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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金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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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狈

  因为黎辰的事情,许烟雨耽搁了一段时间。
  她在回家的路上给小哲买了个三明治,自己则只喝了点水。到家的时候都快四点了,饿得她前心贴后背,抓起饼干桶就塞了两块在嘴里。
  小哲贴心地给她倒了水,她又就着水多吃了两块。妈妈从房里出来,见她这样便问:“怎么了,没吃午饭吗?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不顺利。”
  “没有,挺顺利的,今天公交车改道,耽误了点时间。”
  她没说黎辰跳楼的事情,小哲也没多嘴。他一向是个很乖的孩子,除了有时候略固执以外,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懂事很多。
  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她把小哲哄进房自己玩积木,她则在外面的楼厅里继续赶稿子。回来这些天她已经找到了工作,另外还接了一份私人活计,给一家小厂做服装设计。
  画笔在白色的纸上轻轻涂抹过,很快就出现了不一样的画面。周末的黄昏里弄里有些安静,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驶过楼下,带出一连串欢快的铃声。
  许烟雨画了一会儿,画笔突然顿住。她想起了之前黎辰和她说的话。他看到小哲后没有出声,后来才捡了个机会悄悄问她:“这孩子是你的?和那个男生生的?”
  他没说那个男人的名字,却一下子触痛了许烟雨敏感的神经。于是她笑笑回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呢?这话模棱两可,既可以理解成孩子不是她的,也可以理解成不是和那个男人生的。
  黎辰就笑得有些尴尬,抓抓脑袋跟着警方上了警车。他们要送他回家去,确保他不会再做出过激的举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烟雨直觉有些不对,她想黎辰这几年的精神状态,应该出了点问题。
  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原本遇见老同学挺高兴的,可因为想起那个男人,心情又变得有些不愉快。
  纸上的初稿似乎也带了点不痛快的情绪,变得没有之前那么鲜活可爱了。她擦掉了一部分线条,换了种风格继续画。
  画着画着,画稿上的人又走了样,像是鲜活得从纸上走出来一般,最后竟在眼前变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扎着长长的羊角辫,笑起来甜甜的。她背着大大的书包,站在一片大树下面。因为早上下过雨,叶子上还沾着雨水,风吹来雨滴落下,钻进她的脖子里。
  她就“哎哟”一声,伸手去擦雨渍。抹了两下没抹干净,待要抹第三下时,一块微温的手绢塞进她手里,盖在了她的脖颈上。
  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男生从面前走过,好像刚才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似的。
  小姑娘嘻嘻一笑,胡乱拿手绢擦了擦脖子,巴巴地追了上去:“子彥你慢点,等等我。你这么早就放学了?我记得你今天做值日啊。”
  “没有做。”
  “为什么不做,你和同学换了吗?”
  “没有,我没有做。”
  小姑娘一愣:“你逃值日?”
  小男孩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看小姑娘一眼:“嗯。”
  “为什么。”
  “不想做。”
  哪里是不想做,因为知道她会像幽灵一样在校门口的大树下等他,所以才没做吧。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小姑娘还在那里纠结:“可是子彥,不做值日不要紧吗,明天老师会说吧?”
  “嗯。”
  “要不你回去做吧。”
  “不用。”
  “子彥……”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校门口斜对面的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调个头朝他们开过来,小姑娘立马收声,乖巧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再多话。
  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住,司机下车来主动给小男孩开车门:“少爷您小心。”
  小男孩脱了书包递到小姑娘手里,看着她吃力地抱着到去开副驾驶的门。十来岁的孩子力气还不够,车门有点打滑,拉了两下没拉开。最后小姑娘急了,一个用力车门开了,抱着的书包却也掉在了地上。
  因为下过雨,地上还有点水渍,小姑娘吓一跳,赶紧拿起书包抱在怀里,用手拍了又拍,生怕沾一点泥渍。
  最后两个孩子都上了车,关上车门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今天在学校不小心,把书包掉操场上了。”
  司机是个聪明人,也清楚这两个孩子之间森严的等级关系,知道少爷这是替小姑娘开脱呢。于是主动接话道:“回去我让张妈给您换一个,这个拿去洗一洗。”
  小姑娘松了口气,回头冲小男孩笑笑。这笑持续得非常短,几秒后她缩回头,乖乖坐好不说话了。
  车子快速驶向前方,驶入茫茫车流,慢慢成了一个小小的点,最后在记忆里彻底消失不见。
  有人敲了敲桌面,许烟雨一个激灵,抬头发现是同组的妮娜在看她:“不好意思,我的咖啡没有了。”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几乎同时道:“我们的咖啡都没有了。”
  许烟雨立马敛神,起身去茶水间泡咖啡。她来公司大概一个星期,每天除了干完手头上的任务外,大部分时间就是侍候整间办公室的其他前辈。
  做设计的人大都都有点怪毛病,各种习惯都有。有人好熬夜,每天在公司待到半夜,早上却起不来。有人喜欢听音乐,脑袋上一个硕大的耳机,听得兴奋了还随便乱晃。还有人会化大浓妆奇装异服,甚至有人好异装僻,不一而足。
  不过大家有一个习惯十分相似,每天要消耗大量的咖啡。一是提神二是烧灵感,咖啡一断就跟要他们命似的。
  许烟雨级别最低资历最浅,工作相当也最轻松,泡咖啡就成了她工作的一部分。
  咖啡泡了整整一大壶,她出去给每人续了一杯。刚续到自己杯子组长钟潜就过来了:“咖啡先放一放,帮我送趟衣服去九楼。”
  “给谁?”
  “九楼有代言人来试衣服,你把这些样衣全都送过去,动作快一点,上面在催。”
  许烟雨有点奇怪,既然有人来试衣服,干嘛不早点准备,都让人催了才送。可这话她不能问,只能认命拎起一大撂衣架,抱着衣服走出办公室。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在那儿轻笑:“我说钟组啊,你可不厚道。让新人去吃炮火。”
  “我们这里谁没吃过炮火。她就吃不得?”
  “新人脸皮薄,回头别哭着回来。”
  “哭也就算了,万一不干了,谁帮咱们泡咖啡啊。”
  办公室里顿时哄笑一片,却没人想到好心提醒许烟雨。开玩笑,今天来的可是国内超一线男模莫立仁。这人出了名的难侍候,每次见他心灵和精神都饱受折磨。刚开始有些女设计师垂涎他的美色不怕死粘上去,几次下来全都乖乖收起魔爪,离得远远的。
  许烟雨这样的新人,吃排头的几率是百分之一千,不同的只在于程度的高低而已。
  更何况今天还是他们出错,早上送去的衣服大了一个尺码,害男模白浪费半个小时。想必这会儿脸色肯定很难看。
  想到这里,众同事都对许烟雨抱以无限的同情。
  会客室里出了名难搞的莫立仁慢悠悠地喝着茶,屋子里的气温越来越低,除了他之外的每个人额头上都像是结了一层细细的冰霜。
  莫立仁抬手看看表,突然放下茶杯起身。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拔腿往门口走。旁边几个助理赶紧拿了东西跟上,公司负责接待的陈经理面如死灰,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他结巴着追上去:“莫、莫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您看在和我们少爷的关系上,能不能再……”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莫立仁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看陈经理,“半个小时前我就走了。”
  说完他不等助理出手,直接自己推开了门。会客室的门从里往外开,刚上了油铰链比较松,他心里多少也窝了点火手里力气大了点,门就不受控制往旁边闪。
  许烟雨正好走到门口,一见这情景迅速往旁边闪,偏偏这门不给面子,她都紧贴墙面了,门板还是不客气地招呼在了她脸上。
  疼痛感瞬间袭来,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大概已经和额头齐平。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她伸手去捂已经迟了,有几滴血落到了最上面那件衣服的塑料外罩上,又成一直线淌了下去。
  她听见旁边有人默默抽了口凉气,狼狈间顾不得那些衣服,只拼命捂着鼻子。
  站她对面的男人略有些抱歉,伸手到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来,往她面前塞。许烟雨也不顾忌,接过来盖在鼻子上,含糊不清说了声谢谢。
  话音刚落她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十几年前的那个放学的傍晚,雨水落进她的脖颈里,当时也有人给了她一块手帕,不言不语却十分暖心。
  许烟雨下意识地就叫出了那个名字:“子彥……”
  说话的同时她抬头去看来人,却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出现了,这次的搅屎棍不止女配一个哦。
  莫立仁:居然说我是搅屎棍!你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搅屎棍?
  大苏:你就是啊。

  ☆、兄弟

  那张脸很好看,却不是她心里住着的那个人。
  许烟雨不免有些失望,又懊恼刚才不经意间说出的那个名字。幸好她嘴上捂着手帕,含含糊糊也没人听清她说的什么。
  她抬头去看那个长得十分养眼的男人,冲对方点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是我……”莫立仁突然顿了顿,似乎被面前这张脸吓了一跳。片刻后他才继续刚才的话,“是我不小心撞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只是五官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一个是玫瑰,一个是水仙。
  其他人站在原地不开口,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刚刚心急如焚的陈经理也闭嘴不吭声,眼前这事情他有点看不出味道来。
  只有许烟雨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那里给莫立仁道谢:“手帕我赔你吧,多少钱?”
  她手里拿着衣服,又要捂鼻子,实在腾不出手去拿钱包。莫立仁向来眼高于顶的人,破天荒在人前对一个女生礼遇有佳。
  他看一眼旁边五大三粗的男助理,示意对方:“都拿进房里去。”
  助理一愣,陈经理欣喜异常:“我来拿我来拿。”
  说完抢在助理前头拿过衣服,冲许烟雨露出个赞赏的眼神。这个设计部刚来的小菜鸟,竟意外对了大模特的胃口。
  许烟雨完全没看懂他那眼神什么意思,解释道:“这是要给代言人试穿的衣服,我得给人送去。”
  “衣服送到了,谢谢你。”
  莫立仁插了句话,微微弯腰看许烟雨:“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男人跟女人惯常的搭讪方法。许烟雨在法国待久了,对这种搭讪十分熟悉。她想了想闷声来了句:“我姓许。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径自离开了。她走出一段后,隐隐听见身后男人在那里轻笑:“不是说要赔我手帕吗?”
  听到这话许烟雨脚步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几分。她迅速走过转角,身影立即消失无影。那一边莫立仁扫了众人一眼,用命令式的口吻道:“试衣服。”
  许烟雨捂着手帕先去了洗手间,处理了鼻子后才回办公室。血暂时止住了,只是鼻子看上去红红的,就跟哭过一样。同事们见状以为她挨了训,全都当没看见,仿佛许烟雨挨骂的事情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别人不问她也不解释,直接扑到办公桌前去画没画完的设计稿了。
  到了中午时分,她一个人留办公室吃饭。她是自己带饭的,为了省点钱。其他人跟她也不熟,从第一天起大家就自顾自的,也没人在意她吃的什么。
  只是有妮娜出门的时候和另一个女同事咬耳朵:“莫立仁这会儿该试完衣服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留咱们公司食堂吃午饭?要那样碰上的话……”
  “算了吧,人家大模特儿,看得上食堂的饭菜?”
  “不是还有餐厅嘛。听说上次就有人看到他留餐厅吃午饭,还是和少董一起。”
  “少董……”两个女人眼中同时迸发出如梦般的光彩,仿佛踩着祥云一下子升上了天。
  少董是这个公司里,比莫立仁更让人浮想联翩的男人。
  于是她们去往食堂的路上,脚步都不自觉地轻盈了起来。
  莫立仁今天确实留在弘逸吃午饭,跟那两个女员工口中的少董一起。
  吃饭的时候对方迟来了片刻,莫立仁就坐在靠窗边的位子上拿着红酒慢慢喝。他故意把头撇向一边,也不去看对方。
  霍子彥并不在乎,走到他面前直接坐下,招呼人点餐。他给自己点了两道菜,合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时,莫立仁终于转过头来。
  他瞪对方一眼,冲服务生道:“一样。”
  服务生拿着菜单下去,莫立仁不免报怨:“迟到了也不说声抱歉,连菜都不给我点。”
  “你有嘴巴。”
  “你还有脚呢,为什么迟到。”
  “我不认为那叫迟到。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忙,等我十分钟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没关系。”
  莫立仁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自顾自往下说:“没事来这里做什么,又是你妈叫来的?”
  “公司业务上的事。”
  “别蒙我。弘逸的事情你从来不管,你妈叫你来肯定又为订婚的事情。”
  “订婚的事情已经定下了,下半年就办。”
  “还得等大半年。我说老朋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你好歹娶的是我表妹,不要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哪里配不上你?”
  “她配得上我,所以我才娶她。”
  莫立仁漂亮的眼睛扫过霍子彥冷淡的脸:“就为这个娶她?既然要娶何必等这么久,早点不行。你妈今天叫你来也是这个意思吧。”
  “日子是大师定的,大师是你们请的。”
  一句话把莫立仁噎了回去。当初找大师算日子这个烂主意是他想的,为的是逼霍子彥下决心。他和他妹谈了几年恋爱,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不大像话。霍母也是这个意思,就让人找了有名的大师根据新人的生辰八字算日子。
  也不知道那个大师是太认真还是怎么的,还真仔细算了三天,最后算出年底有个好日子。那是前一年的年中算的,算的是后一年的年底,气得霍母差点犯高血压。
  可大师很有名,你也不能挑人家的错处。关键是霍子彥知道这个消息后表示满意,同意就在那一天订婚。于是原本想要快刀斩乱麻的情况,搞到现在似乎愈加混乱。
  莫立仁想起自家表妹哀怨的眼神,不知该不该笑。
  由那张脸,他又忍不住想到今天见到的那个女生。和他表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许烟雨。挺有意思的名字,透着一股浓浓的诗意。和她的人一样。更有意思的是她很明显不愿意多搭理他,连名字都不说。
  可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吗?陈经理又不是摆设。
  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跟霍子彥提起这个事情:“我今天在你们公司,碰见个挺有意思的女生。”
  “唔。”
  “挺漂亮,关键是挺清纯干净的。她在这里上班居然不化妆,还真少见。她见我跟见瘟神似的。”
  “唔,你是瘟神。”
  “我问她名字她不肯说,后来是陈经理告诉我的。”
  “嗯。”霍子彥对这女人的名字一点兴趣也没有。
  “看她那个样子,我决定追她。”
  霍子彥依旧没反应,甚至没回话。一直到嘴里的牛排咽下后才道:“很好。”
  “哪里好?”
  “不好吗?”
  莫立仁皱着眉头看他:“真是没意思,整个一根木头。不知道铭如怎么就那么喜欢你。跟你这种人结婚简直活受罪,一辈子说的话还没我一年说得多,乏味无聊的伴侣。”
  “是,我也觉得你叫我吃饭是个错误。”
  莫立仁一噎,霍子彥又刺了他一句:“吃饭还要听你聒噪,我觉得那个女生挺可怜的。”
  他们两个互相损惯了。莫立仁在人前是高傲难处的大模特,私下里在好朋友面前却很随意,甚至算得上好脾气。霍子彥经常刺他,可他从不生气。这个未来的表妹夫,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两人也不再谈那个女生,而是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说起来两个人其实是同道中人,一样家大业大,却都对继承家业没半点兴趣。霍子彥家的弘逸是服装业的龙头老大,占据了全国时尚圈的大半片江山。
  可他偏偏一点不上心,自己搞了个房地产公司干得顺风顺水,资产都快赶上经营多年的弘逸的大半了。
  莫立仁家则是做进出口起家,早年狠狠发了笔财,钱多得够他挥霍十辈子。结果他在国外读完高中后连大学都不念,就自己闯荡模特圈。混到现在红得发紫,却依旧只接模特的活儿。多少演艺圈的大佬捧着金子银子请他出山,他连看都不看。
  这或许就是他看得上霍子彥的原因。
  两人吃完饭后,莫立仁要回公司拍片,霍子彥则要去一个项目视察。餐厅在十三层,能俯瞰楼外的大片光景。
  搭电梯下楼的时候,莫立仁双手插在口袋里,摸着空空的袋子他想到了那块手帕,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许烟雨。
  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他这边正想着,那一边透明的电梯外头,许烟雨拿着一叠资料走过七楼的大厅,那身影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她没搭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楼梯就建在电梯旁,当时他们正停在八楼,从那个角度望下去,清楚地看到许烟雨一级级走上台阶,整张脸越来越清晰。
  莫立仁微微一笑,冲霍子彥道:“我想追的人,就是她。”
  霍子彥本想看一眼后敷衍他一个“嗯”字,但当那张脸拐过楼梯,从电梯前飘过的时候,他不由微微怔住:“是她?”
  莫立仁要追的女生,就是那天他在公交车站台上看到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头一次写一对好朋友争一个女人什么,简直不能更酸爽。

  ☆、恐惧

  离开弘逸后,霍子彥和莫立仁分道扬镳,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霍子彥的地产公司最近有一个大项目正在施工中,建成后会是本市最大最全最顶尖的购物广场加金融中心。很多人都预测,一旦这个项目完成,S市的市中心将彻底转移,从原本偏南的位置往现如今的东部发展。
  年纪轻轻出手不凡,这是很多人对霍子彥的印象。他做地产是这几年的事情,大学时偶然接触这一行业,进而一发不可收拾。短时间内就一跃而起,成了S市地产界的新贵。并且上升势头极强,大有同前辈们争龙头老大的趋势。
  甚至有人断言,这个项目峻工之后,S市的地产头把交椅,非霍子彥莫属。
  少年得志,不免让老头子们心生不满。更何况霍子彥并非只地产一项,光是顶着弘逸集团继承人的名头,就够让人眼红的了。弘逸如今不仅在国内举足轻重,国际地位也不容小视。霍子彥的地产生意就跟挂了外挂一样,想不红火都难。
  有弘逸做靠山,人人都捧着大把金钱同他做生意。
  霍子彥心里清楚别人的想法,却从不理会,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项目有条不紊进行着,他去现场视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从方方面面加以了解,并提出了改进方案。待到事情都完成时,已是黄昏时分。
  入夏时分日头长,六点左右的天还亮得很。他在办公室里喝了杯咖啡,正准备起身电话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女朋友计铭如的声音:“子彥你忙完了吗,我开车过来接你?”
  霍子彥本想说不用,但脑中闪过一人的身影,于是改口道:“好。”
  计铭如来的时候一如往常般打扮,得体优雅,完全的名媛派头。霍子彥也曾暗示过:“你现在的穿衣风格和小时候不大一样。”
  计铭如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别糗我了,小姑娘怎么懂打扮,舒服就好,总以素面朝天为美。现在年纪大了可不行了,要是不漂亮走了出去,回头该让人笑话了。”
  确实很多小姑娘不会打扮,甚至长大了依旧不会。但以霍子彥的观察来看,计铭如却不像这样的人。
  计家的长子计铭晟如今三十有二,生了个女儿还不到五岁,长得雪团一样可爱。小小年纪对打扮已十分在行,知道搭配衣服,出门时一丝不苟,从发饰到丝带乃至皮鞋上的蝴蝶结,都从不出错。
  有些东西是有基因遗传的,计铭如不是一个基因突变的怪胎。
  两人上了车后计铭如提议去吃晚饭。霍子彥累了一天肚子也饿,便没有反对,去了常去的一家西餐厅。
  餐厅里气氛正好,虽坐得满满当当却给人有序不乱的感觉。高贵的用餐者,优雅的侍应生,配着婉转的琴声,让人不由心静下来。
  这是计铭如喜欢的餐厅风格,和她很搭调。霍子彥越和她相处越觉得,她自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从未脱离过淑女本质。
  看菜单的时候计铭如撒娇似的同他抱怨:“礼服的设计总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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