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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的秘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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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入人群的文修抓着珍珠项链,视线锁在那颗珀金扣子上,上面两个微型的小字——文乔。
    文修脸色唰地阴下来。
    ……
    夜里九点,乔夏结束一晚上的走秀展,去后台临时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
    换好了衣服,她揉揉自己发酸的小腿——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连着三天早九点到晚九点的站立,着实有些累。
    休息一会,她推开更衣室的门,向外走去,目光扫到门外那道身影时,眸子一睁,“咦,老好人,你怎么在这?”
    文修面无表情,开门见山的问:“我送你的项链呢?”
    乔夏一愣,迅速挤出一抹笑,“那个啊……呃,在家里放着呢。”
    “是吗?”
    “当然是。”
    文修又重复问了一遍,“真的?”
    乔夏虽然心虚,却还是强笑着,“当然,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肯定是放着家里收好啊。”
    “乔夏!”文修陡然抬高声音,憋了许久的情绪骤然爆发,“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乔夏不自然的将眼睛瞟向其他地方,脸还是笑着,“我没有骗你,真的在我家里的屉子里呢!”
    文修高声质问:“究竟是在你家的屉子里,还是在当铺的屉子里!”
    乔夏眸光微闪,“你……你知道啦?”
    “乔夏,你为什么要把项链卖掉?”
    “我……我急着去还一些债。”
    “还债?还什么债?”
    “还……”乔夏扭过头去,“总之一言难尽……”
    “恐怕不是一言难尽,而是羞于启齿吧!”
    “我有什么羞于启齿的?”
    “因为那都是赌债!因为你嗜赌成性,所以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才那么贪财!”
    乔夏摆手,急切地道:“不是赌债,我没有欠赌债。”
    “到现在你还在撒谎!”文修摇头,慢慢后退,眸光里有痛惜,“乔夏,你不学无术,坑蒙拐骗,贪婪市侩,嗜财如命……事到如今,你还厚颜无耻,谎话连篇……乔夏,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乔夏呆了好半天,不敢置信的问:“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是。”文修道:“不然你为什么把项链卖到当铺?”
    乔夏不答话了,文修再一指比基尼展台,痛心疾首,“你为了钱,居然还穿着那种东西,光天化日下……”联想起方才她穿着三点的宝蓝色比基尼暴露在台上,任由台下一群猥琐的男人拍照起哄,胸臆间更是火气直窜,“你,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说够了没?”乔夏薄唇越抿越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急促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的人,坑蒙拐骗,视财如命,厚颜无耻,谎话连篇。”
    “你看清楚了吧!”她陡然抬高声音,眸子里却似有哀伤弥漫,“看清楚了快走!我一个没脸没皮的女流氓女骗子,哪有资格配你人品清高的文修院长!走!快走!”
    “好。”文修定定看了她三秒,拂袖而去。

☆、Chapter 39患病

文修离去后,乔夏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头顶树影簌簌摇晃,昏黄的路灯照映在她周身,将她的身影孤零的拉到地面,显出几分落寞。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去了张小佳那接丁丁。
    张小佳开门后一脸莫名,“我不是把丁丁送到你家了吗,八点半时我跟你打电话说了这事啊。”
    “啊?”乔夏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是哦,你跟我说过了,我还跟楼下的护士大姐拜托过,让她看一下丁丁。”
    张小佳瞅着乔夏恍惚的神色,“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失魂落魄的!”
    乔夏抓住张小佳的衣袖,问:“小佳,我是那种贪婪市侩,嗜财如命,不知廉耻的人吗?”
    “不是啊。”张小佳道:“你要是那种人,我怎么会跟你做姐妹这么多年!”
    “是吗?”乔夏低声自语,“那为什么他这么说我?”
    “谁说你?”
    乔夏摇头,灯光下看起来有几分落寞,“没什么……我回家了,晚上还没吃饭呢,我要去吃点东西。”
    张小佳埋怨道:“你干嘛这么拼,三天晚上都没吃饭!”
    乔夏道:“项链还在当铺呢,我得快点挣钱拿回来。”
    张小佳瞅着乔夏不停揉膝盖,“怎么,你膝盖的老伤又发了?”她瞅瞅外面的天,“也是,今天虽然没下雨,但风大,你光着腿露天站一晚上肯定会疼,哎……”
    乔夏噙着一抹无奈的笑,“能怎么办,*爆天的月子病一旦留了根,这辈子就没辙了。”说着挥挥手告别,“我走了,你别送。”
    “嗯。”张小佳关上了门,过一会自语道:“还死鸭子嘴硬说对那文修没意思,没意思干嘛那么拼的去挣钱赎项链?”
    ……
    就在张小佳说乔夏嘴硬的同一时刻,医院的职工宿舍里,丁丁正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遥控器操纵着玩具赛车。
    许沉光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陪着他玩。见丁丁额上玩出了汗,他招手让丁丁停下,“丁丁,休息一会再玩。”说着递过去一瓶儿童牛奶。
    丁丁坐回沙发上,抱着牛奶,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瞅着桌子上满满的玩具。将牛奶喝完后他问:“许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许沉光摸摸他的脑袋,“当然是。”
    丁丁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妈妈为什么说不是?”
    许沉光解释道:“妈妈在生爸爸的气呢,所以不理爸爸。等妈妈回来,你帮爸爸劝劝妈妈好不好?”
    “妈妈生你的气?”小家伙的视线在许沉光胳膊上厚厚的绷带扫了一眼,瞬间转为同情,“所以她变身成好看姐,把你揍成这样吗?”
    “好看姐是什么意思?”
    “好看姐?”丁丁童言童语绘声绘色:“好看姐就是妈妈变身了,有很大很大的力量,可以打跑流氓与坏人。”
    许沉光眼光倏然一紧,问:“过去有坏人欺负你们吗?”
    “有,有很多。”当当一边点头一边比划,“他们很可怕的,总欺负我们,拿这么长的刀子棍子追我们,妈妈就变成好看姐跟他们打架,一个人打很多人……”
    许沉光的嘴唇颤了颤,用力搂住丁丁,“爸爸对不起你们……”
    沙发上的丁丁仰头端详着许沉光,小小的脸上有超出年龄的严肃与郑重,“我现在相信你是我爸爸了。”
    丁丁的童言童语配上这副老沉端重的表情很有些矛盾,许沉光问:“为什么?”
    丁丁一本正经的指指他的脸,“你跟当当长的很像。”
    “当当?”许沉光拧起眉,“当当是谁?”
    “当当啊。”丁丁挠挠后脑,努力组织着语言,“当当是一棵树,妈妈把她种在了很远的地方,哦,那个地方叫哈尔滨。妈妈说,等她有时间,我们就回去看当当。我好想当当哦,妈妈也很想她,半夜里还躲着我哭……”
    这一席话让许沉光摸不着头脑,打算再问房门却“咔擦”一声被打开,乔夏惊愕的脸出现在门口,“许沉光,你怎么在这?”
    许沉光站起身,“夏夏,我过来看看孩子。”
    “妈妈……”丁丁冲过去抱住乔夏,小手指着桌上的玩具,兴奋地道:“妈妈,你看你看,爸爸给我买了好多玩具。”
    乔夏甩下沉重的包,正色纠正,“丁丁,别瞎喊,他是许叔叔。”
    “夏夏……”许沉光眸光一黯,想跟乔夏说什么,乔夏却直接堵住他的话题:“许沉光,我早就说了,别再来我这了!我真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纠葛。”
    “为什么?”
    乔夏盯着许沉光,露出一抹嗤笑,“许沉光,你摸着良心自问,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纠缠我?你不觉得好笑,我觉得。”
    许是她的那抹笑太过讽刺,许沉光脸色微微一白,“夏夏,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我……”
    “什么都不用说!”乔夏指着大门,抬高声音下了逐客令,“你出去!”见许沉光不走,她上去不耐的推他,“快走!听见没有!不然我就报警!”
    丁丁哇地一声哭了,抱住乔夏的腿,“妈妈,你不要跟爸爸吵架……呜呜……”
    许沉光一见乔夏动怒,再看看吓哭的丁丁,只得缓缓走出门去,临去前深深看了乔夏一眼,“我走就是,你别生气。”
    乔夏没有理睬他,“砰”地把门关上。
    屋内的丁丁还在哭,乔夏工作一天晚饭还没吃,晚上又跟文修吵了一架,加上膝盖剧烈的痛,整个人早已焦头烂额,孩子的哭闹让她烦躁,她无奈地道:“丁丁,别哭了。”
    丁丁越哭越大,乔夏不想惯他的脾气,走到厨房弄吃的。等吃完饭出来,丁丁在沙发上哭睡着了。
    乔夏蹲下身,瞧着哭得满脸泪痕的孩子,心中一酸,将丁丁抱到床上,替他脱去了鞋袜衣服,让他挨着自己睡觉。
    娘俩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十二点,乔夏被丁丁的哭声惊醒,“妈妈……我肚肚好痛……”
    “肚子疼?”乔夏赶紧开灯去看。
    丁丁拿小手按着肚子,小脸痛的发白,直喘粗气,“疼……妈妈……好疼……”
    ……
    乔夏气喘吁吁抱着丁丁赶到医院大楼急诊科,急诊的医生检查了片刻,道:“应该是过敏引起的呕吐腹泻再加腹痛,情况有些严重,他都吐得脱水啦,你得找出过敏源。”
    乔夏道:“我儿子对海鲜过敏,不会是因为海鲜吧,晚上不是我带他吃的饭,具体我也不清楚。。”
    “你最好快点弄清楚,方便我对症下药,如果不是海鲜,也该知道他是否还对其它什么食物过敏,下次一定得注意了。”
    乔夏赶紧去问丁丁,可病床上早就疼糊涂的丁丁根本答不上来,乔夏想起孩子曾说许沉光给他买了很多吃的,只得打电话问许沉光,翻开手机,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无奈之下,她打通了乔母的电话,着急孩子的病,不等乔母开口,乔夏一顿噼里啪啦说了过去:“妈,你把沉光电话给我,我找他有事,那个……”
    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乔夏表情微变,“你是……安安?”
    乔安在那边低低苦笑一声,“是啊,姐姐,你果然是骗我,你说你不会跟他联系……呵……”
    “不是你想的那样,安安,我是……”
    乔夏的话没说完,那边一声低沉而讥诮的笑,压了电话。
    乔夏握着手机,想回个电话去解释,眼光一扫病床上的丁丁,只能把这档子事暂且搁下,拨通了其他同学的号码,打听许沉光的联系方式。
    十分钟后,和许沉光的电话终于接通,他好像并没有睡,声音很清晰,听出是乔夏的嗓音,那边含着愕然与惊喜,“夏夏,你终于肯理我了……”
    乔夏打断他的话,“许沉光,你晚上给丁丁吃了什么?”
    那边一愣,“怎么?”停了片刻后道:“我带他去吃了基围虾,他很爱吃,一个人吃了半盘子。”
    乔夏气得大吼:“我拜托你许沉光,你不了解孩子就别乱给他吃东西成吗?他对海鲜过敏,严重过敏!如今上吐下泻到脱水的地步!这么小的孩子,你知道脱水有多严重吗!你知道他刚才痛的有多厉害吗?”
    乔夏气得直接挂了电话,冷静几秒钟后对急诊大夫道:“孩子吃了半盘基围虾。”
    大夫点头,拿了点药给丁丁喂下,又配了几小瓶的药水,给丁丁输液。
    大夫打完针后离开,硕大的儿童输液室里只剩乔夏母子。
    丁丁陷入了昏睡,时不时在梦里轻哼,“妈妈……疼……肚肚疼……”
    乔夏心疼得不行,拿手不轻不重的给他揉着肚子,约莫半个小时后,丁丁终于不再喊疼,安静的睡去了,乔夏守着他到三点,因着这几天实在太累,她迷迷糊糊也趴在枕边睡了过去。

☆、Chapter 40往昔

大约是这段时间跟乔安许沉光频繁的见面,乔夏的梦里又出现过去的事。
    梦境里是乔安考上重点大学的那年,家里办了一个隆重的庆祝宴。乔安盘着头发,穿着白纱裙,漂亮的像一个公主。
    而那会的自己却穿着普通的哈伦裤与t恤,跟着一群同学聊天笑闹。
    她父亲从旁边走过,狠狠瞪她一眼,“一天到晚穿的什么东西,书不好好读书,衣服也不好好穿,真是丢乔家的脸!”又痛心疾首地斥道:“你怎么就不能像安安一样,乖巧听话点呢?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父亲的责骂她已经司空见惯,于是她扯出更夸张的笑,把她父亲给气走了。
    父亲走后,她沉默的看向宴会正中的乔安,头顶的奥地利水晶吊灯映在乔安身上,她一袭白裙拖地,笑容清雅,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家闺秀的名媛风范。无数人围在乔安的身边,跟着许沉光一道,众星捧月。
    她扫扫父亲,再扫扫许沉光,每一个人的视线都锁在乔安身上,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的眸光一点点暗淡,脚步缓缓后退,一步步走出宴会大厅。
    父亲不爱她,从小他就偏爱乔安。
    许沉光也不喜欢她,他喜欢温柔娴静而勤奋优秀的乔安。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那么开朗爱笑的人,对任何人都好,彬彬有礼,斯文周到,唯独对她,永远都是不耐的皱眉,说出来的话跟她父亲如出一辙,“乔夏,你花里胡哨穿的什么衣服!”“乔夏,你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乔夏,你就不能好好读书,不要逃课?”“乔夏,你就不能像安安一样,做个乖乖女?”
    ……
    她慢慢地退出大厅,回到了自己房间。鬼使神差的,她脱下了那套被她父亲称作乱七八糟的衣服,换上一件鹅黄色长裙——那是去年生日她母亲送的,她不太偏好这种款式,从没穿过。
    长裙像是量身定制般合身,将她年轻的躯体衬托得如花般娇艳新嫩,她将一贯束起的长发散开,换上优雅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室内的party已经结束,外面的天如墨色般黑浓,有月光铺下来,到处都是如轻纱一般的融融月华,她出了屋子,沿着长廊往外走,绸缎的裙裾拂过草坪两畔,起伏如潺潺流水。
    不多时她走到了后花园,馥郁的夜来香花丛中,两个身影正靠在一起。
    许沉光与乔安。
    她的脚步突然止住了,感觉心头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用碾碎一切的力量去捶打她的心。
    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是安安的男朋友,是她亲妹妹的恋人,她不能够,不可以,不应该,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转身逃也似的向外跑,跑到无人的厨房,拿了一瓶高浓度的白酒,就这样咕咚咕咚往下灌,仿佛多灌一点,心里的痛苦就能少一点。这强忍了三年的暗恋,还可以继续装聋作哑扮无谓。
    她不记得自己灌了多少,灌得意识都有些迷糊,她昏昏沉沉向自己卧室走去,路过走廊时听见她父母在房内激烈争吵,她母亲哭着质问父亲,说:“今天也是夏夏的生日,为什么不好好办?”
    他父亲骂道:“她还配做我乔家的女儿吗?读书没出息就罢了,平日也不听话!大学就考了个三本,叫我这张脸往哪搁!你看看人家孩子都考的是什么,不说别人,就提我们安安,随便一考就是*,还是在发挥一般的情况下!”
    她母亲委屈的道:“每个孩子的长处不一样,成绩又不能决定一切。夏夏虽然读书不如安安,但是她也有她的好,她每周都去福利院做义工,谁家孩子能吃这苦?她四年就没断过!”
    “当义工有什么用!她的人生价值是当义工吗?我宁愿她像安安一样学学钢琴学学外语!”他父亲焦躁的一甩手,“总之我不管,我已经计划好了,过几天我就把她送出国,出去磨几年,看看能有什么长进!国内的废物三本有什么好读的!”
    她母亲出声制止,“出国有什么好,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在国外……我不同意……”她更大声的哭到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嫌夏夏碍眼,你怕夏夏影响安安跟沉光,所以想将她送走……对,夏夏是对沉光有好感,但喜欢一个人是自己能控制的吗?她有什么错?而且她顾全大局,一直忍着憋着一声不吭,她不难受不痛苦吗?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体谅不安慰,倒还这样对她!你……你好狠的心,为了小女儿,便要赶大女儿走……”
    后面就是她母亲的抽泣声,一阵接一阵。乔夏呆在那,只觉得自己像跌入了深冬腊月的冰库,浑身一阵阵发冷,她抓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的父亲终于要抛弃她。
    从前他只是不疼她,不爱她,而如今,他是痛下决心赶她走。
    她心口痛如刀绞,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躲一躲,除了绝望之外,她得好好想想这事,是顺从,还是反抗。
    她扶着楼梯走到了三楼,踉踉跄跄推开自己的房门,还未走进,便发现沙发上却意外的坐了一个人,那人听见推门的动静,扬扬手中的书本,眉目间有往常的不耐,正眼都没瞧她,自顾自道:“这是四级的试题,给你带来了,你用心做,下次不要再考砸……”
    他后面的话她都没听见,她只看见他英俊的脸落在灯光下,轮廓分明的五官清晰如她朝夕不断的思念。一霎之间,她的脑中闪过无数话语,翻来覆去如痛苦的浪潮汹涌。
    三年了,她喜欢了他三年多,足足一千一百二十五个日夜。
    这三年,她在纸上写满他的名字,画满关于他的画。她喜欢他喜欢的明星,听他爱听的歌,吃他爱吃的食物,看他爱看的漫画。
    她的情意,一点也不比安安少。
    只是,只是,他从不知晓。
    就像他不知道,今天是安安的升学宴,也是她十九岁生日。旁人都说他跟安安青梅竹马,可她跟他又何尝不是竹马青梅。
    可是,再如何竹马青梅,她也要离开他了。倘若她反抗失败,父亲真将她送走,自此她与他,便是山高水远江海涛涛,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她静静盯着他好一会,心中痛楚无奈交织成一团,终于,她紧捏着拳头,做了一个从不敢想象的决定。
    她站直身体,噙着一抹熏然的笑向他走去,鹅黄色的丝质长裙逶迤在红色地板上,摇曳生香,她收敛了往日的嘻哈与散漫,背脊笔挺,神情端庄,姿态优雅的仿佛步步生莲。桌子前的许沉光似被她的反常下了一跳,一贯见到她必然会皱起的眉,此刻竟然没有,他愕然地看着她,乌黑如潭的眸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强行稳住的步履有些抖,不知是因为那瓶白酒,还是因为按捺不住的情绪即将爆发。
    她喜欢他三年,这离别前夕,她别无他求,她只想将那句话说出口,她曾那样纯粹而真挚的喜欢过他,这颗为他悸动的心,她不愿被荒芜的岁月埋没。
    说完这话,不论她去不去国外,她都将斩断情丝彻底放下。
    是的——这是告白,也是告别。
    她撑着门,感觉自己的头晕得厉害,那瓶酒的后劲越来越明显。她怕再拖延自己就会被酒精放倒,终于开了口。
    “许沉光……”她嗓音颤抖的不行,“我……喜欢你。”
    单人沙发上的许沉光陡然绷紧了身体,他抬头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见他十分震惊,她有些害怕,解释道:“对不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没其他想法,更不会破坏你跟安安……”
    她心愿达成,转过身去,想去露台吹吹风透透气,临走时她扶着门强撑着酒劲道:“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你放心,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再见……”
    酒劲实在太强,她后面说了什么都不再记得,只记得许沉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随即她整个人被一股劲往后拽回,她拼命挣扎,醉酒的身躯软绵的无力抗拒,紧接着眼前一暗,有什么温软覆上了她的唇,这感觉火热而霸道,混着他鼻翼间的气息,像是方才那瓶陈年的烈酒,泼喇喇撒出来,灼烧着她的意识她的思维,她无法抵挡,渐渐地,她整个人沦陷在这片火热之中……
    再清醒之时她听见一声尖叫,她睁开眼,就看见乔安和父母震惊的脸,而她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旁边是同样什么都没穿的许沉光。
    乔安怔怔看了她三秒,然后凄厉的哭泣,扭头冲出了房门,而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脸上猛然一辣,她父亲一记耳光携卷着滔天的努力扫了过来,打得她耳膜嗡嗡直响,剧痛下,有什么血腥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滑,她父亲的怒吼像炸雷一样响在耳边,“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孽障!”
    她父亲还想再骂,却听楼上保姆一声大喊,“不好了,二小姐跳楼了!”
    一群人疯了般往外跑,乔安纤瘦的身躯扭曲着躺在一楼的草坪上,身下缓缓涌出大滩的血,晕开在郁郁茵茵的草地上,像暗红而妖娆的花……
    一切画面随着乔安的血快速扭转,撕裂,模糊,梦境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父亲拿东西向她砸来,嘶吼着:“你给我滚!滚出乔家!”
    ……
    病房里灯光煞白,映在雪白的墙壁上,显出几分冷寂的色调。梦魇里的乔夏浑身发抖,不住紧攥着被单,似乎想寻出点什么作为依靠。
    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那手心很暖,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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