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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臣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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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是一步一步从泥沼里走出来的。
  钟深似是能看透她内心想法,笑:“我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史,像我这个年纪,初恋还能够保存的男人,不多吧?”
  梁雪然调整好座椅后的靠垫,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一个。”
  她没提名字,钟深却已了然。
  他说:“像他一样什么也不缺的人也不多,并非所有人都能够严律守己。”
  “我说这些话,也并非想对你造成困扰,只是一个提议,决策权在你,”钟深慢慢地说,“你我都是同样的人,如今也没有利益纠葛,我不会骗你。”
  梁雪然笑:“所以一开始你过来帮我打理资产也是有私心的?”
  “那倒是没有,”钟深回答,“我只是在完成梁老先生遗愿而已。梁老先生当时说,如果你不能堪当大任,那么你得到的也仅仅是那部分资产,足够衣食无忧,但也不能保证你能豪奢一辈子。既然你已经通过考验,那么我也会把应得的那一部分全部都交给你。只是转移资产的动静太大,或许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梁雪然坐正身体,好笑:“为什么我感觉你在说谎?”
  “半真半假,”钟深诚实承认,“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话或许会更开心。”
  梁雪然失笑:“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这样诚实?”
  钟深叹气:“或许是我今日说谎话的额度已经用光。”
  “我不喜欢被人给予希望之后又亲手毁灭,”钟深收敛笑意,静静凝望她,眸中情意晦涩,“如果不能全部给予,那我宁可什么都拿不到。雪然,你想清楚再给我答复。抛开你我二人的关系,这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表白,不要有丝毫压力,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和决定。”
  说完这些,他才重新戴上眼镜。
  梁雪然愣了半天,才说:“但是咱们俩不可能。”
  钟深叹气:“你拒绝人也太快了。”
  梁雪然笑:“虽然都说‘彻底遗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新的感情’,但是这样对自己、对重新开始的那个人太不负责任了。我现在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赚钱了。”
  两人都不是多么优柔寡断的人,心平气和谈完,钟深送梁雪然回家,顺便告诉她,证监会那边的审查已经通过,不必再担心,只需要准备好钱就可以。
  梁母今晚上又要包水饺吃,最传统的白菜猪肉馅,细细剁成茸,和着炒熟的芝麻一起调成馅儿。
  梁雪然一连见了好几个甲方公司,嗓子痛,刚刚坐下,梁母就端来蜂蜜炖雪梨,让她润润嗓子。
  梁雪然抱抱她,提醒她记得下次及时去医院中复诊;需要看的资料实在太多太多,她转动手腕,感觉脑子有点混乱。
  一连几天的忙碌,梁雪然感觉自己或多或少能够理解当初魏鹤远的状况,她只是一个小工厂就忙碌成这个样子,更何况他如今是那样庞大集团的掌权者。
  但她也很清楚,魏鹤远并没有那么爱她。
  或许只是喜欢她的乖巧顺从,但那并不是她的全部。
  建立在欺骗基础上的爱,和裁下枝子泡进花瓶中的玫瑰花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光鲜亮丽浓情蜜意只是一时,腐烂衰败的更快。
  梁雪然去小雪球的房间休息一阵,同一开始的巴掌大小不同,现在的小雪球吃的肚子圆滚滚,毛发柔软,喵呜喵呜地叫着,踩在梁雪然腿上,小尾巴甩啊甩。
  梁雪然原本想给小雪球改个名字,很快又觉着没必要;都已经放下,没必要再通过这个方式来证明自己真的要同他再无瓜葛。
  连夜看资料看的太多,连续几天的熬夜消耗掉她大量的精力,梁雪然次日感冒鼻塞,不得已打电话让工厂负责人和厂长代自己去谈合同,吃了药和早饭后躺下,一直睡到中午才慢悠悠醒来。
  汗已经褪了不少,梁雪然本想继续去书房工作,却听到了书房内传来梁母和魏容与的交谈声和笑声。
  这人怎么来了?
  梁雪然推开门。
  魏容与坐在沙发上,梁母笑吟吟地同他聊天,瞧见她进来,笑吟吟地招手:“雪然,你快过来,这位魏先生找你有事情。”
  梁雪然可不觉着自己和魏容与之间能有什么。
  魏容与目前主要做金融,她一个小工厂,岌岌可危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弄股票?
  然而梁母看魏容与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在她心里面,魏容与虽然年纪大了些,但相貌不错,和雪然也算相衬;说话时候也从不摆什么架子,教养良好;刚刚亦坦言,自己想追求梁雪然。
  这么直白的孩子不多见了,难得的是有这份心意。
  与后面这些优点相比较,年纪大就不算什么事了。
  然而梁雪然显然不太高兴,讶然地看着魏容与,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魏容与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微笑:“我想和梁小姐谈一谈关于近期梁小姐想要收购股权的事情。”
  梁母立刻站起来,笑着说:“你们聊,我回避。”
  这事情做的静悄悄,只是梁雪然没想到魏容与竟然知道,微微蹙眉,她请魏容与坐下,问:“这和魏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她可不记得董事会中有魏容与的名字。
  魏容与笑:“梁小姐宁可去大费周章这么做,也不肯接受鹤远的帮助,是为了什么?”
  两人中间隔着茶几,梁雪然姿态优雅地为魏容与斟好茶,茶汤幽香,她眉目淡然:“不想再和你们魏家人扯上关系。”
  “不要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魏容与喟叹,他说,“我以为梁小姐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梁雪然抬眼看他。
  魏容与与魏鹤远有种说不上来的相似,但这种相似却不是指相貌或者气质,两人一个散漫一个严谨,直到现在,梁雪然终于明白了两人的相似点。
  是那种居高位已久,高高在上的态度。
  两个人都可以算的上是天选之子,梁雪然还在为温饱而发愁的时候,能让他们忧愁的大概是一个棘手的项目,或者是新投资的风险测评。
  “我与鹤远不同,小姑娘,”魏容与似乎极爱这个称呼,眉眼温润,“我希望在你心里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追求者,而非魏鹤远的堂叔。”
  话音刚落,书房门被人敲响,佣人说:“梁小姐,门外有个自称宋烈的人过来找您。”
  梁雪然看看魏容与,魏容与无奈摊手:“抱歉,家里熊孩子年纪大了,实在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
  俨然一副无奈老父亲的模样。
  梁雪然笑了,朝佣人说:“那就请他进来吧。”
  现在正好一起掰扯清楚。
  宋烈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喜滋滋地上门,满脸的微笑在看到魏容与后龟裂成块,问:“小爷爷,您怎么在这里?”
  梁雪然被他这一声小爷爷惊了个半死,定定心神,提醒自己魏家这三代人的辈分差距——虽然相差不到十岁,但已经隔了两代。
  只能说宋烈他的上面几代人没有做到晚生晚育。
  魏容与从容不迫:“我在这里的原因和你一样。”
  宋烈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早就知道魏容与也有那么个意思,但是魏容与年轻时候出了名的浪荡不堪,现在虽说是收敛了些吧……但宋烈哪里想到他会是认真的。
  宋烈看看梁雪然,飞快地坐到魏容与旁边,小声:“小爷爷,您就别和我闹了;您也知道,太奶奶她逼婚逼了多少次——”
  魏容与淡声说:“我已经被逼婚将近八年了。”
  宋烈:“……”
  僵持中,佣人再次敲门,战战兢兢:“梁小姐,魏鹤远先生想要见您。”


第38章 二十四颗钻石
  当魏鹤远推开房门的时候,梁雪然就坐在主位上,魏容与在左,宋烈在右,听到声响,齐齐抬头看他,皆露出友好的微笑。
  魏鹤远:“……”
  他仍旧穿着正式会谈的衣服,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顶,领带丝毫不乱,瞧起来像是刚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又要赴另一场。
  往日里她曾因为魏鹤远的严谨规整而沉迷,现在也不过是看一眼,就垂下头,将桌子上的茶盏归置整齐。
  魏鹤远站在原地,沉默了两刻钟,才慢慢开口:“雪然,关于钟深的事,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看一眼其他二人,他生硬地询问:“能借一步说话吗?”
  宋烈彻底不干了:“喂喂喂,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你一最后到的凭什么要先和雪然单独说话?我还没这个待遇呢你想什么呢。”
  之前魏鹤远指派宋烈去非洲,又落他的面子,宋烈对魏鹤远至今还有怨气,现在更是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此时也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早到两分钟而已。
  而魏容与笑吟吟:“阿烈说的有道理,你们俩先出去,让我和雪然单独聊聊。”
  见宋烈沉默,他微微挑眉:“要不然就按照辈分来?”
  宋烈更不爽:“按辈分不也是你先?这有什么区别吗?”
  魏鹤远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冷声:“你们想要做什么我不管,都先出去,我有要紧事。”
  梁雪然蓦然有种错觉,自己像是坐拥六宫三千佳丽的皇上,而现在,年纪最长的贵妃和最幼的淑妃正在争风吃醋,端庄的皇后忍无可忍,当众发飙,还拿正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这样想想,自己还真的有点渣渣的呢。
  几人僵持中,忽而哐当一下,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传来。
  梁雪然脸色微变,转身拉开书房门,看到门外惊愕不已的梁母。
  地上是摔碎了的瓷碗和托盘。
  点心和水果都滚落一地。
  梁母捂着胸口,像是受到剧烈惊吓,震惊地看着书房内的三个男人。
  刚刚这些男人的对话她全都听得一干二净,这三个男的都认识?还同时为了雪然争风吃醋?听他们说按照辈分先后……这还是一家人?
  梁母感觉自己进门的方式似乎出现了问题。
  三个男人看到梁母,齐刷刷叫了声阿姨,随机意识到不对劲,面面相觑。
  这辈分乱了啊。
  令人窒息的一阵沉默。
  梁雪然十分无奈,扶着梁母进来,耐心地同母亲介绍。
  她先介绍魏鹤远:“我的前男友,您认识。”
  魏鹤远恭敬:“您好。”
  梁雪然看他一眼,没什么波动,指指宋烈:“这是魏鹤远的表外甥,我之前工作时的顶头上司。”
  最后指向魏容与:“工作上没有任何交集,他是魏鹤远的表舅。”
  梁母的目光终于落在宋烈带来的玫瑰花上,想起来之前连续一周送玫瑰花,还未开口,梁雪然平淡地说:“之前送玫瑰花的是我同学,他今天没过来,您应该不认识。”
  梁母:“……”
  她觉着,自己女儿似乎要比她想象之中要更加的受欢迎。
  面对着梁母一副晴天霹雳宛若看到漫天诸佛齐聚书房坐在一起搓麻将的模样,梁雪然体贴无比:“妈妈,您先出去好不好?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您大概不适合听。”
  梁母点头,神情恍惚地从书房出去,佣人已经把地毯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关切询问:“您没事吧?”
  梁母摇头:“没事,先扶我去量量血压,测测心率。”
  时代真的变了啊……她原本还为女儿以后发愁,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啊。
  这么长时间积压在梁母心头的乌云,在此刻终于消弭的一干二净。
  书房中,魏鹤远沉着脸,最终甩不脱这两个牛皮糖,直接了当地告诉梁雪然:“钟深早些年和明京洛家的女孩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宋烈拍大腿:“这男人不干净了,不能要啊。”
  魏容与咳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水。
  魏鹤远说:“你能查到的那点,只是冰山一角。我并非阻碍你同他关系交好,只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提醒你一句,不能只看表面。”
  宋烈换了个坐姿,低声:“小爷爷,给我留一杯茶。”
  魏鹤远深深看她:“雪然,你想清楚,我不会害你。”
  宋烈冷笑一声:“是啊,你只会馋人家身子。”
  魏鹤远铁青着脸,再也受不了,直接把聒噪精宋烈给拖出去。
  梁雪然全程都保持微笑,只是在送人走的时候,客气地说了句:“路上小心。”
  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魏鹤远奇迹般地消了气。
  连手中挣扎的宋烈似乎都变可爱了。
  两人这么一搅局,魏容与也没办法再做客,只好微笑着一起告别。
  出了门,把宋烈塞回车中,魏容与才问魏鹤远:“你这样跑过来,只是为了提醒她一句小心钟深?”
  魏鹤远:“多嘴。”
  魏容与笑:“鹤远啊鹤远,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你了。”
  魏鹤远什么都没说,他回望,大门紧闭,安安静静。
  梁雪然已经不再需要他。
  退烧之后,梁雪然又往工厂跑过好多次,工厂中一切井井有条,仍旧按照着以往纪律执行;这让她安心不少,毕竟现在琐事实在太多,又刚刚病了一场,梁雪然实在难以再分暇整理工厂内的事情。
  厂长看见梁雪然,眼前一亮,叫她:“梁总!”
  梁雪然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称呼,微笑着询问他是否有其他事情。
  厂长兴奋地说:“C&O那边打电话过来,约了时间看布料样品和报价表,有意向和咱们合作。”
  梁雪然微微蹙眉。
  她原本以为自己同魏鹤远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他怎么还这样?
  厂长说:“时间和地点都订好了,他们做东;我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好说话的甲方。”
  迎着厂长期盼的目光,梁雪然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笔订单不想接;于公,倘若拿下来,能解工厂燃眉之急;于私,她不愿意再承魏鹤远的情。
  “梁总?”
  “啊,”梁雪然回过神来,“让我再想想。”
  …
  魏鹤远在兰汀小筑等候了十分钟,工厂派来谈合作的人终于抵达。
  是张陌生的脸庞,三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旁边还跟着厂长,厂长的腿脚不便,见到他,颇有些局促。
  没有梁雪然。
  今天来的人是陆纯熙和他二人,魏鹤远倒沉得住气,陆纯熙忍不住问:“请问梁小姐怎么没有过来?”
  旁边的翻译流利地翻译过来。
  厂长被他问的一愣,反应过来,才说:“啊,我们梁总去相亲了。”
  梁雪然半开玩笑说自己去相亲,厂长人憨厚,当了真。
  魏鹤远险些捏碎手中的小茶盅。
  听完翻译的陆纯熙面色尴尬,看着魏鹤远;魏鹤远把茶盅放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什么都没说。
  厂长身边的负责人咳了两声,说:“梁总说,基于利益冲突回避原则,她不适合参加这次商谈。”
  他是钟深指派给梁雪然做事的,经验充沛;原本他不懂梁雪然提利益冲突回避做什么,这又不是招投标,现在看魏鹤远和陆纯熙脸色不好,才惴惴然地想,难道梁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难怪C&O会纡尊降贵来和他们谈这个合作。
  暂时压下八卦之心,负责人把部分样品取出,和报价单一起递给魏鹤远与陆纯熙过目,定定神,开始介绍工厂本身的机器优势和部分特殊制作工艺。
  涉及到部分专业问题,魏鹤远当然不如陆纯熙更有经验;陆纯熙连续问了十个问题,越往后,负责人答的越是磕磕绊绊。
  公式化、套路化。
  陆纯熙朝魏鹤远轻轻摇头:“不如上一家。”
  翻译没有翻译这句。
  但负责人和厂长已经从魏鹤远脸上瞧出些端倪。
  皆忐忑不安。
  陆纯熙说:“魏,你一直都很公正,不要意气用事。如果你想帮助雪然,我可以介绍其他订单给她。”
  魏鹤远最终选择公事公办。
  这场合作并未成立,他不明白梁雪然的心怎么骤然间变得这样坚硬,明明之前那样和顺——
  是了,那些温柔小意都是她做出来的假象。
  钱货两讫,冷静心狠,这才是她。
  外面下着雨,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陆纯熙终于忍不住,问:“你既然舍不得雪然,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
  魏鹤远说:“我没有。”
  “那你上次喝醉酒后为什么叫她名字?”
  魏鹤远脸上终于出现了那种可以说是难堪的表情,他抿唇,终于说话:“或许对她而言,我现在代表着一段不愿意回想的耻辱。”
  陆纯熙并不明白。
  静下心来,魏鹤远回顾这公馆中的两年,自己的确忽视她很多。
  第一个她的生日,就在两人再次发生关系的一周后;戴伯在公馆中订了蛋糕为她庆生,魏鹤远出差归来,始料未及,便看到她开心的笑脸。
  戴伯偷偷地塞给他礼物,魏鹤远递给她;梁雪然站在原地,呆怔很久,才小心翼翼拿起来,反复确认:“真是送给我的吗?”
  “真的吗?”
  “谢谢您,您真好。”
  魏鹤远不忍告诉她真相。
  第二次生日的时候,他忙着并购,严格按照日程走,甚至连今日周几这种事情也很难记得清楚,开不完的会议。
  但那日晚上,迎接疲惫不堪的他仍旧是活力满满的梁雪然,她开心地拥抱他,脚步轻快,埋在他胸口,有些羞赧地说很感谢他送的生日礼物,问他是不是会读心术怎么能一下子挑中她最喜欢的东西呢?
  实际上,一直到今日,魏鹤远都不清楚戴伯那次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第三次,魏鹤远特意看好时间,早早准备,订好餐厅,又觉着小姑娘可能喜欢热闹点,便叫了好友一起。
  这是他最精心准备的一次,也是梁雪然最失望难过的一次。
  上车之后,陆纯熙开始给梁雪然打电话,不过三声便拨通。
  陆纯熙和梁雪然亦师亦友,两人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梁雪然很快接通电话,笑着问陆纯熙有什么事。
  坐在陆纯熙旁侧的魏鹤远还是那个姿势,只是忍不住往陆纯熙这边看。
  陆纯熙和煦地问:“雪然啊?我听说你的工厂需要一笔大订单,我认识一些朋友,可以——”
  “啊?不缺了呀,”梁雪然的声音十分愉悦,“我刚刚收购了一家服装品牌31。67%的股份,以后工厂和品牌直接对接。谢谢你啊,纯熙,等我这阵忙完了请你吃饭呀。”
  陆纯熙:“……”
  结束和陆纯熙的这一单通话,梁雪然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男人,轻轻放下手中的笔。
  旁侧的秘书立刻恭敬地把协议拿走,男人看她的目光如同看一只怪物。
  梁雪然依靠着椅背,轻轻后仰,双手交握叠住,笑的温柔又和善:“听说上次徐总和叶愉心设计师合作,想要拿订单拖垮我?”


第39章 二十五颗钻石
  徐星之所以能担任轻云的执行总裁,还是因为他父亲在轻云中手握的那14%的股份。
  基本上掌握所有的话语权。
  但现在不同。
  从去年开始,就有一些集团想要收购轻云,但因为价格没有谈拢,再加上轻云的线下认可度不太高,始终没有成功。
  徐星曾以为自己在这个位子上至少还能再留上三五年。
  但眼前微笑着的梁雪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徐星脸色铁青。
  “我不在乎你和叶愉心之间那点破事,”梁雪然笑盈盈,“但是我认为徐总这样公私不分,不太适合你目前的职位啊。”
  徐星说:“我是由董事会直接任命——”
  “我已经发送邮件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召开董事会,届时,将会在会议上投票表决;”梁雪然打断他,“我了解你们内部的流程,但是董事会其他人,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徐总任职这些年做过的好事吧?”
  她在好事两个字上咬重音,徐星这些年做事不够讲究,留下了不少把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掌握在这个女人手中。
  他喘着粗气,从牙缝中挤出话:“你有什么条件?”
  梁雪然已经站了起来,笑:“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她踩着一双细高跟,白色的套装,耳朵上坠着一只淡紫正圆的珍珠,气势凌人。
  蓦然间,徐星竟然觉着从梁雪然身上看到丝魏鹤远的影子。
  ——不可能,他们两个怎么会有交际。
  不到一周,梁雪然以快刀斩乱麻的姿态整顿完公司,徐星一派的人要么辞退,要么派去分公司;轻云本来就是个成长中的品牌,暂时没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快被她料理的干干净净,稳稳当当。
  工厂那边也不必担心,在梁雪然的主导下,轻云的生产线挪到工厂一支;而她整理好这一切,恰好表妹赵七七过来参加特训。
  舅妈虽然为人扣扣搜搜,但在孩子前程上面舍得花钱;赵七七的文化课差,舅妈花了半年的工资给她报上三个月的辅导特训班,为的就是能让赵七七考一个好的大学。
  好久未见,赵七七和梁雪然有说不完的话,说在机场遇到了不少长相气质都很帅的人,不输模特,问梁雪然:“表姐,华城长相好的人是不是有很多啊?”
  梁雪然说:“或许是来拍戏的呢,毕竟华城是经济中心啊,周遭好像有个影视城。”
  赵七七兴致冲冲:“那等周末了我要过去玩!”
  她还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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