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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99天-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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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对她的痴狂，在杜明月看来，不是罪不可恕，厌恶至极么？
不管如何，她是他爱的女人，不同意自己娶回来的摆设，他不会连累她，相反他会保护他。
“杜总客气了，曾跟杜总有过几面之缘，这还是第一次，我们在正式场合之下见面。早就久仰杜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叶丛君含笑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跟杜靖宇打哈哈。
论手段，他从小喽啰混到如今的叶局，自然不是盖的，再者年纪摆在那，叶丛君也不是被杜靖宇的脸色一吓就腿软的主儿。
“我倒是没怎么听说叶局，不过今天一见，却发觉叶局这人，也颇有意思。”杜靖宇勾了勾唇。
不知何时，两人周围的人都退去，只有他们站在一旁，也没有人来打扰。
不过酒会么，总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杜总过誉了，不过是个老头子而已。”叶丛君表情平静，漫不经心地说。
“不妨找个位置坐坐？”他知道杜靖宇要问什么，直接提议。
“有何不可？”杜靖宇率先走开，叶丛君随即跟上。
这是Ｔ市某个公司的开业酒会，叶丛君跟对方相识，刚才打过招呼之后就跟杜靖宇说到一块儿了，杜靖宇是菲尔顿的总经理，自然知道哪里更适合说话。贞记鸟号。
沿着酒店大厅上了三楼，要了一个会客室，杜靖宇原本含笑的脸此刻表情荡然无存。
“杜总要说什么？”叶丛君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也开门见山地问。
说什么？杜靖宇望过去，叶丛君这样的人，滴水不漏，与唐宁的笑面狐狸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
这种人，竟然会养出叶墨堔那样的儿子，他呵呵一笑。
不过，杜靖宇的笑声很快止住了，眯着眼，眼底闪过的危险以及嗜血若隐若现。
“我倒是想知道，你跟我母亲之间，有什么交情。”
“你母亲？你母亲是？”叶丛君似乎有些惊讶，抬了抬眸，问他。
装？若他没有顺着杜靖宇给的线索找到明月山庄，没有对着杜明月露出那种痴狂的表情，杜靖宇估计也被叶丛君的掩饰骗了过去。
但这些都有个若的前提下的，事实上叶丛君的举动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掩饰。
“你何必装？你若要装，一开始就不该在寺庙前跟上她，更不该沿着我给的线索找到明月山庄。”杜靖宇突然走到叶丛君的面前，一把揪着这个男人的衣领。
他眼底的痛恨，叶丛君看得一清二楚，这一次不是丁家了，反而是换成他叶丛君。
“杜总这是作甚？”叶丛君面色不变，淡淡地问。
“叶丛君，信不信我有一千种方法，将你碎尸万段？”杜靖宇阴森森地附到他的耳边，轻声问。
即便是叶丛君，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最正经的威胁，被杜靖宇随随便便说了出来。
他隐隐有一股不安，即使他不说自己跟杜明月曾经有过什么，杜靖宇已经盯上了他，不会给他安稳的日子过，而他若是说了，估计就死得更快。
“威胁我么？杜总还有没有别的手段？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叶丛君呵呵一笑，将手里的手机给杜靖宇看。
他的手指轻轻一点，刚才的对话便播放出声音来了，叶丛君等声音停止，才道：“我已经发送出去了，若是接下来我出了什么意外，明显便是仇视我的杜总所为，杜总，你说是么？”
叶丛君以为杜靖宇会大怒，但刚才明显已经动怒的男人，这会儿却没有爆发。
杜靖宇轻视地看了一眼他得手机：“没想到，你倒是比我想象中得怕死，不过我也没有打算弄死你。”
所以，即便是录音，对我也没有用。
叶丛君微微一怔，缓缓收了自己的手机。
杜靖宇退开，心下已经了然，这一次的试探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成功，他若是没有做点什么，岂会这样防备着自己？
叶丛君么？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这样得意多久，叶局？很快就不是了。
看着杜靖宇离开，叶丛君脸色复杂，接下来又是一场搏斗，这么多年来，他苦心经营，要打倒他，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而杜靖宇取不了他的命，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不知道身边的多少人会因此受到牵连。
☆、213 主动邀请
叶丛君以及杜明月缄默不语，硬要掩盖二十多年前本来就是秘密的秘密，并不难。
杜靖宇查了几天。除了查到叶丛君改过名之外，在没有其他，更别说跟杜明月之间的往事了。
这让杜靖宇很恼火，没想到他的狐狸尾巴藏得那么深。恼火的同时，也加重了他对叶丛君的怨恨，既然是杜靖宇看不顺眼的一个人呢，自然也要让叶丛君不痛快。
而叶丛君，在政坛摸爬滚打，也就杜明月才是他心中的月亮，心心念念想着的女人，其他地方。比如事业上，他表现得滴水不漏，刚正不阿的作风；是出了名的好官，杜靖宇料是让人不放过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贞亩吉技。
只能先弃叶丛君，而找他身边的人，亲戚朋友下手了。
而第一个被杜靖宇当成目标的。就是曾经对阿雾有过念想的叶墨堔。谁让叶墨堔也三番两次地得罪过自己？
这段时间，叶墨堔本来就消沉，整个人还没有从先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而杜靖宇，在动手之前便知道叶墨堔那天晚上喝酒的事情，酒后胡言乱语。而叶小倩也正因为是国庆在家，他说出来了，完全不稀奇，毕竟这个人藏不住话。
但杜靖宇出手之前，戴姆勒竟然先一步了，以杜靖宇的计划，本想着一步步来，慢慢整垮叶墨堔那个小公司，但戴姆勒已经怒到了极点，又岂会跟他客气？
直接切断叶墨堔公司客户的一切来源。就是原本已经订立合同的公司，也不惜违约要停止合作。
短短几天，原本生意就不算极好的公司更显得冷冷清清，叶墨堔很快明白这是有人在中间作怪，却不得其解谁会这样做。于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着老头子抢先了一步的原因，杜靖宇便冷眼旁观叶墨堔的反应，没有出手。
戴姆勒，现在后悔，痛恨了吧？这两天，他的心情一直是郁郁寡欢，脸上乌云密布，库帕几人甚至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原本不同意回美国的戴姆勒，在经过两天的低迷之后，却突然提出要回去。
而他却让唐宁留在国内，库帕等人不知道戴姆勒为何这样做，但杜靖宇却知道，肯定是要唐宁继续折腾叶家，而戴姆勒，即便是回美国了，也会时刻关注叶家的动向。
那个叶丛君，现在是戴姆勒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岂会轻易放过他？
但没想到的是，在戴姆勒启程的前一天，他竟然邀请阿雾到别墅做客。
感觉怪怪的，因为是唐宁亲自开口邀请的，阿雾知道这不可能是库帕等人的手段，因为他们还使唤不动唐宁。
正式做客，邀请的又只有阿雾一人，肯定要准备礼物的，但阿雾自己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最后是由杜靖宇准备的，一个古代皇帝的笔筒，算是投其所好了。
“少夫人，到了？”在别墅门前，出来迎接的是唐宁，阿雾对于这个管家还挺有好感的。
她点点头，“唐管家跟着父亲很久了吗？”趁着一同走一段距离的路程，阿雾好奇地问。
能让戴姆勒这般重视以及信任，唐宁肯定不可能仅仅是管家那么简单。
唐宁听到阿雾的问题，沉思了许久，最后才叹了口气道：“三十多年了，没想到一转眼，三十多年就过去了。”
三十多年，确实是个庞大的数字，用在年岁上，可真的不算小了。
阿雾了然地点点头：“父亲肯定非常信任你。”
她会称呼戴姆勒为父亲，主要是因为不称呼他为父亲的话，阿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叫了。
唐宁呵呵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幸而得老爷赏识，能跟在老爷身边，否则唐宁也没有今天。”
“唐管家你过谦了，是金子总会发光。”阿雾接话道。
能在戴姆勒身边混到今天的大管家一职，就可见唐宁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是有本事的人，在戴姆勒身边能有一番作为，难道在别的地方就不可以了？
阿雾可从来不这样认为。
“少夫人果然有趣。”唐宁呵呵一笑，似乎当阿雾的话是在安慰他。
这让阿雾很无奈，不过她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是随口问道：“唐管家给我的感觉，跟靖宇身边的秦磊很像呢。不过也不能仅仅这样来形容，我指的主要是你们要负责的很多事很相像。”
秦磊？唐宁自然有印象，各个少爷身边比较受重用的人他都清楚。
至于阿雾说的，他但笑不语。
“唐管家以前老家是在哪里的呢？”阿雾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微笑着问。
“老家？Y省，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亲人都不在了。”唐宁叹息着摇摇头，阿雾的笑容一僵。
没想到竟然问道这个，她一时间有些尴尬，抱歉地对唐宁说：“唐管家，对不起。”
唐宁倒没什么，“少夫人别往心里去，已经很久没有人主动问过我这些了。不过一切都有定数，也强求不来，所以提起这些往事，唐宁也不觉得太伤心难过。”
“唐管家能这样想，却也是好的。”阿雾点点头，世事无常，总不能一味沉浸在过去，能开解自己才是关键。
“少夫人，就不要叫我唐管家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叫声唐叔吧，唐宁比老爷小了一圈，叫叔叔，还是唐宁得了便宜。”
“嗯，唐叔叔好。”阿雾跟唐宁交谈了一番，对他的感觉本来就不错，这会儿见唐宁没什么架子，也乐得这样叫，不然唐管家唐管家的，叫着怪诡异的。
说这话，便到了屋子里，几天没见，戴姆勒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红润的脸色也苍白了不少，阿雾微微吃了一惊。
唐宁对上阿雾的视线，无奈地朝她小，仿佛在跟阿雾说着什么。
“老爷，少夫人来了。”唐宁轻唤了一声，戴姆勒才抬起头，看向阿雾。
“哦，来了？”他的声音又沙又哑，仿佛好几天没有喝过水一样，阿雾听得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戴姆勒的心情，肯定比杜靖宇的心情更不好受，那是他的发妻，而他，还对杜明月有感觉的吧？虽然，他们已经是这个年纪了。
“父亲。”阿雾勉强打了个招呼，本想跟戴姆勒说这两天消瘦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在问之前，想到了杜明月，以及她的遭遇，作为她的丈夫，甚至肯能到现在还爱着杜明月的戴姆勒，能休息好？
若换了前几天不知道杜明月的事情，阿雾这样问，估计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这会儿，她是绝对不敢再这样说话的了。
“嗯，坐吧，唐宁，上茶。我记得这孩子似乎也喜欢上次的花茶。”戴姆勒轻喃，阿雾跟唐宁面面相觑，不过后者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说好。
“今天突然请你来，有没有很吃惊？”戴姆勒收起刚才的恍惚，直直看着阿雾问。
而上一瞬，阿雾还在想，他说记得她似乎也喜欢上次的花茶，自己要该怎么回他的话的，不过戴姆勒的第二个问题紧接着就来了，阿雾松了口气。
“说实话，有点。不过父亲突然觉得要回美国的事，我还更惊讶一些。”阿雾坦白道。
“是个诚实的孩子。”戴姆勒幽幽说。
诚实？阿雾心想这个时候，她除了诚实，还能做什么？
没多久，唐宁就回来了，给他们上的都是茶，阿雾一眼就看到杯子里的花瓣，那是玫瑰。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味道说不上多特别，戴姆勒反而很熟悉一般：“这曾经是克里斯的母亲最喜欢的花，而她也喜欢用玫瑰花泡茶。以前我不爱这东西，不过这两年，不知为何，私底下会喝上一点。”
而最近，更是频繁了。
“喝这些茶，去也是有好处的。”阿雾放下茶杯，坦言道。
戴姆勒主动提起杜靖宇的母亲，阿雾估计，这位老人想要说点什么，跟唐宁？唐宁大概会只能算是戴姆勒的下属，他不太可能跟他说这些。
而杜靖宇，或者是他的其他儿子，戴姆勒更不会多说，偏偏他跟杜明月已经回不到过去了，而老人到了这个年纪，总是容易孤寂，有些事，就忍不住想要找个人诉说。
而阿雾，恰好投戴姆勒的眼缘吧。
“听说你跟克里斯一开始，还出现了很多的矛盾？”
阿雾一愣，戴姆勒问他们的事？这让她有种玄幻的感觉。
“额……”
“不要紧张，我随口问问。”戴姆勒摆摆手，不方便说那就不用勉强，他也只是随便找个话题。
事实上，来奶戴姆勒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要叫这个小女娃过来。
“父亲介意跟我说说你跟母亲的故事么？”阿雾真诚地看着戴姆勒，当他开始好奇别人故事的时候，说明他自己也有故事想要跟人分享。
“我想有些故事，说出来会更好，而且我也看得出，父亲对母亲，还是有情意的。唔，我跟杜靖宇的事情，是比较尴尬的开始的。父亲来中国很久了，一直没有去T市逛逛吧？不如我们一起去周围看看？”
☆、214 没有资格介意
一个小时之后，阿雾跟戴姆勒轻装上阵，来到T市市区。
这一次。戴姆勒没让唐宁来，秦磊开车，阿雾就是小小的助理，推着他的轮椅介绍T市。
“周末的人比较多。”阿雾担心戴姆勒会不适应这样有些闹哄哄的环境，解释道。
“不然，我们换个地方？”他可不是一般的老人，若出来他觉得没意思的话，阿雾觉得这趟说来就来的旅程也没必要继续了，或者说，换个适合的地方。
“不必，就这里吧。人多热闹。”戴姆勒指着前方的购物街，示意道。
这是T市非常有名的购物中心，尤其是学生购物的天堂，恰好今天是周六，人更多。
阿雾推着戴姆勒的轮椅，秦磊紧随其后，因为要留意周围的人。又要跟他交谈，尤其是阿雾的口语在不算特别流畅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吃力的。贞边何划。
“很多人喝奶茶。”戴姆勒的视线在奶茶铺停下，不知在想什么。
“哦，是的，因为天气热。大家也逛累了吧。”说着，阿雾示意了一下秦磊，后者很快就去奶茶铺那边了。
“不介意尝尝中国的奶茶吧？”
“我不太喜欢甜腻的东西，不过或许可以试试。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来T市，也不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逛。”他们此刻在街道中间特设的遮阳伞下，戴姆勒的表情不太真切。
阿雾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些小小的地方，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吧。
“我上一次来中国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可不像今天这样发达，街道窄窄的，也有店铺，但是东西的种类比较少。”
阿雾点点头，推算一下。戴姆勒应该是八十年代末回来的了。
“跟母亲一起的么？”买奶茶的人很多，秦磊一时半会估计还回不来，原本坐着的人这会儿起身离开了，阿雾也干脆在凳子上坐下，至于戴姆勒，自然是依然坐在他的轮椅上的。
戴姆勒点点头：“嗯，我跟你母亲上过街，这边的钱是非常小的单位。也是夏天，但没有今天那种冰淇淋，我印象很深的那种，裹着红豆的冰条。”因为累了，杜明月一定要吃，她一个人吃还不够，要他也尝尝。
阿雾听得很认真，跟戴姆勒聊天，不仅考验自己的耐心，还考她的口语以及听力。
“哈哈，原来是这样。”阿雾笑着说。
“嗯，还有很多在我看来很奇怪的东西。对了，那个时候的衣服颜色很单调，你母亲硬要我穿这边的衣服，然后嘲笑我是山里来的牧羊童。”
阿雾听得津津有味，原来戴姆勒跟杜明月以前还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光，可都是以前了。
一想到现在他们的情况，阿雾原本的笑容就维持不住，变故太多，连带的原本好好的一堆恋人，闹得今天这样。
连杜靖宇，也受到了连累，他的那些兄弟可都有母亲，而且母子其乐融融。
想到这里，又觉得杜靖宇很无辜，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硬是成了父母矛盾之下的冷落对象。
杜明月还好，而戴姆勒，可还有好几个老婆呢，阿雾一僵，感觉那股憋屈又上来了。
不过她也没有发作出来，不过是觉得有些怄气而已，说到这里，戴姆勒便跟阿雾娓娓道来他跟杜明月之间的过去。
戴姆勒来中国谈一桩大单的生意，邂逅了杜明月，杜明月对他也颇有好感，所以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但杜家的父母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到国外去，尤其是在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更不乐意，不过不乐意，也拧不过两个年轻人。
甚至戴姆勒直接打算将自己的丈母娘和岳父都接到美国的，但他们二老没有同意。
阿雾听的也就这一段，因为最后的结果，她已经知道了。
听完他的故事之后，阿雾问他：“您后悔吗？若当初你们没有走到一起，今天又是不同的局面，更不会让母亲仇视您。”
戴姆勒接过秦磊递过来的奶茶，用吸管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阿雾知道，他肯定是没有喝过这东西的。
“味道如何？”
“有点甜，不过有一阵茶香。”
说完，他才想起自己忽略了阿雾刚才说的一个问题：“不后悔，我愧对了你母亲，却从来不后悔跟她结婚，或许除了愧对你母亲之外，我还被克里斯也仇视。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有过曾经的那一段甜蜜，总比什么都没有抢。最起码当我到了这个岁数，我还有那样的回忆。”
“回忆？难道您只想沉浸在回忆中么？你很介意母亲身上发生过的事？你还为这样的记忆感觉甜蜜，对母亲自然是还有感觉的吧？”
介意？
戴姆勒突然沉默了下来，阿雾抿唇，介意么？
他突然抬起头，迎着日光，表情有些颓然，又有些无奈，以及自嘲，总的来说，就是复杂。
“我没有资格介意，而她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难道很可能挽回？而最重要的一点，阿雾，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医生说过，我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
阿雾突然大吃一惊，这事似乎没有人说过，而在说到生死的问题上，戴姆勒竟然那么平静。
“这……杜靖宇，或者是您的其他孩子知道吗？”
意料中的，戴姆勒摇摇头否认了。
“倘若我还有更多的时间，我会按照我心中所想，你所说的，尝试却改变。但现在没有必要了，毕竟不是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我的公司，才是现在的重点。”
总要在临时前，把这解决掉，否则他连死都不安心。
阿雾抿着唇没有接话，因为这个时候，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戴姆勒放下那杯紧紧喝过一口的奶茶，微笑着说：“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该都给克里斯说说好话，毕竟机会难得。以前我嫌少接触我的儿媳妇，更没跟她们说过什么话。大概是因为你是中国女孩，跟克里斯的母亲是同一个国家的人的原因，我对你很有好感。”
阿雾拍了拍胸，她从来没有打算借着这样的机会吹嘘杜靖宇，因为真真假假，以戴姆勒的犀利，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感谢你后面对我的夸奖，不过我没有打算给杜靖宇说好话。因为我跟你聊天，从来没有抱着这样的目的，尤其是这几天之后，我觉得你是个孤寂的老人，跟我外婆的状态有点像。为人子女，自然要在老人家孤单的时候，多多陪伴。”
所以，她将他当成她的姥爷了？戴姆勒被阿雾的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
不管是真是假，她陪伴了自己一个上午，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他的心情也因此放松了许多。
“累了吗？这外边的太阳有些大，现在差不多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在周围找个餐厅。这边有家烤鸭店，那里的东西很不错。”
阿雾听唐宁说过他的一些喜好，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戴姆勒欣然同意，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以后或许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了。
刚刚起身走到他的轮椅后准备出发，阿雾的身后突然传来陆念念兴高采烈的叫声。
“阿雾！”阿雾忙止住脚步，跟戴姆勒说了一句稍等，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旁边，秦磊的脸色又黑了大半。
这是继那天晚上的乌龙之后，他跟陆念念的第一次见面，嘴唇上的痕迹已经消退了，他是不是该感谢陆念念，没真的把他的嘴当成鸡腿来啃？不然估计肉也被她咬掉了。
你这是在想什么？秦磊回过神，表情懊恼。
“老秦，又看到你了。”陆念念蹦跶着跑到他们面前，阿雾除了看到陆念念之外，还看到她身后慢吞吞跟着移动的娃娃，还上一次见到的小正太谭谨默。
“嗯。”秦磊绷着脸，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比原本还疏离，让陆念念有些奇怪。
“你干嘛啊？”陆念念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秦磊。
阿雾愕然，念念好端端的一直盯着秦磊看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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