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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心里,不深不浅-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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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着的位置,身下已经被血给染透,一个浪打来,又给它冲散。
“你看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能不能去!!!”
这大冬天的,真的不想活了吗,船越来越远……
厉弘深的眼睛忽然变的猩红,他拽着欧阳景的衣服,“我管不了,我只要她回来!”
从喉咙里吼出来,粗粝沙哑!
欧阳景一震,竟觉喉头苦涩。他再度入水,然而,他们两人忘了,这里还有一个言昱宁。
一脚踹上了厉弘深的后背,他和欧阳景都没有任何防备,厉弘深噗通一声再次跌入到海水里。
跌下去的那一瞬间,血水从后脑勺一下子飞溅出来。
欧阳景护兄弟心切,“言昱宁,你干什么!”
言昱宁咬着牙,“你看不出来吗,老子要弄死他!”
“滚!”欧阳景从来没有发过火,言昱宁现在来捣什么乱。
言昱宁哼了一声,走过去把厉弘深从水里揪了起来。对方,捏住他的手腕,往过一掰,言昱宁只觉得疼,但他没有松手。
“非得让我出手,是不是?!”厉弘深看着他,一字一句!后脑勺的血从后面就到了前面来,衣服沾了血又被湿透,一身薄薄的病紧紧的贴在身上,肌肉的线条清晰可怜。
那一身的冰冷不仅仅是因为海水,还有他本身的冷冽之气!
“那好啊,那就来,老子早就想和你动手了!”
厉弘深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翻转,言昱宁回击出手,厉弘深受了伤,身体的敏锐度也没有少半分,到手对着他的腿劈去,刚好,此时一个大浪打来!
他顺势一推,言昱宁一下子掉进了水里。
厉弘深没空和他纠缠,转身……他的眼里只有那条船,又或者说,只有她。
然,这时。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伤害他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从风里从水里传了过来,清脆又不失柔软。
他抬头。
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离他也就八九米的距离,她在船上,他在船下,这么近的距离,却是难以登上去,难以触摸。
“眀嫣。”声音很低,对于他来说,她就好像立在了悬崖,她的后背就是阴雨绵绵的天空,黑压压一片。
她走了,那么他如同就从悬崖里跌落,与她便是,永隔。
言昱宁挣扎着站起来,嘴巴里面灌了很多的水。
眀嫣看了眼言昱宁,又看向他,青丝在眼前飘扬,遮住了眸,脸都看不见,走开口,“不要碰他,不要伤害他。你想站在水里,谁也管不了,希望你在水里不是来追我,否则,我会认为你在假深情。”
风真大,距离这么远,可这话,却又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血从后脑勺岑岑而下,衣服红透了。就连他的眼睛也像是侵入了血丝。
开口,“你去哪儿?”
那个声音就像是老婆和老公闹了矛盾,老婆要离家出走,老公关心又急切的问,你去哪儿………这种话,往往还有下句。
不要走。
“我去哪儿和你没有关系了。”眀嫣堪堪的收回视线,扯扯围巾盖住了脸,不让任何人看见。
“走吧。”这话不知道是对言昱宁说的,还是…他。
她转身,身后厉弘深的声音忽然加大,“眀嫣,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解释,你下来!”
声音很大,急切的,又迫不及待。
欧阳景一下子回头看着他,心里如同落入了一个石头,咚的一下这么袭来,震惊,错愕。
眀嫣站住,她摸着自己的脸,这颗心就像是被人拿了出来放在了铁板上,两面的煎烤着,疼的,让这风都成了利刃。
“眀嫣。”厉弘深又再次喊到,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脑子里冰冷刺骨,像是把他的脑子给掰开,把冰块往进倒,又疼又冷。
意识在一点点的减弱。
眀嫣回头,看着他,“别扯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想看到你,难道你不知道看到你我就想杀了你吗?厉弘深,不要再卖情深,你没有,别再犯恶心。”
转身,进去,没有停。。
“眀嫣,眀嫣!”厉弘深吼了两声,这个距离,如果船没走,他可以游过去的!
但!
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穿着薄薄的毛衣,陌生的脸庞,怀里搂了一个,不陌生,眀嫣。
他搂着她的肩膀,暧昧的模样,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厉弘深,唇起:“厉大总裁应该是很高傲的,今天怎么这么狼狈?”
“季棠?”厉弘深的手伸到后面去,扯扯衣服。
别人看来只当他是在整理衣服,其实不是,他在自己的后脑勺捏了一把。
只有言昱宁看到了,他心里一颤。
因为疼痛,能够让厉弘深更加的清醒。
“很荣幸厉总认识我,水里凉,还是好好保重身体的好。她,眀嫣,不需要你操心,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他停顿,又道,“告辞。”
厉弘深只是看着眀嫣,沉黑的眸滴进了雨点。
“不要再盯着她看,我不喜欢。”季棠捂着眀嫣的脸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眀嫣也很配合的把头埋了进去。
“厉先生,如果你想死,我们走了,你自便就好,只是不要叫我的名字。”
眀嫣说这句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然在季棠的怀抱里,后者用着寡淡的眼神看着厉弘深,然后抱着女孩儿,离去。
船只,再次出发。
这一回,没有再停速度加快。
厉弘深拳头紧握,他的身体好像是被人点了穴,动都动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血不仅染红了上衣,连着裤子,也一并染透。
雨还在滴,淅淅沥沥。
欧阳景叹口气,回头,拍拍好友的肩膀,“走吧。”
男人没有动,眼睛猩红,水从发梢往下,淌过他分明的脸部轮廓。
“她不要我了……”他说,声音很小,似乎是没有意识的吐出来。
欧阳景真的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她什么时候要过你。”
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直直的看着烟雨蒙蒙的海上,那船只行驶的方向。
言昱宁的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他依然愤怒,他依然不会后悔给的厉弘深那两脚,如果可能的话,他还会再补两脚!
可怎么心里头这么不是滋味。
……
船上。
眀嫣回到里面,季棠就放开了她,进去。季可可拿了一杯热水过来,她的父亲也在船上,船上还有医生。
刚才发生的她都看到了,所以也不敢说话,只是吐吐舌,原来昨晚看到的帅哥哥是明姐姐的爱人……
这里面没有灯也没有雨,眀嫣却没有把围巾取下来,明明围巾已经打湿。
季棠坐在她的对面,毛衣上也有了水,刚才那个戏,他随手帮忙。
他看着眀嫣红通通的眼睛,如果不是围巾挡着,恐怕她已经把嘴咬出了血。
“想哭?”他问。
眀嫣摇头,她不会哭的。
“还是想让船靠岸?”
眀嫣还是摇头。
“这一去,你就见不到他了。”
“那就见不到吧。”眀嫣起身,她要去处理这一身湿湿的衣服。
身后,季棠又再度开口,让眀嫣的步子猛的一停。
“他爱你。”
三个字,分量不轻。
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尤其是今天这一幕。厉弘深这种事应该是很难说出【我跟你道歉】这种话,处于高位,有很多话,都是不轻易说出口的。
尤其是高傲的人,很难低头,很难认输,很难弯下自己的腰来。
比如他。
眀嫣没有回话,顿了一会儿,进去。轮船很大,有两层楼,有卧室,有热水。
脱光衣服在水下,拉开窗帘,从这个方向刚好看到海边的码头。
人还在。只是只有两个人,那个一身病服的男人看不到了。
可能死了。
可能晕了。
可能……
跟她有什么关系。
眀嫣慢慢的放下窗帘,在放下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弯腰从水里捞起一个东西,扛在了肩上。
隔的好远,他们都显得好小,只是几个黑影在晃动,船走远了,也看不到了。
眼前也已经模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花洒的水。
正文 第158章 她什么时候要过你
厉弘深昏迷了两天两夜,身上有多处伤,高烧反反复复。
向盈盈来了,在医院里贴身照顾。容月卓在公司,和欧阳景平起平坐,算是已经正式进入公司。
昏迷的第二天,容厅来了。
对于这件事,他表现的很愤怒。
“这就是你教的孩子,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都不顾!!”容厅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
向盈盈不卑不亢的回击,“他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就算为她死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的儿子是有血有肉之人,是把女人当人的人。”
容厅绷着唇,想发怒却又忍了,像是以前他对向盈盈做过的事情……如今厉弘深也这么大,很多话,他也不能说了。
“给我好好管教他,真是放肆。”容厅也没有多说,给向盈盈了几句警告离开。
向盈盈也就是听听就过,没有当一回事。儿子大了,她不仅管不了也不想管,他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再说这感情的事儿,旁人又怎么说得。
……
厉弘深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烧才退下,身体很难受。骨折的腿,包扎的更加严实,现在是动都动不了了,头部很沉重,里面闷闷的疼。
坐起来,房间里只有向盈盈。眸,稍稍的闭了一下,想来应该是睡了好久,否则母亲怎么会过来。
看看外面的天色,乌漆麻黑。目光一闭,靠在床头,俊美的脸庞淹没在夜色里,隐隐可怜抽动的额角。
隔天。
容月卓来了,着一身西装,很少见的装扮,气质卓然,倒也是有模有样。
他看着厉弘深,走近,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一个字没有讲!
沉默。
最后给了他一个剜人心的眼神,离开。想来是想找他说说眀嫣的事情,但是,厉弘深又重伤在身,又忍了。
从来到走,不超过五分钟。
向盈盈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母亲也只能沉默。
……
晚上欧阳景过来,说了说工作上的事情。厉弘深偶尔的插上一句话,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几天的时间消瘦了一些,脸颊变的越发的分明,比先前看来,更加的薄冷和不近人情。
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工作上的事情说完,按照这个程序就该说说私事。
欧阳景在等,等他开口。
但是没有,等了好大一会儿,他完全想提起眀嫣的打算。
也不想知道,眀嫣去哪儿了。欧阳景不知道他该不该提,想一想……还是算了。
“你好好养伤,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我替你兜着。”
厉弘深闭上眼睛,嗯了声。
欧阳景出去。
在外面碰到了向盈盈,她一直在等着欧阳景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上一秒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欧阳景真的不想提,而且厉弘深和眀嫣之间的故事,有很多他都是不知道的。
“也没什么,就是分手了。向妈,我不好多说什么,改天让您儿子告诉您,只要他愿意说。”欧阳景想,厉弘深是很难说出那些事了。
“眀嫣去哪儿了?”
“我不清楚,但是她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以后和弘深也没有什么关系,不会再在一起了。”
看那天那个样子,眀嫣和季棠之间的关系,也是一言难尽。
做戏的成分很高,但是却是不能否认的。眀嫣是被他带走的。
向盈盈哦了一声,哎,这事儿发展的……
……
五天后。
眀嫣到了加州,在路上的行程都花了五天的时间。
人跟着颠簸,气色也差了很多。季棠很忙,季可可就和她一起,算是照顾吧,彼此也有一个伴儿。
按照郁清秋给的地址去了某医院,一路辗转找到了言驰的休息处。
病房里没有人,眀嫣在花园里看到了他。可能是刚刚复健完,正躺着休息在。旁边有专业的老师在给他说话。
薄薄的阳光一洒而来,落在他微微沾着汗水的脸颊,优质的五官哪怕是比以前瘦去了很多,但那股阳刚又摄人的男人味,没有减去半分。
这段时间的锻炼可能很有用,胸膛的肌肉,若隐若现。
双手落在腰腹处,交叉而落,勾勒着腰身,结实中还有点纤细感。
好多个日子,眀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他,那时候他以为他死了。
克现在醒了,外公外婆不在了,家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眀嫣隔着四五米的距离看着他,鼻头很酸。他什么都不记得,忘的一干二净。
就连她这个妹妹,也不知道。
眀嫣想,她来看看就好,远远的看几眼,知道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这样就可以了。
看了一会儿,不知道闭眼睛的男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手一伸,示意旁边的人不要再说话。
他扭头看去,阳光灼灼,落入了他漆黑的瞳孔,折射出黝亮的光芒来。
和眀嫣的眼神撞了一个正着。
他眉头一皱。
然后起身,起来时稍稍的晃了晃,站的并不是很稳。
但也就是晃了两下而已。
眀嫣那张脸,他见过,所以记得。听原南风说,那是他妹妹?
他嘴唇一咧,“来看我了?”声音沉哑,一如既往的磁性好听。
他一开口,眀嫣隐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是,她来看他。
很想很他说说她对他的担心,很想说说着一秒来她的委屈、她的不堪、还有她的痛苦。
还有他们的至亲,外公外婆,走了。
可是她又想极力的忍着眼泪,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大哥身体不好,她什么都不能说,忍着,忍着。
她很想笑。脸一动,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滚。
言驰张开手臂,“腿脚不方便,自己过来,抱抱我。”他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温柔。
眀嫣抬手随便抹了一把眼泪,忍不住了……冲过去,扑在他的怀里,扑过去时,不敢用力,怕把他弄摔倒了。
言驰收回手臂,抱着她的后背,眼睛稍微沉了沉,没有出声。
眀嫣的眼泪簌簌的掉,她想忍,但是忍不住。
言驰就这么抱着,给予了他全部的力气去支撑这个拥抱。
这个腿大概是站的时间最久的一次了,一旁的老师看了频频点头。
已经五分钟。
言驰的脸色有些发白,腿的肌肉在发抖。他唇勾起,笑,“一会儿把眼睛哭肿了,我可怎么哄?”
眀嫣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抬头,眼睛已经肿了,“大哥。”轻轻一声,多长时间的思念和担忧。
看来原南风没有骗他,还真是他妹妹。
言驰细眯着眼睛,抚开她脸颊两旁的头发,顺便擦擦眼泪。
“大哥在。”
一句大哥在,让眀嫣觉得……她所受的一切也有了一点平衡感,无论她失去了什么,走经历了什么,大哥还在,他还好好的活着。
眀嫣吸吸鼻子,嗯嗯的点头,娇憨又惹人怜爱。
……
厉弘深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二十来天的时间,骨折需要休养,后脑勺也缝了针,都有伤口,头发剃光。
都说光头是最能检验一个男人五官的标准,眉目如画,带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已经是深冬,需要穿袄子了。
所以他也只能戴着脑子,从医院里出来,季阳来接。
回到家,这院子里的一切都还是熟悉的,大门口停着一辆电动车,院子里,园丁大叔还有修理花花草草,柳姨在一边帮忙种树。
两个人在聊天,关系融洽。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柳姨跑过来,“中午想吃些什么?”
男人回,“随意就好。”
“好的。”
他上楼。
柳姨想着这二十多天没见,人怎么瘦了这么多。
……
厉弘深上了楼,卧室里也一如往昔。柜子里有女人的衣服,不算多,但款式新颖。
沙发上还摔了一件女孩儿的睡衣,不知道是不是柳姨忘记拿了。
他看了一眼,去洗手间。洗手间里,女人的东西更多,毛巾,牙刷,护肤品,还有属于她的浴巾和各种洗涑用品。
到底是女人呆过的地方,所以很香,在鼻尖萦绕着。
他取下帽子,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恍惚里好像有人进来在他的臀部拍了一下,然后嚣张的去上厕所,不在乎他是不是在这儿,跑过去,裤子一扒,就开始撒尿。
他扭头看过去,干净的马桶上坐着一个女孩儿,长发及腰,裤子扒到大腿的位置,皮肤白白嫩嫩。
他看她时,她也扭过头来,冲他一笑,甜美无邪。
总的勾的人心里痒痒的,甚至是酥麻,他站直身子走过去……
幻影消失,哪儿有什么人,空无一物。只有冷清的阳光从没有拉上的窗帘里照进来,虚虚浮浮。
【厉弘深,我恨你。】
【厉弘深,别再卖情深,你没有,别让我恶心。】
【你想死,等我们走了,你请便。】
【她什么时候要过你。】
声音在脑子里毫无征兆的涌来,他转身出去,走到客厅看到了那个睡衣,拿起来砸进了垃圾桶里。
出去,到了书房。
很久没有抽烟,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很能麻痹人。
脸庞在一片朦朦胧胧里,气息低迷。
好大一会儿,才有人打电话过来。
他拿起,开了免提,放在电脑前。对方清脆的声音从薄雾里传来,“厉总,我们只查到了明小姐去了加州,然后和言驰一起呆了十天左右,再来就没有任何消息,查不到。不知道去哪了。”
没有任何消息,那自然是被人刻意为之。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目光盯着桌面上的那个化妆镜,早就已经碎了,她的音容样貌看着模模糊糊,就连里面的饭团儿,那笑容因为碎裂有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厉总?您……在听吗?”
他没有说话。
对方又说了句,“抱歉,我们尽力,没有发现明……”
男人抬手挂了电话,已经不想在听。只要有心想躲,那自然不好找。
几分钟后,育婴店那一头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问他那个店铺是要开张做生意,还是关门,等着他的孩子出生,就为他的孩子服务。
孩子……
厉弘深紧了紧手指,“关着吧。”
“好的。”
又岂止是那个育婴店,还有车子房子自己那个岛。
车子是现成的,那时候小丫头已经说好要在哪个部位加装婴儿车,房子大概也已经装修好,婴儿的卧室和他们的卧房想来都已经弄好了。
那个小岛的名字他也已经想好,只等着孩子长大了去占领自己的地盘。
这些都是为孩子准备的,如今孩子却没有了,小丫头在弄那些东西的时候,就是故意的。
那时候,她就没有打算要那个孩子。
厉弘深攥着烟头,在手心里,慢慢的碾压成沫。
中午没有吃饭,开车出去,腿还没有完全的好,开车有些影响,所以走的很慢。
到了新房之处。
门是密码门,密码还没有设置过,都是出厂密码,六个八。
进去,房子敞亮,装修的风格也都是随着她的意思。
客厅里有一个小型的室内滑滑梯,这是装修的时候就弄好的,纯手工活儿,旁边放了一个大箱子。
儿童车,需要拼揍。
想来是装修公司送的,一直放在这里。他蹲在地上,打开,车子是带遥控的。
一点一点的拆开,然后又拼起来,花了一个多小时。
是一个女款,还是粉色的。
他看着遥控车,目光黑沉,坐在地上的身影,落寞而寂寥。
这屋子太空旷,没有人气,也太过安静,如同太平间,阴沉的可怕。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家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去洗手间洗个澡,出来时,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那件睡衣,纯白真丝。
其实她的身材是衬不起这种材质的,不够性感,也不够成熟,但是薄薄的柔软料子贴在身上,体态轻盈,往他身上一扒,就如同紧挨着他的肉。
他又把它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攥着衣服的那个力度,像是要把它揉进血脉里。
拿着去了阳台,一坐就是一夜。
深冬的夜晚,冰冷刺骨。
没有星星,夜空像是一块绝不的幕布肆无忌惮的罩来,压抑,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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