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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胡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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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会儿,郭尉问:“想什么呢?”
苏颖枕着扶手躺下来,有气无力道:“钱你还要么?我会慢慢还给你。”
郭尉说:“记得付利息。”
“你送我的紫晶洞很贵吧。”
郭尉随手拿起旁边的杂志翻了翻,垂着眼:“秘书帮忙选的,没多贵。”
“别安慰我了,我以前偷偷查过。”
郭尉:“……”
苏颖说:“你总结的没有错,我冲动易怒,不够理智,太容易情绪化,这些弱点的确能致命,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
他顿了顿:“那天你似乎觉得自己没做错。”
“当时的确这样认为。”
人在利益面前容易迷失本心,变得狭隘、自私、丑相毕露。从前的她不是这样,但经历越多越畏首畏尾,如果能够预知结果,苏颖未必还有勇气帮着周帆出头。金钱的确能测人心,不是她看得太重,只是身不由己,因为店铺经营几乎用去全部积蓄,承载了现阶段她对生活的所有寄托。她愿意对她施以援手,却也不想一无所有。
苏颖说:“如果当时我能再冷静些,不去激怒他,哪怕吃点亏,局面都不会这样糟糕。”
郭尉说:“别太较真,事情过去了再纠结没意义。”
苏颖不吭声。
两人安静待了会儿。
郭尉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忽然问:“想不想听鸡汤?”
苏颖恹恹的:“不想。”
他说:“成功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苏颖掀开眼皮瞥他:“这话是从‘正义’身上借来的吧。”
郭尉低声笑了,合上杂志,挺由衷地鼓励说:“不要气馁,你必须明白,做生意首先要学会亏。”
苏颖觉得他这话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拿脚尖踢了踢他大腿:“不如你言传身教,先亏个给我看看。”
谁知郭尉一把抓住她脚腕,嘴角含笑,凝视她片刻:“近二十年不太可能。”
“话别说太满。”
“我以为,你清楚我的‘实力’。”
苏颖忽然间读懂他言外之意,这人又一本正经耍流氓。她忽觉不自在,目光瞥过去,他叠着腿,扭头悠闲地看她,眼睛黑亮而深邃,笑意满满。
苏颖想要收回腿,郭尉虎口紧了紧,轻松一拉,便将她小腿搭在自己大腿上。那处皮肤久不见阳光,光滑白皙,润玉似的。
郭尉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体两面,坏事的背后未必都是消极影响,说不准某天你还要感谢他。”
“张辉?”苏颖哼道:“真要感谢他全家。”
郭尉捏了捏她的脚,“你不一直想要转变经营方向?也许是个契机,可以考虑变通一下。”
苏颖把这话反复咀嚼两边,眼前忽地一亮。
她愣愣看着他,几乎忘记脚上扰人的痒意。
郭尉未注意苏颖脸上表情,没说太多,她这次遭受打击挺大,估计要缓上一段日子。
“歇歇吧,有什么打算等到年后再说。”他在她脚背上拍了一记,“晚了,睡吧。”
转天早上,郭尉准时起床。他生物钟向来规律,每天六点去跑步,七点到家,洗澡吃饭,然后精神焕发地去公司。
住处对面就是邱化市最大的景观湖,湖面奇石嶙峋,中间隐着亭子,有一条曲幽小径通往外界。每早水面静止,雾气缭绕,景色宛若一副水墨,别有韵致。
湖的四周围绕灌木,里面是一圈3。8公里的跑道,以郭尉速度,刚好四圈。
七点时,郭尉回来,苏颖正坐梳妆台前,用头发遮挡额头纱布。
他感到意外:“起这么早?”
“嗯。”她微张着嘴,贴近镜子涂口红:“送他们去兴趣班。哦对了,把你的车借我用一下,你儿子不太习惯坐我的车。”
“也是你的,借就没必要了。”
苏颖“嗯”一声不再说话,扬起下巴刷睫毛。窗外太阳初升,阳光照在她脸上,除了一些淤痕,她气色竟比昨日红润饱满许多。
郭尉瞧她两眼,脱掉运动衣,走进浴室。
他迅速冲个澡出来,苏颖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低头摆弄手机。
郭尉穿了件白底暗纹的衬衫,边系袖扣边走到苏颖旁边,从镜中看她:“和谁发消息?”
苏颖回复完这条,抬头与他在镜中对视:“周帆。”
郭尉没细问,转了话题:“然后呢?”
“什么然后?”
“送完孩子准备去哪里?”
苏颖极轻地舒口气:“店里瞧一眼,然后去南园那边看看旗袍店。”
郭尉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计划,“不歇歇?”
“不歇啦,待着心慌。”
“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
“我知道啊,不过既然决定做旗袍,总要提前多了解市场。”
“认真的?”
“当然。”
郭尉双手收进西裤口袋,定定瞧着镜中的人:“其实,有时候你不必心急,可以依靠我。”
苏颖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心中微动。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弧,脑袋侧过去挨着他胳膊,拱了拱:“是这样靠么?”
郭尉身体被她闹的直晃,胸口像是塞了团棉花,说不出的滋味。只感觉窗外阳光耀眼几分,喜欢看她发自内心的明媚笑容,忽然不介意时间变长,就这么相处一天,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普通的清晨,对谁却又美妙几分。
他弯唇:“你开心就好。”
晚一些时候,苏颖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平时她多数情况都在外面,和顾念待一起的时间竟不如在洛坪,而与晨晨的沟通和互动更加少得可怜。
其实细细想,郭尉从未对她要求过什么,在对待晨晨问题上,更摆出极大的宽容。
苏颖忽然有些歉疚,忍不住看了看内视镜,笑着说:“待会上完课,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太棒啦!”顾念高兴地拍手。
苏颖视线微转:“晨晨想吃什么?”
郭志晨抿了下嘴儿,眼睛滴溜一转,嘴甜地说:“阿姨你还有伤,应该多休息,我们还是回家吃吧。”
苏颖从镜中瞄了眼自己额头,得,又遭人嫌弃了,她抿抿嘴,只好悻悻作罢。
后来,苏颖和顾念偷着溜出来,带他去吃饭。
饭后把顾念送回去,苏颖去了趟服装城。那里一楼大门仍紧闭,玻璃上贴了告示,写着“内部整修”等字样。苏颖去后门货梯附近看了看,门上同样上了锁,不见人影。
继续逗留没什么意义,苏颖站片刻,顺着步行街往南走。
阳光很是晃眼,瞬忽间,苏颖蓦然想起开店之初的某一天,她走在这条街上,光线同样明亮浓烈,现在再去回想当时的心情,竟有种无法跨越的距离感。
街上人很多,新年将至,都来置办新衣,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苏颖拢紧领口,竟又走到街角那家照相馆,橱窗上的照片已经取下来,换了另一张旗袍美女。她不禁驻足朝里看,暗黄的灯光下,隐约有人走动。
苏颖就那样推开门走进去,风铃叮咚作响。
她一直以为照相师傅是位老者,即使没有苍苍白发,也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戴眼镜,蓄胡子,穿白衬衫和一条复古背带裤。
谁想竟是个年轻小伙子,瘦瘦高高的身材,穿着时尚,听见动静扭过头,看见苏颖这番形象顿了顿,还是问:“您照相吗?”
苏颖走进去:“对。不过今天不行。”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对方一笑:“没关系,先随便看看。”
苏颖点着头,打量这间屋子:“师傅,请问有样照吗?”
“叫我阿泽就行。”说着他搬出一摞样式古朴的相册:“随便坐。”
苏颖翻开厚实的绿色纸皮外壳,就像进入一个尘封许久的怀旧年代。
她翻得很慢,问,“只拍旗袍?”
“当然不是,喜欢什么风格,我们可以事先沟通。”
“就要旗袍。”苏颖说。
四个字仿佛在两人之间建立某种默契,阿泽腼腆一笑,“都在上面了。”
苏颖随意问:“店里就你一个人?”
“目前只有我,我爸出去收旗袍了。”
“收旗袍?”
阿泽说:“他经常全国各地搜集这些,还有银镯、簪子、玉佩和香囊等等老物件。”
“收藏家呀!”
“算不上算不上,爱好而已。”
苏颖特想亲眼看一看他口中的那些旗袍,但显然这要求不合理。
两人聊了一阵子,还算投缘。这期间店里冷冷清清,始终没有顾客上门,苏颖说:“你这里的生意……”
阿泽不甚在意:“老式照相馆比不了影楼,何况很少有人喜欢怀旧风格。”
“怀旧也是一种潮流。”
他遗憾道:“但人们对旗袍的接受度还是不高。”
这句话点了苏颖一下,旗袍样式古朴、雅致、端庄,美则美矣,但毕竟太传统,鼎盛年代又距今甚远,或许女性更愿意去欣赏,却缺乏穿上它的勇气。
不得不说,有一定的局限性。
苏颖问:“既然生意这样,不想转变一下?”
阿泽摇摇头。
“为什么?”
“说来话长,又是个老故事了。”
苏颖沉默了会儿:“说实话,我正打算开一家旗袍店。”
阿泽眼睛明显一亮:“那很好啊!”
“但听完你的话,忽然没了信心。”
“……”阿泽着急解释:“我随便乱说呢,平时来拍照的人……还挺多的,都是因为喜欢旗袍才过来。”
苏颖笑着点头。
阿泽:“其实,旗袍美需要大家传承和推广,就是因为顾虑太多,这种有中国特色的传统服饰才渐渐被人们遗忘的。”
苏颖感到意外,他的思想境界显然比她高很多,这样一对比,自己利益为先的想法简直庸俗至极。
她瞧着这间不大的照相馆:“也是你的初衷?”
阿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小受家里影响,算是吧。”
从阿泽那里出来,苏颖心情复杂,她去了趟南园,一家家店铺转过来,没被什么特殊样式刺激到神经。
之后的两天她又问了几个同行,在深巷或商场找到一些铺子,总结下来忽然发现,有些旗袍被过度仪式化,成为酒楼迎宾或会场礼仪的服装,以及新娘结婚当日的礼服和敬酒服,消费群体很大程度被固定在一个圈圈里。而且邱化市市面上的衣服无论从面料、剪裁或缝制都缺乏诚意,不够精细,没有特色,大多照本宣科。
有人跟她说:“想找代理哪儿能在邱化市,必须得去江南啊。”
那日阿泽也说自己父亲常在苏杭一带活动。
苏颖动了心,开始试着在网上搜集资料。
苏颖明白自己站在一个全新起跑线上,摸不着门路,或许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这是必经之路,徘徊犹疑的同时,她心中始终有一簇火苗风吹不灭。
几天之后,苏颖手上的资料已经十分充足,又跟阿泽聊了聊,考虑再三,还是在网上订了往返机票。
第21章
初到江南,苏颖感到不适应。
她是北方人,显然把这边温度想象得太美好,从没有出门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她只穿着薄外套和牛仔裤过来,刚下飞机,便被湿冷的寒风拍傻了。
苏颖预计在这边待三天,随身只带着一个小旅行箱。把东西放到酒店,她按照先前搜集的资料,先去最近的旗袍城。
下午天空飘起小雪,刚落下来就融化了,扑在脸上像雾又像是雨。旁边树丛的绿叶上还挂着零星几点白,青石板的小路却湿润油亮,寒气顺脚底渗入,苏颖没走多一会儿就两腿发僵。
她感觉眼睛不够用,这里是丝绸之乡,旗袍服饰要比邱化普遍广泛得多,无论款式还是做工,都不能相提并论。
苏颖没急着找人谈,店铺悬而未定,择址重来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过来多半是想先了解了解行情。这里资源十分丰富,苏颖内心不可抑制地蠢蠢欲动,可半天逛下来,审美上竟产生疲劳,无法分辨美丑,总感觉缺少点什么,一时又说不上来。
晚间气温再降几度,回酒店路上经过一个面料集市,在里面逗留很久,回去时嗓子发痒,在一楼餐厅随便吃几口便溜回房间。
她钻进被子里,看了看时间,给郭尉发一条消息:还在公司?
没多久,那边回:没,在家。
苏颖裹着被子坐起来,直接发送视频通话过去。
郭尉接起,她先看到屏幕上出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轮廓、脖颈和干净的衣领,长相好的男人似乎从不纠结角度问题,怎么都耐看。
“吃了没?”苏颖问。
“嗯。”郭尉瞥一眼屏幕,随后又低头认真看文件,他穿着浅灰色居家服,额前发丝松散,可能刚刚洗过澡,此刻正在书房里。
苏颖拢紧被子:“做什么呢?”
“稍等。”郭尉垂眸,在文件落款处签上名字。他今天提早下班,特意带两个孩子出去吃,回来才有时间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苏颖立即说:“你忙你的,顾念在不在?”
郭尉一顿,再瞥一下她,这回目光不算友好:“等等。”他又写几笔,才拿着电话去客厅。
顾念和郭志晨正看动画片,邓姐给两人准备了水果和小份甜点,他们坐在地毯上,偶尔说话交流,气氛倒还和谐。
晨晨凑过来聊几句,顾念便捧着手机坐进沙发角落,同苏颖讲悄悄话。
他有些委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你了。”
“妈妈才走一天。”
“一秒看不到都想。”
苏颖心中又甜又难过:“妈妈也一样呢。”
从小到大,她没把顾念单独放在哪里。现在是假期,本应带他一起,但考虑到可能拖慢工作进度,再者,一切不比从前,家庭情况复杂了,凡事总要多斟酌一分,尽量周到得当。所以她才独自前来。这会儿隔着屏幕看顾念红扑扑的小脸,苏颖忽然心酸,不禁质问自己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纯粹瞎折腾。
不过顾念很容易开心:“妈妈,你那边好玩吗?”
“不好玩,还特别冷。”
顾念很体贴,叮嘱说:“要记得多穿衣服,小心感冒。”
“好。”
苏颖伸手点了点顾念小脸,忽然之间,郭尉端着杯子走进屏幕角落里。
他在餐桌前停住,给自己倒了杯水,倚着桌边慢慢喝。
他单手收进裤子口袋,视线并没在这边停留,而是扭头盯着电视荧幕的方向,好像对正在播放的动画片也很感兴趣。
苏颖把目光落回顾念身上:“在家要听叔叔的话,不许调皮捣蛋。”
“知道了。”他跟她讲条件:“那你会给我带礼物回来吗?”
“时间充足的话,妈妈一定带给你……们。”
两人又说很久,顾念才把手机还给郭尉。
他这杯水喝得似乎格外慢,接过来往书房走,漫不经心地瞥着屏幕:“怎么?”
“你今天回来挺早的。”
“当爸又当妈,哪里能晚。”
苏颖直撇嘴:“没用你做饭带孩子,瞎抱怨什么。”
他笑笑不解释,关上房门:“今天考察的怎么样?”
苏颖换个姿势躺,鼻子露在外面,凉冰冰的:“资源很多,品质高低不等,一下午只走了资料上标注的两个地方,感觉了解得还很浅显。”
“想一口吃成胖子不太现实。”
“我知道,不过……”
郭尉:“什么?”
“没什么。”
苏颖吸吸鼻子,往下一缩,被子外只留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再无辜轻眨几下,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很像某种小动物,表情难得的娇憨滑稽。
郭尉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忽地笑了下:“很冷?”
“嗯。”
“你声音不太对。”
苏颖清清嗓:“可能没有休息好。”
郭尉看出她疲倦:“那早睡,记得多喝水。”
“哦。”她要挂掉。
“等一下。就没什么想和我说?”
屏幕后面那双眼随意散漫地看过来,似隐隐含笑,尾音微扬,明明一句平淡无奇的问话,却叫苏颖莫名不自在。
她抿抿嘴:“顾念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
“那你也早休息。”
郭尉:“没了?”
苏颖:“……”
苏颖微扬声音:“也想问我要礼物?”
郭尉挑眉:“那有么?”
“没。”苏颖一时促狭心起,翻个身趴在床上:“或者你想听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
“恐怕不太健康。”
“那就快去看医生。”
他笑了笑,“等你回来。”
四个字,好像与刚才话题并无关联,只作结束语。再细听,又似回答,更加暧昧不清。苏颖及时掐断通话。
郭尉把手机搁回桌子上,点了支烟。
书房中很安静,他闭着眼,不紧不慢地抽完,继续办公。
很久后赵平江电话忽然打进来,邀他出去喝一杯。
郭尉看看时间,一口回绝:“不去。”
“你大半夜的忙什么?”
“带孩子。”
赵平江像听了什么天大笑话,揶揄道:“你家保姆不在?嫂子不在?用堂堂郭总操心这等人间杂事?麻烦拒绝也找个好理由。”
“老婆出门,总要安分一点儿。”
赵平江啧啧两声:“嫂子怕不是装了摄像头,监视你一举一动。”
“没准儿。”
“那我要作证,得提议给你颁发个好男人奖。”
郭尉随便他怎么说,整理文件,关灯出去。他先去瞧两眼郭志晨,转头想看看顾念时,发现他房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赵平江絮絮不停,说最近梁泰一个项目赚了钱,又搭上小明星,那姑娘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一流,说话温柔,会看眼色,两人打得火热,他走到哪儿几乎都带着。
郭尉对这话题不太感兴趣,他和梁泰不是一个频道的人,处着累。
赵平江问:“听着没?”
“没有。”
“瞧瞧你这人,越来越没劲。”
郭尉说:“还有事吗?没事退下吧。”
他先掐了通话,轻敲顾念房门。
顾念蒙着被子趴在床上,借助床灯正看他晚上买给他的《哈利波特》,见郭尉进来,只抬头看了眼,少有地没吭一声。
郭尉拽把椅子坐:“很晚了,还不睡?”
顾念抿住嘴,仍低垂着眼不出声。
郭尉问:“想不想喝杯牛奶。”
他蚊子一样,很小声:“不想。”
郭尉察觉出他反常,果不其然,不过半刻工夫他便憋不住情绪,小嘴一撇,一副努力压制又压制不住的样子,最后放弃地呜咽了声:“我想妈妈。”
“妈妈一定不知道你在哭鼻子。”
顾念觉得丢脸,脑袋埋进手臂里,肩膀抖动,泪珠子大颗大颗掉在被单上,却没发出一点动静。
有些时候,郭尉觉得这孩子跟苏颖很相似,偶尔袒露的脆弱,总能触动别人少之又少的怜悯心。可又不同,他性格稳中带缓,不像苏颖,长相也没完全复刻她的样子,眼睛像,鼻子、嘴巴则线条感更强。另一半来自谁的基因无需细想,郭尉没见过,不知对方究竟什么样。
他从不庸人自扰,近期反常。
当意识到思绪乱飞时,难免自嘲一笑。
郭尉将椅子往前挪:“我小学三年级时,也因为和妈妈短暂分开而哭鼻子。”
好一会儿,顾念哽咽着抬头:“……三年级?”
“比你还大一岁。所以你很棒了。”
面对孩子,鼓励永远都是个好方法。
顾念眼里还含着泪,沉默了会儿,显然想担起他“很棒”的夸奖:“要是没人和我说话,我自己其实是可以忍住的。”
这表情像苏颖。
郭尉一笑,伸手指了指:“介不介意分我半张床?”
顾念摇头,让出位置。
郭尉关掉房间照明,和衣躺在他小床外侧,枕着手臂,叠着腿。他小小身板贴近自己肋下,严严冬日升起一丝暖意。
没想过某天会和这孩子如此亲近,与苏颖结合之初,也仅盼能维系和睦关系而已。
窗外光线黯淡,纱帘缝隙里钻进几颗调皮的星。
好一会儿,顾念犹豫着和他商量:“别告诉妈妈我哭过,好吗?”
“那要看你肯不肯保守保密。”
“因为我们晚上吃了炸鸡和汉堡?”
郭尉:“嗯。”
顾念问:“保密的话,以后还能吃?”
“偶尔,我想可以。”
顾念觉得划算,立即勾起小手指举到他面前:“我保密!”
千百公里以外的苏颖这晚也没睡好,一方面记挂顾念,也因某人临别前所赠的四字咒语。
清早起来,她头痛欲裂,嗓中很干,扭开一瓶矿泉水,没来得及烧热就喝下大半瓶。洗漱好走出酒店,天空仍旧阴沉沉飘着雨丝,前台工作人员说她来的不凑巧,刚好赶上这几天降温。
苏颖在街边买了条披肩裹在身上,看看资料上标注的内容,准备乘车前往附近商业街。
今天去的地方性质不同,服饰商品直接面对消费群体,价格要比昨天见过同款式及面料的成品高出一倍到几倍不止,区别取决于商场档次。
她随便试了几件,走到镜子前仔细观察一番,忽然间想通昨天的顾虑。
这里旗袍文化虽历史悠久,但大部分还是从流水线上量产而来,精细程度和个性化需求肯定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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