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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黑白影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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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浩不停游说,说自己这一行若不去蓝毗尼,会遗憾终身,等等各种虔诚夸张的话语,最后终于打动向导。虽然没有让给他们一辆面包车,却答应让面包车回来一辆,送他们完成这段虔诚的旅程。
这是意外的行程。
除了王文浩,连他们三个都不知道。
甚至,温寒总觉得,这个行程是刚才定下的,这只是她的直觉。
阿加西和朗姆虽奇怪,但都猜测王文浩是为了挽回温寒遗落在那个华裔男人身上的心,也就没有什么异议。
于是,他们四个最后与队伍脱离,等到下午,一辆面包车回来带上他们四个,趁着夜色去了蓝毗尼。
“你看,王文浩还是对你很好的,虽然他打不过那个男人,”阿加西轻声说,“哦天,我明白,那个男人能让任何一个女人丢了心,可别再失魂落魄了亲爱的,想想我们要去的地方。多让人激动,蓝毗尼,佛祖诞生的地方。”
温寒坐在窗口,看路边大片稻田,脑子里很空。
初来尼泊尔的期待激动,遇到程牧云后的暧昧刺激,还有后来的疏远吃醋,受伤分离。这几天过得速度超过二十几年。
黄昏时,他们到了目的地。
王文浩似乎早就查清楚要住在哪里,直奔着一间不起眼的旅馆。
这里可比不上加满德都,很简陋。
大堂里有空调在滋滋冒着冷气,靠着墙有一排老旧电脑,几个游客正背对着他们在上网。
王文浩和阿加西去吧台登记,朗姆去洗手间。
她则站在院子里,看管大家的行李,头上的法式遮阳帽很不配这个地方,也有些脏了,却能遮住她不太好看的脸色。
借着夕阳日光,她看见墙壁上写着:中国人在蓝毗尼的家。
这句话真好,中国人的家。
她怔怔看着,想到的又是他。
“你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是想要找我吗?”
说话的人声音很轻,语调如同调情,直击向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暮地回头,看向院子口倚着门站立的男人。
他在笑,手搭在门框上,轻用两指敲击着门:“怎么?被我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昂~昂~
12|第十一章 蓝毗尼之夜(2)
温寒不自觉往前迈出半步。
他拉高登山服的帽子,戴上,半遮住自己的脸走向她:“别急,晚上我会来找你。” 随后,错身而过。
尼泊尔的香火气,顺着门缝透过来。
孟良川随即跳入门槛,险些撞上一个要走出去女游客,耸肩,抱歉笑笑,他丢给程牧云一袋饼:“趁热吃。”
短短时间,
她,程牧云,孟良川和那个陌生女游客,四个人在门口经过,像是最寻常的背包客,互相毫无联系。
他们两个直接上了通往二楼的扶梯。
身影消失前,王文浩眼角瞥见了孟良川的背影。孟良川也在看他,很快比了比中指,跃上二楼。王文浩装着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写下护照信息,抵在台面上的左拳紧攥。
二楼是很简单的走廊。
他走到尽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色钥匙,开锁。
“我刚才买饼时,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点是我漏掉的,”孟良川咬着饼,跟着他进了屋,拉过来折叠椅坐下。
“哦?漏掉了什么?”他随口反问。
孟良川拧起眉心,食指点点自己太阳穴:“还没理清楚。”
从加满德都,故意将王文浩的漂流行程提前一日,打乱王文浩的计划,跟踪他窥探到交货日期;
到盗猎者来袭那夜,趁机在交货前调走王文浩的货,留下看似黑吃黑的讯息,让王文浩亲自来蓝毗尼“买回”自己的东西;
到现在——
“为什么要来蓝毗尼?”孟良川终于抛出了第一个疑问。
“因为,佛在这里。”
“……”孟良川低头继续吃饼。
“这里是全世界佛教徒的圣地,每天有大批各地游客到来,这里的戒备森严,就连蓝毗尼公园的大树下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没有人敢轻易在这里进行流血械斗。就像没人会在圣城麦加,或是耶路撒冷惹事,不管是旁观者,还是你自己的内心,都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程牧云说完,自己回味了下,“听起来无懈可击?”
起码在这里,她的安全系数最高。
孟良川放弃了追问。
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人不踏实。一定还有什么更真实的东西被隐藏了。
三个小时后。
温寒将自己的脏衣服都洗干净,晾晒在夜色下的露台上,她看着自己因为洗衣粉浸泡而干净得发白的指甲,还有没有褪色的手绘。借着月色,能看出来他描绘的极细致。
这个男人如果开个手绘店,应该门槛都会被踏破吧?
房间里的灯泡突然灭了。
她吓一跳。
楼下传来一声声笑和低声抱怨说“又停电了”、“尼泊尔真是全世界最爱停电的国度”。不光这里,她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本就不多的几家小店铺都没了灯光,已经有人点起蜡烛。
隔壁有电话铃响起。
这里的装修很简陋,隔着一层木板墙能偷听到隔壁所有稍大一些的声响。另一房里,王文浩拿起听筒。
电话那边孟良川说:“王老板,欢迎来到蓝毗尼。”
同一时间,温寒房间的电话也响起来。
她将手草草擦干,跑去拿起听筒。
“打开你房间的门,沿着右手走廊一路到尽头,我在那间没有上锁的房间里等着你。”透过听筒,连他房里的风声都那么清晰。
电话“咔哒”挂断,剩下有节奏的嘟嘟声。
她握着听筒,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拿上自己房门的钥匙,什么都没带,反手关门走出房间。恰好,刚才在楼下上来的几个异乡人与她擦肩而过。温寒与他们擦肩而过,听到他们在用柯尔克孜语交谈,“苏诺里”和“白哇啦”这两个词出现了两次,她依稀记得,这是印度的地名,都是边关口岸。
也许是察觉到温寒听得懂他们说话,几个男人抬眼,瞥了她一眼。
她装着羞涩地笑了笑,给他们让了路。
从小就这样,总是不自主地去留意陌生人和他们说的话,每次被发现,她都是这样蒙混过去。
到走廊尽头,果真如他所说,有一间房挂了锁,另一间是虚掩的。她按下扶手,悄悄走进去。
房间里,折叠椅上燃着一只蜡烛。
她轻呼吸,反手关门。
他靠在小沙发上坐着,打着赤膊,沙发一侧的小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小收音机,里边有她听不懂的语言在说着什么,情绪还很激动。
“你在听什么?”她靠近他。
借着烛光,
她看到他高瘦结实的身体,还有横越胸背的那些足够让任何人看到感到后深感不适的伤口。
她目光微微动荡。
“是不是在想,你究竟有多糟糕,竟然亲手加深过这些伤口?”他拿过拿收音机,将声音调到最大,“我在听新闻,尼泊尔几个城市在大罢工,我想你们这次要回国可能会需要更多耐心了。”他竟然在认真回答她用来掩饰紧张的问题,然而眼睛在看她身上这条蓝色长裙,还有她想要走过来却又徘徊不前的小矜持所主导的小动作——轻咬的嘴唇,胸口起伏的曲线。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在观察着面前的他。
除了那些伤口的震撼,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没有穿上衣的样子,这个男人,从肩膀到胯部的每一道线条都很硬朗,他跨坐的姿势,很明显让她看到了——
温寒脸明显红了。
“不如这样,从这里到印度只需要一趟车,”他终于在这场矜持与暧昧的对视中,首先打破了界限,拉起她的裙角,让她不得不再次靠近自己,直到跌坐在自己的腿上,“我把你带去苏诺里,你可以选择从那里回莫斯科。”
“可我刚从印度回来。”
她手碰到他滚烫的胸口,蜷起指尖。他的皮肤没有女人的细腻柔滑,让人有陌生的压迫感和真实的粗糙热度。
属于男人的热度——
程牧云抓住她的手,睫毛下的那双眼睛紧盯着她。
目光潮湿而性感。
“好了,宝贝儿,这个话题结束,让我们来做点别的。”他抬起她的手,轻舔她的手心。
手心的□□,让她身体更软了:“这里好像不隔音。”
她想起,在加满德都。
两个人还没有争吵的每一刻。虽然只是一段很短暂的时间,却让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身体发热。
“我知道,你看,那里有个收音机,” 他在狭窄的空间里将她反转到身下,“他们只能听到大罢工的新闻。”
头顶的小灯泡,噗呲亮了。
房间角落的电视机也开始有了画面,和广播在同步说着什么,画面是夜色下的大罢工□□,还有肢体冲突,荷枪实弹的冲突——
声音嘈杂。
多变的尼泊尔,除了天气,时局也是莫测。
他的嘴唇,此时此刻倒像是火烧着她。
“我一直没有问你的年龄。”
“上个月刚过二十岁生日。”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他的声音很轻,就在她耳边。
温寒微弓起身体。
手不自觉地绕上他的脖颈。
欲|望,对于刚才开始尝试的人绝对是剧毒,容易让人上瘾,而当这个下毒的人是这个男人,她发现,谁也不可能找到解药。
以前做过翻译资料,有关迷迭香。
这浓郁的香料,在欧洲,却会被意大利人撒入死者的墓穴,用以永久的纪念。而在遥远的维多利亚时代,迷迭香也同样象征着“纪念”,长久而漫长的忠贞爱情。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脑海里这个念头而觉得眩晕,眼前景色剧烈晃动着,像被沉入了水底,隔着无声的水流在望着天花板。
……
他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可他已经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如何让她最快将激情释放到尽头,然后再低头,持续不停地亲吻她,直到她疲累地平静下来。
“我惹了点小麻烦。”
她心漏跳一拍。
“现在,提着裙子回到你的床上睡一觉。在罢工□□和平结束前,我会回来这里送你最后一程。”
这是他送她离开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是这样:由于上章结尾太有完结气质了,导致我卡文了。
ps。我发现,只要我标上“日更”,绝对如同咒语一般更不了,所以我……改回来了……
13|第十二章 神佛的愤怒(1)
她开始并不觉得大罢工是什么严重的事。
但等她十点多和阿加西他们下楼想要吃宵夜,发现,这里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几个小时前,大堂还只有几个游客在无聊上网,可是现在,大堂里靠墙一排电脑前挤满了人。
台球桌旁也是,就连不营业的小吧台也是。
华裔老板忙得额头淌汗。
一会儿当地语言,一会儿是英语、日语、韩语等等,十八般语种轮番上,不停解释“真没房间了”。
“这些人啊,明知道有大罢工,竟然还来旅游,”华裔老板叹气,“还有那些,本来今天早上退房了,要去博卡拉。可是找不到车去,又回来了,昨天我就劝他们走,大罢工前一天当地人都是请假回家的,怎么会有车,自行车还差不多。”
老板忙活很久,好不容易送走一批,听说他们几个要吃晚饭,又欲哭无泪了:“几位,人家尼泊尔人都在梦中打坐了,你们才要吃晚饭。哎,没了没了,”他指身后空空如也的柜子,“什么都没了。”
温寒饥肠辘辘,想要去街上看看,又被老板拦住。
她想起自己包里还有饼干,决定回去。
可阿加西却想吃些热得东西。而王文浩似乎也很坐立不安,他反复看表,最后对阿加西和温寒说:“我出去看看,如果有吃的给你们带回来。”阿加西拉着温寒追上去:“一起去吧,这里的气氛太让人窒息了。”王文浩想拒绝。
大堂里的电又停了,所有人更加吵闹,好像随时都能大打出手。
阿加西趁机先一步拉着温寒跑出去了。
四处尘土飞扬,没有灯光。
整个蓝毗尼都在停电。
今晚的月很暗,路上到处□□者设置的路障,石头搭建的多,还有木头和装着土的布袋子。甚至有些地方,就是土堆。到处都是很破的那种车,车内外坐满了人。
到处都是红色旗帜。
尘土的味道如此浓郁,没有路灯,十几步外就已看不清人。她忽然联想到西方的那些恐怖片,通常在这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因为看不到四周,心情越发压抑。
四处都是怒吼声,人群情绪激动,不远处警察拿着高压水枪,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
有人拉住她们,强硬地塞来传单。温寒吓得躲避,被人猛推开。
人群突然就爆发骚动。
阿加西拉着温寒往回跑,进入刚才走出来的小巷,迎面撞到王文浩。阿加西暴躁地抱怨:“我一定要回莫斯科,不在这鬼地方呆下去了!” 王文浩惊讶看他们,摘下眼镜,用衬衫去擦着,剧烈咳嗽。
王文浩身后的黑暗处,伸出一把匕首,抵住他。
同时,也有两只手臂,从温寒和阿加西的脖颈间绕过来,狠狠掐住她们的脖子。
一时间,阿加西的抱怨消失了。
在悄无声息的巷子里,谁都不敢动,有汗,是冷汗,沿着温寒的脖颈慢慢流淌下来。“不要动。”有人在用生硬的英文,低声说。
街上人群在激烈嘶吼、冲撞。
没人会注意这里。
阿加西指甲掐入她的手心。温寒吓得脸色灰白,肩上的伤口被后背的人狠狠压着,疼得浑身颤抖:“我们是游客……”
“闭嘴!”身后人喝斥她。
她惊恐地看着制服王文浩和阿加西的人,认出他们就是走廊里说柯尔克孜语的其中两个!
她剧烈呼吸着,脑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只有他。像是溺水时所抓住的那最后一棵稻草,想到他,就深呼吸着,想让自己镇定。他说过,他答应过,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安全将自己送出去……送离蓝毗尼。
因为这个念头,她心跳的有些超出生理极限的快。
甚至开始有窒息感。
忽然,有很沉重的两个东西被从露台上扔下来。
溅起的碎石,打在温寒和阿加西脸上,两个人吓得再次惊叫。
落下的两个东西是几乎半身都被鲜血染湿的程牧云和孟良川,都被绳子捆住上半身,蒙着双眼扔到地上,像是受了重伤。
只是在扔下来的时候,孟良川闷哼了一声,程牧云却像是死人一样,连声音都没有。
温寒如被雷击,所有的视线都纠缠着浑身是血的程牧云。
他的话在她耳中盘旋着。
小麻烦,他说他惹了小麻烦,这就是那所谓的小麻烦吗!
突如其来的恐慌从血液里疯狂流窜开来,渗入五脏六腑,她一瞬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咙竟涌上血腥,心脏不负重荷地沉下去。
一沉到底。
险些就昏过去。
“你在看什么!”身后的男人狠狠踹向她的膝盖窝。
温寒失声,噗地跪在地上。王文浩立刻挣扎,低吼着:“不要为难女人,你们要钱就说!”那个男人一愣,很快挥着匕首柄,猛砸向王文浩太阳穴,将他狠狠砸倒在地面上。王文浩捂着头,有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下来,他只是恶狠狠盯着那个男人。
另一个人啐了口:“不,我们惹怒了警察,要外国人陪着,离开蓝毗尼。老实些,会放你回来。”
他说完,立刻有两个黑影上前,将王文浩用同样的手法绑起来,就在封住他口的瞬间,温寒忽然站起来:“你们带我走……放了他。”
她紧紧攥着拳头,却控制不住发抖。
这是一念之间的事,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换回王文浩?
不。
是为了他,那个已经不知道受了多重伤的男人。
一起被带走能做什么?她全然不知。
只是心底一股巨大的力量,支撑她站起来。她听懂了,他们要扣押几个外国人,保证他们离开蓝毗尼。出了这里,就能放她回来。
可他们为什么要绑程牧云,为什么?
温寒,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下去,事情很简单,他们只要人质保证他们能在遇到警察时顺利逃走——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真这么做了,但她真的做了。
“温寒!”王文浩用俄语大声吼:“不要管我!”
有人狠狠踹了他一脚,掏出毛巾塞了他满口,黑色胶带彻底封住他的嘴,王文浩的眼睛瞬间睁大,紧紧盯着她,猛摇头。
温寒没等看到他的动作,已经被狠狠推向墙壁,绑住了手脚。
人群争斗越来越激烈。
有喷水枪压制人群,到处都是泥土混着水。而这个小巷里就只剩下了颤抖着的阿加西。她突然惊醒,跌撞着跑进旅店,拼命说着,自己的朋友被一群无赖们带走了!
阿加西披头散发,摇晃着那个华裔老板的手臂:
“我需要警察!警察!”
****************
一路漆黑颠簸,温寒只感觉腹部被压得生疼。
看不到,就这么和那三个人一样被这些人扛在肩头,往深山里走,沿途有水声,有野兽吠声,还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她起初还认真听,后来感觉肩膀上有湿冷的感觉,伤口开始往下流血,她渐渐开始迷失了判断力。
到午后,这些人终于到了一个简陋的小村子。
将所有人都扔进一个破房子里,让人看守,唯独带走了王文浩。
等进了个像样的屋子后,中年男人上来给王文浩松了绑,哈哈大笑,用柯尔克孜语,流利地问他:“我的朋友,你的女人真的很美,如果不是你的女人,我一定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王文浩接过对方一个人递来的眼镜,擦干净,戴上:“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人?”
“在你要被绑走时挺身而出的女人,应该不会和你没关系。”头目了然,笑得露出了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姿态,让人从心底发寒。
“我的约定是拿回我的东西,绑走那两个男人,而不是女人,”王文浩显然心情很不好,“别告诉我,你只是想仔细看看我女人长什么样子。”
“不,不,我只是为了成全你们的伟大爱情。”
房间里的几个男人放肆笑起来。
“或者,是忽然发现有女人能牵制我,特地带来,保证交易顺利?”王文浩懒得和他继续绕圈子,“我是走私贩,我在做生意,不是什么搏命狂徒。”
中年人坐下来,拍了拍木桌:“坐,我的朋友。”
王文浩孤身一人,纵然有满腹怒火,也不敢真的撕破脸,他也只得坐下来。心底的火气已经堆积的快要让人失去理智,本来雇了两个保镖,却没想到竟然抢走了自己的东西。
最后倒成了孤军奋战,还牵扯了温寒。
“你连自己的货都丢了,就证明,你在尼泊尔需要听我们的,才能顺利做好这单生意。你说是吗?我的朋友?”
王文浩懒得再说,进入正题:“你们需要多久,验完我的东西?”
“二十个小时,你带来的那些珠宝至少需要这个时间,你知道因为罢工,尼泊尔交通都瘫痪了,我的鉴定师还没赶到,”头目弯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让我的人带你去看看风土人情,顺便给你几个我们的女人,你那个暂时要在我手里。二十个小时后,我送你们走。”
“好。”王文浩倒也答应的痛快。
“那两个男人呢?你要我们怎么处置?”
“随你们高兴,既然敢偷我的货,总要有些惩罚。”
……
温寒坐在干燥的草堆上,靠着身后的墙,又是恐惧,又是伤口痛,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他们说会释放人质的。
他们只是想要几个外国游客。
或许他们只是参与罢工的当地人——
忽然有人走进,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有冰凉贴上她肩膀的皮肤,她想躲,对方已经按住她的身子。
剪刀剪开衣服的声音,然后是伤口的纱布被撕下来。
有人在给她处理伤口。
她不敢动,感觉鼻端有淡淡香气,像是女人。尼泊尔的女人都很保守,未婚女人会禁止男人碰触自己的身体,没想到绑匪也这么讲究,竟真让个女人来给自己包扎。
“她的皮肤真好。”对方在用柯尔克孜语说话,以为她听不懂。
“外来的女人,都好,”有男人在笑,“可再好,也不及你。”
余下的就是情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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