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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而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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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八稳。
  我无端感到放松,忍不住开口跟着电台哼唱了几句。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廖长宁把脸侧向我这边,翘起唇角的微笑迤逦出一道的极有情致的弧线。
  我凑近一点问他:“廖先生每天都下班这么晚,是否要给你颁一个最佳员工奖?”
  廖长宁翘一下削卷的睫毛,淡淡的回道:“那是因为你每天都工作到这么晚,有几次我晚上有应酬,再回来接你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他这样开诚布公的承认是刻意而为,我竟有些无言以对。
  我应该乘胜追击,问个究竟。
  我长出一口气,却选择了转移话题:“我看这几年公司的财务报表,数据好到不可思议——这会让人怀疑你们每年合作的会计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有造假。”
  他懒洋洋的看我一眼:“不要轻易下这样的结论,你才见过几张报表。”
  潜台词就是——小姑娘,你还嫩的很呢。
  我有些恼羞成怒。
  我一向在他面前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他笑着腾出一只握方向盘手轻轻摸摸我的发顶,低声安慰我:“翘翘,你已经做的够好。”
  我模仿着他的口气将那句禁锢束缚我的魔咒玩笑一样说出来:“廖先生现在的台词难道不应该是——翘翘,你乖一点?”
  廖长宁被我揶揄的没办法,只好无奈说一句:“真是个坏孩子。”
  我又忍不住争辩:“我已经长大了。”
  他嗯了一声作答,笑着说:“你已经长大了。”
  只有廖长宁能将这样敷衍的句子用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口吻说出来,偏偏我还挑不出他一点错,偏偏我竟然会觉得受用无比。
  廖长宁送我至酒店楼下停车场。
  他送我下车,轻声问我:“真的不考虑我的意见?”
  我回答:“我孑然一人,而且随时可能会搬家,住酒店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廖长宁穿一件炭灰色的羊毛开衫,灰白绿的小格子衬衣,站在这风雪寒夜之中,右手撑在腰间叹一口气,皱眉问我:“你还是打算离开这里?”
  我看到他似在忍痛的一段迷离倦怠眉眼,整颗心都被揪着紧紧的,所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声音低弱的否认:“没有。”
  我追问他:“又胃痛?”
  他面色沉静如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低声嘱咐我:“去吧,我看着你进大堂再离开。”
  电梯上行。
  我到底是没忍住,打开房间门第一个动作就是走到窗边。
  果不其然,廖长宁的车子还停在原来的位置,他正一个人倚靠在车前盖上抽烟,马路对面,万家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映入我眼帘的只有这浮华背景之上一个孤单模糊的漆黑背影。
  他何尝不是像我一样受尽煎熬和折磨。
  周末前一天的晚上,晓楠约了我跟苏文吃饭。
  苏文下午刚好没课,便约定顺路开车过来接我。我看一眼办公室巨大玻璃幕墙外纷纷扬扬的雨水夹杂着冰碴,又想起这种鬼天气B城令人头痛的路况,就答应下来。
  我早早下楼去等待。
  苏文撑一把宽大的黑伞下车,他带着手套的右手揽着我的肩膀打开副驾驶座位的门送我上去。
  我坐在位置上透过窗子看到后面车道上一驶而过的黑色宾利,是廖长宁的车牌。
  我并不能确定他是否在车上。
  苏文说:“晓楠的速度确实够快,你看看她请客的那张长长的名单,这次婚礼简直相当于大型的同学聚会。”
  他口吻之中不无得意。
  有人说,同学聚会就是一较高下的场合,锦衣岂能夜行,又有多少人等着一朝翻身之后在同学会上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我兴趣缺缺,妥帖如苏文立刻反应过来我那场并不愉快的大学生活,他转移话题一般侧过脸询问我:“一会儿想吃什么?”
  我装作毫无所觉,说:“见到晓楠让她决定。”
  苏文以为我不高兴,又加一句玩笑话:“上次见到严振,他说起——你工作的时候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女,动辄给他脸色看。”
  我也顺势接下话来:“我怎么敢?他现在可是我的甲方。”
  苏文又说:“其实我认为你可以进高校讲堂,你上次去我的课,许多学生惦记你。”
  我笑说:“我这半瓶醋的水平肯定会误人子弟。”
  等红灯的时间空隙有点长。
  我低头翻手机上的APP传过来的最新财经资讯。
  苏文安静目视前方,狭小的空间氛围静谧,我忽然听他轻轻叹一口气,并没有唤我的名字,而是没头没尾的说一句:“我一直都会站在原地等你,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头——”
  我侧过脸,毫无意外的看到他眼中深潭一般的情愫。
  他能给出最好的爱,是守候。
  苏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前面路口红灯重新变绿,他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言。
  第一个阶段报告研讨会。
  廖长宁需要出席参加。自从苏文来公司楼下接我遇到他的车子那天之后的一个周,我都没再见到过他。一瞬间,我的心里起了隐隐约约异样的感觉。
  沧海桑田。
  竟然依然会患得患失。
  下午两点,轩敞宽广的会议室,所有与会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
  廖长宁没有出现。
  顾雁迟走出去拨了一个电话,进来让我们再等十分钟。
  我低头整理了下手中的报告,顾雁迟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他凑近我耳边道:“长宁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结束之后你送他回去,我有两个重要的客人要去机场一趟。”
  我偏过头低声问一句:“他怎么了?”
  顾雁迟根本不避讳我,“腰椎上长骨刺,昨天晚上后背痛的整夜睡不着,子尧又不肯给他推止痛针,连夜去的医院,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
  骨刺。
  陈年旧伤,原因多半是前次的那场车祸。
  这么多年,伴随着他的绵绵密密的痛楚一直提醒着李柔筠那颗眼中钉的存在。
  片刻之后,会议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廖长宁穿的十分随意。宽松的纯棉白T外面罩一件黑色的开司米羊毛开衫,T恤领口开得稍低,就显出白皙颈部无懈可击的曲线,弧度清修曼妙,只是脸色沉沉稍显疲惫,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
  他这样落拓不修边幅,在场却没有人露出一丝对他不得体装束的嗤之以鼻。
  仿佛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主宰。
  这是权势给这个世界加冕的不平等。
  

  ☆、殊途同归(3)

  我十分清楚看他在首位席上坐下一瞬间僵硬的动作和微微褶皱的眉心。
  会议室灯光全部暗下来,只剩Devin所在汇报席上的那束光亮。我心不在焉,根本无法将精力集中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表格上,我的眼角忍不住将余光偷偷瞥向廖长宁——
  他只是静静坐着,眼睛落在大屏幕上的某一点,不停的在椅子中调整变换姿势。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身体的不适。
  我的魂魄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Devin用连续刻意的巨大的咳嗽声把我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他用手上动作示意我:“Song,廖先生问你话呢。”
  我手忙脚乱的抬头,廖长宁恰在那时转眸,唇角轻勾,明眸微挑。
  我丑态出尽。
  我根本就不知道廖长宁问了什么问题,Devin刚才已经出言提醒过我,现在也不便开口。
  越是没有人窃窃私语,越是安静的环境,越能显出我的尴尬。
  廖长宁温尔一笑,偏过头低低咳嗽一声,才开口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一遍:“你认为联众科工的市场价值被严重低估……”他低头翻一下报告内页,继续说:“你将这个数据上浮了三成。”
  他没有用一个疑问句。
  我老实回答道:“联众科工在裕达国贸广场旁边有个超过一百亩的老厂房,同一类工人路以西的那个地块上个月拍出的价格是三千万一亩。”
  廖长宁继续咄咄逼人:“工业用地跟商业用地的拍卖价格相差甚远,这是常识。”
  我毫不退缩,说:“B城政府工信部门前半年刚出台了三环内工业企业外迁补贴的政策,承诺会按照拍卖价格的六成进行补偿,而且会在六环外面重新划归一块等面积的地块作为招商引资的优渥条件,这绝对不会是一场亏本买卖。”
  廖长宁赞许看我一眼,又笑着问一句:“若联众科工在收购完成之前就处理掉了这块地呢?”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反收购中的毒丸计划?”
  诱敌深入,然后在收购之前将优良资产全部低价出手。
  李柔筠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两败俱伤的事情。
  廖长宁点头。
  我低了低头,小声说一句:“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么周全。”
  Devin连忙替我圆场:“毕竟这场收购案还没有进行到那个阶段,廖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整场会议开足四个半小时。
  我早就习惯了这样节奏的生活。
  坐在首位上的廖长宁的脸色虽然越来越差,却始终没有离开会场,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调整姿势,到最后也懒得动弹,靠在椅背上静静听我们的讨论。
  结束之后,安排了聚餐。
  我事先就跟Devin请了假。
  所有人都离开光可鉴人的宽大圈形会议桌,廖长宁却一直坐在原位没有动,我受顾雁迟之托主动走过去他身边。他抬头看我一眼,眉尖微蹙,额头浅浅覆了一层水气,黑色眸光里像暗影嵌着两粒宝石般潋滟。
  他勉强勾起唇角冲我笑一下:“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我直接问他:“你还好吗?雁迟说你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他微怔片刻,就用右手掌扶着桌面慢慢的站了起来,还不忘跟我说:“我没事,就是坐太久,腿有点麻了。”
  我沉默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痛不痒的安慰太过虚浮,还不如不说。
  他倚靠着桌子站在我对面,低声说:“翘翘,你表现的很好。”
  我抬头看他。
  廖长宁浓密长睫下的眼眸之中带了一丝春日里慵懒的轻愁,他叹一口气,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些矛盾的烦恼:“最开始不希望你这么要强,只想你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后来送你出去,我在你身旁远远看着,看你阅历渐增,生活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愈发觉得我的存在只是多余——”
  他很少用这种怅惘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鼻尖忽然一酸,又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廖长宁虽然性格沉静,但是因为年少得志,在我面前很少有这样情绪低迷的状态。
  他抬手轻轻抚摸一下我左耳侧垂下来的头发,不经意间我们就离的很近。
  我静静站在他面前仰头直视进他的眼睛,沉浸在他那种不可抗拒的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之中,深深陶醉。廖长宁的嗓音温和清冽,就像皮肤敷上顶级的丝质布料一样熨帖,继续说道:“翘翘,我曾十分自负,认为所做决定即便难免会有后悔,我也能坦然承担其后果,但是——”
  他停顿片刻,又说:“我今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放开你的手。”
  他冰凉手心握住我的指尖,皱起两条清俊淡眉低声问我:“翘翘,你还在怪我吗?”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问我什么。
  四年前那个夜晚,他松开我手的那一瞬间,我跟他之间那个死结的开始,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从不愿意提及的那件事情。
  我没有吭声,沉默的低下了头。
  我心中十分清楚他会把我这种行为默认成是肯定的答案。
  事实上,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世上之事,本就充斥各种难以调和的矛盾和挣扎,难以用非黑即白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感情。我所能做出的回应不过是两相权衡之下取其轻的决定。
  爱之深,责之切。
  我是有足够理由责怪他,也确实曾经张牙舞爪的怨怼相向。
  但是,我不能把毁掉我整个生活的罪责加之于廖长宁的头上。
  就比如我们常常会觉得自己很倒霉,但是又很难找出确切的罪魁祸首。
  生活中,其实真正坏到极点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不是故意要害人,他们只是有一点事不关己的冷漠,自我感觉良好的伪善,面对艰难时的软弱,两相权衡后的自私,经历苦难后的偏激——这些每个人都可能有的毛病,累加在一起就能毁掉别人的幸福。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我经历人世浮沉,已经豁达到能够体谅理解,却依然很难释怀。
  廖长宁比我更能懂得,所以从没有开口让我原谅。
  我不肯说话。
  廖长宁也不勉强,他浅浅叹一口气,笑的山水温柔,温文而道:“我安排司机送你。”
  我想起顾雁迟的嘱咐,拦在他面前开口:“可是雁迟让我带你回医院。”
  他漠然低声拒绝:“不用,我没事。”
  廖长宁推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心中一着急就去拉他的手腕,微凉的触感熨帖在我火热的掌心。他低眸看我一眼,不知是怅然还是无可奈何。
  

  ☆、殊途同归(4)

  我已经多年没有踏足过这里。
  廖长宁平时依然住在邕林区那套顶层公寓。他不肯去医院,我只好折衷陪他回家。
  他径直去卧室休息,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去,安顿他斜靠在床头。
  全透穹顶滑下的完美弧线连接宽大落地玻璃窗外夜色朦胧,远处灯火辉煌。
  窗边摆了一张能躺下人的沙发榻,底下铺着的一块灰色长毛地毯上散乱着几本书,应该是他正在看的。工作台略微有点凌乱,文件夹叠摞摊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公文,他终日陷在高强度的工作中戮力劳心,也难怪精神倦怠。
  他有点低烧,我服侍他吃药。
  廖长宁沉沉睡去,瘦削清俊侧脸映衬在墨蓝色的枕套颜色上,平白显出三分憔悴。
  我下楼去,遇到提着食盒而来的慧姨。
  她保养得当,整个人都光彩熠熠。
  我连忙说:“我正准备走了。”
  慧姨倒不像几年前那样不看好我跟长宁之间的关系。她拉着我的手坐下来叙旧,言谈之中不乏对我漂泊异乡生活的疼爱之语。
  她说:“长宁多疼你,每年都定期飞长途去看你。”
  我沉默。
  慧姨又说:“傻孩子,那次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不能都怪到长宁身上。”
  我低声应一句:“嗯,我知道。”
  慧姨试探问我:“听长宁说你在国外功课念的极好,怎么没有留在外面?”
  我本不欲回答。
  慧姨继续追问:“是不是为了长宁才回来?”
  我斟酌片刻,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慧姨笑了笑,又说:“回来也好,可以帮帮长宁,你不知道他有多忙。”
  我点头,乖巧应一句:“有时候会心有余力不足,他站的太高了。”
  慧姨鼓励我:“只要有心,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只好一一应了。
  她了然似的拍拍我的手背:“楼下司机还在等我。长宁最近胃口不好,你劝他多吃两口饭,看他现在瘦成了什么样。”
  慧姨一边说一边起身,我连忙站起来,膝盖磕在茶几一角,疼痛钻心。
  身后二楼扶栏处廖长宁低哑深沉的声音传出:“小心。”
  我循声抬眼望去。
  他穿一件黑色羊绒开衫,空荡荡的罩在身上,愈发显得整个人形销骨立。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收拾慧姨带过来的食物,极清淡的三个菜,加一煲祛风散热的老姜鱼头汤。
  我盛了碗递给廖长宁,“热的,你先喝。”
  他接过去的时候指尖与我相触,我抬眼看他眼中似乎有澹澹泉水流过,温情脉脉。
  时间安静的像一首悠长的小提琴曲。
  这无边繁华红尘,不过弹指一瞬之间,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情终会归于细水长流的柴米油盐。
  无非求碗热汤喝。
  我的心一点点的解冻,一寸寸的转动。我托着腮坐在他身旁看他稍稍低下头,那样放松疏离的眉眼就像是深夜里的静山不语。
  我说:“你刚才肯定偷听我讲话了。”
  廖长宁立刻放下了汤勺,他吃东西极有规矩,食不言只是最基本状态。他迷离笑容之中带着眉染青山眼透碧水的俊逸,然后一本正经的否认:“不是偷听,凑巧而已。”
  无趣。
  我又说:“那你现在肯定得意了。”
  他说:“舒畅无比,神清气爽。”
  我佯装恼了瞪着眼睛看她。
  廖长宁开怀极了,伸出手指轻轻捏我的脸颊,“别生气,慧姨早就看到我,她是故意问你那些问题给我听。”
  他有微微动情,双眸像是覆了一层水气,雾蒙蒙的。
  他低声说:“翘翘,我不曾想你能如今天一般坚强隐忍,也从未想过你的心意是这样,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晚饭之后,我窝在沙发之中看他收藏的电影。
  廖长宁就在我身边。
  室内只开一盏落地灯,造型是极其别致的手绘桃花,灯光昏黄,静谧安详。
  看得是1994年的《饮食男女》。
  李安在镜头处理上很见功力,开头那一大段做菜的镜头徐徐展开,好像一幅丹青妙笔。聚散离合,正是劲道所在,动静起落,皆让人意乱情迷。吴倩莲极美,穿深黑色套装,猩红的口红在有些苍白的脸上,妖娆而冷艳,把赵文瑄饰演的那位先生撩拨的终是冲动了。
  廖长宁问我:“喜欢李安?”
  我极自然的靠着他的肩膀,轻声应了,又说:“嗯,我看过两次,情节早就有些模糊了,但是记得朱爸爸的手艺绝伦,每次家宴都让人流口水。”
  他打趣我:“原来是个小馋猫。”
  我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其实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二妹抱着一堆食材找前男友借个厨房,煮了一顿精致的晚餐,吴倩莲在里面出奇的漂亮,是我在她以前的其他影片中没见过的那种美丽。”
  我说:“我希望能有一间属于我的厨房,一间心甘情愿的厨房。”
  廖长宁眼角眉梢舒展成了笑意慢慢的线条弧度,他斩钉截铁的拆穿我:“翘翘,你是想有一个家。”
  我望着他深邃的黑眸,“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我又说:“纵然一个人能活到七十岁,那也只有两万五千多天,在生与死之间,两万五千天的时间总是有限,我不想将之浪费于犹豫彷徨。我想和你站在新的□□——重新开始。”
  廖长宁面上神色悲喜莫辩,半天没有做出回应。
  我低了低头,又加一句:“当然,如果你还是介意我的出身,就当我没说过。”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的唇就覆了上来。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先是轻啄,然后湿热的舌头挤进来,狂风暴雨一般将我淹没在亘古洪荒的骤变之中。
  春风一吹,顷刻燎原。
  从沙发到茶几,到大理石流理台,到地毯,到墙,他抱着我再到床上,端的是春/色无边。
  明知迷途,无法知返。
  那一瞬间,我几乎连呼吸都找不到了。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整颗心都在滚滚颤动,恍如醍醐灌顶一样的痛楚在下一刻将我灭顶,一次又一次的到达极致的幸福。
  星空沉淀墨彩,夜色无限温柔。
  他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肌肤之间相互接触亲近。
  在周遭清冽温和的气息氤氲之中,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心跳有条不紊依稀可闻。
  他固着我的手臂在怀中——
  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会给我如此温柔细致地宠爱。
  迷蒙之中,我听到他在我耳边的声音:“翘翘,我只想要你——一生一世,安逸欢喜。”
  

  ☆、那些繁华艳丽的时光(1)

  临近年关,街头市场都热闹喧哗起来。
  我跟廖长宁在公司虽然时常会有照面,但是因为我的刻意避讳,他也没有在工作时间单独召我见面的习惯,所以人们全然不知我与他是什么关系。
  我把我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心有余悸。
  我已经无法再经受一次旁人冷眼之中落井下石的议论纷纷,我惧怕那些略带探究和讽刺的八卦目光——那些曾经颠覆我整个生活的流言蜚语。
  冗长会议的结尾,Devin已经在做最后的阐述。
  我悄悄摸出手机给廖长宁发短信。
  前几天的晚上,我洗完澡趴在床头帮他的手机下载了那款风靡一时的聊天APP并注册了账号,联系人列表里只有我一个名字。
  我把他的昵称修改为——已经被翘翘包养的廖先森。
  廖长宁就站在床边,用雪白宽大的毛巾裹着我的脑袋耐心得帮我擦头发,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轻轻用力引起发梢的颤动传递到头皮,带起一阵酥麻酸痒的感觉,我仰着头看他笑的一脸无奈纵容。
  诸如此类的小确幸都让我觉得生活在冒着甜柔丰饶温暖的小泡泡。
  我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廖长宁划开手机屏幕,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眼宽大的玻璃幕窗外,天色阴沉的像一块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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