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二十年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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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妈妈，你醒了吗？”
　　车门忽然被打开，传来女儿的声音，楚芸珍猛的挣开那个厚实的胸膛“嘭”站得过急，头直接就撞到了车顶。她的手刚伸去那个被撞的位置，就碰到了一只大而粗糙的手，代替自己轻揉着。
　　“痛吗？”
　　楚芸珍呆愣的看着这个男人，摇头。
　　“妈妈，妈妈，快下来吃早餐，我们已经到云城了。”阳阳本想拒绝一直向自己示好的青青姐姐，但是她太矮了，只能妥协，让不熟悉的青青姐姐帮自己打开车门，抱自己上车。
　　“咦，妈妈，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又生病了？”看到妈妈的脸红得像个苹果，阳阳立马就担心起来，小手比自己的话还快，直接往妈妈额头摸去：“不烫呀，那妈妈为什么脸红呢？”
　　景柏涛顺势抓过在楚芸珍额头上做怪的小手，从陆青青身上抢过女儿，在她可爱的小脸蛋亲了亲：“阳阳最乖了，妈妈没事，脸红只是刚刚才睡醒。来跟景叔叔说说，你们都买了些什么早餐呀？”
　　挡住自己表妹往里探的视线，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红着脸，用双手盖住自己的女人，他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甚至好心的把车门帮她关上，给她一个缓冲期。
　　“三哥，刚才……”陆青青刚才真的后悔，什么自己站在后面帮外侄女开门后，还回头看什么看呢？
　　不然，一定能发现三嫂脸红的原因呀！！
　　“闭嘴！”
　　景柏涛又是简单粗暴的两字，就让陆青青乖乖的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哇，景叔叔你好厉害呀，居然能让青青姐姐不说话。好棒好棒，景叔叔，你不知道，青青姐姐特别能讲话，比哈哈叫汪汪时厉害。”
　　阳阳一脸崇拜的看着景柏涛，不过想到哈哈，小脸就垮了下来。
　　对于女儿情绪快速的变化，景柏涛发现得很及时：“阳阳，怎么了？跟景叔叔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阳阳摇摇头，声音有些低落道：“没有不舒服，我想哈哈了。我们离开时都忘记带哈哈了，也不知道哈哈的伤好没好，也不知道哈哈有没有饿肚子。景叔叔，饿肚子特别的不好受的！”
　　从车里下来的楚芸珍正听到女儿的话，心底又是一酸，将头抬了抬却依旧红了眼眶，快步向前从景柏涛怀里接过女儿，安慰道：“阳阳放心，以后都不会再体验饿肚子的感觉了。哈哈也不会有事的，等我们接到光光了，就回去把哈哈也一起带出来，好不好？
　　阳阳一定是忘记了，妈妈早早就在哈哈的小房间准备了许多鸡肉和鸡骨头，对不对？”
　　“对耶，妈妈，我都忘记了呢。妈妈，你最棒了，妈妈我爱你。”阳阳紧紧的搂着妈妈的脖子高兴的笑了起来，是的，如果不是妈妈提醒，她真的忘记哈哈小房子旁边，妈妈和光光给哈哈准备了很多鸡肉和鸡骨头。
　　心情好了的阳阳，在楚芸珍的脸上重重的亲了好几下，啵啵的声音，让站在一旁听他们对话的陆青青羡慕不已。
　　而景柏涛则还在回味女儿的那句：饿肚子的感觉特别不好受！
　　所以在早餐桌上，景柏涛和陆青青就差点把街上所有买得到的早餐都送了到楚芸珍和阳阳的面前。
　　“哇哇，这个小饺子好好吃，妈妈，你快尝一尝。”
　　“啊啊，这个面条为什么是黑色的？好辣……”
　　“妈妈，景叔叔说这个叫油条，还是咸的！”
　　“妈妈，这个饼里面居然还夹了肉肉，超好吃。”
　　“好奇怪，这个糯米团子里还有白糖，好甜。”
　　“……这个也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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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暴躁（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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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嫂，你要不坐下来看看电视？”
　　陆青青不知道三嫂怎么回事，情绪一天比一天暴躁，今天一早起来外面就下雨了。她不能带着她们母女出去，但可以看电视嘛。
　　但是三嫂却像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四十九圈。
　　“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不要叫我三嫂，不要叫我三嫂，我和景柏涛半点关系也没有。”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那天早晨到了云城后又跟着景柏涛他们到了云城下面的一个叫‘化山县’偏远的县城。
　　来时，楚芸珍是抱着激动的心情来的，因为她记得前世在报道儿子和女儿逃跑的地方就是叫化山县。
　　而且当时景柏涛也是向她保证了，两天后就可以让她看到儿子。
　　但是，今天是第三天了，那天她拒绝和景柏涛再深入聊天后，他就没有出现过，儿子也依然没有消息。
　　当然，让楚芸珍由烦躁转变成暴躁的，并不是景柏涛的消失，也不是外面的雨。而是她真的很担心儿子，两天，她抱着女儿带着陆青青把这个小小的化山县转了个遍。
　　根本就没有找到报道里的那个‘孔子庙’，儿子和女儿是在那孔子庙发生火灾一起逃出来，一个被抓回，一个撞伤了头。
　　她右眼皮跳得特别的厉害，更让楚芸珍陷入到了严重的不安当中。
　　“妈妈，你喝口水。”
　　阳阳也发现了妈妈的恐慌与不安，她不知道妈妈怎么了，虽然陆青青姐姐一直都很话唠，但是今天的她与前两天相比，今天真的是安静得可以。早饭到现在三个小时，陆青青就说了三句话。
　　但是，妈妈却很嫌弃她，连语气和表情都比平时凶好几倍。
　　这种感觉让阳阳想到那天妈妈生病醒来，遇到坏奶奶一家时的模样。
　　看着女儿来牵自己的手，还主动给自己端水来，楚芸珍突然就蹲下，把自己的头埋女儿的小肩膀上，声音变得哽咽：“谢谢阳阳，妈妈……光光他……阳阳妈妈担心你弟弟。妈妈没事，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
　　楚芸珍的话让阳阳和陆青青都一愣，是的，楚芸珍最后的九个字，也是说给陆青青听的。
　　“没事，妈妈，来喝杯水就好了。我这里还有糖果，光光和景叔叔都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会变甜变好的。”
　　阳阳乖巧懂事的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安慰之后，又让妈妈喝了口水，还主动剥了颗糖送到妈妈的嘴里：“妈妈，很甜对不对？我超级爱吃，光光也很喜欢吃的。妈妈，你看我口袋里还留了很多是给光光的。”
　　说着阳阳还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小口袋，笑得特别的甜蜜。
　　“我的阳阳真乖，还记得给弟弟留好吃的。来让妈妈抱一抱，我们等雨停了再出去。”红着眼眶的楚芸珍把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还未停的雨，出神。
　　她不懂自己的不安是不是来自还没有见到儿子，还是来自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记忆。
　　是的，她需要抱着女儿，才能感受到真实。
　　现在的女儿，很好！
　　是活生生的在自己的怀里，但是她还是丢了儿子，她害怕，她担心，她惶恐……明明是同一个县城，怎么就找不到那个庙……
　　整个房间除了电视里传来各种广告声，以及外面的雨声，其他都静极了。小半个小时，陆青青实在受不了，把电视也给关了。
　　在开口说话前一脸的小心翼翼看向楚芸珍，她整了一下自己穿身上的军装，又揉搓了两把自己头上的短发，试探道：“那个三……芸珍，你别担心，你儿子那边有我三哥在，不会出任何意外，我可以用我军人的名义向你保证。”
　　果然不出所料，并未得到回应，但至少楚芸珍还是回她看了一眼之后，怔了几秒，坐到了陆青青对面，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你继续。
　　陆青青黝黑的脸终于露了点笑意，却不敢放肆：“你为什么会带着阳阳来云城？”
　　这点景柏涛也问过楚芸珍，她拒绝回答。
　　此刻，楚芸珍也是以沉默回答。
　　陆青青面对她的沉默，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继续问：“那你是不是在化山县找什么？我觉得你并不是善男信女，怎么那么热衷去庙里上香？”
　　如果两天她还发现不了楚芸珍的异常，那陆青青这兵也真的是白当了。
　　但是她想听三哥的话，帮助楚芸珍。
　　然而，楚芸珍除了把她当成保镖和背景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主动说话都没有。
　　只是两天把整个化山县给转了个遍，大大小小的庙或者本地人初一十五会去烧香的地方，她们都去看了个遍。
　　每次出门时，她都明显能感觉到楚芸珍一丝激动的心情，里面还抱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每天晚上睡着前，她都能看到楚芸珍对着已经入睡的女儿默默的抹眼泪。
　　陆青青完全看不懂，楚芸珍这个女人怎么会对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愧疚与卷恋、自责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那种感觉看起来，特别的无助与可怜，她想去帮楚芸珍，但对她有防备。
　　唉！
　　“三……芸珍，如果你真的是在寻找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多一个人帮忙找到的机率也多大。”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向你申明，我和三哥都是你可以相信的人，我不仅可以用军人的名义担保，我还可以用我的生命发誓。”
　　陆青青现在也很好奇，楚芸珍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就像她三哥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全身正气的男人，都被她远远的疏离着，依旧是满脸写着，我不相信你。
　　“嗯，谢谢！”
　　楚芸珍淡淡的回了三个字，脸又转向窗外，把着女儿的手力气松了几分。
　　雨一停，楚芸珍又把女儿用绑带背在了自己身上，她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到宾馆前台，拿出五十元，放到前台面前问：“老板娘，你知不知道化山县哪里有拜孔子的庙或者习俗？”


第六十六章　救人（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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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板娘，你只要回答了，这次钱就是你的。”
　　是的，她想通了，不一定是庙，也有可能只是一个习俗而已。
　　老板娘看着楚芸珍如此大方的拿出五十块钱来，啧啧这可是她家宾馆最好的房间两天的房费呀。她觉得这个外地女人可能是信佛之类的，不然来这里的头一天就来问哪里可以拜一拜的地方。
　　两天把县城内能拜的全都拜完了，现在还要去拜孔子？
　　城里人的兴趣还真特别。
　　“老板娘麻烦你再想想，不一定要在县城内，就是远一点偏一点的村子之类的也可以，帮帮忙。”楚芸珍又掏了十块递给老板娘。
　　站在后面当背景的陆青青，很惊讶楚芸珍那个连她那套破旧得不样的衣服都不舍得扔的人，居然为了打听个消息就直接给人七十块。
　　“有了，离这三里地的山寨，那里面的人全都姓孔，也叫孔家山寨，他们自予孔明后人，才建了孔子祠堂，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算，谢谢老板娘，那怎么去？”
　　“你们直接去县城的汽山站那边，有牛车直接过去，只需共一块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得自己说，有时会骗外地人的。”
　　老板娘乐哈哈的拿着钱，还好心的提醒了她们几句。
　　楚芸珍让陆青青给景柏涛留个口信什么的，就带上雨伞往孔家山寨出发。而一路，陆青青就一直在听到楚芸珍用别扭且磕磕碰碰的云城本地官话，催赶牛的大爷快点快点再快点。
　　她特别好奇，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怎么还会说云城本地的官话？
　　如果楚芸珍知道陆青青的怀疑，一定会说我前世就来这边找孩子们，还停留了三个月，怎么可能不会？虽然不标准，还本地人还是大概能听个明白。
　　就像赶牛车的这位大爷，还以为楚芸珍是嫁到本地来的外地媳妇。便好心的给她们讲解了孔家祠堂的来历什么的，楚芸珍还听着打听了下附近村子里，有没有谁家生小孩子或者娶外地老婆之类的。
　　赶牛的大爷，见楚芸珍还送了他一袋子糖果后，便说了，他们这里属于山区，娶外地老婆的人可不少。
　　只是令楚芸珍没有想到的是，她们才刚进村口，那赶牛车的大爷就惊叫起来，说那边着火的就是孔家祠堂，让她们赶紧给钱，他要过去帮忙救火。
　　钱一红，楚芸珍和陆青青都跟着跑了过去，小跑了几百米，看到靠近山脚的一间泥坯建起来的房子，着了大火，很多人都正拿着水桶，脸盘装水往火里泼。
　　“天哪，这祠堂好好的，突然就着火了，吓死人呀！”
　　“不会吧，今天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谁这么缺德来点了祠堂呀！”
　　“听说，一个外地来的女人，带着一群小孩子进去拜孔老祖，没出来，会不会是他们吗？”
　　“我的老天爷，哪里还有人呀，你们赶紧帮忙救人呀。”
　　“这么大的火，怎么救呀，里面的孩子怎么办哟？”
　　“这下完了，全完了，刚才那跑出来的那些人，居然也不过来救人。完了完了，里面没跑出来的肯定活不了了……”
　　楚芸珍听到里面还有孩子，想也没有想就把女儿解下来，扔到陆青青的怀里很是慎重的叮嘱道：“青青，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阳阳，我相信你能保护好她。如果……就把阳阳交给你三哥，让他一定好好待她。”
　　没等陆青青阻止，她怀里已经被塞了阳阳这个外侄女，连她的棉衣外套也一起被楚芸珍利落的抢走。
　　而陆青青清楚也许是因为光光的原因，楚芸珍才会想着里面有她儿子吧？
　　“三嫂，三嫂，光光不在里面。”
　　“三嫂，你回来，给我回来！！！”
　　这句话喊出来时，楚芸珍已经抢了好几个来救村人的水桶，把从陆青青与那位赶牛车大爷的棉衣大外套弄湿透，自己也浇成了落汤鸡后就不要命的冲了进去，她心底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救回儿子，一定不能让光光出任何的意外。
　　她的女儿已经平安了，那她的儿子也一定要平安的活着。
　　救火的村民也都被楚芸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给惊吓到了，哪有人抢水往自己身上泼？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但是今天才下过雨，又是在山里温度也只有五六度，凉的很。
　　身上的全湿不说，还冲进了火屋……简直就是不要命呀！
　　“光光，光光，妈妈来了，你不要怕。”
　　“光光，你在哪，妈妈来救你了。”
　　楚芸珍用自己的湿袖子捂着鼻子，不断的喊，不断的被烟呛得直咳。但是她丝毫没有畏惧，闪躲过那些从头顶掉下来的木头，火星之类的。还好祠堂不是很大，她走近一个两米高的孔子铜像前，听到了有小孩子的哭声。
　　她正想再靠近一些时，才发现，根本过不去，很大一个房梁也正着大火横在了她和铜像之间，她再次试着大声喊光光的名字。
　　“光光，你在哪，妈妈来了。”
　　“光光，你在不在，妈妈来了你别害怕！”
　　“光光……小朋友，你们里面有有叫云光的小朋友吗？你们不要哭，阿姨马上就可以救你们出去。”
　　楚芸珍回到祠堂中间最空旷，没有着火的位置，左右寻找东西可以把那横在她与铜像之间的房梁挑开的东西。小几分钟，她看到一根只烧了一半的木头，一边受着浓烟，一边流着被烟熏的眼睛里的眼泪，努力一下又一下的想那房梁给跷开。
　　哗啦！
　　她还没把阻档的房梁跷开，头顶上又一根房梁掉了下来，把她要跷的那根给压断了。她深深的吐了口气，冲进那不小的火里，也不管那被火点着了的头发，还有裤角。
　　跑到铜像身后，她就看到一个女人身上压着一根着火的木头，那木头正砸中那个女人的头。而小孩子们的哭声，正是从女儿身下压着的一块木板里传出来。
　　楚芸珍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才把女人移开，手往女人脖子动脉处探了下，手立马伸了回来。再使力把上面的块木板拉开，下面四个小孩子，却只有两个七八岁的女孩的在哭，小的也只有三四岁一男一女，已经晕倒。
　　“怎么会没有光光？光光，你在哪里呀？妈妈来了。”
　　她一边喊，一边脱下那用水打湿的衣服，把两个小的包起来，再抱在怀里；又用抢来的大棉衣外套给两个大的小女孩，一人一件盖在她们身上，让她们紧紧的跟着自己。
　　“你们别哭了，快跟紧阿姨，用湿衣服捂住鼻子，别怕。”
　　“你们确定，和你们一起的没有叫云光，楚云光的小朋友吗？”
　　“阿姨，没有。”
　　“没有叫光光的小孩，阿姨，小心！”


第六十七章　晕倒
　　“三哥，快快，三嫂在里面。”
　　陆青青看到三哥跑过来，立马就大声叫了起来。果断只见三哥只是迟疑了半秒就接过村民手里的水桶也是把自己浇湿，抢过别人身上的大衣也是快速用水浸湿透，对着后面的战友说了一句什么，自己就冲进了火海。
　　哗啦！
　　啪嗒！
　　火海中的半间祠堂垮了。
　　然而，跟在景柏涛身后的穿着军半的男人，都做了与景柏涛一样的动作，一个又一个连续冲了三个进去。
　　“是军人，他们是军人！”
　　“为什么不是消防员？”
　　“天哪，里面的人还能活着吗？这么大的火……”
　　“是呀，太吓人了，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外面的人虽然被火势的凶猛给惊吓到，但是提水来灭火的人的动作却是一直都没有停。只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人老人站在一旁，看着，说着，哭着，喊着。
　　“阳阳，别怕别怕，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乖，别怕别哭。”
　　陆青青对着三哥喊完话，她就发现怀里的阳阳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了。刚才还睁大眼睛瞪着那火海里的祠堂，这会却全身都在打颤，眼泪流个不停。把她吓了她一跳，她哄着，还拿出口袋里的糖果来哄着。
　　然而半点效果也没有，阳阳就是默默的流着泪，不闹，不喊，就是死死的盯着那冲天的火势方。
　　“阳阳，妈妈呢？”
　　云光甩卢力辉的手，跑到这个陌生女军人的下面，跳着牵上姐姐的手，着急的问道。
　　可是当他看到姐姐那满脸的泪水，以及被吓得慌了神的双眼时，他的心也跟着揪痛起来。
　　“光光，光光，光光……妈妈，妈妈，妈妈……”
　　阳阳从陆青青的怀里挣脱下来，拉着弟弟的手，指着那火海，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做势就想拉着弟弟一起往里冲，被弟弟强硬给拦了。当然，还有陆青青和卢力辉两个成年人拖住他们的。
　　云光的眼睛也红了，他和便宜老爸一起赶到宾馆时，就拿到了妈妈她们留下的口信。正巧，卢力辉和他们的几个战友也都跑了过来，说那个孔家山寨里发生火灾。
　　没等警察与消防与急救，便宜老爸直接就把车当飞机开进了村。就这样，便宜老爸还不忘提醒云光，不许他轻举妄动，让他注意自己的安全。
　　“好了，好了，阳阳没事。妈妈也不会有事的，乖，不哭，不害怕。”云光安慰着姐姐，但是他自己牵着姐姐的手也是抖个不停。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害怕，所有的自信都在听到妈妈在火海里，被浇灭。
　　他以为自己做了最好的部属。
　　然而……还是忘记了妈妈那颗视他和姐姐如命的心。
　　“呜呜，光光，你跑到哪里去了，妈妈都急死了。”
　　阳阳很怕很怕，她听到妈妈对青青姐说的那些话，就像是老人要去世时，对着孩子说的话一般，太恐惧了。
　　云光任有姐姐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乱打，他只是紧紧握住姐姐的另一只手。而他的额头更是忍得直冒青筋。
　　他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
　　很快，消防车和急救车都到了。
　　就在祠堂关键的最后全倒塌的前一刻，后来冲进去的几个军人，全都抱着小孩出来。冲出来第一个正是景柏涛，他怀里是楚芸珍，而楚芸珍的怀里还有两个小孩。
　　她怀里的两个孩子，很快就被跑来的医生给抱走抢救，而楚芸珍则一直在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原因还是，心里负担放下，整个人咳嗽了好久好久，抬头，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儿，突然就笑了。
　　“妈妈，妈妈，你痛不痛，哪里痛？”
　　阳阳终于甩开了弟弟和青青姐他们的紧捆，跑过去抱着妈妈的大腿，流着眼泪指着那被烧没的了裤角问道。
　　“妈妈，妈妈，我没事，你有没有事？”
　　云光也跑了过来握着妈妈的话，难受得问道。
　　此刻的楚芸珍一边笑一边摇头，但是那眼角的泪和女儿一样，止都止不住。
　　她真的不想哭，她真的很开心。
　　她的女儿和儿子都平安的活着，但是就是忍不住……
　　很多村民看到楚芸珍又哭又笑的模样，真的以为她脑子有问题。那么大的火，把自己弄湿就冲了进去。要知道，一个女人冲进去能有什么用？随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