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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个假婚-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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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怕她老公也像那男的?”
  “不是怕。是肯定是!”娄晓云不知道是激动、赌气,还是恨,忽然就很恼,“他又不是什么富二代,又不是什么成功的企业家,就算百万年薪,扣了税、扣了房贷、扣了日常开销,十年,十年他都不一定能还清!人有几个十年?就算有,凭什么全部付出给她?伊伊再傻也知道不可能!可她那么爱他,就愿意相信他也爱她。现在,她爸病了,债都砸在她一个人身上,唯一一点甜蜜的回忆就是她老公,你还要她说出债,眼睁睁再看着他因为钱抛弃她,还让不让她活了?!她都已经离开了,把他撇清了,就让她存着这个肥皂泡撑下去不行么??”
  “嘘……”听她带了哭腔,沈泽赶紧抱紧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严重。以后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而且,她在住这里陪着你,我出差也放心。”
  浴室的水声停了。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
  “……沈泽,”
  “嗯,”
  “如果我欠了这么多呢……你会怎么样?”
  沈泽皱了下眉,“她老公需要还十年的话,我不吃不喝估计也得二三十年。”
  娄晓云扭头,“所以你会离开我,是吗?”
  “如果是你,我可以跟你一起还。把我们攒下来的钱拿来还。一辈子,尽力吧。可如果是苗伊,”沈泽说着叹了口气,“我恐怕也会离开。”
  “为什么?”
  “因为她的情况太特殊了,她不光有这么多债,这中间还夹着她的父母,为了他们,她还必须尽早还。这样,跟她一起过那就不是日子,她赚一分就会想两分,眼里只有钱,整个生活都会搭进去,谁受得了?”
  娄晓云没吭声。
  “所以我说晓云,你试试看,能不能让苗伊回心转意回到她老公身边去。不能的话,就趁早告诉她老公,别再浪费感情、浪费时间和钱。反正他们已经分开了,他就是选择彻底离开也是在你面前,苗伊根本不会知道,你说是不是?”
  “可是,他们一个行业的,见面的话,伊伊那么敏感,一定会觉察的。”
  “怎么?分手了,人家还得对她好吗?以后还要娶老婆生孩子,她还怎么要求人家的态度?她会懂的。”
  “也是。”
  ……
  头发吹干,已经两点了,吃了药,苗伊钻进被子里,迫不及待去摸手机,一侧身,嘶!!
  大腿侧摔得乌青,好痛,赶紧躺正,拨开手机。
  照片上,他从身后抱着她,站在桃圃民政局门前,后面是满墙绿色的藤蔓,阳光那么好,衬着他的粉色衬衣那么耀眼,他,那么帅……
  苗伊笑了,手指慢慢放大,只有他的脸,摸他,从额头,鼻梁,到他的唇,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
  点开手机日记:
  一月二十六日,凌海,阴,大风。江州,小雨。樊津,雨。
  你知道吗,今天本地化部的领导叫我,说凌海设计院调翻译。一听是南老,吓了我一跳,我想蒋工现在一定不会再点名找我了,可能就是按上次的惯性叫的我,所以,我就让师兄协调派了其他人去。
  我不是不想协助南老,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老人家。你们真的实在长得太像了,我不敢看他,怕一心慌就翻错了。而且,我也怕见到林冉,上次,弄得太难为情了呢……
  下午的时候收到CNE签证组的邮件要我补交资料,我早都告诉他我不办了,可能是系统里的记录没更新吧。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这次度假到国外,是两周吗?
  这期远油期刊出来了,有你们前两天在江州开会的照片。你怎么又戴着眼镜了?眼睛痛吗?是不是太累了?然后,你瘦好多,两个助手还是给你买泡面吃吗?
  下班的时候我去易科跑了一趟,见了经理,暂时不做那边了。一来,是赚钱慢,二么,我现在心不静,速度上不来,工期也拖长。不过,我有别的兼职,今天一天我赚了一千二。等过年那几天放假一定每天能有两千。你去海上度假,等你回来,我就能赚够两万块钱了。厉害吧?
  周末我会到费总那儿去,大概又能有五千。
  费总又提过一次迅声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跳槽去。因为我听说迅声的好多活儿都不在凌海。我不想离开凌海,那样,离你太远了。
  今天,很想你,因为我摔了,不过不怎么疼,你给我买的那件羽绒服特别厚。可惜弄脏了,我会拿去干洗。
  苗苗儿困了,晚安,小叔叔。


第95章 
  江州。
  下午五点; 距离下班很近了。这个时间点对南嘉树来说没什么意义; CNE用来做分部宿舍的公寓就在两个街区外,那里单身汉的房间,虽然不缺什么,也没有什么; 不比办公室的沙发强多少,回去不过是洗澡换衣服。
  更何况,他一周只在江州待三天; 所以基本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工作; 不到深夜不会离开。
  对樊津现场二次勘察的决议已经在CNE通过,这是项目范围外额外添加的工作,只是基于他觉得甲方提供的原始数据有问题。南嘉树的名字就是这个质疑最强有力的证明,所以岳绍辉在听取汇报后就签了同意组建了CNE自己的团队自费进行勘察。
  现在部分数据已经开始汇总上来,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大的出入; 但是数据趋势已经有所显现。在上面趴了几个小时; 有点累了,南嘉树摘下眼镜,靠回椅子里。睡眠不好,夜里总是断断续续,隐形眼镜戴了就会发涩。
  轻轻揉着鼻梁; 闭上眼睛。小苗苗儿很乖地就出现,只是现在想她已经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了,不像曾经,可以具体到她身上每一处; 连那炽热撩人的触感他都能细致地体会到。现在,想得太用力,太久,就只剩下想她的那种感觉。
  最初心攥成一个死疙瘩,疼起来会让他咬牙,反反复复之后,他以为会淡去、会习惯,谁知习惯的只是那种程度,不会像第一次,猝不及防,想不到小丫头会让他这么疼……
  娄晓云说远油的年会上她抽到了两千块钱的现金红包,非常开心。他想不出来她“非常开心”的样子。分开后,才发现,他能想到她开心的时候,一次是见到湛云飞,她主动跳起来抱他,又笑又叫;一次,是汽车抛锚在雨里,他赶去接她,抱着她用力亲她,她也很急,踮起脚尖回应他。不过,那也只是亲他,好像也没有显得怎么高兴。
  也许,他从来就没让她“非常开心”过。
  其实,让她开心很简单。她喜欢钱,喜欢赚钱,特别喜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可第一次在一起他就把她辛苦赢来的那套锅给丢了,然后,干涉她做兼职,又自作主张丢了她不惜假婚申请的房子。
  现在想起来,他这样的老公要来有什么用?钱,就像她小时候喜欢的布娃娃,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她开心……
  他问娄晓云:过年远油双薪排班,她申请了几天?娄晓云说:不知道,她没说。他又问:过年她会回家么?娄晓云说:不会。舅舅家太远了。
  然后,娄晓云告诉他:伊伊已经跟她谈过,过完农历年就搬走。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说服伊伊。她说:南叔叔,别担心,伊伊一个人习惯了,她会照顾自己。
  过了一会儿人,又补了一句:让她走吧,不然,跟我们住在一起,她很累。
  这一句话,南嘉树一夜未眠。
  苗苗儿一个人,胆子又小,人又犟,白住人家的房子,小心眼儿里一定特别忐忑,总想弥补。因为,她每天很早起来,就会出来带着耳机边听广播边跑出来,跑到一站地以外去逛早市,买菜回来的路上还要买好娄晓云和沈泽喜欢吃的早餐,有的时候,她给他们做。
  正是这样,他才能常见到她,可那种滋味,像把他的心肝扔在雨里,捡不回来,遮不住,浇透了。每次目送她上了楼,他都去拳击俱乐部,一打就是两个钟头,打到几乎脱水。
  也许搬走对她来说是会轻松、自在,也能更专注做她想做的事。可南嘉树莫名就觉得,他在第二次失去她,这一次,她要真的走了,他还怎么知道她每天好不好?
  其实,他有办法给她住的地方,也有办法守着她,可是那样,会不会吓到她……
  正皱着眉头出神,忽然手机响了,南嘉树并不想抬头,可是铃声很执着地响,不得不瞥一眼过去,赶紧拿了起来,“喂,爸!”
  “嘉树啊,你在现场吗?”
  “哦,没有,我在江州。”
  “那正好,我也在江州。”
  “哦?”南嘉树惊讶,“您什么时候到的?”
  “设计院的年终会,我负责江州分院。会已经开完了,我明天一早走,晚上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好,我这就去接您。”
  ……
  江州环湖而建,湖边有个以前的老国有宾馆改建的酒楼,古色古香,最有名就是鱼羹,老父亲是地道的京城人,平常不太吃得惯南方的甜口,却偏偏喜欢这道鱼羹,每次来都会来吃。
  南嘉树从设计院接到他,就直接开车过来。好在并不是周末,没有定位子也恰巧有空出临窗的雅座。快过年了,湖上有灯,很漂亮。
  父子两个落座,喝了两口热龙井,聊起樊津。南嘉树没有把二次勘察的事告诉老父亲,毕竟,他是甲方委托,在勘察结果没出来前,还是不要去挑战客户的神经。
  “嘉树,”南也瞻放下茶盅,“我有件事要问你。”
  “您说。”
  “这次苗伊为什么不愿意给我做随身口译?”
  南嘉树一愣,“您找她了??”
  “嗯,”南也瞻轻轻点点头,“我特意提她的名字,结果远油还是派了别人来。”
  “哦。”
  儿子答应了一声,低头,手指转了下茶盅,并没有端起来。
  “你不是说回头再跟我解释为什么我不能带她去美国,现在咱爷俩有空儿了,解释吧。”
  老父亲从来不会过问他的私生活,说有你妈一个人这事的关注度就足够了,再多,就糊了。现在,老爷子显然话里有话,南嘉树想笑了一下,没笑出来,听到那小丫头的名字,就一点劲儿都没有。
  见他端起来喝茶,没吭声,南也瞻摇摇头,“也好。”
  南嘉树瞥老爹一眼,无奈地敷衍一句,“什么就也好?”
  “你跟那个小丫头啊,不在一起也好。”
  嗯?南嘉树一皱眉,“为什么?您不是很喜欢她么?”
  “是,可你们差得太多了,做同事,很好;做儿媳,不行。”
  老爹居然还认真说起来了,南嘉树有点好笑,不说别的,陪他聊天吧,“比你跟我妈差得还多啊?不是互补么。”
  “可你们俩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怎么补?”
  “您什么意思?”
  “跟那个孩子在一起工作了几天,我发现她专业非常强。”似乎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老父亲夸起她来,“可以说我活了六十多岁,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好的同传;二,她很冷静,不管讨论多激烈、工作量多大,都不能打乱她的步调,她的冷静甚至可以让我的思路都清晰起来。最后,也最重要的是:不论做什么,她都会尽几倍的力量,不容一丁点儿的错。所以,我很欣赏她。”
  南嘉树随口道,“她是优秀,在远油和同传界很出名的。平常她是不做随身交传的,上次就因为是您,她才跟着的。”
  果然,老父亲没有随之点头,反问道,“你不觉得她这么小的年纪,跟我刚才说的这些特征不符吗?”
  “您什么意思?”
  “天才少年我见过,十几岁就拿到博士学位的不乏其人,可她不是,她不是靠天分,是靠勤奋,而且是持续了很多年、很坚定的勤奋。这个,我说小小年纪根本做不到,但是你也能说她就是懂事。不过,她的那种冷静,”
  南也瞻说着停顿了一下,“那不是冷静啊,那是害怕。怕到最后,到了一种大不了就死的境界。所以,什么都吓不到她。你怎么能吓到一个随时准备死在这件事上的人?而且,她做事太过用力,不容错,执着得已经超出了专业的范围。至少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范围。那样子,像是根本没退路。”
  “她就是胆儿小……”南嘉树眉头越皱越深,轻声应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对!“爸,您是说……”
  “我是说,这很可能是个受过心理重创的孩子。”
  说到这里,服务生进来上菜,布粥。等服务生退出去,南嘉树才又急问,“重创??她是受过不少苦,十四岁父母离异,一直跟着姥姥过日子,这些不至于就……”
  “如果只是这些,那可能她的父母对她影响很大。他们为什么离婚?”
  南嘉树卡了壳,是啊,苗苗儿不喜欢提,他就不提,怎么从来也没想过她父母为什么离婚?离就离了,怎么两个人都把她给扔了??
  “这种人会把自己保护得很紧,自卑与自尊都非常强,不容易走近。而你啊,儿子,你的人生到今天是太顺了,不存在交集,所以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难。本来这次来我是想先看看苗伊的,谁知你们分开的速度竟然还是比我想的要快。”
  谈话终于又停在这个南嘉树无法解释的结果上,看着老父亲喝鱼羹,他一动不动……
  “爸,”
  “嗯,”
  “就是她。”
  南也瞻没吭声。
  “爸?”
  “我听见了。你不用跟我宣誓,这不是考试、拿项目,不需要势在必得的气势,需要的,可能正好相反。”
  ……
  从江州设计院的招待宾馆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南嘉树大步匆匆,刚上车,电话响了。
  “老南,”
  背景很嘈杂,不过蒋航宇的声音很清晰,南嘉树答,“说。”
  “我看见苗伊了。”
  “哦。”南嘉树边答应着,边启动了车。
  “我是说:我正看着她。”
  “嗯。”南嘉树本没觉得怎样,忽然一眼看到液晶板上显示的时间,夜里十一点一刻,心一下揪起来,“她在哪儿?你在哪儿正看着她??”
  “在铃铛吧。”话筒那边顿了一下,“她跟罗朴在一起。”


第96章 
  “喂!嘉树!南嘉树!!我车就在高速路口底下; 等着你啊; 别急着往里飙!”
  严栋对着电话录音又心急火燎吼了一通,挂掉电话转过身就冲着蒋航宇咆哮,“你他妈的!脑子真是被驴踢了!今天要出了事,先特么打死你!”
  蒋航宇已经被骂了一路了; 现在更不敢回嘴,人也懵,老南真出了事; 别说哥儿几个; 他自己也得把自己打死。
  这件事真特么寸!
  今天忙到七点多才从院里回来,回到家就饿肚子,自从老南两口子分手,他连个打扫剩饭的地方都没有,叫个外卖吃了; 无聊打游戏。十点多的时候; 严栋打电话过来,说有朋友一起去喝酒,竟然就是罗朴的铃铛吧,问他去不去瞧瞧?
  一听这名字,蒋航宇就特么冒火!当然也有点发怵; 综合下来产生一种越抵触越想靠近的强烈驱动,再说玩对抗的时候都带着面具,除了他和老南,谁认得谁啊; 马上换衣服就走!
  结果这一去,酒没喝两口就看见一个身影。雪青色短裙,白色蓬蓬短袖,白色的小围裙,头上雪青的小头巾扎着刘海,长发卷起了波浪搭在肩头衬着漂亮的锁骨,丰满迷人的胸口;巴伐利亚的长裙被修得这么短,露出雪白纤细的双腿,踩着黑色粗跟鞋,越发长得不像话,有种芭比娃娃的梦幻比例感。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小嫂子穿得这么出挑、性/感,而且化了妆,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
  看着她站在吧台边硕大的酒桶边熟练地打酒,蒋航宇好一阵愣,正不知所以,旁边管理室的门开了,走出大光头的罗朴!本来一脸土匪相,看见女孩立刻带了笑,两个人说话,酒屋嘈杂,他弯腰低头在她耳边。不知在说什么,这货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而女孩,淡淡的笑容,特别可爱。
  胸口一股火冲上来,醋炸天!于是,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就特么嘴贱了。
  “她跟罗朴在一起。”
  没等他再说第二句,那边电话就挂了。蒋航宇马上就意识到错了,想补救,可老南是什么人?他早就说过,第一反应、第一手数据才是最真实的,他想再圆都不敢。赶紧就告诉严栋,哥儿两个丢下酒杯就往城外去。
  电话也打了,路卡也设了,严栋靠在车边竖起皮衣领子,一脸阴沉。
  “他怎么样?”
  “我都酸了,就别说老南了。”蒋航宇陪在一边,有点哆嗦。
  “你特么就是没事找事!”
  严栋真咬牙。这都是什么特么的事!当了这么多年独行侠之后,嘉树总算有女朋友了,还不只是女朋友,人家张口就是“我小媳妇儿”,“媳妇儿”俩字定位,一个“小”字奴性十足,连个评价的余地都不给他们留。
  生日宴上大块头摆出一副家庭妇男的样儿表白得那叫一个肉麻,喝多了,满世界嚷嚷找他的“苗苗儿”,抱着就往楼上去,第二天说要去寻宝,结果这货十点多才把房门打开,精神十足,还寻什么宝?什么也不如“小媳妇儿”宝贝!没皮没脸的,从楼下把早餐给人家端到了床上。哥儿几个都说,这世上大男人肯定是少了一个,多了一个有妻万事足的事儿爹,也行。
  谁知刚过完生日回来,两个人就分手了。
  确切点说是他被踹了。
  这事邪门。不是说南嘉树就不能分手,他分手的女朋友多了;也不是说他不能被踹,叫他独行侠是有道理的,像他这种无趣又自我的男人,聪明女人都知道逃。可是,这一回,他弯下腰来,以他们从未见过的一个腆着脸的角度去抱她,还抱不住,这就说不过去了。
  起初,哥儿几个虽然惊讶可也没当真觉得怎么了不得,灌几场酒,打几场拳就好了,再加上他是个工作狂,到了作业现场,别说女人,连他自己他都能忘了。可谁知道,你倒想灌他、想跟他打,也得找得着人啊。根本就见不着!
  后来炎彬说别再叫他喝酒,要喝就到他家去,别在外头。嘉树对那小丫头心疼得要死,现在莫名被甩,越舍不得,心理上自我的地位就越低,处于一种委屈下的愤怒积累阶段,会很自然地形成攻击状态。老南本来就有冲动控制障碍,再一去酒吧,随便碰到点事,肯定一点就着。
  这下好了,这可不是“一点事”,正正戳在他心坎上,不但告诉他“小媳妇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告诉他那个男人是罗朴,这还了得??
  他一定在回来的路上!
  严栋看了看表,快两点了,估摸着再有半个小时该到了,于是起身往收费站口去,蒋航宇要跟着,被他骂了一句“待着!”,没敢动。嘉树车上装了ETC,只会减速不会停驻缴费,严栋决定冒着生命危险拦车,为了兄弟,为了CNE。
  革命大无畏的精神顶着冷风嗖嗖的,谁知他还没走到跟前,电子收费通道已经一阵旋风一样冲出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大越野。
  艹!这就到了??这是多快??
  严栋正惊,大越野忽然减速刹车,调转车头冲他们这边过来。车一停稳,严栋和蒋航宇赶紧上去打开车门。
  车熄了火,明亮的路灯照下来,黑色的车厢里三个男人都沉着脸,比外头的温度还要低。
  “你也在啊?”
  他一开口,明显的哑,严栋“嗯”了一声,“航宇没说清楚,这事儿不是听起来那样,苗伊跟罗朴没什么。”
  “我知道。”
  一切都不意外,直到这三个字。严栋和蒋航宇都惊讶了一下,可没有一个人敢问“你怎么知道?”。被莫名分手已经一个多月了,还不问缘由就坚信“他苗苗儿”没有移情别恋,这也就是老南了,能自恋自大至此。也幸亏这样,他才没有直冲进去打死罗朴,而是肯停车听他们细说。
  “苗伊在Ring Bell卖啤酒,”严栋连“啤酒女郎”四个字都没敢说,“按卖出的杯数、单价抽成,收客人小费。我一朋友的朋友是那儿常客,跟罗朴挺熟。说那人彪悍,名声在外,根本没人敢在他那儿闹事,女孩子们都能很安全地挣钱。”
  解释过这关键的一点,严栋瞥了一眼,阴云压在兄弟眉头,没有丝毫松懈,反倒似乎更重了,咬着牙,显然是在忍耐,严栋只好接着说,“我又问了一下,他说苗伊在这里打工有一个多月了,一般情况下都是负责收调酒单,只有有老外客人,罗朴才会让她负责招待。”
  “那儿来的大都是老外!”蒋航宇跟着就补了一句。虽然被严栋狠狠瞪了一眼,但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老南不瞎,这一去了肯定能看到,还是早点告诉他为好。
  “一个多月?”
  低哑的声音问过来,严栋皱了下眉,蒋航宇立刻白了他一眼,瞒老南,你才是脑子被驴踢了!“老南,苗伊之前就在罗朴那儿打过工。关系么,应该是不错。”
  “你少在这儿不错!”严栋骂,“什么特么就不错!”
  “艹!”蒋航宇回骂,“你没听见啊?罗朴特么美国生美国长、在海军陆战队服过八年役的!那货天天健身打拳,那天要不是苗伊,那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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