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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来的夏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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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问题完全把文昊问傻了。不是因为什么时光机的事,而是她为什么这么聪明,一猜就猜到她自己在未来出事了呢。
文昊无法回答,也回答不了,就像刚离去的亲人在梦里问你她是不是已经死了。你除了哽咽绞痛流泪,别的什么也做不了。瞬间决堤。
文昊不敢再面对她,一刻也不能,拔腿就跑。不然他会哭的很痛很用力的,当面他怕吓到她。
看着他逃去的背影,琼琼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但文昊早已冲下楼道,如一阵无头的风,是路就钻,先钻了再说。他不能让她看见他决堤的眼泪。不能。
2013年3月27日。
昨晚想了一夜,文昊突然想明白了,他若真为琼琼好,不应该是让她爱上自己,而是必须远离她。放手是最好的祝福。
或许她的生活中没有了自己,她未来会过得更好。至少命更长。就这么定了。
跟着早班的人起床后,文昊直接跟班长说了。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拉上孤独的行李箱,默默而悲怆的离开了美院。
他不仅离开美院,他还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就当这一切从没发生过,昨天琼琼只是遇见了一个疯子。胡说八道的疯子。
他要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改变未来。
第057章农人与城
2013年4月1日。
文昊到家两天了。
他刚从网上买了草莓种子,他要在自己的窗前种草莓。
睹物思人。
以后这盆草莓就是他对琼琼的无尽思念。
之前在厦门,琼琼也想过在家里自己种草莓,但因为文昊热心不大,这事就此搁浅了。
这次主动捡起来,除了以物思人,也算是给琼琼一个交代。
他也要彻底改变自己。
2013年8月23日。
原来草莓没想象中的那么好种,文昊光把她种出了花,花却始终不结果。
这么久过去了,一粒果实也没有。
联想到现实,想到琼琼,这是不是意味着两人注定只开花不结果呢?
又是一个失眠夜。
2014年1月1日。
鲁迅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文昊也不说他不珍惜时间,他只希望把这块海绵放到大太阳底下,最好下面再加把火,好让里面的水分尽快通通蒸发了。
他真不知道这近一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开门,他十点起;父亲每天夜里十二点才关门,他十点便睡觉;白天收银有母亲,进货有父亲,洗碗做饭也全是他俩,文昊每天除了送货时帮着出点力,其余全在拿着电脑或发呆或看肥皂剧;邻里的眼神跟闲言碎语他也不管了,他只想尽快的度过每一天,并期盼2018年他三十岁生日那天快快的到来,哪怕他们全说他是一个废物,白白念了三年的大学,只要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在等一个女孩就足够了。
他在等琼琼安然度过2018年。
文昊不知道的事,对此父母不但没有怨言,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偷偷的不能被文昊所察觉的开心。
因为他们终于看到文昊身上的痣在消失了,而且一下就消失了三颗。他们能不高兴吗。
2014年2月14日。
今天是情人节,文昊给琼琼寄去了一封挂号信,里面有一张银行的定期存票,一共两万元。是他在去年回家的当天向父母借的,定期一年,以他母亲杨柳的名字存的,密码则是琼琼的出生年月日910325,刚好下月底可以取。
取了琼琼也不知道杨柳到底是谁。
他没别的意思,只希望琼琼不要因为钱而休学打工暂不读研。当然了,更不希望她因此而被迫搬进刘夜家。
但同时文昊又纠结,琼琼的生活中没了他,该不会被刘夜趁虚而入吧?他俩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总安慰自己,这也没什么,刘夜除了有钱比较讨厌,为人总体还是不错的。若琼琼真跟了他,他一定是那种对琼琼千依百顺的人。
这样的人文昊自己就做不来,全是琼琼对他千依百顺。他的自尊他的习惯他的爱好,琼琼总迁就着他。多好的一个女孩啊。
好疼,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这些,文昊的眼泪就像注满的水,想堵也堵不住。
没事,他认了,只要琼琼安然度过2018年他三十岁的生日,比一切都重要。
假如到时琼琼已结婚且幸福美满,他会祝福她;假如那时琼琼与男友浓情蜜意,他会等她;假如琼琼还单身,或丈夫或男友欺负她,他一定会再追回她,一定一定。
但是,凭什么?凭他这颓废的一年,振作不起来的一年,每天只知道在日历上打叉的一年吗?
连草莓也种不出个结果。到现在也没个果。有时文昊真想把它们连根拔起连泥一起吃了。
母亲杨柳问他怎么了。他也不隐瞒,如实说他的灵魂被一个女孩收走了。但请母亲千万不要为他担心,他会好起来的,2019年前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五年,还有五年。
杨柳当然相信他。只要再有三颗痣,只剩三颗了,她相信她的儿子一定可以的。
2014年4月4日。
这些天文昊每天往银行跑,那张存票终于在今天有了消息。
里面的钱如数被人取走了。
这是他这一年多来,最高兴的一件事。
2014年11月26日。
今天是文昊26岁的生日,母亲杨柳说要给他买蛋糕,文昊说算了,像小时候那样给他做两个糖水蛋吧,他怀念那时候的糖水蛋。汤甜甜的,蛋黄白嫩嫩的,这在以前他小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东西。
拿它招待客人,用它给他过生日,除此文昊很少见母亲平时还煮过糖水蛋。
那时候两个嫌少,现在却一个也嫌多。糖水太腻,鸡蛋太淡,根本吃不下去。
又不能吐了或倒了,文昊不想母亲不开心,强忍着一口气吃完,又拿起了《农人与城》跟《又新又暖的红被子》这两篇文章。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看这两篇文章,每天反复的看。它们是他跟琼琼的定情信物。
事情是这样的,在14年年初以前,他跟琼琼最多算是朋友,琼琼有空一般会常来找他给她当模特,教室操场附近的公园,都留下了他们两人的身影。那时候文昊完全没把握琼琼会看上他,毕竟他只有梦想一穷二白。直到琼琼主动给他介绍了一篇文章,并说她喜欢这文章的作者,文昊才知道,原来她心里是有他的。
那篇文章就是《农人与城》,作者以自述的口吻说了他自己跟另一个同宿舍同学的亲身经历。
两人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穷大学生,四年大学毕业,一个成功在城市扎下了根,另一个则无颜留在城市,带着受伤的灵魂跟自尊,灰头土脸的回老家农村去了。
只因他接受了学校的所谓的贫困奖学金,作者则没有。
这奖学金是由某某企业赞助的,接受贫困金的人,必须上台当着学校师生的面领取,又是握手又是拍照又是鲜花跟掌声,一件本该低调的事,却办的比庆典还隆重。
第058章时间最重要
但见台上一排十几个被砍了自尊的学生,个个耷拉着脑袋,本来脸就薄自尊就高,再这么一宣传,从此无论走在校园的哪个角落,内心都会埋下一层厚厚的阴影,总觉得有人在偷看在议论瞧不起他们,躲也躲不掉。区区几千块钱,却几乎买断了这一个个人的自尊。
作者的同宿舍同学就在其中。
企业不是在行善,是在拿别人的自尊打广告,为自己记功德。这样的功德不要也罢。
而选择站在台下,宁可每天辛勤流汗去兼职打工以换取学费伙食费的作者,谁也不敢看不起,还赢得了别人的尊重,毕业后,他也就有足够的底气留下来。
琼琼说她喜欢这样的男人,文昊看后激动不已,他不就是这样的男人吗?有梦想,有激情,且他也自力更生。
随后的几天他拼命的在网上找文章,他也要透过文章告诉琼琼,他也喜欢她。终于也被他找到了一篇类似的文章,也就是《又新又暖的红被子》。
说的是一个穷苦的女学生,冬天放寒假,同宿舍的人全走了,只剩她一人。
宿舍里没有暖气,她只有一条单薄的旧被子。同宿舍的好友见状,愿意把自己的新被子借给她盖。可是整个寒假,无论天有多冷,晚上冻成什么样,这女生始终只盖着自己单薄的旧被子,而没有去动同学的又厚又暖和的新被子。
每次冷到极限冻到极致的时候她总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不是自己的,即便暂得温暖,被子始终也是要还回去的。与其当还回去时,身体迷恋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温暖,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这样的温暖。
多有哲理的一篇文章,多伟大的一个女生,文昊对琼琼说,他就喜欢这样的女生。在他的心里,琼琼就是这样的女生。
但当时他显然太高看他自己了,他哪是什么自力更生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在城市扎根的人,他比那个因领了贫困金而自尊扫地的人更可悲。那人面对的是整个学校的师生乃至社会,他只对付区区一个刘夜,就自尊扫地,夺门而逃了。且是在琼琼不在家时,偷偷逃走的。
后悔羞愧无比。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同样的机会,他发誓他一定不会再逃。
刚一想完他便笑了,他现在不正又在逃的当中吗。即便性质不一样。
一个是自尊,一个是牺牲。但总归是逃。他是懦夫,从来都是。
2015年1月13日。
这是文昊第二次给琼琼去信,叫她近期务必注意美院东门外小区水果摊旁的广告栏,上面将有一则彻底改变她命运的有关油画比赛的征集广告,她一定记得投稿。
信一发出去,文昊心里特别没底,不是怕她收不到,而是她会拿什么作品去参赛。
当时用的是以他为元素的《上班》,这次琼琼的生活里压根没有他,她哪来的《上班》。
另外还有一个异常严重的问题,琼琼常说文昊是她的灵感,主要指的是,文昊如何点醒了她的绘画。她以前只知道把东西画像,很逼真非常逼真,跟唐老一样。但在数码如此发达的现在,这种技术又有什么用,如果只是画的像画的逼真,充其量只是一个画手,技师,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艺术家。
文昊当初就是这么点醒她的,让她慢慢往创意方面改变,要画就画那种照片拍不出来既创新又有意义的画。
他忘了早早去信告诉她了,现在还来得及吗?不管了,随即又加发了一封。
不是邮寄,来不及了,注册一个全新的陌生电子邮箱,直接发到了琼琼的邮箱上。
2015年2月23日。
琼琼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文昊的电子邮件,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
早知道在发邮件时,设置成对方阅览自动提醒了。着急无措,但除了等文昊还是等。
有时候忍不住真想给她去一通电话,好几次文昊都播出去并有一次还接通了,但他还是挂了。不可以,不可以跟她有更多的联系,不可以。万一她因此而出事呢?
2015年3月25日。
如果思念是海,文昊就是海中的鱼,离开海他会死,继续在海里待着,则是等死。
长夜漫漫,南北一方,他觉得这已是他的极限了。
人为思念瘦,日渐憔悴损。今天是琼琼24岁的生日,上次的这天,文昊没陪她,逃回家了,这次也不能,还是因为逃回家了。
上次是因为自尊,这次他希望是因为爱是因为牺牲。他要让琼琼活过2018年。
2015年6月7日。
算着时间,琼琼早该获奖,早该得到唐老美姐的包装。
文昊在网上无论怎么搜索,也搜不到琼琼的名字。
他慌了,他着急,琼琼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再也坐不住,必须去看看,哪怕远远的看上她一眼也行。
没得奖不要紧,人没事就好。
2015年6月9日。
早上六点,文昊特意买的这趟到北京的火车。一路上他一直在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坐飞机,火车也就罢了,还买了趟最慢的,从温州到北京,得三十个小时。
他应该坐动车坐高铁的,即便下午或夜里到又有什么关系,时间最重要。为什么自己一直在出错?他恼恨这样的自己。
出站,打车直奔美院方向而去。这时的琼琼按着时间算,已经本科毕业,假如她真用了文昊的钱交了学费,应该正在读研究生。
文昊只知道美院的研究生宿舍在哪,上课的地方,一概不知。
他没有去傻等,或瞎打听,也没有直接去美院,出租车停在了附近刘夜所在的小区。
反正这时的刘夜也不认识他,找他问不就好了。
第059章彻底后悔
三楼302,楼梯因为是老楼,扶手上的红漆已掉了七七八,铁栏上的黑漆,则几乎成了褐色的铁锈;走廊地砖全是划痕,顶上则是蜘蛛网,光线暗淡;门口的门还是那扇发亮的与这建筑格格不入的银白色的防盗大门,闪眼突兀,一点品味也没有,亏他还是学美术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猛地跑上来,恍如昨日。
文昊当初信心满满的搬进来,自尊扫地像懦夫一样灰溜溜的逃走,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里,没想却比任何时候都着急。
七点过几分,他想也没想,边按门铃边疯狂的敲响了门。敲了两下后,忽然想起什么,猛又停住了。
万一过来开门的是琼琼怎么办?
且琼琼说她跟刘夜已经同居已经住在一起而不是合租又怎么办?
之前只是想想,现在这么具体的人跟地点以及事情就摆在面前,文昊突然慌了,甚至在某一刻还想到了逃。
但他没有逃,也来不及逃,大门开了。出来一个眯着眼缝,抬头努力看他,并问他是谁的女生。
文昊刚想说话,那女生的身后又出来一个同样穿着睡衣眯着朦胧睡眼也问是谁的女孩。但不是问文昊,而是问前面的那个女生。
这两人文昊一个也没见过,问了才知道她们只是这里的租客,一月前刚从中介那租来的,不知道房东,更不知道房东的同学陈琼、陈纯琼是谁。
怎么会这样,刘夜哪去了?
掏手机,才发现别说现在,当初也没留有他的号码,也不记得,连前三位数都没印象。
文昊脑海里只有琼琼的号码,赶紧拨,传来的却是对方关机的声音。移动怕他听不懂,同样的内容还特意用英文复述了一遍。
文昊哭笑不得,她这是贴心呢,还是故意戳伤他的心。有必要换个语言再提醒他一遍琼琼可能出事了吗。
没别的办法,只能去美院了。
他知道问保安也没用,他们知道的或许还没有他多。直接去了教务处,向他们打听琼琼的情况。
文昊谎称自己是琼琼的表哥,家人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她,特意派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先是报的陈琼,出来两个人,但都不是琼琼。再报陈纯琼,系统上终于出现熟悉的面孔,该生确为美院油画系学生,去年夏天毕业,成绩优异,学校保送研究生,研一。
打上面预留的联系方式,跟文昊前面打的号码一样,结果也一样;打琼琼所在宿舍楼的号码,过一会管楼的阿姨回复,据她同宿舍的同学反应,琼琼已经好几天没回宿舍了,她们也不知道她上哪了;再打她导师的号码,导师也说不知道,最近并没有其它特殊的学业安排。
完了完了,连学校也联系不到她,她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文昊脑海首先想到的又是刘夜,他对琼琼如此痴情,或许他知道琼琼的下落,或者琼琼就是被他给拐跑的。
叫老师查他的联系方式,很快有了。
刘夜,陈纯琼的同班男同学,成绩勉强合格,自去年毕业后,没有报考美院研究生,去向不明。打他预留的手机号,是一个空号。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文昊直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满脑全是嘟嘟嘟电话没人接听的声音。
想的是牺牲,等的是美好,哪曾想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学校对这事也特别上心,教务处的主任亲自领着他去了一趟北区的研究生公寓。
四人宿舍,另外三个女生都在,只有琼琼不在。
老师领导们忙着向她们打听消息情况,文昊则一进屋,就被角落里一堆画中,搁在最前面的那张没画完的画给吸走了。
圆圆的脑袋方方的脸,想象的眉眼想象的喉唇,鼻子耳朵也都画的很具体,但因为全是想象的,也就显得特别模糊。至少在文昊看来是模糊的。
琼琼想画他,但画的根本不是他。
她只记住了文昊的圆脑方脸,具体的五官一个也没记住。
文昊惊了,浑身颤栗,她为什么画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影响到了她。
发了疯的翻看后面的画,无一例外的合格产品,画树是树,画人是人,没有一点艺术特有的美感。
怎么会这样,难道除了自己帮她,她自己就不能领悟画画的真谛吗?这些全是文昊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他一心只想着,或许琼琼生活中没有了他,2018年的时候也就不会死,等过了这个坎,他再出现在她面前,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改变结局。哪曾想过程自然跟着也会改,琼琼画画没有顿悟,也没有获奖,这些都是文昊所没有想到的。
即便想到了,也没怎么当一回事,琼琼的生命第一重要。在这个大前提下,其余的一切全都可以牺牲,包括她的梦想。
但文昊似乎错了,他忘了琼琼是一个从小追梦的人,从山沟到首都,她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跟白眼,到头来,到今天为止,她却没能成功。这种打击,对心灵对自信,都是加倍加倍的吧。
连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追梦人,面对一次次的失败,时常都痛苦消沉直想哭,何况于她。
不管她现在在哪,做着什么,文昊完全能够想象跟体会如此伤心失意的她。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自己不仅不在她身边,还找不到她。
相比这样的结果,两人一起加油相互鼓励,是不是更美好更动人呢?
这一刻,文昊彻底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会做出这么不靠谱的选择呢?
无论如何,就算他不出现在琼琼的世界里,也该在一边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的。他又错了。
第060章为什么要逃
2015年6月16日。
整整一周了,还没有琼琼的下落。
文昊刚从琼琼的老家蔡坑村回来。柏油路只修到乡里,从乡里到她村里的那条路,黄泥露白,坑坑洼洼,见不到一粒水泥。
去的时候文昊照样没能赶上一天一趟的公交,雇了辆摩托车。两个小时起起伏伏,颠颠簸簸,左转右弯,他只感觉他的屁股腰以及整个人都散架了。
没了那条琼琼成功后,捐建的崭新的柏油路,再到蔡坑村的村口,抬头再往上一看,这里果然就是一个坑。哪怕房屋建在山腰上,也觉得像是埋在坑里。山坑里。
重重围围的被包裹囚禁遗忘着,没有田园世外桃源的气息,只有凋零,被世人所遗弃的残垣败壁。
墙是泥的,瓦是泥的,地也是泥的,黑黄泥旧,一村的老人留守,一个笑声也没有。
文昊不敢跟琼琼的父亲说琼琼的事,谎称自己是路过的行旅作家,边走边看边写,向他打听村里事的同时,顺便提及他的家人,特别是女儿。
当他说他女儿已有一个多月没给家里来过电话了,文昊的心立马又寒了。
看来琼琼的父亲也不知道琼琼在哪。
又寒暄了几句,借故走了,又回到了北京。
文昊相信琼琼就在北京,只不过她可能躲起来了而已。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可她为什么要躲呢?
刚从保卫部出来,校方已把这事移交给了他们,并惊动了警察。但谁也没有琼琼的音讯。
文昊不知道该去哪,何去何从。
沿着保卫部门前的下坡下去,上坡上来,穿过图书馆,钻出北门,突然站在了八十米通道的正中央。建筑绿化石砖天空重重将他包围,小美院陡然成了大美院,站在正当中的他,是如此的渺小,往来路过的人,又有谁会刻意在乎他?也就只有琼琼了。
于苍茫他不过一粒沙。
于琼琼他却是海。
浪淘金沙。
只有琼琼待他如金子。
想起尽头那片的小竹林,琼琼会不会在那呢?缓缓朝它走去。
两侧桑林,种得太过整齐,过于呆板,一看就是人工所为。一排排一列列,全是低俗的雕刻的痕迹。不得不说这是一大遗憾。
当初文昊在这上班,就发现了这点,还跟琼琼吐槽过,一下子种这么多桑树,说明是个土豪,别的什么也说明不了。一点美院的艺术气息也没有。俗不可耐。
琼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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