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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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这就是之前何阅自己住的主卧室，还里面还有一个小卫生间呢。可他非要抱着被子跑到另一个卧室去，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
　　换了新环境，开始时新鲜感满满，有人在身边，一整天都能嘻嘻哈哈玩得特别开心。但是到了晚上，关上灯，一个人躺在床上，周围全都是陌生的气息，突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
　　又不安又害怕，总觉得窗外面会飘出来奇怪的东西，熊小时踮着脚尖推开房门，想叫辛巴到她屋子里跟她一起睡。
　　没想到外面，何阅正光着脚站在客厅里，跟她对上了视线。
　　熊小时：“你也想抱辛巴到你屋吗？”
　　何阅：“……差不多。”
　　就是想抱的目标物不太一样。
　　于是，两个人一人煮了一杯热牛奶，端着盘豆腐干和花生米坐到熊小时的床上开始面对面地吃夜宵。
　　“你的钱都是怎么赚到的？”
　　憋了一整天，熊小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虽然在看到money　high价格表的瞬间，她就对金钱的计量单位感到了迷茫，但根据她那天从临时工那里听到的，再结合今天何阅讲的，他不做检察官、去开money　high也就两年多，两年多的时间赚了这么多钱？
　　人心都黑了啊！
　　她跟他讲：“当初你给我看你的财产列表，我看到你有游轮以后，都没敢再看其他的……”
　　“什么游轮？”
　　何阅茫然了一瞬。
　　紧接着，他的眼底突然流露出想到某件事情的、震惊的神色。
　　熊小时迟疑：“就是……在你之前给我的财产列表里……“
　　何阅当即跳下床，回他房间抓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声音大到连离他老远的熊小时都能听到。
　　“为什么那个游轮会在我的名下？”Ugliness　Arrangement
　　“谁稀罕！你给我说实话，游轮的停靠费和维护费都谁出的？”
　　“我出的？！！！老子都穷死了每天吃糠咽菜你们居然还忍心拿我的血汗钱去养那条破游轮？！！”
　　熊小时：（⊙o⊙）
　　何阅一回来，就懒到没骨头地趴倒在床上，侧着头跟熊小时说：“我一检察官，每个月就那么点儿工资，哪来的钱买这种地方的房子，房子还有车，都是我爸的。”
　　啃老啃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熊小时歪歪头。
　　何阅叹了一口气：“但他也不是白送给我，从我上班开始就逼着我每个月还钱，为了还他钱，我每个月月底饭都快吃不上了。”
　　原来如此。
　　好可怜！
　　可惜她现在也没有钱，不能帮他。
　　何阅你就自己努力吧。
　　熊小时过去用力拍拍他的后背。
　　加油！
　　何阅也拍拍她的后背，心有余悸。
　　他就说他为什么总存不下钱，一到过年钱就跟被年兽吃了似的。
　　他年初为了一笔还清房子的钱，可是连给临时工的工资都扣了不少，他爸居然偷偷拿儿子的钱给自己养游轮！！！
　　……
　　就这样，从半夜开始，两个人就在床上边吃着零食边聊天。
　　熊小时都不知道她竟然能跟一个人聊那么久！
　　明明就只是听何阅讲他以前在检察院的故事，她却一点儿都不困，直到天边发亮，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她还要上班。
　　当然，何检也是要上班的。
　　于是，两个人在意识到即将面对上班迟到后，立刻从床上窜了起来，出门后冲到楼下的咖啡店一人买了一杯浓缩的咖啡灌进去，然后一起边吃着面包一边赶到地铁站，买完票后告着别去各自的站台坐车。
　　……
　　到了律所以后，熊小时的第一个感想就是：
　　上班是真的近啊！！！
　　不用搭公交车才能到地铁站，坐上地铁上后也不用换线，感觉路都没几步，竟然就已经到了律所门口。
　　看看时间，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里可是熊猫市！
　　她坐车上班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完蛋了。
　　熊小时捂住胸口。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
　　才不要从奢入俭，我今晚还要住到何阅那里！
　　就在她下决心的时候，在她后面走进律所的林科看到了她，追了上来。
　　“小时，听说你拒绝了朴主任的邀请，要留在刑事办公室？”
　　他皱眉：“你是怎么想的？”
　　似乎是真心为她着想，他关切地说：“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如果想明白了要到非诉来，事情还可以周旋，我也可以帮你在……”
　　“林律师。”
　　这次，熊小时连师兄都不喊了。
　　她不客气地说：“我们除了曾经在同一个大学读书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关系，您没必要这么关心我。”
　　一方面，她是真的懒得再对他虚与委蛇，另一方面，她也的确需要跟他把关系搞坏　，越坏越好。
　　“小时，我是为你考虑。”
　　他面上闪过了不满的神色。
　　“你真以为攀上何阅，你在刑事办公室的地位就稳了吗？要是这层关系揭开了，你也……”
　　他话没说完，熊小时的手机就响了。
　　她借着要接电话的理由，面不改色地从他身边走开。
　　可是拿起手机，她的心里却紧了紧。
　　她忘了，林科是见过何阅的，恐怕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何阅是检察官的事。如果他真的把这件事宣扬出来，她就算还没有和何阅有什么配偶关系，也不太方便再接熊猫市检的案子了。
　　但最多她也不过就是不能接熊猫市检的案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凭这个就想威胁她？开什么玩笑。
　　“喂，您好？”
　　熊小时接通电话，跟向她走来的乔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微微颔了一下首，擦肩而过。
　　“好的，案子我大概了解了，但是……”
　　熊小时边打着电话，边慢慢走到电梯门前。
　　正对面，主任也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走到电梯门前。
　　熊小时：“抱歉……”
　　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
　　熊小时：“我暂时不接熊猫市检辖区的案子了。”
　　主任：“熊猫市检辖区的案子我向来不接。”
　　熊小时：？？？
　　主任：？？？
　　很快，两个人的通话差不多同时结束。走进电梯，主任问她：“你不接熊猫市检的案子了？”
　　“啊……”
　　熊小时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借口。
　　好在主任也没有什么要再深究的意思。
　　“那正好，”他递过来一个资料夹，“我这边有个外省的小案子，你过去按时出个庭就行。”
　　于是，熊小时就在刚搬到何阅家的第二天，莫名其妙地出差了。
　　而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到，在她下一次踏进大悟律所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赞助商~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　铛里个铛铛！


第108章　
　　127
　　朴理死了。
　　——这是熊小时24号深夜在熊猫市机场下飞机后；　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7号从主任手里接到案子以后，熊小时连面都没来得及跟何阅见，就回家收拾行李，坐上飞机开始了她的出差之旅。
　　好容易把一个案子办完；　又有一个同省的案子找上了她。本以为新案子顺路就能办；　于是她没太犹豫就接了下来，没想到目的地是一个每天只通一趟大巴车的小县城；　而在县城内最经常用的交通工具是电动三轮车。
　　办完案的那天；　她因为坐的三轮车半路坏了，没能赶上那趟车开出县城的大巴；　最后只能在当地的旅馆凑合了一晚…………
　　就这么灰头土脸又晕头转向地工作着；　两个多周很快过去了。
　　直到24号，她才终于坐上了飞往熊猫市的飞机。
　　因为飞机落地的时间在半夜；　她怕耽误何阅明天上班，干脆就没告诉他。
　　而且自从他知道她的主任在她搬进他家底第二天就把她派出去出差以后，他的心情好像就非常不好；　哄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大半夜的就不去招惹他了~
　　这样想着，熊小时跟空姐要了毯子，在飞机上倒头睡了起来。
　　然后，等她下了飞机，打开手机，就在手机弹出的新闻推送里看到了朴理被杀身亡的消息。
　　一个前阵子刚刚见过的、十分健康的人，毫无预兆就突然离开人世；　而且还是被杀，这让熊小时愕然了很久。
　　再详细去了解，她才知道，朴主任在8月21号的晚上人就不见了，他的家人报了案，但始终没有找到他。
　　直到今天、24号，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经调查，他的尸体被进行了肺部摘除，如此残忍的手段在熊猫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
　　看着新闻，熊小时打车去了她自己的家。走到楼下，感觉饿了，就去了大叔的小酒馆，打算要碗面垫垫肚子。
　　面刚端上来，她狼吞虎咽吃了几口，指着墙上空出来的一片地方，随口问大叔：“原来挂在这儿的照片呢？”
　　“唉。”大叔没精打采地叹息一声，坐到她对面，“你还不知道，老于上周人走了，那照片上有他，挂在那儿看着难受，我就给摘了。”
　　“于叔叔？”
　　熊小时面也吃不下了。
　　虽然她跟那位于叔叔不熟，但她也知道，他从几年前开始，每个周五都会到大叔的小酒馆里喝酒，跟大叔还有小酒馆的好多客人都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怎么回事？上次看见他，他人还好好的。”
　　提起这事，大叔伤心地摇摇头。
　　“你也知道，不管刮风下雨，老于每周五是肯定会来喝酒的，可上个周五，他没来。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提着。前几天，刑侦总局的探员来了，不停在问老于的事，我就知道坏了。他们前脚走，后脚，我就上网去查，结果……”
　　他拿出一份上周的报纸。
　　熊小时看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大字：
　　《PA电子董事长尸体被发现》
　　“PA电子……于牧生？！”
　　熊小时惊讶得连筷子都丢开了，赶紧把报纸拿到眼前。
　　于叔叔是于牧生？
　　虽然没有看过于牧生的照片和介绍，但她也知道，那是位电子产业黄金时期崛起的富豪，他和他一手建立的PA电子在电子产业中极具重量，是一位相当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大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总是跑到这种贫穷街道的老旧小酒馆，而且一点有钱人的样子都没有表露出来……
　　不。
　　熊小时想起来了。
　　并不是一点有钱人的样子都没有表露出来。
　　乐乐在她家住的第一晚，她和何阅到小酒馆买晚饭，那个时候他们见到了于叔叔，也是那个时候，何阅告诉她，于叔叔戴的手表是Patek　Philippe的2499，就算是普通的黄金表壳，全世界上也一共就337个。一个表，6位数。
　　但她当时听过就忘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以至于于牧生被杀已经是很多天前的新闻，她却丝毫没有把“于牧生”和“于叔叔”两个人联系起来，只是知道有这件事，连报道都没有看。
　　熊小时把面碗推开，仔细地读起了报纸。
　　“于牧生在8月11日晚失踪后，尸体于19日在骷髅山被发现，目前案件由刑侦总局重案一组接手调查中……”
　　又是被人杀害的案子。
　　最近的熊猫市，感觉不再太平了。
　　……
　　同一天听到两个认识的人去世，熊小时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但日子还得继续过，班也得继续上，因此在回家补了个觉以后，25日上午，她又拎着包回到了大悟律所。
　　但在踏进大悟律所的那一瞬间，她却敏锐的发现，许多看过来的目光跟以往的大不相同。
　　当然，原因她也很清楚。毕竟从下了飞机起，她收到的有关律所的消息也不少。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朴理死了。
　　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夸张，就算朴理不在了，大悟非诉的底子也在那里，不至于少了一个朴理，大悟就再也办不好非诉案子。
　　但是，朴理走得太突然了。非诉办公室陡然群龙无首，众人反应过来后就开始明争暗斗，可斗到最后，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代替朴理站出来撑场。
　　而整个大悟律所，有着不输于朴理资历、身份、能力的人，就只有他们刑事办公室那位有意无意退居二线好几年的主任。
　　也就是说，朴理没了，大悟律所现在说了算的，是刑事的主任，熊小时的主任。
　　多少年都不被众人看在眼里的刑事办公室，就在这一天摇身一变，扶摇直上。连置身事外的前台毛毛都有了这个意识，今天一早就给她发消息：“我在听说你拒绝了朴主任的邀请后还说你瓜，现在看，你真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了！！！”
　　是啊，在其他人眼里，刑事办公室最低谷的时候，熊小时放弃了高升的机会，愿意留在刑事办公室受苦。现在刑事办公室的好日子来了，她的好日子当然也就来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谁能想到看起来还至少能统领大悟十几年的朴主任就这么没了？！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感慨着，熊小时跟今天对她异常热情的清洁阿姨打过了招呼，走进电梯，按下了B1的按钮。
　　……
　　虽然律所内暗流涌动，但刑事办公室的几个人却跟往常一样，嗑瓜子的嗑瓜子，刷网页的刷网页，气氛祥和到不行。上面来B1层串门的人不少，但看到主任不在，也就是只进来打个招呼，然后就回去了。
　　傍晚，熊小时准时下班，拒绝了一堆“下班后聚一聚”的邀请，直奔何阅的家，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推开门，迎接她的只有惊喜的辛巴。
　　抱住“嗷嗷”跑过来的辛巴，熊小时边揉着它的脑袋，边抬头往里看：“你主人呢？”
　　拖鞋不在鞋柜里，人应该是在家的。可辛巴都叫了这么久了，怎么那个人半天都没动静呢？
　　怕他是睡着了，熊小时摸着辛巴让它安静下来，然后静悄悄地换了鞋，往他的卧室走。结果刚走到书房门口，她就惊呆了。
　　一大间书房，满地都堆着高高的资料册，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四面的白板墙壁上，每一面都写满了乱七八糟鬼画符似的字，还贴着好多血淋淋的照片。
　　看来，在她离开的半个多月里，何检过的也十分精彩。
　　终于发现了她，何阅从资料堆的中间抬起头，露出他戴着眼镜的脸，眼镜腿上的金属防滑链随着他的动作，也晃动了几下，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正经又认真的帅气。
　　“你回来了？”
　　工作中的何阅神色十分沉静，什么表情都没有，但伸手伸得倒是毫不犹豫：“过来给我抱一会儿。”
　　熊小时被他这时的气质迷得不轻，但她的理智还在：“你在做检察院工作的话，我不方便看到。”
　　何阅的手还伸着：“是我自己要查的东西，跟检察院没关系。”
　　于是熊小时赶紧从资料堆的缝隙中往里挤！
　　但小心再小心，她的屁股还是不小心把一摞文件夹给撞到了。她连忙转身抱住那摞文件夹，可最上面的那个还是掉了下去，打开着露出一张非常旧的老报纸。
　　熊小时无意中瞄到，那份报纸的日期是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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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　慕璃！


第109章　
　　128
　　什么案子；　竟然牵扯到1988年的新闻？
　　熊小时合上文件夹放好，伸手扑进何阅怀里，使劲抱着他，还用脸呼呀呼呀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几下。
　　果然还是好想他！
　　微信文字、语音、视频通通都不行！只有抱到真人；　想念的情绪才能彻底缓解掉。
　　何阅也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　低头侧过脸亲她的鼻尖和脸颊。
　　就在这时，辛巴的脑袋突然从两摞文件夹中钻了出来；　想要看熊小时人在哪里。
　　但因为它的块头太大；　脑袋刚挤进来就把周围的文件夹给弄倒了，一堆的文件和纸张哗啦啦地倒下去；　把它吓了一跳；　逃难似的抬起前爪、没头没脑地笔直朝前冲。
　　然后，熊小时就看着一屋子的文件堆在辛巴的横冲直撞下全部轰然撒落；　散着掉出来的纸张高高地胡乱飞起，有一张甚至盖到了她的头顶上。
　　熊小时：………………哇。
　　闯完祸以后，辛巴就冷漠地躲到了窗帘后面；　何阅只能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把纸捡起来。熊小时不知道资料要怎么分类，也帮不上忙，于是就走到白板前看他写的字。
　　但仔细一看，她却发现，白板墙上何阅正在调查的，竟然是于牧生和朴理被杀的案子。
　　他对谋杀案感兴趣很正常，可是……
　　她转头问他：“为什么要同时调查两个案子？”
　　何阅捡文件的手没停：“有件事新闻没有报出来：于牧生的尸检报告里显示，他死前被摘除了肾脏。”
　　熊小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明白何阅为什么想要同时调查这两个案子了。
　　朴理的尸体被摘除了肺；　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如果于牧生的尸体也被摘除了器官，时间这样接近，又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很可能就是连环杀人。
　　“难怪我听说这几个案子都由刑侦总局的重案一组接手了。”
　　跟与她打过几次交道的重案二组不同，重案一组可是精英的集合体，每一个组员都是百里挑一，破过不少非常困难的案子。也因此，只有当案子十分困难或严重时，上面才会派他们出马。
　　熊小时对他们很有信心：“既然出动了他们，想必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重案一组接手，破案当然是迟早的事儿……”
　　虽然话听起来是在夸重案一组，但何阅的语气里明显有种心口不一的不服气。要不是他低着头，说不定熊小时还看到他翻的白眼。
　　“我调查这两起案子，跟他们的原因不一样。”何阅接着说，“我跟你说过，两年多前我离开检察院，是因为我想要查清一个报案。”
　　他在几个混到一起的资料堆里扒拉了半天，好容易抽出一本文件，翻开给她。
　　“就是这个。”
　　熊小时接到手里，认真地读起来。
　　这一份1999年的报案信件的复印件，信中讲叙了发生在1989年10月的一起谋杀案件，有六个人为了分别获得女孩翟丫的几样器官，残忍地将其杀害，并在摘除了她的器官后将她的死亡原因伪装成了车祸，将这起案子顺利掩埋。
　　而报案信中提到的、谋划并参与这起谋杀案的人，分别是女孩的父亲翟大山、当年的富商于牧生、律师朴理、医生刘永朋、麻醉师谭颂和手术护士贾奎。
　　看着信件中血淋淋的描述，熊小时的后背凉意阵阵。
　　这里面涉及到的人，一半都是如今在各自领域名声赫赫的大人物，如果这是真的，那绝对会在社会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何阅放弃了收拾，叉着腿坐到了文件堆上：“听到于牧生出事的消息以后，我没有意识到他的出事会和当年的报案信有关，毕竟那种富豪，仇家和想要勒索他的人都不少。但昨天朴理的死讯一报出来，尤其是他的尸体少了肺的消息一出来，我才发觉不对、去问了于牧生的尸检情况。”
　　结果于牧生的尸体也少了器官。
　　熊小时握着那封报案信，眉头皱起：“这封报案信的报案人是谁？”
　　何阅边从屁股下面抽着文件边回答：“是一个在99年就年近古稀的聋哑老人，无儿无女，现在早就已经过世了，跟这个案子也扯不上任何关系。估计是被人借了身份报的案。在那种情况和年代下，想要冒充他的身份报案，非常容易。至于当年他的周围都出现过谁，有谁可能冒充他报了案，时间太久，根本查不到。”
　　“可你之前也跟我说，没有找到尸体……”
　　“尸体确实没有被找到，但并不是说翟丫死亡的事情不存在。”
　　何阅踢了踢脚边碍事的资料，“虽然具体的死亡信息查不到了，但她在1989年被车撞死的这件事，还有一些人记得。而且根据我这两年的调查，在当年‘车祸’这件事里，撞到翟丫的车，车主就是于牧生，而跟死者父亲翟大山和解的律师，就是朴理。也正是因为于牧生给的赔偿大方、朴理的和解工作做得成功、翟大山也表示愿意接受，这起‘车祸’才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就迅速得到了解决。”
　　也就是说，就算是从表面看，朴理和于牧生也都跟翟丫的死脱不了干系。
　　熊小时一言不发。
　　事实上，看了那封举报信后，她几乎也认为朴理和于牧生的的死跟1989年的案子撇不开关系。
　　根据何阅的调查，信中提到的翟大山去世多年，谭颂、贾奎夫妇也在十多年前因事故意外去世了，剩下来的，就只有于牧生、朴理和刘永朋。
　　现在于牧生和朴理都先后出事，而且尸体都被摘除了器官。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所有人，“我来为当年的那桩案子复仇了”。
　　可是。
　　熊小时叹了一口气。
　　何阅想查的，根本就不是现在于牧生、朴理被杀的案子，他想做的，始终只有一件事，就是还死去的翟丫一个真相。
　　但2017年想要查清1989年的糊涂案子，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想一想都觉得头疼。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