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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明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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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一丁点儿志趣改变不了她们是敌人的事实。她们互相提防,笑容之下竟是猜忌。
  裴安儿拨公司内线叫来副总裁及几位高管,之后又让行政部门的两位主管带裴辛夷去熟悉环境。
  裴辛夷做事利落,交接工作材料的同时,还把相关部门的职员全记住了。
  这一层楼的格子间的灯一一熄灭,最后余下行政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裴辛夷看了眼时间,关掉电脑,拎上包走出去。
  有几位职员在等电梯,见裴辛夷走来,颇为尴尬地招呼了一声。年纪轻轻做部门经理,人们对空降兵的态度总是很微妙。
  电梯门打开,楼上下来的职员原轻松地讨论时兴事,裴辛夷走进去之后,却是沉默了。空气有些凝固。
  电梯门在下一层打开,裴辛夷走了出去,等这一层的人上了电梯之后,转角去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高跟鞋的塔塔声回荡在全封闭的楼道里,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十几层的台阶长得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完。
  裴辛夷忽然停住,也不嫌台阶上的灰尘,坐下了。
  这些年的疲倦在这一刻从背后袭来,排山倒海,似乎一旦撑不住就会滚下台阶,无尽地滚下去。
  不可以,裴辛夷。
  不可以。
  吸了一支烟,她站起来,继续往下走。
  *
  走出楼道口,看见夜幕下郁蓝的海,海上一轮明月如只手可触及的白玉盘。
  人们面无表情的往来,不知何时,其中走出一位男人。他穿着棉衫和脏兮兮的短裤,手上却又缀着华丽的戒指。
  他朝她走过来,什么也没说,落下一个吻。
  暴雨骤降,冷冷地砸在他们脸上。他们不管不顾地拥吻,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去那般。唇渗出血,痛还是不放手。
  ——尖锐的声音划破雨幕。
  裴辛夷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卧室的天花板。
  她松开咬住下唇的牙齿,转身拍下响个不停的闹钟的按钮。闹钟上的时间翻了一页——七点零一分。
  裴辛夷去浴室洗漱,又去衣帽间取出一间被防尘袋照着的黑色羊毛大衣。
  走出回廊,听见曾念的声音,“六妹,快来食饭,今日Maria做了越南春卷!”
  裴辛夷拎上LV老花皮包,低头系大衣腰带,走到饭厅。她扫了眼桌上的餐食,轻声说:“我走先,快迟到了。”
  “还早啊——”曾念话还没说完,裴辛夷便走了。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曾念用银叉敲了敲他们的碗碟,说:“快点啦,今日有考试还这么悠闲。”
  八月下旬,想趁金融风暴发财的投机者们抛售几百亿港币,令港股损失惨重。政府终于改变策略,直接入市干预。
  恒生指数结算日在即,决战当晚,当地市民无心睡眠,锁定持续跳动的恒生指数。下午,恒生指数最终定格于七千八百多点。财政司司长随即宣布:香港政府取得胜利。'23'
  当真白驹过隙,囫囵地过,转眼就是十二月了。
  清晨下着小雨,风里裹挟了冷意。裴辛夷缩着脖子来到公司对街的咖啡店,买了二十杯咖啡。工作人员帮她一起提上楼。
  这些日子以来,格子间的氛围变了不少,裴辛夷和部门职员的关系还算融洽。她偶尔会请他们喝咖啡,加班时常也会请吃宵夜。
  职员还会同她开玩笑了,从钟意的男星说到私人感情。她故作正经地说:“Sorry啊,我一无所有,除了薪水。”
  职员们哄笑成团,不知这是实话。善于察言观色的主管走来用文件敲他们肩膀,他们作鸟兽散。
  有人私底下说:“Boss还冇从前度里走出来。”前度指向奕晋,裴辛夷听说了传言,懒于辩驳。有一半总说对了,还没走出来,时常想起过去和阮决明暧昧不明的做戏时分。
  她倒希望他是真的前度,起码还有个装醉打电话过去控诉的理由。
  阮决明每次到越南南部,或是出国的时候,会给小孩们打电话。最后换裴辛夷接听,他直接收线,她还得说一番浓情蜜意的话演给小孩们看。
  他连她的声音都厌恶。
  裴辛夷告诉自己千万遍,是但、求其,无所谓,等于回到原点。不算失去了什么。因为从未真正得到过。
  *
  这天收工回到公寓,裴辛夷看见玄关一双男鞋。码数不对,款式老气,是裴怀荣的鞋。
  裴怀荣按日程表来三太这里过夜。无数男人羡慕这皇帝似的生活,他却觉得没有人身自由。
  这话是裴辛夷在牌桌子上听某位不识趣的太太说的。她觉得很可笑,早知有这天,当初搞什么三妻四妾。大多男人可不就是贱,以为女人是他们实力的外显。
  转念又想起阮决明——他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
  裴辛夷换了居家的毛衣和运动裤,到饭厅落座,先招呼一声,“阿爸。”
  曾念为裴怀荣盛了一碗乌鸡煲汤,笑说:“你们阿爸有事宣布。”
  “乜嘢?”裴辛夷不甚在意地说,拾起筷子夹菜。当下除了宣布遗嘱,没什么可以令她在意的。
  裴怀荣说:“阮家邀请我们一家人去越南过圣诞节。”
  裴辛夷一顿,心里没由来地紧张,“点解?”
  “这一年阮家帮了我们不少。”
  裴辛夷在心底嗤笑一声。幸亏阮决明不断送钱填窟窿,不然依何云秋和裴安胥母子的作风,是绝对会选择投机自保的。裴家风轻云淡地度过了金融危机,圈子里的人还以为裴家实际财力比估计的雄厚,趋之若鹜。
  裴家名利双收,阮家着实是帮了“不少”。
  裴怀荣接着道:“我经不住折腾,你细妈留下来照顾我。这次你和念姨去,正好带两个细蚊仔去玩一趟,就当度假了。”
  裴辛夷生怕心思被谁瞧出来,默不作声。
  裴怀荣当这事定下了,说起其他话题。
  *
  平安夜一早,一行人提着简单的行李奔赴新的国际机场。裴安菀抱着一只泰迪小熊,很是雀跃。裴安逡昏昏欲睡,还要曾念拖拽着走路。
  裴安胥先到了贵宾候机室,一个劲儿地逗裴安逡,说要是真睡着了,就把他丢在这儿。裴安逡打了个激灵,努力撑起眼皮,不敢再打瞌睡。
  预定的时间一到,他们搭上阮决明派来的私人飞机。
  河内天气晴好,叔叔裴怀良在机场迎接他们,对头一次见的两个小家伙故意作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小孩们不怕他,反而吐舌头做鬼脸,惹得他大笑。
  裴怀良领众人上了一辆七座吉普车。前后各有一辆车护航,裴安逡问为什么,裴怀良用哄小孩的语气说路途危险,进了山区的公路,随时可能有狙击手。
  裴安逡不相信。裴怀良“啊”一声吓唬他,说:“最好保护好你阿妈。”
  裴安逡被叫声震住一瞬,作成熟派头说:“我当然会保护好,你自己顾好吧!”
  裴安菀悄然倚抱上裴辛夷的手臂,裴怀良瞧见,说:“菀菀古灵精怪,倒知道害怕了。”
  裴安胥搭腔说:“不怕,来,五哥抱你。”
  裴安菀朝他皱了皱鼻子,却不说什么。她的动作其实是保护的意思。
  小孩们对陌生的城市感到新奇,一路叽叽喳喳讨论着。当车驶入乡野,窗外只有茂密的树林,他们也乏了,睡了过去。
  天色变得晦暗,车窗仿佛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瞧不清。车进入村寨,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守在岗哨的人的人挪动拦路障碍。
  裴辛夷觉得上次来没有那么远,也没有那么繁琐。黑压压的乌云似乎快挤迫窗玻璃,向她压过来。她害怕见他,更期待见他。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主宅的大门轰隆隆打开,吉普车放缓速度,碾压路上的石板与碎石,最终在恢宏的建筑前停泊。
  曾念把小孩们叫醒。裴安逡不耐烦地揉搓眼睛,等看见窗外的景象,完全睁开了眼睛。这空阔的天地间,骤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建筑,堪比在英国乡下见到的庄园,尽管建筑本身并不华丽。
  他感到兴奋,在电话里听过寥寥数语的描述,终于亲眼见到了。这是阮决明住的地方。他倏地冲下车。
  裴安菀亦藏不住即将见到父亲的喜悦,抱着小熊跑下车,在碎石地上来回蹦跳。
  “不要乱跑!”裴辛夷匆忙下了车。
  手刚松开车门,就看见几位马仔走出来,接着一位着黑色羊绒大衣的男人。他的头发又长了些,额边一缕发勾着颧骨。他紧抿着唇,不苟言笑。
  裴安胥同他握手,说笑几句。就见他朝这边走来。
  一阵风吹过,环绕建筑的山林发出簌簌响声。
  阮决明在半步外停下,抬手说:“裴小姐,你好。”
  裴辛夷缓缓地,缓缓地握住了他温热的手掌。虎口抵虎口,茧摩挲茧。
  “阮生,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23'参考资料:《九八年香港血战索罗斯全记录》


第71章 
  在越南的三次见面的开场,似乎重叠了。裴辛夷分不出每次握手的细微差别,只知道这次想念他的心,比过去任何一次都难隐藏。
  她的声音在颤抖。
  阮决明松了手,淡漠地问:“冷咩?”
  裴辛夷轻轻摇头,“进去吧。”见他点头,她从旁边走过去。
  阮决明转身跟上去,不自然地转了下狼首戒指。三秒后,他脱下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裴辛夷一怔,转头去瞧他。
  “手这么冷,不知多穿一点?”他冷声说着快步走在了前面。她握紧了拢紧了衣领,紧抿的唇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只是几步路,他也要照顾她。他还是在意她的。
  可转念又想到,只是因为她是他小孩的母亲。
  客厅里壁炉烧得正旺,很暖和。有好些打扮入时的客人分散在各处闲谈,想来是暗中和阮家交往甚密的越南一些官商家庭的亲眷。
  门口候着两位负责接外套的佣人,裴辛夷将身上两件外套递过去。抬眸看见不远处一位拿着香槟杯的女人正注视自己。
  阮决明朝女人走了过去,同她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起来。
  “老六。”听见裴怀良的招呼,裴辛夷才收回视线,走到家人身边。
  会客室的门虚掩着,门口守着一位马仔。裴怀良同他说了一句,推开了门,引着裴辛夷一行人走进去。
  阮商陆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正倾听一位青年说话。余光瞥见来人,他抬手示意青年稍后再谈,杵着狼首权杖站起来。
  裴安胥用越南话问好。曾念略显局促,两个小孩更是如此,半躲在长辈身后,颇为警惕地打量坐在角落的马仔们。
  阮商陆不甚在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了裴辛夷身上。
  她上前些许,颔首道了声“佛爷”,转而介绍起身旁的人,又对小孩们说:“这是阮生的阿爸,问佛爷好。”
  小孩们有些惧怕这位老人,犹犹豫豫地喊了“佛爷好”。
  “好。”阮商陆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你们出去吧,裴六里留下。”
  听了裴安胥翻译,裴安菀小声唤“六姊”,看着裴辛夷的眼神满是担忧。
  裴辛夷轻声说:“冇嘢,我等一阵去找你们。”
  阮商陆这才留心去看了眼小女孩。他打开抽屉抓了一把糖果,杵着权杖走过去,稍稍俯身,笑说:“小女孩,吃糖。”
  裴安菀去瞧裴辛夷,后者鼓励般地说:“要讲乜嘢?”
  裴安菀用双手捧住了这把糖果,轻声说:“唔该晒。”
  裴安胥虚揽着曾念和两个小孩走出房间,马仔立即关上了门。裴安菀更加担忧,甚至可以用愁容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
  裴安逡拉住她,把手附在她耳边说:“你在家的时候这么劲,怎么到这里就讲不出话了?”
  裴安菀瞪他一眼,压低声说:“你不觉得这里好危险?而且这么多人,我们……被发现点算?”
  “嗱,里头那位是阮生的阿爸,也就是你的……所以,你不要担心啦。”裴安逡拉住裴安菀的手,轻轻一握,“我们是来玩的耶。”
  阮决明朝他们招手,喊的却是“裴五”,“正巧,我们说去外面逛一逛,你一起?”
  他说的越南话,令两个小孩倍感陌生。再看他身旁笑得开怀的女人,裴安菀皱起了眉头。裴安逡亦觉奇怪,悄声问:“点解他们离得这样近?”
  裴安菀抿唇不语,看向阮决明的眼神里含着生气。
  他们跟着裴安胥走到阮决明一众人周围,只盯着阮决明看。可阮决明并不看他们,仿佛他们不存在。
  裴安菀担忧、疑惑、生气,这下又添了一分忧郁。情绪过量,她整理不过来了。还好裴安逡牵着她,暗暗给予她鼓励。哥哥总算有了点儿哥哥的作用。
  裴安胥原以为阮决明他们打算去冬猎,询问了具体的,了解到是去马场玩。他向曾念说明,问两个小孩愿不愿意去。
  阮决明这才讲起白话,“两个仔仔会骑马,同我们去玩咯,待在这里也闷。”
  裴安胥附和,鼓动曾念带两个小孩一道去马场,还说:“念姨,你该看看阮生他们的马场,岛上的俱乐部完全比不了。”
  曾念瞧见小孩们期待的眼神,思忖片刻,说:“外边冷,我就待在这里。你带他们去吧。”
  “也好。”裴安胥对小孩们说,“同五哥去骑马,让妈咪留在这里好不好?”
  两个小孩互看一眼,裴安菀做代表,点头应好。
  阮决明对越南朋友们解释了两个小孩的官方来历,对曾念说:“我们走先。”
  裴安菀看着阮决明率一行人走出去,也不管她和八仔,鼓了鼓腮。裴安逡深知她的心思,耳语说:“菀菀,六姊在人前也是这样,我们应该充分理解并尊重他的做法。”
  裴安菀思索一阵,肯定地说:“八仔,你终于讲了一次对的话。我赞同。”
  *
  不算上同行的马仔,他们一行有八人,除了阮决明和裴安胥,都是第一次来村寨。他们选择步行去马场,可以领略沿途风光。
  裴安胥想加入阮决明他们的谈话,可顾及两个小孩,慢吞吞走在后面。天气晴了一点儿,像是河内的阳光终于移到了偏僻的山野,穿透乌云而洒落。
  他不禁想起上次来访的时候,四姊还和他争吵。人说不在就不在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家,还能维系多久?
  “物是人非。”他叹息。
  裴安菀听见他说话,问:“乜嘢?”
  裴安胥轻摇头,“累不累,五哥背你?”
  “我又不是三岁!”裴安菀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许是距离拉得太远,阮决明等人停下脚步。裴安胥注意到了,扬手说:“没事,你们走你们的。”
  阮决明静默地看了他们数秒,走了过来。裴安菀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走进了,阮决明说:“菀菀,我背你?”
  裴安菀努力撇下唇角的笑意,淡然地说:“点解?我可以自己走。”
  阮决明轻笑一声,“还要走一阵,你穿皮靴,小心磨痛了脚,不能骑马。”
  “那……”裴安菀眼眸一转,抬起下巴说,“你背我咯。”
  阮决明笑着蹲下,反手招了招,让她伏到背上。裴安菀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趴到他背上,却不想他一下子站起来,吓得她赶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阮决明笑出声来,稳稳地背着她往前走,“菀菀,开心咩?”
  “点解开心?”裴安菀贴着阮决明的侧脖颈,闷闷地说。
  “哦?不开心啊。”
  “你让我觉得……你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阮决明暗自叹气,“菀菀,我不能让你们有任何危险。”
  裴安菀蹙眉说:“不认识我们就是安全咩?”
  “你很聪明的,应该明白点解妈咪那么做,我也一样。”
  “我知啊,我和八仔都知。可是,”裴安菀顿了顿,抬眸看向远远走在前面的人们,“那个女仔是谁?点解你和她那么亲近?”
  阮决明一愣,“妈咪让你问的?”
  “乜嘢?妈咪不知啊。我在问你。”
  裴安菀同他说了一会儿话,渐渐消除了些许隔阂,像以前相处时那般,轻轻捶他的肩膀,略带威胁意味地说,“快点讲啦!”
  阮决明无奈地轻笑,“算是我的同事,我们共同参与了一个项目。”
  “乜项目?”
  “唔……越南海拔高的地方也是会下雪的,你知咩?有一个叫萨帕的小镇,冬天会下雪。我和‘同事’们呢,在萨帕建度假酒店。酒店完工了,要去验收成果对不对?他们从西贡啊河内啊过来,顺路咯,我邀请他们到家里来玩。”
  阮决明耐心解释,末了还问,“明不明?”
  裴安菀连连点头,“所以那个女仔和你冇关系?”
  “当然咯。”
  “这样就得了,我怕妈咪呷醋呀。”
  阮决明心下一滞,故作轻松地问:“妈咪这段时间好不好?”
  “妈咪很忙,又要顾古玩行又要去三姊的公司上班,我觉得她好累,平常都很少讲话。她以前话很多的。”
  “你心疼她?”
  裴安菀用很轻的声音说:“爹地,你不心疼吗?”
  半晌,阮决明说:“嗯,我想她开心一点,过得如意。”
  可他怎么做,她好像都不如意。
  裴安菀淘气地捏了捏阮决明的耳朵,“爹地,妈咪好想念你的。知道今日要来见你,她昨晚都睡不着觉。”
  “菀菀,我也很想她。见到她才发觉,我有这么想她。”
  在阮决明背着裴安菀往前走之际,裴安逡就“嘁”了一声,这会儿看着他们说笑的身影,颇为不满意。
  他是男孩子没错,可谁说男孩子就不需要背?可笑!
  裴安胥瞧了好几次他的表情,琢磨片刻说:“八仔,你是不是走不动了,我也背你吧?”
  裴安逡揩了揩鼻尖,语气平常地说:“冇嘢,我又不是女仔,可以自己走。”
  裴安胥一把拍上他的肩头,笑道:“男子汉!”
  终于到了马场,阮决明把裴安菀放下来,去招呼其余人。裴安逡找到机会,对裴安菀说:“你是不是好得意?”
  裴安菀对他吐舌头,“我知你羡慕我,谁叫你不主动。妈咪讲过,主动争取才有机会。”
  “哗!”裴安逡叹了一声,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说服自己是懒得同她争辩。
  *
  那边厢,裴辛夷和裴怀良坐在佛爷的会客室里。虽然是三人的谈话,裴辛夷多数时候只是听。谈论的关于阮决明和事情,由他负责的两家的生意,以及他擅自送给裴家的钱。
  佛爷说的很含蓄,大意是这笔生意在裴家没倒台前都不可以终止,以及裴辛夷得嫁进阮家。
  裴怀良有他考虑,他需要裴辛夷这个招财童子,不会同意裴辛夷嫁来越南的。况且,他怀揣着裴辛夷不能嫁给阮决明的秘密。
  不过他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拂了佛爷的面子。他问:“辛夷,你怎么想的?”
  阮决明为做戏而说了一年半载的婚事,如今竟要成真,裴辛夷心头五味杂陈。她说:“我想知道阮生的意思。”
  阮商陆沉吟片刻,说:“我和明谈过了,他听家里的安排。”
  听家里的安排,就是说对象是谁都无所谓。
  裴辛夷隐匿许久的攻击性冒了个尖儿出来,“裴家做正经生意,比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帮会社团稳定。裴家表面上干净,有许多朋友,许多门路。只要裴家不破产,这笔生意可以持续下去。有你的扶持,裴家也不会破产。
  “可是维持两家的平衡,比起靠姻亲关系,不如直接拿捏住我阿爸。你看四姊,阿爸在意她咩?我对阿爸来讲更可有可无。佛爷,如果这是笔交易,对你们来讲好处几多?冇啊。”
  “裴六,不能这么说嘛。”阮商陆嗓音低沉,说话缓慢,像是脾气很好的样子。可谁人都知他是佛爷。真正的话事人是不显山水的,被踩了尾巴也不会叫唤。
  “我和你阿爸、你良叔,是很好的朋友。你良叔还是我的妹夫。我的儿子和朋友的女儿结婚,是亲上加亲。我们是‘家族’,家族内部的关系决定外部事情的发展。我只是希望我们这样的家族关系能长长久久延续下去。”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裴六,我们都知道明为什么送这么多钱。明对你很上心。”
  没有人再辩驳,裴怀良也不敢。他多说一句今日或许走不出这村寨。
  给香港那边发去简讯,告知裴怀荣,婚事就这么定下了。不同于向家,阮家是不会和你好好坐下来谈判的,就一个“结”字,没有别的选项。具体的再议,总之是一定要成的。
  *
  短暂的谈话结束,裴辛夷走出会客厅去找小孩们,看见曾念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一角,一个人饮茶。
  裴辛夷还未从方才的谈话里缓过神来,没看到小孩,一下子陷入慌张情绪,问:“他们呢……?”语调不似平常说话,表情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和阮生他们去骑马了,裴五也去了。”曾念觉出她的不寻常,又说,“有事咩?谈了——”
  裴辛夷瞧见人群里一抹熟悉的人影,打断曾念说:“念姨,我去找他们。”
  “欸?”曾念慢半拍,起身去挽留,却见裴辛夷走到了一位青年身边。
  南星正和马仔们说笑,见她来,明朗地说:“阿嫂。”随即改口说,“裴小姐。”
  裴辛夷浅浅一笑,“阿星,送我去马场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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