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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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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站薛帅,谁让人颜好气质佳,我一看屏幕就觉得脏; 必须舔舔!”
“楼上,明明我乔帅更好看好吧!”
以及,乔恺关于杨振宁的那番话,也引起轩然大波。
世间事,从来都见仁见智。
有人认为科学家是造福人类,却也有人笃信科学也是有国界的。也因此,他在不少地方被攻击得体无完肤。
古怪的是,有个画风奇特的超模突然间站了出来,开着粉丝不过几千的微博号,挨个挨个回复那些阴暗言论,言辞刻薄到能把人怼得爹妈都不认识。
祝清晨刷着手机上的评论,只顾着笑。
薛定抽走手机,瞄一眼,关了屏幕,“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好歹别人说的是你。好的坏的,你都不在意?”
“眼不见为净。”
祝清晨就笑,“我也看了那天节目,还真没看出什么掐点来,没想到还是会有这么一出。”
薛定在煲汤。
这事说来好笑,祝清晨说他老是受伤,得好好补补身体,所以督促着他去菜市买了只鸡,时蔬一袋,由他亲自下厨给自己煲汤……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体贴”病患的。
自己买菜自己做。
他掀开锅盖看了一眼,扑面而来的水蒸气里夹杂着鸡汤的鲜美味道,引人垂涎三尺。
“名气这种东西,向来如此。接受不了□□,那就最好连正面都别看。没有落差,也就没有患得患失、愤愤不平了。”
祝清晨歪着脑袋在一旁看她,笑了。
他头也不回,拿着汤勺在锅里舀了一勺汤,尝尝咸度,“笑什么?”
“笑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她的声音有些远,仿佛想起了很久远前的往事。
其实不过一年多,从她离开苏政钦,到与薛定在一起。
只是她太认真,也太投入,这一年半她的人生里并没有苏政钦这个人,脑中心头,几乎没有出现过他。
名气这件事,对苏政钦来说大概是此生最大的梦想,而对薛定来说,却是哪怕近在咫尺,他也懒得伸一伸手去够着的玩意儿。
也许是见惯了生死,知道这世上还有更多值得关心守护的人和事。
薛定一顿,回头看她,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关火,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她,“尝尝。”
祝清晨接过去,喝了一口,鲜味儿直往心头钻。
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
“祝清晨,别拿我和阿猫阿狗相提并论。没得比。”
她抬头,看见他老神在在走出厨房,留下一个不屑一顾的背影。
而男人嘴里还在念叨着,“你从去年到今年,进步最大的就是眼光。欣赏水平终于从动物进化成人了。”
祝清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棘手的是,六月初,姜瑜打来电话。
她虽不看综艺,也不刷微博,但她好歹有耳朵,铺天盖地炒得正热的战地记者话题,她也有所耳闻。
薛定这名字,起初只觉得耳熟,再一听清他的职业,姜瑜立马记起来了,年前那会儿,祝清晨领回家那个年轻人,不正是叫薛定的战地记者吗?
她问邻居:“你之前说,那记者在什么地方来着?”
邻居也是个中年妇女,张婶,对国际地名不甚熟悉,想了半天,答:“耶,耶什么什么冷来着。”
姜瑜就慌了神,“耶路撒冷?”
她记得,自家女儿去的就是那地方。
张婶一拍大腿,“对对对,耶路撒冷。就是这个名字。”
再一看,发觉姜瑜神色不对,赶紧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姜瑜菜也不择了,蹲在哗哗流水的水龙头前,看着水槽边上泛青的地方,眉心紧蹙,“我家清晨,可能在跟那记者谈恋爱。”
张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瑜脑中浮现出那年轻人的面容,模样、人品都是挺好,就是这职业……
张婶也是慢了半拍明白她的话,眼睛都瞪大了,“你家清晨和那薛定???”
下一句:“我说姜瑜啊,你可得好好劝着些!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找对象这种事,宁可找踏实过日子的,也不能找什么刀头舔血的。那姓薛的小子,人确实长得好,看着也是一身正气,有理想有抱负,这些都好。可人哪,要是命都没了,别的再好有什么用?”
姜瑜把菜篮子搁在一旁,猛地站起来往屋里走。
张婶连声追问:“哎哎,这是上哪儿去?话说到一半,怎么就走了?小姜,你听进去我跟你说的话没?”
姜瑜钻进屋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去卧室拿手机。
本想直接打电话给祝清晨,可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时,她想起了女儿离开那日的模样。站在清晨的日光下,笑容满面,宛若天边那轮初升的朝阳。
她知道的,这辈子受她和祝山海的拖累,祝清晨鲜少快活过,追求不了自己想追求的人生,过早负担了家庭的重担。
可那一天,女儿像是飞上枝头的小鸟。
……
姜瑜低头看着屏幕上的清晨二字,终于划过了那个界面,找出了赵彭彭的电话。
赵彭彭在电话那头很激动,一个劲说:“姑姑,我还真没想到会在电视上看见薛定。他和本人一样帅诶!哈哈哈,清晨真是有福气啦!”
姜瑜不说话。
那头的年轻女生夸了一番薛定,又认真地问了句:“姑姑,你是不是不支持他们?”
姜瑜皱眉,“不支持?你是清晨的表姐,难道你支持她去和战地记者在一起?”
赵彭彭笑了,异常笃定:“我支持。换做是我自己,我也义无反顾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顿了顿,她又说,“这样吧,姑姑,我一会儿发个链接给你,你去APP上把那期节目看了。”
怕姜瑜不看,一气之下直接打给祝清晨,两人闹僵,赵彭彭还特地老生常谈说了一大堆劝慰的话。
最后是一句:“您也知道那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您也要了解清楚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到底做着什么样的工作,才有资格和离场去劝说清晨,对吧?”
姜瑜只应了一个字:“好。”
她打开赵彭彭随后发来的视频链接,坐在卧室里埋头看完了一整期节目。
小小的屏幕上,年轻男人身姿笔直坐在椅子上,眼神里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说:“这世上所有人,抬头望着同一片天,脚下踩着同一片地,从地中海吹来的风也会一路抵达长江边上,普罗旺斯的花香被稀释数亿倍,依然会在珠穆朗玛峰上落入一片积雪中。在战争面前,没有国别。”
姜瑜定格住那个画面,倒回去,重放一遍。
反复循环了好几次,她搁下手机,抬头看窗外。
江南的院子迂迂回回,从窗格里能看见院内的场景,跳出院落,白墙黑瓦一重又一重,阻隔了视线。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
这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座院落里,这个人人都说温婉柔情的小地方。
她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不知道战火纷飞的地方有多少浓墨重彩的悲伤,但她能看到,守在那里的年轻人,眼里若有光。
*
祝清晨接到姜瑜来电时,心跳一滞,久久没有接起电话。
母女之间似乎终归有一根割舍不断的纽带,不用言明,她已猜出母亲来电的意图。
忐忑不安地接起,她叫了一声妈。
姜瑜很简短地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春节离家,如今已是六月初。
祝清晨自知也该回去了,今后要留在哪里,做什么,都该好好与姜瑜说清楚。
Mosaic两月前已向她抛出橄榄枝,留她做专职摄影师,可以长时间做战地专题,拍摄巴以地区、阿拉伯地区的人文风光。
她应下了,这事也总该回国去签署合同。
顿了顿,祝清晨说:“六月底吧,最迟七月初,我会回来的。”
姜瑜“嗯”了一声,停顿几秒,轻声说:“小薛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也回来见一面吧。”
“……”祝清晨陡然间呼吸止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瑜又说:“要真是没时间,那就等年底放假吧。这面,迟早也得见见。去年他来时,也没能好好说几句话,如今你们要确定关系,他职业又特殊,不管你们将来计划如何,总要回来和家人交代清楚吧。”
“……你不反对?”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姜瑜慢慢地叹了口气,像是耗尽了半生力气,抬头时,半辈子光阴已去。
她看着窗外的日光,轻声说:“清晨,你是我女儿,骨子里和我一样倔。只是我这辈子,太失败了,我追求的,反对的,渴望的,厌恶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
“我不知道你选择的人会不会让你也一场空,可我已经失败了,失败的人,没有资格来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说着,她又笑了。
“可我看着,小薛挺可靠的。要是我再年轻二十来岁,估计也没祝山海什么事儿了,我也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这是她头一回笑着提起祝山海的名字,恨也好,怨也罢,意难平,终须平。
过往一切,今日如云消雾散。
祝清晨站在以色列的夜晚,低头是小巷里的人头攒动,抬首是远处的古城灯火辉煌……热泪陡然间涌上眼眶。
过往二十年,受过的委屈不曾让她哭,肩上的重担不曾压垮她。
没想到今日母亲的一番话,平铺直叙,却让她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哽咽着叫了声妈,姜瑜笑着应下。
可到头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说谢谢?她说不出口。
一只凭空而来的手覆在她肩头,薛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沉默着将她揽入怀里,嘴唇轻轻地碰了下她的眉头。
祝清晨抬首,看着薛定唇角笑意缱绻,神色温柔。
忽然间心就安定下来。
她说:“我会早点回来的,妈。”
再看男人一眼,笑意涌上眼眶,“带着他一起。”
带着我爱的人。
回到江南小镇,回到爱我的人身边。
此后相知,相守,不论在柔情似水的小城里,还是在大雪纷飞的胡同中,又或是,终身守护在日光充沛的黄土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
结局是我斟酌已久的,却并不是这章。
挣扎两个月,始终游移不定究竟该不该把我想好的那个结局写出来,写这篇文的初衷是为了那个结局,但写的过程里见证两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却又舍不得写出那个结局。
如果你们愿意停在这里,那么这就是两人的幸福结局。
如果你们愿意分享我理想中的那个尾声,那么在本文最后,可以选择性阅读。
不管有没有那个结局,童小姐和乔恺的番外都会一样欢乐进行,接下来先写番外,再放最后的选择性阅读结局。
明天见,童小姐和乔恺小哥。
。
以及,下一篇小甜饼《偷走他的心》,七月底,不见不散。
点进专栏就可以收藏,收藏会有开坑提示。
快,不许跑,都进来收藏一个辣!
@容光十分小清新,微博找我玩=V=。
明天见。
第60章 跟我走吧
第六十章
七月底; 苦夏难熬。
纵是南方温润如水; 这个时节也变得不那么温柔,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就连走在日头下的人; 也仿佛感觉到身上的肉在滋滋作响,很快便能煎熟,一口吃了自己。
太阳底下,薛定拎着祝清晨的行李,轻车熟路往苏州街三弄29号走。
祝清晨笑着看他:“还挺会记路。”
“那是。”他头也不回往前走,“毕竟是未来丈母娘家。”
“这样啊。”祝清晨弯唇; 饶有兴致问他,“所以说,你那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自觉失言的人; 非常谨慎地闭上了嘴。
她眉眼弯弯凑过来; “我就说,不就欠我一个相机吗,怎么大老远从北到南飞过来?敢情是早对我有想法。”
薛定将行李搁在水果店门口,“守着。”
干脆利落进门挑水果,不搭理她。
老板操着地方口音; 问他要点什么。
他说苹果。
普通是普通了一点,但平平安安; 是登门拜访的人对主人家最好也最平凡的希冀。
老板问:“苹果有四种,烟台产的红富士,元帅系列,红将军; 还有花牛。”
薛定一头雾水看着框里的四种苹果,最后说:“最贵的是哪种?”
老板眉开眼笑,指了一筐又红又大的,“这个,这个最好最甜。”
他接过塑料袋,这就要挑选。
被祝清晨一把拉住。
“既然是买回去自己吃的,买这么好的做什么?”
十五块钱一斤的苹果,多买两只就几十块了。
薛定说:“拜访丈母娘,还不得挑最好最贵的?”
祝清晨挥手,“不用不用,我妈不在意这些,你啥都不买也没关系。反正接受你的怎么都会接受你,也不愿意你多花钱,不接受你的,你就是捧一只24K纯金的苹果回去都没用。”
薛定失笑,抽回手,依然往袋子里挑最贵的那一种。
“你妈妈愿意替我省钱,那是你妈妈的一片心意。我愿意为你家人花钱,这是我的心意。”
老板当然不愿意失去商机,忙在一旁补充,“哎哟,小姑娘,瞧瞧你男朋友多体贴你?现在这个年头哟,真是难得看见这么懂事又温存的年轻人啦!看见他挑的又红又大的苹果,我是你妈妈,我也会喜欢他的好不啦?”
祝清晨:“……”
她从来不觉得姜瑜女士是这么好打发的人,看见一堆又红又大的苹果,就能没出息地举手投降。
要真这么好打发,当初她还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直接买一堆苹果让姜瑜离婚得了。
可酷暑下,男人埋头挑苹果的模样很认真。
白衬衣的后背上出现了一小块透明的湿渍。
拎着口袋的手修长干净。
他选了不少,沉甸甸的一大袋,付钱时把她吓一跳,一堆苹果,居然能贵成这个样子。
祝清晨嘀咕:“辛苦卖命赚来的钱,就买这么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薛定拎着水果,又把她的行李拿过来,轻描淡写说:“卖命赚的钱,花给你才最心安理得,这一波,不亏。”
她哑然失笑,末了要去伸手夺行李,“我来拿,全让你拿着像什么样子?我妈会说我没长手的。”
薛定不给她,轻飘飘看她一眼,“你妈要看见你跟了我,连手都不用长,这才放心把你交给我。”
“……”
套路。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懂套路?
*
薛定是提前请了年休回国的,他这职业,并不能时常回国,但既然姜瑜已经知道他和祝清晨的事了,他也想给祝清晨的家人一份安心。
这安心并不能保障他一辈子都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但他有他的考虑。
也不是第一次到祝家了,江南小院依然是那副模样,青瓦白墙,重檐叠嶂。
祝清晨进门就喊了句妈。
姜瑜搓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抹,“哎,回来了?”
薛定站定,奉上水果,“阿姨好。”
姜瑜看他片刻,空气都安静了。
院子里忙着洗菜的张婶抬头小心翼翼看着他们。
窗户里的初中生探了个脑袋,努力去瞧父母谈天时说起的那个祝家闺女找的什么亡命沙场的汉子。
小地方总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祝清晨找上那个前阵子上了综艺,忽然间红得不得了的战地记者,几乎整个弄堂都知道了。
年轻男人站在日光下,额头微微发亮,有些微透明的汗珠。
身姿笔挺,面容安详。
宛若上综艺节目时那样,外表安静,骨子里却有着别样热血。
姜瑜看他片刻,也只是片刻,随即笑了。
“哎,小薛。”她应了一声,接过那袋苹果,含笑埋怨,“上门还带东西,真是太见外了。你人来就好,下次别这么客气。”
祝清晨赶紧补充说:“可不是吗?这还不是普通苹果,贵得要死!让他别买别买,他非要买,还上赶着挨宰,非得买最贵的!”
姜瑜又瞥她一眼,低声说了句:“这话我说成,你说可不成。”
祝清晨问:“我说怎么就不成了?”
姜瑜点评四个字:“吃里扒外。”
薛定笑出声,替祝清晨解围,要她进去放水果,转而挽起衣袖,“我帮您做饭,阿姨。”
姜瑜连连摆手,“这怎么行?来者是客,你进去歇着,厨房里的事交给我。”
“让他表现表现嘛。”祝清晨又插了进来,一心想让母亲看到薛定出众的厨艺,多加点附加分也是好的。
姜瑜看她一眼,哭笑不得。
胳膊肘不仅往外拐,基本上是卸了下来,直接搁薛定怀里了。
最后是姜瑜在院子里洗水果,两个年轻人在厨房里忙活。
祝清晨厨艺不佳,只能打下手。
薛定作主厨,站在那有模有样翻炒锅中的菜,任由祝清晨双臂环住他,替他系上围裙。
油烟里,战地记者褪去了几分光芒,多了几分烟火气。
姜瑜看见祝清晨笑得很灿烂,简直像个孩子。
捧着一篮子苹果,她出神地看着女儿,然后才慢慢会过神来。
清晨真的很爱他。
那样的眼神,全然信赖,对未来只有美好憧憬,没有半分犹疑,多像曾经的自己。
饭后,三人坐在屋子里聊天。
薛定破天荒让祝清晨去洗碗,没有急于表现。
祝清晨瞥他一眼,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依言去洗碗了,毕竟要给他面子。
可她走到门外,又忽然想起什么,假意走了,却又躲在窗子底下听。
屋里的男人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窸窸窣窣的是纸张铺展开来的声音。
姜瑜说:“这是……”
随即一惊。
“这怎么可以?”
薛定的声音稳而有力,“我知道我的职业是有一定危险的,您作为清晨的母亲,大概打从心眼里不支持她和我交往。但我没想到您没有反对,也感激您愿意尊重我们的感情,这个,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姜瑜似乎愣了一愣,依然是不可置信的语气,“你父母知道这事吗?”
薛定道:“知道。我前阵子就在思考这件事了,那房子和积蓄也都是我名下的财产,他们不多过问,也尊重我的决定。”
“可你们还没有结婚,这个会不会太早了?”姜瑜有些踟蹰,“况且就算结婚了,作为清晨的母亲,我很高兴你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但这对你难免不太好。婚姻大事,本来就是最说不准的事情,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将来你平平安安、事业顺利,如果你们俩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你也会后悔今天太草率作出这种决定的。”
薛定笑了,片刻后,摇头说:“我不会。只要我活着,平安活着,我就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姜瑜似乎被震住了。
年轻的男人坐在那里,眼里若有光,笑吟吟的样子十分笃定,“阿姨,年底我就满三十了。不瞒您说,我从小早熟,很多事情一旦认定,就不会再变。想学新闻传播是十二岁的时候和爷爷谈天时立下的志愿,相当战地记者是初中毕业时许下的诺言。长这么大,唯一变过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
门窗下,偷听的祝清晨似乎有所预感。
果不其然,屋内的人含笑说:“我曾经是个不婚主义,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结婚,一个人在外奋斗……结果遇上了祝清晨。”
他总这样,说话轻描淡写,不带过多感情色彩,可话里话外的感情却是哪怕不加任何语气也能为人所感知的。
他从来都连名带姓叫她。
他对她没有昵称,没有更亲密一些的称谓。
他甚至当她面也只是直呼其名,祝清晨,祝清晨……
可到今天祝清晨才明白,其实爱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亲密的称谓?全世界都这样叫她,可唯独他这样叫她时,她能听见胸腔里花瓣一片片绽放的声音。
祝清晨抱着碗,慢慢地站起身来,踏着略有些发麻的脚往厨房里走。
她听出他干了些什么事。
他把房子、财产,都要转让给她。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穷,他家中却很有些钱,清流的知识分子,地位高到一定地步,也是能赚大钱的。他家老爷子、老太太,那个时代的大知识分子,岂会没钱?再加上他父母……
可她从来没稀罕过。
稀罕的,只是他那颗全然为她着想的心。
她知道,他怕他有事,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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