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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的秘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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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来这?”
“对呀,好几次我来做卫生时就见文院长在这,要么对着绿萝发呆,要么就坐在房里,把你的衣服抱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乔夏愣住。
刘阿姨瞅瞅她的脸色,想着再留下来也是尴尬,便道:“那个,我今天的卫生打扫干净了,我先走了。”
刘阿姨走了以后,乔夏走进房间,想象着文修坐在床上,将她衣衫抱在怀里的场景,倏然感到无法描绘的压抑。
嗡的一阵震动声响,兜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张小佳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夏夏,你手机有没有收音机功能?快调到xx音乐频道,里面说话的人好像是文修,他昨夜里为你点了歌,现在正好回放,刚巧被我听见了。”
乔夏挂了电话,将手机调到相应的频道。话筒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这位先生,这首杨宗纬的《那个男人》您想送给谁?”
回答的声音果然是文修的,“我想送给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音乐开始放了,杨宗纬的歌声缓缓从听筒里流淌出来。
“有个男人爱著你,用心爱著你。那个男人爱著你,彻底爱著你。他情愿变成影子,守护著你跟随著你,那个男人爱著你,心却在哭泣……”
歌声沙哑而富有磁性,含着隐忍不发压抑的哭腔,乔夏握着手机一面听,一面缓缓扫视房间,床头柜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照片,是她和文修在海边的合影。在这充盈过他气息的空间里,往昔的回忆瞬时随着照片与歌声风起云涌蔓上心头。
马尔代夫的海岸线上,他背着她一起看过最美的海平面与旭日。那一日海浪翻涌,潮声不绝,她将脸贴在他背上,在疏阔的天地间嗅见他清爽而温暖的气息。
空荡里的房间,歌声还在继续,“还需要多久多长多伤,你才会听见他没说的话,坚强像谎言一样,不过是一种伪装,他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
哈尔滨的医院里,她于梦魇中苦苦挣扎,是他温情的守候将她从病痛中唤醒。她大汗淋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熬得通红的眼。她在病痛中受折磨,他亦在焦虑中受折磨。
回忆持续不休,而歌声还在继续。“还需要多久多长多渴望?你才回头想他,贴在他的身旁,微笑像谎言一样,是最起码的乔装,眼泪只能躲藏。那个男人爱著你,忘记了自己,从此他小心翼翼,静静等待爱情,他情愿选择相信,为了你不言不语,那个男人爱著你,深埋在回忆……”
那个早秋的午后,他在花园里给她编过漂亮的花环,在那颗蓝莓糖的清甜里,他弯腰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那绵绵情意,那脉脉柔情,那满腔欢喜,每每午夜梦回,一切温暖清晰就如昨天。
乔夏蹲下身去,将手机贴近耳朵,听筒里杨宗纬的歌声还在沙哑着进行,“那个男人就是我你知道吗,还是知道却假装不知道吗?我喊到沙哑,你也不会回答……还需要多久多长多伤,你才会听见我没说的话。坚强像谎言一样,不过是一种伪装,我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
回忆与歌声继续交织——她生病没有食欲,他凌晨三点驱车去y市,穿越黑夜白昼,来回六小时的高速奔波只为了给她买一顿早点。他将东西送到她手中,拿保温盒装着的水晶饺子,入口还是热的。她一面吃,他一面看着她微笑,“吃慢点,喜欢吃我下次再买。”
歌曲终于到了□□,杨宗纬特有的沙哑哭腔爆发出决绝的深情:“无论要多久多长多受伤,我还是爱着你,每分每秒一样,就好像一个傻瓜,对着那空气说话,等着被你爱上……”
音乐渐渐变低隐去,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动听的歌曲听完了,这位先生,在节目的结尾,你有什么话要对那位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说吗?”
电台那边沉默片刻,隐约传来低低的呼吸声,像是有人在城市看不见的角落,酝酿着情绪,千言万语柔肠百转,却无语凝噎。
大概五秒钟过后,文修低沉而温厚的嗓音传了过来:“我想对她说——祝你幸福,如果你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幸福,请你转身,我就在你身后……”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用力收敛着情绪,随后他一声短促的笑,含着一丝鼻音,却似哽咽住,他缓缓开口:
“女流氓……我爱你。”
房里有风穿过,窗帘的影子被映到地上,乔夏蹲在地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紧捂住了唇,背脊轻轻抽动,洁白干净的地面,忽如一场细微的秋雨落下,有什么透明的液体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液体一滴又一滴,乔夏终于放声大哭。
☆、Chapter 66和好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在房内大哭的乔夏根本没听见,那边终于等不及,拿钥匙开了门。
房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房里,他似乎是飞奔过来的,额上还出了汗,一口气爬上四楼让他有点喘。
他走进房里,乔夏的身躯背对他,歌曲已唱到了结尾,她还在抱着手机哭,不停哽噎着:“老好人……你这个笨蛋!你爱我……为什么不当我的面说……”
“我爱你。”一个声音紧跟着她的哭声响起。
蹲在地上的乔夏猛地惊住,她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文修身上时,双眸霍然一睁。
她鼻子哭的红红的,大眼泪里还噙着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她呆呆看着文修,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没开口,眼前光影骤然一黯,唇上被什么物什堵住了。她来不及反应,文修已俯下身来,直接将她按在地上。
“夏夏……”他不顾一切在地上将她拥住,坚硬而冰冷的木质地板抵挡不住他的狂热。他捧着她的脸,用力的吻她,仿佛要将这些日夜的思念与痛楚统统倾泻出来。乔夏在短暂的愕然后回过神来,随即更热烈的迎合了回去。
似干涸已久的河床迎来霖霖春雨,似炎炎沙漠邂逅一片茵茵绿洲,似压抑许久的苍穹终于拨开阴云浓雾,瞥见璀璨温煦的阳光。曾经的煎熬有多漫长,此刻的欢喜就有多浓郁……这感受无法言喻,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一遍遍用唇齿的亲昵来表达眷恋。
好久后,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乔夏睁着大眼睛瞅着压在她身上的文修,发蒙的大脑还沉浸在热吻中,竟不知要说什么。
文修双手撑在地板上,目光直直的落进她的眼底,他一字一顿:“乔夏,我要跟你在一起。”
乔夏望着文修,没答话。
文修凝视她,问:“乔夏,你爱不爱我?”
乔夏沉默,眸中泪花闪烁。
文修有点急,口气稍微硬了一些,“你明明就爱我。”
他看到了,她眼底明明就是爱,可她就是不说,他紧逼着她,想要听她亲口说出那个字眼,又迫不及待到一秒钟也不愿意等。
他气得又想吻她,这女人太死鸭子嘴硬,他这种直肠子完全招架不住。
就在他准备付诸行动之时,忽然一惊。
乔夏就在他身下躺着,她静静地看着他,眼圈再一次红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眼泪一滴滴往下滑,文修顿时便慌了,“我不问了,你别哭啊……”
他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乔夏用手锤他,呜噜呜噜的声音像委屈的猫咪,“你混蛋……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明知故问……不喜欢你我会让你亲吗?不喜欢我干嘛要哭?我早揍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你了……”
“是,是……”她的眼泪让他节节败退,文修第一次这么痛快的承认了别人的啐骂,“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就是想听你亲口承认而已……你别哭啊。”
乔夏越哭越厉害,眼泪鼻涕全蹭到他的白衬衣上,“五年前拿了结婚证你就说嘛,你跟她既然没关系有什么好瞒的呢!害我以为你玩弄我的感情,我伤心了好久……你混蛋!”又道:“你要表白干嘛不来我面前,对着音乐电台是什么意思啊,万一我没听到呢?”
“那会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怕对你说这些话让你烦恼,可不说我心里又难受……最后就对着电台诉说了……”他拿手摸摸地板,道:“地上凉,别呆这,身子才好没多久的。”他说着起身,将乔夏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乔夏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文修俯身搂住她。他抚着她的发,将脸贴到她额上,她的发香充盈鼻翼,让文修想起曾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人问男人:“什么是爱情?”男人说:“爱情就是,你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塞到自己的心里去,从此一生一世都不分开。”
文修笑了笑,觉得这台词虽然肉麻了点,可写得真贴切。他眼下搂着乔夏,也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塞到身体里去。
怀里的乔夏还在轻轻抽泣,鼻头都快红成了胡萝卜。文修松开自己的臂膀,拿纸巾小心翼翼给她擦眼泪,“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你本来就是。”
文修:“……”当初是谁误会我不听我解释,还要跟我一刀两断的?
文修觉得冤枉,但瞅着乔夏的那一泡泪,他又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了,当下越发做小伏低,“我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好歹领了证,加上离婚证还没到手,多少有些不清白。而你又是眼里容不下砂子的性格,我怕你知道后生气不理我,只得瞒着。”
“瞒什么,有什么话摊开说!”乔夏的情绪缓和了些,但还是抽噎,一滴泪挂在雪白的腮上,梨花带雨般惹人心疼。文修想也没想,便吻住了她的泪。
乔夏没动,闭上眼睛让他吻。过了会文修抬起头,道:“夏夏,你爱的是我,你不能跟别人结婚。”
乔夏低低嗯了一声,问:“那你要娶我吗?”
文修抓着她的手贴在胸口,目光坚定,“当然。”
“可我还有个丁丁呢!”
文修默了默,半天都没说话。乔夏观察着他的脸色,有些忐忑。三秒钟后文修开口了,“你要是担心丁丁的事,那我就不要孩子了,我这辈子只有丁丁一个。”
乔夏眸光微愕,霎那间心头一暖,用力搂住了文修,声音有些哽咽,“你,你怎么这么好呀!”她呜噜呜噜猫咪一般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道:“不会只有丁丁一个孩子的,我要给你生好多个,起码两三个!呜呜,我要给你生猴……生一窝……”
她哼唧片刻,想起另一件头痛的事,“怎么办,你爸妈的要求,我一条也达不到……呜呜……”
文修一脸郑重,道:“那些你别管,一切有我。我会想办法的。”
乔夏无奈地道:“听说你爸妈很厉害的,你这单细胞的大脑能想什么办法呀。”
文修捧着她的脸,又去亲她,口吻却一本正经,“大不了我就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去你家做上门女婿!”
乔夏:“……”
统一战线后,两人回到了文修办公室。
丁丁在办公室里跟陈秘书玩的正开心,瞧见文修乔夏一道进来,高兴的抱住乔夏:“妈妈,你跟老好人叔叔和好了吗?”
乔夏笑着点头,扭头对文修道:“老好人,我把丁丁放你这一会,我去处理那件事。”
文修自然知道她是指什么事,道:“你去吧,丁丁有我,刚好我跟小家伙也有事要商量。”
听他口气郑重,乔夏斜睨他一眼,笑道:“跟小破孩商量什么,去哪里玩还是去吃什么?”
文修道:“你别管,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乔夏大笑,瞅着自己趴在地上玩玩具的儿子,“男人?哈哈哈!”
文修还没答,丁丁气鼓鼓地扭头,轻咳了咳,将声音压的低低的:“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
乔夏文修:“!!!”
丁丁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得意洋洋的道:“外公就这样对外婆说的。”
☆、Chapter 67错过
乔夏离开医院,给许沉光打了个电话,然后约了个地点见面。
见面的地方在某个小奶茶店,旁边就是一所高中,乔夏曾经的母校。
现在是上课时间,奶茶店没什么人,乔夏点了一杯蓝莓奶茶,学生区消费便宜,满满一大杯才三块钱。
晌午的阳光正好,乔夏坐在奶茶店外的小凳子上,看袅袅的奶茶香气慢慢弥漫出来,随着秋光漫影,一点点飘到许沉光那边去。
许沉光端着杯加冰的水坐在乔夏旁边,姿势优雅的小口小口品着,仿佛杯子里不是无味的水,而是陈年的香洌酒液。
乔夏捂着热乎乎的奶茶,忖度着即将说出口的话,然而她还没张唇,许沉光便道:“怎么把我约到这里来?”
一墙之隔,听得见校园内书声朗朗,乔夏道:“突然有点想念母校。”
许沉光微笑,“过去你就是在这里喜欢我的。”
他这一句话让学生时期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乔夏百感交集。耳畔听的许沉光又道:“这家奶茶店开了十几年了,那时我们三个人经常到这里,你每次都点甜甜的奶茶,放很多椰果,安安则要清淡的茉莉花,而我,永远只喝冰水。”他恍惚了一下,道:“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往事,学生生涯真的很单纯很美好。”
“是吗?”乔夏摇头,“可我的回忆没有你那么美好,因为你跟安安走在前面手牵手,而我永远是孤独落后的那个。”
“夏夏。”许沉光忽然郑重其事的看向她,“我真的很后悔那时牵的不是你的手。”
乔夏抿唇笑了笑,“没关系,现在想想早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所以你想说。”许沉光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克制着什么情绪,“你不打算再给我机会弥补那些错了。”
乔夏没料到他就这样将话挑明,怔了怔后干脆开门见山,“沉光,我们取消婚礼吧,我不能跟你结婚。”
许沉光没答话,只问了一句,“因为他吗?”
这个他是谁彼此心知肚明,乔夏无声默认。
许沉光又问:“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乔夏沉思半晌,实话实说,“过去我确实很喜欢你,哪怕分隔多年再回z市,我仍以为自己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后来我也试着跟你在一起,可最终发现,原来我对你的那份心,早在这五年里磨光殆尽了。”
“那你对文修呢?”
“他嘛……”提起这个名字,乔夏不由自主的带了点笑意,目光柔软的像春日里的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们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同是喜欢,但过去我对你的感情里心酸与悲伤更多,既有痛苦单恋着的心酸,还有恐惧旁人看穿心思的忐忑难安……我对你,就像觊觎着别人宝贝的窃贼,永远承受着得不到也不敢要的羞耻。”
“但文修不一样,跟他在一起我坦坦荡荡,没有任何压力。他为人单纯善良,心思直率坦荡,喜怒哀乐全在脸上,他喜欢我,就会对我很好,体贴关怀无微不至,生气了也会告诉我,我哄一哄撒撒娇,他立马就好。他是那种傻子式的喜欢,大脑一根弦,喜欢一个人就愿意把一切好的都给对方,在他身边,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被爱,什么叫相爱。”
她扭头看向许沉光,目光坚定,“沉光,对不起。我曾试着接受你,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过去的情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很草率很冲动。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回想起来基本上只有沉痛与哀伤。我以为时间长了总会忘掉,其实我做不到。”
许沉光静静倾听着,猛地灌下了一大口冰水,“不,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
乔夏摇头,“不,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只是错过了而已。”
许沉光默然注视着杯中的冰水,听得身畔乔夏用坚定不可扭转的口吻说:“我错过了你,我不想再错过他。”
良久都无人再说话,许是这沉默让人太局促,乔夏道:“你我的事我会登报解释,我会说是我的身体有问题,咱俩没在一起,是我的错。”
许沉光摇头一笑,目光里有苦涩,“不用登报,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乔夏缄默片刻,收拾了自己的包,“那我走了。”
“等等。”端坐的许沉光仰头看她,眸光里含着不易察觉的乞盼,“夏夏,最后陪我走一次那条小路。”
学校后面有条小路,弯弯曲曲的路旁栽了好些老槐树。
已是深秋,槐树的叶子却并未凋零,头顶仍是熙攘的一片树叶,将这深秋的微弱的一点暖阳都隔开了来。
两人并肩往前走,透过铁栅栏可以看见学校里的操场,一群十几岁的学生正在热火朝天的打篮球。
人声喧哗,乔夏忍不住停下脚看了几眼。球场里有两个高挑的男生打得格外好,一群女生围在旁边热情地喊两人的名字,一波一波的喊叫,挥洒的是汗水,飞扬的是青春。
许沉光在乔夏身后看了一会,神情腾起一丝恍惚:“当年你也这么喊我的名字。”
乔夏却只微微一笑,口气不知是惆怅还是缅怀,“当年啊……”
这淡如叹气的口吻让许沉光的心骤然一紧。
当年……当年……当年再好,再喜欢,再刻骨铭心,不过也是曾经了。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两人一路走,谁都没再说话。到了路的尽头,乔夏冲许沉光挥手,“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她话落,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许沉光,眸中有遗憾与愧疚,有不舍与惋惜,更多却是释然与解脱,而后她挥挥手,将一切情绪揉成一抹浅笑,薄唇轻启,“沉光,保重,再见。”
她拎着包走远,身影落入川流不息的街道,再寻不见。
许沉光仍然站在原地,静静地瞅着乔夏离去的方向。好久后,他缓缓转身,沿着小路再走了一遍。
操场上的喧闹还在继续,除了汗水中的激动与快乐外,不远处的教室里传来学生的朗朗书声。许沉光慢慢走着,过去一幕幕随着彼此起伏的声音浮现出脑海。
曾几何时,那人声鼎沸的球场上,他被熙攘的人群拥簇于正中,他在奔跑跳跃中挥汗如雨,而她站在最近的地方,为他嘶声力竭挥手呐喊。
曾几何时,他也坐在那书声朗朗的教室,而她找着各种借口从他窗外一遍遍走过,只为得到他一个短短的回眸。
曾几何时,她也和他在这条小路上走过,有一天乔安生病没上学,一路上就只有他们俩,那个宁静的下雨天,两人共撑着一把伞,看着周身人来人往,一人一个耳塞,反复听着那首“re”。静静流淌的音乐中,谁都不说话,他余光看得见她在偷偷瞟着自己,但他不敢扭头看,因为他心跳如擂鼓。
那一日,他希望这个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一天一夜也走不完。她就这样陪着自己——在那片染着槐花香的潮湿雨雾中,她褪去了往日的泼辣嬉闹,只剩恬静的侧脸与浓长的睫毛——他曾在夜半偷偷用铅笔素描勾勒无数遍,却从没有勇气留到天亮。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不知道。或许是在那些个瞬间,她在与别人的嬉闹中佯装漫不经心瞥自己一眼,或许是那年炎炎夏日的午后,她逃课出去就为了教训几个在背后嘲笑他是外来汉的长舌妇,再或者,是她故作嫌弃的每天给他送牛奶送零食,一面送一面嫌弃地道:“这个牌子的牛肉干好难吃,给你处理了。”
她的情意从来都不声不响,在他与安安的恋爱中夹缝生存,小心翼翼,执着又落寞。
聪慧如他,如何不清楚她的心。但臣服于现实,他选择了乔安。
自此以后,他便走踏上了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道路。他曾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足够优秀,他与她的错过定能回到当初。
不曾想,那一霎,便是一生。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她终于,不再爱他。
许沉光慢慢朝前走,耳畔忽地有音乐传来,街道旁不知哪家店在放着那首熟悉的《一念执着》。
“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我多想念,你多遥远。早知道是苦果,也不想逃脱,可惜这个字眼太刺眼,两个世界之后……”
“是时间的过错,我们只能错过,我有多么想念,你有多遥远,早知道结局是不能抗拒的错,停留在这一刻,只好,情深缘浅。”
在听到最后情深缘浅四个字时,许沉光站在这条见证他与乔夏彼此错过的道路上,仰起头看向天空。
有什么液体缓缓弥漫上眼眶。整个世界,开始模糊。
☆、Chapter 68决心
乔夏坐在回永康医院的出租车上,脑中回放着跟许沉光告别的最后一幕。
他平静到超乎她的想象,她感激他的理解,同时亦感到内疚。但除此之外,还有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解脱。
她与许沉光的感情纠葛多年,对他的爱,早被命运变成了枷锁,年少单恋的心酸,被赶出家门的艰辛,骨肉夭折之后撕心裂肺,这一系列的痛苦,都是那段爱恋种下的因。
她曾以为这一辈子就会抱着累累的伤痕浑噩而过。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可以打开这年深日久的心结,奔向蜕变的新生。
她的心,开阔如雨后无意一瞥,望见天际一弧美丽的彩虹。
正当乔夏赶往永康医院的归途时,永康医院二楼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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