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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自彩虹天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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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生南国,北岛寄相思。
  冬雪秋无歌,朝暮莫奈何。
  那时候我对着窗外的陆北岛轻声地说了三个字。
  可是他永远都不会听到,不会知道,在2003年的南国,夏慕雪心里的伤痛。
  那是面朝着阳光却无法拥有的遗憾,那是伸出手就无法触及的幸福,那是属于我心里最温暖的向日葵。
  作者后记: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从新加坡第一次回国,陪一个朋友去看房子。她想买一间单身公寓,我们在九亭地铁站看到青年公寓的楼盘。小小的复式上下两层,样板间设计精致,每一个空间都充分利用,而我却被他们种在窗台上的一排向日葵所吸引。
  那是一排真的向日葵,生机勃勃地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或许是因为长期的颠簸辗转,在看到向日葵的瞬间,那种渴望归属的感觉,让我心里恻然。
  后来我写南国北岛,我写窗台前的向日葵,我写希望与未来。
  那是每个人,所有的憧憬与向往。


第6章 胡桃夹子
  那是我记忆里最珍贵的眼泪,在弯弯的月亮中和胡桃夹子的故事一样珍藏。
  〖景光大剧院门口的纪梅桑〗
  《胡桃夹子》的第一场演出定在景光大剧院的周日晚上七点半。
  纪梅桑在一个月前就把票放到我的手里,她握着我的手露出笑容说:“格子,你要记得来啊,你一定会喜欢的。”
  1997年的景安景光大剧院,采用的还是暗红色的梁柱,雕刻凤凰的图案,牌子上挂一排花红柳绿的彩灯,夜幕低垂的时候,它就会散发五颜六色的光。
  这些光有些暗陈,又有些碎散,更带着一点难以说清的俗艳,一把一把地投影在门口的水红色牌子上,照出晚上的演出剧目。
  那里上演的都是一些很枯燥的歌剧或者有些陈旧的戏曲,并不是我中意的曲调,我每天都必须经过那个歌剧院的门口然后一个大转弯直走一百米,到达家中。
  我不喜欢这个歌剧院。
  它晚上的音乐总让我无法安静地学习,它俗艳的灯光让我反感。
  还有,我最讨厌歌剧院门口那个总喊我格子的女生纪梅桑,她喜欢在头上插一朵花,靠在牌匾的旁边对着每一个人露出她整齐的牙齿。
  〖梁伊源在转角处〗
  歌剧院的转角,我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梁伊源。
  那是我搬到剧院后面的小院子来的第一个月,我见到了梁伊源,他坐在歌剧院转角的地方,拿着剧院的小册子,在上面写字。
  他的手好小啊,握着一支黑色水笔,眼神专注,时不时拿笔挠挠头,显出有些思维短路的样子,麻雀在剧院的顶层欢快地叫,好像在告诉我,快看快看,这是个多么可爱的男生。
  他的眼睛圆鼓鼓的,真的很可爱,他抬头的时候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我想他能看到我,我满怀期待,可是纪梅桑扯着声音在楼上喊,“格子格子。”
  男生的眼睛就顺着她的声音望了上去。
  所以他在那天第一个看到的是纪梅桑,他笑了一下,再低下头,眯起眼睛看到我。
  他眯眼睛的姿势都是可爱的,却带一点点的小优雅,翩翩有礼,贵气得很。
  我的心跳得很快,可是却有些恼,我上楼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纪梅桑。
  她吐了吐舌头说:“格子,那个男生好可爱。”
  “是吗?”我假装没听到,翻开自己的书开始看。那些黑色的字体,让我想起刚才那个男生坐在凳子上写字的表情。
  后来,我在第一次进歌剧院的时候看到了他,他走到我面前,很有礼貌地说:“我叫梁伊源。”
  我还没说话,纪梅桑就跳出来冲他喊:“你好呀,我叫纪梅桑。”
  我很苦恼,我永远无法摆脱纪梅桑的阴影。
  看歌剧的时候,我偷偷跑出来,沿着街道一直走,在一个蜜饯店里看到了纪梅桑和梁伊源。
  他们笑得那么灿烂,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突然有些恼了,那是我第一次开始嫉妒纪梅桑。
  那一年,我和梁伊源十三岁,而纪梅桑只有十二岁。
  〖你听过胡桃夹子的故事吗〗
  梁伊源有来找过我。那是我十三岁记忆力最深的一幕。
  是数学奥赛的前夕,每个班级选出来前三名的尖子生要去赛前训练。
  他站在我们家楼下,喊我的名字,我下去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本奥赛的书。
  那是春天刚刚复苏的季节,下了一场雨,空气很清新,散发着麦田的味道,他站在我面前,阳光下的影子修长好看,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书,和他一起去了训练的地方。
  年级里的三十个同学聚集在一个小小的教室里,老师在黑板上沙沙地写字,所有人都低头算术。
  梁伊源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在白纸上迅速地移动。
  我望过去,他根本没在写题,他在画画,人是没有脸的,却扎了两根辫子,我一下就想到了纪梅桑。
  我有些不乐意,老师问谁上来做题的时候,我故意回答得很大声,老师朝这儿看一眼,就看到了梁伊源的小动作。她很生气,立刻让他把画撕了写题目。
  他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撕。”
  老师面子挂不住,说:“那你出去。”
  他慢慢收拾好东西朝外走,老师气坏了,奥赛你不用参加了。
  他连头也没回,背对着老师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简直帅呆了。
  我不知道哪来的狠劲,我也收拾好东西跟在梁伊源后面,老师在后面喊:“格子,你要去哪里?”
  我转头对老师说:“奥赛题目太难了,我做不出来,我就不参加比赛了。”
  书包也来不及背上,就这么抱在怀里跑了出去,我喜欢我那个晚上的举动,那样勇敢,仿佛要去追赶我的爱情。
  我慢慢地跟在梁伊源的身后,景安七中的校园,到了夜晚亮着奶白色的菱形灯,细细长长的柱子衬托着小小的菱形灯泡,那些柔暖的灯光把梁伊源的背影打得漫漫长长地俊朗。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说:“格子你真让我失望。”
  我疑惑地瞪大眼睛。
  他走近我低着头说:“指望你拿个第一名请我吃东西的,现在你也放弃了。”
  我微微地笑起来应他:“我只不过有样学样。”
  他说:“那我请你吃东西好了。”
  我第一次和他吃了路边摊,放在碳上烤的羊肉串,香得不得了,我们坐在路边很快地把它吃完,风悠悠的,光是淡淡的,时光的印记就这样一点点地落到脑袋里。
  他说:“格子,我以为你比纪梅桑聪明,原来你们都是傻的。”
  他提到纪梅桑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我撇撇嘴说:“她那是真傻。”
  他问:“你不喜欢纪梅桑?”
  我想了想,故意转移话题:“你刚才画的是谁啊?假装不经意,其实非常紧张那个答案。”
  他停了停,低头去看地上我们排在一起的脚。
  我故意试探性地问:“是纪梅桑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是一愣。我怎么知道的?我随便乱说的,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我有些不开心地说:“我要回家了。”
  他跟在我后面走:“你生气了啊?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莫名其妙地生气啊?”
  我气鼓鼓地回:“你才生气!”
  他大笑。问我:“你听过胡桃夹子的故事吗?”
  我摇头。
  他说:“胡桃夹子会带着克拉拉找到她的王子,尽管胡桃夹子并不好看。”
  这个故事对于十三岁的我来说,真是太难懂了。
  我并没有和他道别,我很快地回到家中,躺好睡觉。
  可是睡觉的时候,我好像梦到我真的有一个胡桃夹子,它会唱会跳,会和我所有的困难做斗争,它还会给我带来一个好看的王子。
  那个梦很美,和我第一次遇到梁伊源一样美,我以为那是我和梁伊源的开始,可是没想到,那就成了唯一美好的记忆。
  〖纪梅桑的悲惨遭遇〗
  这都起源于纪梅桑父母的去世。
  纪梅桑的父母在她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出了车祸。这就说明纪梅桑成为全世界最不幸运的人。
  车祸发生的那天我看到纪梅桑坐在楼下等她爸爸妈妈回来,她穿了素白的蕾丝裙子,黑色马尾辫,拖鞋松松地穿在脚上。
  我坐在她旁边,她握着我的手说:“格子,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回来呢?”
  那天我和她玩拍手游戏,梁伊源急匆匆地跑上来说:“纪梅桑,你快下楼,你爸妈……”
  纪梅桑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跑下楼去。
  我从楼梯口的栏杆上向下望,人群聚集,黑色的脑袋在我眼前闪来闪去,那么密集,像歌剧院红榜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一样。
  纪梅桑的哭声惊天动地,整个夜晚的星星都骤然明亮了,我站在远处,突然开始悲伤。
  我蹲在地上开始哭。梁伊源蹲在我的身边扶着我的肩膀。
  那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好像一个夜晚过去,纪梅桑那个永远满目笑颜的父母就突然消失在我的面前。
  他们是在歌剧院门口左边的十字路口被车撞倒的,之后我每次路过那里的时候,都会想象他们倒在地上的情景,血汩汩地留出来,像夏日里毒烈的罂粟花。
  〖梁伊源和纪梅桑的童年〗
  纪梅桑父母去世后,她就被人收养了,收养她的是歌剧院的院长,也是梁伊源的爸爸。
  她还是爱笑,爱做好人,她总是被人欺负被人嘲笑。
  她开始在那个歌剧院里跑来跑去,很多人说她很坚强,那么快就从父母双亡的惨剧中站立起来。人们都很欣赏她,同情她。
  她常常来找我,她把我当成她最好的朋友,她会给我唱她学的曲子,我端着椅子坐在房间写作业,听她的声音稚嫩地穿过夏日里的爬山虎落到耳膜中,我不做表态。
  自从纪梅桑父母死后,我对那个歌剧院有关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除了梁伊源。
  梁伊源是歌剧院院长的儿子。纪梅桑理所当然地就成了梁伊源的名义上的妹妹。
  梁伊源长成了非常纯净的样子,拔高的个子,水黄色的衬衫,永远落在额前的碎发,走路的时候把手放在口袋里,抬眼浅笑的时候有点坏坏的小不羁。
  当所有的人都说梁伊源是好学生的时候,只有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坏。只是一丝丝简约的,暮色中的淡然,摇摇飘飘地朝你的心里飘了去。
  他很疼纪梅桑。
  纪梅桑因为成绩差常常被老师罚扫地,梁伊源总是一下课就跑来帮她打扫。有人欺负纪梅桑,梁伊源总会冲上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纪梅桑简直就是最可怜最幸运的灰姑娘,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一个梁伊源在身边保护她。
  我们是同时认识的梁伊源,可是就因为纪梅桑遭遇的不幸,梁伊源心里的那杆秤就跑到纪梅桑那边去了。
  我无法争过一个与梁伊源朝夕相对虽然傻气却又可爱,还失去双亲的纪梅桑。
  我在学校里看到梁伊源的时候,也只有微微点头,当别人在讨论梁伊源的时候,我只是侧耳倾听不做任何表态。
  我去查过胡桃夹子的故事,有很多个版本,而我最喜欢的那个版本就是梁伊源说的,胡桃夹子会带着克拉拉找到她的王子。王子会给克拉拉幸福。
  梁伊源,他会不会和纪梅桑说那个胡桃夹子的故事?会不会在说胡桃夹子故事的时候眼睛也露出仔细的、幸福的光芒。
  〖十八岁生日的草莓蛋糕〗
  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刚刚考上大学,纪梅桑请我去听她第一次的正规演唱。
  地点就在景光大剧院。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十七岁的纪梅桑已经变得很漂亮,她渐渐脱离了小时候的傻样,变得高挑迷人。
  她会唱很好听的歌,是梁伊源爸爸一手教出来的,她偶尔参加歌剧院的演出,好评如潮,她的声音清亮饱满,是最青春的象征。
  我开始走低调颓废路线,戴黑框大眼睛,穿宽松的日式服装,代表学校参加无数比赛,拿了好多奖。枯燥无趣地生活着。
  她那天唱百老汇里面的经典剧目,从浅蓝色的灯光中一点点地走出来,睫毛卷翘,妆容精致,梁伊源站在台下,闭着眼。
  梁伊源刚刚考上景安大学的建筑系。你可以了望到他若干年后会成为一位优秀的工程师。
  他站在漫漫人潮中,黑漆漆地涌出让我着迷的气息,歌剧院的灯光突然让我害怕,我转身逃离。
  十三岁的时候,是无聊地逃离,而十八岁的时候,是害怕地逃离。
  逃离那个渐行渐远的梦,那个一直还在我的世界里浅眠的梦。
  我沿着十三岁的那条街一直走,我以为我这样走就能走回我的十三岁,还能看到那时候的梁伊源,他静悄悄地露出顽皮的笑容,问我有没有听过胡桃夹子的故事。
  那时候景安只有一个剧院,可是现在,景安已经有三个剧院了,他们都比景光大剧院的装潢漂亮。
  我走到另一个剧院的门口,看到《胡桃夹子》的芭蕾舞剧目,我说,给我一张胡桃夹子的票。
  售票小姐有些不高兴地说:“这个剧临时取消了。”
  “为什么?”
  她不耐烦:“谁知道那个男主角搞什么鬼?人跑不见了。”
  我有些遗憾,朝外面走,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拐到蛋糕店去买蛋糕。
  晚上九点钟,蛋糕卖得零零散散,我最喜欢的草莓味蛋糕只有一块了,要伸手拿的时候,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抢先一步拿走了我的蛋糕。
  我堆积了一个晚上的怒气在那一瞬间迸发了,我说:“这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拿?”
  “可是,是我先拿到的啊?”一个有点抱怨的声音说。
  我看过去,是一个男生,他有瘦长的四肢,巴掌小的脸,五官清秀。
  “你一个男生吃什么草莓味?你害羞不?”
  “谁规定男生不能吃草莓味了?我就喜欢吃草莓味。”他也赌气上了。
  “还给我。”我说。
  “瞪什么瞪啊?给你……”他把蛋糕拿过来。
  我伸手去接的时候,他迅速地把蛋糕放到自己嘴边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摆出一副你想怎么样的表情。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没想到他用这招。
  他耍无赖地把钱放在收银台冲我说:“我最讨厌你这种嚣张的女生了,你快去报警啊,去告诉警察我抢了你蛋糕吃啊。”
  我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是的,我拿他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他把我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吃完。
  他的嘴巴上还有奶油,那是我每次想念梁伊源的时候都会吃的草莓蛋糕。
  他被我看怕了,他说:“你想怎样啊?吃都吃完了,你换个店买吧。”
  我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眼前这个清秀的男生,我觉得我的生日真是糟糕透了,先是看了不想看到的场面,再是想看的又看不到,最后想吃的又被人吃掉、
  我内心从未有过这样的翻江倒海。如果不发泄出来,我怕我会疯的。
  我迅速拿起旁边的一块奶油蛋糕,一下子就砸在他的脸上,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我微微笑了,觉得所有的失去都扳回来了。
  我挑衅地问:“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灯光充沛,香气弥漫,这下换男生愣住不动了。
  我转身出门,像小时候梁伊源和老师说再见那样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把蛋糕扣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头上,我一定是疯了吧。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纪梅桑和梁伊源都在等我,他们拿着我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纪梅桑问我:“为什么走得那么快?”
  我笑笑说:“人家也是有约会的。”
  “是谁?”梁伊源问。
  “一个很可爱的人。”我胡诌。
  纪梅桑说:“真好。”
  他们为我点蜡烛,给我唱生日歌,梁伊源坐在桌子上一直没有说话,纪梅桑下楼买东西的时候,他看着我问:“你真的是和别人约会了吗?”
  我扶扶我的黑框眼镜说:“是的。”
  空气凉得不像话,梁伊源的眼神里有一点点的失落。
  时光总在考验人的耐力。我和梁伊源保持一段距离,那段距离里面,站了一个曾经受过最大伤害的纪梅桑。
  尽管我那么不喜欢她,可是,我还是要保留她那仅有的美好。
  〖胡桃夹子里的芭蕾王子〗
  我在景安大学学医,成天对着一堆难懂的名词念叨,在寝室里塞着耳机看四格漫画。
  所有的人都开始参加学校的活动,交别的系里的男朋友,只有我成天待在寝室。
  我是学院里最让人记不得的那一个,直到卓浪站在我的面前,当着学校几万人的面前给我送花,我才在一夕之间,红遍景大。
  那天的情况实际是这个样子。我被宿舍的姐妹硬拖去看卓浪最后一场演出,说是压轴戏。我一听是胡桃夹子我就去了。
  我坐在中间,像米那么小,卓浪演的是王子,他们是仿的国外剧团,但是表演依旧出色,我也有些入迷了。
  表演结束之后,他们谢幕很多次,最后一次,他拿着麦克风在台上喊:“我今天要找我的公主,她爱吃草莓蛋糕,戴黑框眼镜,她在蛋糕店拿蛋糕砸过我,”他开始喊,“格子,你在不在?”
  我要崩溃了,他喊着我的名字,还说了那么多前缀,他还问我在不在?我就算像米那么大,也在他这一声呼喊之后被人生生地给挑出来了。
  学院里认识我的人都起哄让我上去,我是出也出不去,说也说不清楚,莫名其妙地就站到了前面。
  卓浪伸出手拉我上来,摄影机全照过来了,他递了花给我:“格子,这个开场白你还喜欢不?快收下我的花吧。”
  红色玫瑰,艳丽带刺。
  台下的人喊,接受他接受他……
  我才看清楚他上了妆之后,五官清晰鲜明,俊秀迷人,可是我还是很想把花丢到他脸上。
  我突然看到下面的梁伊源,他直直地看着我,纪梅桑在旁边拍手叫好。
  我把花接过来:“说谢谢。”
  他过来拥抱我,灯光打在我们身上,台下所有人都欢呼。
  我看到梁伊源走了,我才在卓浪耳朵旁边说:“你真让人讨厌。”
  他笑起来,回我:“谢谢夸奖。”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学校艺术学院芭蕾舞系的小王子,他的《胡桃夹子》表演已经巡回了周边所有的大剧院,他名声赫赫,是许多人追捧的对象。
  他满足了我幼年时候的梦,可是我却不高兴,我一直想着梁伊源走掉的背影。无法言说地寂凉。
  〖我要和我的王子走了〗
  卓浪最后一场表演结束之后,他就成了我男朋友。全校无人不知。
  我拥有了所有女生嫉妒和羡慕的目光,小时候我觉得这是两个反义词,现在我才发现是近义词,羡慕一没把握好,就成了可怕的嫉妒。
  所以我从来不出现在卓浪的练功房表演场教室门口等地方。
  卓浪开始改造我,除去黑框眼镜,换掉日式衣服,穿上雪纺洋装。漂亮得不像我。
  我好像长成小时候骄傲的样子,可以和纪梅桑一起争夺一份爱情。
  卓浪的好,不是用言语来形容,他虽然嘴巴坏,可是行动上却细腻温和,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海边烧烤,他帮我戴隐形眼镜,带我回家吃饭。
  水到渠成的爱情。
  我没有一丝惊喜。这是一种可怕的感觉,所有人都说你幸福的时候,而你自己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
  卓浪问我,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才会多给我点笑容?
  我说卓浪,你可以离开我。
  每次这个时候,他就特别哀伤,他说,上天是派你来伤害我的吗?
  我们一起去吃路边的烧烤,在冷风里,他把我裹进他宽大的风衣中,我吃着烧烤,蹭他一身碳味。
  我说,你不知道吧,我第一次吃完烧烤,回去拉了一晚上肚子。
  我谁也没告诉,我十三岁的那个晚上和梁伊源吃完烧烤之后,拉了一晚上肚子。
  我那天蹲在马桶上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纪梅桑,想到了梁伊源,想到了纪梅桑父母的那场车祸。晚上我大哭了一场,仿佛遇到了全世界最难的功课。
  我和卓浪在一起之后梁伊源就没有来找过我。
  纪梅桑来找过我几次,还对卓浪说:“你要对格子好一点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从小到大,纪梅桑都把我当成好朋友,她很关心我。
  卓浪毕业之后在景安一个芭蕾舞剧团做青年演员,发展非常顺畅,很快就有国外的剧团要挖他过去。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我觉得和他说再见的时候到了,我故意为难他,我说:“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留下来?”
  他看看我,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我以为我和他就到这里。
  没想到隔天,他妈妈找到我,说他打电话拒绝了国外的邀请要留在景安。
  我整个人有些震惊,打电话约他去“山水人家”喝茶。
  喝茶的时候他还装没事人一样给我讲冷笑话,我说:“你干吗不走?”
  他说:“我还是喜欢景安啊,我不想走不行啊?”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跳舞到底能跳几年啊?年轻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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