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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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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雄有些尴尬,只道:
  “这话说的!”
  他又朝李夷春看了一眼,道:
  “就说不让她跟来,偏要来!”
  李夷春很是不屑,抡起拳头道:
  “我如今是梁夫人的副将,岂不比你大些?论武艺,论军衔,你自然都要听我的!”
  她口中的梁夫人,便是韩世忠的妾室梁红玉。也是为女中豪杰!
  史雄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得讪讪。
  陈酿含笑看着他们,吹起短笛来。
  笛声悠扬,随山丘绵延,为这战场添了一分柔情。
  也不知,能否飘到扬州去。
  这些日子,韩氏每每路过七娘的屋子,便要进来问一回病。
  她的意思,七娘自然明白。
  不过是想看看七娘是否康复,好使唤她干活。
  这日,韩氏正在窗间探头探脑。七娘无奈一笑,颠了些散碎银子。
  只听她唤道:
  “陈大嫂!”
  韩氏闻声回头,笑道:
  “正挂着你的病来,可好些了?”
  七娘摇摇头:
  “还是老样子,大嫂进来说话吧!”
  韩氏求之不得,早想与她说一说了。
  进得屋来,一股子药味,韩氏只掩了掩口鼻。
  她兀自坐下,有些迫不及待:
  “谢小娘子,这都快一月了,身子怎的还好不利索?”
  那语气不阴不阳的,七娘听着越发难受。
  她遂故意道:
  “许是从前家中养得娇吧!五六个丫头来回伺候,又是御医诊脉,自然好得快些。”
  这架子端的!
  韩氏笑了笑:
  “那我还给你请丫头,寻御医去?”
  “那倒不必。”
  说罢,七娘拿出几个钱,递给韩氏。
  她道:
  “这是我单独补贴给大嫂的。”
  韩氏一愣,她说了“单独”二字。
  陈酿临走时,曾留下照顾七娘的用度,看来这孩子是知道的!
  那些钱,请个帮佣是绰绰有余了。
  七娘如今又塞了钱,岂不摆明了埋怨韩氏苛待?

  ☆、第八十六章 长相思3

  韩氏方收起了笑,审视七娘一番。
  她只将银子推回去,又赔笑道:
  “谢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七娘知她还顾及着脸面,含笑道:
  “大嫂别多心。自我染病,你一向操劳些。我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忙。唯有如此,心里才好过些。”
  七娘的话说得很漂亮,韩氏又推辞一番,这才笑着收了钱。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七娘从小就明白。
  收下这钱,韩氏到底有些心虚,只笑道: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今日也算见识了。谢小娘子出手还真是大方!”
  七娘心中暗笑,做了个禁声手势,低声道:
  “大嫂,这是咱们的秘密,可别告诉酿哥哥去!”
  七娘一副天真姿态,韩氏自然连声称是。
  她就怕七娘同陈酿讲呢!到时候,她的脸面何处放?
  哄得韩氏安心,七娘又自枕头下摸出一对珍珠耳坠子。那是从前离开庄子时,耳上戴的。
  她拿手帕包了,塞到韩氏手中,又道:
  “这是我的医药钱。”
  韩氏看着那对耳坠子,惊地目瞪口呆。
  还从未见过这样精细的首饰!
  珍珠的托口是金丝累的,丝丝入扣,巧夺天工。
  这可比方才的银子值钱多了!
  七娘不理会,接着道:
  “先前的大夫,十日前来过便不来了。我这病是好是坏,他也全然不顾,想来是不大可靠的。”
  韩氏为着节省,自然请的小医馆的大夫,开的药也尽捡便宜的。
  七娘惯了的娇贵,加之休息不足,难免越拖越久。
  七娘又道:
  “我想着,不如换个大夫。至于我的药……大嫂自是忙不过来的,不如将这对耳坠子当了,请个帮佣回来。”
  “也不用久,”七娘盘算着,“待我病愈就是。”
  这一连串的话,听得韩氏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陈酿口中那个什么也不懂,时时需人照料的孩子么?
  她的安排很是周全,又给韩氏留足了油水。
  韩氏哪还能不尽心尽力?
  过了一阵,韩氏只觉脸面臊得慌,遂赔笑道:
  “有大嫂在呢,请什么帮佣来?这孩子!”
  说罢,又依依不舍地将耳坠子抵还给七娘。
  七娘抬手推回去,含笑道:
  “大嫂拿着吧!或是当掉,或是留着自己戴,只随大嫂就是。”
  韩氏一惊,霎时笑得合不拢嘴:
  “这怎么好意思?”
  七娘心下不屑,只道:
  “这没什么。还劳烦大嫂,替我将这些事一一办了。”
  才说罢,七娘忽掩面咳了几声。
  韩氏也知趣,忙起身道:
  “我这就请大夫去!”
  见韩氏兴高采烈地去了,七娘方舒了一口气。
  她歪在床头,应付了半日,着实有些累了。
  不过,日后倒不必自己日日煎药,总算能安心养病。
  酿哥哥不在,她要学会照顾自己。
  康健的身子便是最要紧的。
  一时间,七娘忽想到许道萍。
  不能似她一般!
  身子若垮了,便什么也没了!
  风寒虽是小病,拖久了也难免落下病根。
  七娘要尽快好起来!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她的《宋文大观》还未成。因着生病,少有作注,已落下许多。
  更重要的是……
  她不能让陈酿担心。
  待酿哥哥回来,要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七娘!
  韩氏颠着七娘给的银子与耳坠,笑得心满意足。
  韩氏还算讲道义。
  大医馆的大夫请了,又寻了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孩子,临时给七娘侍药。
  便是如此,还剩了些钱呢!
  加之那一对耳坠子,真是笔再合算不过的买卖!
  这几日,韩氏心心念念着那对珍珠耳坠子,想着戴出去炫耀一番。
  可又有些难为情。
  若七娘见着,不知怎样笑话她呢!
  陈酬只道:
  “你都有脸收了,害怕她笑话?”
  韩氏瞥他一眼,道:
  “收不得么?她早晚是咱们家的人,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陈酬心头暗笑。
  这会子是一家人了?前阵子还嫌人家呢!
  他方道:
  “她哪稀罕笑话你来?谢小娘子见过的世面,岂是你能想到的?我听二弟说,她家从前为了上元观灯,还特意筑了一座楼呢!”
  韩氏惊道:
  “有这样的事?”
  陈酬正色点头。
  韩氏转而笑道:
  “还不是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楼塌了。”
  她又将耳坠子摊在手上:
  “如今还求咱们呢!”
  陈酬摇摇头道:
  “你且留些口德吧!”
  韩氏只不在意地笑了笑,次日一早,便带着那对耳坠子买菜去。
  她一脸得意,行走也比往日更慢,不时抬手抚一抚自己的耳垂。
  “陈大嫂!”只听卖白鱼的小哥唤道,“今日好气色啊!买些鱼?”
  韩氏心情很好,想着七娘爱吃,便行过去:
  “买些吧!我家小妹妹爱吃的。”
  卖白鱼的小哥笑道:
  “前阵子,陈二哥还来守着我靠岸呢!直说要最新鲜的。陈大嫂放心,这也是今早才上的。”
  韩氏敷衍地点点头,又抬手卡鬓发,装作无意地碰了碰耳坠子。
  相熟的妇人路过,只惊道:
  “哟!你何时买的耳坠子?也太好看了!”
  韩氏笑笑,故作淡然:
  “不过带着玩玩儿。”
  妇人们闻着,一时皆围过来看。
  韩氏自打出生,还从未被如此围观,心里直乐开了花。
  “这样精巧的工艺,我是见所未见啊!”
  “你们家老陈近来发达了?竟这般舍得!”
  “这珠子,应是深海的吧?”
  “那可太珍贵了!”
  “我就说她平日不露富,尽藏着掖着呢!”
  ……
  直到韩氏走出菜市,还不时有人朝她的耳坠子瞧。
  她路过胭脂铺,心道:这样好的首饰,也总该添些上乘水粉来配。
  韩氏遂转身,仰着头跨进去。
  只见掌柜的正招呼着几位锦衣小郎君。
  一瘦高小郎君不耐烦道:
  “不就挑个胭脂么?挑半日!”
  那位挑胭脂的小郎君笑道:
  “上回带错了,我妹妹还甩脸子呢!”
  众人遂打趣:
  “只听说过怕夫人的,还没见过怕妹妹的!哈哈哈!三郎,你说是不是?”
  那位“三郎”敷衍笑笑,目光只停在适才进来的妇人身上。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衣裙打扮尽是市井模样,唯一对耳坠子夺目。
  瘦高小郎君伸手在三郎眼前晃了晃,又怼他一下。
  他笑道:
  “三郎,你什么口味啊?”
  此话既出,众人一片哄笑。
  那妇人亦朝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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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珍珠令1

  一群风华正茂的小郎君出现在胭脂铺,总是引人注目的。
  况且,他们还旁若无人地高声玩笑。
  韩氏认得他们,正是上回见过的小衙内。
  她扫了一眼,也不敢多看。这些高官子弟可惹不得!
  她遂向伙计低声道:
  “怎么那群小衙内往胭脂铺来?送相好的?”
  伙计笑笑:
  “哎哟!陈大嫂快别胡说。那秦小郎君常来替他妹妹买胭脂,是熟客了。”
  “看那打扮,家里是大官吧?”韩氏又偷着瞧了一眼。
  伙计凑近些,道:
  “他叫秦棣。听说,他兄长在汴京被俘,极力照顾着徽、钦二宗,很是忠勇。朝廷嘉奖,不仅赏了他官衔,还赏了宅子和地呢!”
  “你适才说,”韩氏眼珠转了转,“他家有位小娘子?”
  伙计点点头:
  “秦小郎君当祖宗供着呢!”
  韩氏又看了看秦棣,笑了笑:
  “也不知日后,哪位小郎君有福气抱得美人归?”
  伙计捂着嘴打趣:
  “就是这位大舅哥难搞了些!”
  韩氏也笑起来,遂有一搭没一搭地选胭脂。
  一会子又嫌这个贵,一会子又嫌那个颜色不好。
  挑来挑去,也没个顺心的。
  她在满铺子走,一个视线也跟着她走,半刻也不曾离开。
  秦棣看了看身边的小郎君,道:
  “三郎,有那么好看么?”
  叫“三郎”的闻声,这才渐渐收回视线。
  只是低头间,眼眶却有些湿润。
  秦棣双手还举着胭脂挑选,见他如此,直吓了一跳。
  他忙放下,道:
  “王绍玉,你别吓人啊!”
  王绍玉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含笑道:
  “没事。我……我认错人了。”
  瘦高小郎君直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看上那大婶了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秦棣看看面前的胭脂,还是记不起妹妹要的是哪个。
  他遂道:
  “罢了,都送秦府去吧!让她自己认。”
  大不了,再被她骂一通就是了。
  掌柜很是高兴,每种颜色各包了一份,亲自往秦府送去。
  秦棣可是难得的大主顾。况且,每回去秦府还有赏银呢!
  他是顶爱做秦府的生意的!
  众人遂簇拥着出去。
  王绍玉又慢了一步。
  他一把拦住掌柜,看向韩氏,只问:
  “那位夫人是?”
  掌柜看了一眼,也不问缘由,回道:
  “那是近郊陈家酒肆,陈大的媳妇。”
  绍玉“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瘦高的小郎君见绍玉过来,一把搂上他的肩。
  只听他抱怨道:
  “你怎么回事,近日总是心不在焉?要么闷在家中不出来,出来了也不说一句话,还时时掉队!”
  绍玉遂敷衍笑道:
  “总是有别的事。”
  瘦高小郎君撇撇嘴,又向秦棣迁怒。
  他三两步行至前面,倒着走,一面指着二人:
  “我说啊,咱们兄弟几个,就你二人事多!一个常常处于飞升的状态,一个每回出来都拉着咱们逛胭脂首饰!也不羞!”
  逛胭脂首饰的,是怕妹妹的秦棣。
  “飞升”的,自然是长日失魂的绍玉。
  二人相视一笑,只摇了摇头。
  绍玉遂帮着秦棣说话:
  “宠妹妹是应该的,小娘子可不就要宠着么?”
  从前,他也那样宠着七娘。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也摘给她。
  秦棣亦道:
  “你以为人家三郎像你这般闲?”
  “哟!”瘦高小郎君忽笑起来,“你们这双簧唱得极好!我倒里外不是人了!”
  “行了!”一小郎君笑道,“今日不是登高去么?再不快些,等到了山顶,就该天黑了!”
  众人齐齐称是,打打闹闹地便朝山上去。
  扬州的山不高,秋意却浓。
  山路两旁植了枫叶,深浅不一,如今已猩红似火。
  时有风过,翻起红浪,又带着秋风的清寒。
  秋日,是最易感怀的了。
  绍玉与同伴行在山路上,忽觉出秋日的寂寥来。
  照理说,知己好友相聚,又那么些人,总该是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
  也不知为何,他偏偏觉得更加寂寥。
  山顶的茱萸盈盈一树,累累可爱。倒叫人想起汴京的秋。
  他也曾与七娘一同登高。
  只是不知,如今的汴京,山色是否依然。
  而她,又在何处呢?
  又还在么?
  绍玉轻叹了一声。
  从前说遍插茱萸少一人,皆是兄弟们的玩笑话。少一人,少二人,又有何不同?
  可如今,遍插茱萸,少了最要紧的一人。
  绍玉这才体会出此诗的深意。
  世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但大多是不与自己相干的。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你的生命里镌刻下痕迹。
  深入骨,化于皮。
  成为你这个人的一部分。
  一旦那部分没了。人,就不再是完整的人了。
  绍玉抬头望天,又想起那对珍珠耳坠。
  此时的绍玉,没有重见希望的兴奋。
  这些年为着寻七娘,他见过太多与她有关的东西。
  头几回,他直以为顺着东西便能寻到她,每每皆是兴奋不已。
  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将他的兴奋磨平了。
  以后,便只是按部就班地寻。不悲不喜,不怒不燥。
  可七娘,你究竟还在么?
  那对耳坠是在告诉我,你回来了么?
  可你……
  又在何处呢?
  绍玉将心头的情绪沉得更深。
  他嘴角弯了弯,感慨道:
  “真是好秋色啊!”
  可那份语气,却并不像由衷的赞美。
  那只是……由衷的悲悯……
  如今尝遍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是悲悯自己,也悲悯这个世界。
  瘦高小郎君笑道:
  “三郎,真要成仙啦?说句话也老气横秋的。”
  绍玉笑笑:
  “可这秋色,就是很好啊!”
  一旁有小郎君起哄:
  “既是好秋色,我正好带了酒,咱们举杯邀红叶,不醉不归!”
  众人皆应道:
  “好!不醉不归!”
  嗯,不醉不归。绍玉心道。
  醉了也好,醉了会少很多烦恼。
  难怪七娘会在上元节拉他吃酒,还吃得烂醉如泥。
  当时,她还为着陈……
  陈?
  陈酿!
  绍玉猛一个激灵!
  掌柜口中的陈家酒肆……
  陈酿家亦是开酒肆的……
  那对耳坠子在陈家人身上……
  这会是巧合吗?
  还是说,七娘真的没死?她在陈家酒肆,与陈酿一处!
  绍玉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
  他睁大了眼,粗喘着气。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
  那种久违的兴奋感直涌上心头。
  他要见她!
  他要见她!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冲得他神思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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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小剧场】我隔壁老王又杀回来了!!!

  ☆、第八十八章 珍珠令2

  窗间洒下一丝阳光,正照上七娘的书案。
  她的病渐渐好起来,每日也能多作几篇注解。有拿不准的,都在信里问过陈酿了。
  她抬手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秋日的阳光倒是顶难得的。
  院里的枫叶尽红了,木芙蓉也正繁盛。
  七娘放下笔管,唤道:
  “招娣,扶我上院子里走一回吧。”
  那个叫招娣的小女孩趋步行来,笑道:
  “小娘子忘了,过会子大夫来诊脉。诊过再去吧!”
  七娘一时想起,含笑点了点头。
  招娣便是韩氏请来的帮佣,她娘家远房亲戚的孩子。
  这孩子是庄子上来的,皮肤黑黑的,生得一副老实模样。
  初见七娘时,连头也不敢抬,手脚也不知往何处放。
  好在她细心听话,久而久之,见七娘和气,遂也不怕了。
  招娣才说罢,便跑回厨房盯着七娘的药。
  七娘微微一笑,揉了揉后颈。
  风寒虽已见好,但依旧不宜太累。待晚上再写一篇,今日便不写了。
  她要快些好起来,指不定酿哥哥哪日就回来了呢!
  “谢小娘子,”只听得韩氏声音,“可好些了?”
  她端着药进来。
  自打收了七娘的耳坠子,她连日都是笑脸相迎的。
  七娘心中暗笑。对韩氏这样的人,钱这东西,还真挺管用。
  韩氏遂笑道:
  “招娣那丫头,被我唤到前边招呼生意去了!这可是大嫂给你熬的。”
  七娘接过:
  “有劳大嫂。”
  说罢,她便将苦药一饮而尽。再不像从前,几个丫头哄半天才吃。
  韩氏上下打量一番,又道:
  “我瞧着,是大好了?”
  七娘顿了顿,笑道:
  “快了。过会子大夫来瞧,想来,再吃一贴药就无碍了。”
  “哎哟!”韩氏道,“这大医馆的大夫是不一样!不过三五日的光景,竟比之前吃一月还有效。”
  七娘不大愿意同她讲话。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算计着什么?
  从前酿哥哥在时倒不察觉,偏他走了,作出这等模样!
  只是人在屋檐下,七娘不得不敷衍着。
  好歹,她也是酿哥哥的长嫂。对酿哥哥,是有恩的。
  韩氏接过药碗,正要起身,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只听她道:
  “还是你病好了再说吧!”
  这般扭捏做派,七娘很是看不上。
  她笑了笑,道:
  “好。”
  韩氏一愣。
  从前陈酿这般说,她通常会顺着问下去。
  今日这是怎么了?
  韩氏被堵得尴尬至极。她也不是不想说的!
  韩氏嘿嘿笑了两声,又在七娘身边坐下,只道:
  “下个月,招娣就要回去了。”
  “这样急?”七娘问。
  韩氏点点头:
  “她妈说了户人家,要她回去嫁人。”
  七娘不说话,韩氏遂接着道:
  “她一回去,家里的事又挤压起来,倒也麻烦。”
  七娘看她一眼,道:
  “她本是来替我煎药的。过几日我好了,她便是要提前回去,想来也使得。”
  韩氏赔笑道:
  “这个自然。只是,这些日子她也帮着家里的生意,一时走了……”
  她说的自然不是招娣的事,而是七娘。
  到底还是怨七娘白吃白住啊!
  或许韩氏认为,陈酿留的那些钱本就是她的,是她陈家的,不与七娘相关。
  而眼前这女孩子,就是该干活!
  韩氏身为女人能干活,她凭什么不干?
  成日摆弄着笔墨纸砚,就是偷懒耍赖!
  七娘垂下眸子,只淡然道:
  “大嫂有话直说。”
  韩氏有些局促,道:
  “什么直说不直说的!这些家务你早晚也要学,前头的生意帮忙跑跑,也没什么坏处。”
  七娘心道:是不能再给她钱了。她总以此为由,会是个无底洞。
  而且,韩氏要的,也不光是钱。
  韩氏这般心境,本是嫉妒,七娘从前见了太多!
  她们做不到自己期望的样子,便要拖得旁人跟她们一样。
  这与从前陷害七娘的郑明珍别无二致。
  七娘抿了抿唇,遂道:
  “家务自是该做的。我住在这个家里,该分担些。”
  关于家务,七娘确是无甚异议。
  就像在汴京时,家中办宴会,她们姐妹不也常帮手么?
  “不过……”七娘又道,“生意的事,不与我相干。”
  她语气平缓而淡然,似乎在说一件理所应当,又事不关己的事。
  韩氏一惊。
  这谢小娘子怎么这样说话?
  七娘接着道:
  “大嫂怕是忘了,我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是不好抛头露面的。”
  何况,是帮忙着招呼生意!
  抛头露面都说轻了!
  酒肆之地,鱼龙混杂。替人斟酒的事,于世家小娘子而言,无疑是受辱。
  她们对那些女子,可以同情,可以尊重,但她们绝不会去做。
  可这些礼数,韩氏不懂。
  她方酸道:
  “也是了,出个门还要戴帷帽遮挡,又怎会去前头招呼生意?”
  七娘微蹙了一下眉,心头像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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