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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成囚_心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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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一切太过逼真,以至第二日见到陈缘时,他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上下打量。回味她的味道。

    她又站到那个公交站,人堆儿里一看就能看见她,不是因为她多美,可他就是能一眼看见她。

    她微微眯着眼睛迎向太阳。双腿笔直,皮肤也白,整个人干净通透。想起昨晚梦境,仿若唇上还有余味。

    高进将车缓缓停下,招呼她上来。她当然不肯,可不比他脸皮厚,耐不住白眼的时候也就上了车。

    再次坐上高进的车,陈缘硬是扯了些话题,白白坐人家的车也不是那么回事,找个机会送瓶水,送些小礼物也算是有来有往,尽量两不相欠。

    陈缘掏出包里的一瓶矿泉水放下来,“我买多一瓶,太沉了,给你。”

    “谢谢。”

    “应该的,我都坐了两次顺风车了。”她正在找地方放水瓶。

    “放这就行,倒不了。”他扶了一下瓶身,摸到她的手。

    滑不溜丢的,跟梦里的感受差不多,不,比梦里还要好,好太多太多了。

    陈缘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来,寻了些话题。好像昨天那事儿并未发生过。

    “张婶儿说你家已经在这住了三代了。”

    他笑了,眼神格外温和,“那时候三代人挤一起,也不觉得空间小。”

    “都搬走了吧,从我搬过来你那房子好像就一直没人,我只见过你。”

    “我家就我一个。”

    什么意思?都不在了,还是说他是独生子啊?

    高进的脸微微侧向窗外,表情略显严肃。陈缘没有追问。

    冷场了。

    陈缘清清嗓子,又问:“……你在哪儿上班啊?我看你好像都比我回来的早。”

    “我没什么正经工作,挣点小钱。”

    “那天那几个人是你同事吧?”

    “可以这么说。”

    “看那几个人的样子,你应该是高管了吧?”

    他笑了一下,没答。

    要是问起来,陈缘真能问出许多问题。毕竟除了他的名字和住处外,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话题到这里,他似乎没话了。有过几次交流经验,陈缘发现他这人其实话不多,对自己的事儿也不想提。既然这样,她也不想硬扯。还好路途不远,独处的低气压很快就散了。

    临走,陈缘再次道了谢,“又搭了你的顺风车,怪不好意思的。”

    “真不好意思?”

    “……”陈缘只好点点头。

    “那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吧,我来接你。”

    “我……唉?”

    陈缘还没来得及说个不字,他就走了。陈缘啊陈缘,你多什么嘴啊?

 第6章 趁人之危

    陈缘是ui设计师。夏青是搞人事的,两人不同部门,可格子间里的事儿也都知道的差不多,格子间里本无秘密。

    午休的时候,夏青偷偷跟陈缘讲,“你今天小心点,老张心情不好,逮着谁都抽风。”

    “又怎么了?”

    夏青低声道,“还能怎么,就那事儿呗!”

    “那事儿不都过去了吗?再说跟老张有什么关系?”

    “笨蛋,老李那事儿,被总部知道了。老李怀疑是老张捅了他一刀,今天因为一个戳的事儿折腾老张的人不知道多少趟。”

    老李花边新闻挺多。上礼拜有个拉横幅的漂亮妹妹在公司门口堵了一天,声称被老李强——暴。这么一闹,整个工业园的人都知道了。

    老李怀疑那个坑就是老张给他挖的。

    两人明争暗斗许多年了,陈缘有些耳闻,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她还当了一回倒霉蛋。

    例会过后,陈缘被老张叫进办公室,谈了一下上次展馆写真的事儿。

    不久前,陈缘完成的展馆写真作品被客户撕掉,客户声称要找这位没有品位的设计师当面理论。

    这个难搞的客户折腾了陈缘两个月,成品交上去后明明没什么动静。这会儿不知道又怎么了。

    才说到这儿,门被撞开。陈缘和老张都吓了一跳。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强悍的客户。

    陈缘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被人揪着头发打了脸。

    “你这臭不要脸的,谁让你做成这样儿的?就许你们这些小骚娘们儿漂亮,我们就得满脸褶子给人看啊,我告诉你p图你为什么不p?”

    这位妇女发疯了似的揪着陈缘的头发,挠了陈缘的脖子。夏青冲进来救她的时候也被抓了两道血印子。

    陈缘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想不到竟是因为她认认真真熬夜做出的工作而被删了耳光。

    世界好像静止了几秒钟,然后变得混乱不堪。夏青揪着那女人的头发给扔了出去。然而满登登的格子间,只有夏青一个人出头帮她,那一刻,陈缘看清楚了许多事。

    当天中午,陈缘抱着一个纸箱走出大厦。太阳当空,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陈缘已将高进的话忘光了。从回家就一直在哭,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个下午。

    到了下班的钟点,高进没等着陈缘,想找个人问,刚好过来一个。那人似乎认得他。

    “你……找陈缘吧?”

    “是,她下班了吗?”

    一提这个,夏青就生气,“还下什么班啊?她被一个疯子打了,中午我就送他回家了。”

    “你说陈缘?”

    “啊,你别着急,她没事儿。——那娘们儿简直是疯子,上来就抽她嘴巴。老娘的脸也被她挠了。你是陈缘邻居吧?”

    “是。”

    “你们男的怎么搞的?满屋子男的没一个动地方的,气死我了。”

    他好像更生气似的,拿过她手中的电话,“留个电话。日后有需要的时候找我。”

    他脸色难看,夏青壮个胆问道,“你想泡她吧?我告诉你,陈缘是个好姑娘,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还是别招惹她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招她?”

    高进着急走,这就开车回了。

    此时陈缘已经哭到眼肿,高进按了半天门铃,连敲带叫地差点被邻居投诉。陈缘这才开门。

    她只露了半张脸,头低着,鼻音浓重,“今天不能请你吃饭,再见。”

    高进只管推门而入,陈缘即刻退了一步,慌忙转过脸去。

    “今天真不行,我还有事儿呢。”

    高进站在她身后,没吱声。

    陈缘反而愈发委屈了,“你走吧。”

    他干站着不走,陈缘就推他走,可怎么都推不动。

    “你都这样儿了,还撵我走呢。”

    听他这话,她更是想哭了。

    “你不走我走。”

    他拉住她的小细胳膊,“你这样子,出去吓唬人啊?——去,坐下。”

    陈缘被她推了一把,坐到沙发上。

    不多久,高进熟门熟路地从她冰箱里拿出冰块来,又从卫生间里拿了条毛巾。两家户型一样,房子又小,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些。

    刚捏起她的下巴,她就出声道,“你轻点。”

    “我知道,你别抓着我。”

    陈缘松开他的手,又有眼泪掉下来。

    “行了,再哭地板都要擦了。——嘶,你还有劲儿打我啊?别动!”

    高进动作很轻,的确没有弄疼她。这个角度,她能看见他的喉结和略有胡茬的下巴。他忽然笑了。

    “你还笑?”

    “抱歉,没忍住。”

    “有什么好笑的啊?”

    “笑你‘引狼…入室。”

    陈缘一惊,汗毛倒竖。

    “你要干什么?我可有保安电话,保安大叔跟我很熟的。”

    “哦,那位大叔啊,他是我爷爷的战友,看着我长大的。”

    “高进,你不能趁人之危,你到底想怎样?”

    “让我猜猜,现在你一定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色…鬼弄出去呢?”

    “……我没那么想。”

    “原本吃你一顿饭,我们就两清。但是,你总是能让我临时改变主意。”

    说着,他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椅背上,细细耳语,“我为什么送你上班,为什么帮你敷冰块,为什么来找你?

    你一定想说因为你是我邻居。邻居那么多,挨个儿送我不是要累死了。

    你一定又想问我,我想怎样。”

    他越靠越近,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陈缘赶紧服软,“我明白我明白,可是高进,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不急,你想怎么了解,你说。”

    “你别这样……高进……高进……”陈缘推不住他,几乎就要被他压倒。

    “你别这样……不行……求你了……我们起码应该先从朋友做起吧?”

    在险些吻到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你吓成这样干什么,我只是想拿你的电话。”

    他把手机在她眼前晃一晃,“以后有事记得找我。”

    按了一串号码,他的手机响了。

    “我看你冰箱里有馄钝,晚上就吃馄钝,可以吗?”

    陈缘三魂七魄渐渐附体,慢吞吞点点头。

    “还不起来?你再躺下去,我也要躺了。”

    这句话很有用,陈缘立刻正襟危坐。

    陈缘从没想象过这个场景。那个流…氓居然在她的厨房里做饭。周锐也张罗过要做,可她觉得不妥,顶多让他打下手。这么算来,从她记事开始,高进竟是第一个为她下厨的男人。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馄钝上了桌。

    “傻乎乎看着我干什么?想让我喂?”

    她摇摇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

    吃了半天,她忽然说了一句,“谢谢,谢谢你能来。”

    高进停了筷子,轻轻握住她的手,“真想谢,就给哥笑一个。”

 第7章 雨夜

    陈缘把手拿回来,抿抿嘴唇,全当笑了。

    “你这就算笑啦?”

    高进今日出奇温柔体贴,搞得陈缘很不适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接你,遇见你朋友了。她跟我说的。她还问我是不是你邻居。”

    他笑一声,“你们私下聊过我?”

    “随口……随口说过。”

    “说我什么了,嗯?”他露出笑容。

    陈缘却不想告诉他。

    “有天,她看见我坐你的车,就问了。”

    “是吗?你朋友好像很反对你跟我来往,说让我别招你。”

    “她是那样的,她对我很好。今天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

    陈缘将事情来龙去脉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

    “现在你有我电话,有事找我。”

    他低头看表,这是要走了?

    “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她说。

    “不用你撵,我这就走。”

    他来到身旁,抬起她的脸看,“用不用我帮你出气?”

    陈缘一躲,“我不想惹麻烦。”

    “那我走了。”

    他倾身向前,陈缘冒了一身冷汗,差点把碗筷打翻,“好。”

    四目相接之时,一个眼中含笑,一个美眸晶莹。

    当晚,陈缘在窗口看见高进换了一身皮衣,扣个帽子,骑着他那辆拉风的大摩托出去了。摩托车嗡嗡地离开,她的脑袋也终于停止了鸣叫。

    夜微微沉下来。

    高进如同穿梭在时间隧道里,看周围的景象迅速倒退,光影重重。

    *

    小六的餐馆儿开在市中心一个不太显眼的小区里头,来的都是熟客,这店面当年还是高进给盘下来的。

    小六已经等在门口,听见摩托声,早早地迎上前去。

    “进哥,人都来齐了。”

    “嗯。”高进脱掉外套帽子,小六进门就给收了起来。

    高进一露面,满屋子人高马大的兄弟拍着巴掌哄他的名字。

    “进哥!进哥!进哥!进哥!”

    高进连忙叫停,“行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别吵着邻居,都坐下!坐下!”

    小餐馆儿里现在坐满了自己人,中间儿那张圆桌旁,留了个位置给他。

    高进坐上去,看看大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听说除了我,都结婚了。还有在家带娃的。”

    一个光头哈哈笑起来,“我儿子六个月了,进哥哪天去看看,给我们扔个红包啊!”

    “叫声干爹,给俩。”

    “干爹!”

    “滚!”

    “进哥最近忙什么呢,回来这么些天了也不出来,也不让我们去看你。”

    “歇着。”

    “我怎么听小六说,进哥刚认识一个女邻居,长得挺水灵的。”

    高进一边儿点烟一边儿警告大伙儿,“谁瞎说我他妈揍谁。人家是正经人,别去逗人家。”

    “这进哥都发话了,我们哪儿敢啊?”

    “知道就好。我们这里头,还有人干老本行吗?”

    “没了,岁数大了,有家有业的,谁还拿命去卖!”

    高进放下打火机,回忆往事,笑容苦涩,“真卖不动了,老了。”

    光头说:“进哥也有三十了,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嫂子啊?”

    有人给光头一个眼色,意思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光头啧啧两声,“这有什么,谁能抱着回忆活一辈子?进哥早晚要结婚生子开枝散叶的?”

    光头转向高进,“阿菲都没这么多年了,进哥也该放下了。”

    打火机发出声声脆响,火苗忽明忽灭。高进仰靠在椅子里,望着天花板。

    这个世界,从来不曾为任何人停留,哪怕短短的一秒钟。

    时隔多年,如今仍有老朋友不时如梦。兴许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在念着他吧。

    但是阿菲,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个晚上,高进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那摊血似乎弥漫在梦里梦外。

    醒了,就没办法入睡。睁着眼睛,又是一夜。

    直至天光大亮时,高进才渐渐睡去。奈何回笼觉没等睡实,电话就响了。

    听筒里传来柔弱的女声,“高进,是我。我是陈缘。”

    高进睁开眼睛。

    “高进,你在听吗?”

    “在。”

    “你说有事找你,我现在是真地想让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那我得听听什么事儿,有没有便宜占。”听她这声儿,他又忍不住调侃起来。

    那头静了一会儿,“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我找不到别人了,这里打不到车,连个人影也没有。”

    “你在哪儿?”

    “有点儿远。”

    “你说。”

    “福源县。”

    果然很远,开车过去怎么也要两个小时。

    “你怎么跑乡下去了?”

    “我,我亲戚在这儿,我过来看看。但是我现在出不去了,没有车拉我进市里。我朋友都在上班。能麻烦你来一下吗,我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你给我个地址。”

    “我……我不知道这是哪?”

    高进翻身而起,“你迷路了?”

    “算是吧。”

    “周围有人吗?”

    “周围都是苞米地,没人了。”

    “哪个孙子给你弄那儿的?安全吗?”

    “安全。我从亲戚家出来搭了一段马车,人家只送我到这儿。”

    “你一个人?”

    “嗯。”

    “找个阴凉地方呆着,别中暑了。”

    “哦。”

    “小心点,别跟不认识的人走。”

    “哦。那你……什么时候能到?”

    “我看见你的定位了,你就在那儿别动。”

    “哦。”

    “别害怕,没事儿玩会儿手机,我很快到。”

    “哦,我不害怕。”

    放下电话,陈缘安心挪到大树底下坐着,听话地拿出手机,开始玩儿“愤怒的小鸟”。

    玩了几回,这关一直过不去,体力也没了,再换“消消乐”玩一会儿。俩游戏交替着玩儿,手机开始发热。电量还有百分之二十,要没电了。

    于是,她不敢多玩,无聊地等在大树底下。

    她有点后悔,姨奶留她住下的时候,她该答应的。

    左右望,荒芜一片,没人。不管她看多少次,都没出现过任何人的身影。每一次到这里都要消磨掉一点本就微弱的希望,渐渐地她也不再期盼。

    这件事她不敢告诉周锐,更不敢告诉李美凤。若他们知道她还在用这种愚蠢的方式与过去藕断丝连,定会惹来一身麻烦。

    很可笑,陌生人反而是安全的。

    *

    天边忽来一个闪电——不会是要下雨吧?

    高进拨通电话,“陈缘。”

    “你要到了吗,我没看见你?”

    “着急了,哪有那么快?”

    “哦。”她显得有点失望。

    “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天气?”陈缘抬头,“还好,有点阴。”

    “我这边打雷了。”

    “啊?那……那你不来了?”

    “我要是真去不了也没办法。”

    “……”电话里没动静了。

    “陈缘?”

    “嗯。”

    “哭了?”

    “没。”

    “别哭了,我在路上。”

    “……你来啦?”

    “还说没哭?”

    “我没有。”陈缘抹掉眼泪,“那我等你,我手机快没电了。”

    “那你别用了,别乱跑。”

    “嗯。”

    这个人,在路上就在路上嘛,为什么总要逗她。反正他来了,陈缘宽心了些。

    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天一点点黑了,陈缘两腿发麻,起来转悠了好几次,无聊地想上树。

    刚想到这儿,打雷了。抬头一看,乌云压顶,雨滴大颗大颗砸下来,很快在地上砸起一层烟。陈缘躲在树下,缩着腿,感觉有些冷。

    又是雷又是雨的,高进也有些着急了。天气不好,路不好走,高速又封了。他只好绕路。这样的话,时间又会拉长。

    高进打电话告诉陈缘不要着急,陈缘说:“没关系,安全第一。”

    “陈缘。”

    “嗯?”

    “我要是找到你,给我亲一口。”

    “……你别胡说了行吗?”

    “没胡说,说到做到。”

    “我不能跟你说了,手机要没电了,挂了。”

    放下电话,陈缘有些后怕,却还是选择等他,“我凭什么让你亲啊,流…氓。”

    高进最后一次拨通她的电话时,天已经黑了。

    “陈缘……我……了,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了。”

    “你来不了了,还是你要到了?”

    “我……不……,你……我……你。”

    “什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是不是来不了了?喂,喂?”

    陈缘握着电话,站在雨中,绝望,迷茫。

    “这个高进,不会是在耍我吧?他根本就没有出门,骗我的!”

    不管她怎么琢磨都得不到求证了。手机彻底没电,她这个落汤鸡,像个傻瓜似的在这里傻等。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天已经黑透了,藏在树底下的陈缘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土路被雨一浇全是泥,就是有车也很难过来,她的脚已经泡在水里,屁股都快没地方坐了。

    雷声雨声延绵不断,陈缘把自己缩得更小,就在她绝望到底的时候,恍惚间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曾经有人也在这样的大雨天呼喊她。

    她感到一股冲动和力量,她向远处望,想要看看那个人是谁。

 第8章 自等待

    陈缘跑进雨里,站了许久。然而除了雷雨声,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也对,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地方,的确容易产生错觉。

    终究是白白期盼一场。

    “陈缘——陈缘——”

    是她听错吗?又是错觉?

    陈缘站下来,一动不动。

    那人又叫了几声,这回,她重又燃起希望,“我在这里!有人吗?我在这里!”

    “陈缘——陈缘——”

    寻着声音的方向,陈缘看见一个小小的光点,很像手电筒。

    陈缘拢着嘴,大声呼叫,“我在这里——杨——”

    话到嘴边,她叫不出口了。

    陈缘,你是疯了吗?

    那人听不到她的回应,不断在叫她的名字。

    陈缘带着那股冲动和力量,奋力朝着那个微小的光点跑去。哪怕不该有期盼,哪怕还是失望,她也要碰碰运气,总有一回,他会来的。

    *

    车进不来,高进只好下车来找。

    前头一片黑,地上全是泥洼,他已被雨淋得睁不开眼。四处望,找不到个能躲的地方。陈缘能在哪儿啊?

    雷雨交加,他的声音轻而易举被吞没。高进有些急了。

    凭着先前的手机定位信息,他摸了个方向,只管朝里走。走到裤子和鞋糊了一层厚厚的泥,还是没找着她。

    这一头,陈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下愈发沉重拔不动腿。喘了几口气,她使出最大的力气喊道,“我是陈缘,我在这里!”

    回答她的是又一声惊雷。而她一直在追逐的光点,忽然消失不见。

    陈缘已经濒临绝望,此时更对那个戏耍她的高进耿耿于怀,“高进!你不是说你想亲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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