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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在我心上-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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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给你炖个鸭汤吧!在外面也不知道吃好了没!”说完,她便伸了个懒腰,起身进了她的屋。
“谢谢妈!”我大声地冲着她的背影吼了句,确定她关上房门,这才把目光移到她手机上。
迅速查看了下通讯录,我有些失望,里面除了她离婚之后结交的朋友,我爸那边的,一个都没留。
在跟我爸离婚后,她就换了手机号,也没再跟和我爸有交集的那些人联系过,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决绝到一个电话都没留。
我爸还有个亲姐,我该叫姑妈的,不过也很多年没联系过了,据说那是因为有一年她找我爸借钱,想给他儿子,也就是我堂兄买个他们那儿的公务员职位,一开口就要借十万,可是被母上给拒绝了,说他们镇上的公务员,不值这个价,猴年马月才挣得回来。
后来堂兄就去了上海发展,据说混得还不错,不过母上跟姑妈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往来。
我爸会不会去找姑妈了呢?毕竟是亲姐弟呢……
脑子里很乱,也很慌,反正我知道,我爸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玩失踪。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家里应该有一个小的记事本,以前没手机的时候,专门用来记录亲戚朋友间座机的,于是悄悄地开始翻找起来。
还好家里面积不大,在一阵地毯式地搜索之后,终于在冰箱后面的空隙里找到这小本,心里一阵狂喜,赶紧翻开来看,还好,字迹还能看得清,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包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做了个鸡蛋羹,又摊了俩煎饼,然后才敲门叫母上起床。
吃完早点,带上备用的货,急匆匆地奔向了蛋糕店。
几天不开门,里面很多设备都沾上了灰尘,从里到外收拾了一番,然后才开始制作甜甜圈。
做好甜甜圈,已经是早上十点,算算时间差不多,我翻开小本,开始挨个儿打电话。
很多座机已经变成空号,更多的则表示已经很多年没跟我爸联系过,终于,轮到姑妈那儿,我犹豫了下,还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号码。
“喂,找哪个?”电话没响两声,就有个粗声粗气的大嗓门接起来。
是我姑妈没跑了,当年被母上拒绝借钱,她还跑到家里来大闹了一场,骂我爸没良心,娶母上就是瞎了狗眼,活该生的闺女这么难看之类,刚开始我爸还不吭气,可骂我丑,我爸就不干了,当着我的面把姑妈给推出了家门。
反正,我对她的大嗓门儿记忆犹新,那天之后还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说句实话,要不是为了找我爸,我真不想再联系她,可是没办法,一丝一毫的希望,我都不能放过。
“姑妈,你,你好,我是许岚……岚岚!”声音不自觉地压低,我小声地说道。
“谁?”对方分贝提了几个调。
“许岚,岚岚!你弟弟许国辉的女儿!”我一字一顿。
片刻的沉默。
“找我干啥?”她很不耐烦地问。
好,我忍……
“姑妈,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我爸的消息?”我尽量用很缓和的语气问。
“许国辉不见了你找我干啥?蒋朝凤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让她找去啊?哼,有病!”说完,她“啪”一声挂断电话。
第155 我不相信
我默默地放下手机,也好,确定我爸跟她没联系。
我一个接一个打电话,直到小本子翻完,都没有一丝的线索。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
望着街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我有些迷茫。
我不死心,再打我爸的手机,还是关机。
他会去哪儿呢?
心乱如麻,我也没心情开店,干脆直接关了门,再次奔向他的公寓。
还是没人。
满饱的情绪一下子崩落,我呆呆地望着雪白的墙上那一颗颗的钉子,眼前忽的一亮。
对了!可以去找周萌!
还好我爸告诉过我周萌在哪家电视台工作,一路直奔过去,问了问门卫,刚好周萌所在的那个组外出采访去了,回来时间不定,他又不肯让我进去,我只能守在大门口,等待她回来。
这会儿已经是十二点半,我怕离开会错过,于是就点了份外卖,让送到电视台门口。
刚挂断电话,没过五分钟,外卖就送到,人家店面就离我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外卖员看我就像观赏傻逼似的,我也不在乎,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拦到周萌问个清楚。
刚揭开炒饭的盒盖,母上就打电话过来,问我跑哪儿去了。
我这才想起,这个点儿是她给我送饭的时间,忙中出错,把她那碴给忘了,只能硬着头皮撒了个谎,说临时有个客户要加单,需要我送货。
她也没起疑心,随口骂我两句没良心,跑出去也不跟她说一声,害得她又炖汤又炒菜的。
安抚了好一会儿,母上这才放过我,我暗松口气,干脆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一勺一勺把炒饭往嘴里送。
炒饭很干,多吃几口就有些梗喉,我瞄了一眼配送的紫菜蛋花汤,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喝。
上厕所这事儿只能亲力亲为,我不敢往肚子里灌液体,还是那句话,怕错过周萌。
其间有不少电视台的车辆进出,进去的汽车我都会站起来瞄两眼,没见着周萌,又一屁股坐回去。
就这么硬生生地等了将近四个小时,终于,望见她与一名扛着摄像机的男士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周萌!”我立马站起身,大声叫她的名字。
周萌似乎愣了愣,转头看到我,一脸的迷茫。
也对,我和她就只见过一次面,何况那时候我还很瘦,而我之所以对她那张脸印象深刻,除了那满墙壁的艺术照的功劳之外,还多亏我爸经常在朋友圈里晒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我快步走过去,很平静地说道:“我是许国辉的女儿许岚,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的!”
周萌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露出满面的笑容,对身边的摄影师说道:“你先回台里吧,我有点儿私事!”
摄影师点点头,扛着他的大家伙就走远了,周萌目送他进入大门,这才慢悠悠的把视线收回来。
“找我有事?”她冷冷地问。
“我爸呢?”我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我哪儿知道?”周萌双手交叠贴在胸口,语气显得有些刻薄。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怒了,“难道一直跟他住一块儿的不是你跟你妈吗?你不是爸爸、爸爸叫得挺甜的吗?当初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说你会像对亲生父亲一样对他!你搞清楚,他是在你和你妈搬走之后才失踪的!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知情?”
“呵,真是好笑!我随口说两句你就信了?倒是你要搞清楚,你才是许国辉的亲生女儿好不好?该对他负责任的人是你!我妈连结婚证都没跟他领,我跟他算哪门子父女?”
满腔的愤怒瞬间被浇得透凉,我万万没想到,我爸居然没跟叶阿姨领结婚证。
他一直都是很严谨的人,特别在作风方面,我还记得他曾经有个得意门生,就因为没给同居三年的女友名分,他硬是把给人家的推荐指标给撤了回来。
而今,他都跟这对母女同住一个屋檐、同吃一锅饭、同游一处地,妥妥就是一家人的表现,现在告诉我他和叶阿姨是非法同居,这不搞笑么?
“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周萌一脸鄙夷,“你要不信,可以跟我到民政局去!我那儿有熟人,只要你爸的身份证就能调到他的婚姻状况!”
周萌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当着她工作的地方,我觉得她没必要撒谎。
可,为什么?我不懂。
明明我爸那么喜欢叶阿姨的,喜欢到可以抛下一切跟她生活,名分,也该是他最看重的东西啊……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当初他和我妈在一起时,就明确说过不会跟我妈结婚的!”周萌一挑眉,语气渐冷。
“啊?”我彻底懵逼了。
“啊什么啊?你爸就为了这套房子能给你留着!当初呢,我妈是真心看上你爸才答应的,我也的确觉得许叔叔人挺好,反正就想着我妈能找个伴儿,凑合着过……可人算不如天算,许叔叔得了癌症,你觉得我妈还能在他身上耗吗?”
心猛地一沉。
“癌,癌症?”
“对呀,都肝癌晚期了……怎么,你不知道?”周萌惊讶地瞪大眼。
脑子有些混乱,我深深地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等,肝癌?
刘明也跟我说过这事儿,可我爸当着我的面否认了啊……
“哟,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呀!”周萌一下子乐了,“还有脸说我呢,真是搞笑……还有,我告诉你,是许叔叔让我和我妈走的,说他不想连累任何人,你呀,要真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到市里专治癌症的医院去碰碰运气呢,没准就能遇见许叔叔……”
剩下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不想相信她的话,可是潜意识又不断地暗示我,周萌没有撒谎的理由。
胸口闷得快要爆炸,我怕我再听下去,整个人会彻底崩溃,于是赶紧转身,飞也似地朝另一边狂奔。
可没跑几步,面前突然闪出一个人,挡住我的去路。
定眼一看,是林茜。
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感到窒息。
“林姐!”身后的周萌突然很欢快地喊了一声,然后跑到林茜身边,挽住她的胳膊。
她俩认识?
林茜笑了笑:“周萌,你跟许岚认识?”
听到这话,周萌诧异地瞪大眼:“怎么,林姐也认识她?”
“嗯……她是我大学同学,还是我情敌呢!”林茜笑眯眯地回答。
“噗!”周萌一下捂住嘴,“林姐,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情敌?就她?”
我咬咬唇,没有吭声。
这种女人讨厌起来的时候,真有种恨不得刮了她们皮的冲动,可现在,我没这个心情。
于是,我直接绕道,人行道上还是红灯,我也硬着头皮闯了过去,只想赶紧离开这些讨厌的人和事。
最重要的,是得找到我爸。
只有找到他,我才会晓得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萌的话,我不想信。
可是,我还是打开手机,上网查询成都市治疗肝癌最有名的医院。
从最近的医院开始,我找到肿瘤科住院部,然后假装探病的家属,询问护长台叫许国辉的病人住哪号房,只要护士说没这个人,立马转身走人,直接去下一家医院。
一连五小时,东南西北全走了个遍,还是没能打听到我爸的下落。
从最后一家有希望找着我爸的医院里出来,望着夜色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就泪如雨下。
爸,你到底在哪儿?
母上追命连环call,不断地催促我赶紧回家,我也不想让她起疑心,于是调整了很久的情绪,这才慢悠悠地晃回去。
一开门,就闻到股很浓郁的香气。
“岚儿,赶紧过来,把这鸡汤喝了!”母上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走。
望着她的背影,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又有些失控,我赶紧别过头,悄悄擦拭眼角的泪水。
没一会儿,她就端出碗汤来,汤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黄油,还搭了条鸡腿在里面。
“妈,你不是炖的鸭子吗?怎么突然变成鸡汤了?”我努力控制好说话的语气,故意调侃似地问道。
“今天你干妈过来啦,还特意送了些新鲜的松茸!我怕搁明天就放坏了,赶紧去买了只土鸡炖上,熬了整整四个钟头呢!你闻闻,香不香?”母上笑嘻嘻地把汤碗递到我鼻子底下晃了晃。
她越是高兴,我心里越是难过,要是真找不到我爸,我该怎么办?
“那鸭汤怎么办?”我吸吸鼻子。
“留明天我喝呗!快,赶紧趁热吃!锅里还有只鸡腿给你留着呐!吃完我再去盛出来。”母上把汤碗小心地放置到饭桌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不能,绝对不能让她看出问题……
悄悄把双手握成拳头,我狠命地用指甲猛掐掌心,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稳住我的情绪。
我默默地坐下,用小勺随手一舀,汤面下满满的全是松茸。
“妈,你不吃吗?”见她光是坐着,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第156 为什么骗我?
“哎,我都喝过鸭汤啦,肚子都快撑死了,不用管我!”母上摆摆手。
我夹起鸡腿,喉咙却顶得难受,根本吃不下去。
“妈,给我来点儿酱油呗!这白味儿的怎么吃啊!”我故意撇撇嘴。
“你这丫头,就是麻烦!”母上叹口气,不过还是起身往厨房里走。
我暗松口气,赶紧端起碗喝口汤,汤面上没什么热气,可汤底下却烫得很,这一口下去,整个食道仿佛被火燎过一般,我掐着喉咙猛拍胸口,眼泪狂飙而下。
“岚儿,怎么啦?”母上赶紧走到我身后,轻拍我的背。
“呛,呛到了!”我努力挤出一丝笑,泪水却不断往外涌。
刚好,趁这个机会发泄一下。
“哎,到底要说你几次啊……都这么大个人了!”母上虽然嘴上在责骂,可语气却异常温柔。
而我,却越来越想哭。
好不容易把鸡肉咽下去,又强撑着灌下两碗汤,母上这才满意地把碗收进厨房里洗。
我赶紧去厕所洗了个澡,然后冲进卧室关好门,仰头望着天花板,眼泪再次倾泻而下。
许国辉,你到底在哪儿?
一夜无眠,整个晚上我都在翻手机。
“肝癌晚期能活多久”、“肝癌的治疗方法”、“民间如何医治肝癌”……
所有的关键字,我都搜索过一遍,可是看到的结果,一点儿都不好。
疼痛,腹积水,呕吐,呼吸困难……
这些字眼就像刺刀,扎得我心尖疼。
我咬咬唇,强行压住抽泣的声音。
我爸本来是不怕疼的人,可后来被母上给娇惯了,每年学校组织体验抽血都会嚷嚷几声,现在,也不晓得他有多难受,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照应……
我不敢再想下去,一些可怕的念头控制不住地往上冒。
如果,如果我还没找到他,他就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睁眼望着窗外从天黑到黎明,我迫不及待地起床穿衣,给母上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出去办点儿事,然后悄悄离开了家。
不管怎么样,医院都是找到他最大的希望,几家大医院找不着,那就从小的开始找。
到街头买了俩包子,随便把早饭打发了,然后采取就近原则,先从最近的辖区开始找。
一上午,跑了五家医院,没有任何线索,我没有气馁,吃了碗牛肉面,然后接着去下一家医院。
当护士认真地扫视一遍电脑屏幕后,微笑着朝我摇摇头时,我晓得,又该换地方了,于是喝了口水,转身进了电梯。
翻翻手机地图,下一家医院离这儿有五公里多,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下车之后还得步行差不多两公里。
好吧,还好有共享单车,我振作精神,继续出发。
刚踏上公交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我随意打开一看,呼吸骤停。
“你爸在中医院住院部16楼,18号病房。”
我愣了愣,立马回拨这个手机号,回应却是已关机。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去看看,于是毅然招停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医院而去。
在车上的时候,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我很矛盾,既想马上见到我爸,又不想在那种地方看到他。
可是,该来的总归要来,当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中医院大门口时,“想见他”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就算一路狂奔的时候脚底偏软,还撞了人家自行车,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当电梯停留在16楼的时候,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脑子有些乱,我反复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轻念“18号18号”,可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电梯门开,我一个大跨步,差点儿又撞上迎面过来的医生,在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抬眼看了看指示路牌,转身直奔18号病房。
当那串数字出现在视线里时,时间仿佛停滞一般,我突然就没那么慌了。
深深地吸气又吐气,看着18号那扇虚掩的房门,咬咬牙,伸手轻轻推开。
房间很大,有八个床位,其中有四张床有人躺着,旁边都有亲属照应着。
没我爸……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我正准备关上门,突然,看到最里面的一张床似乎动了动。
仔细一看,那儿的被子拱得很高,应该睡有一个人。
没有亲属的陪伴,甚至连搁置在旁边的东西都很少,就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的床上。
心脏忽的被揪紧。
我慢慢地,慢慢地走近,那人背对着我,盖得很严实,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头发花白杂乱。
这应该不是我爸吧……我想。
我爸虽然已经六十好几,可是一点儿都不显老,特别是那一头黑发,油亮油亮的,我以前还经常调侃他,说他光看背影的话,还能迷倒些思春的老太太,难怪母上一直都那么有危机感,没想到会一语中的。
这里是肿瘤科,我瞄了一眼邻床病人的床卡,上面的病症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肝癌。
心里的矛盾加剧,在这么一瞬间,我又开始盼望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不是我爸。
正犹豫着要不要绕过去看看正脸时,床上的人突然转了个身,表情痛苦地哼哼两声。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眼泪不可遏止地爆发出来,所有的不安和幻想通通击得粉碎。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始终发不出“爸”的声音。
他紧闭着眼,眉头锁成“八字”,嘴唇干裂发紫,似乎睡得并不沉,肩膀不时微颤。
我的心,也随之颤抖。
我怕自己哭出声,拼命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流。
“哎,你是许老师的亲人吗?”旁边不知是谁在问。
我没有回答,也根本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爸,就这么看着他。
“有人来看他就好!许老师都入院一个多星期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们这种病,到了晚期,疼起来简直要命!哎,真的遭罪哟……”
我哭得无法自已,我恨自己,为什么没能经常跟他联系?为什么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不在他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
刚才说话的人似乎惊扰到了他,爸的睫毛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眼。
没有以前那有神的注视,那双瞳仁里,只剩下浑浊和灰暗。
“岚,岚岚?”他一脸错愕,略显吃力地轻唤我的名字。
情绪终于崩溃,我失控地大吼一声“爸”,然后扑跪到他的床前,尽情的哭泣。
我心里很清楚,被浪费的时间,并不是哭几声就能填补得回来,可是,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表达内疚的方式。
“哎,丫头,快起来!”爸显得有些慌乱,他努力撑着自己坐起来,稍稍缓口气之后就来拉我。
看得出他做这些动作已经很吃力,我不忍心给他添额外的罪,于是乖乖地站了起来,可还是拼命地哭。
“哭啥呢?都这么大个人了……”爸喃喃地说着,可是他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爸,为什么要骗我?”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我声音低低地问道。
他沉默着,没有吭声。
“刘明那次说的,其实都是真的,对不对?”我紧接着又问。
他还是不说话。
沉默意味着默认。
我真傻,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他的话呢?刘明再蠢,也不可能错听得那么离谱。
到底还是怪我,没有用心的,认真的深究下去……
“岚岚,你也别自责,爸这个病呢,查出来快半年啦,也知道医不好的!爸呢,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反正也没几天了,安安静静地走了岂不是更好?”
“可,可是我怎么办?我妈怎么办?爸,你想过吗?”我怔怔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和难过交织着,胸口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听到这话,爸突然咧嘴笑了笑:“你都三十啦,爸也不操心……至于你妈……”他突然顿了顿,眼神似有丝忧郁,“这几年她也过得挺好的,没我不是也一样吗?”
不一样,根本就不一样啊!你晓不晓得,我妈她这四年多,其实心里一直记挂着你……
其实,我很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可是看着爸现在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突然,他皱了皱眉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爸,你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他轻轻摇摇头,似乎还想硬撑,可还是没能抗得住,手抵着胸口下面,疼得直哼哼。
我慌了,赶紧把他扶着躺下来,豆大的汗珠一粒粒从他额头冒出又流下,刺痛我的眼睛。
“小妹儿,赶紧去叫大夫吧!出门左转,过了护士台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医生办公室,许老师的主治医生姓孙,这会儿应该在!”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提醒了一句。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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