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14号街灯-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让开、让开,都散了散了。”保安及时赶来制止,遣散围观群众。
  涂桑眼角余光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白色工作制服沾染不少尘土,左脸略有青肿,样子着实狼狈。
  “叮咚”电梯门的门开了,一圈人争相拥挤出来,换另一批人挤进去,电梯的门合上,终于,在第三回时,人少了,涂桑勉强挤进电梯,身后的人也跟着挤进电梯,空间霎时变得更加拥挤,喘气都喘不过来。
  “涂经理,你也来看方总?”一位娇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她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方越然的秘书,周觅。
  这新来的秘书就是不一样,齐耳短发,一条背带牛仔裤,两只杏仁眼圆溜溜地看着她,满是青春活力。
  涂桑笑了一下,很快答:“不是。”
  又是一阵提示铃音响起,18楼到了。
  “我到了,帮我向方总问个好。”涂桑掠过周觅的眼神,穿越人群而出,向着目的地走过去。
  周觅笑嘻嘻地点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似有所虑。
  …
  重症监护室,没有到规定的探视时间,进不去,她只能干巴巴地等在冰冷的铁门外。
  “那病人的具体情况呢?我想知道。”
  “我忙,稍等问段医生,他刚接到另一个急诊,马上上楼。”
  挂在墙上的壁钟,指针滴滴答答走着,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一分钟,啪嗒,分针指到12:00的位置,涂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茹景发来的短消息,提醒她告诉一下事情的进度。
  噼里啪啦,手机拿起来在编辑器上编辑了大段短信,又删除,直接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我不知道,在医院。”
  茹景低咒一句,身后又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一句话没说完,又挂了电话,随即发来一条短信: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好歹要等很久。
  涂桑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等位区,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椅上,微微阖眸小憩,身体一旦放松,眨眼间就疲软下来。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便做了一个梦,梦里和家人一起散步,走在长江大桥上,天空高远辽阔,星辰闪烁,她抬头一边看一边走,唏嘘很久没看见如此漂亮的夜景下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掉进河里,冰冷且携砂砾的水灌入口腔内。
  她猛地惊醒过来,脊背发寒,鬓角一丝冷汗流下。
  梦境真实得像是现实中的场景,令人感到恐惧。
  “韩欣芷的家属在不在,可以进来了。”护士拿着本子在外面边记录边喊人。
  涂桑直身,抬脚准备迈步,前方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往里走,抬高的一只手在抹眼泪。涂桑的手指头动了动,再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咔嚓咔嚓,闪光灯在瞬时亮起伴随着镜头移动收缩的声音,涂桑回过头去看,一群记者气势磅礴地扛着大型摄像机、录音机以及话筒朝着这边走过来。
  一位医生急忙从远处跑过来,脸上带着伤,是刚才在医院门口被打的医生。
  他挡住一群记者的去路:“不好意思,在未经工作人员允许的情况下不准录像。”他一边说着一边喊在门口发呆的护士,让她通知保安来。
  记者们显然早有所准备,亮出携带在胸前的记者证以及医院领导和病人家属的同意书。
  医生哑然,张嘴想说些什么,已经徒劳无功,大批人马如笑得狐假虎威,越过医生朝着病房里走去。
  涂桑见他们过来,下意识低头朝着医生的方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都是些什么人……”他正在自我感叹。
  “医生,能问些问题吗?”涂桑打破他的自我叹息。
  …
  被带到办公室的一隅,她走在医生前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医生喊:“小心!”
  涂桑抬起的脚不敢落下,她低头去看门口的地方,又是一位男医生倒头就窝在门口睡觉,身上随便搭着一件外套,好在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足,不会冻着。
  “他一天下来忙了六七台手术,太累了,就直接睡着了,等会儿就又要起来去上班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挪开脚跟他走到空出来的地方。
  “嗯,就先坐这里吧。请问你是病人的?”
  涂桑看着医生不说话,医生也同样注视着她,他觉得她的面相很熟悉……像是……啊,那个犯罪的年轻人。
  “我是凌周的表姐。”她答。
  “噢噢,这样啊,那我大概和你说说病人的情况,之后具体的赔偿问题你去和女孩儿的父母说就好,他们整天都在医院。”
  涂桑环视着乱糟糟地办公室,心情也跟着变得乱糟糟。
  他拿着手里病例本和片子,指给她看:“开放性颅脑损伤,损伤程度属于重伤二级,伤残程度属于八级。”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涂桑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13:45,天气晴,温度16~25度。
  “到时间了,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她推开椅子,离开。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微风阵阵吹过,她觉得浑身发凉。
  那群记者还在病房里,装模作样地进行采访,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拉扯着,看似很难过,眼神里闪现的却是狡黠与兴奋。
  一个男人突然扭过头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仿佛是抓到猎物。
  男人拿起手肘捣了捣身旁人,眼中精光闪现。
  微感不妙。
  涂桑眼神瞥向右手边的楼道,绿色的安全通道标志亮着,无光暗淡的楼道里显示出阴郁的冷,凉风在楼道里窜来窜去。
  “你跑哪里去了,找你找半天。”
  黑色的大衣罩下来,她的视线暗了一瞬,紧接着被人搂着强行往前走。
  “打你电话不接,看得很专注啊,没想我?”他抬手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力道却很轻,更像是抚摸。
  她仍旧被他强制地带着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
  “你最好不说话,后面有人看着呢。”他忽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话,似是在调笑。
  她立马就要回头看,被他扭回来。
  “听话,别看。”他拢了拢大衣,将她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确保她连毫毛都没露出来。
  身后跟着的麻烦记者紧盯他们两人的身影,脑内一时失望,刚才应该不是自己眼花,那个站在外面的女人,和凌周长得很像,应该是涂桑。
  本以为可以挖掘到更劲爆的消息,不想被人搅了好事。
  叮咚,电梯门开了,男人拥着女人进了电梯。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电梯直达顶楼34楼,涂桑知道顶楼一般是vip病人专属用房,只是没想到vip的待遇和美国总统的待遇差不多。走廊的两边摆满了鲜花架子,上面一一挂着祝愿身体早日健康的话语。地毯用金色毛呢地毯铺就,脚踩上去悄无声息,头顶上是大型的水晶吊灯,光彩绚丽。
  她走了几步,问:“这层楼,你一个人?”
  方越然笑:“我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18楼。”
  “为什么?”
  他给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衣,盯着她的眼睛,“你不来找我,只有我去找你了。”
  距离太近了,她自动远离几步,脱下他的衣服,搭在手肘处,主动解释:“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看手机。”
  这人脾气也无常,上次他生气的挂断电话后,好久没有再理过她,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邮件,倒是她一回国就又是送手机又是主动出手帮她。
  方越然挑眉,岔开话题:“这样啊,先进来喝一杯和我聊聊天,每天都是躺在床上无聊,周觅也只知道整天给我报告酒店的工作进度。”
  见她没反应,他问,“嗯?”
  涂桑瞥了眼他的腿,宽阔的睡裤里可以看出打着石膏的痕迹,而他刚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很长时间的路,腿应该很疼了。
  她点点头,没意见。
  …
  小厅里早就布置得规矩,棕红色的茶几上摆着茶盏,墙壁上挂着名画字迹。
  周觅为他们开门后,立即静悄悄地走了出去,走出去前还对涂桑眨了眨眼。
  真是活泼的秘书……
  “喜欢喝什么茶,我给你泡。”
  “君山银针有吗?”
  他浅笑点头,随即动作娴熟地泡起茶来。
  烫壶,温杯,闻香……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只见他穿着米白睡衣都做得十分漂亮,涂桑想估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穿着睡衣给她一本正经泡茶喝的人了。
  “尝尝,味道应该不错。”他举杯到鼻尖,轻闻味道。
  言毕,他不再说话,认认真真地开始品茶,好像真的就是古代的文人雅士了,自带风流闲适。
  室内静谧无声,唯有茶的清香在空气中慢慢弥散,去除心里的躁动。
  涂桑喝了一小口,涩味在味蕾上绽开,有那么片霎她觉得比口吃黄莲都还苦,她不是喜欢喝茶的人,偶尔兴趣来了才喝喝这种东西,今天算是碰上了茶方面的行家了,喝个茶规矩都要等半天。
  “今天谢谢你。”她直奔主题,诚恳说道。
  方越然将茶杯放一边,望着她的脸,“七月初有时间?”
  不明所以,她疑惑地望着他。
  他笑,“邀请你参加一个聚会,算是和那欠我一顿饭的人情抵消,怎么样?”
  她想,他这边能有什么好聚会,不都是一群人模人样的精怪玩着一些无聊的游戏。
  “别老想着拒绝我,接受一次有那么难,涂桑?”没等她回答,他拧着眉头十分难受地讲,“嗯,我想想,我好像已经被你拒绝过很多次了,有些失败啊。”
  他要是失败,她就不用活了。
  “……好。”
  方越然粲然一笑,伸手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给你的礼物,家里人带回来的,你们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他主动打开礼品盒,里面是某著名品牌最新推出的一款项链,纯银材质,中间镶着一个紫水晶。
  涂桑视若无睹,直身吐出一句:“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重写】chapter16

  这条项链她哪里敢接,她又不是不懂,这条项链代表的陷入热恋,光是名字就如此直白露骨,价格上就更不用说了。
  出了医院门口,涂桑到附近的小餐厅胡乱吃了点东西填肚子。
  精神还需要活动,她需要能量的补充。
  过了饭店的时间,小餐厅里寥寥几个人稀拉坐着在讨论电视里重放的午间新闻。
  电视里的女主播梳着一丝不苟的贴头皮短发,深蓝的西装外套透露出职业的冷漠。
  女主播的嘴配合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讲:“目前,犯罪分子已由章南公安分局逮捕,犯罪嫌疑人凌周对整件事情已供认不讳,下面是事情的详细报道。”
  呲溜呲溜,她听得聚精会神,连散落下的一缕头发落在烧着的酒精上都没有注意,仍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地注视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画面。
  那天正好在下雨,电闪雷鸣,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多,记者跟随着大队人马往学生公寓16栋出发,树影婆娑,人声嘈杂。很多人都围在公寓楼下,或是冷眼观看或是指指点点,嘴上念念有词。也有人想趁着保安不注意偷溜进去,奈何不成功。
  涂桑注意到,画面播放的左下角显示着,非正常拍摄。
  是偷拍。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哪个校领导愿意让人知道。
  可惜瞒不住的事情,就是瞒不住。
  监控摄像进入到黑暗地带,模糊不清,唯有脚步踩在楼上,发出“嗒”的一声,证明有人在继续进行追踪报道。
  “楼道里的灯坏了,走路小心点。这公寓怎么感觉没什么人住啊。”有人窃窃私语。
  如果没记错,凌周住的公寓在七楼。
  猛地,“呜呜”一下,风声从破洞窗户口灌进楼道里,空荡荡的楼道里声音经久不绝。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那风声让空荡的楼道听上去像是在说话。
  鸡皮疙瘩陡然起了一身。
  “快走快走,怪可怕的。”
  一行人跟着点头,匆匆上楼。
  七楼终于看见一些亮光,以及活人的气息。几个警察部署在寝室门口,表情冷冽到让人不敢靠近。他们走得更近了一些,那几个警察果然将他们拦住,不准再靠近一步。
  这个距离,已经可以将室内的情况拍摄一清了。
  “像什么样子,把衣服给我穿上!”一名像是领头人的警官厉声呵斥。
  摄像头对准赤条条的男生,他蹲在地上,动作僵硬目光无神地穿衣服。
  他像是坏掉了。
  视线接着往里面去,涂桑怔愣了一下。
  现况永远比想象的要更惨烈。
  鲜红的血液顺在身下绽放,像是巨大的玫瑰深夜展开,在刹那间永恒,这一幕定格在涂桑的目光中。她顺着拍摄者的进度,继续往下看,女孩的脸一半被长发遮住一半被鲜血糊了一脸,身上的花裙子被撕拉地不成样子。她确定她看得很清楚,除了头部的伤以外,女孩儿的腹部也正在浸血。
  伤势非常严重。
  “让开让开,病人急需救治。”及时赶到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撞开在前面挡路的记者们。
  镜头自动转向被抬走的女孩,一条细长白嫩的胳膊落在外面,随着担架的晃晃悠悠,她的胳膊随之摆动。
  忽地,镜头一黑,什么画面都没了。
  电视机上的画面切回到女主播身上。
  “目前事情发展的发展就是这样,究竟是人性的沦丧还是少女的无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下期报道我们再见。”
  “这人是你学校的吧?”在隔壁桌吃饭的两个年轻人私底下讨论得火热。
  “和我是一栋寝室的,出事那天我没在学校,不过好多人都说是凌周自作自受。”
  涂桑端起早已冷掉的排骨汤,喝了一口。
  有些腻。
  “咦?快说快说。”他惊讶了一下。
  对面吃饭的同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四周,才壮着胆子说道:“别看凌周长得帅,这人啊却是烂的很,脚踏几条船就不说了,打架斗殴可是少不了,听说在道上有一角。再说了,上个月你不知道吧,他寝室有室友被栽赃了,国家级考试中作弊吧,被学校直接开除了。学校的贴吧里因为这个事情,也闹了很久的。”
  说话声音越说越小,涂桑听不见,只隐约听到,“不简单”“也算是活该”“2。14事件”。
  涂桑眼皮跳了跳,注意力却高度集中。
  而那两人却是收拾起书包,付账后匆匆离去,她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吱呀一声,餐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两个人。涂桑扫了眼,是那位受害者的父母,花白的头发让面相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几岁,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岁的小男孩。
  三个人合着点了一份清炒土豆丝、小白菜和一碗清汤寡味的水。
  叮咚——,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
  凌浩樊发过来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还有一些在这边的大姨们也准备去医院看一下病人,道个歉,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在忙。”
  凌浩樊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涂桑没接,任由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
  她不想去应付凌家人,对于这个凌浩樊,更加不想用精力去应对,偏生总是烦着她,干好自己的工作不就好了。
  …
  “下次记者来,就别让他们采访了,我不想答那些人的话。”那位母亲含泪说着。
  父亲也很无奈,叹息一声,“我也不愿意,可是那些记者什么的就是能找到我们,天天被采访这样的日子真不好过,我们家的小芷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想想她以前能活会跳的样子真好。”
  哗啦一声,也不知道媒体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忽然在餐厅的门口出现,一窝蜂涌进来,将三个人团团围住往里挤。一个个手伸得恨不得有弹性,越拉越长就好。
  他们举着话筒,冷漠地发声:“请问你对此次事件有什么看法”“你的女儿目前情况是否属实”“据说对方家人仍旧不肯露面”。
  密密麻麻的问题,恍若取之不尽的泉水,哗啦啦地朝着人胸口上泼过去,透心凉。
  两个大人顿时无措,手忙脚乱,桌上的盘子被打翻,孩子也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唯有涂桑看见孩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早就被绊倒,被人踩了好几脚。
  那孩子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涂桑走过来,拨开人群,将他护住。
  她的这一举动引来部分媒体的关注,拿起相机就是猛拍一记。
  有的人眼尖心细,看出涂桑和凌周长得有几分相似,便试探性问道:“请问你是凌周的家属吗?”
  她立刻答:“不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她不想在风口浪尖上。
  不料门口有人高声呼喊她的名字:“涂桑,你在这里啊,找你找了好半天。”
  凌浩樊的声音。
  涂桑反应迅速,眼睛一闭,低头将孩子抱出来,放在安全地带。
  媒体的闪光灯闪得她的眼睛都快瞎掉了。
  所有的针尖都对准她,问题齐聚而来。
  “请问为什么你这个时候出现?”、“是做贼心虚,良心不安吗”“你觉得凌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什么都不说,漠然地看向凌浩樊。
  凌浩樊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无心之举变成别有用心,害得涂桑明天登上报纸版页的第二页上面。
  记者们问的问题愈发刁难,甚至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
  “为什么不说话,你也和凌周一样,是社会害虫吗?”
  “那个女孩成了植物人,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去挽留,看看他们的家人,还有这个孩子,这是他们永恒的痛。”
  摄像头一转,对准父母二人,小孩也入了镜。
  有人还在关切的问小孩:“刚才疼不疼,怎么不出声。”
  小孩神情呆滞木然,无动于衷。
  倒是那对父母,父亲握拳放在桌上,双眼通红,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啪!
  终是忍不住,那位父亲急速冲上前来,对着涂桑就是一巴掌。
  涂桑身体歪了歪,脸上瞬间见红,可见用力之狠。
  “你还我女儿!你拿什么来陪,我就这一个女儿啊……”说着说着他跪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那样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不顾及任何形象地放声大哭,他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打涂桑,满心的只有难过与痛苦。
  所有的人在这一瞬间都呆住了。
  连时间都停住,良久,他们才恢复神智,拿起相机继续拍。
  “别拍了,别拍了,求求你们,我只想想我女儿好起来,赶紧好起来。”
  可是没想到所谓的媒体,所谓的记者,是如铁的冰冷。
  涂桑别过头去,蠕动了一下嘴唇,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比不上这一刻心中错综复杂的情感。
  她能理解失去所爱之人心中的疾苦。
  那位父亲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拉住身旁的妻子,颤抖着站起来抱住她,埋在她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走吧,万一小芷醒了,看到我们不在就糟糕了。”

  ☆、【重写】chapter17

  糟糕的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一晚上的时间,涂桑都难以入眠,脑海里回荡着的是昨日的景象,像是冗长的电影,一闭上眼睛,就开始重复播放。
  早晨六点钟,闹钟准时响起,涂桑机械地从床上起来刷牙洗脸,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睡眠不足导致精神不济,缺乏血色。
  这比在尼泊尔的时候情况还要严重。
  起码在尼泊尔她虽吃得不好,但睡的香,现在做什么什么都不衬手。
  放在床上的手机不断推送进来消息,持续发出声音。
  茹景抄起手机她的手机,扔向一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却扫见屏幕上发过来的腾讯新闻………………………后续跟踪报道,凌周的家人昨日在医院现身。
  配图是几张相当具有代表性的图片,医院里的病床上躺着生机薄弱的少女与站在餐厅里被人赏了一大耳光的涂桑。
  茹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确认此条消息是真实,“脸拿过来给我看看,怎么不和我说。”
  涂桑拧了热毛巾捂在脸上,“还好,就是脸肿了,对了,我昨天碰见凌浩樊了。”
  茹景“嘁”了一句,“碰上他能有什么好事,找你干什么。”
  热毛巾的温度降了下去,脸上的肿也消了不少,“没理他,昨晚我直接回公寓了。”
  茹景接着她的话说,身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想也没想,她滑动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对方那边传过来机械的女声:为了保证此次通话的秘密,我们将开始进行录音。
  “您好,请问你是凌周的家属吗,我是南方周刊的记者,想问你一些有关凌周……”
  涂桑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抢过茹景手中的手机,用力按下挂断键。
  这还真是无孔不入。
  “你下次看下电话再接啊,我的茹景。”涂桑套上小背心,挎包就走。
  茹景瞥了眼时间,刚好八点四十五,“啊咧,水都没喝,面包也没吃,外面还在出那大太阳,带了遮阳伞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