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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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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祥目光一动,就看到左首冰壁下垂首坐着一个长发披散的女子,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看她脸型,遐宇之间,依稀就是结义大哥葛真吾!

结义大哥会变成女子,一时之间,几乎愣住了!

祁连铁驼看得身躯一震,急急问道:“原关主,令主她……”

原关主道:“令主处身在这么奇寒澈骨之地,自然只好运功御寒,大概还不碍事,咱们过去看。”

祁连铁驼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楚少侠,你要以极快手法制住原锦成,才能把令主救出去。”

说话之时,三人已经走近那女子身前。

楚玉祥问道:“原关主,诸葛令主是不是支持不住了?”

原关主陪着笑道:“这里奇寒澈骨,诸葛令主已经熬了三天,换作旁人,只怕一天也熬不过。”

楚玉祥道:“你快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救?”

原关主答应一声,俯下身去,说道:“诸葛令主、玉令使、铁老哥……”

话声未落,楚玉祥已经手起指落,点了他背后两处穴道。

祁连铁驼急忙闪身而出,抢到诸葛真身边,急急问道:“令主,你怎么了?”

诸葛真坐着的人全身僵硬,一言不发。

祁连铁驼忍不住滚落两行老泪,颤声道:“看来令主已经没有救了!”

楚玉祥道:“铁老丈,葛大哥也许只是忍受不了这里的寒气侵袭,才冻僵了身子,且让在下度气试试。”

祁连铁驼流泪道:“老朽数十年苦练,进入这里不过一会工夫,身子已感到寒冷难耐,令主已经被关禁了三天……”

“不妨事。”

楚玉祥道:“她坐下来运功抗寒,脸上虽然毫无血色,但远不是死色,可能心头还肴微温,在下替她度入真气,可能还有救呢。”

他因诸葛真是女儿之身,不便去摸她胸口,说完,立即伸出手去,按住诸葛真后心“灵台穴”上,然后运起神功,缓缓度了过去。

要知他如今已把绿袍师父的“太素阳功”和祖师父的“纯阳玄功”,修为合一,阴阳调和,这股真气,正是天道中和之气。

度入诸葛真体内,本来已经被冰寒凝结的血脉,立如阳春解冻,循着她经络向四肢百骸流注,宛如水到渠成,丝毫无阻。

楚玉祥面有喜色,说道:“铁老丈,葛大哥血脉经在下真气催动,已可畅通无阻,不会有事了。”

祁连铁驼听得暗暗惊奇不止,心想:“他在和令主度气行功之际,还能开口说话,这份功力,自己勤修苦练了几十年,当真望尘莫及!”

心中想着,却不敢和他多说,只是眼睛一霎不霎的望着诸葛真脸上。

不过盏茶工夫,诸葛真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渐渐恢复正常,祁连铁驼直到此时才算放下了心。

但这一阵工夫,他已感到寒气从脚底传来,身上也愈来愈冷,心中大为惊凛,这冰牢果然厉害,自己如若被囚禁上三天,只怕也会全身冻僵了!

这样又过了一盏茶热工夫,诸葛直才长长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自己身边站着原锦成和祁连铁驼两人。(楚玉祥在她背后)

不知是什么人在替自己运气行功,这就叫道:“铁老,我已经好了,替我度气运功的是谁呢、快请他住手了。”

祁连铁驼喜得滚落老泪,说道:“令主果然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楚玉祥收回按在她后心的手掌,说道:“葛大哥,是小弟救你来了。”

诸葛真听得一怔,急忙站起身来,回过身去,看到楚玉祥,心间不禁一阵凄楚,感动的道:“是你,你救了我一命,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在凄楚之中,流露出惊愕和关切之情。

楚玉祥一指原关主,含笑道:“铁老和小弟自然是原关主领进来的了。”

祁连铁驼问道:“令主体内真气是否恢复了,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诸葛真黯然惨笑道:“铁老要我到哪里去?天下虽大,能有我容身之地吗,今晚之事,若是给师傅知道了,我固然难逃一死,你们也无法脱身。贤弟,你从死神手中把我救回来。诸葛真永远记在心里的,这里不可久留,你们快些走吧!”

祁连铁驼急道,“令主,老朽和楚少侠冒了极大危险,好不容易诓进来的,此事可一不可再,你既已复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诸葛真微微摇头道:“铁老,你在玉阙宫多年,应该知道我如果跟随你们出去,徒自增加你们的困难,也会连累了楚贤弟……”

楚玉祥剑眉一挑,说道:“小弟要是怕了玉阙宫,也不会找上勾漏山来了,大哥只管放心,快跟我们一起出去,时间不多,小弟还另有要事在身……”

祁连铁驼点头道:“令主也不想想,夫人若有师徒之情,会把你送到这要命的地方来?今晚若非楚少侠神功相助,你这条命还保得住吗?好死不如恶活,连老朽豁出去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时间太长了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此处深入地底,只要上面的人发觉不对,把铁门关上,咱们都出不去了。”

诸葛真仰首道:“铁老,这一出去,我本无叛师之心,也永远说不清了。”

祁连铁驼道:“说不清,说得清那是以后的事,时间宝贵,一切上去了再说不迟。”

楚玉祥道:“铁老丈,这位原关主呢,怎么办?”

祁连铁驼道:“自然要把他带上去,不然咱们出去就会有麻烦,而且少侠还要去对峙峡救人,咱们行踪不能泄漏了,把他留在上面,自然比留在这里要好。”

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此人由少侠押他上去,到了上面,就得立时废去他武功,但不能让他知道,只说封住了他几处经穴,暂时失去武功,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经穴不解,就会终身残废,等咱们办完了事,自会替他解开经穴,他就不敢声张了。”

他要以“传音入密”和楚玉祥说话,自是怕诸葛真反对了。

楚玉祥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在下省得。”

祁连铁驼催道:“令主快些走吧!”

诸葛真看了楚玉祥一眼道:“贤弟……”

楚玉祥道:“大哥快先走,小弟还要替原关主解开穴道。”

说着,举手朝原关主身上连拍了两下。

原关主倏地睁开眼来,吃惊的道:“玉令使、铁驼,你们把兄弟怎么了?”

楚玉祥冷然道:“诸葛令主全身血脉僵硬,你总看见了,兄弟已要铁老送她上去,请夫人开恩,此事自有兄弟完全负责,与你关主无关。”

原关主道:“但令使何故点我穴道?”

楚玉祥方才加拍两掌,仍然封住了他双手经穴,只让他双足能行动而已,闻言笑道:“铁老曾说原关主武功高强,在下若是不制住你双手,怕你未必同意咱们的行动,只要到了上面,在下自会立即解开原关主双臂经穴的,暂时只好委屈了。”

原关主哼了一声道:“你玉令使持有夫人旗令而来,有你这句话就好,反正此事全由二位负责,兄弟穴道受制,夫人责怪下来,也怪不到兄弟的头上了。”

楚玉祥道:“原关主知道就好,请吧!”

两人走出冰牢,(祁连铁驼和诸葛真已经先上去了)

原关主道:“兄弟双手不能动,这道铁门就烦劳玉令使锁上了。”

楚玉祥只得替他关上铁门,又加了锁,两人一路拾级而上,一会工夫,已经登上石级,走出第二道铁门,楚玉祥依然关上铁门,也锁上了锁,就在回手之际,挥手一掌拍在原关主的身上。

原关主陡觉全身一震,一缕寒气渗入体内,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张目道:“玉令使,你这做什么?”

楚玉祥突然脸色一沉,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森寒似剑的眼神,注视着原关主喝道:“原关主,在下方才使的是夫人的特殊闭穴手法,使你暂时失去了武功,如果十二个时辰不解,你会终身残废,你可知令主是被秦婆子谗言所害,咱们救出令主,在尚未晋见夫人获得恩准以前,绝不能让秦婆子知道。兄弟封闭你经穴,就是要你乖乖的在这里住着,不准有人出谷一步,等兄弟面见夫人之后,自会前来替你解穴,否则除了夫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你解穴的。”

原关主双手果然已能活动,只是武功被封闭了,当然信以为真,心想:“看来这玉令使果然是夫人的亲信,听他口气,这种闭穴手法,除了夫人,只有他会了。”

一面说道:“玉令使只管放心,此事由玉令使和铁老哥二人负责,兄弟怎么会去告诉秦婆子?”

楚玉祥道:“如此就好,咱们可以出去了。”

两人退出右首石室,回到左首原关主的起坐室,只见祁连铁驼扶着神情委顿的诸葛真已坐着等候。

看到楚玉祥和原关主走入,祁连铁驼忙道:“玉令使,咱们该走了,令主体内被寒气侵袭,经络凝结,非夫人神功,无法救治,咱们要早些去宫外跪求才好。”

楚玉祥点点头,回头道:“原关主,如果在咱们未见到夫人之前,让秦婆子知道了,那就莫怪兄弟会对你不客气。”

原关主忙道:“玉令使方才已经告诉兄弟了,就是不再叮嘱,兄弟也绝不是多事饶舌的人。”

祁连铁驼扶着诸葛真先行退出。

楚玉祥朝原关主拱拱手道:“原关主请休息吧,兄弟告辞了。”

原关主对这位夫人面前的红人,可真还不敢得罪,他虽然经穴受制;武功已遭封闭,(其实已被楚玉祥废去)还是送出铁门,连连拱手道:“玉令使好走,兄弟不送了。”

楚玉祥回头以“传音入密”说道:“原关主放心,兄弟会在午前赶来替你解开经穴的。”

说完,急步往前行去,赶上祁连铁驼,仍由楚玉祥走在前面,三人出了石窟,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这一路上,祁连铁驼已把楚玉祥父母可能被囚禁在对峙峡的事,和诸葛真说了。

诸葛真听得一怔,说道:“对峙峡囚禁了人,我怎么会从没听说过呢?”

祁连铁驼道:“令主进去过。”

诸葛真道:“没有,那里谷口立有一方禁碑,‘擅入者死’,谁都没有进去过。”

祁连铁驼道:“如果里面没有囚禁什么人,为什么要列为禁地,不准有人进去呢?”

诸葛真望望楚玉祥,问道:“贤弟决心要进去吗?”

楚玉祥站定下来,抱抱拳道:“现在诸葛姑娘已经脱险,铁老丈,你还是陪同诸葛姑娘赶快离开此地,在下家父家母可能被囚禁在对峙峡,在下是非进去不可,此事二位不用管了。”

祁连铁驼还没开口,诸葛真已经说道:“贤弟这话就见外了,不说我这条命是贤弟救的,我们结为异姓兄弟,情同手足,诸葛真虽是女子,岂是不顾道义之人?贤弟令尊令堂既然可能被囚禁对峙峡中,自是义无反顾,非进去不可,我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贤弟一个人去涉险,何况我自己是叛离玉闷宫的人,好歹也要陪贤弟去走一趟。”

说到这里,回身朝祁连铁驼作了个长揖,说道:“铁老,承你冒险相救,现在已经把我救出来了,你对我的恩情,诸葛真永远铭心刻骨也不会忘记的。楚玉祥和我是结义兄弟,他要进入对峙峡去,我决心陪他同去,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一死以酬知己,铁老不用去了,我们如能活着出来,自有再见之日,铁老还是……”

祁连铁驼没待她说完,正色道:“我救出令主,心愿已了,此去对峙峡,我是陪楚少侠去救他令尊令堂的,并不是陪同令主去的。令主决心进入对峙峡去,是欠兄弟之情,铁某是楚少侠的朋友,陪同楚少侠进入对峙峡去,是欠朋友之义。这与令主毫不相干,今天,楚少侠是非去不可,铁某也非去不可,令主不用撵我走,我是不会走的。”

诸葛真道:“好,既然铁老这么说了,事不宜迟,那就快走吧!”

楚玉祥感动的道:“二位这份大德……”

诸葛真不让他说下去,笑了笑道:“贤弟,你如果不忘我们结义之情,我比你大了一岁,我们就以姊弟相称好了。”

楚玉祥连忙拱手道:“姊姊吩咐,小弟自当遵命。”

诸葛真被他这声“姊姊”叫得心头一甜,粉脸微红,说道:“快走吧,玉阙宫的人虽然很少到这里来,万一遇上了总是麻烦。”

三人加紧脚步,一路朝东南奔去,不过顿饭工夫,已经奔到一处峰峦之下。

祁连铁驼抢先走在前面,循着山脚绕行过去。

等到绕过山脚,但听水声洪洪,一道山涧奔流,从两山之间流出,水势湍急,前面已是两山夹峙的谷口。

石崖上果然镌着海碗大的“擅入者死”四字。

祁连铁驼回头道,“进去就是对峙峡了,老朽给楚少侠领路。”

楚玉祥道:“铁老,还是在下走在前面。”

诸葛真道:“玉弟,铁老就是这个脾气,你不用和他争了。”

祁连铁驼话声一落,早已举步朝谷中走入。楚玉祥、诸葛真就紧随他身后而地。

这道山谷,中间是一道宽阔的山涧。两边山峰壁立如削。他们是从左首石壁下沿着山涧往里行去。

一路上居然没遇上人,只是沿途俱是嶙峋乱石,高低不平,人走在上面,就得连纵带跃,好在三人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脚尖点动,起落如飞。却也丝毫不慢。

片刻工夫,就已赶到谷底。但见一道玉龙似的飞瀑,从迎面一座高峰缺口,直挂而下。

相距还有十来丈远,就细雨蒙蒙,寒气逼人,洪洪之声,震耳欲聋,硬把一座高山划分开来,变成了东西两岸,无法飞渡。

从入谷一直到达谷底,始终没见过半个人影,可见这对峙峡根本就没人看守,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那么谷口何以要镌上“擅入者死”四个字,把对峙峡列为禁地呢?

楚玉祥望着寂寂空山,不禁犹豫起来,爹、娘没被囚禁在这里,那会禁在什么地方呢?玉阙宫?

诸葛真道:“玉弟,看来这里并没有人。”

祁连铁驼接口道:“不错,这地方十分荒凉,好像很久没人进来了……”

楚玉祥仰首向天,吁了口气,他本来只是吁一口胸中闷气而已,并没有什么意思,但这仰首,发现两座山腰间,有一道中间断去了十来丈的石梁。本书由www炫fsktxt书com网提供下载

心中不禁一动,付道:“上面既有石梁,那就证明山腰上必有可以通行的路了,自己该上去看看才是。”

但回身仰望上去,自己站立的一边,(山涧左首)峭壁如削,根本无法可以攀登得上去。

诸葛真柔声道:“玉弟,看来令尊令堂不会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楚玉祥伸手一指横在半空的石梁,说道:“姊姊请看,上面不是有一道石梁吗?如果上面没有通路,就不会有这道石梁了,小弟想上去看看。”

诸葛真一呆道:“这两边的石壁,都陡峭如削,怎么上得去?”

她沉思了下,回头道:“铁老,你看有没有路可以上去?”

祁连铁驼看了瀑布附近霏霏蒙蒙的白雾一眼,说道:“咱们一路进来,者朽都留意了,两边山峰如削,根本无法上得去,只有那瀑布里面,无法看得到,楚少侠和令主在这里稍候,老朽进去看看。”

楚玉祥道,“我也去。”

诸葛真道:“你还是让铁老进去的好,他经验丰富,如果有通路,一定可以找得到,如果找不到,你去了也没用。”

祁连铁驼在他们说话之时,已经举步朝白雾中走了进去。

楚玉祥只得和诸葛真站着等候。

诸葛真回过身朝楚玉祥道:“玉弟,我真想不到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我被关进冰牢,自以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坐在冰牢之中,阖上眼皮,就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等我口里大声叫出贤弟来,你就不见了,我自认必死,所以一直阖着眼皮,只想多看你一眼……”

她从出了冰牢,一直有祁连铁驼在旁,直到此刻,两人才单独相处,这话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现在才有吐露的机会,但话声出口,晶莹的泪珠,忍不住夺眶而出。

楚玉祥心头一紧,连忙笑道:“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见面了吗?”

诸葛真幽幽的道:“姊姊要把这话告诉你,我们自从结为兄弟,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说这话,并不是不顾羞耻。你从冰牢里把我救出来,炫'…'书'…'网我已经决定了,士为知己者死,我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一死以酬知己……”

楚玉祥忙道:“姊姊快不用说了。”

诸葛真含泪道:“我要说……”

楚玉祥道:“姊姊快看,铁老丈出来了,他在向我们打手势呢!”

祁连铁驼走出白雾,正在朝两人招着手。

诸葛真用手掌拭了一下脸颊,说道:“铁老丈可能发现了什么,我们快去。”

两人匆匆赶了过去,这里水声更响,说话己无法听到,诸葛真以“传音入密”问道:“铁老发现了什么了?”

祁连铁驼也以“传音入密”说道:“老朽在里首发现一个石窟,似可往上通去,一时来不及察看,就出来通知你们了。”

诸葛真喜道:“那就快走。”

一面朝楚玉祥道:“铁老发现了一座石窟,我们快走。”

祁连铁驼返身走在前面,楚玉祥、诸葛真紧跟着他,并肩朝白雾中走去。

这当然不是白雾,乃是垂直倒挂而下的瀑布飞溅开来的水气,进入白雾之中,但觉细雨蒙蒙,沾衣欲湿,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祁连铁驼走在他们前面,相距不过数尺,已经看不清楚,只是一个淡淡的人影而已!

这一段路,当然不大好走,尤其脚下踩在青苔上,甚是滑溜,诸葛真把一个娇躯紧贴着玉弟弟,伸出一只纤纤柔荑。挽着他胳臂而行。

这一段路,虽然只有十余丈远近,但愈到里面,白雾更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三人小心翼翼的都走得很慢,一直等到走入石窟洞口,眼前一黑,白雾已经没有了,但因被沉重的白雾遮断了夭光,石窟中就显得幽暗。

诸葛真跨入石窟,赶忙缩回手去。

楚玉祥目能夜视,目光朝四周一瞥,发现这座石窟是在瀑布后面,自己三人是从后左首进来的。

里面相当宽大,足有十数丈见方,右首也有一个窟窿,隐隐透进天光来,那可能是通向对岸(瀑布右首)的洞口了。

祁连铁驼领着两人往里行去,一直走到尽头处,又有一个窟窿,就得拾级而上。

所谓石级,并不整齐,只是有级可登而已,往上走了数十步,石窟分为左右两个。到了这里,瀑布的洪洪雷声,已经极轻,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了。

祁连铁驼道:“这座石窟好像是天生成的,到了这里,分为左右两洞,如果老朽的猜想不错,这左右二洞,大概是通往崖上的路径了。”

诸葛真问道:“这座洞窟如此隐秘,依铁老看,上面会是什么所在呢?”

祁连铁驼道:“这很难说,从谷中镌着‘入口者死’四字看来,上面必然有着什么隐秘,也许真是一处囚人的地方了。”

楚玉祥心头一阵激动,说道:“铁老丈是说家父、家母就被囚禁在这里了?”

祁连铁驼道:“目前老朽也说不出来,不过从迹象看来,这里必然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楚玉祥道:“我们快上去。”

祁连铁驼道:“不过老朽有一句话要提醒楚少侠,不论遇上什么事,一定要保持冷静,不可急躁。”

他是老江湖,这句话中,隐隐含有深意!

诸葛真心思慎密,已经听出祁连铁驼的口气,心中暗道:“铁老好像看出什么来了?”

祁连铁驼领着两人朝左首一个洞窟上去。这可不是一条盘曲而上的石级,而是洞中有洞,窟中有窟,一个接一个串连而成的山腹秘道,有时须攀登而上,有时却像一条走廊。

这样的洞窟,如在他处遇到了,一定会惊叹不已,认为是鬼斧神功了;但在勾漏山并不稀奇!

因为勾漏山的岩穴皆勾曲穿漏,才有勾漏之名,许多洞、峰、潭、涧,都互相通连。(炫UМDтχт。còm书!网)

尤以勾漏东峰为更奇,上下洞回环有如蜂房,岩穴皆通,一洞伐钟鼓,声满全山,处处回响,可称天下之奇。

却说三人穿行山腹石窟,足足走了顿饭工夫,陡觉眼前天光大亮,原来跨进另一个岩洞,前面已是出口。

这座洞窟之中,比旁的洞窟,多了一件东西,那是石窟中间的地上竖立着一个三尺高粗逾手臂的铁椿,椿上有一个大铁环,贯连着一条铁链。

铁链委弃在地,铁锈剥落,足有十来丈长。

祁连铁驼看了铁链一眼,没有作声。

楚玉祥已经急不容缓的走出洞窟,原来这洞窟外面,不过数步,就是石梁,除了通向石梁,就别无通路。

如果这座石梁中间不断,那么不但可以直通对崖,而且有如飞虹凌空,下临千寻,该是何等壮观之事。

楚玉祥举步朝石梁上走去,诸葛真和祁连铁驼也跟着过来。

两山对峙,中间相距约莫有三十丈光景,这座天然石梁,正好齐中断落,现在东西石梁,中间相距就有十来丈远!

石梁折断了,本来是美中不足之事,但也平添了不少诗意,可以使登临的人,临风惆怅,不胜凭吊之思了!

楚玉祥是寻找被囚禁的父母来的,当然不是诗人,走到断梁尽头,只朝对崖看了一眼,这里既没人看守,自然不会是囚人之处,心中就不免有废然而返。一无所获的感觉。

但跟在他身后的祁连铁驼和他同样看了一眼,心中却已可证实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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