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99天-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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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阿雾又打量了几眼，刚才还以为这是自己，吓了她一条。
　　叶小倩放下IPAD，拍案而起，横眉竖目地冷笑着瞪着阿雾：“什么意思？你不比我更清楚？丁雾，我也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面上安安静静稳稳当当的，骨子里不过是跟杜靖宇勾搭在一起，人尽可夫的婊子。”
　　这一刻。叶小倩什么修养都不剩了，想到丁雾没事，因为一杯水跟杜靖宇平地相逢相识相爱得到了幸福。而她却被杜靖宇算计得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么说来，还是自己一手促成他们的事的，叶小倩又气又恨，好事都光顾丁雾了，而她却成了十足十的可怜虫，怎么还忍得住自己的脾气？更别说。这些照片又曝光出来了。
　　阿雾听完叶小倩的话，脸色微变，即便她修养再好，听到这种话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再者好端端的叶小倩这样污蔑自己，阿雾岂能任她诋毁？
　　“叶小倩，请你放尊重一点。”阿雾抿着唇，一字一句地说。
　　她是疯了吧？吃炸药了吗？她丁雾什么时候得罪过叶小倩了？
　　“尊重？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尊重的？说说，你跟杜靖宇说了我多少坏话，才让他时刻都不忘记陷害我？丁雾，你到底是什么心啊，你看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杜靖宇？什么意思？还有你拿这照片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阿雾拧着眉，面露疑惑。
　　叶小倩恶狠狠地瞪着阿雾，“什么意思？当初我去旅游。不正是杜靖宇做的好事，找人陷害了我。拍下这些图片？而现在，他又让人把这些东西放到网上，这是给我警告么？丁雾，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样算计我？”
　　面对叶小倩的质问以及愤怒，阿雾愣了几秒，脑袋转得飞快。
　　她说这是杜靖宇做的好事，照片上的人也是叶小倩，目的是为了警告她。
　　叶小倩跟她没有明面上的得罪与过失，杜靖宇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阿雾对杜靖宇的了解，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泾渭分明，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地针对一个人。
　　曾经杜靖宇说过叶小倩的一些事，阿雾心有怀疑，但杜靖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至于他私底下对叶小倩做的事，阿雾更不清楚。
　　若说因为保送考试时候的事做的警告，这未免太牵强，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但近期，阿雾跟叶小倩甚至没有任何交集。
　　“怎么？在想着怎么推脱？想好说辞了吗？丁雾，你不要挣扎，不要虚伪，假惺惺了。你比杜靖宇更可恶，更恶心。今天你有杜靖宇的撑腰，我不能把你怎样，因为杜靖宇，我还惹不起。不过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你跟杜靖宇会分开的，或许他就是跟你玩玩，觉得你有新鲜感而已，等着吧。”贞系吉号。
　　叶小倩冷笑，阿雾皱眉，这是硬的不成来软的，不敢如何，就诅咒她跟杜靖宇分开了？
　　照片，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阿雾也坦言直说了。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说这是杜靖宇的杰作，在你说出这话之前，有任何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就是胡说八道，诽谤。叶小倩，你若是有这个闲工夫跟我叫嚣，还不如想着怎么平息你的绯闻吧。”阿雾冷冷睇着叶小倩，直接地说。
　　事实上，阿雾已经有些相信这是杜靖宇做的了，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叶小倩也不过是污蔑而已，再说她相信杜靖宇这样说，绝对有他的理由。
　　刚才叶小倩的谩骂，才是她的真面目吧？阿雾呵呵一笑，还真是识人不清。
　　不过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叶小倩给自己下了绊子？
　　“今天撇开这事，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当初考试，是不是你给我的食物或者是水下过药？”阿雾紧紧盯着叶小倩，咄咄逼人地问。
　　叶小倩的脸上没有出现心虚的表情，“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丁雾，你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自己能力不足，却怪到别人的身上，你以为你万人迷，谁都要针对你呢？”
　　撇得一干二净，还讥诮阿雾想太多。
　　她胡说八道？
　　阿雾不信叶小倩没有动手，好，就算那只是她吃错东西闹肚子，那第二次，跟杜靖宇撞上之前，她中药又是怎么回事？
　　以前阿雾不懂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此刻她却很清楚地知道又被人设计了。
　　当时班上的所有同学都去礼堂了，也就叶小倩跟自己，不是她，还有谁？
　　阿雾表情难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恨恨地瞪着叶小倩：“那一次不说，后来结果出来之后，你也做过手脚吧。我去礼堂之前，唯一动过的就是杯子里的水，你敢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一怒之下，阿雾揪着叶小倩的手不放，她不信叶小倩的说辞。
　　“你干嘛？放开我。”叶小倩挣扎，让服务员忍不住看了过来。
　　“干嘛？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这样针对我？我在参加化学竞赛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雾咬牙切齿地问。
　　“疯子，谁针对你了？”叶小倩冷冷一笑，推开阿雾。
　　阿雾差点摔倒，但是扶住了椅子，不过后腰撞到了椅子的边缘，也有些痛。
　　她揉着那处，一边看着叶小倩，一边说：“你不过是不敢承认而已，叶小倩，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今天，我是完完全全看清楚了。你这样对我，就说明你这人心黑，被别人陷害有什么稀奇？指不定你得罪了被人，这下被报复了吧。”
　　这话阿雾说得有些畅快，自作孽不可活，叶小倩有今天，全都是因为她害人在先。
　　“你闭嘴！”叶小倩大喝，秦磊已经沉着脸走了进来。
　　“怎么？找来帮手了？放心，我还没那本事跟胆子打她，不然杜靖宇岂不是把我杀了？”叶小倩讥诮地看着秦磊。
　　阿雾沉着脸，秦磊走到她旁边，担心地问她有没有事。
　　或许他不该在外面等着的，但是阿雾的命令，他又不好违抗。
　　“我没事。”阿雾摇摇头，回答道，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叶小倩。
　　秦磊平静地看着叶小倩，一边对阿雾说：“少夫人，若是已经说得差不多妥了的话，或许可以回去了。”
　　阿雾正有此意，跟叶小倩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更没有必要浪费口舌跟她说这些。
　　“我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以后，好自为之吧。”阿雾冷冷地说完，先一步离开咖啡厅。
　　叶小倩只能恨恨地看着她的背影，好自为之？走着瞧，没了杜靖宇，你还会是什么？
　　阿雾的心情在被叶小倩的一番话轰击之后，也有些乱，上了车，视线无意中撇到窗外，发觉叶小倩也跟着出来了，而咖啡厅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库帕。
　　阿雾警惕地看着他们，叶小倩似乎跟那个库帕相熟。
　　库帕叶小倩？
　　她的手轻敲着窗户上的玻璃，拧眉思索。
　　杜靖宇警告叶小倩，而叶小倩跟库帕有勾结，肯定是因为叶小倩的某些举动惹怒了杜靖宇，他才要警告她的。
　　而最近他们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便是关于两人此前的传言，沸沸扬扬火了半边天。
　　阿雾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开，那则传言，跟叶小倩有关？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杜靖宇要警告她了，她早就跟库帕勾结了，而杜靖宇，估计也知道了吧？
　　“少夫人，现在是回别墅吗？”
　　“不，去菲尔顿吧。”阿雾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这一次来，公司所有看到阿雾的员工都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自从在现场跟她求婚之后，有人传言说杜总早就在暗中开始准备婚礼，准备在元旦的时候完婚了。
　　不过婚礼举不举行，跟现在都没有差别，反正都已经是杜太太了。但若举行了婚礼，阿雾的身份就更名副其实。
　　到了杜靖宇的办公室外，阿雾才知道杜靖宇去开会去了，她进到杜靖宇办公室，据说这次会议最少要开一个小时，而十几分钟前杜靖宇才进去。
　　她在杜靖宇的办公室呆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来这里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问问叶小倩的事而已，这些可以晚点再说，又不急。
　　反而是再这里，估计还影响他的工作。
　　所以，阿雾决定先回去了。
　　不过她来过，杜靖宇肯定会知道的，所以走之前，阿雾决定留点什么。
　　她从杜靖宇的办公桌上拿了一张干净的白纸，然后抓着钢笔，慢吞吞写下几个字：丁雾到此一游，工作认真，加分！
　　写完之后，觉得这些文字太俏皮太不严谨了，阿雾拧着眉，换一个？或者是什么都不留？
　　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杜靖宇推开了，一眼就看到她低头深思的样子。
　　“在发什么呆？”杜靖宇出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平静。
　　他走到阿雾旁边，将她的那张纸抽出，随即挑眉：“加分？有什么奖励么？”
　　阿雾瞪着他：“你不是去开会了吗？为什么中途突然跑掉？”
　　她明明说过，不要去打扰杜靖宇的！
　　“回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杜靖宇直白坦言。
　　那现在，满意了？
　　“你有那么闲么？我都打算回去的了，你回去开会吧。”阿雾“善解人意”地说。
　　杜靖宇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冲着阿雾摇头：“你现在这里呆着，等我下班一起吃午餐，之后你再回去也不迟。”
　　在阿雾开口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现在没什么事做。”
　　“不过再回去开会之前，或许我该讨一个认真工作的奖励。”说完，朝阿雾勾勾手，一副逗小狗的语气。
　　阿雾翻白眼，杜靖宇，你真的是够了。
　　不过脚下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他顺势揽着阿雾的腰，将她抵在办公桌前，腰微微向后倾，张开嘴啃了她的嘴唇几下。
　　“你属狗的么？”被他松开之后，阿雾一边捂着嘴角，一边瞪他。
　　“嗯，那你就是那根骨头。”杜靖宇的语气极为愉悦，松开阿雾，直接拿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离开了，顺便让她在这里继续等。
　　什么骨头？你才是骨头呢，阿雾龇牙咧嘴地朝着杜靖宇瞪眼。
　　中午吃过饭，她打死也不听杜靖宇的哄骗说什么再上去休息一下了，上去了，估计得下班的时候跟他一起回去。
　　原本阿雾打算下午去看看殷惠的，不过这都是开庭的前一天了，又觉得没有必要，否则殷惠又会说什么恶言恶语，听了还是会不舒服的。
　　吃饭的时候，她跟杜靖宇提了叶小倩的事，杜靖宇很干脆地承认了，而他也知道叶小倩跟库帕勾结的事，阿雾全都是后知后觉。
　　“现在感觉那些人全都在围着你父亲唱大戏，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阿雾总结，杜靖宇不置可否。
　　戴姆勒那边毫无动静，不仅仅是阿雾好奇，杜靖宇也不清楚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至于一同在明月山庄住下的杜明月，还有戴姆勒的其他几个儿子，更不清楚。
　　戴姆勒的脾气有些收敛了，但却变幻莫测，他的目光经常追随着杜明月转，但不是爱慕不是欣赏，反而像怀疑。
　　弄得杜明月心里惴惴不安，跟吞了苍蝇一样，感觉很恶心。
　　甚至唐宁也觉得戴姆勒变得有些神秘了，他在隐瞒着自己什么东西。
　　第二天，阿雾陪同外婆一起出席殷惠谋杀案的开审，丁成俊也到了，而丁敏玲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几个月不见的殷惠苍老，憔悴，没有看到丁敏玲她显然很吃惊，目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四处转，依然没有看到丁敏玲。
　　她站在被告席上，看到丁成俊，冲着他大喊：“阿俊，敏玲呢？为什么她不在？你们是不是欺负她了？”

　　☆、207　殷惠的下场

　　阿雾听到殷惠的话，冷冷一笑，欺负？你殷惠教出来的女儿。别人能随便欺负得了她？再者丁敏玲可是全都随了殷惠，心狠手辣程度与殷惠完全不相上下。
　　丁成俊撇开视线，没有回到殷惠的话，这会儿还好意思提起丁敏玲，显然在监狱里面的殷惠不知道他们已经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阿俊，你回答我一句啊！”殷惠喊了一句，直到台上的法官宣布肃静，她才勉勉强强停声。
　　这么重要的日子，要宣布她的罪名，决定她的生死以及去留，她本该为自己的事担心的。
　　可迟迟不看到丁敏玲。殷惠心底的大石一直悬在半空，安静不下来，也没有注意听律师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阿雾面色平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旁边就是外婆。
　　法院鉴定，这是一起故意谋杀事件，被告殷惠与钟天棋密谋之后，决定由钟天棋动手杀人，以车祸掩人耳目，事实上徐欣被撞之后。身上财物消失无踪，后由钟天棋承认为他所夺。钱财早就不知所踪，但钟天棋后来有交出殷惠的通话录音。
　　他不止故意杀人，还在置人于死地之后抢劫行凶，行为恶劣竟然还不知悔改，竟然合谋又想谋杀被害人丁雾，后幸而被发现得早，免去了这桩悲剧。
　　证据确凿，两度谋杀，一次至徐欣于死地，第二次谋杀未遂，根据律例，判处钟天棋无期徒刑，殷惠同是无期徒刑。
　　判刑出来了，是无期。而不是死刑，事实上以殷惠以及钟天棋的所作所为。完全可能判处死缓的。
　　阿雾早先有查过大致的判法，死刑到无期到十年以上有期不等，最后判决出来的是无期，还算在意料之内，杜靖宇也提前打过招呼了，她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这会儿她不知是该为妈妈终于沉冤昭雪而开心，还是为殷惠终于付出代价而解气。
　　外婆就坐在阿雾旁边，在听到无期两个字，虽然已经有准备了，但听到答案，还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外婆，你没事吧？”阿雾抓着外婆的手，担心地问。
　　外婆缓过气来，看着被告席上呆呆愣愣木木的殷惠，这就是她女儿的下场，若被告席上不是殷惠，她肯定为阿雾妈妈终于沉冤昭雪而开心，但这会儿，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了。
　　“嗯，我没事。”外婆缓缓松开阿雾的手，声音有些哽咽，阿雾感觉到外婆在旁边发抖。
　　怎么会没事？
　　外婆在想什么，阿雾自然知道，为殷惠难过吧？她不敢指责外婆这样不对，毕竟殷惠是外婆的女儿。
　　可阿雾，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去劝外婆，索性，外婆默默流了一会儿眼泪，很快就止住了。
　　她拍了拍阿雾的手，“你别担心，我没事，早就做了这个心理准备了。不过真的听到法官宣判，有些受不了而已。你在这里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她说说。”
　　阿雾动了动嘴，最后沉默地点点头。
　　随外婆去吧，以后要见殷惠也难了。
　　外婆走向被告席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丁成俊一眼，最后才走过去。
　　她为殷惠的判处而难过，相反，一直吵闹着不愿意屈服，要外婆救她的殷惠却没吭声。
　　“阿俊，你告诉我，敏玲呢？为什么这样的日子，她不在？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被执法人员带下去之前，殷惠不死心，厉声问丁成俊。
　　因为心里惦记丁敏玲，殷惠到现在念念叨叨的还是丁敏玲，这是她唯一的血脉，甚至自身的死活她都不管了，不得到丁敏玲的消息，让她怎么在监狱里熬？
　　丁成俊抿着唇，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直到外婆走到殷惠的面前，殷惠的目光才转接到外婆身上：“妈。”
　　她悲戚地喊了一句，外婆长叹一口气，还知道叫她妈呢？
　　“妈，你告诉我，敏玲呢？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没有出现？这段时间，敏玲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我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到底哪去了？”殷惠紧张地问。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她关心的人，那就是丁敏玲。
　　外婆沉沉地看着殷惠，几个月的牢狱生活似乎让殷惠从贵妇沦为乞丐，实在跟她以前的样子相差太远。
　　“敏玲？我也不知道她哪去了。”外婆以为自己的语气会悲伤，但说出这话之后，才发觉她的语气更显得冷漠。
　　殷惠疑惑地看着外婆：“你也不知道她哪去了？”
　　外婆摇头，哑然地看着殷惠：“这段时间，没人给你传递消息，你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敏玲不是阿俊的孩子，他知道了。今天他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愧对阿雾的妈妈，念在那是他前妻的份上，才来的，这样说，你懂了么？”
　　殷惠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外婆，外婆继续道：“阿惠，你让我怎么说你？怎么说你好？阿俊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真伪了，难道你还想着他跟敏玲毫无芥蒂？敏玲怀孕，后来做了手术，之后她自己走了。所以，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她哪去了。”
　　外婆的声音一停下，殷惠整个人傻了，呆了。
　　不是丁成俊的女儿？被证实了？而敏玲，还怀孕了？现在失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殷惠激动地想要拽住外婆，怪不得敏玲没有来，原来是消失了。
　　执法人员见她情绪激动，想过来将殷惠带走，外婆一脸哀求地看着他们：“容我多跟她说几句话可以么？只需要几分钟。”
　　看到外婆脸上的哀求，他们勉强同意了，退至一旁。
　　“为什么？不都是你着当妈的做的孽？让她也跟着受了牵连。”外婆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恨恨的，瞪着殷惠。
　　后者哭得泪眼朦胧，这会儿知道哭了？
　　“妈，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是你的女儿，敏玲，才是你的亲外孙女啊。”殷惠喊着说。
　　外婆苦笑，是的，她的女儿，她的亲外孙女。
　　她突然，凑到殷惠的耳边，呵呵轻笑，用极轻的声音跟殷惠说：“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明面上我不待见你，也不忍心看着你死。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将那个秘密埋藏了十一年。当初，你将阿雾妈妈杀了，你若是一直不犯事，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可你怎么做的？还去动阿雾，你是活腻了，死性不改吧？”
　　说到这里，外婆眼泪都笑出来了，殷惠的痛哭流涕突然止住，不解地看着外婆。
　　十一年？她浑身哆嗦着，看着眼前的母亲，感觉有些陌生。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在里面，好自为之吧。”外婆留着泪，痛苦地转过身。
　　有些事，忘不掉，又不能吐出口。
　　而且，还是最为痛苦的记忆。
　　“妈，你……”殷惠还想说什么，但外婆直接让执法人员将她压下去了，她不能再跟殷惠说话了。
　　见殷惠以及钟天棋先后被带下去，阿雾默默走到外婆的旁边，这个头发在半年内发白的老人靠在阿雾肩膀上失声痛哭。
　　“阿雾，对不起对不起……”外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阿雾轻拍着外婆的后背，眼眶也红了：“外婆，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你别哭了。”
　　外婆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注定要她带入棺材里，不能说，否则一定会寒了阿雾的心。
　　可是，除了阿雾的外婆之外，她还是一个母亲啊。
　　阿雾安抚了外婆很久，她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下来，几人一同走出法院，今天杜靖宇不在。
　　没有胃口吃东西，一同打道回府，丁成俊被送回医院，外婆在回到别墅之后，拉着阿雾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外婆，怎么了？”阿雾小声地问，自从法院回来之后，外婆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我看你跟靖宇的相处模式，我也看到了，外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们两厢情愿，总归是一件好事。前几天的绯闻一事，虽然外面还在吵，但也冷静了许多，你不要理会，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的外婆，也没再管这件事了。”阿雾点头道。
　　“这几天，你还不去学校，也好，沉静一些再去。不过就算是你过段时间再去，那些学生有什么话说得不好听，你也忍一忍，毕竟事情闹得大。”
　　“嗯。”阿雾继续点头，她早就想到这些了，也只能如此了。
　　“今天殷惠的判决出来了，你这边也安生，我心里，总归是有些难受的。所以我想着，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咱们自己家。你别担心，外婆不会想不开，只不过心里不舒服，想静一静，你这边呆着就挺好。给外婆几天安静，调整一下状态。”
　　阿雾默默听着外婆的一番话，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外婆怎么想，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外婆，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外婆，可是回去了，你一个人，我跟你一起回去。”这段时间，陪陪外婆。
　　阿雾的提议，却被外婆否决了。
　　“不必了，外婆也就是想静静，过几天就没事了，相信外婆。”
　　“可是……”
　　“好了，就这样吧，听话啊。”外婆拍了拍阿雾的手，走进她的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服都是全新的，在来这边之前，她什么东西都没带。
　　叹了口气，缓缓在床边坐下。
　　当天傍晚，在杜靖宇回来之前，外婆就先回去了，阿雾一同送她的，不过外婆执意要一个人静静，并且再三保证自己没事，阿雾不得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