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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重生记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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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都睡了?”这是王爸爸。
“睡下了。”这是王妈妈。
“今天满满好像不开心。”王妈妈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小家伙现在在枕头下面呢,别闭气了呀……”
紧接着,王满的脑袋胳膊被轻柔地拉出来,有光线在眼皮上烙下一丁点热度。
“满满怎么不开心了?现在不是睡得挺好的?”王爸爸轻声回答,又道,“那个臭小子踢被子了,我去给他盖一下。”
“肯定是咱俩这大半年都没陪着她,小孩子这个年龄段最忘事,说不定已经不记得咱们了。”王妈妈亲了亲王满的脸颊,有点失落地说,“宝贝,对不起,妈妈以后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啊。”
王爸爸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呀,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满满不会忘记你的,也不会忘了我,我们这么爱她呢。走吧,别吵着孩子了。”
两人蹑手蹑脚出去,隐隐还有王妈妈抽泣的声音传来。
“咔嚓”一声,灯灭了,眼皮上的热度瞬间湮灭。
那个女人怎么又哭了,真是脆弱。
王满哼哼一声,小爪子摸了摸脸,那儿还停留着一小股湿热,她又转了个身,在被子里面滚来滚去,烙饼似的,仿佛是举行一场仪式。等打完了滚儿,王满又摸了摸脸,那儿的湿热还在,她这才乖乖地抓着枕头一动不动,在心底里滞留了大半年的熊熊怒火转眼灭得一丝火星都没瞧着,一阵舒暖的风顺着纵|横交错的血脉延绵开来,她整个人有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清明感,就像是煮好了食物的愤怒高压锅被拔掉塞子散出水汽似的通爽,两眼一闭,一秒入睡。
再次醒来,面对王柏这个傻大个王满也能赠予一张笑脸,她小胳膊小腿艰难地换上那件“二百五”,思忖自个儿这样是否有点上赶着?没来得及多想,外面的催促声一阵接连一阵,王满别别扭扭踩着小步子走出去,听到王妈妈惊喜的声音,被王爸爸大笑着举过头顶,脸上的冰块彻底融化了。
☆、Chapter 3
跟家人一块儿去动物园这种事,对王满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真新鲜。
当然,动物园她总是去过的,不过那是和班上同学一块儿组织班级活动的时候去的,兜里揣着爹妈塞的大把票子,包里背着爹妈采购的各种零嘴,身上还被全副武装起来,头发上缠着娇俏的发绳,梳着时兴的样式,皮肤上各种防晒乳啊什么的全抹了一通,打扮成一朵漂亮怒放的祖国花骨朵儿。
那还是她小学四年级的事情了,她刚从老家转学过来,跟班上同学全无交情,乍然听到秋游这种事情,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瞅啥啥没见过。
——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雀跃的。
不过,她盛装以待,犹如奔赴华丽舞会,班上同学却都很随意,大部分还有父母随行,一小簇一小簇扎堆游玩,相当愉快。
她分明是行李最齐全那位,却成了最无人问津的那一个,园子没有走遍,她就觉得索然无味,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垃圾桶里,然后背着空书包回到学校一早预备好的车里面,钻到角落处捂着头呼呼大睡。
到家了王爸王妈还挺高兴,七嘴八舌问着今天的趣事,王满思忖着电视上播放过的画面,随口胡诌出两件,把两人的父母心填得足足的。
其实,她屁也不知道一个。
真真算起来,还不如今天看到的东西多,哪怕几年后的动物园装修更华丽格局更完善动物品种花样更繁多。
都没今天这么刚刚好。
温情正好,阳光正好,钱……也正好。
王爸爸把她抗在肩上,让她有了一个绝佳的角度来观察他的钱包,里面全是几毛几块的零钞,偶尔有张大的,还是二十的,大部分边边角角都起了黑黄色的皱,散发出一股子酸腐味儿。王爸爸掏钱的手也显得粗糙,因为做活太多,手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茧子,指甲处应该是反复清洗过,有些水肿。
钱很少,掏钱的动作却行云流水,无比的利索,但凡看到个什么新鲜有趣的玩意儿或者小零食,王爸钱包一掏,信手一指:“买!”
王柏这个泼猴儿已经乐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两腮气球似的鼓起来,还憋着一口劲含糊地说:“粑粑……嘛嘛……我们以后还来动物园,行吗?”
难道这厮先前没来过?王满正纳闷着,王柏已经自行把剩下的话补齐了,“……还带着妹妹过来,这样你们就会多买吃的了。前年生妹妹,都没来,前前年来的时候,没买这么多吃的……”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就表达了一个中心思想:他想吃!
王满翻了个白眼,搂着王爸爸的脖子,偏过头咬了一口糖葫芦,嘶……有点酸,吃完却升起股淡淡的无丝无缝的甜味儿。
王爸王妈显然被他取悦了,两人乐得捧腹大笑,连素来寡淡的外婆也掏出手绢,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柏见这气氛友好,趁机不要脸地继续提要求:“下次出摊的时候能带上我吗?那附近有家肉片汤,超好吃!”
什么?!
王满哼哼起来,奶音奶气的,却带了股不容置喙的坚决:“要去!”想了下,又补充说,“肉片汤!”
“咱家尽生产馋猫儿啊?”一家人再次笑翻。
王妈力气很大,把王满从王爸背上扯下来,用随身携带的湿毛巾把她的脸用力拭了拭,见擦拭过的脸蛋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仿佛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细腻,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说道:“带你们去,但是不准胡闹。”
鼻尖全是王妈发丝传来的洗发水味,王满被这香味熏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谁胡闹了?”她在心里不轻不重抗议了一下,然后乖乖地窝在王妈怀里,心安理得被当成小猫儿来对待。
逛到晚霞飞起、日薄西山,他们才意犹未尽归了家。
王家并非本地人,在当地一小街巷里落了脚,租的是个统共才三层小楼房的一楼,两室一厅,被王爸的木板墙一隔,硬生生拆成了三室两厅,王妈王爸一间房,外婆一间,两只小的一间。
一个厅用来当客厅聚餐,另一个厅用来当小卖部做生意,因这格局巧妙,人来人往的,倒也绕得开。
一楼有两户,一户被王家租了,另一户则一直空着,听说户主出了国,人不稀罕这点小家产,故而租也不租,就由着房子积灰生尘。
虽过了三伏,夜晚的天还是沾惹着热气儿,王家人一路回来,还是看到不少人端着木桌木凳到外边儿的空地上吃晚饭拉家常,中间有户老人家也姓王,哆哆嗦嗦按时拉起了二胡,用略微跑调的bgm拉响了夜幕。
“回来啦!”
见着他们,不少人热情地打招呼,“今儿一天没见着啊,出去玩啦?啊哟,这是你家女子吧?穿的裙子真好看!”
“刚从外面打来的黄酒,大梁兄弟,过来喝一口儿?”
“我正等米做饭咧,还在说你们不回来怎么办?正赶巧儿,我跟你们回去拿。”
……
世俗气息浓厚的夜景还是让王满有些不适应,她上辈子压根没见过这等热闹,自打被接回来就是住在棺材盒的高楼大厦里边,初中时候搬了一次家,也是往高处走,从楼梯房转战电梯房。
王柏就不一样了,他跟条灵活的泥鳅似的,一下子就融入进去,分别在两户人家的饭桌上蹭了口肉和一个生煎包,立马就把嘴巴给填满了,躲着王爸王妈的视线悄悄地进行内部消化中。
开了家门,左邻右舍各取所需,沸腾的夜色很快沉寂下来,王家人还没歇口气,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动静,排山倒海似的哐哐哐锵锵锵,惊得货架上那排零食如同小鱼跃出水面似的胡乱折腾了几下。
“怎么回事儿?”王家人吃了一吓。
凡事慢两拍的楼上那户姓秦的婶子这时候走了进来,挑了一大包白糖一瓶醋,笑得一脸褶子:“你们有新邻居啦,下午六点的时候就开始搬家了,现在——”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现在七点半,搬了一个半小时了。”
原来如此。
送走了秦婶子,王爸王妈两人商量了声,去隔壁敲了敲门。
里面太闹,他们敲了足足十分钟里面才静了一瞬,很快就有人过来开了门:“有事?”
“我们是住在隔壁的,听说来了新邻居,过来看看,你们刚搬来,有啥需要的我们可以搭把手。”王爸说道。
“哦,谢谢。”这下门才彻底打开,露出一个一身正气的高大男人,男人五官英气逼人,就是沾了不少灰,颇有些狼狈,他一开腔,就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像极了每晚七点半准时和群众见面的新闻联播主持,“你们好,我们是今天才搬过来的……”
五分钟后,在餐桌上咽着口水等晚饭的王满王柏兄妹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从电视剧里面走出来的女主角,特漂亮!家里只开了盏二十五瓦的灯泡,可在她出现的那一瞬,所有的光芒都能不约而同往她身上跑。她头发稍微有些凌乱,随意地往上拨了拨,露出光洁微鼓的额头,几乎能反光,闪瞎了两只小的的眼睛。大约是头一回来,她很拘谨,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软声软语对着两小孩说:“你们好,我是隔壁新来的阿姨……”
“这是云阿姨,新搬来的,你俩有点眼力见,给她腾个座儿!”王妈妈咋咋呼呼的声音一出来,这幅美景登时裂开了。
王柏立刻狗腿地搬了个凳子过来,傻不愣登地说:“云姨好。”还无师自通去掉中间的那个“阿”字套近乎,简直无耻!
云阿姨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好吧?我站着就行,要不我去厨房帮忙?”
“哎哟你这妹子客气啥呢!”王妈妈不由分说把她按到凳子上面坐着,“你还抱着个娃呢,哪儿能麻烦得到你?就是我家今天出去玩了,晚上回来菜市场没啥菜了,粗茶淡饭你别嫌弃不够吃就成!”
说完,对着厨房喊了声,“妈,来客人了,多炒两个菜,清淡点的!”
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个亲切逼人的笑容,“你先坐着啊,我去隔壁帮帮你们,以后都是邻里邻居的了,别紧张,就当自己家吧。”
唉……王满抚了抚额,为什么之前都觉得自家老妈画风还挺柔和,今儿个有了一对比,瞬间就觉得变成了个糙汉子,画风突变令人不能直视啊。
不过——抱了个娃?
王满耳朵里灌进了这条信息,眼里看到的场景就有所改变了,只见云阿姨脸色颇有点苍白,嘴唇没多大血色,身体一定还很虚弱,坐下来时很是喘了几口粗气。而且她一坐下来,怀里的景色一览无余,只见一个白生生的小宝宝躺在她怀里,因为个头实在太小,刚才竟然都没人注意到。
那小男孩生得白白净净的,五官特色鲜明,意外地好看,脑袋上毛不多,但看起来很柔软,脸上还镶嵌了两颗乌漆墨黑的大眼睛,现下正一错不错地盯着王满瞧,瞧着瞧着,冲她天真无邪地笑了一笑。
☆、Chapter 4
见过蒸汽打奶泡么?
腻白的牛奶温温热热地在容器里聚拢着,香甜的分子迫不及待乘着热风天女散花般活跃开。一杯长势喜人的奶泡再慢慢兑入磨好的咖啡里面,一绺一绺地沉没进去,拉出漂亮又冗长的延绵香气来。
眼前这个小男孩一笑,仿佛给咖啡拉花的这个过程,连空气都甜了三分。
王满登时就转不动眼珠子了。
云阿姨初来乍到,暂不能透过王满稚嫩的外表看穿她内里的邪恶本质,傻傻地将怀里宝贝往外递,软软地问道:“你喜欢我家阿和吗?”
王满朝云阿姨“无害”一笑,眨眨眼睛:“我可以看小弟弟吗?”
云阿姨不假思索给了犯|罪|分|子机会:“可以啊。”
王满扭着屁股从凳子上蹭下来,迈着小短腿崴进了房间,颠颠地推出自个儿已经淘汰掉的“龙床”——底下安了四个轮的婴儿摇床,一路推到了云阿姨身边。云阿姨还以为眼前站了个贴心小棉袄,专程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故而做此举动,心地软得一塌糊涂,真心赞叹这户人家真是个个好人,把孩子往摇床里面一放,弯腰轻轻抚摸了下王满的脸,温柔笑道:“小朋友,谢谢你。”
“不用谢。”王满做大家闺秀样。
她先探了探形势,抓着小男孩的小手玩儿,小男孩似乎是含羞草属性,极其敏感,稍微被碰一碰就笑起来,声音也是格外地动听,真真是天籁一般,令人心驰神往,心情愉悦。
玩得正酣,外厅门响,厚重整齐的脚步声踏踏而来,用珠子串起来的内厅门帘被掀开,哗啦一声,犹如惊涛拍岸。
进来了四五个大高个男人,均是一脸肃然正气,就差在额头上刻个月牙了。
为首那个最是英俊,他先看了云阿姨一眼,目光温情而又柔和,两人交替了一个彼此安好的眼神,男人才放开视线,环顾一圈,整间内厅的气压都随之降低,犹如乌云压城。
王满茫然眨了眨眼,心像被寒风轻轻吹了一下,有点发虚。
“哎呀都站着干什么?王柏你没眼色吗?快去给叔叔们搬凳子!这是我们的新邻居呢,姓周,快喊人,王满呢?快喊周叔叔好!”王妈的声音一插|进来,内厅凝结的冰咔嚓一下碎成了渣渣,她笑盈满面进了门,指指桌子方向,“小周啊,快去坐,这附近这个点已经没啥饭店开着了,你家那情况更是开不了火,我比你年长几岁,托个大,请你们过来吃个饭,以后你有啥事找我胡姐,邻居就该互相帮助嘛!”
王爸也随之从后头进来,笑呵呵的说道:“小周啊,咱们先吃饭,吃完了我把我先前打好的一个木床给你家抬过去,我家有两床垫被你们也先拿着用,娃他妈都晒过的,保准干净,等你们买了新的再还就行,不着急。”
“小周”闻言表情松动,果真走到了王柏身边,就着他刚搬来的凳子坐下,对着吓傻了的王柏轻扯嘴角一笑,王柏又傻乎乎地飘走了,继续搬凳子去了。
王家餐桌比较小,五个大长腿高个子往那一坐,登时就把桌子围得固若金汤。
“小周”和其余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站起来礼貌地对王爸说:“要不,我让我朋友们先走,下次有机会再……”
“噢——坐不下了是吧?”
王爸笑着过来,把小方桌底下弄了弄,转眼就变出了一个大圆桌,再往外面挪了挪,把墙上某处动了动,两个椅子从墙上延伸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然后他满意地看了眼惊呆了的几个人,得意一笑,故作谦虚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这时外婆也端着盘子走出来了,她先端出一道小葱拌豆腐,白绿交错,清新逼人,因为淋了一点麻油,香味儿也随之泼了出来,猝不及防钻进人鼻腔内部打了个转儿,令人情不自禁口齿生津。
她看见这么多人,也不奇怪,乡下谁家不是你来我往地串门子,外婆活到这把年纪,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友好地对众人点点头,尤其是对云阿姨亲切笑笑,什么也不问,只轻描淡写夸了一句:“真是个俊俏丫头。”
这句话不知是开启了什么闸口,五个大男人一齐飘红了眼睛,再不推辞,走进厨房整齐干练地帮外婆把饭菜全端了出来,因为米饭没蒸够,外婆还下了几碗清汤面,每碗上面只漂浮着两颗青菜,可几个人埋头吃得香甜。
危机解除。
王满握着王爸牌儿童木筷子拔了一小碗汤泡饭进肚,听饭桌上几个人唠起了嗑。
王爸不爱管闲事,但喜欢听王妈八卦,一边捻着花生往嘴里喂,一面笑眼看王妈。
而王妈这人有股神奇的力量,她但凡见到新生事物,总忍不住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浑身不舒服,像是有个神圣使命未完成一样,眼下她飞快地吃完饭,又例行公事地开了庭堂:“小周啊,原来住在哪里啊?从事什么职业呀?这些都是你同事吗?你们感情看起来很好呀?怎么租到隔壁房子哒?要住多久呀?孩子多大啦?哪里人士呀?爸妈是做什么的呀?平时喜欢干什么啊?孩子喜欢吃什么啊?……”
循序渐进,几乎把人祖坟埋在哪儿都能扒出来。
这也罢了,她还总能神奇地找到相似之处,譬如听“小周”回答了诸多她听不懂的答案后,王妈立刻抓住他说的其中一点:“你也喜欢看新闻联播啊?新闻联播好呀,我们全家都喜欢啊!你不知道啊,巴拉巴拉……”
也不知是王妈哪点触动了这几个人,或许不是王妈,而是其它某种因素,这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那么正襟危坐地听她唠叨,神情较为放松。
王满暗暗给他们点了个赞,真的勇士,敢于直面王妈的口水战!
然后悄无声息从凳子上溜下去,跑到摇床边,那小男孩一见她来,又扬起一个纯真的笑脸。
天时地利人和。
王满抽出摇床下面藏起来的作案工具,左右瞅瞅,突然戴上,冲小男孩呲牙一笑。
然后飞快地把东西藏了回去。
那是今天他们在动物园买的一张极为恐怖的面具,脸谱人物张着血盆大口,目疵欲裂,双眉倒挂,仿佛吃人一般凶猛。连王满这个拥有一具活过十七岁时光身体的人乍然见到都被吓得鸡皮疙瘩竖起,更何况是个才几个月的小豆丁?
王满也不是讨厌这个小团子,相反,她还挺喜欢他,可大概是他长得过于绿色无污染,笑容太甜蜜,让王满忍不住滋生了一点破坏欲,心痒痒地想瞅他哭一哭。她这人一向如此,欠欺负人欠得慌,玩起恶作剧来一套一套的,但心里头也有杆秤,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只偶尔来上这么一则不太美丽的意外,给淡如白水的生活增添色彩。
可小团子像是没知没觉,依然无忧无虑笑着。
王满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小团子笑得更开怀了。
“……原来是个傻子。”王满没搔到他痒处,恶作剧失败,一时大失所望,悻悻地回屋自己玩去了。
外头茶话会意犹未尽结束,那些同事把王爸制作的简易拼接木床搬过去,又把王妈晒的一股暖乎乎烤螨虫味道的被子被单抱过去,再三地道了谢后,屋子里终于彻底静下来了。
半夜三更,睡眠正酣时。
外头突然轰隆隆平地震起巨大动静。
王满是个睡着了天崩地裂都没个感应的主儿,依然抱着枕头香喷喷睡着,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弧度向上轻轻勾起,无意识地往被子里拱了拱。
可王爸王妈外婆乃至王柏都被吓醒了,他们从床上惊坐起来,一侧目就看到外面白光阵阵,比照相机开了连拍状态的闪光灯还要频繁,紧接着雷声轰轰,雨声席卷而来,漫天漫地的,几乎把人气息彻底淹没。
王柏嚎啕大哭。
王爸急匆匆下床,脚没够着拖鞋,反倒一脚踩到了水里,险些划倒:“不好,不会发洪水了吧?”
王妈忙问:“水有多深?”
“不深,脚背都没淹到。”王爸顾不得继续摸拖鞋,连忙跑到房间门口开了灯,看了眼水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喝道,“你去找妈,我找两个孩子,赶紧地往外面去!”
“好!”王妈也不穿鞋,跑到隔壁,扶着老母亲就往外跑,顺手把藏在柜台里的存折也揣到怀里了。
那头王爸抱着被子,肩上扛着儿子也出来了。两人一碰头,先跑出家门,看到白光一个接连一个劈开天幕,都有些傻眼。
这雨势未免也太大了些。
正在这时,隔壁开了门,男主人喊道:“快进来!”
“可——如果是洪水,不会把房子冲垮吗?”王爸有点犹豫。
“不会。”男人肯定道,“附近有水库,洪水冲不过来,现在是事发突然没放闸,一小时之内肯定放闸,水马上就退了。”
他说得斩钉截铁,那口标准的普通话带有非比寻常的震撼力,王爸下意识相信了他的话,钻进了他家。
虽然是门对门,但这户人家格局和王家迥然不同,这家是复式楼,有两层,上了二层就没被淹的危险了。
王爸抹了一把汗,低头一看,忍不住乐了,动静这么大,王满依旧睡得好着呢。
“这孩子!”
男人瞥了王满一眼,思考了下,主动请教道:“我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回来后只知道笑,怎么哄也不睡觉,看起来有些呆呆的,我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办,你们有两个孩子,经验比较丰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外婆一听:“拿来我看看?”
云阿姨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过来。
外婆认真打量了下:“是丢了魂儿了,得知道他是在哪儿丢的魂儿才能找回来。”
男人倒是知道,可他不太好说,踟蹰再三:“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外婆摇头:“只能去丢了魂儿的地方叫魂,不然孩子好不了了。”
男人蹙起了眉心,又往王满那儿看了一眼。
这时,哭累了的王柏傻愣愣地对着窗外的景色发起了呆,也不知道雷电交替的天空戳中了他哪门子诡异的萌点,他又觉出别有一番滋味的乐趣来。既然觉得有意思,身为一个好哥哥,他头一件事就是跟妹妹分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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