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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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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惟的座位是空的。
林优“咦”了声; “她人呢?”
蒋檬刚要问别人,隔壁组就有同学主动过来给她们讲刚刚发生的事。
蒋檬惊诧:“什么,许惟打了钟恒?”
“是啊; 一巴掌朝脸上招呼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林优和蒋檬面面相觑:不大可能吧……
一楼西侧; 许惟在男厕所外面站着; 还不知道教室里已经在传谣言了。
不时有男生进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她。
门口地上有两滴血迹; 现在已经干了。
可钟恒还没出来。
许惟皱着眉; 想了一会; 转身往回走。上了楼; 没进教室,刚好在走廊碰到打打闹闹的赵则和许明辉。
赵则手里还拎着五个包子; 那是给钟恒带的早饭。
许惟没犹豫,直接过去说:“你们去厕所看看钟恒,行么?”
“?”两个男生一头雾水。
许惟说:“他流鼻血,进去很久了。”
“啊; ”赵则一惊,“怎么流鼻血了?”
“走走走,去看看去!”许明辉推他。
赵则把包子丢给许惟,两人飞快地下了楼。
许惟进了教室,把手里的包子放到钟恒桌上。
周围议论纷纷的同学突然降低了声音,但隐约还能听见他们说到钟恒。许惟心不在焉,也没理他们说的。回到座位,林优和蒋檬凑过来问:“听说你把钟恒揍了?!”
“……”许惟摇头:“我没打他。”
“那他怎么流着血走了?”
“不知道,”许惟停顿了半秒,说,“我其实就讲了几句话……”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眉头无意识地皱紧。
是那些话说重了么?
他明明上一秒还很大声地吼她,也不知道怎么转个眼就流血了。还有他那眼睛,红成那个样子,好像快要气哭似的。
许惟没料到会弄成这样。
她没想把他怎么样的,只是……问问清楚讲讲道理罢了。
“你到底跟他讲什么了,有这么大威力?”蒋檬惊奇地问。
许惟摇摇头:“他不是打了王旭让么,所以我……”
话没说完,林优就拍了拍她大腿,下巴努了努。
许惟抬头,是那个被打的王旭让走过来了。他刚刚吃早饭回来,急着来给许惟还作业本了这样看上去,他额头上那块伤更明显了。
走到林优桌边,王旭让冲许惟笑了下,把作业本放她桌上,“谢谢。”
林优和蒋檬淡定地看着热闹。
“不用。”许惟看了看他的额头,说,“对不起啊,我早上才知道钟恒打你的事。”
王旭让怔了一下,摇头,“没有啊,他没打我。”
“啊?”林优震惊。
许惟也顿了顿。
“他不是找人堵你了么,怎么没打你?” 蒋檬抢着说,“你不要不好意思,是他欺负人嘛,你这头上还有伤呢。”
王旭让摸了摸头,“哦,这是我昨晚不小心磕了一下。”
“不是吧。”林优一脸不相信,眼神里明显透出“孩子你这编的有点假”的意思。
“真的。钟恒是找过我,不过我们没打架,他就是……就是让我离许惟远点儿,别老去烦她。”说到这里,王旭让白净的脸庞微微泛红,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许惟。其实钟恒还说了些狠话,不过他不想告诉许惟,这会显得他在告状似的。
“……”
林优有点无语,挥挥手,“行了,你走吧,我们跟许惟还要聊天呢。”
王旭让很知趣,点点头就走了。
林优摇摇头,看着王旭让的背影,像看大傻子似的——
多好的机会啊,也不知道利用,活该不是钟恒的对手。
“这人可真实诚。”
“是啊,太老实了。”蒋檬也说。
她刚说完,就瞅见了许惟的目光。
“呃……钟恒是没打人,但他确实堵了人家,这也是欺负人吧。”蒋檬吐了吐舌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不是故意造谣啊。”
林优哼了声:“这个我信,就你那胆子,还敢造钟恒的谣?”
蒋檬缩缩脑袋:“可不是么。”
许惟没讲话,林优伸手把她搂过来,勾肩搭背地问:“怎么,内疚啦?”
“……也不是。”
林优摸她脑袋:“行了,他也不冤枉,是该有点教训,你就算骂狠了也没关系,别有负担。”
正说着,上课铃响了。
物理课。
老师进来后,许惟回头看了眼,后排那几张座还是空的。
物理老师叫同学们把上次的测验卷拿出来。
许惟从抽屉里摸出试卷袋,找到物理试卷。
题目讲到一半,门口一声“报告”。
是赵则。
他旁边还有两个人。
因为早上的事情,全班同学全盯着他们,跟看马戏团的猴子似的。
这几人什么德行各科老师都清楚,物理老师瞥了一眼,问都懒得问,不耐烦道:“进来进来!”
钟恒当先进了教室。
许惟看见他脸上的水珠没擦干净,额发也是湿的,外套里头的T恤领口一片湿印,还有两块血迹。
应该是洗过脸了。
他从过道里往后走,一眼也没看许惟,倒是许明辉经过时冲她们龇牙笑了笑。
后半堂课过得更加缓慢。
一大清早,已经有人昏昏欲睡,后排趴下一小片。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他们又生龙活虎了。
钟恒不在时,大家还敢讨论,他一来,就没谁敢明目张胆地再说什么,都装作没看见早上那鼻血直流的一幕。
许惟回头,看见钟恒趴在桌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那袋包子还在他桌上。
他没吃。
我看他干什么。
许惟扭过脑袋,心想:蒋檬说的不错,他确实欺负了人,只是轻重的问题,性质是一样的。
她没有再管他,拿出英语练习卷写了起来。
这一整天,钟恒都没再找许惟,甚至没在她眼前晃一下,他很反常的没什么动静,大部分时间都在座位上趴着,弄得许明辉和赵则一开始都认为他鼻血流多了体虚。等到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早上的事,又跑去问过林优,两人才惊了一惊:少爷这是心里受伤了?
放学的铃声一响,钟恒拎起书包就走了。
赵则没敢喊他,和许明辉嘀咕:“他都不等许惟了。”
许明辉:“……这是要放弃追许同学了?”
“不晓得啊。”
这天回家的路上,许惟没再看到那个木桩似的身影,她独自上了公交车,一样的五站地,下车后,也没了熟悉的口哨声。
一切好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其实也挺好的。
许惟低头站了一会,快步走进巷子。
两天的周末假期过得飞快,新的一周即便令人憎恨,但它还是来了。
下过雨,天已经很凉,许惟穿上了毛衣,临走时外婆递给她一个苹果:“留着中午吃,在食堂里要多吃点饭,瘦津津的难看。”
“嗯。”许惟把苹果装进包里,拿着伞就走了。
今天路上有点堵,公交到站后,许惟就剩五分钟,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她顾不上撑伞,一路小跑进了校园,头发上沾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雨珠。
出乎意料的,在一楼大厅里碰到常年迟到的钟恒。他走在前头,书包挂在背上。他今天也穿了件毛衣,黑色的,不太厚。
许惟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惊奇:他居然来这么早。
这时,身后有人喊:“许惟!”
许惟回过头,王旭让收了伞小跑过来:“早啊。”
“早。”她笑了笑,往前走。
钟恒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许惟视线一顿,脚步也停了。
等她上了两级台阶,他已经扭过头走了。
一天下来,班上就有人发现钟恒不对劲了。他不只早读没迟到,连其他的课也没逃。除此之外,他还没在课上睡觉。
自从钟恒进了十班的大门,这是史无前例的。
后面的一大片男生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而许明辉和赵则发现了更夸张的——少爷他妈的居然开始做笔记了!
下午大课间,趁钟恒去厕所,许明辉偷偷摸摸溜过来,敲敲许惟的桌子:“许同学,你老实说,你给我们少爷吃什么药了?”
许惟没说话。
林优一把推开他:“你懂什么啊。”
“我是不懂啊,这太可怕了,好好学习什么的……是他干的事么!”许明辉直拍大腿,又压低声音问许惟,“许同学你就好心透露一下呗,你俩怎么回事啊,你把我们少爷怎么了?”
“我没把他怎么。”许惟说完这句就沉默了。
她记起来,那天他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是不是成绩好的,王旭让那样的。
那时候,他的眼睛红得让人难受。
过了好一会,许惟揉了揉手指,抬起头:“我可能说话太重了,我去给他道个歉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弃,明天还有
第57章 番外高中篇(12)
这句话说出来时; 许惟心口莫名松了松。
明明很清楚本来就是钟恒做错,但他那天闹了一场; 今天又这副反常模样; 没来由地就让人渐渐生出负罪感。
大家都来问她把他怎么了; 问到最后甚至连她自己也会有错觉,好像真欺负了他似的。
真没道理。
而许明辉听她这么说; 立刻点头附和:“啊对,你给他道个歉; 说几句好话哄哄他,再陪他吃个饭看个电影; 跟他散散步,让他心里舒坦了; 那口气就能撒出来,人也就正常了。”
“你想得美!”林优鄙夷道; “他是公主吗; 还让我们许小妞哄着陪吃陪玩?”
蒋檬也说:“就是,到底谁追谁啊。”
“那不能这么说啊。”许总管关键时候很能护短,“是谁害我们少爷流血又伤心的?你都不知道,那天他都难受得吃不下饭。”
“你又知道了?”
“没骗你们。”许明辉瞥了瞥后面,小声说; “他姐你们知道吧; 就之前来找过他的那个,是他亲姐,上星期五打电话问我了; 说钟恒怎么突然早早就回家了,而且他没吃晚饭就把自己锁进屋了,幸好我反应快,死活没把许同学招出来。”
这话无疑加深了许惟那诡异的负罪感。
林优冷哼:“那谢谢您了。”
许明辉嘿嘿笑两声,问许惟,“你什么时候去道歉啊。”
许惟说:“放学我找他吧。”
心里记着这件事,许惟一放学就很快收好书包。眼看钟恒出了门,她和林优打过招呼,抱着书包跟了出去。
走廊楼道里都是一堆人。
许惟一边跟着人潮走,一边瞅着前面的高个子。
下了楼,走出大厅,空气总算流通了。
钟恒已经走到老树旁的小花坛,许惟紧走几步,到了他后边,喊:“钟恒。”
那身影顿了一下。
许惟走过去。
钟恒站着不动,也没有回头,那极有特色的皱乎乎的黑书包还是老样子挂在他肩上,唯一不同的是,书包不再是瘪的,里头装了好几本书。
傍晚有风,他的裤管微微鼓起。
这样看,许惟才发现他其实很瘦,只是个高,骨架撑在那。
能不瘦么,生个气就不好好吃饭了,哪有这样的?
“钟恒,”许惟绕到他面前,“王旭让告诉我了,你没有打他,对不起,是我没弄清楚。”
说完这句话,许惟自认她声音语气都还可以,足以显示道歉态度的真诚,然而她抬头瞥一眼,就见钟恒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觑着她。
他眼底还透着没休息好的青黑色。
不够么。
可能……还得说点什么。
许惟迟疑了两秒,试着往后补上一句,“那天我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钟恒面沉似水,轻轻地动了动嘴皮,终于跟她说了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可我放在心上了,怎么办?”
“……”许惟顿时有点头疼: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她脑袋飞快转着,甚至把许明辉那些馊主意都想了一遍,也没磨蹭出有用的东西。
不可能陪他吃饭看电影散步什么的。
许惟略惆怅的思考这些,第一瞬间竟然没有去想钟恒这句话是多么得理不饶人。
钟恒默不作声地站了半天,一句想听的话都没等到,他心里那簇小火苗扑腾了两下就熄了,才刚刚热了一丁点的胸口眨眼间又冷回之前的温度。
他扯扯嘴角,抬脚就走了。
许惟叹了口气:我这图的什么,那人都钻牛角尖里头去了,道歉也白费。
她站了会,把书包背好,很快走出了校门,没想到拐个弯,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杵在公交站那。
许惟惊讶:他没走啊。
等她过去,那人照样站在那。上车后,她坐前面,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好像和她是陌生人似的。
到站后,她下车,他也下来了,和之前一样,只是现在和她隔了老长一段距离,明晃晃昭示天下:老子还没消气。
许惟很识相地保持沉默,她进了巷子往前走一段再回头,钟恒已经原路返回了。
在所有人都觉得钟恒的“浪子回头”只是三分钟热度时,他已经回过头把高一的教材和辅导书都找了出来。
钟恒在读书这事上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渣,小学时他是老师眼中有点调皮但很有灵气的小男孩,那时候他不算顶勤奋,但也不浑,随便学学成绩就能保持在前几。他是上初中之后才慢慢歪了。确切地说,是初二开始,他彻底把学习丢下了,中考成绩惨不忍睹,进一中是他爸花了一大笔择校费给硬塞进来的,进校成绩在十班属于吊车尾的。
现在要从头开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钟恒这人有一个优点,他混事打架从来光明正大、万众瞩目,现在学习也是大大方方,丝毫没有因为“自觉羞耻”这类莫须有的原因而藏着掖着,也不会做那些“白天疯玩,晚上偷偷用功”的事。
许明辉和赵则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可能想错了——
钟恒这架势不像弄着玩玩的。
比如,他放学后已经没有时间和他们东游西荡打桌球逛网吧,连最有用武之地的运动会他都没有参加,整整两天都待在教室。
大家自然而然把这些归因到许惟身上。很快,这事几乎在校内的混混队伍中传开了,版本多样,概括起来就一句话——钟恒为了追一个好学生居然他妈的好好学习了。
眼见着一棵即将要成为扛把子的好苗子就快改邪归正,而“一统丰州六校”这种雄心壮志跟个屁似的被放掉了,大家禁不住叹息:这传出去,实在有损他们一中在道上的威名。
然而,即便背地里议论纷纷,见了钟恒谁也不敢乱发表意见,照例还是要喊他一声“恒哥”。
而钟恒呢,他不管这些,似乎一门心思投入学习,社交圈显著缩小,除了赵则和许明辉,大概也就只剩下一个许惟了。
那天之后,他们谁也没有主动跟对方讲话,唯一的交集似乎只剩每天傍晚的一趟6路公交车。
就像现在。
许惟一手握着扶杆,低头摸出兜里的电子表:五点二十六分。
还有三站。
今天走得晚了点,公交车上人多,已经没有座位,许惟被人挤到车厢后头,找了个空处站着。
而钟恒站在前头,在司机师傅旁边。
最近一直如此,都是这么一前一后。
车拐了个弯,许惟微微晃了一下,拽着扶手站稳,突然感觉身后的人靠了过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是个皮肤很黑的男人,三十多岁模样,长相有点凶。
许惟往旁边缩了缩。
上了新修的长风中路,公交车速度稍微快了起来。
许惟腰臀又被人撞了一下。
她意识到不对,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松开扶手,换到旁边的另一个空处。
没站一会,那男人不知道怎么也挪过来了,佯装晃了一下,一把抓住扶手,刚好碰到许惟的手。
“你干什么。”许惟猛地缩回手。
那男人笑了一下:“这车晃的……”
话没说完,一个黑书包砸他脸上去了。
钟恒几乎是冲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兜头送上一拳:“你他妈想死啊!”
这一幕太突然,周围乘客惊叫。
恰好车到站,司机猛地把车停下:“干什么干什么!”
有乘客帮着回答:“这人欺负小姑娘!”
司机吼着:“怎么回事,先别打!别动手!”
“我□□妈——”被打的人摔在地上,吐着唾沫骂了一声,钟恒还要上脚,旁边人把他拉住了。
车门已经开了,那男人见势不好,连滚带爬地蹿下车,临走前还甩了句狠话:“妈的小崽子——”
有乘客上车,堵住了路。
钟恒气得要疯,使劲往外挤,要追出去,却被人拉住了,那只手小小的,软软的,一下攥住了他的大手掌。
“钟恒……”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又没写到在一起……
明天可能还有
第58章 番外高中篇(13)
钟恒被她这么一拉; 冲头的热血落回一半,哗一下全都涌到被她抓着的那只手掌上; 弄得他手心温度陡升。
钟恒不大自然地回过头; 看见许惟紧紧地盯着他; 眼睛里有明显的焦急和担忧。在周围那些高高胖胖的人中,她瘦瘦小小一只; 怀里还抱着他的大书包。
沉默地僵站了两秒,钟恒一把拿过自己的书包; 反牵住许惟,带她到窗边的空处; 他往那一站就隔开了人群,许惟被他护在里头。
她试着抽了抽手; 钟恒低头瞥一眼,松开了她。
车又重新开了。
有乘客还在小声谈论刚刚的事情:“真是……什么人都有; 大白天的就往人小女孩身上贴; 人躲开,他还跟着,啧。”
“胆子大呢,肯定不是第一回这么恶心人了……”
“可不是。”
声音隐隐约约传到钟恒耳里,他想起那一幕; 怒气不知不觉地聚回来。
刚刚那一拳根本不够; 应该一脚把那孙子踢废了。
钟恒兀自在心里把那混蛋以各种花式揍了一万遍,可仍然消不了气。
许惟在窗边靠了一会,心绪渐渐平静; 她抬头去看钟恒,见他佝着脑袋垂眸站着,额边冒了点青筋,那两排睫毛整整齐齐,时不时地微微动一下,他的嘴唇抿得很紧,似乎还恶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泛着明显的红色。
他在想什么?
还在生气么。
许惟盯了好一会,晃了晃神,视线转开了,隔了半分钟,又转回来,绕到他的脸上。
如此重复几回,许惟有点茫然:我在干嘛呢。
还没想个明白,面前的人冷不丁抬起头,眼皮也掀起来,乌沉沉的目光直直地与她碰上。
许惟发现他眼角有点儿红了。
“……以前碰到过?”钟恒皱着眉问。
许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刚刚的事。她摇头:“没有,今天谢谢你。”
钟恒看了她一会,说:“你刚才不该拉着我。”
“我……”许惟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解释还是该道歉。
钟恒转开脸看向一边,隔了几秒说出一句:“我他妈要气死了……”
这一句声音极低,几乎是舌头上的一句嘟囔。
但许惟听到了。
在车上乱七八糟的噪音里,这含糊不清的几个字让她莫名有点无措。
他说要气死了。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天这人鼻血直流的画面。
可别又来一次啊。
“……钟恒。”许惟脱口叫出他的名字,有点紧张地瞅着他,“你别气。”
钟恒眉尖抬了抬,轻哼了声。
许惟没哄过男生,除了小时候逗弄过邻居家赌气的小男孩,她没有别的经验,如果弄巧成拙会更糟糕。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许惟没有再乱讲话,以免一言不合又像上次那样刺激到他。
两人沉默地站过了两站路,下车后也是一前一后地走着。
过了马路,许惟转过身。
钟恒停在几步之外,眉头还是那样皱着。
“再见。”许惟走进小巷,拐弯时回头看了一眼,钟恒还站在那里,拿脚踢着地上的石头,一连踢了几块,越踢越用力。
他踢完了路边的石子,扔下书包,一屁股坐到巷口的大石头上。
许惟一直看着。
天都快黑了。
他好像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低着头坐在那,也不知是干什么。
许惟站了一会,加快脚步往回走。
傍晚的小巷不安静,干活的人都回来了,骑着车经过巷口,也有小学生背着书包走过去。
没过几分钟,有道身影从巷子里跑出来,停在巷口。
“钟恒,我请你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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