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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利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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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宇出什么事了？”江小夏诧异地问。
潘百灵摇摇头，她撇嘴道，“我哪里会晓得啊。”
“你和……”江小夏的话突然被自己打住，想着潘百灵和于勇同在扩宇，而且于勇又是她的上司，就算公司再怎么裁员，应该也轮不到她。
可是话说回来，他们已经分手了。
潘百灵好像知道江小夏心里的意思，她倒也不挑明了出来，低着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饭菜。
江小夏默默地盯着面前的红酒杯凝神，潘百灵没有打扰她的思绪，过了一会，见桌上的菜都快要凉了，她用筷子敲了敲菜碟，并提醒道，“给点面子多吃点菜噢。”
江小夏回过神来，她咧开嘴笑了笑，提起筷子一边吃菜一边说，“百灵，其实我……”
“其实什么？”潘百灵并没有多加在意到江小夏的脸色，她的话也只是出于随口回应。
“其实我今天不用去卢家上班了。”江小夏紧盯着潘百灵的反应。
潘百灵送到嘴边的菜顿了一下，后来她又无所谓地说，“我早就猜到会这样。”
“你猜到了？”江小夏惊讶，她仿佛从潘百灵的眼神里看到了万事于鼓掌之中的自信，见她不答话，她淡淡一笑，“我想可能是老天的保佑，或者是我父亲的在天之灵，我居然重新找到了一份工作，而工作的地点就在万寿路段，与卢家也就屈指可数的距离。”
“工作性质是什么？”潘百灵漫不经心地问。
“下午上班，工作三个小时左右，就是帮屋主打扫房间和做一顿晚餐。”江小夏回答。
“那……多少钱一个月？”潘百灵的话一出口，立即又切换了画风，她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在乎薪水，是因为那边接近卢家，所以才去的对不对？”
“还是你了解我。”江小夏顿下手中的筷子，她感激地说，“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不然这段日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吃完午饭，潘百灵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神色认真，似乎在细细品味着荧屏上频频切换的广告，口中说，“你真的不打算回卢家工作了？”
江小夏晾衣服的动作僵硬在半空，然后又苦笑，“我能怎样，卢景源已经让他的司机明确交代不让我继续上班，难道要厚着脸皮去求他，我做不到。”
“倒也是，以你的性格怕是万万做不到跟他妥协。”
“所以啊，我得感谢文苑雅居的房主，是她让我重新找到接近卢家的机会，而又不会有失尊严。”
“文苑雅居和卢家大宅毕竟是隔着一段距离，你确定能查到什么？”
“我也只是试试，这样总比不试要有些希望的吧。”
潘百灵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玻璃窗上有轻微的响声，她不由得扭头去看，是下雨了。
繁华落尽 第28章：面不改色
江小夏按着职介公司给出的地址找到文苑雅居。
这是整个小区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套跃层式公寓，南北朝向，视野开阔，装修精致。
进门的第一眼，江小夏的注意力就被客厅宽大敞亮的落地窗吸引。这扇大窗户正对着直线距离几百米开外的卢家大宅，从窗前居高临下，卢宅的整体轮廓清晰可见。
窗台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封面有写‘你好’二字。一开始，江小夏没有多加在意，后来，她在擦桌子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信封下面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她感觉是屋主有意放在这里的，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字条：“你好，非常欢迎你为我工作，房间有些凌乱，就麻烦你辛苦打扫干净。还有，二楼为我的工作区域，不在你工作的范畴。你做好晚餐便可回去。另外，工作的薪水已经备好，在信封里面，我会每天给你结算，感谢配合。”
寥寥几行字，倒是把工作任务和该守的规矩交代得一清二楚。
江小夏将字条按纹路重新折叠起来，然后压在信封底下，她并没有立即打开信封，而是参观了一下这套房子一楼的整体情况。
客厅倒还好，宽敞明亮，干干净净的。
推开主卧的房门，她目瞪口呆，房间内凌乱得有些不堪入目，啤酒瓶、饮料罐、用过的纸巾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这才意识到工资开得高未必就是好事。她双手叉着腰站在门口，眉心紧皱在一起，对于眼前的工作顿时感到无从下手。
准备好扫帚和抹布，她首先对卧室的柜台进行清理，然后是慢慢抹去沙发和书架上的灰尘，又将床单和被套拆洗放进了洗衣机，她端了盆水擦阳台、洗窗帘、拖地……主卧终于整理干净，后又想到还有一个次卧没动工程，于是咬咬牙就往次卧冲去，她对着那张大床无奈地摇了摇头，被子横着拖到地上，枕头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纸巾满地都是，床上地下不是女人的睡裙就是衣服，江小夏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对于这份无言以对的苦差事，她有些后悔莫及。她还真没见过如此邋遢的人家，心想在全汕海市也找不到这样的一种人。
她终于可以直起身子喘口气的时候，这才发现时钟走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钟。
她倚在沙发上休息，窗外的雨声正盛，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咆哮。她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凝望着雨中的卢家大宅，她的思绪冷淡而又平静。
视线再次落到窗台边的茶几上，江小夏这次倒是很不客气地拆开了信封。里面装有一千块钱，她的手顿时僵住，心里想着这该不会是屋主为她准备的工作3小时的工资吧。
她从中抽出了两张纸钞，剩下的又装回到信封里。
她在字条上留言：您好，我收您200块钱，剩余的还给您。房间打扫干净，饭已做好，希望您用餐愉快，再见。
第二天一早，江小夏蹲在阳台上无精打采地整理昨晚被大雨残害得支离破碎的盆栽。
潘百灵拧开钥匙推门进来，从昨天晚上出去，她便一夜未归。
“早餐吃过了吗？”江小夏问。
“吃过了。”潘百灵将钥匙放在门旁的抽屉里，又将手提包挂在了衣架上，她指着盆栽问，“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下大雨忘记搬进屋里，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潘百灵走过来，她蹲在她面前，带着满脸的歉意说，“小夏，昨天晚上我去李媛媛家了，她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了些酒，然后就在那里过夜。实在是抱歉，没有接到你打过来的电话。”
江小夏微微笑道，“有什么好抱歉的呢，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她将整理好的盆栽重新摆放在阳台上，“我去超市买点菜回来，你先在家里好好休息。”她一边说完一边走到客厅的柜台前从抽屉里取了些零钱出来。
“好。”潘百灵倒头躺在沙发上。
江小夏出了家门，穿过大街走到幻彩广场，在广场的一端，有著名的星光茶楼，她进去，绕过潺潺的人造瀑布，走到窗边位置坐下，要了一杯绿茶，趁热浅啜了一口，精神不由得好了许多。
不经意间，看到邻座的人，正是那位高傲跋扈的卢景慧女士。虽然面对面，但是很显然，卢景慧并没有认出她来。
迟疑了下，江小夏起身向她走了过去，问，“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卢景慧双手抱在胸前，身子优雅地靠在椅背上，她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人。
“可是我认识你啊，卢景慧女士。”江小夏冲她微微一笑，她倒是丝毫不客气地在她面前坐下。
卢景慧似笑非笑，后又问，“现在总该说出口个缘由了吧，我向来是不太愿意跟陌生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
在茶水的热气与清香里，江小夏觉得平静。她用一种很轻松的口气告诉她，“我叫江小夏，江小娜是我的妹妹。”
卢景慧倒是面不改色，她挑眉道，“一直以为江万良先生只有江小娜一个女儿，没想到今天算是见识了一个骗子的谎言。”
江小夏眉宇微皱，她说，“卢女士这样说话，未免有所不妥，什么叫谎言，麻烦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卢景慧似乎不屑于解释，她对江小夏的质问嗤之以鼻。
“请问，你为什么要跟我的妹妹签约？”江小夏问。
“难道小娜小姐没有告诉你吗？”
“那现在就请卢女士替我妹妹解释一下。”
“很好。”卢景慧嘴角一扬，她侧身换了个坐姿，然后说，“站在艺术的角度来说，我很欣赏她。站在利益的角度，她有投资的价值。而且你妹妹很喜欢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作为对江万良先生的报答，我帮你妹妹完成明星梦也是理所应该的。”
江小夏摇了摇头，她看不懂卢景慧的意思，“你说我爸爸是骗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一个被人嘴上说成骗子的人又被当做恩人，这种自相矛盾的说辞不愧出自卢家人的行为。
繁华落尽 第29章：翡翠观音
江小夏买菜回来，潘百灵就告诉她，“小娜回来了。”
她有些意外，想着难怪能在茶馆里遇到卢景慧，看来还不是偶然的。
“她一个人吗？”
“好像是她的助理一起跟过来的，回来就进了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潘百灵耸耸肩膀又说，“你妹妹看到我在，好像有些不开心。”
江小夏努嘴笑了笑，示意她千万别多心。她放下菜篮子，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江小娜穿着一身露肩的小礼服坐在床边整理衣物，另一个微胖的女孩正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小娜，你回来了。”
听见江小夏的声音，江小娜抬起头，微胖女孩也转过身来。
江小娜脸部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姐”然后又继续埋头叠衣服。
微胖女孩起身，她向江小夏颔首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童亚惠，是娜娜的助理，我们之前有通过电话。”童亚惠做出通电话的手势提醒她。
江小夏客气地微笑，回了句，“你好。”然后将视线转向小娜。一段时间不见，她倒是变化太大，想着要是这样走在大街上，还真就不能一眼认出她来。
她记忆中的妹妹，皮肤白皙透着自然的红润，一头乌黑的长发和干净的齐刘海，一看就是宁静乖巧的女生。而现在，她的头发染得金黄，烫成了齐肩的小卷，眼睛上贴着漆黑而又夸张的假睫毛，以前满脸胶原蛋白的脸现在看起来玲珑清瘦。
“我要出国了，大概一年半载的时间，公司让我去深造。”江小娜语气平淡，她并没有抬头。
“去哪个国家？”江小夏问。
“新加坡。”
“什么时候去？”
“明天。”
见江小夏没再说话，江小娜倒是主动解释起来，“其实我也不想去，可是在大好的前程面前，我又怎可轻言说不。”
“明天我送你。”江小夏面无喜怒，她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带上。
潘百灵见她神色苍白地走出来，她微皱眉头，“和小娜谈得怎么样？”
她走过来坐到沙发上，凝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你还好吧？”潘百灵用手掌在她眼前摇晃了两下。
她回过神来，心情沮丧地叹了声气，然后说，“小娜要去新加坡深造，我能怎样，就算是说出反对的话来，她也未必会听我的。看来，我只能任由她的性子去了。”
“小娜长大了，你当姐姐的再亲，也没有办法管她一辈子。”潘百灵意味深长地感慨。
房间的门开了，江小娜和童亚惠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姐姐，她欲言又止，然后还是打算硬着头皮直接走掉。
江小夏低沉着头，她想要喊住妹妹说些贴心的话，或是嘱咐她两句，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小娜。”倒是潘百灵一口喊住她，潘百灵放下抱枕从沙发上起身，她走到她跟前说，“吃完饭再走。”
江小娜挤出一个黯淡的笑容，“回来前已经吃过了。”侧脸看了一眼姐姐，她继续说，“车子在下面等我，我该走了。”
江小娜出门后，江小夏站在窗前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潘百灵走到她身旁，一只手安抚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说，“别太难过，小娜又不是不会回来。”顿了一下，她又笑道，“其实当明星多好啊，万众瞩目，小娜那么优秀，她会过得很好。”
机场人来人往，大厅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幕上，交替更换着航班的信息。
江小夏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她喊住即将要过安检的江小娜。
走到妹妹面前，她平静地保持微笑，“小娜，我没有什么东西为你准备，这个护身符送你。希望它可以代替姐姐陪伴在你身边。”说完，她将脖子上的翡翠观音取下来，然后套到妹妹的脖子上。
翡翠观音是江小夏的心爱之物，从江小娜拥有记忆起，她就看到这个玉坠一直挂在姐姐的脖子上。从不离身的护身宝贝，居然送给了她，她深感诧异。
“这不是爸爸专门为你求的宝贝吗？怎么舍得送给我？”江小娜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说起翡翠观音，江小夏的心里便会对妹妹产生一丝内疚。这种珍贵贴身的护身符，爸爸却只送给了她一个人。记得小时候，小娜趁她睡着后将玉坠偷走，被江万良逮到挨了一顿揍。江小夏意识到从此深深伤害了妹妹，便也不敢再戴着它，可是江万良迷信，嘱咐她要将翡翠观音寸不离身，江小夏也只能将它挂在脖子上藏进领子里。
江小娜将翡翠观音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又还到了江小夏的手上，她不屑地说，“这种东西，我现在买得起。”
江小夏并不以为然，她再次将翡翠观音塞到妹妹的手心，并说，“如果你想念我的话，就看看它。”
“你不生我的气吗？”江小娜凝视着姐姐的眼睛，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江小夏笑了笑，她抬起手，欲想像往常一样轻轻抚摸妹妹的头发，可是如今，她却没有勇气。只好又换做一笑，将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
“除了送我东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江小娜的眼睛里隐约噙着一丝泪水，但是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妥协，她断定江小夏一定准备了一肚子管束她的话，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平静得只字不提。
“小娜，你长大了，做事情自然会有分寸，姐姐相信你。”江小夏把心底里无数的担忧都隐藏了起来，面对性情比自己还固执的妹妹，她也只能这么说。
从机场回来，她又赶到了文苑雅居，顺便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菜。
推开门，屋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馊菜味，她赶紧去将窗户打开。昨天傍晚回去时正好天下大雨，她把窗户都关了，做好的饭菜在桌子上一口未动，在闷热的环境下发生了质变，气味弥散在餐厅里，幸好房子面积大，味道不是很重。
屋子里静悄悄的，茶几上的信封和字条都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的挪动过，好像从昨天起主人就一直没有回来。
她将一楼的房间里里外外的都重新打扫了下，今天的工作相比昨日要轻松许多，看时间还早，她便坐在沙发上休息，视线正对着窗外，她突然想到了卢家。起身走到窗户边上，遥望着矗立在绿树环绕中的大宅，她后悔自己没有事先准备好望远镜过来。
繁华落尽 第30章：可怕极了
晚上回家吃了饭，江小夏在厨房里洗碗，潘百灵手里边玩弄着一个橙子边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问，“文苑雅居的工作怎么样？”
江小夏擦拭干净了碗，放入碗架，然后回头淡淡一笑，告诉她，“就那样吧。”
“哪样？”潘百灵撇了撇嘴。
“在那边工作两天，我连老板的面都没碰见过，昨天临走前做的一桌子菜，她一口未动。”
“这样啊。”潘百灵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然后又抬起头继续问，“从你工作的地方真的可以看到卢家的一举一动吗？”
江小夏苦笑，“站在窗户肉眼只能看到房子的轮廓，不过，我打算买个望远镜过去。”
“好主意。”潘百灵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转瞬，她的眼神又显得黯淡，“这样做能找到跟案子相关的线索，我感觉不太可靠。”
江小夏叹了口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话说回来都怪我自己，不该当面顶撞卢景源。”她擦拭干净最后一个碗，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见潘百灵还站在原地没动，她问，“你呢，有什么打算？”
潘百灵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她走过来，将手里的橙子又重新放回到了茶几上的果盘里，懒散地倒在沙发上，她盯着天花板长叹，“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反正想着还是先放松一段时间吧，工作慢慢找倒也不必要着急。”
“也好，你就放心在我这里住下，工作的事情先缓一缓。”江小夏说。
潘百灵又是一声莫名其妙的长叹，无聊的卷起舌头敲击上颚，发出“嘚嘚”的声音。
江小夏紧盯着电视屏幕，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声，拨开手机翻看，是一条陌生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内容为：“我是景寻，怎么不来教我画画了？真的希望你能回来。”
江小夏的情绪犹如拨动的琴弦，思量再三，她回道：“景寻，我很抱歉，只怕你哥哥对我意见太深，所以……”
卢景寻的短信没有继续发过来，江小夏感到有些失落。心想着到手的一次机会又被自己硬生生拒之门外了，想想都会觉得可惜。
夏天的气温炎热，整个人也会变得十分的懒散，只要一沾上舒适的椅子，眼皮就沉重得抬不起来。
看着潘百灵恹恹欲睡的样子，她赶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硬生生地从沙发上拖了起来，“走，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买什么？”潘百灵疲乏地睁开眼睛，懒得挣扎，也只能由着江小夏的拖拽，像喝醉了酒一样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只要她一松手，她又能倒头睡死过去。
天气还算不错，蔚蓝高远，没有一丝云彩。
她们骑着电动车去了距家几公里开外的大型商场，江小夏在售货员的介绍下斟酌着要买哪一款望远镜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哈欠连天的潘百灵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示意她往后看。
江小夏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只见卢景源正装笔挺地立在距她不到10米远的柜台前。他正严肃地看着这边。
江小夏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望远镜藏到了身后。
从卢景源的眼神里判断，他好像并没有准备跟她打招呼，她甚至也会狐疑地认为，他的视线可能看的并不是她，或许是周遭的人和商品，当她左右确认可能会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时，她发现售货员脸上满是盈奉的微笑正对着他。江小夏猜测，可能从一开始，卢景源注意到的是漂亮的售货员小姐而已。
她回过身，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大方地挑选着柜台前的望远镜。
没过一会，潘百灵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当她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卢景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江小姐，你买这个做什么？”卢景源指着她手里的望远镜问，他好像天生就有看穿别人心思的功夫。
“登山旅行用的。”江小夏感到有些心虚。
卢景源没有说话，而是侧脸去招呼售货员小姐上前来，他指着玻璃柜子里一款售价为两万块钱的双筒望远镜说，“这款拿出来试试。”
售货员小姐忙从柜子里取出望远镜双手奉到卢景源的手上，卢景源单手拿着它在眼前试了试，然后转手给了江小夏，他说，“这款好，完全能达到你的要求。”
江小夏惊愕地看着他。
卢景源的嘴角微微一扬，他道，“不管是登山旅行，还是站在大厦中，它都能助你看到你想看的情景。尤其是当你站在高楼公寓时，视野非常开阔。”
卢景源的话中隐含着一层让旁人听了无法揣摩的意思，然而在江小夏的听觉中，她仿佛意识到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江小夏极力保持镇静，在与他眼神交汇的时候，她突然笑道，“谢谢卢先生的好意，不过我也就是准备在爬山的时候用到，所以买个普通的就挺好。”
江小夏将这款对于她来说比较昂贵的望远镜还给了售货员，当即决定拿下那款价格1000块钱左右的黑色的望远镜。
而卢景源显然对她的决定没有太多的兴趣，他面无表情地绕开了她们，在商场的另一头，和助理李敬南会合，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乘电梯上了二楼。
“刚才，卢景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潘百灵问。
江小夏木讷地摇了摇头，视线还停留在他们离开的方向。
“小姐，您是决定要买这款吗？”售货员问。
江小夏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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