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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微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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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警局前，我可以回趟寝室吗？”彭雷平静的问道。
“沈队？”黎江晚询问沈峥的意思。
“可以。”沈峥见着面前的少年神色焉焉的，没有丁点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活力。他直觉面前的少年有心理问题，眼下就同意了彭雷的要求。
到宿舍楼前，一直沉默的彭雷忽然开口，“可以帮我把手铐暂时打开吗？我想体面点回寝室一趟。”
黎江晚见沈峥没有反对，就把他手铐打开了。
不过她总觉得面前的少年阴测测的，也不敢松懈分毫，紧跟着彭雷往楼梯那边走去。
一直跟到彭雷的寝室前，他自己拿出钥匙开门后，沈峥倒是站在寝室门口接了个电话。黎江晚则是紧跟着彭雷继续往里面走去，她猜彭雷兴许要拿点私人物品什么的。
没想到彭雷进去后就直接往最前面的阳台那边走去，没一会就走到了仓鼠笼那边，他像是无比小心的把仓鼠笼打开，继而伸手进去，每只手都分别握了一只仓鼠在掌心里，手指则是轻轻的挠着仓鼠的后脊背。
相比之前一脸的无动于衷，在帮仓鼠顺毛抓挠的彭雷这会脸上倒是难得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黎江晚见着那对仓鼠乖顺的抖动了下胖嘟嘟的身躯，明显很享受彭雷这轻柔的抓挠。
也许这对仓鼠是这个犯下罪行的少年心里的最后一片净土了吧。
黎江晚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下一秒前方突然传来诡异的声响，那声响极快极脆，瞬间消失。
黎江晚飞快的跑到仓鼠笼前，前一刻还鲜活好端端的仓鼠已经毙命了，这会正有鲜血从仓鼠嘴里蔓延出来，滴溅到下面的木屑上，没一会就把浅色的木屑染得发红起来。
“发生什么了？”沈峥本来还站在寝室门口通话，见着黎江晚突然飞奔到彭雷面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已经飞奔至彭雷的面前。
“好了，现在不用担心没人喂他们了。”彭雷起身，神色漠然的拍了几下双手，他掌心里的仓鼠毛立马就飘落下来，他这样轻飘飘的就像是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似的。
黎江晚一想到他刚才徒手把仓鼠捏死的场景就觉得心里发寒起来。
沈峥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出手铐把彭雷拷回去。
到警局后，彭雷甚至都不用他们问询，直接言简意赅的交代了□□的犯罪事实，之后就被大白押回去指认现场了。
彭雷重新被押回到警局后，黎江晚继续做笔录。
“犯罪动机？”
“看她不爽，就上了她。”彭雷就连坐在审讯室里专用的铁椅上，也还是瘫坐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眉梢微皱，像是对黎江晚她们的反复问询颇为不耐。
“你难道不知道违背被害人的意愿强行进行□□都属于强。奸罪，要判——”
“我知道。”黎江晚还没说完，彭雷就已经明显不耐的接了上去。
他这样知法犯法的态度，黎江晚光听听都觉得心头发堵起来。
很快，黎江晚就结束了案情记录。
她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大白倒是松了口气，“死者是因为生前被性。侵想不开才跳楼的，终于可以对外界有个交代了。”
“没这么简单，嫌疑人至少还隐瞒了部分真相。”沈峥开口否定起来。
“还有什么真相？”大白一脸不解的问道。
“暂时未知。”
“可是审讯嫌疑人时一切都很顺利正常啊——”大白还是颇有微议。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才有问题，嫌疑人急于要让这个案子终结定论，我认为他是为了遮掩另一个不想被外界察觉的真相才会如此配合。”沈峥应道。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古怪。”黎江晚虽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古怪，不过大体上她也认可沈峥的判断。
“沈队，我已经按你说的找他们班级的同学约谈过了，他们反映彭雷在校性格孤僻，唯一熟交的好友是隔壁班的林萍。”小张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刚看到大伙就迫不及待的汇报起来。
“之前问过林萍班级的同学，都反映死者生前和林萍关系最紧张敌对，难道彭雷是为了帮林萍出气才去强。奸死者的？”黎江晚说归说，眸光却是一直盯着沈峥的反应。
“不排除嫌疑人是为了教训死者才会作案，我们去约谈下林萍，观察下她的反应。”沈峥说完后就直接出发去林萍现在住院的医院那边去了。
自从吕燕妮跳楼身亡后，她同寝室的三个室友都相继出现了拉肚子的消化道疾病症状，另外两个室友直接申请回家休养了，而林萍家境相对最好，直接入住了当地最贵的私人医院。
沈峥他们过去后，开门见山的和林萍转述了彭雷对强。奸吕燕妮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情况。大概是接连几天拉肚子，林萍的气色也很差。
她听完沈峥的转述后，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僵在那里，好一会后才喃喃重复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说几句，她就直接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萍，怎么了？”林萍的母亲就在边上，心疼的追问起来。
林萍大哭没多久，眼睛已经红肿的无比厉害。
“妈，我要去警局看下朋友！”
“你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好看的！”林萍母亲立马就拒绝了，显然她也清楚自家女儿平时交往的圈子。
“他是我朋友，我一定要去看！要不然接下来我什么药都不吃了！”林萍说完后直接就把整条被子掀过头顶，拒绝和她母亲再做任何讨价还价的商讨。
僵持了近半个小时后，林萍母亲不得不妥协，心事重重的帮林萍穿好外套扶她从病床上下来。
“嫌疑人没有悔改意愿，并且间接促成了死者跳楼身亡，影响恶劣，估计会重判。”
去警局的路上，沈峥忽然开口说道。
“我知道。”林萍到这会了还是在轻微啜泣着，整张脸都因为痛哭过湿漉漉的。
等到林萍到警局后，因为彭雷结束审讯口供后被押到羁押室里去了，林萍甚至等不及再去把彭雷押送回到审讯室里，直接要求沈峥他们立刻带她去见彭雷。
他们本来就是在观察林萍的反应，希翼从中发现一点新的线索，眼下也同意了林萍的要求。
这个点了，彭雷本来都准备睡下了，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林萍，他显然也是错愕的很，一直漠然的神情难得有所改观。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身体好点了吗？”相比之前的沉默寡言，彭雷见到林萍后居然接连说了好几句。
“谁让你动她的？你是不是傻啊！”未料到林萍二话不说直接就甩了彭雷一巴掌，清脆的掌声立马在安静的羁押室里响起，惹得隔壁的在押嫌疑人都探出脑袋围观起来。
彭雷没有出声，沉默以对。
林萍甩了一巴掌后似乎还不解气，胸口处都剧烈起伏着，她简直是嘶吼着喊道，“彭雷，你给我听着！我林萍这辈子非你不嫁，你要是判死刑了我也不活了！你要是判多少年我就等上多少年！你自己掂量！”林萍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
相比之前那个嚎啕大哭情绪崩溃的小女生，此时的林萍神色决绝无比。
等到把林萍也送回去后，沈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脉络。
他知道明天上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这自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基于他自己这么多年下来日积月累而成的经验习惯所赠予他的禀赋和能力。
只是，他内心深处倒是难得没有立刻揭开真相的热情罢了。
毕竟，事实的真相往往比预想的还要残酷。
“现在的小孩子才读高中怎么就爱的要死要活的——”黎江晚想起林萍刚才对着彭雷说的那番话，她那会就被震惊到了，震惊区区一个高中生就能说出这么一番令人动容的话。如果林萍的恋人不是个强。奸犯的话，她应该会给她送上最好的祝福吧。
不为什么，就为少女恋爱中的一腔赤忱。
她也有，所以她懂。
“明天就是局长给的最后期限了，感觉还是有点乱糟糟的。”黎江晚说时叹了口气。
“别担心，明天上午就会真相大白的，先回去休息。”今天马不停蹄的兜转了无数个地方，饶是他这样充沛的体力也察觉到颇为乏累，黎江晚自然是会觉得更为乏累。
“真的？那我就不操心了。”黎江晚这会困的脑袋都有点发胀起来，加上这一天下来都是跑来跑去的疲于奔命，她的脚底其实都有点发疼起来。
无论何时她对沈峥都是无条件的信服崇拜，眼下听沈峥开口后她就不再纠结那乱糟糟的案情，转而在副驾位置找了个最舒适的坐姿，直接就闭眼争分夺秒的休息起来了。
黎江晚是被沈峥喊醒的。
“到楼上睡。”沈峥说完后直接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黎江晚扶出来，而后蹲下背她。
黎江晚本来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的，毕竟她自认为还没矫情到这种地步，然而见着沈峥蹲下去，她又默默的趴到他后背上去了。
平时一旦去了单位，他大都时候就忙的不见人影。即便一起出差办公，两人都忙于案情其实也压根没有心思在谈情说爱上。
眼下这样踏实的趴在他的后背上，一起被微凉的夜风吹拂着。耳边有风，这个时节还有点凉飕飕的，她的刘海都被吹拂的微微晃动起来，却是愈发真切的提醒着她，他就在她的旁边。
一天下来都难得会有这样独处的时光，此刻趴在他的肩上，奢侈的像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似的。
黎江晚想到这时心情不知不觉就大好起来，那点睡意早就消退全无，眸间泛起清浅的笑意，她心念一动忽然就兴致勃。勃的重提起来，“对了，我上午都猜中了，有什么奖励吗？”
她的声音本来就偏娇糯，眼下得意里又带着几分稚气的憨态，眸光还冲他狡黠的笑笑，理直气壮的就像是个问他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他闻言脑袋微侧朝后面转过来，一回头，就毫无预兆的被她眸光里的盈盈笑意给惊艳到了。
以前的黎江晚也还算开朗，但是他还是头一次见着她如此烂漫的笑脸，才见着心头就要毫无缘由的被她的笑意融化掉。
“你想要什么奖励？”沈峥无端觉着好气又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明晚8点更，内啥最近节日好多啊，元旦应该会有福利，小伙伴们想吃什么口味的糖啊~~
☆、第60章
“那我说的你都会答应吗？”
“办得到的前提下都会答应。”
黎江晚的确没想到某人居然轻飘飘的就答应了，她反倒一时间没想好要什么奖励。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后才开口说道，“哪天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不能对我发火。”
“就这样？”某人说时脑袋依旧朝后面转过来，微挑了下眉毛问道，显然对黎江晚的奖励要求颇为意外。
“就这样，不过哪时才用得由我说了算。”黎江晚笃定的点点头。
但凡是沈峥给她的，即便是空头支票，她也稀罕的紧。
回到住处后两人都是颇为疲累，洗漱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沈峥和黎江晚再次去了林萍入住的私人医院，不过他这次过去倒是没有去找林萍，而是直接去找林萍的主治医生去了。
一开始沈峥要求查看林萍的全部检查报告，林萍的主治医生立马以保护患者的**为由拒绝了。
直到沈峥出示了□□后，那主治医生这才不情不愿的调病历出来给沈峥他们看。
“林萍有什么异常吗？”黎江晚问道。
“她昨晚对彭雷说‘谁让你动她的’，证明她的确是有过想要对死者不利的念头过，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彭雷自己先自作主张犯事了。结合林萍和死者生前的紧张关系，我怀疑林萍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隐情，先检查下她的病历看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沈峥条理清晰的应道。
局长要求的时间就在下午，加上网络上被恶意营销号煽动着，详全的案情说明已经迫在眉睫了，他倒是沉得住气，一丝不苟的按着他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哦。”黎江晚点点头，翻起病历仔细的查看起来。
她没看几页，突然很奇怪的嘀咕起来，“林萍还只是高二的学生，怎么住院病历上会有尿。道感染的症状？”
“尿。道感染？”沈峥说时立马拿过黎江晚翻阅的那几行内容仔细查看起来，“再看下她的血液检查报告。”
“恩。”黎江晚说时又翻阅了林萍的血液检查数据。
果然，不出所料，林萍因为不明原因导致的持续性拉肚子做的全身检查的血液分析显示，她还感染过性。病，眼下也在同时接受治疗，所以尿。道。感染的症状应该也是□□的后遗症之而已。
黎江晚这倒是理解了她的主治医生刚才拒绝提供病历的缘由，毕竟这样的症状落在仅仅高二的学生身上，肯定会被世俗的眼光所八卦传播的。
“跑去学校那边想办法立刻抽调林萍高一时的体检报告，要完整的体检报告。”沈峥立马就打电话给待命中的大白和小张，让两人分头行动。
“把彭雷的体检报告给我拍照发来看下。”
不到一个小时后，两人就反馈过来。
林萍之前的体检报告上面显示一切正常。
而彭雷则是之前乃至到警局后刚做的体检报告都显示正常。
“林萍有成年男子发生过性关系，并且那个男子本身是性病的携带者。”沈峥判断起来。
“彭雷的体检报告显示正常，那么和她发生性关系的就是令有其人。可是林萍昨天又在警局里对彭雷说会一直等他出狱，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基础应该挺深的，林萍怎么又会和其他男子发生性关系？”黎江晚自言自语起来。
“问题就在这里，发生性关系很有可能不是林萍自己主观愿意的。”
“你是指林萍兴许也遭受到过强。奸？”黎江晚说时心头倒是没有缘由的沉重起来。
在林萍她们这个年纪，本来应该只是安心学习的单纯阶段，可是以她目前了解到的，这帮青少年目前的环境实在是比她想象中的要阴暗多了。
“谁让你动她的？”沈峥突然重复起来林萍昨晚说这话时的语气，之后站在原地，手上的钢笔则是在空白的A4纸上划了个ABC三角分立的方向，之后在ABC都互指了箭头。
“谁让你动她的？”他盯着那纸张看了很久又重复了一遍。
黎江晚知道沈峥这个时候在飞快的思考着，她怕打扰到他，站在边上没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林萍既然对死者有过不利的念头，我认为死者生前很有可能对林萍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林萍才会把她想要教训死者的念头和彭雷提起过。结合林萍的体检报告，她很有可能认为是死者唆使他人强。暴她的，并且使她染上无法启齿的性病。”
“可是那些同学都反映死者性格内向，也压根没有社会交往人员的记录，感觉死者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黎江晚喃喃自语着。
“问题就出在这里，林萍在遭受性。侵后，情绪肯定会有大起伏，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未必会思考理智。至于她的性。侵是否因为死者唆使造成的，我们必须要找她面谈才能确定下来。”沈峥说时把那一大沓的资料收齐放回去，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后递交给林萍的主治医生时，黎江晚突然开口，“应医生，放心吧，我们会对患者的任何病症都会保密的。眼下我们认为患者的心病需要开解，我们只是想着尝试去帮她打开心结而已。”
“那就好，因为严格保护患者的**是我们医院最基本的原则，万一流传出去肯定会影响我们医院的声誉，而且肯定也会对患者本身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那主治医生这才明显松了口气。
等到沈峥和黎江晚重新回到林萍住的VIP病房里，她还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我们想和你女儿聊点私事。”沈峥对病床边寸步不离的林妈妈说道。
“我是她妈妈，你们要聊什么，我在边上听，兴许也能出点主意。”林妈妈显然不是很乐意让林萍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妈，你先出去吧，他们人很好的，不会有什么事。”林萍看出沈峥和黎江晚要聊的明显不是什么符于表面的事情，她说时明显不悦的皱了下眉梢。
林妈妈看出自家女儿明显嫌弃自己呆在边上，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不过她快走到门口处还是不放心的交代起来，“妈就在外面走廊上，要是有事情喊一声就好。”
“不会有事的，你先出去吧。”林萍毫不留情的说道。
等到林妈妈出去后，黎江晚倒是过去直接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之后才走到林萍的病床边询问起来。
毕竟这种私事，若是沈峥出口询问明显更不方便。
他为了照顾林萍的情绪，只是站在靠近厕所边的那边位置，并未近前，只是在观察着林萍的反应而已。
“你是不是有遭受到过非法性。侵，并且因此还感染了性病？”黎江晚生怕林萍听到后情绪会突然激动起来，问这话时她自己的声音也是压得低低的，而且双手则是轻轻握着林萍放在被沿上的手背那里，她用实际行动告诉面前的女孩，她们只是出于善意才会问询这些。
“谁告诉你们这些的，彭雷？”果然，林萍原本随意放在被沿上的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拽着被沿一角，脸上瞬间冷若冰霜起来。
“不是他，这只是我们自己的推断而已，放心吧，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只是彭雷快要公诉出庭了，鉴于他在主观认错上的态度极差，常理来说会被判重刑。我们只是觉得此案还有隐情，如果我们能知道他犯案的背后原因，兴许能够帮他减刑。”黎江晚看得出来彭雷在林萍心里的位置极重，眼下循循善诱着林萍说出她要刻意隐瞒的事实。
“真的有可能帮他减刑？”
果然，前一刻还冷冰冰的林萍这才动摇起来。
“恩。”黎江晚点点头。
“大概是在吕燕妮跳楼前半个月的晚上，那天是星期六，我去酒吧那里跳舞，喝了不少的酒，回来的路上我就稀里糊涂的被人给拖到偏僻的绿化带里面强。暴了，没多久我的酒劲就醒的差不多了，可是我那时被堵住嘴巴连救命都喊不了，我只记得那个人身上臭烘烘的，整个人都带着酸臭的体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恶心场景——”虽然已经时隔多日，林萍提到这时，整个人还是微不可微的发抖着。
显然，那刻的阴影于她是很难解脱出去的了。
“那你怎么断定作案者就是死者指使的？”一直站在几米开外的沈峥这才开口。
“因为就在前一天，我和吕燕妮大吵了一架，而且我还动手打了她。”林萍说到这时，唇角都是微微发抖着。
“因为什么吵架动手？”沈峥继续问道。
“其实就是日常的琐事，你不知道她这个人有多讨厌，每天大清早的要去图书馆复习，晚上都是十几点回来。她出去和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在睡觉，她从来都不考虑到我们的感受，开门关门都弄得砰砰响，就像是恨不得吵不醒我们似的。寝室里没有热水，我们都要去楼下打水，她从来都没打过一次水，寝室卫生也从来没有打扫过。我看不过去，提醒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变本加厉起来，甚至还随意吐痰，旁边明明有垃圾桶，她却偏偏对着我的床位吐痰，我气不过就和她动手教训了她一顿。”
“那你其余的室友呢。”黎江晚问道。
“她们其实也看她不爽很久了。你说就我们这种职高的烂学校，她装什么三好学生天天奋发向上的去念书，她真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不考好点的高中要和我们一起读这样的烂学校？不过她们两个虽然心里不爽都没和她正面吵过架，只有我出面教训她而已。她们在边上虽然看着像是劝架，其实也一直在帮我拉住她，好让我痛痛快快的揍她一顿。”
“所以你在和死者激烈动手后的第二天晚上就遭受了强。暴，你认为那人肯定是死者唆使找来的。”沈峥说到这时神色已经颇为沉肃。
青少年的世界观还没成熟，冲动之下甚至简单的以暴易暴，所以才会发生诸多不必要的悲剧。
他已经预见到了林萍的错误判断。
“难道不是吗？我平时和其他人从来没有交恶过，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会突然盯上我？”林萍没有丝毫悔改知错的意思。
“那你事后怎么不选择报警？”黎江晚继续问道。
“我在学校里好歹也算有点地位的，很多同学看我都要让着我三分的，要是传出去我吃了这样的闷亏，我以后在学校里怎么抬得起头？”林萍突然语气暴躁的反问起来，没过多久她又哽咽起来，“我后悔的是我把这事告诉了彭雷，我明明和他强调过，不要找人修理吕燕妮，我和她住在一个寝室，我多的是修理她的机会。他这人就是按捺不住，我要是早知道他会犯下这事，我就是烂在自己肚子里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你把案发时间和准确地址告诉我们，我们看能不能查到作案者。”沈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眼下只要把侵犯林萍的作案者找出来，这个案子才算告一段落。
“时间就是在十天前的晚上10点左右，我从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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