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利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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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穿越在两旁都是绿树成荫的青石板路上。起先，江小夏的脸上并没有显出多少快乐，她只是静默地跟着杨峥，静默地听着他的笑声和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她仿佛被他的快乐感染，迎面吹来清凉的风，带着夏季里绿色的清香，她望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像是坠落入人间的天使。
　　　　　　穿过绿树丛林，他们又来到了一片碧绿的小湖边上。杨峥指着小湖对面的大风车说，“我们去那边，站得高才看得远。”
　　　　　　还没等到江小夏回应，杨峥又拉着她的手沿着小湖边上的水泥路奔跑起来，他们穿越人群，越过小桥，带着发自肺腑的快乐的笑声奔跑。
　　　　　　江小夏的眼神终于在灰暗的尘埃中亮了起来，她感觉迷失的快乐好像突然又找了回来。与杨峥回头的笑容交汇，她扬起的嘴角将整个脸色渲染得红润羞涩。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升温，汇成电流，振动心脏。
　　　　　　风车将她与蓝天亲近，她头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还像常人一样跳动。
　　　　　　与杨峥相视，她觉得他的眼睛甚至比天空更加洁净。
　　　　　　“站在高处伸手触摸蓝天，站在高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站在高处，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自然而来的，你的脸上就有了笑容。”杨峥说。
　　　　　　“看来你很有经验啊。”江小夏也只是随口从嘴巴里说出来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触动了杨峥的内心深处，在她的眼里，此时的他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快乐。
　　　　　　也许，他只是借着给她调解情绪的幌子，为自己找一个发泄的途径罢了。
　　　　　　可是她并不介意，相反，只要他在身边，她都能放松心情安下心来。就好像是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一样，他在无形中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傍晚时分，他送她回家。
　　　　　　沿着枫树成荫的马路沉默相随。
　　　　　　有时候，杨峥会看着她入神，有时候，她又觉得他心事重重。
　　　　　　就在距离家不远的路口，江小夏望着迎面停下来的一辆轿车，继而妹妹江小娜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小娜下车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向着车子的驾驶位置鞠躬行了一礼。
　　　　　　“送你妹妹回来的可是一辆豪车啊。”杨峥提醒。
　　　　　　江小夏并没有回应，但是她和杨峥一样好奇，以她家的家庭背景，江小娜什么时候交了一个这么有钱的朋友。
　　　　　　江小娜进了小区，豪车倒也没有继续逗留，迎面向他们开了过来，而就在此时，车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小夏仿佛看见开车的司机是名女性。
　　　　　　既然都是女人，那倒也还好，她在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匆匆和杨峥分别，她便急忙进了小区上了楼。
　　　　　　客厅里的灯开着，江小娜的背包扔在了沙发上，但是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小娜。”江小夏喊了一声，见客厅里没有回应，她又向卧室方向喊了两声。
　　　　　　“我在洗澡。”江小娜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了出来。
　　　　　　江小夏默默地坐到沙发上，她盯着妹妹的背包发呆，突然发现背包换了，虽然颜色一样，但是款式却变了，质地也明显高档很多。
　　　　　　她起身拿着背包仔细检查，确定这个背包确实不是以前她买给妹妹的那个，背包的牌子是YS的，汕海市鸣星公司主打的品牌，市场价格在5万元左右。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江小夏自言自语。
　　　　　　“姐。”江小娜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进耳朵里，她回转过身。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回来住了。”江小娜的视线停留在姐姐的手上。
　　　　　　江小夏忙将妹妹的背包放回到沙发上，她故作平静，轻声问，“那你住哪里？”
　　　　　　“住学校。”江小娜走到自己的背包跟前坐了下来，她打开拉链，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橡皮圈绑住头发。对于姐姐略显得疑惑的眼神，她并不在意。
　　　　　　“这个背包好像不是我送你的那个。”江小夏小心翼翼地说。
　　　　　　“你送我的那个背包已经坏了，我放在学校的宿舍里，用得时间太长，总该要换个好一点的。”江小娜说。
　　　　　　“可是你这个背包应该很贵吧？按我们的生活条件，怕是负担不起。”江小夏试探着问。
　　　　　　“以前的生活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昂贵的包包，人总要往高处走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过贫穷的日子。”江小娜感慨地说。
　　　　　　“可是你一下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江小夏想不明白。父亲在世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什么存款，而她们家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
　　　　　　“如果我说是别人送的，姐姐啊，你会相信吗？”江小娜好笑地问。
　　　　　　“对，我确实是无法相信。是谁会这么阔绰豪车送你回家，送你名牌包包？”江小夏诧异之余又突然眼睛一亮，她猜测，“难道是卢家人私下里给了你一笔钱？”
　　　　　　“没有。”江小娜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盯着妹妹的眼睛，江小夏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也许，是她多虑了，可是话说回来，再怎么友好的朋友，妹妹也不应该收下她如此昂贵的礼物。
　　　　　　但是此时的江小娜显然已经厌烦了和姐姐的谈话，她提起背包站起身，然后说道，“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睡觉了。”
　　　　　　目视着妹妹的背影走进房间，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她关上门，最终堵在眼前的是冰冷的墙壁和紧闭的房门，江小夏感到无助和惶恐，害怕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会离自己远去，然而现在，她也只能静默地把一切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象。

　　　　　　繁华落尽　第12章：天赐良机

　　　　　　江小娜没回来的这几天，江小夏的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但是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胡思乱想，只能凭着对妹妹性子的了解判断她应该过得还行。她是个好好学生，做事情必然会有分寸，所以，江小夏频频安慰自己不用过多地去担心她。
　　　　　　然而，关于父亲的案子，她依然毫无头绪。
　　　　　　她想尽办法混入诚耀集团，可惜并没有找到任何机会，她甚至连卢家的大门都无法进入。好像所有的人都对江万良的案子遗忘于脑后，可偏偏只有她一个人锲而不舍地追查真相。
　　　　　　她无法理解，难道卢家人对凶手是谁真的就毫无兴趣？难道卢耀诚认为，死了一个江万良，从此以后他就安然无恙？
　　　　　　江小夏独自一人在临海公园的沙滩边漫步，她一边在等着好朋友潘百灵的赴约一边在思考着整个案子的可能性。
　　　　　　时间过去了很久，潘百灵尚未出现。
　　　　　　她从帆布斜挎包里掏出手机，正要给潘百灵打电话时，眼前的沙滩上映出一个人影，起先她并没有在意，但是等到她把电话打完，沙滩上的影子似乎还映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小夏疑惑地转过身去，她惊讶地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卢景源。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江小夏从内心冷嘲起来。
　　　　　　“介意一起喝杯咖啡吗？”他的声音平淡无波，面无表情。
　　　　　　江小夏错愕，她凝视着卢景源的眼睛，迟迟才恢复淡然，然后不置可否地笑道，“我好像记得卢先生事先有所警告，让我不要再纠缠打扰你们？”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卢景源面不改色。
　　　　　　“卢先生，请问我该怎么理解你的意思？”江小夏并不清楚他的话是于先前还是于现在而言。
　　　　　　“我的意思是……”话好像突然卡在了嗓子眼，他将视线转向海滩不远处的礁石群。
　　　　　　江小夏顺着卢景源眼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在那片礁石群上，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正在快乐地与海浪嬉戏，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估摸着十八九岁的样子。距离礁石几步之遥的沙滩上，卢景源的司机张华静立一旁，好像随时在保护着那个女孩的安全。江小夏竟然意外地从卢景源的脸上发现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不难猜出，那个女孩应该是他很在乎的人。
　　　　　　她将视线从卢景源嘴角的笑意中收回，扔下一句“走吧”便朝着海岸附近的一处咖啡厅走去，她并不介意卢景源的意思，相反，她需要这样和他单独谈话的机会。
　　　　　　“去哪里？”卢景源回过神，却没有理解到江小夏的意思。
　　　　　　“你不是要请我喝咖啡吗？”江小夏回头说完又继续朝前走。
　　　　　　卢景源这也才恍然明白过来，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也容不得去多想，他跟上江小夏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屋。
　　　　　　坐在靠窗的位置，卢景源将菜单交给了江小夏，江小夏看了一眼，然后对服务员说，“卡布奇诺。”
　　　　　　卢景源紧接着也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他将脸转向窗外，旁若无人地望着那个在沙滩上玩得尽兴的白裙女孩。
　　　　　　江小夏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试想了种种可能，但又被自己一笑作罢。
　　　　　　直到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卢景源的视线方才从远处的那个女孩身上收了回来。
　　　　　　“她是……”
　　　　　　江小夏的话刚刚问出口就被卢景源一本正经地打断。
　　　　　　“你读的是什么专业？”
　　　　　　“啊？”江小夏好似没有听明白。
　　　　　　“钢琴会吗？”卢景源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江小夏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表示很不高兴。
　　　　　　“听说你是美术专业毕业的，钢琴弹得也不错，还会拉小提琴？”卢景源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情绪反射。
　　　　　　“那又怎样？”江小夏低着头继续喝咖啡，她并不想因为卢景源的行为坏了自己的心情。
　　　　　　“给你一个机会……”他定定的看着她。
　　　　　　“额？”江小夏抬起头，她被卢景源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可以考虑一下。”卢景源倨傲的下巴微微挺起，在他转脸的那一刻，她好像察觉到他的眼神里略显的那丝异样。
　　　　　　“考虑好了给我答复。”他把话扔下，起身好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她觉得好笑，他话都没有说清楚就走，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些。
　　　　　　于是，她也跟着站起身，“别以为装得深沉我就怕了你，你说机会？什么机会，莫不是话一出口你就反悔了吧？所以才含糊其辞，说得不清不楚的想敷衍过去吗？”
　　　　　　他的头高昂起来，居高临下地斜视着她，终于说：“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混进卢家的机会。”见她愣着不答话，他嘴角冷冷一扬，“怎么，不敢接受了吗？”
　　　　　　“什么机会？”江小夏感到难以置信。
　　　　　　卢景源瞧着她的眼睛好半天没有说话，江小夏的眉头却要拧成了一团，她以为，他的话只是出于对她的戏弄和试探。
　　　　　　“我可以让你当我妹妹的家庭教师，教她画画弹琴。”他说。
　　　　　　好像是做梦一样，她苦苦寻找潜入卢家的机会，居然在他的一句话下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桀骜不顺的海浪又滚滚飘向天际那边，望着卢景源渐远的背影，她竟会因为这个天赐良机而哭笑不得。
　　　　　　她望着窗外的沙滩上，卢景源的身影向那个女孩走近，望着他的司机张华跟他颔首行礼，紧接着，那个女孩像一只自由的白鸥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江小夏仿佛听到了他的笑声，和那个女孩银铃一样的笑声交汇，像海浪一样欢快。
　　　　　　她的思绪在手机的震动中回过神来，电话是潘百灵打过来的。
　　　　　　“你在哪里？”
　　　　　　“雅舟咖啡厅。”江小夏回答。
　　　　　　“你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找你。”潘百灵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小夏将手机收了起来，当她再次抬头望向海滩的时候，卢景源和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下意识地用视线去寻找，却毫无结果。

　　　　　　繁华落尽　第13章：家长职责

　　　　　　潘百灵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她将随后跟过来的服务员支开，神色怪异地凑到江小夏的耳边，她小声翼翼地对她说，“听说你妹妹在跟陈易天交往。”
　　　　　　“陈易天？”江小夏摇了摇头，她好奇地问，“陈易天是谁？”
　　　　　　“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男明星，电视剧《其乐融融》里面的男一号。”潘百灵翻了个白眼，数落江小夏孤陋寡闻。
　　　　　　“你听谁瞎说的？”江小夏的眉头紧皱起来。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情啊。”潘百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妹妹还在读书，她根本没有接拍过电视剧和广告什么的，怎么可能会跟男明星在一起，再说，我爸爸才去世不久，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谈恋爱。”江小夏坚决否认。
　　　　　　“你不信是吧，呐，给你看看这个。”潘百灵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报纸递到她面前，她竖着嘴巴示意江小夏看看报纸上的新闻。
　　　　　　江小夏的视线从潘百灵的脸上转移到报纸的版面，都市娱报头条确实刊登了一则跟大明星陈易天有关的新闻，从刊登的照片来看，男女主角手牵着手一起进入酒店，女主角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在镜头面前还特意用手遮挡了一下，虽然女主的相貌拍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江小夏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自己的妹妹江小娜，旁边配文解说女主角是汕海戏曲学院的江姓学生，年方约二十。
　　　　　　“小娜才多大，现在就跟明星进酒店，以后还怎么得了。”潘百灵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见江小夏愣着不说话，她倒是好意提醒道，“小夏，娱乐圈到底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让小娜学习表演这一块。”
　　　　　　“不，也许报道有误。”江小夏勉强辩解，回想起最近妹妹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她内心一贯坚持的否认的防线仿佛快要塌陷。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要知道，自江伯伯去世后，小娜就显得很不正常了，她瞒着你去香港，又瞒着你火化了江伯伯的遗体，从这一切来看，她就没有尊重过你这个姐姐。”
　　　　　　“她还只是个学生，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她也不可能跟陈易天传出绯闻啊。”江小夏拼命地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可是，报纸就是摆在眼前的铁证，就好像她当初不愿意去相信父亲死亡的消息一样，这也只是她不愿意而已。
　　　　　　“我感觉到小娜变了。可能你感觉不到或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也许正是因为她是你最亲近的人，所以你永远只想要把她往美好的地方去想，可是，该接受的事实就该要接受啊，就算你拼命地否认，又能如何？”潘百灵说得意味深长。
　　　　　　江小夏腾身而起，她握着报纸的手突然收紧，对潘百灵说：“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江小夏和潘百灵驱车赶到江小娜就读的汕海戏曲学院，从同学的嘴里得知妹妹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上课。她恼羞成怒，当即拨通了妹妹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们江小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是江小娜的姐姐，请问江小娜现在在哪里？”江小夏将语速压缓。
　　　　　　“哦，您好。”接电话的女人态度立即做出转变，她笑道，“娜娜现在在拍广告，等会我让她回您电话。”
　　　　　　“请问你是？”江小夏问。
　　　　　　“我是她的助理，我的名字叫做童亚惠，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跟我说，我方便转告给她。”
　　　　　　“那请你转告江小娜，让她晚上抽空回家。”江小夏撂下话后便挂了电话。她并不想要冲谁发脾气，但是江小娜的做法确实让她恼羞成怒。
　　　　　　江小夏默默地坐在漆黑的客厅里。
　　　　　　在将近晚上11点钟时，客厅的门方才被人慢慢推开。
　　　　　　借着楼梯道反射进来的灯光，她看到妹妹的身影从半开的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又将门随手关上。江小娜并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有人在等她，正以为摸着黑直接回房。这时，江小夏趁着那个身影走过来的功夫，她起身将灯打开。
　　　　　　江小娜的脚步僵硬地立在客厅中央，她惊愕地看着姐姐，微微皱眉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姐妹两个人端坐在沙发的两端，像陌生人的初次见面会一样，沉默少言，气氛凝重。
　　　　　　“你怎么还没睡？”江小娜终于开口。
　　　　　　对于妹妹的话江小夏并没有做出回答，反倒是直接告诉她，“我今天去你们学校了。”
　　　　　　江小娜抬眼看了下姐姐，又慌张地避开。
　　　　　　“你的同学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了。”江小夏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
　　　　　　江小娜苦笑地叹了口气，她说，“姐，感觉爸爸死了以后，你就好像成了我的家长。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是成年人，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而且将来都会组成新的家庭，你现在这么管束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这是在关心你。”江小夏纠正道，“父母都不在，我是你的长姐，自然要充当家长的职责，你的行为若是过分，我必然要过问。”
　　　　　　“太可笑了吧，那你要问一问自己是否可以管束得了我，是否我就会听你的管束。”
　　　　　　“小娜，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江小夏仿佛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妹妹江小娜。
　　　　　　“姐，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考戏曲学院立志当明星吗？完全是因为生活所迫，是因为我们的家庭里实在是太缺钱了。爸爸虽说是卢耀诚的助理，也总是在忙在忙，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我们的生活就跟普通的贫苦人家没有任何区别，他赚的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接济了谁？反正从小，我们就过着不能去游乐场不能买新衣服的生活，从小，我们就只是一直在羡慕别人，而且还不能提他的工作，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的父亲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老实本分地工作，不贪图钱财。”
　　　　　　“正直善良？老实本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那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子女跟着他过着清苦的生活，他自己也白白丢了性命。”江小娜并不认可父亲的为人。
　　　　　　江小夏感到万分诧异，她并没有想到表面乖巧的小娜，内心却是如此的叛逆，对于她一向敬重的父亲，妹妹却显得恨之入骨。

　　　　　　繁华落尽　第14章：离家出走

　　　　　　江小夏正襟危坐，视线直视前方。
　　　　　　“你和陈易天是什么关系？”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绯闻的。”江小娜不假思索地回答。
　　　　　　“江小娜。”江小夏起身呵斥她，“你才多大，你还是个学生，怎么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跟那个陈易天混在一块，我当初就应该听爸爸的，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你学什么表演专业。”
　　　　　　“你够了。我回来不是要跟你吵架，是想告诉你以后别管我的事情，也不要去学校里找我，我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不需要任何人的干涉，我想，就算是爸爸在世，他也管不了我，所以你就更没有资格管我。”
　　　　　　“你这样做会让很多人都看不起你。”江小夏气得脸色发白，可是在她的眼里，江小娜似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回心转意，仿佛是铁了心要朝另一条路走去。
　　　　　　“看不起又怎样，路终归是自己走的。再说这个社会，谁有钱谁就有资格看不起谁。”江小娜转身，她走出客厅。
　　　　　　江小夏上前一把拽住她，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妹妹在大晚上离家出走。
　　　　　　“放开。”江小娜试图将姐姐的手甩开，江小夏将她的手依旧死死地拽住。
　　　　　　“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姐的话，就听姐姐的劝，回学校去，以后跟陈易天不再来往，我不会干涉你演话剧，但是请不要进娱乐圈。”
　　　　　　“如果你还当我是妹妹的话，就不要再管我的事情。如果你再多管我的事情，休怪我没有你这个姐姐。”
　　　　　　江小夏恍然意识到妹妹话语的绝情，她更加意识到自己已经管束不了这个女孩的事情。也许从她有了上艺校的念头开始，或是从她踏进戏曲学校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会走上如今的路，与最初的心愿越来越远。
　　　　　　也就在江小夏犹豫的那一瞬间，江小娜挣脱开她的手掌匆匆下了楼。
　　　　　　江小夏回过神，又赶紧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小区的路口，江小娜正要坐上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她冲上去一把拦住车门。
　　　　　　“我求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好吗？”江小娜带着无奈的哭腔咬着牙恳请道。
　　　　　　“小娜，我不知道你这一走还会不会回来，如果姐姐今天拦不住你，我想，我们以后的关系也未必会如从前一样。”
　　　　　　“每个人都有长大的时候，不管是谁，不管曾经是多么要好的姐妹还是朋友，终究会有分开的一天，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许你并不看好我的职业，可是这是我的选择，我喜欢就够了。”江小娜说。
　　　　　　江小夏苦笑了起来，她回答，“也许这就是现实吧。”
　　　　　　江小娜见姐姐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于是也不再强硬地去说出一些伤害彼此感情的话来。她上了车，甚至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