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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眷恋这世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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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温凉认识十多年,对于好友和霍承远那档子事情一清二楚。
  温凉和霍承远谈恋爱那会儿,沈安素就时常见到霍承远。印象里这位霍医生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不论面对谁都能露出暖心的笑容。
  两人是高中同学,年少情浓,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只可惜世事无常,后面还是被迫分手。一个远走他乡,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奔走于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带;一个留守横桑,自立门户,封存自己的心,度日如年。
  不得不让人唏嘘!
  “所以呢?”她端起手边的柠檬茶喝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问。
  “听说这次祭祖霍承远也会参加,所以素素你必须去看着我,不然我真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沈安素:“……”
  “就这么点事儿,直说就行,至于跟我拐弯抹角的么?”沈安素揉揉眉心,揶揄道:“你俩分开这么些年,如今再见面,你是怕干柴烈火,一点就燃,所以才让我去看着你?”
  温凉:“……”
  电话那头温凉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说:“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手撕了他。”
  沈安素:“……”
  ***
  温家的祭祖大典放在清明节前一天举行。
  因着和温凉的关系,沈安素自然得去参加这次的祭祖大典。
  温家家大业大,在西南地区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数百年来屹立不倒,影响力很大,备受关注。一些媒体有的是为了地方政绩,有的是为了博人眼球,随行拍照,大肆宣传,把这场祭祖大典弄得如同作秀一般。
  清明时节雨纷纷,头一天便下起了小雨,如牛毛,像花针。天刚刚一亮,祭祖大典就已经开始。
  温家的族人散落五湖四海,几百号人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除了温家族人,西南地区和温家交好的世家大族也来了不少人。商离衡、周最、晏竟宁,这几位大佬也都相继现身。
  夜来香代表横桑温家,整个祠堂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散落着夜来香的标识。
  整个祭祖大典分为三个流程,先是在温家祠堂举行开幕仪式,然后再到内堂奉香,最后踏上先祖墓地,论资排辈逐一拜谒。
  仪式倒没有几项,可因为人员众多,一一排下来,也是足足需要一整天功夫的。
  沈安素不姓温,到真正祭祖的那天,却跟着温凉见了一堆世家公子和名媛淑女。
  很多人好奇她的身份,温凉都以“闺中密友”解释,并未告知他人她真正的身份。
  宛丘沈家,丝毫不亚于温家显贵。她这个沈家的二小姐却活得格外佛系,走在外面几乎没有人知晓她的身份。
  祭祖仪式上,霍承远确实出现了。霍家是青陵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和温家一样具有悠久的历史。霍家和温家祖上有些牵连,霍承远会前来参加温家的祭祖大典倒也不足为奇。
  多年未见,这位年轻的外科医生,褪去青涩,变得越发成熟矜贵,英俊儒雅,在祭祖大典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只见他微微一笑,“凉凉,安素,好久不见!”
  沈安素回以微笑,礼貌客套,“霍大医生,好久不见!”
  她注意到温凉抚了抚肚子,面色微变,冷冷地挤出话:“霍承远,说好了不再见的,你今日前来是何意?”
  不再是人前冷静自持的大律师,倒更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所以说霍承远是温凉的死穴,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两人再见面,温凉还是做不到从容不迫。
  沈安素在心底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好友的手背,和她咬耳朵,“说好了云淡风轻的呢?”
  温凉泄气地说:“云淡风轻做不到,倒是真想和他打一架。”
  沈安素:“……”
  霍承远倒也好脾气,慢悠悠地解释:“我受家父嘱托前来。”
  温凉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的。从一看到霍承远,沈安素就明显地察觉到好友不在状态,神情恍惚。
  两人分开数年,如今再见,当真不是一句“好久不见”就能说的清楚的。这其中牵扯了太多东西。
  温凉是温家最小的女儿,打小就深受长辈们宠爱,自然也承接了外界最多的目光。祭祖是温家一年一度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若是没有沈安素在身侧时刻提点好友,怕是会误事。
  温凉和霍承远匆匆打了个照面,就分开了。
  温凉的脸色很不好看,嘴唇泛白,没什么血色。
  沈安素悄悄把好友拉到角落里,福灵心至地问:“凉凉,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温凉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点点头,“昨晚来的。”
  好巧不巧的,祭祖大典温凉的大姨妈来站岗。
  十个女人九个痛经,温凉每个月都疼得死去活来的。
  沈安素柔声道:“我去给你弄杯红糖水来。”
  温凉忙拉住她,“别去了,到处都是人,你上哪儿去弄红糖水。”
  “老宅今天有没有人守门?我去那儿给你弄杯红糖水过来。”
  “午膳和晚膳都放在老宅办,老宅这会儿肯定早就忙成一团了,你还是别去了。”
  她面露担忧,“今天起码要折腾一天,我怕你扛不住。”
  温凉也确实难受,不仅肚子疼得厉害,腰也酸涩难耐,直不起来。
  她只好同意:“你到老宅直接找张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我去去就回。”
  ——
  温家老宅距离温氏宗祠隔了一条清幽僻静的小路,穿过这条小路便到了。
  温家祠堂到处都是黑影,人头攒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闹哄哄的,整得人脑仁儿生疼。
  清明将至,这是母亲去世的第一个清明节。沈安素近来情绪也很烦躁。如今身处这祭祖仪式上,喧闹嘈杂,烦躁的心绪愈演愈烈。
  如果不是要守着温凉,她还真不愿来这儿受罪。
  离开温家祠堂,耳畔没了各色喧嚣,沈安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服了。
  从老宅给温凉泡了杯红糖水回来。却发现好友没在原地等她。
  她沿着祠堂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温凉的身影。这姑娘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沈安素担心温凉的身体,有些焦急,顺手逮了个温家的仆人问:“见到你们家小姐了吗?”
  “二小姐还是三小姐?”
  “三小姐。”
  仆人告诉她:“三小姐被老爷夫人叫去外堂了。”
  沈安素找去外堂,温凉确实在那里。不仅温凉,温家老太爷和她父母也都在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站着,身形料峭挺拔,如松如柏。
  单单一个背影,她便认出来了,那是盛延熙。


第13章 第13世界
  第13世界
  同为四大家族,盛家历来和温家交好,盛延熙会前来参加温家的祭祖大典倒也并不奇怪。
  两个家世相当的年轻人站在一起,边上又有长辈,相亲怕是没跑了。
  隔了一段距离,男人又是背对着沈安素站着,她无从看到这人的正脸。
  不过她注意到温凉的情绪是很糟糕的,抵触意味很明显。
  真是难为好友了,这么个日子,大姨妈造访,又和霍承远重逢,如今还要被家里人强行安排相亲。依到温凉那种一点就着的性子,没当场翻脸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温凉被缠住了,沈安素只好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她。只希望这场谈话能尽快结束,不然手中这杯红糖水该凉了。
  那几人站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一男一女从左侧长廊走进外堂。
  角度使然,沈安素恰好能够看清两人的长相。
  她认出那个年轻的女人就是上次在医院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医生。
  至于那个年轻的男人,他的五官和盛延熙长得极为相像,只是盛延熙更为挺括,他则稍显沉郁。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人该是盛延熙的兄长盛延安,如今盛家的当家人。
  一群人又聚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言笑晏晏,像是相谈甚欢。
  谈话没有维持多久,就各自散了。
  温凉一走出外堂,沈安素忙迎了过去,“凉凉,快赶紧喝了吧!”
  ——
  堪堪拐过长廊,咋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女声,盛延熙脚步一顿,当即四下环视一圈。
  周围人很多,人来人往,黑影攒动,熙熙攘攘,他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并排一起走的何书瑶见他落后两步,不解地问:“延熙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大概只是自己的幻听。
  三人继续往内堂方向走去,他们要去进香了。
  盛延安负手问:“延熙,你觉得温家的小女儿怎么样?老爷子见过一面,可是相当中意这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横桑开了个律所,跟你有得一拼,”
  盛延熙信步走着,冷冷道:“不怎么样。”
  盛延安:“……”
  盛延安拧眉问:“怎么说?”
  “人家的心思分明就不在我身上,让咱家老爷子千万别再费劲了。”
  听到盛延熙的话,何书瑶高深地笑了下,“延熙,其实你和温小姐是半斤对八两。”
  盛延熙:“……”
  自家大嫂讲话总是这么直白。
  盛延安听明白了,忙追问:“你看上哪家女儿了?”
  自家大哥的话音还未落下,盛延熙的余光便瞥到一抹曼妙的黑影。
  人潮汹涌处,那抹黑影一闪而逝,勾着他的目光,更勾着他的心。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踏进了人流。
  “延熙,你去哪儿……”
  “延熙……”
  ***
  到接近午饭的时间,前面两项仪式已经结束,只剩下最后一项。
  温家安排了专人负责所有宾客的午膳和晚膳,地点设在温家老宅。膳食多为素斋,但胜在味道不错。
  沈安素陪着温凉折腾了大半天,饥肠辘辘,啃了两碗饭。
  祭祖的最后一项仪式便是前去温家位于北郊墓园的先祖墓地扫墓。
  北郊墓园这一片格外荒凉,是温家祖上的基业,葬的都是温氏族人。
  清明时节,草木清寒,昏沉沉的光线下,雨丝缥缈稀疏,薄雾笼罩,寒意渐起。
  扫墓论资排辈,一个个族人撑着黑伞,排列整齐,井然有序地走上前,捧上一株白菊,然后鞠躬拜谒,全然是流于形式。
  非温氏族人不用上前拜谒,只需从旁观礼。
  深知霍承远对温凉的影响力,所以整个祭祖大典沈安素几乎是时刻尾随着温凉,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
  温凉正在给先祖们奉白菊花,动作缓慢。那张脸素白,没什么血色。
  沈安素很不放心好友,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真怕她会扛不住。
  身侧站了不少观礼的客人,多为陌生面孔。男男女女,统一着黑衣。
  祭祖,沈安素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小西装,黑衣黑裤。只是面料有些薄,此刻有些扛不住冻。
  她没想到今年的清明竟然会这样冷。
  春风携裹着料峭的春寒直面而来,她下意识就抱了抱臂。
  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温凉身上。竟然毫无察觉,不知不觉中,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她。
  风大,将男人裤管灌满,鞋底踩过湿漉漉、泥泞的地面,携风裹雨,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很快一股清冽的熟悉的剃须水味道顺着春风纳入沈安素鼻腔。
  她猛地一怔,觉得这个味道莫名熟悉。
  下一秒,一双白皙的手一晃而过,她的身上便被人套了件藏青色西装。
  沈安素毫无防备,愣了数秒方回神。看到盛延熙那张脸时,心跳蓦地漏了半拍,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
  西装外套似乎沾染了男人的体温,有些温热。
  盛延熙只穿一件白衬衫,身形愈显单薄,遥遥指了指墓前的温凉,“沈经理和温小姐?”
  “我们是挚友。”沈安素强调:“多年好友。”
  “难怪!”盛延熙顿时了然,继续说:“上午在祠堂看见沈经理和温小姐在说话,隔得有些远,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我来凑个热闹而已。”
  盛延熙垂眸看她,轻声问:“觉得这热闹如何?”
  “不太好。”她顿了顿,补充:“心情不好。”
  “祭祖本就严肃繁琐,确实影响人心情。”
  “是今天天气不好,影响我心情。”
  盛延熙:“……”
  “今明两天会有暴雨。”
  沈安素:“清明时节雨纷纷,每年清明都下雨,正常。”
  盛延熙没有撑伞,细密的雨丝飘到头发上,沾湿前额,乌黑发亮。双肩也雨意迷离,有些许变色。
  注意到这点,沈安素忙将自己手里的黑伞往他那个方向提了提,盖过他头顶。
  看到她的这个动作,盛延熙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到底男女身高相差太大,沈安素举伞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手臂发酸,换了只手。
  “我来。”盛延熙善解人意地接过她手里的伞。
  两人撑同一把伞,狭小的一小块空间,离得近,呼吸相撞。
  年轻女人身上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柠檬香纠缠着盛延熙的鼻息,总有那么一股心驰神往。
  他嗓子发痒,烟瘾上来了。
  手摸到裤袋,想取烟盒,可转念一想今日这么个场合,遂作罢。
  盛延熙是横桑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但因为置身于人群,大家伙的装扮都差不多,统统黑衣黑裤,倒也没有什么人察觉到。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温凉那边已经差不多好了,正远远朝沈安素这个方向走来。步伐沉重,摇摇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能直接跌倒在地上。
  她担心好友的身体,忙对盛延熙说:“盛先生,先走一步。”
  他点头,“好。”
  小跑着走出一段距离,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披着盛延熙的西装。
  她赶紧转身,却发现那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冷风携裹着细密的雨丝迎面吹来,拍在人脸上,一阵阵酥麻感蔓延开。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手心里空荡荡的,伞给盛延熙拿去了。
  她带走了他的西装,而他却拿走了她的伞,也是好笑!
  她哑然失笑,脱下盛延熙的西装,搭在自己手腕上,去迎温凉。


第14章 第14世界
  第14世界
  “怎么样凉凉,你还好吗?”沈安素急忙走上前,虚扶住温凉的手臂,给她力量。
  温凉这次的大姨妈简直太凶悍了,她佝偻着身子,痛得直不起腰。
  “谁的衣服?”都痛成这样了,温凉还能注意到沈安素手腕上的男士西装。不愧是律师,心细如尘。
  知道瞒不过温凉,沈安素实话实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是盛延熙的。”
  温凉:“……”
  “素素,你认识盛延熙?”温凉眼里飘过惊讶,顿时来了兴致,都顾不得姨妈痛了,“你们这是有情况啊!”
  “他是我会所的客人,一件衣服而已能有什么情况!”沈安素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甚在意。
  “这位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把衣服给你穿,你跟我说你们俩没情况,鬼信啊!”温凉显然是不信的。
  “传言哪里能作数,说得好听,不近女色,谁知道私下有多少女人呢。”
  盛延熙私下有没有女人,温凉的确是不清楚的。虽然温家和盛家是世交,但盛延熙这五年一直待在云陌,外界几乎听不到他什么消息。
  “我爷爷还使劲儿撮合我和盛延熙,好在我无意于他,不然咱俩是不是要上演一场闺蜜撕逼大战了?”温凉弯唇轻笑,眼角嵌着光,表情狡黠。
  沈安素:“……”
  “不痛了?”沈安素斜了好闺蜜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痛就自己走。”
  温凉:“……”
  “痛!”温凉反手抓住她手臂,像八爪鱼一样靠在她身上,“姨妈如此强悍,我都快挂了!”
  “痛就少说话。”她架着温凉坐进车里,远远瞟到霍承远,男人的目光直直望向这边,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她当即暧昧不明地笑了下,“凉凉,找个机会和霍承远干一架吧。干柴烈火,没准你们就能复合了。”
  温凉:“……”
  ***
  陪着温凉折腾了一整天,沈安素精疲力尽,感觉身体被掏空,真真透支了。
  在温家老宅囫囵用过晚膳,她去和温凉道别:“凉凉,我先回去了。”
  “别啊素素!”温凉瞧着外头天气不好,隐隐有下暴雨的趋势,急忙叫住她:“天黑得这么厉害,怕是要下大暴雨,你在我家歇一晚,明早再回去。”
  沈安素瞅一眼玻璃窗外浓黑如墨的夜色,倒是不怎么在意,拒绝:“不了,这雨一时半会也下不下来,我开车回去很快的,应该淋不到雨。”
  她不习惯在别人家留宿。她和温凉认识十多年,在温家过夜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若不是万不得已,她是不愿在别人家住的。她心里永远惦记着母亲,惦记着那套老房子,何况明天就是清明,她要回去陪着母亲。
  多年挚交好友,温凉深知沈安素的脾气,也不再挽留她,只叮嘱她:“你开车千万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半个平安。”
  她温柔一笑,“放心好了。”
  温凉看着沈安素满脸的倦怠,小西装松松垮垮的盖在身上,身形娇小单薄。
  突然间觉得鼻头泛酸,拉住她的手,诚恳道:“素素,今天辛苦了!”
  认识沈安素这么多年,很清楚她是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最讨厌喧闹嘈杂的地方。活得非常佛系,对于任何事都不上心,只想置身事外。何况明天就是清明节,这是她母亲离开的第一个清明节,她近几日的情绪恐怕早就已经糟糕透了。可为了她,好友还是过来陪了她一整天。从早忙到晚,一直跟在她身边,事无巨细,事事提点她,让她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出差错。
  这份体贴是沈安素给的。
  沈安素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到一阵恶寒,“凉凉,你突然这么矫情我还真不适宜。果然,一见到霍承远你脑子就不正常了。”
  温凉:“……”
  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格外交心,有事儿往往只需对方一个电话,压根儿就没别的废话。温凉突然这么正式和自己道谢,说实话沈安素还真不太适应。
  “咱们俩是什么关系,还跟我这么客气。我妈走那会儿,你还不是请假整整陪了我一周。”沈安素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这话以后就别说了,我走了!”
  真正的好朋友,一个电话就够,别的压根儿不用多说。
  ***
  目送沈安素离开自己的房间,温凉忙从手机通讯录中翻出不久前在外堂存的手机号。
  她低头在屏幕上逐个敲入数字,摁了拨号键。
  铃声想了三声,电话被那边的人接通。
  “温小姐?”电话那头响起男人低沉清润的嗓音。
  温凉轻声说:“盛先生冒昧打扰了,可不可以麻烦您一件事?”
  “温小姐请说。”
  “是这样的,我的好朋友沈安素……”
  ***
  沈安素自己开了车,坐进车里,红色小车徐徐驶进夜幕中。
  晚七点,夜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夜色浓沉如泼墨。
  从温家老宅离开,雨势渐大,夜空中时不时划过几道刺眼的闪电,偶有细小的惊雷。
  强对流天气,暴雨将至。
  盛延熙说今明两天横桑有暴雨,还真不假。
  横桑每年春天多的是这种天气,早已见怪不怪。
  温家老宅在半山,沈安素住在市中心,从半山开车到市中心至少需要四十分钟。一个女人夜间行车,在如此雷暴天气之下,她多少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一心想着回家,不管不顾地开车出来。如今看来,她是有些后悔了。眼下这天气真是糟糕透了。
  为了节省时间,她抄了近路。这条路上没什么车辆往来,一路倒也顺畅。她加快了车速,只想在暴雨来临前到家。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落在挡风玻璃上,氤氲一片。雨刷器来回摆动,奋力刮落雨水,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透过挡风玻璃,外头的世界是阴冷而又静默的。
  眼瞧着雨变大,且全然无减轻之势,沈安素本就烦躁的心情越发变得焦灼,隐隐透着不安。
  太安静了,她更觉得心慌。
  她抬手开了音乐。
  寂静无声的空间里,许嵩用他特有的低沉好听的嗓音慢慢在唱——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
  “呵……”她不禁冷笑出声,真是全世界都在提醒她清明节到了。
  去年清明母亲还在身边,特地去铜卜山山脚采了新鲜的艾草,亲手给她做软糯香甜的青团。
  老房子满满都是艾草的馨香,闻一闻,具是春天的气息。
  不过半年光景,物是人非。这个世上最爱她的那个女人已然不在了。
  许嵩的那首《清明雨上》唱到末尾,轰隆一声巨响,车窗外惊雷坠地。
  沈安素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心下一惊,方向盘打滑,车子瞬间不受控制,直接撞向了右侧的护栏。
  “啊……”
  ——
  车子冲出去那一瞬间,沈安素真觉得自己会死的。
  她的意识格外清晰,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这样死了也好,可以去和母亲做伴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厌世,可从来没想过轻生,了无生气地活着。她根本没想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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