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口味的故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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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初阳靠在椅背上，跟开车的小战士偏一偏头，小战士又赶时间一样，一脚油门把车蹿走。路上，陆初阳琢磨了一下，问他：“有女朋友了么？”
　　小战士惊讶：“报告！有，有。”
　　陆初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平时怎么哄女朋友？”
　　小战士吓得差点把车开飞。
　　陆初阳看他一眼，失笑：“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Daydreamer蓝、豆宝宝、Zico娜兰、橙辺的雷，感谢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哈哈儿、糖果果、卡布奇诺？、楠柯的营养液。
　　接下来几章慢慢都挺甜的，怕甜吗？


第17章　你的树？
　　晚上，晏回温拍着脸把自己扔在床上，她随手捡起只机器猫抱在怀里，忍了忍终于用指头尖够来手机。
　　不然，给他发一个信息……吧？
　　于是，她戳着屏幕问：我明天能去找你吗？
　　然后她把手机锁屏，捂在胸前，好紧张！
　　可是二十分钟都过去了，别说信息，手机安静得连一个震动都没有。
　　“听说特战队晚上都有训练？”晏回温泄气地捧起手机，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9点钟，“那我过十分钟再问他好了。”
　　安慰完自己，她忽然伸手扯来被子钻了进去：“不行不行，不能再问了！明明还，还在冷战呢！晏回温，你得威风一点。”
　　她决定置之不理以后，两眼一闭，关灯睡觉。
　　“嗡嗡——嗡嗡——”
　　是电话。
　　晏回温几乎本能地掀开被子猛坐了起来，歪头一看，漆黑房间里，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那震动负责任地不断提醒着她，是陆初阳来电话了。
　　她条件反射地拿起手机。
　　一想不能激动，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床头，这时震动戛然而止。
　　晏回温：……
　　她沮丧地栽回床上。
　　接着手机里，短信叮一声。
　　这次，晏回温心急如焚地拿起来一看，陆初阳干脆利落地说：接电话。她撅起嘴，正想老老实实地回给他，震动又响了起来。
　　晏回温果断接，一接起来气势又立马弱下去：“喂……”
　　可是，没想到那边并没有声音，晏回温“咦”了声，奇怪地看了看手机，人呢？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了开门再关门的声音，她安静地等了会儿，猜测陆初阳应该走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刚才，他不方便？
　　“什么事？”果然，陆初阳低低的声音这才传来。
　　他一说话，晏回温就乖了：“就是……”
　　“明天不能来找我。”陆初阳想起来，提前打断。
　　“……”
　　晏回温被堵住话，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手机里电流沙沙作响，好像陆初阳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
　　……
　　等等，他说了什么？
　　晏回温怏怏地表示，没，没听见。
　　“等一下。”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陆初阳应该在忙，因为晏回温听见了他跟人下指令的声音，接着手机喀拉一响，“明天我们去拉练，4月2回，记住了吗？”
　　哦，原来他刚才在跟她交代行程！
　　“记住了，记住了！”晏回温转脸就笑了，匆忙举手小声保证，“这次绝对记住了。”
　　真到四月二日那天，晏回温早早就赶到了特战队。陆初阳还没有回来，她漫无目的地走，一下子走到了别人的中队。
　　那边好像十分热闹？
　　晏回温坐在路边台阶上远远看。
　　原来是一个仪式，列队整齐的小战士面对父母，将他们亲手缝做的布鞋双手递上前。父母泪眼婆娑，抖着手接过来，又抬起手摸一摸面前儿子的头发。
　　那目光，心酸，温暖。
　　战士在用力拥抱父母：“爸妈，你们辛苦了，等我尽完忠，再回来给你们尽孝。”
　　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蓬勃地挂在天上，整个基地都被这光芒镀成金色，陆续有哽咽刺痛晏回温的耳膜，她的眼圈忍不住又红了。
　　晏回温抬手擦眼睛，结果有一个人走到她跟前，那人轻轻地“诶？”了一声。
　　她没听过这声音，警惕地坐直。
　　“你好。”晏回温仰头，迎着阳光眯眼，看清楚对方穿着跟陆初阳一样的装备，也是一名少校，“请问……有事吗？”
　　“你好，我叫古戍，三中队长，帮过你跟陆初阳。”他轻笑了声，单腿踩上台阶俯身，“不过，你哭什么啊？”
　　晏回温也不知道他说的帮忙是哪件事，迟钝地点了点头，然后给他指了指远处的场面回答：“特别感人。”
　　古戍长长地“噢”了声。
　　晏回温搓搓沾湿的眼角，正要问他，陆初阳什么时候回来。结果一抬头，越过他的肩膀，有一个身影在靠近。
　　那个身影穿戴一套完整的特战装备，枪还拿在手上，带着他特别的铮铮硬气在靠近。
　　他一来，晏回温呆呆地噤声了，然后看进了他那双深黑的眼睛里。
　　但是，他好像不高兴了？
　　陆初阳走过来，停在她面前，低头看了看她像是被欺负红的眼圈问：“怎么回事？”
　　晏回温只顾注意他有些挂了灰的下巴，他的脸十分帅，不似电视明星那般光亮，但这张脸哪怕沾了灰，也男人味的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陆初阳皱了皱眉，偏了头去看古戍。
　　“我可没欺负她啊。”这一看，古戍回过味来，赶紧摆手笑道：“我也是看她哭了过来问问，被感动的。“他示意了那边场面，就先一步离开了。
　　陆初阳顿了顿，看回她：“我要先回去写行动报告。”
　　“啊？”晏回温仰着脸回神，小声说：“那个你去，你快去啊，不用管我。”
　　陆初阳点点头，走出去。
　　但他余光里又是晏回温眼泪盈眶的模样，他实在忍不了，退回来两步，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个不知道什么属性的野果放进她手心里：“给你画着玩的。”
　　晏回温愣愣地盯住手心里的东西。
　　拳头大，红色的，这是什么？
　　不过……他给的，好珍贵！她手心一拢，欢天喜地把东西裹在小手里。
　　路过的，目瞪口呆的特战队员呵呵呵呵……
　　拉练的时候，队长特意折回去捡的果子，原来是给嫂子画着玩的，队长实在超有格调！
　　林在言赶紧拉住低头走路的晏回温：“嫂子嫂子！”
　　嫂子？晏回温左右看看。
　　林在言偷看一眼陆初阳的背影，用手挡住嘴，低声询问：“东西带了吗？”这时，其他特战队员也悄悄围了过来。
　　他们在山里半个月，嘴里淡出了鸟，赶上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又不想浪费去外面。于是不知谁出的主意，求晏回温捎来了全套的烧烤设备。
　　晏回温也是一时心软，转头示意：“在后山。”
　　等他们交了枪，换掉身上都是土的特战迷彩，赶去后山的时候，林在言惊呼：“嫂子，你太给力了。”他抖着一袋子肉咂巴嘴。
　　不仅有肉，他们想吃的，不想吃的，都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肉还是菜，每一刀切出来，都像雕刻家的艺术品，均匀漂亮。
　　“这刀工快赶上队长了，以后你们谁做饭。”江洲玩笑，走过去架炉子，连生火的举止都清风流水般温润。
　　这些小事情，当然难不倒居家旅行，野外生存样样精通的特战队员，只用了几分钟，炉子上的羊肉呲啦呲啦冒油。
　　赵然忍不住，偷来一根先尝，他卷着舌头嘟嚷：“还是队长烤肉最好吃。”
　　“队长是伺候你吃肉的？偷个嘴就收敛一点啊。”林在言敲他头，然后顿悟似的，“对了，嫂子你吃不吃？”
　　晏回温远远蹲在山头放风，她两只手撑着下巴回头，白色的烟灰漫天，她又呛了一口，摆摆手：“那个……你们快点，快点啊！”
　　如果陆初阳来了，会不会骂她啊？
　　结果林在言又提议：“想吃香椿。”
　　赵然：“我，我看见了，山上好几颗，这日子差不多发芽了。”
　　“别想，不允许我们摘，那是家属的。”林在言说完，忽然，几双眼睛齐刷刷盯向了晏回温，呵呵笑，家属嘛？
　　晏回温用食指戳向自己。
　　又是她？
　　……
　　十分钟后，晏回温走到了最大的那棵香椿树下，因为日期有点早，整棵树只有顶端几个嫩枝长出了芽。清早，在太阳底下看上去，还挂着薄薄露水。
　　这地方，特战队员不敢上来，晏回温自己搬家伙往树上爬。
　　等她好不容易喘着气坐在主干的分杈上，她拍拍手，上下打量了一眼枝条，先够哪边呢？
　　晏回温刚伸了伸手，忽然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几声凶悍的狗叫。她吓得惊慌失措，怎，怎么有狗，什么品种啊？
　　她欲哭无泪地抬头一看，熟悉的狗影。
　　“九，九耳。”晏回温慌乱地跟陆初阳的狗挥了挥手打招呼。
　　九耳蹲在香椿树下仰头狂叫。
　　“别，别激动！”坐在树上的晏回温，揪着两只耳朵试图跟它沟通，“这是你的树吗？我不是故意要上你的树，我不知道是你的树！那个……呵呵呵，你家主人呢？”
　　九耳在这儿，那陆初阳呢？
　　晏回温一把捂住脸，再张开条缝，完了！
　　她果然看见陆初阳从山头那边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豆宝宝、丫蹄子的雷，感谢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咸鱼鱼、哈哈儿、糖果果的营养液。
　　队长会怎么办小回温～
　　明天入V，大肥章跟红包双手奉上，那个，你们……还会来吗？


第18章　哄哄她
　　晏回温赶紧乖乖坐好；　陆初阳很快就走了过来，他穿着干净的迷彩服，一点不嫌冷地把袖口整齐挽到手肘；　因为衣服收口的原因；　他的武装带扎在靠近腰胯的位置。
　　那个地方，竟然……十分性感。
　　在树上这个角度，晏回温偷瞄他露在袖口外面的手臂，不粗却结实有力量，隐隐青筋藏在肌肉里。
　　……
　　别，别看了！
　　晏回温小心地低头，忘了陆初阳就在下面；　这一低正对上他那双深黑的眼睛，她心里一咯噔；　陆初阳就抬头问：“你爬在上面想干什么？”
　　她心里急得团团转，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摘你的香椿啊。
　　晏回温判断他的脸色，于是；　在开口时稍微美化了一下语言：“我，我绝不是来偷你的野菜的。”
　　陆初阳安静地看了看她。
　　“你先下来。”他说话时；　声音很低沉；　缓缓得像平静的江流。
　　晏回温伸了伸脖子；　商量：“那我，跳了啊？”
　　他“嗯”。
　　“等等，等等！”过了会儿；　晏回温深深看一眼瞪着漂亮大黑眼睛，盯紧她的九耳，小声建议，“那个……你可不可以让九耳，先不要这么激动？”
　　陆初阳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它蹲下来，安静了。
　　晏回温猝不及防就跳了下去，她本想先挪一挪再跳的，也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勇猛，会不会摔？落地前她心里两条悔恨泪。
　　但有一双手臂特别平稳有力地托住了她，是紧紧圈在她腰上的。
　　时间好像停止了两秒。
　　砰砰，砰砰……
　　晏回温听着耳朵边那强大的心跳，她睁开眼睛，陆初阳宽厚的胸膛就贴在她的侧脸上。她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红着脸，小小地，又蹭了蹭他的胸膛。
　　“蹭舒服了吗？”对方在她的头顶低声问。
　　晏回温轰地炸毛了。
　　“没没没……不是，我不敢……”她往后跳开，咦？“你你……先把手松开。”
　　陆初阳放手，她转身把额头磕在树干上用爪子挠树。
　　“走了。”陆初阳偏头叫她，招呼九耳率先走出去，等了会儿又稍皱了皱眉问她，“是林在言让你来的吧？”
　　晏回温义气，猛摇头。
　　虽是问句，但陆初阳心里了然，他没再说话，两个人往山下走，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
　　晏回温低头小跑在后面，抬眼一看九耳，比她还乖地跟着陆初阳。它毕竟是陆初阳的“生死之交”，于是，她默默地靠近了它。
　　她挥手，跟九耳打了个招呼。
　　“上次你找炸弹，真的超酷。”晏回温轻轻看着它，果然九耳回头了，她立刻鼓掌表示奖励，“改天介绍巧克力给你认识，好不好？”
　　九耳奇怪地瞧她一眼，转头跟上陆初阳。
　　“那……你别这么高冷嘛。”晏回温小心翼翼再靠过去，竟然有一种上门见亲友失败的错觉，于是，笑得更甜，“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啊，只吃狗粮吗？你可以点点头？”
　　九耳淡淡看她一眼。
　　“你是小妹妹吗？”晏回温又问。
　　……
　　陆初阳在前面听了会儿她没事做地跟狗对话，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招招手让她过来。晏回温听话地跑过去，他低头说：“公的。”
　　啊？公的！
　　“呵呵！”晏回温对九耳诚恳地点点头：“弟弟好，弟弟都特别帅，我特别喜欢弟弟……嗯，巧克力也是弟弟。“
　　然后她垂下脑袋反思，为什么陆初阳第一次就可以征服巧克力，让它朝思暮想。她在九耳面前，这么的……上不了道呢？
　　“九耳认人。”陆初阳好像发出声笑，“多看你几眼，能听你说话，已经是非常友好的行为了。”
　　“啊？真的吗？”她激动了。
　　两个人并排沉默了一会儿，这时候的太阳正当空，暖洋洋的光芒笔直地照射下来，尽职地提醒他们，已经中午了。
　　陆初阳忽然打破沉寂，问她：“你饿了吗？”
　　“没。”晏回温条件反射地回。
　　“真不饿？”
　　“不饿。”
　　陆初阳盯着她的脸，顿了顿，又笑了声：“行，那正好，跟我走吧。”
　　“啊？”晏回温这才后知后觉地懊恼，她为什么要说不饿啊，明明肚子都叫了，她一步一挪地仰脸问，“去哪儿啊？”
　　……
　　不到一刻钟，陆初阳把她带到了他那间办公室门口，他把钥匙插。进去开门。晏回温跟在陆初阳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
　　见陆初阳正背对她走到墙边去开窗户，晏回温抓紧时间环视了一圈他的办公室。中队长的标配，整齐得一丝不苟，整体风格看起来跟他一样硬朗。
　　只不过，角落里那只被盖起来的蓝色东西是怎么回事？那明明是一只她再熟悉不过的机器猫。
　　给她的？总不能是摆设吧。
　　这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陆初阳接起来，他跟那边大概在讨论过几天清明节的事情，因为晏回温听见他说了扫墓。
　　于是，从接电话开始，陆初阳就进入了一种沉默而冷静的工作状态。只不过他还是抽空抬眼指了指办公桌对面那把椅子，示意晏回温坐。
　　晏回温侧身，坐下。
　　陆初阳放下电话，打开了电脑，从抽屉里拿文件时，他问：“写过报告吗？”
　　啊？晏回温在他的工作状态下，正襟危坐：“写过……”
　　然后，她好像听见陆初阳轻轻“嗯”了一声，但很快，他就把电脑转给她看，并下了个简单的指令：“把这份报告写了。”屏幕里，他刚才已经打好了标题。
　　晏回温望着屏幕，眨两下眼。
　　“可以……”可以是可以，不过她为什么要写报告啊？
　　陆初阳一边低头写东西，一边腾出只手，曲指敲了敲桌上一兜子香椿芽，好像在说：拿人的手软，干点活来补。
　　晏回温一瞬大窘，把头埋下去敲字。
　　办公室里沉寂了下来，陆初阳给她找到事做，让她不至于无聊后，眼睛深深扫过清明节几个字，开始起手打另一份报告。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陆初阳第八次捉住晏回温偷偷瞄过来的视线，终于结束工作抬了头。因为长时间沉默，一开口，他的声音微沉：“写完了？”
　　晏回温用力点头，忍不住又看他。
　　沉静的一张脸，淡淡的声音。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超级有魅力。
　　“当当当！”她献宝一样把电脑转过去，指给他看，“还，可以吗？”
　　陆初阳的眼睛在屏幕上，上下扫一圈，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盯着看了半秒，他把电脑一关，站起来：“去吃饭。”
　　陆队长终于给她发伙食了，晏回温站在炊事班门口时，这样感慨。
　　大概陆队长又要让她，吃他的嘴软了。
　　但为什么不是食堂，而是炊事班？给她开小灶？等等！还有办公室里那只机器猫，难道……不是给她的吗？
　　她想着心事，跟着陆初阳往里走，里面其实是一间非常有气势的厨房。他们刚跨过门口，案台边的胖班长就抬起头对他们笑出了一脸褶子：“小陆队长来啦！”
　　“成班长。”陆初阳非常有礼貌地称呼对方，这是他一位已故战友的父亲，那已故战友是陆初阳亲手带出来的兵。
　　对方身上挂一件白色围裙，手上正拿刀雕一颗土豆，刀子舞得飞快。
　　在看见陆初阳旁边的晏回温时，他停下了手，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陆初阳跟哪个女孩在一起。
　　但很快，成班长没事人一样地招招手，让他们快过来：“想吃啥？”他当然知道陆初阳的口味，这话问的是晏回温。
　　晏回温正一瞬不瞬盯住他雕土豆的手，过了会喃喃：“您好酷啊。”
　　成班长呵呵一乐。
　　他见晏回温实在乖乖巧巧，心里特别喜欢，于是弯腰从案台下的箩筐里又捡了颗土豆抛了两下：“来，我教你？”
　　其实，晏回温是会玩刀子的。
　　但她没说，还是扎起头发，比较雀跃地捡了土豆跟老班长学起来。站在后面的陆初阳看了看，提醒她小心手，她轻轻笑一下：“噢。”
　　土豆又滑又硬，生脆得不小心就劈开条大口子。
　　不过，这些小问题都难不倒心灵手巧的晏回温，她的手天生就是干细活的。她把刀片捏在两根指头尖，小指头垫在土豆上，一点一点削下多余的部分。
　　站在一边忙碌晚餐的炊事班小战士，抬头见晏回温雕的小狗已经有了模样，惊呼：“你简直跟我们小陆队长一样，小陆队长上次三下五除二雕了条龙。”
　　“啊？”晏回温听见咬唇笑了下，把滑下来的一缕头发蹭到耳后，偷偷看陆初阳，“那……他雕的好看吗？”
　　小战士呵呵呵笑，来回瞅两人。
　　随手帮忙准备菜的陆初阳笑了声：“好看。”
　　“噢噢……”
　　后来，陆初阳见晏回温下手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就出去，靠在炊事班外面的单杠上抽了根烟。成班长也从里面走出来，两只手在白色围裙上擦了擦。
　　他走到陆初阳身边，略微苍老的手夹着烟去找陆初阳点燃。
　　陆初阳赶紧摘了嘴里的烟，在单杠上搓灭：“您别抽了。”
　　“这小子。”成班长咧嘴笑笑，把烟夹到耳朵上，看了看他终于问：“这姑娘是女朋友？”
　　陆初阳默。
　　“不是？”他又不信地问。
　　陆初阳愣了愣，末了笑着：“我还没说，想先哄哄。”
　　“给惹生气啦？”
　　“好像。”陆初阳回忆了一下拆弹那天，他生气时候，晏回温抬手擦眼泪的模样。
　　“嗯。”成班长缓慢地拖出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再从门口往里看晏回温时，眼睛里都慈爱了，“小姑娘不错，漂亮又乖巧，你这浑身都是硬骨头的小子，走什么运给捡着了。”
　　陆初阳抬起下巴，他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大厨房里忙碌的晏回温的脸上，轻轻看了一会儿：“嗯，走运。”
　　又过了十分钟，陆初阳远远看见晏回温忙完了手里的雕刻，正左右看找事做。他走回去，三下五除二地切菜，又弄了条鱼，呲啦一声给下了锅。
　　晏回温被他的眼神制止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他掂勺。
　　那姿势，简直帅得要命。
　　“小姑娘，你可有口福喽。”成班长的声音远远飘过来，“整个特战队都知道小陆队长做饭那叫一个极香，想吃一口都吃不上，今儿这一桌都是你的。”
　　他慈爱地盯着晏回温看了好一会儿，心想他们特战基地里，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硬骨头竟然在他的炊事班，给女孩做饭。
　　这是要奔走相告的大消息。
　　晏回温的脸热起来，然后又红了，赶紧跑到陆初阳身边，小声说：“我帮你。”
　　最后，几个小战士被他们邀请过来一起吃饭，晏回温紧张地头都不敢抬，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但，真的，超级好吃！
　　陆初阳送她回家的时候，告诉她这几天会很忙，因为清明需要祭奠战友。
　　晏回温乖乖应着没关系啊，给他汇报，明天她也要回一趟会城周家，祭奠外婆。然后清明跟爷爷祭祖，再去陵园敬先烈。
　　第二天，晏回温就飞回了会城。
　　四月初，这座江边城市，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灰蒙蒙的，周家的祭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晏回温看到照片里外婆的笑容，眼圈就红红的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四号那天，她在周家忙碌完，因为晚上要陪外公吃饭，于是定好了次日清晨返家的机票。
　　晚饭后，晏回温打着伞心事重重地散步，她的手机握在手里，总按亮了去看，但发觉给陆初阳的信息还是没回。
　　最后，她都不知不觉走到了会城的那座花园球馆。
　　晏回温停下来抬头一看，球馆外排队进场的人特别多，这才想起今天这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