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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铁扇公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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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混蛋。”没来由的,他心里突然就有些着慌,他伸手抱紧怀里的女人,俯身吻住她,含糊道,“我当初不该故意接近她……可我后来也和她说清楚了。”
他怕她还因为这件事生他的气,也不敢问这件事是不是翻篇了。
不过他好歹还记得,桑旬说过,她不会玩弄他的感情。
…………
第二天的时候,医院那边突然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桑老爷子已经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听到消息后桑旬便赶到医院,病房里只有桑昱和一个护工在照顾,看见她进来,桑昱对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示意出去说。
“刚才醒了一会儿,还不能说话,现在又睡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好迹象,桑旬松了好大一口气,又说:“你在医院待多久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来看着吧。”
“也行。”桑昱倒是没有拒绝,想了想又说,“这几天家里一团乱,小姑姑已经在拟离婚协议了,素素情绪也不太稳定,我下午再看看她去。”
闻言桑旬倒是一怔,她知道沈素对沈赋嵘这个父亲素来十分崇拜,她先前将那些事情抖落出来,素素听说之后受不了也是难免。
桑旬想一想,然后说:“那我过段时间再去看素素。”
沈素现在应该并不是很想见自己。
回到病房,桑旬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心里一时间涌起许多情绪。
她原本对爷爷心怀怨气,可现在看见他浑身插满罐子躺在床上,心中又觉得酸涩难当。
桑旬握住爷爷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那只手干瘪枯瘦,还布着密密的老人斑,她将脸颊贴上去,过了许久,才缓缓说:“爷爷,当年陷害我的真凶也许就快要找到了……上周他陪我去找了当年的一个证人,证人已经答应作证。”
也许用不了多久,她便可以洗刷冤屈。
中午的时候家里佣人送了流质食物过来,桑老爷子现在昏迷不醒,吃的东西都是通过打食管直接插到胃里,桑旬看得眼泪直掉,急忙避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远远就有人朝她跑过来,喘着气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是樊律师。
桑旬解释道:“我上午一直在医院。”
“有好消息告诉你。”樊律师的眼睛亮晶晶的,“除了董成,现在又有新的证人了。”
原来是六年前T大附近另外一家4S店的老板也回忆起来,当年也有一个女孩来他的店里买防冻液,但当时没货,所以那个女孩便走了。
樊律师如法炮制,再次拿出那张合影照片给他看,问上面有没有他说的那个女孩。
和上次一样,对方也第一时间便指认出了童婧。
樊律师的声音里难掩兴奋:“这回她跑不掉了。”
桑旬心里虽然也是掩不住的兴奋,但存着疑虑道:“这些证据就够了吗?”
“不够,但还有其他。”樊律师说,“案发前一天,她说自己一天都不在宿舍……她的不在场证明,都是假的。”
樊律师继续道:“我已经以法定代理人的身份向最高院申诉了,有你爷爷那边的关系,重审程序应该很快会启动……还有童婧,公/安局今天已经把她从单位带走去问话了。”
他拍一拍桑旬的肩:“马上你就要重获清白了……尾款什么时候打给我?”
Chapter 46
之后的事情进展顺利得出乎桑旬的意料。
网上对于六年前那一起校园投毒案的关注仍在继续。
舆论分为两派,一边认为当年的投毒案存在不少疑点,凶手并不一定是桑某;另一边则仍有不少网民坚持认为,当年法院对于真凶桑某的判决太轻,点赞最高的几条评论是——
“凶手把被害人的一生都毁了,结果只判了六年!六年能换回来一条人命?!算算时间,凶手应该已经出狱了,现在不知道过得多逍遥呢!”
“害了人命只判六年,这是哪一国的法律?我觉得当年法院的判决就有猫腻,强烈要求彻查此事!”
“天呐下面的评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人家一个女孩子你们居然用这么恶毒的语言骂人家!你们应该直接打她,同意的请赞我!”
其实当初法院六年的判决十分公正,严格来说,桑旬并非直接导致席至萱变成植物人的真凶,法官又念在她后来告知医院被害人中毒原因,属于悔过情节,所以才量刑从轻。
看着网上那些义愤填膺的评论,桑旬不由得摇头叹气,要是当年的她真有他们口中所说的“深厚背景”护体,又何至于落到后来那个尴尬境地?
樊律师凑在她旁边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看着难受?”
“那倒没有。”桑旬十分坦诚,“身边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我会难受。但是现在有你们相信我,我也就不在乎网上说什么了。”
“我可没说相信你。”樊律师慢条斯理的纠正她,“我相信钱而已。”
他说得如此直白,桑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又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关于樊律师的传言,便问:“如果我真的是凶手,你也会帮我打官司?”
“你看起来很在乎这个?”樊律师耸耸肩,“就算我不接,愿意接这个案子的律师也大有人在,既然这样,那我干嘛放着钱不赚?”
开口闭口就提钱,桑旬不禁失笑:“你赚那么多钱都用去干什么了?”
樊律师的收费很高,可桑旬和他接触这么久下来,却发现他用钱的地方似乎并不多。
除了第一次和她见面时穿了定制西装,之后他每次都穿着一件旧连帽衫和牛仔裤,开的是一辆二手雪佛兰,还时常斤斤计较油钱。
就连在咖啡馆见面,桑旬吃完一碟曲奇想再点的时候,都被他及时制止。
樊律师似乎无意回答她刚才那个问题,他又拉过桑旬面前的电脑看了一眼,然后凉凉的笑:“啧啧啧,这群人。”
他在国外时接过许多极富争议的案件,深谙操纵民/意之道,网上言论跟风的多,只要有技巧的引导,舆论风向很容易逆转。
他转头看桑旬,笑得很开心:“想不想看一群人为你喊冤的场面?”
童婧被公/安机关带走问话的消息很快就放了出来,当初“武直20”在BBS上的留言也再度被翻出来,流传在各大社交网站的热帖中。
再加上有先前请好的公关公司刻意引导,很快网上便有一大批人认为童婧是凶手了。
樊律师挺感慨的和桑旬说:“你看,民众情绪就是这么容易被煽动。”
尽管这对自己有利,但桑旬还是难以赞同:“民/意不该影响司法。”
“恶法算不算法?民/意有时也有好处,谁也说不清。”顿了顿樊律师又笑起来,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说的那些是法官该操心的,我做的就是钻制度的漏洞。”
桑旬十分受不了的耸肩:“难怪他们都说你是诉棍。”
桑老爷子已经逐渐苏醒过来,慢慢的也能开口说话了。
一家人这才终于从他的口中听到,当初他查出窃听桑旬的人是沈赋嵘,盛怒之下将他叫到书房中来训斥。
沈赋嵘在桑老爷子面前装了几十年的乖女婿,见事情败露,便恼羞成怒,三言两语激得老爷子犯了脑溢血,这才有了后面的许多事情。
众人见老爷子并不知道青姨与沈赋嵘之间的种种,便也没将真相告诉他。
只是老爷子知道青姨出了车祸身故,又消沉了几日,好几次都拉着桑旬的手说:“阿青在我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把她当做半个女儿了。”
桑旬听了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她拍一拍爷爷的手背,“我都知道的。”
桑老夫人生前是政法大学的退休教授,最高院里的不少人从前都是她的学生,即便她早已去世,可现在老爷子还在,因此这层关系还是好使的。
果不其然,不过几天,便有人专程来到老爷子的病房里,简单寒暄过后便开门见山道:“桑老,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督促底下人抓紧办。”
老爷子当时不动声色,等人走了倒是问旁边的桑旬:“等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想干嘛?还是继续读书?”
“我也不知道。”
其实桑旬也拿不定主意,她学的是化学,这种基础学科虽然不像其他学科日新月异,可她毕竟已经脱离六年,再想捡起来又谈何容易。
老爷子又盯着她瞅了半晌,然后突然笑起来:“不想读书那就嫁人。”
桑旬大窘,想要辩解,但一转头才发现是席至衍过来找她了。
他最近常来,为了讨老爷子欢心,经常陪着老爷子下棋,好在老爷子身体尚未恢复,也下不了几局,就这样这人还时常要在她面前邀功:“为了不被老爷子发现,我动用了毕生的智慧和心血来让棋,为的都是谁?”
桑旬戳戳他,说:“爷爷可是把他珍藏多年的潜艇模型都给你了。”
老爷子今天精神不济,一看见席至衍就说:“你们出去约会吧,别在这儿烦我老头子了,我睡一会儿。”
两人就这样一路拖着手下楼去,也没走远,就在医院附近的公园散步。
“你今天不上班?”桑旬看他的样子像是刚从公司过来。
“公司的事忙完就过来了。”他轻轻揉着掌中的那只小手,柔若无骨,十分软。
过了会儿,他又开口问:“我们晚上去哪里吃饭?”
桑旬瞪他一眼,“我想多陪陪爷爷。”
席至衍大为头疼:“爷爷刚才说了,让我们别去烦他。”
他长到快三十,头一回体会到恋爱的妙处,只想每分每秒都和她腻在一起。
可惜桑旬显然不这么想。
她嫌他烦人,上次在家里时就阴阳怪气的说:“我发现你和Barlow越来越像。”
Barlow?席至衍十分敏锐地嗅到异常的气息,脸瞬间就黑了下来,阴森森的发问:“Barlow是谁?”
桑旬转过身去不理他,但暗地里却咬着唇角,憋笑憋得厉害。
见她这样,席至衍心里越发没底,追着她不依不挠:“Barlow是谁?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他过来挠她痒痒,桑旬笑得肚子都疼了,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口:“好好、我告诉你……Barlow它是……哈哈……它是大姑姑家里养的……德牧……哈哈!”
席至衍这才反应过来被她戏耍,当下就气得恨恨咬了她一口泄愤。
他虽然对现状满意,却还希望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虽然他已经厚着脸皮将桑旬的大姑小姑三叔见了个遍,可桑旬却没怎么见过他的家人。
想了想,他又握紧了桑旬的手,试探着开口:“这个周末是至菀的生日,你跟我一起去?”
至菀是他的堂妹,到时候她的生日宴会上家里一大半人都会出席,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
他怕桑旬不自在,又急急的补充:“去的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能熟起来,到时候你就跟在我旁边。”
桑旬心里抗拒,嘴上便犹豫起来:“要不……还是下次吧?”
他有些无奈,可念及她的尴尬处境,终究还是得承认,这种事情急不来。
又在公园里逛了几圈,看天色渐渐晚下来,桑旬开口:“我们回去吧,爷爷应该要醒了。”
一路往外走,在公园门口处两人却发现大街的另一头聚集了许多的人群,整条街的交通几乎瘫痪,车辆鸣笛声不绝于耳。
两人原本就都不是爱看热闹的性子,因此也并未被那边的喧闹吸引注意力,只是走出几十米远,桑旬转身一瞥,却蓦然想起,人群聚集的地方,正是沈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所在。
她心中微觉异样,拉一拉席至衍的手,停住脚步,问:“那边怎么回事?”
席至衍与她对视一眼,很快明白过来她目光中的含义,当即便拉着她转身往人群聚集处走去。
走近了人群,看见几辆消防车在旁边停着,桑旬心中一沉,又听见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啧啧,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我刚才就看见楼顶上有个人站着,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跳了下来……”
“……这还有得救吗?”
“从五十多楼跳下来,怎么可能还有救?”
几个消防员将人群隔开,在事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前面聚集的人群缓缓散开,桑旬透着人群的缝隙,清清楚楚地看见躺倒在血泊当中的那个人。
桑旬的心里一沉,几乎无法站稳。
Chapter 47
桑旬愣愣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那个人。
与此同时,有电话打进来,手机一遍一遍的响,她犹在愣神,席至衍已经将电话接了起来,将手机放在她的耳边。
“现在上网。”樊律师在电话那头说。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内,一封由个人社交账号发出的公开信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各位亲友、师长以及网络上关注六年前T大投毒案的朋友们:
我是童婧,T大投毒案中受害人席某的室友。
未曾料到这起陈年旧案会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有网友对我当年的作为质疑,身边亲友亦因此对我诸多安慰。
事到如今,真相已瞒无可瞒,承蒙亲友错爱,网络上的种种质疑和指责并非无根无据,我也不曾蒙冤。
六年前我因室友间的口角琐事而一时糊涂,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虽侥幸逃脱法律制裁,可却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我胆怯、懦弱,虽有心忏悔却一直无法付诸行动。这六年来我惶惶不可终日,无时无刻不活在煎熬与挣扎当中。
因我一时的冲动与偏激,有两个女孩的人生已经因此改变。
我无力挽回弥补,只能以死来偿还我曾经犯下的罪孽,亦还另一个无辜女孩以清白。
童婧绝笔。”
是童婧的遗书。
不过寥寥数行的短文,桑旬却仿佛用尽了此生的所有力气,一字一句的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么?
不,她从未料想到事情的结局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童婧,桑旬之前仅见过她寥寥数面,后来连她的脸孔都快要忘记。
现在她就躺倒在面前的那一滩血泊之中,面容可怖,身体扭曲成一个奇异的姿势。
有一只手自身后伸过来,挡住她的眼睛,那手掌温暖宽厚,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
“不要看。”
…………
童婧从五十七层高楼纵身一跃,当场死亡,甚至连救护车都不曾出动。
警察排除了所有他杀嫌疑,又对网络上流传的遗书进行调查,证实了那封遗书是童婧在跳楼前用手机通过个人社交账号发出的。
调查结果是死者畏罪自杀。
如此一来,连带着六年前旧案的真相也变得明朗起来。
童婧因为宿舍口角,对席至萱怀恨在心,借机在她的止咳水中添加乙二醇,案发后又顺利嫁祸桑旬,然后逍遥法外。
樊律师说:“这下挺好,我们这边也不用再取证了,你就等最高院那边走完流程,然后拿赔偿就行。”
桑旬笑一笑,神情有些恍惚,突然又问:“赔偿有多少?”
樊律师不防她问这个,回忆了片刻才说:“赔偿金按上年度平均工资算,还有精神损失费,一般不超过三十万……加起来不到五十万吧。”
五十万……她的六年。
桑旬觉得可笑,却又实在笑不出。
樊律师其实见惯了,此刻却也觉得唏嘘,想了想,他还是安慰桑旬:“桑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我说,你要求有两个,一是要清白,二是要凶手绳之以法……现在都完成了,而且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轻易许多。”
桑旬不语,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樊律师抓了抓头发,斟酌许久才说:“我以前也见过一些和你差不多的人……很多年来他们全部的生活就是洗刷冤屈,等到后来终于如愿,生活反而失去了目标和重心。”
是的,时隔多年后重新到来的公平与正义并无法帮助事主应对当下的生活。
有人沉迷于吸毒和赌博,有人已经失去谋生的本领,无法自立。
他知道桑旬的过去,既为她可能拥有的未来而觉得惋惜,又不愿她沉溺于过去一蹶不振。
樊律师叹一口气,“就把这当做一个了结,从今往后,你就一路往前走,不要再回头看。”
拿了钱,樊律师便遵从桑老爷子的意思,从桑旬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不再提醒她想起过去的种种。
…………
一夜之间,桑旬突然就炙手可热起来。
她的姓氏并不常见,认识她的人看见网络上的报道,几乎可以断定当事人就是她。
于是有许多从前的同学朋友,辗转打听到她的联系方式,专程打来电话慰问。
有好心人,有好事者。
席至衍却不管,他接起电话来,不冷不淡的语气,三言两语下来,渐渐意欲打探的人少下来。
他和桑旬说:“这事完了,该翻篇了。”
桑旬看着他,嘴角强扯出一个笑来:“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明明是梦寐以求的清白,再也没有人会将她当作凶手,可她也没觉得太开心。
他叹气:“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桑旬点头。
过往的事情已经彻底了结,她现在应当和过去告别,开始正常的生活。
她专程到席家的宅子里去看席至萱。
席至萱仍同她上次所见一般,没有一点生气的躺在床上。
桑旬握住她苍白冰凉的手,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当年害你的人已经自杀,可你还是永远不会知道了,对不对?”
她和她,因为一场无妄之灾,被毁掉了一生。
“我有时候会觉得,那件事发生后,在某个瞬间,也许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联系最紧密的人。”
“席至萱,你不会再醒来了,对吗?”
“我很难过把你一个人留在过去……但我以后不会再回头看了。”
周仲安也来和她见面。
他申请到国外知名商学院的MBA,下月便要出国,此行来同桑旬道别。
周仲安俯身抱一抱她,声音里居然也带了轻微的哽咽,他说:“小旬,从前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没办法补偿,只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快乐。”
毕竟是曾经的恋人,未付出真心也付出过时光。
桑旬拍拍他的肩,点头道:“我知道。”
顿了顿,她又说:“你也是。”
席至衍在旁边目睹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
但他当场也没发作,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应酬回来,桑旬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忍不住说:“你以后少喝点酒。”
他不言不语的模样。
桑旬搂住他的脖子,温言道:“我是要你注意身体。”
这人沉默半天,然后突然阴阳怪气道:“我知道……你也是。”
桑旬一时没反应过来,细想了几秒才明白,当即就哭笑不得地捶他:“你大方点会死啊!”
席至衍当然知道周仲安在她心中已无分量,只是心里有点堵,刚才说完心里舒服多了。
他又捉起桑旬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慢慢地揉,“之前和你说了,周末是至菀的生日聚会,你跟我一起去?”
现在的桑旬已经洗清当初的所有嫌疑,她不再觉得屈辱,于是自然没有拒绝。
两人一大早的飞机,在上海落地时堪堪中午,等到了生日聚会的别墅,大部分人已经到了。
也许是席至衍先前就有吩咐,席至菀看见桑旬,便十分热情地上来抱住她,又拉着她到自己的朋友面前:“这是我二嫂!”
桑旬有点不好意思,又转头去看席至衍,只见他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副姑嫂和睦的场景。
席至菀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吹蜡烛的时候,她满面愁容道:“从今天起,我们家最后一个未成年人都要满十八岁了。”
桑旬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她悄悄问身侧的男人:“呀,你妹妹才十八岁呀?”
“别理她。”席至衍一脸头痛,“她每年都这么说。”
“哦。”桑旬应了声,又想,他们家的女人都喜欢隐瞒年龄。
“对不起,我来晚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桑旬随着众人一齐往门口方向看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长相和席至衍有七分相似,但看上去又比他要更沉稳一些。
这应该就是席至衍的大哥,席至钊。桑旬猜测。
席至菀十分开心的扑上去抱住他,又张头望了望他身后:“小鱼没有来呀?”
“嗯。”席至钊的脸瞬间阴下来,将至菀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知道说错话,席至菀吐吐舌头,又转身去切蛋糕了。
席至衍拉着桑旬走到他大哥面前,“大哥,这是桑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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