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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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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车道:“据属下所知,这楚玉祥原是东海门闻天声的义子,但他身上佩着的长剑乃是全真教之物,可能与全真教有很深渊源,一身所学,很可能是玄门正宗内功,属下不知道归心散对精擅玄门内功的人。是否能运功逼出体外,至于英无双,乃是厉山二老门下,已经练成‘九阴神功’,练成‘九阴神功’的人,可以水火不伤,诸毒不侵,可能是归心散失效的原因了。”

那苍老声音:“唔”了一声道:“太湖的过江龙丁盛呢?”楚玉祥心中又是一跳,丁大哥是绿袍师父的记名弟子,他们也不放他!

只听陆公车道:“此次裴堡主寿辰,属下也曾发了一份请束给他,据送去的人回报,丁盛有事外出,尚未回去。”

卢寿同道:“属下和丁盛是素捻,此事属下自当在最近几日之内办妥。”

苍老声音道:“太湖有一片现成基业,对本门至为重要,卢护法务必尽早办妥才好。”

卢寿同道:“属下遵命。”

苍老声音道:“黄山万家呢?”

卢寿同道:“万少骏的事,请陆护法去办较好。”

苍老声音道:“好,陆公车,那就交给你了。”

陆公车连声应着“是”。

苍老声音道:“裴护法身为盟主,今后诸位护法,均划归盟主指挥,只有东门,西门二位界以本令护法,似乎太委屈了,俟本座向总坛呈报以后,再作定夺,目前就请裴盟主代本座暂且招待些日子。”

裴三省忙道:“属下遵命。”

苍老声音道:“好,诸位可以回去了。”

裴三省等人同声道:“属下告退。”

楚玉祥隐伏在大殿屋脊后,侧脸看去,但见众人鱼贯退出大殿,退出庙门,然后纷纷纵身掠起,十一条人影,宛如离弦之矢,朝山下投去,眨眼之间,便已在夜色之中消失。

小天井中灯光突然隐去,那是插在两根石柱上的纱灯已经熄灭了!

楚玉祥正待起身离去,就在此时,耳中突听一丝极轻微的“嘶”声,落到自己身后三丈之内,心头不觉一惊,急忙一跃而起,转过身去,只见屋脊上悄无声息站着一个白发如银两鬓飘胸身穿一件宽大紫袍,手持一支紫藤杖的老人,目光炯炯朝自己望来,在夜风中,飘然而立,有如图画中人,却另有一股逼人的威仪!

楚玉祥方自一怔,那白髯老人已经开口了:“你就是楚玉祥楚玉祥立时想到了对方是准,反间道:“你就是那个令主了?”

白髯老人莞尔一笑道:“年轻人果然很做,老夫看在裴盟主份上,不究你夜探本令之罪,你可以去了。”

楚玉祥冷笑一笑道:“阁下倒是大方的很。”

白髯老人道:“难道你希望老夫把你拿下?”

楚玉祥微晒道:“阁下有此能耐吗?”

白髯老人目光一凝,说道:“年轻人,你想和老夫动手?”楚玉洋微晒道:“见面就要动手吗?”

白髯老人道:“那么你想做什么?”

楚玉祥道:“在下是找你来的。”

白髯老人道,“你找老夫何事?”

楚玉洋道:“在下只想问你一句话,阁下使陆公车,在这许多人身上暗使手脚,到底有何阴谋?”

白髯老人一怔,问道:“你都听到了?”

楚玉祥朗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作了的事,还怕人知道吗?”

白髯老人道:“老夫本待放你回去。但你既然知道得很多,老夫就不能放你了。”

楚玉祥做然道:“阁下方才要我走,我都没走,问在乎阁下放不放?”

白髯老人道:“老夫不放你走。你就走不了。”

楚玉祥看他一眼,道:“看来我们果然非动手不可,不过动上了手。就会有胜负之分,阁下胜了,可以把在下留下,生死唯命。若是在下胜了呢?”

白髯老人道:“你想什么?”

楚玉祥道:“阁下交出归心散解药。”

“不成。”白髯老人摇头道:“老夫没有解药。”

楚玉样大笑道:“阁下此话有谁能信?”

白髯老人道:“老夫从不说谎。”

楚玉祥目光直注,冷然道,“那么解药在谁手里?”

白髯老人沉哼道:“老夫不妨告诉你,归心散并非毒药,没有解药?”

“好卑鄙的手段!”

楚玉祥目中星芒闪动,冷然道,“那我就劈了你。”

呛的一声击出松纹剑来。

白髯老人也被激怒了,沉哼道,“年轻人,老夫只是看你少年有为,不忍毁你的前途,”像你这般狂妄的口气,换了个人,老夫早就教你躺下了,你以为学了一手全真剑法,就天下无敌了。”

楚玉祥手中长剑,正是全真教之物,但听对方口气,似乎没把全真剑法放在眼里,不觉朗笑一声道:“那你就试试在下的全真剑法,你兵刃呢?”

白髯老人手中紫藤杖一举,说道:“老夫兵刃,就在这里,你有多少本领,只管使来。”

楚玉祥大笑一声道:“好,阁下看招。”

长剑一指、剑尖朝天,这一招使出来的正是全真剑法的起手式。他因白髯老人方才大有未把全真剑法放在眼里的口气,因此就立意要以全真剑法胜他。

白髯老人并不知道他的心思,看他使出来的果然是全真剑法,心中暗道:“师父曾经说过,武林中有两个最惹不得的人,一个就是全真教的祖半仙,她老人家还说:‘不过全真教门下,全是全真,从不在江湖行走,只要咱们不去惹他,绝不会碍咱们的事,’没想到自己来到江湖,第一个就碰上全真教门下!”

心念转动,口中呵呵一笑,左手紫藤杖一掂,举了起来,他没去接楚玉祥的剑招,只是身形一偏,杖势斜出,点向楚玉祥左腰。

楚玉祥心中也暗暗忖道:“此人左手使杖,右手必有杀着”,长剑一圈,倏地划出一剑。

两人都因不知对方深浅,没有使出全力,但饶是如此,楚玉祥这一剑依然剑风嘶然,十分凌厉。

白髯老人虽觉对方剑风凛烈,但也未见如何出奇,左手藤杖左右开阎,连发了两招。他杖势显然已比方才一杖,增加了两成力道,势劲力猛,顿现威力。

楚玉祥看得暗暗冷笑,右手展开剑法,立还颜色,也在剑上增加了两成力道,剑光同样立见大盛。

此刻两人在剑杖上,不过只用上了五成功力,如以江湖上一般普通高手来说,已是杖若雷奔,剑若雷驰,相当激烈了,但在楚玉祥和白髯老人来说,不过仅是随手挥洒而已!

白髯老人一连击出八杖,眼看对方依然从容发剑,气度悠闲,不觉又增加了两成力道,一支藤杖,刹那之间杖影漫空,不但速度增加,每一杖都隐挟风雷,大有风雷丕变之势。

楚玉祥早已展开全真剑法,遇强即强,有如水涨船高,剑势纵横,攻守兼顾,任你白髯老人一支藤杖上下左右挥舞如风,依然没有一杖攻得进去。

这回两人已经在剑杖之上,使出七成功力,双方还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白髯老人双目之中,冷芒飞闪,大笑道:“年轻人,你一手全真剑法,果然不错。”

话声甫落,但听呛然剑呜,他右手已经多了一柄三尺青锋,寒光如电,急疾刺来,原来他紫藤杖中、还藏有长剑。

楚玉祥大笑道:“阁下既有长剑,早该使了,又何必浪费了许多时间?”

白髯第人道:“方才怎知你配不配老夫使剑?”

楚玉祥笑道:“现在在下大概配阁下使剑了?”

两人这几句话工夫,双方剑势已是骤然加紧,楚玉祥直到此时,才发现对方果非易与,白髯老人一身剑光镣绕,身形连转,一层层剑光,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楚玉祥使的还是一套全真剑法,此刻居然渐渐感到压力奇重,长剑几乎施展不开。

这还是楚玉祥出道江朔第一次遇上的劲敌。

以他所学,除了全真剑沫,还有绿袍师父的三刀,十三剑,但他因对方只知道自己是全真门下,不想使出绿袍师父的剑法来,甚至他连“太素阴功”和“纯阳玄功”都没有使到剑上去,主要就是为了不想使对方知道自己的实际武功。

但此时仅凭一套全真剑法,已经有难以应付之感,白髯老人使的不知是什么剑法,居然这般厉害。

这样又打了盏茶工夫,全真教的剑法,此刻攻敌已嫌不足,但保身却依然有余,白髯老人剑势像长江大河般攻来,还是无法攻得破楚玉祥的守势。

双方正在胶着之际,突然一支紫藤杖影一下伸入楚玉祥剑影之中,悄然朝他“期门穴”点来。

楚玉祥有大半武功尚未使出,对他区区一支紫藤岂会放在眼里?不,这支藤杖能乘隙蹈暇,悄然穿过自己防守严密的剑影之中,也不觉使他为之一怔!

楚玉祥在青牛宫练剑之时,三十六式全真剑法在施展之际,左手原有忽指忽爪的手势为辅,一见紫藤悄然点来,左手五指一拢,便爪个正着,顺势往外一送,在他想来,这一下只是把对方藤杖夺下而已!

那知他一直没把真气注到剑上。乃是自己限制了自己,其实他长剑展开,真气自然而然已经流注全身,这一送,心里既无约束,真气就随手而发。

他练习全真剑法,使的自然不会是“太素阴功”,这一下“纯阳玄功”没有了约束,就随杖发出,威力何等强大。但听一一声惊啊,随着他左手一送之势,摇曳而去!

漫天剑影,和四周奇大的压力。霎时尽消,定睛看去,那里还有白髯老人的影子?楚玉祥不禁又是一怔。此人好快的身法,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把他拿下,不该让他逃走的,右手返剑入鞘,才想起自己要英无双在林中等候,她发现自己和白髯老人动手,不会不赶来的,经过这许多时间,依然没见她现身,莫非已随她师父回转裴家堡去了?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身形凌空扑起,越过左首厢房,飞出围墙,还是朝方才隐身的林前泻落。闪了进去,目光一注,英无双倚着一棵大树,还站在那里,看她模样,敢情没入和她说话,倚着树身在打盹!

楚玉祥看得微微一笑,这个没有半点心机的姑娘,这样也会睡熟的。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轻道:“无双,我们可以回去了。”

英无双还是瞌着长长的睫毛,没有作声。

这下,楚玉祥感到不对了,英无双练的是“九阴神功”已有几分火候,纵然睡熟了。有人到了她身边,岂会毫无警觉?莫非她着了人家的道?一念及此,急忙叫道:“无双,你怎么?”

英无双还是不言不动。

敢情是那白髯老人先在这里制住丁英无双,才在屋上现身的,此人一身武功。果然极为了得!

楚玉祥心中想着,立即伸出手去。在她身上连拍了几处大穴,英无双还是一动不动,一时不禁大急,他自然知道武林各大门派,点穴手法虽然各有异同,也只是大同小异,所以解穴并不太难,但如果遇上特殊手法,那只有他们特殊的解穴手法才能解得开。

还有一些阴损的手法,你不解还好,若是解错了穴道,就会逆血攻心而死,有的虽不至死,也终生残废。

楚玉祥眼看自己连拍了她几处大穴,依然无法解开她受制穴道,心头这一急,登时给他想出一个计策来。

英无双练的是“九阴神功”和自己练的“太素阴功”,既然同属阴功,敢情她功力尚浅,自己无法冲开穴道,我何不以“太素阴功”助她运气行功,她自可把穴道冲开了。

心念一动,立即吸了口气,运起“太素阴功”,伸出右手缓缓按在她后心“灵台穴”上,把一股真气从掌心度了过去。

试想“太素阴功”,乃是所有阴功之祖,练的是先天阴气英无双正苦干被人以特殊手法闭住了两处经穴,他练的。‘九阴神功”乃是后天阴气,功力尚浅,无法冲开穴道,此时经太素阴功先天阴气催动,先后天阻气乍然交融,宛如水到渠成在这刹那之间流注全身,两处经穴登时通畅无阻。

她口中樱咛一声,倏地睁开眼来,发觉有人用手抵在她“灵台穴”上,一股阴凉之气源源不断的输入自己体内,感到比自己运功,还要舒畅,一时还当是师父正在替自己解穴,急忙叫道:“师父,好啦,我受制的穴道已经解开啦!”

楚玉祥听她穴道已解,也就缓缓收回手去。

英无双道:“师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楚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她随着咕咕格格快得像连珠般的话声,一下转过身来。眨眨眼睛,咦道:“是楚大哥,我还当师父来了呢!啊,楚大哥,你练的也是九阴神功,比我不知高明了多少,你输来的真气,阴凉无比,比我自己运功的时侯,还要感到舒畅,真是谢谢你了。”

楚玉祥看她一脸纯洁无暇的模样,不觉笑了笑道:“我练的不是九阴神功,但和九阴神功也差不多。”

英无双道:“那是什么神功呢,我想一定比九阴神功还要上乘的神功了,不然,我不会感到有这么舒畅的,啊,对了,楚大哥,你可曾看到了什么事吗?那制住我穴道的人,不知是谁,师父说过,我练成九阴神功,不怕人家点我穴道,这人怎么会把我制住的呢?”

在她心目中,楚大哥是个了了不起的人,应该什么都知道,所以一口气问出了几个问题。

楚玉祥心中有事,忙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英无双道:“楚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呢!”

楚玉祥道:“告诉你什么?”

英无双道:“你伏在屋上,看到了什么?”

楚玉祥心中暗暗付道:“不惧归心散的,只有自己和她两人,要救这些被归心丹迷失心神的人,只有她能作自己的助手,那么自该把事情都告诉她才行。”

英无双看他一直没有开口,催道:“楚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楚玉祥道:“好,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今晚我和你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

英无双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楚玉祥。低低的问道:“连师父、师娘都不能告诉他们吗?”

楚玉祥道:“我告诉你的话,你要放在心里,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自然也不能告诉你师父、师娘了。”

英无双晶莹如玉的脸上,忽然飞起两片红云,点点头,低着头,幽幽的道:“楚大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说的话,我自然会……放在心里,不会告诉人家的……”

她说出口来,好像十分吃力,也不胜羞涩,一个人缓缓朝楚大哥的怀里偎来,一颗头低得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楚玉祥听她口气,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时俊脸也胀红了,她偎过来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有任她偎依着,然后低低的叫道:“无双,我有话和你说。”

英无双把脸埋在他怀里,说道:“你说呢,我会听得到的。”她秀发上散发着一缕淡淡的幽香,钻进楚玉祥鼻孔,他一颗心起了剧烈的跳动,双手不自禁的抱住她娇躯。她身子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只是像小鸟依人般伏着不动。

楚玉祥在山神庙里,梁慧君也曾投怀送抱,但在感觉上,今晚更使他心跳得厉害。那是因为英无双是纯洁无暇的少女,她偎在怀里发抖,他好似被她感染了,连心都抖了起来,双臂也抱得更紧。

两人都有快要窒息之感,但在快要窒息之中,却产生了一种梦幻似的美妙之境!

这样拥抱了一会,楚玉祥才缓缓松开了手,英无双一张美玉般娇面,红得像柿子一般,举手掠掠鬓发,羞涩的道:“楚大哥,你说有话要告诉我,怎么一直没有说呢?”

楚玉祥口中哦了一声,伸手拉起她软软的柔荑,说道:“来,我们坐下来,我再告诉你。”

英无双柔顺的任由他拉着手,两人并肩在一株大树根部坐下。

楚玉祥就把陆公车在前天中午的酒中,下了归心散,现在除了自己两人,所有的人,几乎全已中毒……英无双吃惊道:“楚大哥,归心散是什么?”

楚王祥道:“归心散顾名思义,大概服下去了,就会乖乘的听命于人。”

英无双偏着头道:“那么我们怎么会不中毒的呢?”

楚玉祥道:“你不是也中毒了么?头脑胀痛,幸亏你练的是九阴神功,一经运功,就把归心散之毒逼出体外了。”

“是啊!”英无双昂起娇脸,说道:“前天中午,我差不多运了半个时辰的功,才算没事。”

她忽然低啊一声。偏过头来,睁大双目望着楚玉祥又道:“楚大哥,师父、师娘他们都中了毒,那么怎么办呢?”

楚玉祥攒着眉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话声甫落,忽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说道:“傻小子,祖老道不是给你一瓶全真教无毒不解的辟毒丹么?”

这话声细如蚊子,但听得十分清楚!

楚玉祥一怔。急忙回头问道:“是什么人?”

英无双赶快缩回手去,一面回头听了一阵,说道:“没有人呀!”

楚玉祥听了一阵,确实连一丝风声都没听到,一面说道:“方才明明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英无双道:“那会是什么人呢?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呢?”

楚玉祥道:“他在我耳边说。我师父的辟毒丹,无毒不解。”英无双喜道:“楚大哥。你有辟毒丹。那就好了。明天喂他们服上一颗,不就可以解毒了吗?”

楚玉祥道:“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效呢,我回去先试试。

再告诉你,不过这事十分机密。你不可告诉任何人。”

英无双郝然道:“我说过不会告诉人的。”

“那就好。”

楚玉祥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英无双跟着站起,问道,“明天,我们见了面。也不能说么?”

楚玉祥又拉起她的纤手,含笑问道:“你会不会‘传音入密’?”

英无双道:“还是这次到江南来的时候,师父才教我的,我还不大会,只能说很短的话,一句两句还可以,多了就不成。”

“有一句两句就够了。”

楚玉祥道:“我们走吧!”

两人手拉着手,一路施展轻功,不过盏茶工夫,已经回到裴家堡,就各自分手。

楚玉洋悄悄回转房中,掩上房门,只见阮传栋已经入睡。

而且睡得很熟,这就从怀中取出辟毒丹瓶,倾了一粒药丸,然后一指点了阮传栋的睡穴,一手捏开他牙关,把药丸纳入他口中,再取出一盅茶水,把药丸灌了下去,才替他闭上牙关。

自己就在他对面床铺上坐下,静静的等着。

他听师父(祖半仙)说过,这辟毒丹只要有一盏热茶的时间,药力就可以行开,他要等到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再解开阮叔叔的穴道,看阮叔叔被归心散迷失的神志,是否清明?真要有效的话,阮叔叔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他可设法解救其他的人了。

忽然他想起方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不知是谁?他可以确定是这人和自己说话,绝非“传音入密”,而是比“传音入密”更高深的功夫,这人可能在数十丈之外。

自己曾听绿袍师父说过,好像叫做“千里传音”,可以在数里之外说话,把声音传到你耳中。这人说的一定是。‘千里传音”了,但有这般高深武学的人,敢情是一位前辈高人无疑。

心中思忖之间,看看大概已有一盏茶的工夫了,这就走近过去,手掌在阮传栋身上轻轻一推,替他解开了穴道。

阮传栋究是功力不弱,倏地睁开眼来,口中轻咦了一声。

楚玉祥急忙低声间道:“阮叔叔,你感觉如何?”

阮传栋在黑暗的房中,自然看不到楚玉祥,但楚玉祥的声音总得出来,心头一怔,立即低声问道,“玉祥,有什么事吗?”

楚玉祥道:“阮叔叔仔细想想看,可有什么不对吗?”

阮传栋略为思索了下,说道:“不错,愚叔想起来了,这两天愚叔果然有些不对,心神模模糊糊的,方才好像随着大家去过一处小庙,参见一个自称令主的人、如今想来,如梦似幻,直到你刚才叫我,才完全清醒过来。”

楚玉祥听得一喜,这就证明师父给自己的辟毒丹对归心散果然有效,这就走到阮传栋床前,在床沿上坐下,压低声音说道:“阮叔叔果然恢复清明了,你是被归心散迷失了神志……”

阮传栋猛然一震,说道:“你说什么?”

楚玉祥就把前天中午的酒中,有人下了迷失心神的归心散,所幸自己练的是“太素阴功”不惧剧毒,遇上英无双,她练的“九阴神功”,也在无意之中把毒逼出体外,以及今晚自己追踪黑影,以及在小庙中所见所闻,和白髯老人动手等等,详细说了一遍。

这些话听得阮传栋大为凛骇,说道:“这么说,裴盟主等人全部中了对方迷药,唔,这事情果然十分严重,所幸你身边携有全真教的辟毒丹可解,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楚玉祥道,“阮叔叔,你着此事该……”

“慢点!”阮传栋沉吟道:“你让我仔细想想……目前,咱们应付之道,应该不动声色,将计就计……”

他不待楚玉祥开口,接着道:“不动声色,就是咱们不可露出半点动静,将计就计是咱们把解药让大家服下之后,依然装作神志被迷,才能得到更多消息,了解对方内幕,和对方究竟有什么阴谋,才能把贼党一网打尽。”

楚玉祥道:“小侄一切都听阮叔叔的,只是我们如何给他们服药呢?”

阮传栋笑道:“这个容易,明天一早,咱们先去看徐掌门人和全兄,你出手制住他们,我就给他们喂下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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