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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美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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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幼妍一心只想着秦放此刻是半个瞎子,还半个胳膊粉碎性骨折,就是一行动不便的小残疾,却没想过,平常人跌倒了,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撑地起来,和瞎不瞎也没什么关系。
秦放悄无声息地变动了几个动作,让只裹着浴巾的身体和时幼妍触碰的更多。
他的阿酒还是这么好骗,看着精明,结果一骗便到手了。
艰难地将秦放搀扶起来,时幼妍又想到秦放现在视力大不如前,万一看不清东西不小心又跌倒了她还得扶他起来,干脆送佛送到西,握着秦放的手腕,将他直接搀扶到卧室里的皮革沙发上。
“谢谢阿酒。”
手腕处柔滑温暖的感觉消失,秦放有些可惜,要是能更久些就好了。
时幼妍保持着平直的声线,“不谢,走了。”
空气片刻的安静,时幼妍步伐匆匆地想要离开。
“我上来的时候,听到你好像在弹《彩云追月》,怎么没弹完?”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弹了。”
时幼妍不含语调的话传来,随之便是一声似乎带着恼羞成怒的关门声。
空旷的黑白卧室更加安静了,秦放低低地无声轻笑,笑容越来越大,延伸开来。
他从楼下走上来时便听到他的阿酒在弹奏《彩云追月》,三年前她在准备一场森林音乐会时便常常弹奏,但每一次他都喜欢在最后一个段落弹奏前,将音符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真是怀念啊,秦放叹息了一声,随后慢慢站起来,又朝着沐浴间走去,冲凉水澡。
…
时幼妍给时滚滚的额头破皮处涂了红药水消毒,仔细检查了又检查,确保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
吃中饭的时候是苏阿姨上来叫的,苏阿姨和记忆力的样子一样,烫着卷发头,胖墩墩的身子,笑容和蔼可亲,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
“时小姐,下来恰饭啦!弄了清蒸鲈鱼,热乎乎的。”
时幼妍抱着时滚滚下来,乳白色的餐桌旁还贴心地摆放了一张儿童座椅,甚至还有儿童餐具。
她环顾了一圈,却没看到秦放。
“苏姨,秦放呢?”
苏姨还在厨房盛菜,闻言立马大着喉咙咯咯笑,“哎呦我说你们小年轻真是的,孩子都有了还闹别扭,秦先生有急事回公司啦!要你先吃噢!”
毕竟隔着三年没见,苏姨见时幼妍和秦放又住在一起了,还带着个小孩,下意识地便以为是早就和好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没有,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过两天就走了。”时幼妍不想多解释,更何况还是在时滚滚面前,“苏姨你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啊?还没和好呐?!”苏姨的嗓门大的像是装了扩音器,一层楼都是她的声音,“那我看秦先生走之前还特地关照我做的菜都是时小姐你喜欢吃的呐!”
时幼妍给时滚滚舀着鸽子汤,拿着瓷勺的手微微停顿,扫了眼桌面。
餐桌上的菜都是苏姨拿手的粤菜,白切鸡,蜜汁叉烧,上汤焗龙虾……清一色也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时幼妍动作不停,又挑选了几样容易克化的食物摆放在时滚滚的小餐盘前,像是没听到苏姨的话一样。
苏姨在厨房里重重叹了口气,想想自从时小姐走后,不习惯吃粤菜的秦先生就没在家里吃过一次饭,她拿着高昂的工资每天连菜都不需要买,秦先生却还留着她。
真是痴情人遇到冷石头,可怜秦先生了。
而此刻,被苏姨可怜的痴情人秦放,正一脸寒气地在寒露集团总部发号施令。
针对SA集团的收购计划执行的并不顺利,寒露集团的竞争对手LM公司充当了SA集团的白衣骑士,和寒露集团多番竞价,将价格抬得极高。
同时SA集团已经在准备大量低价增发新股,用股权摊薄也就是毒丸计划来反收购,让秦放的寒露集团的收购计划进程缓慢。
“SA集团面前还在章程中修改条例,增加了雇员并购风险保证金计划,收购成本过高,我不赞同继续收购。”
“我反对,现在的SA集团只不过是强弩之末了,他们撑不了多久,我们的产品线现在就缺SA集团来填补机械手表这块。”
“但是SA已经启动……”
关于SA集团的收购案股东大会上,寒露集团主要的几位董事意见不一,坚持收购和认为该……放弃的人各占一半。秦放从开始坐下,一直没有发言,把玩着一只银色钢笔。
渐渐地,股东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停止,目光一致望向坐在首位的那位年轻执行董事,他们虽然都是老资格了,但此前寒露集团的各项重大决策都是秦放做的,他们早就习惯了被发号施令了。
秦放脑内的淤血还存在,压迫着视神经,视物模糊,但这些股东却并不清楚,以为只是胳膊受伤,被他无意识的随意一瞥都胆战心惊。
秦放放下钢笔,他现在虽然记忆几乎全都消失只记得时幼妍,但处理工作上的本能似乎还在。
“今天下午前将寒露集团目前所持有的SA股票全部抛售。联系巴黎的三家主要投行签Equity swap,月底前在二级市场前买入4。9%的股票。”
现在正规手段的收购走的艰难,SA甚至要开启毒丸计划,这对寒露来说,并不值当。
将寒露集团现在手中持有的SA集团股票在下午前全部抛售,在外界看便是寒露彻底放弃收购SA集团,那SA集团也不会为了反收购,大量发行新股。
Equity swap就是股权互换,秦放和巴黎主要的三家投行分别签署对赌协议,如果能赢,便可以规避监管,不直接从二级市场买股票但又能偷偷增持,根据法国AMF的条例,这是合法手段。
底下有股东提出了异议,秦放雷厉风行地压下,简单地将对赌协议初拟定的内容说了下,那些不同的声音很快安静,关于SA集团收购案的股东大会也顺利结束。
在普通投资者所在的二级市场内买股票的事情秦放交给了自己的特助纪晨。
“只买4。9%,别超了。”
二级市场买入超过5%的股份,需要报备,一旦报备那SA集团便会知晓,所以这件事情必须隐秘进行。
“是,秦总。”纪晨答应,他胳膊伤的比自家老板轻,已经卸了石膏,“对了秦总,丁清那边传来了照片还有视频,是十分有利的证据。”
原本媒体爆料出徐禹溪和丁清在佛罗伦萨共度一夜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将两人绑定在一起了,哪里晓得徐禹溪竟然破釜沉舟,直接公布出正牌未婚妻时幼妍的身份。
虽然此刻网络上对徐禹溪的评价褒贬不一,但绝对不是秦放一开始想要达到的设想,他根本不想要让他的阿酒牵扯进来,还是以徐禹溪未婚妻的形式牵扯进来。
“留着,保存好。”略想了想,秦放便做出决定,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让丁清继续和徐禹溪联系,不管什么方式都行,务必要保持联系,留下证据。”
苍蝇不叮无缝蛋,现在徐禹溪这本就有缝的蛋更加经不起诱惑,势必会一错再错下去。
秦放了解时幼妍,知道她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强性子,现在将徐禹溪出轨的有利证据放出来,她必定会和徐禹溪分手,但分手后会不会接受自己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要利用这件事情给自己做个台阶,用徐禹溪来衬托出自己,设个局让他的阿酒自己乖乖回来。
秦放食指撑着额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补充。
“还有,明天GR疫苗启动仪式前,做个常规血检,将那小屁孩的那管留下。”
纪晨心一惊,立马联想到各种豪门八卦,应的更加陈恳,“是,秦总。”
…
因为时幼妍隐私被曝光的原因,连带着时滚滚今天都没有去托儿所上课,吃完午餐后,时幼妍将昏昏欲睡的时滚滚抱上床睡觉,自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碧泉时家这离市区有些距离,苏姨因为时幼妍回来,兴致很好,才收拾完碗筷又拎着菜篮子去市区买菜。
冬日的太阳和春日的雨水一样珍贵,立过冬后降温的越来越明显,再过些日子,这冬日里的太阳便会和冰箱的灯一样,只亮不热。
时幼妍在摇椅上晒的昏昏欲睡,书本放在头上挡住太阳,周边的变异粉色蔷薇开的热烈,安静而美好。
放在一旁玻璃茶桌上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她慵懒地睁开眼,摸索着够到手机,是徐禹溪的电话。
顿了两秒,时幼妍按下绿色的接听键,这通电话来的时间比她预料的要晚的多。
“酒酒,吃过午餐了吗?”
徐禹溪一上来没有就解释,倒是像往常一样,先问候几句。
时幼妍现在有些犯瞌睡,想想昨晚上媒体拍到的视频又觉得心里直犯膈应,连徐禹溪的问候都不想回答。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关于你的初恋,丁清。”
徐禹溪明显是被问住了,停顿了好长时间,隔着半个地球的距离,时幼妍都能想象到此刻他脸上尴尬而手足无措的表情,却还要硬着头皮强撑着解释。
她心里浮现出一层又一层浓厚的失望,失望过后又是满满的疲惫感,如同陷入无数的泡沫中,挣扎不开。
“丁清是我的初恋,但是我们交往没多久她就将我甩了,因为我的家境不富裕,配不上她。我当时年少,自尊心作祟,一直不承认这段恋情,时间久了,自己也忘了。”
徐禹溪开始解释,从隐瞒和丁清的初恋情结,欺骗自己是第一次恋爱开始解释,理由听上去虽然蹩脚,却勉强站得住。
时幼妍不说话,将手机按了扩音器扔到玻璃茶桌上,没骨头似地继续躺在摇椅上,带着星月手表的那条胳膊挡在眼睛上,遮住太阳。
“我上次在音乐厅门口是毕业后第一次见到丁清,后来就是我在微博发的微信截图里的情况,我推脱不了,然后便进去了,之后被她说了许多往事,灌了很多酒,睡着了。”
避重就轻的解释,将细枝末节的事情抹掉,只看个经过,似乎还像个样子。
时幼妍一直按捺住的怒气彻底爆发,她生气时绝不歇斯底里,总是保持着体面,然后说尽冷嘲热讽的话。
“呵,徐禹溪你觉得这理由站得住脚吗?别是连个二级风都抵挡不住,一吹就倒。”
“丁清可以给我作证,我们没发生任何关系,我发生。”
徐禹溪言辞凿凿,赌咒发誓,反正他早就和丁清提前联系过了,对好了话。
生怕这一个没信服力的发誓说服不了时幼妍,徐禹溪又道,“酒酒你知道的,国外很多时候在朋友家玩high了醉酒就会在朋友家睡一晚,大学时候经常我也有这样的事,你知道的。”
确实,国外玩的很开,有时候喝酒喝到最后神志不清在朋友家睡一觉是经常的事,时幼妍和徐禹溪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在好几次联欢聚会上看到他被人灌酒灌的不省人事,瘫在沙发或是地上。
但那是聚会,而徐禹溪是孤男寡女在酒店,时幼妍没有轻易被说服。
“我总觉得最近被人盯上了,我虽然是名人,但不是流量明星,不至于在佛罗伦萨都有记者蹲点,酒酒,你觉得会是谁呢?这么盯着我。”
时幼妍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又微微眯了眼,生理性的眼泪分泌出来。
徐禹溪的话触碰到她的神经,让她想到了某个可能。
——秦放。
如果是秦放,似乎一切都说得通。
“我暂时相信你的话。”时幼妍将手机改成听筒模式,拿在耳边,“徐禹溪,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徐禹溪暗暗松了口气,也顺势将下面的事情一口气说完。
“还有一件事酒酒,因为我昨天擅自主张公布了和你订婚的事情,有相关的综艺节目找上来了,秦天已经帮我接了,他也联系了你的经纪人,奚姐也给你接了。到时候要不要带上滚滚一起?”
因为和丁清夜宿酒店的事情,徐禹溪的形象已经跌落神坛,急需要时幼妍这位未婚妻来洗白,接个综艺节目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什么?!”
时幼妍火气上来了,徐禹溪擅自主张公布和她的订婚已经让她备受困扰,没想到竟然还接了节目。
怪不得昨天热搜已经都要爆了,奚丽到现在也没发个消息过来询问,原来早就偷偷给她接了综艺节目。
被擅自主张做决定的恼怒瞬间让时幼妍心情更差了,徐禹溪甚至还想要滚滚出镜。
“节目我不会上的,你自己想办法。”
时幼妍直接挂了电话,气的盘腿坐在摇椅上,胸脯起伏。
远处,别墅的电子院门缓缓打开,黑色的宾利开了进来,是秦放回来了。
车门打开,拿着导盲棍的秦放走了出来,神态自若。
他其实早就到碧泉世家了,只不过秦放知道他一旦出现,他的阿酒和徐禹溪之间真实的对话他便听不到了,索性便将车停在不远处,等他们对话结束了再出现。
“和谁通话了,怎么这么生气?”
秦放神态自若地坐在时幼妍的对面,将导盲棍放一边。他不是完全看不清事物,导盲棍只是他博取同情怜悯的工具而已。
听了徐禹溪的话后,时幼妍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秦放。
仗着秦放现在视力不好,她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怀疑,却又没法直接问。
“没什么,就是一点不顺心的事情而已。”
“是关于徐禹溪和丁清吗?这事儿确实不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弹一夜的钢琴,对名声也不好。”
秦放像是时幼妍的知心好友一般,体贴又理智的分析,只不过幸灾乐祸的神情实在太过明显,藏都藏不住。
时幼妍白了秦变态眼,抵触防御情绪明显,挪动了两下,又躺在摇椅上。
被冷场了也无伤大雅,秦放继续分享着消息,“对了,阿酒,那个姓徐的,他的小情人今天和老东家解约了,和华瑞娱乐签约了,听说是格什么夫。”
“格道拉夫。”时幼妍道,对秦放给徐禹溪的称呼没有纠正,反正也纠正不来。
“噢,对,就是这个人,引荐了丁清去签约。”秦放连连点头,然后又刻意十足地反问,“我记得华瑞娱乐就是那个姓徐的经济公司,然后这个格道拉夫是徐禹溪的恩师,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时幼妍:您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么多?
第14章 今夜无人入睡
关于丁清和徐禹溪的事情,时幼妍没有选择听信任何一方的说辞; 既对徐禹溪所言的真实性持保留态度; 也对秦放的话不完全相信。
晚上时候。她联系了自己的经纪人奚丽; 想要先将综艺节目的事情推了。
“推不了,已经签合同了,违约金很高; 而且节目组知道你现在的热度高; 第一批公布的成员里就有你。”奚丽的语气不容置喙。
时幼妍的通告全部都是由奚丽负责; 签字盖章程序几乎也不需要时幼妍本人来。
之前时幼妍上过几次电视节目; 也没有多排斥; 所以奚丽这次就直接接下了这档节目。
“我现在不想上节目。”时幼妍坚持,她最怕尴尬场景; “这节目里面有徐禹溪。”
徐禹溪邀请她参加同一个节目的目的不言而喻,到时候免不了镜头前的刻意恩爱; 时幼妍不喜欢那样。
奚丽以退为进; “这是档音乐节目; 你只是以钢琴家的身份参与,这对你也是一种免费的宣传; 年初要准备的个人音乐会; 到时候没有人买; 酒酒,你脸上有光吗?”
开年初的时候时幼妍会举办第一场属于自己的个人钢琴音乐会,这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但这场钢琴音乐会时幼妍没有要任何一个赞助商,所以她心里也没底; 万一音乐会开始了,到场只有零星的听众可怎么办?
她在国际钢琴家排名榜上的排名没有徐禹溪高,之前徐禹溪的个人钢琴会到座率也不过才百分之八十,尽管里面有票价太高的缘故。
时幼妍沉默了,有些松动犹豫。
手机另一边的奚丽对时幼妍很了解,她趁着时幼妍沉默的时候,继续加码。
“我有了解过,这个节目组很用心,有不少音乐界的前辈参与。而且韩松灵也确定会参加了,你们是朋友,到时候也可以互相照应,也不尴尬。”
时幼妍被成功说服,退步道,“我不想成为固定成员,参与几期就够了。”
“放心!”奚丽打着包票,然后便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时滚滚到了新环境兴奋的不得了,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时不时激动的尖叫。
时幼妍板着脸,状似生气地望着他,很快小胖墩便不吱声了,乖巧地自己推着电动轮椅去刷牙洗漱。
敲门声响起,平整的三声。
时幼妍打开门,果然是秦放。
他刚沐浴过,只用白色的浴巾裹着下半身,露出精悍的腹肌。一条胳膊裹着石膏,另一条胳膊肌肉线条起伏,美的像是艺术品。
睫毛很长,眼窝深邃,黑色的碎发还滴着水,懒懒地塌在额头上。
时幼妍瞥了他眼,怀疑这老变态是故意来勾引她的。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时幼妍心里默念了两遍。
“草莓牛奶。”
秦放手里拿着两瓶草莓味的酸奶,摇了摇,示意时幼妍去接。
“多谢了,晚安。”
时幼妍轻声道谢接过酸奶,她有睡前喝酸奶的习惯,最爱的口味就是草莓味的,秦放竟然一直记得。他一直很体贴,只不过太体贴了。
她没犹豫,道完晚安后,便将卧室门一把关上,明摆着不想要和秦变态有过多接触。
好心献殷勤,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秦放倒没觉得生气,只觉得他的阿酒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爱憎分明,界限清楚。
他慵懒地将白色浴巾朝上提了提,慢吞吞地朝着卧室走。
关于其他人的记忆还是一点没恢复,只有偶尔遇到某些事物时才会刺激出一点零星的片段,他依旧只记得他的阿酒。
白茫茫的岁月宝藏里,只有他的阿酒一个人。
送完草莓牛奶,秦放也躺在床上休息,他有严重的睡眠障碍,但一想到他的阿酒现在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四舍五入一下,他的阿酒和他睡在同一个屋子,同一张床上。
秦放被这样的情绪取悦到了,他渐渐陷入沉睡,梦见了一场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当他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残废”时。
每年十月中旬都是举办运动会的日期,秦放担着秦家私生子的名号入学后没多久,秋季运动会便举办了。
性格孤僻还是有可能残废的少年,从进入班级开始,便成为那群富家公子哥的欺负对象,只有时幼妍愿意陪着他,运动会也是如此。
时幼妍坐在台阶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陪着他看比赛,叽叽喳喳地解说比赛,朝气蓬勃。
灰色的校园大喇叭里播报着各班的新闻稿,接着又开始念着下一场初中男子三千米的参赛名单。
“下面请曹杰、肖鹏飞、包蓉天……秦放,到主席台处检到,预祝他们接下来的三千米长跑能够取得顺利成绩!”
大广播中忽然播放到秦放的名字,像是按到了暂停键,时幼妍嗑瓜子的连锁动作都停住了,反应过来后,她气地声音都高了。
“这群人有毛病了不成?你腿都这样了还故意给你报名长跑三千米,我看就是欠揍!”
“没事,我去检到了。”
运动会不管名次如何,如果报名了未参赛会直接扣掉班级一积分,还会扣班主任的工资,秦放清楚班主任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个性,与其之后被他追着说三天,倒不如参加了,顶多被嘲笑罢了。
被笑的多了,秦放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是他本就不在乎那些笑声,还是嘲笑声太多,他在乎不过来。
十五岁的少年坐在轮椅上,和一群穿着运动服的少年在一排起跑线上,突兀显眼。
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如夏日的蝇蚊,嗡嗡不绝,惹人心烦。
枪声一响,其他人都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跑道,只有秦放还在原地,坐在他的轮椅上。
他被嘲笑了很久,久到他都忘了他其实可以离开跑道了。
他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听到充满青春朝气的奔跑声,估计是已经有人跑完第一圈,再次超过起点线了。
声音越来越近,秦放一直微微垂首,没有回头。
直到身后传来一股力量,推动着轮椅向前滚动。
细软的发丝挠过他的耳边,时幼妍清透响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胜过世间万千美妙。
“你别怕!我都说我罩着你啦!”
在秋季运动会上,十一岁的时幼妍推着他的轮椅,连走带跑了总共三千米。
那天的风很轻,天也高,但他的心却很小,之前只有时幼妍在,从今往后也只会是她在。
这场美梦持续的时间很长,但随之而来的噩梦却更长。
梦境还在继续,光怪陆离。
时幼妍推着他向前走,推着推着却松开了手,笑着牵着徐禹溪的手,旁边还有一个小孩,是时滚滚,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
“秦放,我要去日本了,我受不了你的偏执占有欲,还是徐禹溪最好,能给我空间和隐私。”
……
猛地一下,秦放便从梦境中醒来了,额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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