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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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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门而立的正是黑衣人,他头戴一顶黑色毡帽,帽檐压得很低,所能看到的只是下半个面孔,但经灯光一照,可以看到他脸色相当白净,年纪不会太大。

白衣夫人嫣然一笑,果然停下步来,一双秋水般眼神望着黑衣人,徐徐说道:“我替你解了围,你连谢谢我都没谢一声,怎么还不让我进去呢?”

黑衣人道:“那是他们得罪了夫人,夫人并不是为在下解围来的。至于在下请夫人留步,并不是不让夫人进去,因为这间庙宇很小,里面躺着一个身负重伤的人,一来惊吵不得,二来他……敞胸露体,也亵渎夫人……”

“不要紧”

白衣夫人朝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有人身负重伤,他是你朋友,对不?我身边有起死回生的治伤灵丹,最重的伤,保管你药到伤愈,你是不是肯信任我?”

黑衣人正因自己身边只有止血的刀剑药,但范叔寒的伤势很重,并非仅是刀剑药止住了血就能痊愈,感到无计可施,闻言不觉喜道:“夫人真能把他治好,在下感激不尽,怎么会信不过你?”

脚下后退几步,说道:“夫人请进。”

白衣夫人看着他后退的身形,红菱似的嘴角不觉微含笑意,一手扶着绿衣小婢肩头,俏生生跨进门槛,目光一抬,看到躺在长桌上的范叔寒,问道:“他伤在胸口么?”

黑衣人应了一声:“是。”

白衣夫人又道:“他一直昏迷不醒么?”

黑衣人道:“方才已经清醒过来,大概睡熟了。”

白衣夫人道:“翠羽,你把灯提高些,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翠羽走进长桌,把左手纱灯提高,照着范叔寒。

白衣夫人目光一注,口中发出一声轻咦,说道:“会是九阴爪所伤!”

接着回头朝黑衣人道:“你给他敷的是止血生肌散?”

黑衣人点点头。

白衣夫人轻唉了一声道:“你差点害了他。”

黑衣人听得心里有点不服气,说道:“方才他流血不止,在下给他敷了止血散之后,血总算止住了,只是他内伤不轻,在下身边没有治伤丹药,夫人是否看出那里不对了?”

白衣夫人笑吟吟的道:“小妹子,你以为他是被普通手爪所抓伤的么?”

她这声“小妹子”,叫得黑衣人身躯一颤,一张脸登时胀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衣夫人朝她笑了笑道:“江湖上为了行路方便,女扮男装也是常有的事,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看小妹子大概还是初出江湖.对不?”

黑衣人不觉点了点头。

白衣夫人道:“来,小妹子,你把毡帽摘下来,让我瞧瞧。”

黑衣人忸怩的道:“在夫人面前,我就变成了丑丫头啦。”

“小妹子,你让大姐我看看有什么要紧?”

白衣夫人含笑道:“来你把毡帽拿下来。”

伸手替黑衣人摘下毡帽。

黑衣人顿时披下一头秀发来,也呈现出一张红馥馥的粉脸,新月般的眉毛,黑白分明的风眼,和樱桃般的小嘴,非但不丑,还是一个十分娇美的姑娘。

白衣夫人笑吟吟的道:“谁说你丑了?这样又娇又美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唔,小妹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黑衣人又羞涩的道:“我叫于立雪,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

白衣夫人轻轻吹了口气道:“你才是花信年龄,大姐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二十四番花信风,她过去了三十年,那不是五十四岁了?但她看去不过三十许人!

她从身边取出一件东西,拉起于立雪纤纤玉手,塞到她掌心,笑道:“小妹子,你戴上一顶毡帽,压低帽檐,只能在无星无月的夜晚,才不会被人瞧出来,大姐送你一张面具,你戴上了,就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即使老江湖也未必看得出来。”

于立雪喜道:“大姐,真谢谢你。”

白衣夫人笑道:“这点小东西,有什么值得谢的?”

于立雪道:“大姐,他……”

“唔!”白衣夫人道:“咱们言归正传,大姐方才说过,他中的是九阴爪,这是旁门阴功中最歹毒的爪功,练这种功夫的人,必须用新死的死人头颅作为练功之用,每晚用五指抓骷髅头,要抓到九十九个头颅,最后能一下就把头颅抓碎,才算成功,同时五个指头上,也吸入了腐尸之毒,中人立毙,不过看他伤势,此人九阴爪,不过四五成功力,尚未练成……”

于立雪听得神色大变,急急说道:“他……”

白衣夫人笑道:“你不用急,先让我把话说完了,他右胸伤口不算太深,当然幸亏偏了一点,还不致命,不过中了九阴爪没有死的人,救治之道:该先放出毒血,然后内服祛毒疗伤丹药,才能给他止血,大概今晚天色太暗了,你看他流血过多,立时给他敷上了止血生肌散,血虽止住,但腐尸之毒未去,上面结了痂,里面却被腐尸之毒蔓延,血肉正在灌脓腐烂,所以人也随着陷入昏迷之境……”

于立雪急道:“大姐,求求你,救救他……”

白衣夫人笑道:“我是说今晚要不是遇上我这位大姐,只怕晋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救得了他,既然遇上我,大姐自然会救他的了。”

于立雪感激的道:“谢谢大姐。”

她自己也不知道:何以竟然会对他这么关心起来?

白衣夫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核桃大的蜡丸,和一粒樱桃大小色如羊脂白玉的东西,一并递给于立雪手中,说道:

“这是治伤九转金丹,专治一切内外伤,这是大雪山百年以上的雪莲子,功能解毒清心,不过要你把这两种药一起嚼烂了,哺入他口中,再用真气送入腹中,才能奏效。”

于立雪接过蜡丸和一颗入手清凉的雪莲子,听了白衣夫人这话,不由得粉脸通红,为难的道:“这……这个……”

白衣夫人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救人咯,他不是你小妹子的……”

她不敢说出“情郎”这两个宇来,怕于立雪听了更加羞涩。

于立雪也没等她说完,一颗头摇得鼓浪似的,胀红着脸道:“我今晚才遇上他的,看他伤得很重,才……替他……熬药的……”

白衣夫人听得一怔,她没想到他们今晚才认识,那是说两人一点情份也没有的了?但这也不对,方才自己说出中了九阴爪如何凶险,这小妹子连脸色都变了,急得求自己救他,若是毫无一点情份,又怎么如此关心他的安危?

她可是过来人了,这一琢磨,心里登时明白过来,这位小妹子敢情是对他动了情。

她黛眉轻颦,故作沉吟道:“这就难了……要是……错过今晚,他的伤势愈来愈恶化,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于立雪听了大是为难,自己该怎么法呢?总不能见死不救,但要是自己口对口喂他,这不羞死人了?她胀红着脸,说道:“既然只有这个办法,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白衣夫人点头道:“小妹子,本该如此,咱们行走江湖,那有见死不救之理,救人就得从急,不岂能宥于世俗儿女之见?那就要快,不用再迟疑了。”

于立雪经她一鼓动,就一手捏碎蜡壳,打开纸包,里面是一颗朱衣药丸,连伺雪莲子一起纳入口中,和津嚼烂,缓缓走近桌前,蓦地一阵面红耳赤,心头小鹿止不住狂跳,脚下也微见趋趄。

白衣夫人轻轻在她肩头拍着,柔声道:“小妹子,别害怕,救人要紧,你该拿出勇气来,换了大姐,早就给他哺完了。”

于立雪看着范叔寒双目紧闭,英俊的脸上隐隐似有一层黑气,一时下了决心,毅然俯下头去,双手扶住范叔寒面颊,紧闭双目,把樱唇凑上他嘴唇,再用舌尖拨开牙关,把口中嚼烂了的药物口对口哺了过去,然后缓缓吸了口气,度入他口中。

只听他肚内随着响起咕咕之声,心知药物已经送下,但自己口中还是满嘴药味,再用舌头搅动了一下,把一口口水也哺了过去,才缓缓离开,直起身来,但觉全身燥热,一张脸羞得象个大红缎子一般,幽幽的道:“大姐,这样可以了吧?”

白衣夫人拍着她肩头,含笑道:“小妹子,做得好,再过一回,还要替他动动手术……”

于立雪道:“还要喂他药吗?”

“不用了。”

白衣夫人道:“等他药力行开,就得把他伤口结的痂挑去,剔去腐肉,再上止血生肌的药,这事用不着你做,叫翠羽做就是了。”

于立雪由衷的道:“大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谢你的话才好?”

白衣夫人笑道:“你不是叫我大姐吗,那就不用谢了。哦,他知不知道你是女子?”

于立雪听她又提起他,不觉脸上一红,摇摇头道:“他不知道。”

“真有趣。”

白衣夫人格的笑出声来,说道:“那你就该把面具戴上了,他在药力行开之后,翠羽替他挑痂剔腐之时,就会痛醒过来,你要在旁安慰他,要他忍耐一会,知道吗?”

“小妹知道。”

于立雪点着头,取出面具,那是一张薄如蝉翼,只有手掌大小,她不知如何戴法?

白衣夫人含笑道:“这张面具,还是从前一个很有名气的巧匠制的,大姐当年行走江湖时戴的,戴上了,神情逼真,和一般江湖上人戴的面具不知精巧多少,你要戴之前,用手把它绷开,戴上之后,再用手掌在脸上轻轻贴匀,就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于立雪照着她说的,用双手绷开面具,覆到脸上,再用手掌分向两边脸颊贴匀,虽然脸上多了一层东西,果然—点感觉也没有,一面说道:“现在我不知变成了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白衣夫人从身边取出一个圆形皮套,递了过来,说道;“你自己去看吧!”

于立雪伸手接过,原来皮套之中是一面精致的小圆镜,她就着灯光,照镜一看,不由为之一呆,镜中人,当然是自己了,但却是一张陌生而清俊的脸孔,生得剑眉,星目.玉面朱唇,忍不住眨眨眼睛,朝镜中一笑,镜中人也朝自己眨眨眼睛,笑了笑。这下可把于立雪喜得跳了起来,说道:“大姐,这面具真好。”

“啊!”她忽然轻轻啊一声,望着白衣夫人说道:“大姐,你和小妹萍相逢,对我这么好,小妹直到此时,还不知道大姐是谁呢?”

白衣夫人笑了笑道:“这就是缘,我一见你就投缘,所以认了你这个小妹子。大姐就是大姐咯,唔,我再送你十二支银针,行走江湖,你只要打出一支银针,人家就会知道你是我的小妹子,就没人敢欺侮你了。”

说着果然伸手取出一个薄薄的皮夹,里面一排放着十二支银光闪闪的三寸长细针,递给了于立雪,问道:“你会不会使针?”

于立雪喜于形色,说道:“我使的是倒刺蝎尾针,大姐,这叫什么针呢?”

白衣夫人道:“你会使针就好,不过我这银针手法与众不同,你多练习就会使了。”

说着就把如何使针的手法,详细和她说了遍,但却没说出这是什么针来。

于立雪当时也没在意,因为她一心一意记忆着大姐教她的手法。

白衣夫人道:“好啦,快一盏茶的时光了,该替他换药了,翠羽,你把灯交给小妹子,让她给你照着好了。”

于立雪从翠羽手中接过纱灯。

翠羽从她身边绿鲨皮革囊中取出一把小巧银刀,一团棉花,和一个葫芦形的瓷瓶,一起放到桌上,拿起袖管,走近桌边,她个子较为矮小,站着就不够高,纵身跃起,侧身坐在桌沿上,拿起银刀,在范叔寒右胸伤口结痂之处轻轻挑动,把止血药结成的痂挑了起来。

于立雪一手举灯,替她照着,只见银刀挑处,血痂掀开,里面血肉模糊,一片灰黑,果然已经溃烂,连流出来的血水都呈灰黑,一股令人欲呕的腐尸之气,甚是难闻。

翠羽手法熟练,一面用银刀轻轻割去腐肉,一手就拿起棉花揩着血水,她手法极快,逐渐把伤口腐肉刮去,血水也由灰黑脓水,由浓而淡,渐渐变成淡红血水。

第三回 天罡旗令

(Odin:少一页)

好。”

翠羽依言把纱灯插到一根抱柱上。

白衣夫人又道:“小妹子,这三天时间,你可以练练我教你的手法,要练纯熟了才能应用,大姐要走啦!”

她一手扶着翠羽肩头,俏生生往门外走去。

于立雪一直送到庙门口,忍不住眼圈一红,口中咽声叫道:“大姐恕小妹不送了。”

白衣夫人回头笑道:“小妹子,过几天,我会打发翠羽来接你的,我们又可以见面了。”人影渐渐远去。

于立雪直等看不见白衣夫人的影子,才回进大殿,只觉今晚的遭遇,似梦拟幻,这位白衣大姐帮了自己的忙,但却不肯说出她是谁来,但只要看姓蒯的高大汉于(蒯飞鹏)看到那面小旗,就脸无人色,跪地求饶,姓沙的(沙天佑)自抉双目而去,可见大姐一定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了。

哦,她说,她是什么人,就在银针上面,莫非针上刻了大姐的名号。

于是从怀中取出皮夹,打了开来,用手指拈起一支银针,走近灯下,凝足目力看去,这银针比绣花针还细,通体飞着银光,那有什么字迹?

但这一瞬之间.她只觉得自己拿针的大拇指和食指感到奇冷无比,简直冻得发麻,原来这支银针竟然比冰冷上十倍还不止,心中暗暗惊异,急忙把针收好,忖道:“不知这针是什么做的,竟有这般冷法,可惜姥姥不在这里,她老人家,定会知道此针来历的了。”

回头看去,范叔寒睡得十分安祥,心头总算放了下来。

要知她究竟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姑娘家,今晚最先是和范叔寒比赛脚程,继而动手,后来范叔寒中了掌,她又抱着他找到山神庙来,替他敷上了药之后,不久,姓蒯的,姓沙的又找上门来,以一敌二,连番激战,可说已是心力交瘁,白衣夫人走后,没人和她说话,顿觉一阵疲倦袭上心来,要待去把灯熄了,倚柱坐息一回,那知这一抬头,不禁又看得她大为惊凛!

方才白衣夫人交待翠羽把灯留下,翠羽就随手把灯挂到柱上,自己也并没留意。

这盏纱灯,制作考究,灯柄是一支小指粗的白藤漆上了金漆,但山神庙的两根抱柱却是青石的,上面既没有铁钉,翠羽只是随手一插,就把白藤灯柄轻而易举的插入石柱之中。

翠羽不过是伺候白衣夫人的一个小环,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居然有这么惊人的武功,小环已是如此,主人当然更不用说了。

姥姥还是时常夸奖自己已得本门真传,在江湖年轻的一辈中,绝不会逊过人家,如今看来,自己却连白衣大姐手下一名小婢都不如还甚!

这一想,不由把平日的骄矜之气,减少了许多,当下伸手一挥,熄去灯火,倚着石柱,在地上坐下,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于立雪蓦地苏醒过来,揉揉眼睛,发现晨曦初升,已经浅浅的照上石阶,她急忙一跃而起,轻手轻脚的走近长桌旁,只见范叔寒双目紧闭,睡得很熟,除了脸色稍见苍白.伤势似乎好了许多。

殿外朝阳映在他清俊的脸上,斜长的剑眉,挺直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唇,虽在熟睡之中,依然有着成熟男人温文俊秀的凤仪!

她想到昨晚自己嘴对嘴哺药的一幕,脸颊不禁一阵发赧,心头鹿撞,急忙移开目光。

忽然,她想起大姐昨晚说过,他伤口要三天才能完全长好,三天之内,不可走动。这里是一座荒庙,没有庙祝,自然也没有东西吃了,这三天如何办呢?

不如趁他还在熟睡之际,自己到山下附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山家,跟他们买些吃的东西。

哦,不,他万一醒来,没看到人,就会翻身坐起来,或是下来走动,他伤口还没长好,是一点也挣动不得的,不如等他醒来,告诉他,要他躺着别动,自己再下山去。

想到这里,就从怀中取出绿鲨皮制的小巧皮夹,两个指头拈着银针,依照白衣大姐传给她的口诀、手法,对着神龛,练习起来。

她从小就练飞针,照说同样是一支针.应该一练就会得心应手,那知白衣大姐教她的手法,看来大同小异,但难就难在这小异之上,你要照她传的手法练习,就是错误百出,无法取得准头。

于立雪若非亲眼目观白衣大姐的本领,自己从小练的飞针已经百发百中,谁会再去学人家的飞针手法?她如今却坚信白衣大姐传给自己的手法,自己越是练不会,就越觉得手法神奇,更非苦练不可。

这样练了一回,看看差不多已是卯辰之交,范叔寒才缓缓吁了口气,睁开眼来。

于立雪慌忙走了过去,喜道:“兄台醒了?是不是觉得

好些了?”

范叔寒道:“好多了。兄台这番施救之恩,兄弟真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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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报答……”

于立雪道:“我给兄台上了刀创药,差点反害了兄台,

昨晚替兄台祛药疗伤的,却另有其人。”

范叔寒奇道:“不是兄台?那是什么人呢?”

于立雪道:“昨晚经过,说来话长,且待会再说不

迟,兄台伤口,须得三天才能完全长好,这里只是一处无人的

破庙,没有吃的东西,兄弟就是要等兄台醒了,才下山去看

看,向附近山家买些吃的东西来,兄台好好躺着养伤,兄弟

走了。”

说完,急步往外就走。

范叔寒心头极为感动,自己和他连初交都淡不上,他不

但救了自己性命,还如此照顾自己,这种古道热肠的人,求

之今世,真是难得之至。

于立雪去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才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提着一个小铁锅兴匆匆的走入,笑道:“还好,离山下不远,有几家农家,吃饭的问题总算解决了。”

他从竹篮中取出一包米来,用饭碗舀了两碗,倒入小锅中,转身走出,走到庙外小溪中淘了米,就在殿前墙角架起两块石头,捡了许多树枝,升火煮饭,又返身走入,在竹篮中取了四个鸡蛋,一起放入饭锅之中。

这样也忙了他顿饭工夫,才含笑走入,说道:“兄台腹中大概早就饿了,现在快了,等饭煮好就可以吃了。”

范叔寒感激的道:“教兄台如此忙法,兄弟真是过意不去。”

子立雪笑了笑道:“不要紧,兄弟自己也要吃的。”

范叔寒道:“兄弟还没请教兄台大号,如何称呼?”

于立雪道:“兄弟于立雪,兄台呢?”

范叔寒道:“原来是于兄:兄弟范叔寒。”(炫*UМDтχт。còm*书*网)

于立雪问道:“范兄今年几岁了?”

范叔寒道:“兄弟虚度三十三岁了。于兄大概比兄弟小几岁吧?”

于立雪脸上一热,说道:“兄弟二十五,范兄大我八岁。”

范叔寒道:“于兄不但救了兄弟一命.还如此照顾,大恩不敢言谢,兄弟意欲和于兄结为异性兄弟,不知于兄意下如何?”

于立雪眼中神彩闪动,喜道:“好啊,兄弟正有此意,,范兄大我八岁,我该叫你大哥了。”

范叔寒道:“愚兄那就不客气叫你贤弟了。”

“嗯!”于立雪口中轻嗯了一声,问道:“大哥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范叔寒道:“愚兄从小父母双亡,一直住在大师兄家里。”

于立雪道:“你……还没……成亲?”

话是问出来了,全身都一阵臊热,差幸脸上戴了面具,别人是看不到她羞红脸色的。

范叔寒道:“没有,愚兄孑然一身,那有家室?”

说到这里,于立雪忽然啊了一声道:“不好,饭焦了!”

她急匆匆掠出大殿,鼻中已经闻到一股焦味,急忙把锅底柴火抽出,在地上弄熄,打开锅盖,还好,只底下烧焦,但敢情水放得太多了些,这锅饭几乎和稀饭差不多。

她暗暗攒着眉,这是自己第一次烧饭,竟然烧了一锅饭不像饭,粥不像粥,看来烧饭也是一门学问,并不简单。

回身走入大殿,从竹篮中取出饭碗,出去装了两碗饭走入,笑道:“小弟不会烧饭,烧成一锅厚粥,大哥将就吃吧!”

她把两碗饭,两支竹筷一起放到桌上,然后伸手扶着范叔寒坐起,并把碗筷递二过去,然后又把煮熟的鸡蛋剥了壳放到他碗中。

范叔寒伸手接过,说道:“多谢贤弟,粥也好,饭也好,反正只要填饱肚子就好了。”

于立雪又剥了一个蛋,放到自己碗中,一个坐在桌旁,一个站在桌旁吃了起来,于立雪只吃了一碗,范叔寒却连吃丁两碗。于立雪收过碗筷。拿去庙外溪边洗了,收入竹篮之中。

范叔寒:“贤弟方才曾说昨晚之事,说来话长,现在可以说了?”

于立雪道:“小弟扶大哥躺下来再说不迟。”

范叔寒道:“不,愚兄刚吃了两碗饭,还是这样坐一会儿好,贤弟没地方坐,也坐到桌上来吧?”

于立雪道:“不用,小弟坐在地上就好。”

说着,果然席地坐下,一面就从昨晚在林中用飞针击退假扮夏鸿晖的贼人,发现范叔寒右胸被戳了五个血窟隆,血流不止,自己替他上了刀创药,抱来此地。后来范叔寒清醒过来,庙外就来了两个贼人,一直说到白衣夫人惊退两人,要翠羽给范叔寒刮去腐肉,上药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没把哺他服药一节说出来。

接着问道:“大哥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位白衣夫人的来历?”

范叔寒沉吟道:“原来昨晚竟发生了这许多事,唔,这位白衣夫人取出来的是翻天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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