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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俏时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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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了我母亲改嫁的地址,就在你们这磐石镇东街村。很长一段时间内,弟弟与我都有联系,十年前,母亲去世,我还来这边奔过丧。最近几年,弟弟的书信便断了。
  我一生未娶,无儿无女,今年家乡遭灾,很多人家破人亡。我已到花甲之年,因为遭灾,除了生活窘迫,内心更是孤独难熬,也想身边有个亲人陪伴。这才决定来投靠弟弟。结果,到了东街,弟弟的院子里早已换了人。听邻居说,弟弟前面不幸患病而亡,弟媳被外地打工的儿子接走,家里的院子卖给了别人。”
  聂如风神色黯然,语气悲凉,说到最后,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听的张德胜也是连连叹气,“唉,人这一辈子啊,不容易。年轻的时候,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成个家,有几个孩子。这样人老了,才不至于流落街头无人问。”
  “是啊,只是我从小孤儿一个,破门破户的,也没人给操持婚姻之事,就耽误了。”
  聂如风化身戏精本精,说的情真意切,听的张柠也是一阵心酸。
  人老了四处流浪,也是怪可怜的。
  同情归同情,但心底的疑问扔未消除,“大爷,你咋就执意要上我们村的四轮车呢?其实你应该去求助镇上的警察,或许能帮你重返家乡呢。”
  聂如风回道,“我身上脏兮兮的,被人当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驱赶了好几天,身上的行李丢了,也没个证件啥的,怕人家不相信我。我今天也是实在身体乏累。看到你这个姑娘长的面善,就想很跟过来要口饭吃,事实证明,我老头虽然人老了,眼神还是不错的,你们一家子,都是活菩萨。”
  “老哥,我年轻的时候也出过门,深知人在外面有多无奈,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聂如风点头,继而又说道,“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求助警察。看能不能把我送回老家,今晚就打扰了。”
  张柠实在找不到老头的可疑之处,也就消除了疑虑。
  厨房里烙韭菜盒子的王兰香,听到院子里老头的诉说,本来阴沉的脸,变的舒展了几分。
  同样同情老头的遭遇。
  她家掌柜的说的没错,这人呐,还是得成个家,今后才有生活保障。
  她又想到了弟弟王金龙,眼看二十八了,家里老爹老妈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天天盼望他结婚娶媳妇,可他压根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以后没了老人操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婚事更得搁浅。
  还有自家的顺子,也是愁人。
  王兰香决定,赶明儿,她得再跑一趟娘家,好好做做小弟的思想工作。
  顺子的亲事,倒没那么十万火急,等他腰好了,就找媒婆说亲。
  王兰香烙了一大盆韭菜盒子,又熬了自家谷子磨的小米粥。
  虽然快到中秋时节,今天天气却是格外的闷热,似乎要下雨,屋里闷得慌,大家便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
  王兰香刀子嘴豆腐心,因着老头一番话,对他产生了同情之心,也不摆脸色了,拿起一块韭菜饼递过去,“老哥,吃吧。”
  聂如风接过她递过来的韭菜饼,眼底满是感动,“谢谢大妹子。”
  这一家子,都是善良之人。
  对于王兰香的举动,张德胜见怪不怪,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媳妇啥样人他再清楚不过。
  这一夜,聂如风与张德胜一起睡的。
  睡得早,也睡不着,俩人躺在炕上,进行了大半晚的卧谈会。
  聂如风脑子活泛,各种旁敲侧击打听张柠的底细。
  张德胜没有一丝防备之心,与他聊的很深入。
  包括她的身世,也没把持住,给说秃噜嘴了。
  黑暗中,聂如风双臂枕在脑后。听着张德胜的讲述,脑海中不觉又回响着赤脚僧人那句话。
  这个叫张柠的女孩,到底因何缘故突然大变样?
  又为何会对叶白等人说,她师父是他聂如风?
  她的身上,迷雾重重。
  却看的出,她心底良善,并无恶意。
  他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她身上的秘密,就一定要弄清楚。
  半夜,天下起了小雨。
  淅沥淅沥的下了大半夜,天快亮时,王兰香醒来听见雨声,埋怨张德胜睡的太沉,没有半夜起来拿锅碗瓢盆借屋檐下的雨。她拿了几个脸盆放到屋檐下,进屋接着睡。
  聂如风起来后,本来打算早点离开,却见小着小雨。
  一直叨扰人家,也不太好意思。
  那姑娘聪明着呢,他待太久难免会怀疑他的动机。
  通过昨天的接触,以及昨夜和姑娘她爹的聊天,对于她的底细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更隐秘的秘密,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家里人很显然不清楚关于她拜师的事。
  他们一口咬定,自家姑娘是自学成才。
  聂如风知道张柠周一会返校,打算自己先离开,去镇上再找机会解开她身上的秘密。
  张家的院子是土的,下了雨全是泥。
  聂如风去上茅房,结果在茅房外面打滑,差点摔倒,脸磕到了被雨淋湿的土墙壁上。
  他的脸易了容,不能见水不然分分钟掉妆打回原形。
  此时这么一磕,肯定抹了灰土,不洗脸肯定说不过去,洗脸重新易容,怕是不太方便。
  聂如风决定,上完茅房就撤。
  睡了一夜,他担心脸上的妆容出现瑕疵,镜子在蛇皮袋里,放在院子里墙角处,不方便去取。
  聂如风赶紧摸了把胡须,总感觉胡子的一角有要脱落的迹象,索性揪下来重新沾了唾沫重新粘上去。
  好歹糊弄到他出了这家门再说。
  粘好好了胡须,他又摸了把眼角的疤痕,才站直身子拐进茅房。
  然而,这一幕,好巧不巧,被提着裤子往茅房跑的张顺给撞见。
  他看见他粘胡子的一幕,整个人惊呆在原地,连尿都被吓了回去。
  这老头,胡子是假的?
  张顺眨了眨眼,是不是大清早的,他出现幻觉了?
  张顺第一反应便是赶紧将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他爸妈。
  然后再去巷子口叫大山他们来抓人。
  聂如风从茅房出来,刚到院子里,他敏锐的发觉,他进茅房之前,院子里没有任何脚印,而他出来时,湿湿的土院子里,竟有大大的脚印。走到墙角处,又折了回去。
  到底心里有鬼,聂如风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那双本来黯淡无光的苍老眸子,瞬间变的清明有神。
  他眸子微转,伸手打开了茅房旁边的鸡圈门。
  然后几只早上没喂食的公鸡母鸡,一窝蜂的跑了出来……
  他脚上满是泥,没再进堂屋,站在外面喊道,“老哥,鸡跑出来了,快出来赶一赶。”
  张顺刚在屋里刚朝张德胜说着什么,突然听到外面的喊声,脸色一惊。
  “爸,这个人绝对不是好人,我去看看。”
  张顺跑出了堂屋。
  接着德胜也跟了出来。
  张顺脸色阴沉,带着浓浓的敌意。
  聂如风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敌意。
  “那鸡跑出来了,小伙子,你给赶进去。”聂如风面色镇定,没有一丝异样。
  张顺想去揪他的胡须试试真假,看着鸡在湿湿的院子乱跑,土院子里被鸡爪踩的坑坑洼洼。
  张德胜急了,“顺子,先把鸡圈起来,院子泥都被带起来了。”
  张顺只能先去赶鸡。
  “老弟,打扰了一夜,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老哥,你着啥急啊,等吃了饭再走……”
  张德胜话没说完,聂如风已经提了墙角的蛇皮袋,一个闪身,就出了大门。
  张德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已经从眼前消失,他的速度,堪比电视里的武林高手。
  “你给我站住!”赶鸡的张顺听见人要跑,两步奔大大门口,却还哪里有老头的身影。
  “爸,他没走远,我去追他。”
  “顺子,回来!别追了。”张德胜黝黑沧桑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呵住了张顺。
  张顺面色铁青,“爸,干嘛不让追?这老头不是好人。他那胡子是假的!”
  “不管是不是好人,总归家里也没丢啥东西。”
  “对了,我妈她们没事吧?”
  张顺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的去敲西屋的门。
  王兰香好不容易跟着闺女们睡个懒觉,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刚穿好衣服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到张顺在门口惊慌失措的声音,“妈,你们没事吧?”
  “顺子,咋的了?我们没事啊。你两个妹妹都还睡着呢。”
  张顺喊道,“那老头跑了。”
  “你说啥?”王兰香被张顺的话惊的一个激灵,脑子立马就清醒了。
  她赶紧下炕穿鞋开了门。
  张柠和张莉皆被王兰香那一声惊叫声吓醒。见她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也赶紧坐起来穿衣服。
  王兰香听到张顺说老头不是好人,她顾不上其他,先让张顺赶紧去巷子里看看人跑哪了?然后自己慌慌张张的跑去堂屋炕柜的小抽屉里看存款还在不在。
  “别翻了,钱昨晚我就放到顺子那屋了。”张德胜站在门外,阴沉沉的说道。
  表面上他对老头客气有加,实则也是防了一手。
  王兰香听见张德胜的话,没有停止开抽屉,果然,抽屉里装钱的布包不在。她急了,“那你把钱给我拿回来,我看到钱才能安心。”
  张德胜去张顺屋里的箱子里拿了布包给王兰香。
  王兰香气呼呼的一把接过,“都怪你,乱发慈悲,早就说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不能收留。你们非觉得我小气,还好你人没事。要是被他偷着掐死在炕上。我们都发不现。”
  张德胜也恼怒了,“我与他无冤无仇,他掐死我干啥?”
  张柠从屋里出来,才得知老头跑了,她也是惊愕,“爸,妈,那老头为啥要跑?他有啥问题?”
  “你哥说,在茅房门口看到他粘假胡子。”张德胜解释。
  “老头是假胡子?”
  “这能说明什么呀?”张莉睡眼惺忪,开口道。
  “这说明不了啥,可他得知你哥发现了他的秘密,人就跑了。”
  张顺脸色臭臭的从大门口进来,“人跑没影了。”
  今天下雨,大家都在睡懒觉,张顺在巷子口没看到老头的身影,喊了李大山,他追到巷子口,从脚印看出老头跑向了村头。
  没丢东西,一家人也没吃亏。
  张顺没再追下去,折回了家里。
  此事很快惊动了几户邻居,都进来关心的询问了一番,并且大家决定,以后来要面客,坚决不再放进门。
  张柠心事重重的回了屋,满脑子都是张顺那句“老头粘了假胡须”!
  所以,他是易容的?
  ------题外话------
  张顺很快会发现师父的身份。
  大家觉得她该如何与师父解释她的医术


第110章 秦锋正在赶来的路上
  邻居们散去,张德胜一家子也回了屋。
  大家都气的不轻,一天一夜,诚心实意的对待那老头,又是搭衣又是搭饭。结果,却是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问题老头。
  亏他昨天编的煞有其事,说的那么可怜巴巴,欺骗大家的感情。
  “以后,这种人上门,直接就赶出去,别再放进门了。”张顺的脸黑如锅底,气愤的说道。
  张莉满心好奇,“那个老头为啥要遮挡真实面貌啊?大哥你真的看到他的胡子是假的?”
  张顺瞥了眼张莉,语气笃定,“我绝对没看错,而且我怀疑那鸡圈里的鸡也是他放的。肯定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怕抓他报官,所以放了鸡,制造混乱,趁机逃跑了。”
  院子里被鸡爪踩的不像样,张顺就想揍那老头。
  真是为老不尊。
  太特么缺德了。
  张莉眯着眼分析,“他这么怕人看到他的真面目,难道他是潜逃的通缉犯?”
  王兰香不解,“啥是通缉犯?”
  “就是犯了罪逃跑,被警察到处通缉,要缉拿归案判刑的那种人。”张莉给她科普。
  张莉的话听的王兰香身子发抖,她吓的往炕头缩了缩,“莉莉,你可别吓我,你说咱家昨晚收留了一个犯了罪的犯人?我的天,我咋这么害怕呢?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一个要面客,怎么说的跟电视里的坏人一样?
  张德胜听着她们母女俩越说越离谱,黑着脸冷声道,“行了,别瞎分析了,那人不像坏人,对我们也没有恶意。”
  无论如何,张德胜不愿相信,他收留了一只白眼狼。
  他虽然是农夫,但那老头绝对不是蛇。
  他无法接受自己如此眼瞎。
  张德胜一出声,王兰香就将怒气撒在了他身上,“就你善良,看谁都是好人!好人他跑什么呀?你妈刚才骂的对,你白活了几十岁。”
  到这个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与狼共舞了一天一夜。
  “柠柠,这事你怎么看?”
  张德胜没搭理王兰香的话,他看向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张柠。
  张柠不知在想什么,自从进屋就一直没说话,小脸神色复杂。
  张德胜问话,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低着头没说话。
  张德胜看着她低头未语,再次开口,“柠柠,你咋魂不守舍的?我问你那老头的事,你怎么看?你昨天也没看出那老头的脸上化了妆?”
  张柠回神,摇了摇头,“爸,我没看出来。”
  张莉听闻张柠的话,更加肯定老人身份不简单,“连我们柠柠都没看出来,可见此人的化妆功底了得,绝对不是普通人。”
  张顺也很是疑惑,“可昨天我给他打了水,他洗的半盆水黑乎乎的,洗完他就进屋了,短短两分钟,他就能给自己捣鼓成那样?或许他只有胡子是假的。那他为啥要粘个假胡子呢?”
  张柠神色凝重的坐在板凳上,不知再想什么。
  没有参与全家的话题讨论。
  张德胜以为她在自责,出声安慰,“柠柠,没事,虽然是你让他上四轮车的。但那老头都说了,他是故意开口向你求助的。你没有任何错,只能说明你心地善良。”
  “咦,不对啊。那老头,是跟着柠柠一起从镇上来的,这说明他在镇上早就盯上了柠柠,难道他是冲柠柠来的?”张莉突然喊道。
  冲柠柠来的?
  张德胜和王兰香对视一眼,先是一愣。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俩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慌乱。
  难道……
  张柠听到张莉的话,被迷雾笼罩的眸子,突然变得明亮,她双眸募地睁大,像是证实了张柠内心的什么猜测一般,一脸恍然。
  能有如此娴熟,以假乱真的易容手法的,除了师父大人,还能有谁?
  张柠蹭的一下从板凳上起身,啥话没说,从堂屋跑出去,到西屋收拾了书包,又将陈雅芝的衣服装进塑料袋,背上书包就往外跑。
  “爸,妈,我突然想起来下午学校补课,我先走了。”
  “柠柠,你说啥?你要回学校?不是下午才走吗?”
  张德胜本来慌乱的眼神更加慌乱了。
  他拦住张柠,“你昨天也没说学校有事啊?”
  张柠随意撒了个谎,“爸,高三学生学习本来就紧张,这周我们要补课,我忘记告诉你们了。你别担心,我下周就回来了。”
  “真的?”张德胜一脸狐疑,并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学校真要补课。妈,大哥,姐,我走了。那老头的事,你们别放在心上了,左右咱们也没啥损失。”
  张柠说完,就往大门外走。
  她穿着运动鞋,将裤管挽的高高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满是水坑的巷子。
  张德胜不放心,打发张顺去送送张柠。
  张顺也担心张柠会在路上碰到那个老头,赶紧跟了上去。
  张柠刚到村头,正好碰见拿着铁锹在自家地边铲泥的张德福。
  张柠脚步顿住,朝张德福喊道,“二叔,你的腿不是被牛踢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张德福听到张柠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张柠,你这丫头说话给我注意点,你才腿断了。”
  “又不是我说的,是你家玉莲跟人谈对象,老师让请家长。她说你腿断了,不能来。”
  张柠说完就跑了,故意没说清楚张玉莲是跟谁谈对象。
  张德福肯定以为是女儿和郭亮谈对象呢。
  先让他们嘚瑟嘚瑟,不然退学了不是节省了一笔学费。
  张德福闻言,刚要问张柠怎么回事,就见张顺从村里跑了过来。
  张柠看到张顺,头疼扶额。
  “大哥,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今天路上打滑,不能骑自行车,张顺步行送她到镇上。又得折回来,太累了
  张顺却执意要跟着去,“不行。你一个人走一个多小时的路。我们不放心,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出了这种事,谁敢让你一个小姑娘独自走山路。”
  张顺跟着,已经打乱了张柠心中的计划。
  可让张顺回家,明显他根本不会听她的。
  张柠只能让他一路同行,送她去学校。
  一路往镇上跑着,泥泞的土公路,跑起来老是打滑,可她顾不上歇息。
  脑海里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老头从昨天在镇上看到她。再到上了四轮车,到村里后直奔她家,各种理由借口,不愿离开。
  他是冲着她来的。
  所以,她想的绝对没错,他一定是师父。
  张柠一路跑着,汗水打湿了脸颊。
  懊悔,自责,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为什么,师父站在她眼前,她却压根没往他身上想。
  ……
  家里。
  张德胜和王兰香默契的没再争吵。
  俩人沉默了片刻,王兰香支开了张莉,“莉莉,你去给咱今天做点散饭吃,今天下雨,我这手腕不太舒服。”
  张莉听闻她妈手腕犯了病,很体贴的应声,“好,我去做饭。”
  张莉一出去,王兰香神情严肃的坐到张德胜旁边,低声道,“掌柜的,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人是冲着柠柠来的?”
  张德胜语气凝重,“他从昨天到晚上,跟我聊的话题,十句有八句不离柠柠,当时我只当是咱闺女能干,他是纯粹的夸赞孩子。现在想来,他就是想探柠柠的底细。”
  想到这些,张德胜懊悔又愤怒,“亏我还拿他当好人,毫无防备的跟他聊到大半夜。”
  一听张德胜竟与一个陌生人聊到半夜,王兰香气的面色铁青,不悦的问,“那你都说了啥?孩子是捡来的这件事也跟人说了?”
  张德胜低垂着头,一脸阴沉,没说话。
  王兰香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张德胜依旧不说话,条件反射般,从衣兜里掏纸和旱烟叶,打算卷旱烟抽。
  他这习惯性的动作,王兰香一下便猜出来,这是大嘴巴的告诉对方了。
  王兰香顿时心脏一颤,愤怒的一把抓过他手上的旱烟叶,扔到了地上。
  她气急败坏的咒骂,“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晕了头了?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说那么隐私的事做什么?你真是得意忘了形,拿他当你亲爹了是吗?”
  王兰香情绪激动,作势就要挠张德胜的脸。
  张德胜心里正懊悔着,被王兰香如此一激,越发难受自责。
  他沉着脸,一把推开王兰香的胳膊,“有完没完?我已经说了,现在你闹有什么用?”
  “你还有理了?”王兰香不出这口恶气,誓不罢休,又去打他。
  厨房里听到动静的张莉,围着围裙跑了过来,看到俩人正在打架,她上前急忙拉开王兰香,“爸,妈,你们干什么?好端端的打什么架?”
  王兰香一把推开张莉,又要朝张德胜扑去,“你爸这个挨千刀的,我今天不挠死他。我不信王。”
  张莉赶紧又拉住了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动手啊?”
  王兰香菜张莉拉着,没挠到张德胜,她气的双手叉腰,说道,“莉莉,妈也不瞒你,我们怀疑那个老头是来打探柠柠的身世的。你爸这个傻大汉,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来,这次这嘴巴倒是快,跟一陌生老头,事无巨细,傻都给人说了。你说他这脑子里装的都是啥?柠柠不是我亲生的,我拿她比亲生的都宝贝,你用得着给人说她的身世?你是想给人炫耀你慈悲心肠是不是?”
  张莉听完王兰香骂张德胜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惊讶道,“妈,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柠柠的亲生父母?”
  “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家人。”王兰香说道,“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冲着柠柠来。咱家也没外地亲戚。”
  “都怪你爸,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竟然把柠柠的身世都给捅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被王兰香这么一提醒,张莉也敏感起来,她清秀的小脸顿时凝重起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妈,我觉得柠柠的反应也有点奇怪。”
  张柠那么聪明。他们能想到的,她绝对也能想到。
  她在听到那老头易容,很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这些话后,那么慌张的拿了书包就跑……
  难道她是去追那老头了?
  因为这个认知,张莉的心顿时一沉。
  张柠,该不会如此没良心吧?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感觉倒了,她能察觉不到那人的不对劲吗?她这么着急往学校跑,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去追那老头认亲了?”王兰香脑洞大开。
  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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