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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的秘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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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笑笑,收拾了东西正要走,门猛地被推开,陈秘书急忙忙道:“文院长,来了个很棘手的病人,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您快去看看。”
文修放下包,急匆匆跟着去了。
……
这一去就是好久,天边的夕阳渐渐彻底滑落,窗外的天色黑了下去。
数里之外的万业小区b栋4楼,丁丁托腮趴在窗前,问:“妈妈,好老人叔叔为什么还没回?”
乔夏将电话拨了又拨,“咦,怎么总是没人接呢?”
娘俩瞅瞅桌上冷了多时的菜,同时叹气。
……
夜里八点半,文修处理完那位棘手的病人,开车回到了家。
小区里的路灯幽幽暗暗,空气里隐约弥漫着仲夏的青草之香。文修停好了车,朝四楼看看,瞅见灯居然是亮的,透明的玻璃窗外晕出一圈柔和而温馨的米黄色光泽。
文修笑笑,看来马大哈走的时候,肯定忘了关灯。他进了电梯,慢慢上楼去。
与此同时,403的房内,阳台上正看画报的丁丁猛地窜起来,冲到客厅嚷嚷:“妈妈妈妈,老好人叔叔回来了!我看见了他的车!”
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乔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赶紧的丁丁,关灯,准备!”
……
文修走到了家门口,不经意听见里面传来噼啪的声音。
文修一愣,这女流氓还没走?
怎么,是卫生做的很干净,就巴巴留下来等着向他邀功吗?
他脑里瞬时闪过乔夏笑眯眯的脸:“老好人,看我是不是很厉害?”然后笑的眉梢弯弯,双手掌心向上摊开,以一个孩童索要糖果的姿势,三分天真淘气,三分娇憨烂漫,四分古灵精怪。
文修一边掏钥匙一边摇头,心里想着,如果待会她真的向他邀功,他要拿点什么做奖赏。
得,就把那套粉红底带碎花的家具睡衣买给她吧。
然而当他推开门,双眸微睁,惊住了。
房里的灯不知为何又熄灭,在他好奇“咦”了一声的霎那,漆黑深处,骤然有火光一亮,厨房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端着蛋糕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烛火摇曳,朦胧的火花照映下,香甜可爱的蛋糕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老好人生日快乐!”
乔夏带着专门庆祝生日的卡通帽子,缓缓将蛋糕摆到了桌上。而带着小帽子的丁丁跑到门口,将手中一把亮晶晶的彩纸撒到了文修身上,大喊:“文叔叔生日快乐!”
文修愣在那里,看看蛋糕,再看看眼前的俩母子,心头倏然一暖,而乔夏已笑盈盈走了过来,将一顶卡通皇冠帽子戴到了他头上,跟着丁丁一起拍着巴掌欢呼:“生日快乐!喔!”
……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虽然菜很难吃,虽然蛋糕很难看,但文修很满足。
气氛很和谐,唯一不和谐的是乔夏母子时不时就针对菜品或者蛋糕闹内讧。
乔夏道:“丁丁,我就说去买个蛋糕吧,你非要去diy。”
丁丁反唇相讥:“diy很好啊,亲手给老好人叔叔做的才有意义,那个diy老师就做的很好,只是妈妈你太笨了。老师用奶油画几个圈,变成了一朵花,可你画了一堆圈,变成了一坨屎……”
乔夏:“……”过会她越想越气,拿筷子敲敲丁丁的头,“吃饭吃饭!”
丁丁瘪嘴:“哼,妈妈说不过我,就以武力解决问题!哼,我不理妈妈了,我去厨房把给文叔叔的礼物拿来。”
小人儿蹬蹬蹬跑远,乔夏回头冲文修一笑:“嘿嘿,那个蛋糕确实有点丑……不过我觉得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天才了!”
她再指指桌上的菜,“那个,这些菜也是第一次,我照着菜谱现学现做的……”对着那么丑的菜相她居然还能王婆卖瓜,“其实我觉得第一次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比如这个鱼汤除开辣了点,其实挺鲜美的是不是,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火锅底汤喝的……”
文修的话音带了点戏谑,一边夹菜一边道:“嗯,你做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不把厨房炸了就好。”
乔夏义正词严的道:“怎么可能,上次都炸了一回,这次肯定会吸取教训的呀!我可不是那么没头脑的人……”
话没说完,猛地一声巨响,“砰!——”震耳欲聋,墙面都晃了晃!
乔夏文修呆在那,就见厨房浓烟滚滚硝烟弥漫,而头发蓬乱面目灰黑的丁丁疯了一般冲出来,口吐青烟:“为什么!我想给文叔叔做几个鸡蛋做生日礼物的,为什么微波炉会炸?”
文修:“!!!”
这新买才半个月的微波炉!!!!!!!!!
……
晚上九点四十,文修将乔夏母子送回去。
车子停在了小区外,两人并排走在小区的小路上。
丁丁趴在乔夏怀里睡着了,乔夏摸摸他的头,再为难的瞅瞅文修:“呃……老好人,微波炉的钱你先记着,我会还的。”
文修轻笑,“算了。”其实在给乔夏钥匙的一霎,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有这女流氓在场,家里铁定会出点什么问题,但鬼使神差的是,他居然还是给了。
夜风拂面,混着小区花园里不知名的夏花之香,没由来的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文修看看乔夏,见她头上还有一点白花花的奶油,那是三人吃蛋糕疯闹时被丁丁涂上的。
文修指了指奶油,示意乔夏擦掉。乔夏双手抱着丁丁,没法擦,文修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替乔夏抹去了那块奶油。
乔夏没有拒绝,嘴角含着笑,月光下的侧脸一反常态的显出一丝恬静,她说:“谢谢。”
“该我谢谢你才对,自从我爸妈移居国外以后,我已经好几年都没过过生日了。”文修道:“今天你们替我过生日,我真的很开心。”
乔夏嘻嘻一笑,歪着脑袋看他,一眨一眨的大眼睛透出几分淘气,“开心吗?开心就送我礼物啊,三天后也是我的生日呢。”
文修微怔,不知她这话是真还是假,乔夏又莞尔一笑,“跟你开玩笑的啦,不要你送礼物,你已经送了我们娘俩很多东西啦。”
两人走到了楼底下,乔夏挥手跟文修告别,就在文修转身离去的瞬间,忽地听到身后一声极轻的呢喃:“老好人。”轻得如同秋日里的一片叶子悠悠落地,又似一声惆怅的叹息——“再见。”
文修猛地转过身,乔夏就在他身后黑暗的角落里,昏暗不辨中她明亮的眸子里波光闪烁,仿似头顶夜空上的熠熠繁星,又像月下湖泊漾起的粼粼水光,她看了他很久,终于薄唇轻启,“老好人,这里不适合我呆下去,我明天就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
文修一愣,“走?去哪里?”
乔夏低下头,抿唇一笑,有风吹过她的发丝,那被刘海遮住的眉眼似有落寞深深:“还不知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
乔夏咬了咬下嘴唇,仍是那句话:“不知道。”
文修又道:“那……那你……”他说了三个字,却不晓得后面该说什么,只觉得喉中莫名其妙地发堵。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相顾无言,末了乔夏轻笑一声,抱着丁丁上了楼,临去前她最后一句话只有五个字。
“老好人,保重。”
☆、Chapter 20拥抱
文修不知随后的一路是什么心情,乔夏的那句保重一直回响在他耳畔。他开着车回到了家,刚到小区门口,他还没来及得进去,突然急打方向盘,朝市中心驶去。
他径直来到百货大楼门口,想去上次那家买拖鞋的店子,却发现店家已经打烊。他环视四周,十点多的时间,旁边店子都已关门,还剩最后一家珠宝店开着在。
他走进店子,店里的员工正在拖地,也是临近打烊的节奏。他对正在拖地的员工说:“我想挑件礼物。”
见这么晚还有客人来,导购员忙丢下拖把,礼貌的将文修往柜台引,“先生是给谁买礼物?男士还是女士?”
“一个女性朋友。”
“多大年纪?”
“二十四岁。”
“这么年轻,那应该还没结婚吧。”店员笑笑,拿出一串粉色碧玺手链,“最近流行戴碧玺类的珠宝,这种粉红色碧玺招桃花旺姻缘,很受年轻姑娘的喜欢,先生可以看看。”
招桃花?文修在听到这三字的霎那,本能的摇头,“还有其它的吗?”
他的眸光循着柜台一路看去,蓦然在一串珍珠项链上凝住。导购员眼尖,立刻将那串珍珠项链拿出来,“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才到的好货。正宗的南洋珠,你看这个头光泽,不是一般湖珠能比的。”
文修握起那串珍珠,“南洋珠?”他并不懂珠宝类的鉴别。
“是啊,先生可能不知道,南洋珠是海产珍珠,属于高档的珠宝级别,而一般湖里产的淡水珍珠,大多都是首饰级别,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既然您要送礼,当然是送贵重一点的才能彰显心意嘛。”
文修将珍珠项链对着灯光细细观察。珠子个头大小均匀,呈拇指大,颗颗圆润饱满,拿精致的珀金扣子串在一起,流转出柔和而莹润的色泽。不知是这灯光太逼人,还是这珠光太夺目,文修看着看着竟恍惚想起乔夏曾穿着那件桃红色长裙的一幕。
那一日,阴雨天,近黄昏,窗外雨声滴答,乔夏换上新裙子,在他的办公室,赤足微笑旋转。那一刹那的记忆,染着窗台上兰花的幽香,他难忘至今。
那件裙摆翩跹的瑰丽长裙,那样艳艳明媚的色泽,如果配上这一串莹润素雅的南洋珍珠,温静地垂在乔夏漂亮的锁骨上,当长裙的摇曳与珍珠的优雅结合,会不会别有风情?
他想着想着,竟有些神往,直到店员试探性的问他:“先生考虑的怎么样?现在我们店子做活动,可以打八折,很划算的。”
“好,包起来吧。”文修问都没问价格,直接将卡递了过去。
待刷了卡后,他看着小票才发现这礼物确实不便宜,四万七千多块,够女流氓炸他十几个微波炉了。
他笑笑,对刷掉的数字没有任何不舍,心里满满的,唯有期待。
……
夜里快十一点,乔夏刚熄灯,丁丁已经睡了。她收拾好了明天要带走的行李,电话突然响了。
是文修的声音,“乔夏,下来。”
乔夏一愣,“老好人,你怎么又来了?这么晚了什么事?”
文修的嗓音听起来很有几分固执,“你下来就是。”
乔夏蹬蹬蹬跑下了楼。正值仲夏月半,小区内一片月光融融,万物似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文修就站在院子花园正中,清风畅畅而天地疏阔,他身形清瘦颀长,清隽的脸庞上有一双澄澈而温润眸子,正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
乔夏走到他面前,离他两步外站稳,“这么晚了还来干嘛?”
文修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生日礼物,送你的。”
乔夏怔怔瞧着礼盒,问:“你就不怕我骗你吗?万一三天后根本不是我生日呢?”
文修将盒子放在她手心,“不管三天后是不是,你都是会过生日的,就当我提前送吧。”
乔夏打开了盒子,如霜若雪的月华下,珍珠项链流转着幽幽的光,乔夏微微睁大眼,发出一声惊叹,“好……好漂亮!”
文修弯起唇角,微微一笑,“喜欢就好。”又道:“本来还想跟你买那件粉色碎花睡衣的,可惜人家打了烊。”
乔夏抬头看他,乌黑的杏眼里不知是什么在酝酿,眸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而文修的话还在继续:“明天路上小心,重要的东西都收好,还有,把我的电话记好,找到安定的地方就跟我报个平安,另外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还有,你跟丁丁……”
他话没说完,话音陡然一顿,身子一暖,乔夏竟扑过来抱住了他。
文修的思维登时一滞,感受到那温香软玉贴近肌肤的一霎,耳根像被看不见的火苗撩过,轰地热了个里外暖烘,心脏像是打了最高倍数的强心针,砰砰砰砰,强劲的跳,一时竟忘了是该推开还是迎合。
乔夏的双臂还在加紧,她将脸贴在他耳边,呜噜呜噜蹭着他的耳廓,像猫咪蹭着主人,文修强行敛住心神,这才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说:“老好人,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是除开妈妈跟外公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文修这颗如打响了架子鼓的心,在听见这句话之时,心中没由来一酸,联想起她被逐出家门在外五年的漂泊无依,酸涩感愈发强烈,像是心底坠进了一块大石头。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搂住了乔夏的肩。她的肩膀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哽咽。他拍拍乔夏的背脊,不轻不重仿似安抚,虽然他自己的耳根子还在热。
乔夏的呜噜呜噜还在继续,“老好人,我会想念你的。一定。”
文修抚着她柔软的发,她乌黑的发在他指尖穿梭,传来微凉的触感,像一匹乌黑华凉的丝缎。天上繁星点点,庭院里有风掠过,传来花圃里月季花的芬芳,混着乔夏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甘美,清甜,随风落入鼻翼,像儿时曾做过的梦。
好久后,文修将一句话在心底无声默念。
——乔夏,保重。我也会想念你。
☆、Chapter 21回归
乔夏果真走了,带着丁丁一起。
文修的日子重新回到两个月之前。那时,他还不认识乔夏,还从没有过在半路上被一个女流氓拦路碰瓷的经历,更没有过一系列鸡飞狗跳谛笑皆非的奇葩经历。
回归从前的文修一如往常作息规律,在家与医院两点一线间,上班,吃饭,睡觉。一切固定的像是调好了闹钟。
如果非要找出点什么不同的,那就是,他的日常中,突然多出了一项从未有过的习惯。
这个习惯叫——出神。
譬如,他会在看病历方案到一半时,忽然盯着桌前的金鱼缸发呆;譬如他会在伏案写作到一半,莫名其妙将目光转向窗台上的绿萝;譬如,他在家做饭时,会无缘无故将微波炉开启关上,关上再开启;再譬如,夜里十点半时,一向准时的生物钟没有缘由的失了效,即便他好好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却只有一句轻轻的叹息。
医院的人对女流氓离开一事也表示意外,再没人在院长门口用狎昵的眼神探头探脑。有一次妇产科护士长路过院长办公室时,陈秘书笑着恭喜她:“女流氓走了,你的机会来了。”
护士长将头伸到玻璃窗那看了会,眉一皱,脚一跺,蹬蹬蹬跑远了。
陈秘书莫名其妙,将头伸到窗户那看了看,见他的上司正对着沙发上的什么东西走神。
他仔细瞅瞅,才发现是件睡衣,粉红色带小碎花的那种小女生款。陈秘书愣了会,神经兮兮的想,莫非文院长前后的两个女人都跑了,打击之下,他就染上了恋物癖?
想了想,他将脖子缩了回去,又转念庆幸,幸亏只是恋物癖,没有转成男男。不然万一院长对自己有了什么想法,那自己的清白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陈秘书打个冷颤,觉得恋物癖也是极好的。
当然,他的想法屋里的文修是断断不知情的,文修还在对着粉色睡衣发怔。
乔夏走的一个星期后,他鬼使神差的去了那家商场,买下了这套睡衣。他既然承诺要给她做礼物,自当说到做到,只是这礼物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送出去。
如此又过了一个星期,乔夏杳无音信,离别前文修曾叮嘱过她,找到了落脚处一定要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可她的电话在这半个月里,不曾响过一次。
想想这事文修有些恼意,追根究底却不知为何,想了很久后原来是因为不公平。
是的,不公平。
相识一场,枉他将她当自己人一般挂念,她却似忘了他这个人,一去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再无联络。
想到这,文修又是一阵恼,忍不住将沙发上的睡衣可劲儿揉了一把。
可揉着揉着,他又开始出神。这睡衣是绸缎的材质,摸上去丝滑而微微沁凉,像分别那一晚乔夏浓密的长发,他指尖穿梭其间,就是这种感觉。彼时她身上还染着月季花的香气,随着仲夏的风,于分别后的夜晚,化作一声低叹。
……
这边文修发着怔,而在z市的富人区别墅里,有人愁眉不展暗暗垂泪。
乔家的院子里,乔母用轮椅将乔夏的外公推出来晒太阳,早上的阳光很好,乔母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父女两有一句每一句忽地扯上了乔夏的事,乔母落下泪来,道:“这孩子怎么又走了呢,这才回z市多久啊?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说话!”过了会又啐道:“都怪孩子她爸,心这么狠……”
乔夏的外公道:“她爸是做的过分,可你好好跟他说,不要再吵吵闹闹了,瞧你们昨晚,闹得我一夜没睡。”
乔母道:“我这不是气得嘛!孩子当年才十*岁,不懂事才犯错,如今知道错了,为什么还不让她回家?”
她说着便哽咽起来,“我真是摸不透他的心,孩子不在的这几年,他心急火燎派人到处找,如今找到了又说什么孩子脾气没改好没认错,就不让她回家!”
“孩子爸好脸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嘴硬心软。你没瞧他那天不停的暗示孩子认错,意思是认了错就可以回家了,我还见他给乔夏打电话,谁知夏夏这孩子就这么倔,就是不肯低头,所以这父女俩又扛上了。”
乔母把泪一抹,“杠就杠吧,他再不让夏夏回家,我就搬出去,我找到夏夏,我们娘俩单过,我不能再让孩子受委屈了!”
乔夏外公沉思片刻,道:“也有可能他还是顾忌着安安吧,毕竟五年前那事闹得太大了。安安心里承受能力一向脆弱,万一再做出当年的事呢,”
乔母默然无语,过了会长长叹气,“安安这孩子……真是我们的债啊!”
年迈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看向远方,低叹一声,“我可怜的夏夏,现在在哪里啊?”
而不远处的金鱼池旁,乔安正在靠在许沉光身边,看他拿着鱼食,一点点抛到水中。
阳光晴好,鱼池里的水色澄澈见底,许沉光的眸子却是无法看穿的幽深。乔安娇笑一声,问:“你一早上都没说话,在想什么呢?”
许沉光没答。
乔安尽量将声音放得轻松和缓,“我看你今早去了姐姐的房间,怎么,你也在想姐姐不告而别的事吗?”
许沉光抬起头,瞥她一眼,突然问:“你去找过她,是不是?”
“没有。”乔安摇头,笑的一派真挚,“我就在家里见了她两次面而已。”
许沉光没再说话,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看着水中游弋的锦鲤。
在他垂下脸的瞬间,乔安的眸光一霎变幻,闪过一抹复杂的精光。
……
七月初之时,文修移居国外的父母回国。两老说是挂念儿子,却带了一个叫张辛的姑娘来,两人跟文修解释是老友的女儿,慕名来z市旅游,住酒店不方便,就在文修家借住一段时间。
文修原本也以为就是借住,可没两天发现有些不对劲,两老人似乎刻意安排着什么,动不动就给两个年轻人创造独处的机会,文修算是明白了,父母是中意这姑娘做儿媳妇,拉回来看两人对不对得上眼呢!
文修哭笑不得,几次跟父母抗议,他爹吹胡子瞪眼,说:“你知不知道,要找个条件跟你差不多的姑娘有多难啊!”
文修道:“是你们把条件放太高了。”
文修妈道:“哪里高!你堂堂一个哈佛医学院博士生,又是医院的院长,我们培养你容易吗,找老婆能随便将就吗?当然要挑一个硕士学历以上,有海归经历,长相气质俱佳,性格温和体贴老公孝顺父母,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而且还是学医的女孩啊!”
文修:“……”这要求还不高吗?随便一项要求就能压倒一片人!
文修妈气鼓鼓地继续:“那张辛可是万里挑一,你妈我可没少打电话拜托人家介绍啊!你小子居然还不满意,你倒是说说,人家姑娘哪不好啦?你都不跟她接触就知道她不合适?”
文修答不上话,他还真不知道那姑娘哪里不好。那个张辛看起来斯文娴静,谈吐文雅,相貌上等,平时言行举止也都很得体,真挑不出来毛病。
文修妈紧接着说:“好吧,就不说我们的要求,就说说你!从前我们给你介绍朋友,你总说性格不合适。可我现在给你找的这个,就是按你的喜好挑的呀?你之前不就是好这口吗,斯文矜持,优雅清秀,如今怎么又不要啦?她再不好也比当年那胤樱好吧?哎,等等,你是不是还傻呀,那胤樱都抛下你这么多年,你不会还记着她吧……”
文修摇头走开,她妈一旦唠叨起来,那就是五千只喵星人加五千只汪星人。
看着自家儿子都走了老远,文修妈还在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当年被那个胤樱悔过婚就落下了恐婚症啊?放心,张辛不会这样的……”
……
抗议归抗议,文修父母费尽心思,还是让自家儿子跟张辛单独出去吃了一顿饭。
那日是在一家西餐厅吃的晚饭,两人坐在玻璃窗旁,窗外是一片极好的夕阳与晚霞,随风摇曳的流苏白纱窗帘下,摆着粉色玫瑰花束,气氛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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