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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热年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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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吃饭了。晓玉去拿碗。”奶奶截住他的花头,张罗着开饭。
爷爷蹙眉看了她一眼。
四个人一起坐在桌前默不作声地吃晚饭。
爷爷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稀饭之后,放下筷子,看着埋头吃饭的谌文辉,表情严肃地说,“今天我下班回来在路口,遇到了街道居委会的李主任,他说,你最近成天无所事事地闲逛,分配的工作也不肯去,我也要问问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谌文辉停了筷子愣了一愣,又低下头继续吃饭,淡淡地说,“我没什么想法啊。”
奶奶正在装饭,赶紧打着圆场,“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谁知爷爷重重地拍了一下筷子,晓玉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奶奶紧皱着眉头,嗔怪地看着爷爷,“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看吓着了晓玉。”
爷爷这才瞥了一眼在一旁的晓玉,把桌上空碗递给她,“晓玉,去,帮我再去添一碗饭去。”
晓玉答应着接过碗,同情地看了看默然不语的谌文辉,起身去院子里的厨房。刚刚揭开锅盖,准备盛饭,隐隐约约就听到爷爷的呵斥声,“成天游手好闲,东游西荡,像个什么话,工作不肯干,乡下不肯去,你说说看,到底要晃荡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很大,嗓门又高,关了厨房的门都能听见。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谌文辉刚刚对自己的前程有个打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
她侧耳听了听,似乎传来奶奶的劝说声,“侬也别着急,文辉有文辉的想法,他早上还跟我说来着,想去考大学,总不是打算游荡下去的。侬让他慢慢讲,文辉,侬跟爹爹说说。”
奶奶终于替谌文辉说了出口,晓玉舒了口气,端着饭碗回到房间。
刚进门就听到爷爷重重地哼了一声,“考大学?哪里有那么容易,他上了十几年学,不是停课闹革命就是学工学农,文化课上才了几天?你问他拿什么考。异想天开,他因式分解会不会?化学元素表会不会背?除了会背当年的老三篇,他还会什么?说什么考大学,分明是找借口偷懒,亏你还相信他。”
“不错,他是在学校里没学到东西,他现在有这个心,侬也要相信他。”奶奶生气了,冷冷地说。
晓玉的印象中从来没见过奶奶生气。
“相信他?你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天天在马路上跟着一帮痞里痞气的人鬼混,4号院子的张黑皮,还有当年造反派头子的那土匪儿子。都是这些人。那造反派当初是怎么到我们家里抄家的,侬忘记了?今天李主任都说了,再这样下去,派出所都要挂上号了。”爷爷拳头敲着桌子,痛心疾首。
谌文辉捧着饭碗也没动,不做声,低了头,怔怔地盯着碗里的米粒发怔。
“文辉怎么可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他前几天和我去医院,这两天去书店买书,下午还去的,不信侬问问晓玉。晓玉跟着他一起的。”
“是啊,我是跟小阿叔一起去的。”晓玉赶紧说,“小阿叔今天好不容易走了后门才买到书,排队的人可多了。”她一边说一边将放在五斗柜上的那包书抱过来,摊在桌上给爷爷看。
“看这些小说又什么用?能实现四个现代化吗?这些除了扰乱人的思想,什么都没有用。”爷爷瞥只了一眼那包书的封面,严厉地说,“晓玉,你也不准看。”
爷爷是教工科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论笃信者,平时除了看报纸就是看他的专业教书籍,其他的书籍一律不看。晓玉抱出外国文学,只能是火上浇油。
晓玉赶紧把书又抱回了五斗柜,吐了吐舌头,完了,对爷爷的记忆不深,火上浇油了。
“爹爹,你别说了。”谌文辉猛然放下手里的饭碗,大喝了一声。
桌上的碗筷以及水杯都被他震得乒呤乓啷乱响。
爷爷与奶奶都愣了,望着他。
半天爷爷冒火擂着桌子,“越大越规矩了,你这是跟爹娘说话的口气嘛。”
“爹爹,姆妈,你们都别说了,我知道爹爹你是嫌我没工作,在家里吃白饭,好,那我就听你们的,去纸盒厂糊纸盒,糊一天纸盒挣五毛钱,算是我自食其力了。大学我也不考了,省得还要浪费你们的钱财,培养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他说着霍然起身就冲出了房间。
“文辉,你去哪儿?”
“站住。”
爷爷与奶奶同时出声,回答他们的是房门砰地一声被谌文辉摔得山响。
晓玉看了奶奶的表情,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天色已晚了,水泥地上蒸腾热浪滚滚,扑面而来,晓玉站在院子里四下看去,哪儿还有谌文辉的影子。
谌晓玉跑到对面谌文辉住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
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应,
晓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手脚并用,爬上了天井这边的水池,站在水池边缘上,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打算从房门的天窗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房间里漆黑一片,好像没人在里面,可这谌文辉能跑到哪里去呢?
她不甘心脚底下挪了挪步子,打算换一个角度再仔细向里面瞅瞅。
公共水池是用水磨石砌成的,使用的时间长了边上都磨平了。不知道是不是水迹未干还是晓玉的平衡能力欠佳,她脚底下一滑,“哎呦喂”叫了一声便从那一米多高的水池上跌了下来。
一头栽进了一个热乎乎的怀抱。
“哎呦,你谁啊?黑咕隆咚地站那儿,吓死我了。”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爬那么高,偷东西吗?”
☆、第7章 潮流向前(修改后)
谌晓玉从水池上摔了下来,正好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幸亏那人就势扶住了她的腰肢,她没有跌到下水道的阴沟里。
晓玉红了脸赶紧推开了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
公共水池的上方悬着一盏电灯,晚上没有人的时候都关着,电灯的拉线开关就在墙上。
晓玉摸索了半天都没摸着,谁知对方啪地一声拉开了开关。
柔和的光线倾泻下来,照在面前一个陌生的男孩的身上,那男孩子瘦瘦高高的个头儿,大约十七八岁的光景,正好奇地看着她。
“你是哪家的小孩子?这么顽皮,不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会把脚崴了?”他老气横秋的皱着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晓玉。
“你才是小孩子呢。”谌晓玉脱口而出,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又白了他一眼。
“什么?我是小孩?”那男孩走近她,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个头,“你比我矮这么一大节,还敢叫我小孩?你有没有十岁啊?来,叫声叔叔听听。”
“去去,哪里来的小屁孩,不怕折你阳寿。”晓玉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这时候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间,院子里没人,平房的窗户里亮起一盏盏的白炽灯温暖的灯光,星星点点。
“你还在找机会下手啊?跟你说,我们院子的治安可好了,小偷都进不来的。”男孩子见她东张西望,忍不住又逗她。
“谁是小偷啊?我看你才像小偷呢,躲在这灯咕隆咚的阴暗角落里,灯都不开,准没干好事。”
“我才不是小偷呢,我是准备来洗碗的,还没开灯呢,你就掉下来了,差点把我的碗也砸了,亏了我吧,要不然你估计脚都断了。”男孩子指了指水池边,晓玉看着,那木头隔板上放着一摞碗。
“哦。谢谢。”她心不在焉,心里依然在琢磨着谌文辉会去哪里呢。
“喂,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晓玉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过脸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孩子。
年轻的面容上,忽闪着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嘴上挂着似笑非笑地笑容。
“我是谌晓玉,谌奶奶家的,你样是谁啊?”
“哦,原来你就是谌奶奶的孙女儿啊。”男孩子笑着点了点头,“难怪,今天听我奶奶说,谌家的小丫头长大了不少,我还正想见识见识呢,原来还真是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晓玉撇了撇嘴,今天所有的遇到她的人都说,谌晓玉变了很多,之前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连这个男孩说都快居然说认不出自己。
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能变化到哪里去呢?
“我是邓一楠啊,你不记得了?”男孩笑容满面,“也是,都快半年没回奶奶家了,你当然是不认识我了。”
邓一楠?邓奶奶的大孙子?晓玉想起一大早遇到邓奶奶说,她的大孙子就要回来了;原来是他。
今天听到最多的就是邓家人。
她默然。
“哎,谌晓玉,你一个人刚才黑灯瞎火爬那么高干嘛呢?”邓一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你刚刚看到我家小阿叔了吗?”谌晓玉惊醒。
“谌文辉?哦,刚刚看到他好像到那边去了。”邓一楠指了指大院的门口。
“哦,谢谢,我得找他。”晓玉说着,便准备向院门口的方向跑去,气喘吁吁地跑了两步,她开始喘气觉得身后有人看她,
回过头去,果然邓一楠正站在灯光下侧着脸看着她。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潇洒,雪白的衬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泛着温暖的光。
“邓一楠。”谌晓玉叫了一声,咽了咽口水。
“嗯?”
“问你一个问题。”她说。
“问吧。”
“邓红梅是你什么人?”
“是我三姑啊。”邓一楠皱了皱眉心,“怎么了?”
“没什么。”晓玉重新向院子门口飞快地跑去。
夏天的夜晚,微风习习,吹拂着她额前细碎的刘海,薄薄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脸庞,流到了脖子里,身上的布衬衫被汗水打湿了,黏黏腻腻地贴在背上。
却有一种要飞的感觉。
院子门口陆陆续续有人摇着芭蕉扇,搬出竹床藤椅出来纳凉,路灯昏黄,半导体里播送着新闻联播节目,门房外面的空地上,有一大群人正端着小板凳闲聊,等着看门的刘爷爷把电视机搬出来,小孩子绕着场地边上嬉笑着追逐着打闹。
有人认出她,“谌家小妹,来看电视啊,今天晚上有《大西洋底来的人》。”
晓玉笑着摆了摆手,“下次吧,要找小阿叔有事,你们看到他了吗?”
“文辉啊,刚刚还在的,到河边去了吧。”
晓玉出了院门,向河边跑去。
离大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这个城市的护城河。
河边上种着一排排树林,夜晚的河边空气凉爽,柳树成林,三三两谈恋爱的人,成双成对地漫步,风吹过树林,枝条摇曳,草丛传来阵阵虫鸣。
晓玉转过树林,一眼就看到那栏杆旁孤单的背影。
“小阿叔,你跑的真快,我追都追不上。”晓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靠在栏杆上喘着气。
“你跑来干什么?”谌文辉看到她,将手里的香烟头按在旁边的石头上。
“饭吃了一半,你就跑了,奶奶让我出来找找你。”
“嗯。”谌文辉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凝视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水,眼神深沉而忧郁,带着几分迷茫。
“你们没有事吧?”晓玉担心地看他。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唉。”晓玉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谌文辉瞪着她,“我叹气就算了,你跟着叹什么气?”
晓玉笑了笑,“你叹气我就叹气。”想了一想,又说,“下午在路上不是说好了嘛,咱们一起好好学习,现在还没开始呢你就泄气了,我能不叹气吗?”说完她又长叹一声。
“谁说我泄气了?”谌文辉梗着脑袋,“我才没有泄气呢;我是在烦心我的数理化。”
“不会的可以再学,忘记的还能捡起来。只要想,总能行的。”
晓玉将身体靠在石头栏杆上,眼睛看着前方河对岸星星点点的灯光,“我们同学的舅舅,初中毕业插队,在农村的时候,家里人给他寄课本寄复习资料。77年刚刚恢复高考,他就考上了师范大学物理系”她顿了一顿,“现在都快毕业了。”
谌晓玉说的并不是她同学的舅舅,而是前世中,自己的中学物理老师,那个给了她深刻影响的老师,后来考上了硕士,又去美国读了博士,早已经成为那个领域的知名学者。
“也许,若干年之后,主宰这个国家命运的正是你们这一代人。”她轻轻地说。“时代的潮流浩浩荡荡,向前奔流,谁都不可阻挡。”
谌文辉看着她,“晓玉,这次你病了之后,比我们都懂得多,为什么?”
谌晓玉只是一笑。
☆、第8章 童年伙伴(修改后)
这是第一天,真的好累。谌晓玉躺在床上,奶奶担心她晚上还会发烧,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放心有拿来体温表。
“奶奶,我下午都跑了一下午了。没事的。”谌晓玉说。她只是累,不知道是不是大病初愈,她说话有气无力。
“还是量一下放心。”奶奶说,递给她,让她含在口中。
床头的开了一盏小台灯,花苞一样的灯罩,散发着温馨的光晕。奶奶坐在她的床头。
晓玉以前看过奶奶年轻时候的相片,泛黄的相片上,奶奶穿着一件素色旗袍,短发烫成了一个个波浪的卷抿在耳后,额前的刘海向后翻卷着成一个优雅的弧度,脸上的表情清冷,坐姿笔直挺拔,端庄优雅。
现在她依然深邃的眼睛正深深凝视着自己。
晓玉觉得后背毛毛的发冷。
仿佛她已经看穿自己是来到这个时空的不速之客,贸然闯入了别人的领域。
“时间到了,张开嘴巴。”
谌晓玉依言张开了嘴巴,奶奶取出她口里的体温表,对着灯光看了看。
“怎么样?”晓玉问。
“三十七度五,还有一点点热度。”奶奶说着,怜爱地看着她,叹息,“今天跑了一天,下午没睡觉,要不然就全好了。”
晓玉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的。
“晓玉,侬还记得发烧之前的事情了?”沉默了半晌,奶奶小心翼翼地问。
“是爸爸送我来的吗?”晓玉说,“我记得是爸爸送我来的。”其实这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是谌文辉说的。
“在那之前呢?”奶奶问。
“之前?”晓玉愣了愣。
之前的事情,她该怎么说?
她能说她只是一觉睡醒之后发现时空隧道硬生生地转了一个弯,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回到了十二岁的这一年?她能说后来已她经度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重患在身,躺在医院?她是不是能问,那熊熊的火焰到底是来自她的梦境,还是来自真实的一切?
十二岁,为什么关于自己十二岁的记忆一片模糊,只有凌乱不堪的碎片。
奶奶见她愣愣地不答话,以为她真的如邓师母说的那样,患上叫“心因性失忆”,丧失了部分的记忆,邓师母说,那是自我保护方式的一种,她暂时忘记了也好。
“在那之前,侬姆妈生病了住院,侬爸爸忙不过来,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奶奶的粗糙的手轻轻抚过着晓玉的脸庞,“你就在奶奶家安心地住着吧。”
“奶奶,我想去看看我姆妈。”晓玉心里闷得透不过气,眼睛酸涩,哽咽起来。
“别哭,别哭。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去,等能去了,爸爸会来接你去看的。不哭啊,再哭奶奶要不高兴了。”奶奶拍着她的背,“从你刚生下来就在奶奶家了,你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啊,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奶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哭成这样,是不喜欢在奶奶家了?”
自谌晓玉生下来,就放在奶奶家,小时候没上过幼儿园,妈妈单位的托儿所呆几天,哭着闹着不肯去,又被送回奶奶家。自此就是奶奶的小尾巴,奶奶买菜带着她,做饭带着她,去开居委会开会也要带着,后来上了小学回去跟父母住,一到了寒暑假,连忙屁颠颠的奔到奶奶家。
“没有,奶奶。我喜欢这里。”晓玉抬起脸愧疚地说,眼泪依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心里压抑得难受。
“好了,好了,没有就好,晓玉就在奶奶这里听话,好好写作业,好好玩,你想吃什么告诉奶奶,想买什么告诉奶奶,文辉欺负你了,也告诉奶奶,奶奶去骂他。我们家晓玉最懂事了,奶奶知道的。”奶奶用手抹了抹晓玉脸上的泪水,“不哭了。不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明天怎么见人呢?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洗脸。”说着站起来,脚步蹒跚地出了门。
谌晓玉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吸了吸鼻子,渐渐止住了泪水。
奶奶打了水进屋,晓玉乖乖地洗脸洗手上了床,奶奶替她放下小床的蚊帐,凑到灯光下面,开始做针线。
晓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会儿,听得奶奶在低声叹气,她心里知道老人家心里烦闷,想开口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头脑昏然,眼皮子打架,最后只口齿不清问,“奶奶,你还不睡啊?”
“晓玉先睡,奶奶一会儿就睡了。”说着蚊帐外面的奶奶将台灯又移远了些,光影朦胧中,晓玉再也撑不住了,头一歪,就进入了黑甜之乡。
竟然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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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晓玉吃过早饭,老老实实地端了一张方板凳和一张小板凳,在榕树的树荫下面写作业。
她打开书包,翻出“谌晓玉”的暑假作业本,看着那上面鬼画符一般的笔迹,微微摇了摇头。
暑假作业倒是做了几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错了不少,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字迹,歪歪扭扭,毫无美感,黑乎乎的连成一片。看来小学时代的谌晓玉还真的不是个认真用功的好学生。
“咦,谌晓玉,你的病好了?”
晓玉出橡皮准备把作业擦了重写,对面的门洞蹦蹦跳跳出来一个小姑娘,穿着粉色泡泡袖衬衫,粉色的裙子,扎着粉色的蝴蝶结,高高的马尾辫在脑袋后面一晃一晃的。
晓玉眯着眼睛看着她,怔怔地看着她。
“你傻了,我是刘璐璐啊。”刘璐璐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晃了晃。
“没呢。”晓玉一边说一边赶紧用橡皮擦着作业本上的字迹。
“你作业做了不少啊,擦了干嘛啊”刘璐璐蹲在她身边,奇怪地看着她的作业本。
“好像都做错了。而且字太写得难看了。”晓玉嘟哝着,手下擦得更带劲儿了,作业本上的字真是丑得难以见人了。
“哎呀,管它错不错呢,填满了就行了,反正老师也不看,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每次暑假作业都布置一大堆,害得我们吭哧哼哧写半天,结果老师就写一个字“阅”。我敢说,要是在上面写骂人的话,她们都看不出来。”
谌晓玉心里想,看来还有刘璐璐与那个晓玉臭投味相投,都是不好好学习的料。
她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作业本,嘟哝着,“不过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字丑怕什么,人不丑就行了。”刘璐璐说,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圆镜子,对着光,孜孜地抚弄额头上的刘海。
“臭美。”晓玉冲她撇了撇嘴,“今天打扮成这样,是打算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这是我姨婆给我寄来的新衣服,今天第一次穿。”刘璐璐说着拉着裙摆对着晓玉转个圈,“好看吧?是香港寄过来的呢。我姨婆信上说,以后会经常给我们好看的衣服。”
晓玉想起来,刘璐璐的家里有海外关系,改革开放后联系上了,经常接济她们,再后来璐璐嫁了一个香港人,大她许多,结局并不好。
她看着璐璐兴孜孜的样子,不便扫兴,点了点头,赞美道,“挺好看的。”
刘璐璐本来就是穿了新衣服显摆的,听见谌晓玉的赞美,心情大好,拉着晓玉的胳膊,“算了,你别写吧,我们到隔壁23号院子找范文娟她们玩去。”
谌晓玉不清楚范文娟她们又是什么人,不想去,推脱道,“我得先把作业做了,生病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你这么嫌弃自己的字啊,我倒是有个方法。”刘璐璐像是想起了什么,眨巴着眼睛冲着晓玉神秘笑着,“只要你敢。”
“什么方法啊,我不敢?”
“没什么啦,就是邓爷爷,你知道吧?”
晓玉想起邓奶奶,那邓爷爷就自然是邓奶奶家里的老爷爷了,她点了点头。
“邓爷爷一到放暑假就拉着小孩练毛笔字,写不好还会骂人。可凶了。院子里的小孩都怕他,不肯让他教,你若是不怕,找邓爷爷教你练毛笔字,保管字就美了。”
“啊?还有这事?”
“是啊,你要是不怕挨骂就去,反正他见到小孩就拉着教,”刘璐璐说着说着,眼睛看向什么地方,脸色一僵,很快地说,“喏,他过来了,我先溜了。”说完,脚不沾地的就跑了。
谌晓玉傻乎乎地看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第9章 高抬贵手(修改后)
那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邓爷爷。
谌晓玉站起来,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
老爷爷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府绸中式对襟上衣,浅色的夏布裤子,千层底的黑布鞋,雪白的胡子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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