么活下去?
“这条命,欠了五年,现在还,还能原谅我吗?”
他看着她崩溃痛哭,眼底的所有伪装终于彻底卸下防备。
一切都结束了,可所有的事情却再也回不到原点。
他害她失去了父亲,他欠她一条命,还了也好,还了也好…这样下辈子,就不欠她的,下辈子就不用再背负着愧疚和亏欠,下辈子找到她的时候终于可以无所顾虑地陪着她。
“如果你死了,我不能原谅你,永远都不能!”
她的喊声歇斯底里,却终于在眼泪的充盈下一寸寸化为低鸣:“我还欠你一条命,我欠你一条命该怎么还…别丢下我…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还有好多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丫头,现在说给我听吧……”他疲倦地闭了闭眼,手心渐渐变凉。
沫冉咬着牙,忍着灼烫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我不说,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你别睡,你睁开眼…求你了……”
景岩的耳边是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呼喊,眼皮掀起厚重的困乏,他撑了撑,唇角浅扬,眼底是化不开的悲凉笑意,他看着她,想要抬起手,身上却连丝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狼狈,额头的伤口,唇角的划伤…所有都落在了他的眼底。
到底还是他没有护好她,他欠她的又何止是一条命。
原来她所有的痛苦,最后的根源竟然还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酿造的,苦果却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他心疼或是懊悔,是不是都来不及了?
子弹穿透胸膛,感觉到簌簌流淌的鲜血顺着巨大的空洞从体内快速流逝,像是生命的时间条即将要走到终点,他的声音清冷而微弱:“丫头…我爱你……”
她从地上紧紧抓住他的掌心,十指紧扣,泣不成声。
他的血掺杂着她的眼泪,在胸膛晕染开大片的乌红,一点一点染黑了地面的泥土,滚着沉沉的血腥,绽开朵朵红尘。
“不要——”
整个山顶徘徊着沫冉凄厉的尖叫声,在天地间一层一层地幽幽反响。
他的温度在她的掌心渐渐变冷,她轻轻缩入他的怀里,闭上眼,心里一片荒凉。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最怕她哭,却让她哭了一次又一次(3000+)
沫冉做了一个梦,很久都没有做过的美梦。
梦里很漂亮,雾蒙蒙的像仙境,不远处还站着苏淮和林然。
林然长发及腰的青丝绾成发髻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当年苏淮送给她的那件碧水兰的旗袍,古韵阑阑,端庄大方,靠在苏淮的怀里,温婉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苏淮的目光来来回回地打量,带着宠溺的笑意暖着林然的笑靥。两个人远远地站在沫冉的面前,苏淮看见了沫冉,忽然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然愧疚而抱歉地转过视线,低着头,像个小女儿似的捻着衣角不说话。
苏淮从没有生过林然的气,自小到大,沫冉从没有见过父亲对母亲发过半点的火气。
就算有,也是林然逗他的偿。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苏淮就消了气,逗弄着林然频频发笑。
很久都没有看过她这样笑过。
五年了,从没有见她这样笑过。
沫冉想起了林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再也不会有了。”
有时候,人的一生,只能认定一个人,错过了,就没了。
“爸爸,我很想你。”
五年了,一直都很想你。
苏淮回过头,朝着沫冉温柔地笑了,正如以往的每一个慈爱的笑,他点头。林然看向沫冉,嗔怪一笑:“这丫头,真是越长越回去了,都成大姑娘了还非要粘着你和我爸。”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了,爸爸你是有了妈妈就不要我了吗?”
林然捂着唇,轻笑:“沫冉,说话也没个分寸。”
苏淮笑着搂过林然的肩,看着沫冉只是笑,却不说话。
“爸妈,别丢下我,我一个人很孤单,别留下我一个人…”
沫冉想走过去,却怎么也跨不过面前的溪流,低下头,撩开双脚的裤管,想要趟过去,可是刚想这么做,苏淮就摇头阻止了她。
就好像一条怎么都跨不去的沟壑,将她和爸妈远远地分割两地。
林然微笑而慈爱地望着她,伸出手,沫冉隐约觉得空气里林然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而亲昵。
“沫冉,你该回去了……”
她摇头,可一眨眼,苏淮和林然就已经从河对岸消失了。
别丢下我…爸妈,别丢下我一个人。
……
“沫冉。”
睁开眼,眼角滑落的泪水沾湿了双鬓的碎发,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消毒药水味,略微刺眼的光线渐渐让她清醒过来,白茫一片的天花板和被褥,被半包扎了绷带的手,紧接着是随之而来的刺痛感。
肩膀仿佛被人用刀狠狠砍了一下,刺得头皮发麻,脖颈上火辣辣的针扎疼得不敢动弹。
她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
昏迷前最后一秒的画面从脑海里奔涌而来,林然的死,秦晟的偷袭,然后是景岩鲜血淋漓地倒在她的面前。
“她呢?他呢!”
正在给病患打针的护士被沫冉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她忙试图平复沫冉的心情,可是沫冉已经掀开了被褥,翻身下床。
拔掉了针头的手背正在往外冒着鲜血,她用手指摁压着静脉注入口,赤足冲出了房间。
他们在哪里……
景岩呢?
他死了吗?
他是不是丢下她了!
赤-裸的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是疼得麻木了的伤口,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撞进了简歌的怀里,他扶住她,好看的眉皱在一起,充满了责备的视线望向正追着她出来的护士。
“简少爷,对不起,苏小姐她……”
“简歌,我妈呢?”
简歌从身上脱下外套,带起一圈弧度落在沫冉的肩上,声音低沉:“伯母已经过世了。她离开地很安稳,唇角带笑,应该没有什么痛苦。”
沫冉眼眶含泪,“我梦见她找到了我爸,和他在一起……”
“沫冉,没事了,秦晟已经死了。”
秦晟死了,他终于死了,她的噩梦终于不再徘徊了。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沫冉仰起头,拽住简歌的衣角,哆哆嗦嗦地问:“景岩呢?景岩在哪里,他…呢?”
“沫冉,冷静下来,他…他的状况不太好……”
“他是不是死了?”沫冉看着简歌欲言又止,视线落在了正坐在病房门口抽烟的唐绍身上,她推开简歌,踉跄几步跑过去,扶着栏杆站稳,盯着唐绍,半响都不说话。
唐绍从手里抖落燃烧的烟灰,朝着沫冉吐了几口烟圈,唇角一勾笑,“怎么不进去?我不会拦着你。”
她瘦了很多,本就纤细的脸颊下巴更加尖锐了,几乎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苍白一片,发白的唇干燥起皮,内唇和唇角的伤口结痂发黑,还有青青紫紫的划痕,让她看起来分外狼狈。
“你这样进去,是要让他死不瞑目吗?”唐绍掐灭烟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站起身,嘲讽一笑:“还是,这样进去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苏沫冉,你知道吗?我永远都讨厌你这幅德行,永远都不会去珍惜眼前应该有的,如果他真死了,你会不会后悔你当初拒绝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真是好奇。”
沫冉双手攥成拳,轻轻开口:“对不起。”
唐绍盯着沫冉,看了一会,挪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沫冉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抬了几次都没能移动多少距离。颤抖着的手,纤细成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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