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99天-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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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靖宇想到这里，冷冷一笑，正好，他还想着这件事要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口呢，阿雾，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了。
　　抓紧方向盘，杜靖宇随机开着车离开T大。
　　翌日一早，T市的看守所，来看殷惠的不再是外婆，而是丁敏玲。
　　这两天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惨白，甚至跟殷惠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殷惠大惊，在电话里担心地大喊：“敏玲，敏玲，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听到她忧心忡忡的声音，原本就恍惚，惊恐的丁敏玲再也忍不住，在殷惠的面前彻底崩溃着大哭：“妈，妈，我好害怕！”
　　她的哭声很大，很惨，殷惠何曾看到丁敏玲这样哭过？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告诉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殷惠喊了一遍又一遍，丁敏玲的声音也没有停下来，反而是越演越烈的趋势。
　　殷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探视可是有时间规定的，要是她再不说到底发生什么事继续哭的话，等她平静下来，就该离开了。
　　她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丁敏玲，让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下，这才痛哭着说出话来：“爸爸被检查出白血病，我怀孕了。妈，为什么会这样？你不在，我好怕，我该怎么办？”
　　白血病？怀孕？
　　殷惠本来还算平静的脸在听到这两个消息之后，就真的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也想问。
　　她不相信，短短时间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敏玲，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妈说清楚。什么白血病，还有，你怀孕，又是怎么回事？”殷惠用力拍着玻璃窗，丁敏玲动着嘴唇，缓缓解释了一遍。
　　殷惠是在丁成俊生日当天就被带走的，关于丁敏玲被人强奸的事情，她压根不知道，后来丁敏玲来看过她，也不敢提起这件事。
　　而现在说出来，晴天霹雳，晴天霹雳啊！
　　殷惠干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回不过神来了。
　　丁氏不在了，丁成俊白血病晚期，她则是入狱，大好年华的丁明亮怀了孽种，丁家不是已经家破人亡了么？
　　等等！
　　“你说，你做了骨髓配对？什么时候的事？”殷惠猛地想起丁敏玲说的这句话，大惊之下，连忙问道。
　　“几天了，今天就会出结果了。怎么？不对吗？”丁敏玲看到殷惠这个样子，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么慌张？
　　事实上，殷惠此刻是手脚冰冷的，对？还是不对？她甚至不敢确定！
　　殷惠转过身，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主意他们，这才安抚自己，冷静，冷静下来。
　　“敏玲，一会儿妈妈要跟你说的是，不管是真是假，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至于那个结果，你自己问医生就可以了，不要让医生当着你爸的面宣布，懂吗？”殷惠厉声问。
　　丁敏玲虽然疑惑，却不怀疑殷惠的良苦用心，跟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把这个警告听进去的。
　　“好，什么事，妈你说吧。”丁敏玲轻声问，眼泪已经流干了，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殷惠迟疑了好一会，表情很是纠结，甚至犹犹豫豫地打量了丁敏玲好几眼，这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你爸的女儿。”殷惠底气不足地说。
　　下一刻，吃惊的人变成丁敏玲了，什么叫不知道她是不是她爸的女儿？
　　丁敏玲脑袋转得飞快，最起码在上学的时候，她没有这么认真地思考一件事。
　　是不是她爸的女儿？她爸是丁成俊吧？妈妈说不知道？
　　丁敏玲倒抽了口凉气，妈妈不知道？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是我猜的那样！我是我爸的女儿的，是不是？难道，你还有别的男人？”丁敏玲的表情扭曲，难以置信地问。
　　她不相信！怎么会这样？
　　丁敏玲一惊之下，甚至从椅子上站起身，后腿了几步，眼底的冷光，让殷惠不敢看，甚至有些愧疚。
　　“敏玲，你听妈妈说，听妈妈说完。”殷惠心虚，丁敏玲软绵绵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还没有回过魂来。
　　殷惠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在跟你爸复合之前，我跟钟天棋在一起过。后来有了你，我不确定是你爸的，还是钟天棋的。但是那时候我没什么钱，又跟你爸在一起了，想着应该是他的。生下你之后，你的血型跟我是一样的，我也就没有多想了。但现在要做这个检查，似乎能测出基因。以前我不敢测基因，就是怕结果不是，咱们母女都有芥蒂。现在妈妈跟你说，不是为别的，而是要先发制人，预防万一，若真的不是，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堵住医生的嘴，别让你爸知道。再有，或许只是我多想了，没有这回事。”
　　事实上，钟天棋没有指控丁敏玲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殷惠跟他说，这是他的女儿，他死也不能说出来。
　　这下，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先跟敏玲说了，若真的被丁成俊知道了，那别说是她，就是敏玲，以后估计也会很惨。
　　丁敏玲轻笑，多想了？若是殷惠以前说，她估计觉得多想的几率很大，但是现在，她却觉得不是多想的几率更大。
　　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不行，我要回去，不管是不是，先拦下医生。”

　　☆、171　医生，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为推荐票满两千加更】

　　丁敏玲慌张的心在听到這个消息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她有些唾弃殷惠的行径，但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身世，若她是定曾经亲生的，那自然是最好。
　　若不是呢？又被他知道了呢？她以后，肯定会很惨。
　　“好，你快点回去，把医生拦下，不要让他跟你爸说。还有，你打胎的事情。一定要跟你外婆说清楚。敏玲，妈妈对不起你，現在我又在里面，什么都帮不上忙。打胎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我在外面，一定要时刻看着你的。不要想着你外婆怎么嫌弃你，就当什么都看不到。妈妈求你了，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嗎？”
　　殷惠哀求着说，丁敏玲迟疑了许久，想到外婆听到她怀孕时的震惊，甚至会嫌弃，她心底就憋着一股气。
　　可殷惠的话，确实有道理。她不得不为自己考懀б幌隆�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在里面照顾好自己，我的事，你不要担心，检察的具体如何，过一段时间，我会再來告诉你的。”
　　丁敏玲说完，就离开了，走出去的脚步很沉重，不敢面对一会儿的结果。甚至不敢不敢看医生可能出现的表情。
　　是惊讶？还是讥讽？
　　丁敏玲到了醫院。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径直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她的心里想过无数可能，无数做法，最终敲开门之后，她什么都冷静下来了。
　　敲门进去之后，医生埋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丁敏玲扯出一抹笑叫了一句。
　　“哦，你来了？请坐吧。”医生是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长得很憨厚，请丁敏玲坐下了。
　　丁敏玲心底一紧，这个举动，让她觉得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她现在怎么都觉得医生仿佛知道了什么。呆估乐技。
　　似乎察觉到她所想，医生的表情有些沉重，拿起一分报告，丁敏玲的心紧绷到了极点。
　　就是这个东西了吗？她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边缘，恐惧感越发的浓重，甚至办公室里的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
　　“医生，你没有直接跟我爸先说这事吧？”丁敏玲忍不住问了一句，浑身泛冷，冰冷冰冷的。
　　医生一愣，缓缓摇摇头，“没有，这件事对病人的打击比较大，再者没有家属事先同意，自然不可能直接跟丁先生说。”
　　丁敏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打击比较大？已经确定了吗？
　　她竟然，真的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竟然不是！
　　被爸爸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他是不是会恨透自己？也恨透妈妈？
　　“呵呵呵！”丁敏玲的嘴里发出僵僵的笑声，这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没有任何支撑她继续的信念。
　　医生看着手中的那份检查报告，表情同样凝重，丁敏玲见此，在他开口之前，突然止住他的声音：“好了，医生，我知道这个结果了。能拜托你，不要读出来吗？这件事，我可以请求你保密吗？”
　　说到这里，丁敏玲已经快哭出来了，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极低点，或许，她该出钱收买医生的。
　　但是，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包，才发觉里面似乎只有几千块的现金，她现在自己那么穷酸，还哪里来的钱收买医生？
　　“医生，我求你了，给我一点点尊严，不要说出去好吗？我怕，这件事对我爸的打击太大，他会受不了的。到时候，我要怎么面对他？我真的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以及心情。所以，医生，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我爸那么疼我，若是他知道了……”
　　眼见丁敏玲哭得越来越厉害，医生摇头叹息，把报告递给丁敏玲，一边说：“别哭了，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的打击都很大，但是你们还是要放宽心。”
　　放宽心？她能放什么心？丁敏玲苦笑，不关怎样，医生的话，还是让她有些收到安慰，不关这话是真还是假，总是好听的。
　　“谢谢，希望医生真的能不告诉任何人。”丁敏玲接过报告，轻声说，眼眶还红红的。
　　医生点点头，在丁敏玲离开前，又好心劝告道：“你们也别灰心，直系亲属专指病人的子女或者是父母。事实上，病人的兄弟姐妹配型的几率才更高，也就是让你爸的兄弟姐妹来配型，几率更大。相比起来，你们做子女的，几率还更小一点。”
　　丁敏玲一愣，呆呆地点了点头，但是沉默了一小片刻，她才沉痛地说：“我爸没有兄弟姐妹。”
　　这下，确实没有办法了，医生摇摇头，让丁敏玲出去。
　　她拿着报告，呆呆地在走廊上穿梭，刚才医生得一番话，让丁敏玲觉得自己跟他仿佛错过了什么。
　　又或者说，他们在说的似乎有些地方并没有交汇。
　　她翻开报告，一大堆什么数据的，让丁敏玲头昏眼花，翻到最后面，才看到结论是配型不成功。
　　除此之外，自然没有别的提示。
　　丁敏玲攥着报告本，突然快速地跑起来，买了一个口罩，围住自己的脸，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一个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我想问，骨髓配型过程中，能否检测出配型者与患者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十分钟之后，丁敏玲从办公室出来，答案是否！
　　否！一个字，重于让丁敏玲知道，刚才那个医生跟自己宣告的时候，他们不在一个次元的原因了。
　　她白白担心了一场，她紧张过度了，竟然真的以为会被检察出来。
　　丁敏玲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不会就好，不管是不是，她心里只人丁成俊是她的父亲，也不会因此去检测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可激动平静下来之后，丁敏玲无法冷静了，她与丁成俊的不吻合，而他又没有兄弟姐们，那他的病该怎么办？
　　瞬间，丁敏玲想到一个人——丁雾。
　　怎么说，她也是爸爸的女儿，或许几率相对会大一点。可是这么多天了，丁雾似乎一点儿都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要怎么让她知道？
　　又或者说，丁雾会听自己的话，出来一谈吗？
　　出了游泳池一事之后，她们确是真的决裂了，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情谊不见分毫。
　　再者，她要怎么办跟爸爸说？
　　越想越乱，丁敏玲只有沉重地提起脚步去丁成俊的病房。
　　阿雾接到丁成俊电话的时候，是上完课的五建，她在宿舍休息，准备睡午觉。
　　事实上，不能叫接到，她并没有接，任由那个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任何举动。
　　因为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自己该如何面对丁成俊，忘记他的一切，当圣母，拯救他？
　　依旧敢爱敢恨，不理会他的生死？
　　她找不到这两个选择之间的平衡点，只有保持沉默，不敢有异动。
　　闪烁的灯光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大概是因为阿雾一直没有接，丁成俊就没有打了。
　　她等了一会儿，电话没再响起，知道丁成俊放弃了，连他自己也无颜面对她了吧？
　　阿雾收起手机，表情冷凝。
　　第二天，外婆却打电话过来了，开口直接说的，就是关于丁成俊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的事情。
　　“阿雾，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本来，我确实不想跟你说的，但听说现在已经很严重了，若是这一段时间之内没有敲定骨髓移植手术，他就真的没有救了，你懂这个意思吗？敏玲的跟他配型不适合，你爸没有背的兄弟姐妹，论起血缘来，就你了。外婆希望，你能放下怨恨，不求你原谅他，但是他现在，也痛苦。试试吧，还不知道能不能配型成功。”外婆的语气很沉重，也很小心翼翼，大概是害怕阿雾反抗不同意吧。
　　阿雾苦笑，外婆说得很在理，她知道的，但是知道，与做到，是不同的两回事。
　　现在，丁成俊是要拉外婆来当说客，让她同意吗？
　　她有些厌恶这样的用心，但面对生命垂危的丁成俊，似乎又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都是骨髓啊。
　　“外婆，你之前就知道了吧？甚至是我生日那天，还想跟我说这件事的，是吗？”阿雾没有直接回复，反问道。
　　电话那端，外婆也迟疑了，这迟疑，阿雾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对，丁成俊也是丁敏玲的父亲，外婆虽然不太待见他的样子，但心底，估计也当他是半个儿子的。
　　半个儿子急着救命，外婆能不急？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外婆，但是，让我考虑一下。”阿雾挂断电话，陆念念忙问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过是因为骨髓的事情罢了，阿雾大致说了一下，陆念念唏嘘一声，却没有过多评论，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她要掌控分寸的吧？
　　“这配不配型，也该是丁先生主动过问，而不是完全经由你外婆的劝说吧？不然，还指望你一个电话打过去，主动说给他配型么？”陆念念又说了。
　　阿雾抿唇，这一点，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如果丁成俊主动打电话来的话，她或许会考虑这件事，但是如果他都无动于衷，她也不会主动低头，即便被人叫做冷血动物，她的答案依然是如此。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吧。”阿雾笑着拍了拍陆念念的肩膀。
　　“我哪能放心？我一点儿都不放心。哎啊，阿雾，为什么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无语的事？”
　　“我又怎么知道？这一年发生的事加起来，比我过去十七年发生的还要多，还要精彩。”阿雾自嘲地说。
　　陆念念哈哈大笑，走过去勾着阿雾的腰：“那是你天生女神光环，这个时候必须要闪闪发光了。”
　　噗，女神光环？阿雾被这个比喻逗笑了，不知道念念的脑袋在想什么，一切只能归结于三个字——想太多。
　　“哎哎哎，手机响了，你男人给你的电话。啧啧啧，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没事秀恩爱的，这是在鄙视我孤家寡人么？”陆念念眼尖地看到阿雾手机上面杜靖宇的名字。
　　还真是够了，越发显得她孤零零的，好心塞。
　　阿雾似乎理解陆念念现在所想，掐了掐她腰上的软肉，笑呵呵地说：“你也去找一个，你的教官等你多时了，再不速度点，就成别人的了。”
　　她跟娃娃私底下聊天的时候，偷偷试探过，娃娃似乎不反对自己的叔叔跟小他一截的女孩交往，只说叔叔能找个老婆，家人就很开心了，家世能不能门当户对也不会介意。
　　这么说，念念还是很有机会的嘛。
　　“哼，我自然会速度点，我现在是养精蓄锐，争取把他一举拿下，你懂么？”陆念念反驳。
　　阿雾点点头，懂了，差不多够火候了，念念可以主动出击了。“嗯，你出击吧，我是你坚强的后盾，一定会挺你到底。”
　　不再跟陆念念继续说，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跟杜靖宇讲电话了，宿舍里，陆念念酸不溜丢地听着。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单身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塑料！
　　不过，教官打人还是要继续追的，唔，从现在开始好了，或许她该先跟哇哇坦白一下。

　　☆、172　红色的小本本

　　杜明月到T市几天来，一直在菲爾顿深居简出，不曾主动去T市别的地方。
　　而她也知道。杜靖宇就是在菲尔顿上班，但隔着一点点距离，也没有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私底下没有见过一面，水火不容之势，越见明显。
　　而这势頭，在杜明月找上阿雾外婆的时候，就要见底了，这个沉默的局面。也终于要被打破了。呆豆坑血。
　　杜靖宇的脸上完全是面无表情，杜明月会找上阿雾的外婆。事实上，在他的意料之内。
　　这位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没看懂的母亲，卻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暴露出她的一切野心。
　　但是能力不足以匹配她那颗想要将DM收纳入怀的心，杜靖宇一边觉得可笑，笑杜女士太天真，一边又觉得可悲，母子之间要这樣算计，也是极品事情一桩了。
　　“杜总，夫人已经出发有半个小时了，估计再过十分钟，她就到丁小姐家中了。”秦磊又说了一次，无形中提醒杜靖宇要抓紧時间，否则真的被夫人截住阿雾的外婆。事情就不妙了。
　　杜靖宇坐在办公椅上，拿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嘴角那抹笑，却明显的玩味。
　　他知道秦磊什么意思，秦磊可谓对他跟阿雾之间的关系较为清楚，所以隐耄в行┑Ｓ恰�
　　但杜靖宇心底，不如秦磊这样着急，尤其是现在好戏才要开始，他这么早去，会惊扰了她们。
　　“还早，再过半个小时之后出发。若是没事的话，你下去吧。”杜靖宇漫不经心地说，视线扫过秦磊的震惊，哑然失笑。
　　杜明月在这两天内急欲调查杜靖宇在T市的所有动向。以及阿雾的信息，他又何尝掉以轻心过？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做过什么，更是清楚至极。
　　这位母亲住到菲尔顿。是让杜靖宇更方便调查她行踪的吧？
　　阿雾家小区楼下，美国男人走到杜明月后座外，伸手拉开紧闭的车门，杜明月紧接着跨腿而出，脱去跟杜靖宇对峙时的面容，她此刻有事冷艳不可侵犯的贵妇人，明艳动人。
　　保安室里的人愣愣地看着她，杜明月眼底无波，手下的人都不会讲中文，她亲自上前：“住在五楼的邵女士，你请她下来。”
　　她的声音很淡漠，保安好半响才回过神，她身后的几名保镖面容不善地看着他，让他头皮一麻。
　　邵女士，不正是阿雾的外婆吗？
　　因为杜明月的冷艳高傲，也因为她身后的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保安并没有迟疑太久，很快拨通了阿雾家的电话，让外婆下来。
　　听说有人找自己，外婆有些惊讶，她刚才在收拾东西，半个小时之前，丁成俊打电话来跟她说了事情的原委，他想趁着丁敏玲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先动手术拿出来，而他希望，丈母娘能过去照顾一下。
　　他们的遭遇外婆都知道了，她知道事情很严重，自然没有二话答应了。但临时有人找，还是让她有些奇怪，谁会来找自己？
　　下楼，却发觉那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呵，邵女士，无需担心。我是杜靖宇的母亲，有点事要找你谈谈，有空么？”杜明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婉转。
　　外婆听到这是杜靖宇的母亲，无比震惊，面前的女人看着有一定的年纪，却猜不出具体。
　　她不知道杜靖宇的母亲找自己有什么事，甚至没想过有一天，杜靖宇的母亲会找上她。
　　迟疑了片刻，外婆点头，答应了。
　　“放心，我不会把她怎样。”杜明月微笑，瞥了保安一眼，扬长而去。
　　外婆与她一同坐在来时的那辆车上，眼见外婆眼底的疑惑，杜明月开口了：“别担心，只是找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刚才那个小区，老老旧旧的，她连踏入的欲望都没有。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高档咖啡厅，有几个美国人护随的杜明月一行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但她仿佛视而不见，要了个安静的包厢，率先走了进去。
　　到现在，外婆依然没有搞清楚，她这样做的目的，只能跟着他的脚步。
　　杜明月单独坐在沙发上，嘴角的笑疏远而有淡漠，这样的表情，让外婆确实感觉到一丝来者不善之意。
　　“请问，今天有什么事吗？”外婆跟她坐在包厢里好几分钟，杜明月也没有开口，她忍不住先问了。
　　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外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杜明月放下手里的茶杯，外婆察觉到那双手白皙动人，根本不像上了年纪人的手，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杜靖宇只说他的父亲去世了，却从来没有提过她的母亲。
　　而面前的女人，明显的是一个中国人，但杜靖宇是中美混血，从那双眼睛就看得出来。
　　想到这里，外婆警铃大作，或许，她已经落入什么圈套了，但是说谎的到底是杜靖宇，还是面前这个自称是杜靖宇母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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