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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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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娘接着呷呷尖笑道:“楚公子请坐呀!”

楚玉祥朝两人拱拱手道:“二位前辈过奖。”

西门大娘尖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楚公子不用客气。”一面朝她身边少女一指,说道:“她是老婆子的徒儿英无双。”

回过头去,一面问不胜羞怯的少女说道:“无双,楚公子年纪和你差不多,你就叫他一声楚大哥好了。”

英无双站起身来,朝楚玉祥福了福,红着脸,低低的叫了声:“楚大哥。”

她轻启樱唇,叫得比蚊子还轻,但总是叫了。

楚玉祥连忙还礼,讪讪的道:“英姑娘不敢当,在下如何敢当?”

西门大娘呷呷的笑道:“楚公子不用和丫头客气,就叫她无双好了,老婆子是直肠子的人,咱们一朝生,两朝熟,从不喜欢客套,楚公子越随便越好。”

楚玉祥道:“前辈这么说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裴三省道:“老侄台,你也坐下来才好说话。”

楚玉祥依言坐下。西门大娘一双三角眼只是朝着楚玉祥上下,打量个不停、也一直嘻开着笑口,满脸都是笑容,问道:“楚公子今年几岁了?”

楚玉祥道:“十八。‘’东门奇尖笑道:“楚公子比咱们无双大一岁,她今年十七。”

西门大娘三角眼一横,哼道:“叫你少说话,你偏爱多嘴,无双不是早就叫他楚大哥了吗?”

东门奇耸耸肩,猥琐的一笑,果然不敢再说。

西门大娘又道:“不知楚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楚玉祥道:“在下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由义父母抚养长大。”

东门奇又插口道:“巧极,咱们无双也是孤儿,从小由咱们……”

“你给我闭嘴!”

西门大娘尖叫着,然后又朝楚玉祥道:“你义父就是开东海镖局的闻天声?”

楚玉祥点点头。

西门大娘又道:“那么你‘九阴神功’是跟谁练的呢?”

楚玉祥不知裴老叔和他们如何说了,想到绿袍师父既曾把剑留在这里,不准他们再向裴家寻仇,那么自己也不妨说出绿袍师父来,这就肃容道:“家师就是绿袍神君。”

他不用和他们多辩自己练的不是“九阴神功”。

西门大娘一拍巴掌,呷呷笑道:“老婆子早就猜到楚公子是神君门下了,不然,天底下能有谁把徒弟调教得这么出色。”

东门奇道:“咱们无双不也练成‘九阴神功’了?”

越是不叫他说话,他就越爱插嘴。

原来这一对凶人,原是昔年九阴神君西门相的门下,一个是徒弟,一个是爱女,九阴门虽被正派中人目为旁门左道,实系道家玄门炼气一派的支流,“九阴神功”练的是先天纯阴之气。

东门奇和西门大娘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功,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自然日久生情,终于背着神君,私下定情,等到九阴神君发觉,已经破了童身,无法再练本门神功。

两人数十年来,虽在江湖上凶名久著,总是难有大成,因此化了二十年工夫,悉心调教唯一的爱徒英无双,藉以补偿两人一生无法练成“九阴神功”的夙愿。

但练成“九阴神功”,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一生不能婚嫁,因为练的是先天纯阴之气,一旦破身,就前功尽弃,除非对方练的也是“九阴神功”,才能相补相成。

试想“九阴神功”乃是九阴门的秘技,一脉相传,而且又需从小练起,普天之下,除了九阴门,还有谁练“九阴神功”的?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上楚玉祥,误把“太素阴功”认作了“九阴神功”。

其实“太素阴功”练的也是先天阴气,列子所谓:“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大素者、质之始也。”但两者相较,“太素阴功”更高一层,但外人是极难分得清的。

闲言表过,西门大娘横了他丈夫一眼,呷呷笑道。“所以老婆子要咱们无双认楚公子这个大哥,咱们两个老不死一世没练成‘九阴神功’,只是依照师门留下来的口诀,囫囵吞枣的传给了无双,终究缺乏亲身体验,说不出道理来,以致越到后来,进境越慢,练到现在也不过四五成火候……”

东门奇道:“无双那有四五成火候?我看最多也不过三成而已!”

“你懂个屁!”

西门大娘脸上一红,怒吼了声,才朝楚王祥笑嘻嘻的道:“所以今后还要楚公子多加指导,你就把她当作小妹,指点指点她一无双就受益不浅了。”

楚玉祥俊脸一红,连说:“不敢”目光忍不住朝英无双看去。

恰好英无双一双盈盈秋波,也偷偷的朝他看来,四目相投,楚王祥只觉她目光之中包含着脉脉柔情,也好像有着说不尽的倾慕希冀之色,她就像一株弱不禁风的依依小草,使人油生怜惜之心,心头不觉起了一丝怜爱之情。

西门大娘不肯放松,紧接着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她大哥,今后指点、切磋,老婆子可交给你了。”

裴三省自从见了楚王祥,也有让自己女儿多和他接近的意思,那知今天西门大娘一来,就和他说明来意,要他玉成徒儿和楚玉祥,同时也说出了“九阴神功”的缺点,只有和练成“九阴神功”的人婚配的话,裴三省听得只有暗暗叹息,看来自己一番心意成了泡影。

因此就一口答应了西门大娘的请求,但也说出楚玉祥义父初丧,而且血仇未报,自己不便在这时提出,最好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不妨先让楚玉祥和英无双多加接近,让他们自生情像。

这话当然是在书房密室中谈的,东门奇和英无双坐在外面,并没听到,但这件事东门奇是知道的,也是两人商量好了才来的,真正不知道的只是英姑娘而已,不然,她看到楚玉祥,会更羞得抬不起头来。

中午时分,总管陆公车秉承堡主之意,在西花厅摆设了两席丰盛的酒筵,那是给厉山双凶接风,作陪的有高连升、卢寿同等人,席间还特地安排,把英无双坐在楚玉祥的身边。

酒过三巡,裴三省当众宣布收英姑娘为义女。

这也是和西门大娘预先说好了的,厉山双凶也自知凶名在外,自己徒儿若能认裴三省作义父,就可和楚玉祥多接近了。

大家听了装三省的话,自然纷纷鼓起掌来。

西门大娘就要英无双当众朝裴三省盈盈下拜,磕了八个头,口中叫道:“干爹。”

裴三省高兴得呵呵大笑,连忙伸手把她扶起,口中说道:“够了,够了。”

这伸手一扶,心中暗暗一怔,忖道:“这女孩一双手竟有如此冰凉!”

英无双站起身,又向裴允文叫了声“大哥”,叫裴碗兰“姐姐”

裴碗兰喜孜孜的道:“现在我有妹妹了。”

高连升举杯道:“恭喜裴老哥,也恭喜东门老哥贤伉俪,兄弟先干为敬。”举杯一饮而尽。

裴三省和东门奇夫妇也一齐干杯。接下来大家也纷纷向裴三省和双凶敬酒。

东门奇酒量极洪,不但来者不拒,也和大家拼酒,一杯又一杯的往口里直倒。

西门大娘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除了喝酒,还不住的夹菜给楚玉祥,就怕他吃不下。

席上众人都是老江湖了,这一情形,那会看不出来?于是大家就借题发挥,更要敬双凶的酒了。

这一席酒,大家自然喝得十分高兴,但最高兴的还是总管陆公车了,他站在阶前,脸上不时浮现出深沉的笑容。

席散之后,大家几乎都有了七八分酒意,就各自回房休息。厉山双凶下榻之处,是在宾舍东首一幢单独的楼房。英无双则由裴畹兰作陪,住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幢楼上。

楚玉祥也喝多了几杯酒,觉得头脑昏昏的,他和阮传栋回到房中,阮传栋一言不发,往床中一倒,就睡熟过去。

楚玉祥独自坐了一会,”觉得头脑愈愈胀,眼皮也沉重得抬不起来,这自然是喝酒醉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运一会“太素阴功”就会使酒意消失,就在榻上盘膝坐下,默默运起功来。

这一运功,他忽然发觉体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应,心中不禁大奇,澄心静虑,一意运功,这样差不多运了将近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把这种说不出的感应,渐渐化去,由淡而无,一时还当自己酒喝多了,也并未在意。

直到晚饭时候,天色业已昏暗下来,阮传栋依然昏睡未醒,楚玉祥看得暗暗好笑:阮叔叔不知喝了多少酒,竟会醉得如此厉害!

他独自跨出房门,看到隔壁的高掌门人和卢寿同也房门紧闭,从窗下经过,还可以听到他们重浊的呼吸,再过去是六合门的徐子常、董友纶。和全遵义,也全是酒醉未醒。(六合四杰的吴燕娘是女宾,住在宾舍东首的一幢小楼上)楚玉祥循着走廊,信步走出月圆门,那是东花园,花木扶疏,只是此时已笼罩了一片夜色。

花木之间,影幢幢有着四五座娄,那是准备招待携带女眷的贵宾的,目前只住了厉山双凶和六合门的吴燕娘,裴畹兰陪同英无双也住了一幢。

楚玉祥一手扶着花间雕栏,站在小溪上,静静的听着潺潺溪流水,忽见一个苗条人影,从小桥上走来,那是英无双。

他看到她了,她自然也看到了他,不觉脚下一停,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娇声叫道。“楚大哥,你也在这里。”

声音又娇又脆,比出谷黄莺还要好听!

楚玉祥和她见面以来,还是第一次正式听到她说话。当然听到她说话,已经不止一次了,譬如第一次她叫自己“楚大哥”,后来在酒席上,她也举杯说过:“楚大哥、我敬你”,那都是说得轻轻的,虽可听到,就没有这么又娇又脆。

楚玉社连忙含笑道:“英姑娘是你。”

英无双对着他还有些面腆,说道:“楚大哥没有喝醉?姐姐(裴畹兰)到现在还没有醒,我去看了师父、师娘,也喝醉了,我一个人觉得气闷,才出来走走。”

楚王祥笑道:“看来中午这顿酒,大家都喝醉了,在下方也头脑昏胀,运了好一会功,才清醒的。”

“啊!”英无双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说道:“对了,我方才和姐姐一起回房,姐姐一下就睡熟了,我也觉得头脑昏胀,连眼睛也睁不开,也是运了快半个时辰的功,才慢慢消失的,师娘、师娘,一身功力比我强过十倍也不止,我从小到大,从没看到他们这样醉过。”

楚玉祥听得心头突然一动,忖道:自己曾听绿袍师父说过,练成“太素阴功”,有一个好处,就算有人在酒中下毒,也可以把毒逼出体外,方才的情形,莫非有人在酒中下了毒不成?英无双练的是“九阴神功”,听厉山双凶的口气,和自己“太素阴功”颇相类似,所以也能把酒中的毒逼出体外,其余的人,像厉山双凶,武功虽高,因为练的不是“九阴神功”,就无法把酒中之毒逼出体外,那其余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惊然一惊!

英无双看他一直没有说话,不觉偏着头道:“楚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楚玉祥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再过一会,两位前辈再没醒来,姑娘不妨去叫他们一声。”

英无双娇稚的道:“我才不敢呢?让他们多睡一会好了。”楚玉祥心中虽然犯疑,但大家只是喝醉了酒,自己自然不可能贸然说大家是中了毒,只有再过一会,大家若是还没清醒的话,再作道理,一面笑道:“姑娘很怕师父、师娘吗?”

英无双晶莹如玉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说道:“师娘、师父都对我很好,只是我素来胆小,看到师父,总有些怕怕的。”

楚玉祥听得也笑了,问道:“姑娘时常跟二位前辈出来走动么?”

“才没有呢!”

英无双道:“我这次还是第一次跟师娘、师父行走江湖。”楚玉祥道:“出来好不好玩?”

英无双甜笑道:“我很高兴,这次认识了很多人,还有干爹、大哥,姐姐……”

她说到这里,忽然眨动盈盈秋水,望着楚玉祥,幽幽的道:“师父和楚大哥说过,你叫我无双就行,你却一直叫我英姑娘,听得别扭死啦!”

楚玉祥看她天真纯洁,就像一方白玉,一张白纸,心中越发觉得她可爱,那是一种出于内心,大哥喜欢小妹的爱,这就含笑点着头道:“姑娘不嫌唐突,在下以后就叫你名字好了。”

“还要以后吗?”

英无双依然望着他,疑惑的道:“现在为什么不能叫呢?”楚玉祥被她问得一怔,继而笑道:“我说的以后,就是方才叫你姑娘的以后,自然就是现在了。”

英无双喜道:“楚大哥,那你就叫我名字咯!”

楚玉祥笑道:“没有事情,怎么叫你呢?”

英无双撒娇的道:“楚大哥,你叫一声就好,好不好嘛?”楚玉祥出自内心的喜欢她,也就含笑叫道:“无双……”

英无双心里一甜,口中嗯了一声道:“楚大哥,你真好。”就在此时,只听不远处有人发出一声轻笑;楚玉祥耳朵何等灵异,倏地转过身去,只听极轻微的“嘶”,破空而逝,好快的身法!

楚玉祥听得暗暗吃惊,这人掩近自己三丈,自己竟然会一无所觉,耳中只听远处有人低低的叱道:“老不死,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也会笑出声来。”

声音渐渐远去,那是西门大娘。

从她口气听来,刚才那声轻笑想必是东门奇了!

英无双诧异的举目四顾,说道:“楚大哥,你也听到了,方才好像有人笑出家来?”

楚玉祥俊脸一热,说道:“是你师娘、师父,已经走了。”英无双道:“师娘、师父酒已经醒了,他们到那里去了呢?”楚玉祥道:“往前去的,自然是到裴老叔的书房去了。”

英无双道:“那么我们也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书房中已灯火辉煌,大家都已在座。

西门大娘看到两人并肩走入,一张马脸早已笑得皱起许多纹路,心里暗道:裴三省说得果然没错,年轻人只要让他们在一起,当真比做媒说合还要来得快,这一阵工夫,两个人有说有笑,黏在一起了。一面呷呷尖笑道:“几十年来,老婆子还是第一次喝醉,醉喝醉,可是醉得痛快。”

东门奇忙道:“是,是,我看你至少二十年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西门大娘笑骂道:“老不死,难道老娘不该高兴么?”

东门奇缩着头道:“该,该,你高兴,老夫也就高兴了。”瞧他在老婆面前这副窝囊相,有谁会相信他是凶名满天下的秃狼东门奇?楚玉祥眼看大家都好好的,那有什么中毒?自是自己多疑了,所幸方才没说出来,不然岂不是自己少见多怪了?就走到阮传栋身边一张椅子落坐。

裴三省接着笑道:“兄弟也没这样醉过,今天收了一个义女,一高兴,也喝了个烂醉如泥!”一面回头问道。“陆总管,晚餐准备好了么?”

陆公车忙道:“早就准备好了,方才属下看大家都没醒来,要他们关照厨下等一等,现在可以开席了吧?”

裴三省一挥手道:“大家都在这里,就开到这里来好了。”接着吴燕娘和裴碗兰两人也走了进来,裴畹兰道:“妹子,你出来也不叫我一声?”

英无双娇声道:“姐姐睡熟了,你没叫我叫你,我才不敢叫你呢!”

两名使女在书房右首,摆了一张大圆台,放好杯快,就请大家入席。

这一餐大家依然兴高采烈的喝酒、敬酒,反正江湖人,都是洪量,大家又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喝个痛快。

但这一顿酒,等大家酒醉饭饱,回到宾舍,虽然还是有人喝醉了;但并没有像中午那顿酒一杯,喝得人人大醉,楚玉祥也喝了不少,并不觉得有头昏脑胀的现象,一时也只当中午喝过了量。

第二天,已经是裴三省花甲大庆的前一天,大江南北的江湖朋友,闻讯自动赶来的,也比前两天多了。

尤其从裴家堡传出了两件轰动江湖的大新闻:第一件是东海门的楚玉祥三掌惊退凶名满天下的厉山双凶。

第二件是裴三省收了厉山双凶的徒弟为义女,和厉山双凶结了干亲家。

江湖上消息之快,一日之间,就可以传遍大江南北,于是有人就把楚玉祥说成了如何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也有人把厉山双凶的徒弟说成了人间少有的绝色姑娘,这也差不多。

还有些好事的人,把两件事联在了一起,就说成裴三省花甲寿辰比武招亲。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当然愈传愈轰动,因此不请自来的贺客和瞧热闹的人,自然也愈来愈多。

到了正日,通往裴家堡的大路上,早已车水马龙,壅塞不堪。

裴家堡里里外外也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裴三省也想不到自己花甲寿辰,会有这许多贺客上门,但来者是客,都是一一接待。

前面的正厅和东西花厅,早已摆开了数十桌筵席。

大厅中间,高悬寿星中堂,长案上供起寿桃、寿面,点起了儿臂粗的大红寿烛。长案前面一共放着品字形三张八仙桌,铺上红毡玉箸银盏,比其他席要考究得多。

所有贺客心里清楚,这上面三席是寿星和江南各门各派的贵宾席。

此刻离正午还差一点,厅上数十席都已坐满了。

大江南北的江湖同道,自然全是素识,见了面,欢笑一堂,互道契阔,自然人声嘈杂,其沸如鼎。

这时大厅门口出现了一行人,那是由裴三省的大公子裴允文陪着进来的,走在最前面的是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接着是徽帮老大卢寿同、六合门掌门人徐子常、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鹰爪门阮传栋、东海门楚玉祥。最后才是两位贵宾秃狼东门奇、和母豹西门大娘。

照说应该由特别来宾厉山双凶走在最前面的,但西门大娘说得好:“今天是干亲家的花甲大庆,要讨个口彩,高掌门人大号连升,口彩好,要走在最前面,愚夫妇外号双凶,岂可走到前面去?”

她这话没错,因此索性把两个特别来宾放到最后了。

品字形的席位,除了正中间是寿星席,大家就坐了左右两席。

大家落坐之后,过没多久,总管陆公车从屏后走出,提高声音说道:“各位来宾,敝主人出来了。”

他此言一出,大厅上互相交谈的声音,立即静了下来。

只见寿星裴三省由两个如花如玉的天仙般姑娘随伺着从屏后走出,厅上来宾立即纷纷鼓起掌来。

裴三省抱着拳连连拱手,说道:“各位来宾,都是兄弟的诸亲好友,今天是兄弟六十贱辰,六十岁,敢言何寿?辱蒙大家宠临,能够欢聚一堂,已使兄弟感到万分荣幸,诸位还要隆重赐厚礼,这教兄弟如何敢当?当真受之有愧,兄弟在这里谢谢诸位的隆情厚谊,谢谢,谢谢,兄弟敬备菲酌,待回请大家多喝一杯、谢谢诸位,谢谢。”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裴三省站着没有坐下,等大家掌声一落,又道:“今天宠临的来宾,都是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大家也都是熟朋友,不用兄弟介绍了,但有两位特别来宾,诸位大概闻名已久,但恐怕没有见过面,兄弟特别要向诸位介绍,那就是东门奇老哥和西门大娘贤伉俪了。”

他右手朝右首一席指去。

大家虽然猜到右首席上那一男一女两人,可能就是厉山双凶,如今经主人一说,自然也纷纷鼓起掌来。

厉山双凶虽然成名已有五十年,但江湖上人听到两人的名字,就敬鬼神而远之,退避还不及,更没有人和他们打过交道,像今天这样集大江南北武林同道共聚一堂的大场面,他们可还是第一次遇上,尤其主人把他们两人,奉为特别来宾,还要特别介绍,大家掌声又鼓得那么热烈,像这样露脸的事儿,他们可也是第一次。

西门大娘一张马脸上顿觉好不光彩,随着掌声站了起来。

东门奇穿了新买的一件团花绸袍,就觉得没有敞开大褂的舒畅,已经大受拘束,这回给大家一鼓掌,他更没了辙儿,东张西望的一瞧,眼看老伴站了起来,他已赶紧跟着站起。

西门大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尖声道:“老不死,你也和大家说几句话。”

东门奇道:“你要我说什么?”

西站大娘道:“谢谢大家咯!”

东门奇缩着头笑道:“这我会说。”’他朝大家抱抱拳道,猥琐一笑,尖着声音道:“兄弟和老伴已有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了,尤其江南,咱们当年在江湖走动的时候,也很少来,所以和各位很少有见面的机会,这回赶上裴老哥的大寿,难得和大家见面的,也都见面了,兄弟那老伴,要兄弟说几句话,兄弟不会说话,但兄弟会喝酒,裴老哥方才不是说过,要大家多喝一杯吗?待会兄弟可以陪大家多喝几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多喝几杯,交个朋友……”

西门大娘站在他边上,嫌他噜嗦,说道:“你说完了没有?”东门奇耸耸肩笑道:“说完了,说完了,谢谢大家。”

大家看他说得率直不由得又纷纷鼓掌,一时掌声如雷,历久不歇!

东门奇望望酉门大娘,得意的道:“你看,我说得不错吧?”于是两人在掌声中双双坐下。

接着只见徽帮老大卢寿同站了起来,大声道:“各位,今天是裴老哥的花甲华诞,咱们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都在这里,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咱们正好有一件大事,要趁这一机会,跟大家共同磋商,现在请淮扬派掌门人跟大家报告。”

说完,转脸朝左首席上坐了首席的高连升鼓起掌来。

裴三省听得暗暗奇怪,不知卢寿同说的一件大事,要高掌门人报告什么?脸露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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