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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而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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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偶尔一闪而过的颓靡斗志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心理防线的小小缺口?
  我想了想,“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廖长宁被我的口气逗的开怀大笑,“小姑娘的安慰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不服气,“我已经蓄满为到达理想的星空而披荆斩棘的力量。”
  他笑着问:“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口气骄傲,干脆答道:“三月桃花,两人一马,浪迹天涯!”
  廖长宁眉间阴郁一扫而光,笑的不可抑制,“翘翘,你真是一颗让人开心的糖果。”
  其实,我当时很想说,我的理想就是你。
  我的理想生活就是和你在一起度过的每一秒钟。
  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属于我的,我也以为我能坦然接受生活所有命中注定的安排,但是当我真正走近那片星空却还是求而不得时,我才发现我的沮丧和绝望远远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整个年少(4)

  五一假期的第三天。
  我想了一个晚上该找什么借口跟廖长宁告别,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早上起来在山庄主道上跑了两圈,最后终于决定去找他。只是廖长宁一直没起床,我知道他难得好眠,所以不敢打扰,自己又出去转着玩,但是一个人到底也没什么意思。
  午饭过后,我又去找他。
  他这时已经不在卧房,慧姨告诉我说有客人来访,他在后面园子里的茶室招呼。
  连云山庄是简约风范与古典沉淀的缠绵之恋,景观品质几乎无可比拟,我当时并不清楚设计出自何人手笔,只单纯觉得是经典之作,处处令人沉迷。
  沿着长长的回廊一直往后走,我停在一处临水院落。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对庭院的一排敞开式的水景多功能茶室,门口挂了一副蓝色布幡,上面写着笔画敦厚的“静水流深”四个黑色的大字。从茶室延伸出去的木质栈道悬在一片不大的水塘之上,水塘周围是高大浓密的常青植物和紫红色的大叶子灌木,细碎的绿色海桐花在郁郁葱葱的草丛中如星光般分外耀眼,色泽艳丽的锦鲤沉在碧透的水底缓慢的游动。
  我并没有看到廖长宁,茶室外侧廊檐铺着细细的竹篾细簟,我脱了鞋子踩在上面,还未过转角,便听得两人在低声交谈。
  我没敢直接走过去打扰,探着脑袋偷偷看了一眼。
  廖长宁对面盘腿坐着一位穿琵琶扣中式白衫的老先生,身旁的茶架上放置了许多瓶瓶罐罐的器物,潮州烧制的白泥三峰炉,温润凝泽的紫砂壶,舀勺,茶盖,井然有序。
  老先生正在烹茶,动作缓慢沉静,仿佛已经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廖长宁双手接过茶碗,右手单掌托起,左手轻轻转过半圈,低头小口啜饮。
  然后我听到廖长宁说:“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有些一意孤行,但是西开电气我一定要保下来。”
  老先生朗然一笑:“到底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也不必如此意气用事。”
  廖长宁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并非是一时意气,还希望这次您能施以援手。”
  老先生突然转了话题,问他:“前天小敏是不是过来探望你?”
  我清清楚楚听到廖长宁说:“她想年底举行婚礼,我们六月份可能要一起飞一趟欧洲,才赶得及订制礼服。”
  老先生开怀大笑,“最好年底完婚,我明年就有曾孙抱。”
  廖长宁没有接话。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听下去。
  无冕之王。
  很久之后我才真正懂得这四个字所承载的意义。
  其实贺金说的没错,廖长宁的确是廖氏集团这个商业帝国的无冕之王。
  廖长宁的母亲早逝,他父亲廖正康的第二任妻子也育有一子。
  我在连云镇时也有所耳闻,廖长宁的继母绝对是邓文迪式的传奇女子,平凡无奇的出身却最终成功上位成为廖正康唯一合法的枕畔之人。或许,当时廖长宁已经掌握廖氏集团的命脉之门,但是没有加冕王冠的王者却始终算不上名正言顺。
  我恍恍惚惚的穿过廊庭曲桥,身边的一切都是歌舞升平的,似乎这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慵懒的下午。回到花厅的路上,我碰到白少廷领着自己的朋友和他的女伴从外面回来,他似乎是刚饮了酒,微醺的脸上挂着一朵大大的笑容。
  三缺一,白少廷邀我一起打牌。
  我根本没有心情,只好托词不会,他不同意,“一回生二回熟,我说一遍规则管保傻子都能学会。”
  我面上不悦,他连忙笑着哄我:“何况我们可爱的翘翘这么聪明。”
  我口气不虞,“我没钱。”
  他无赖似的怪叫一声,“廖大少万贯家财任你挥霍。”
  我最终拗不过他,我也很清楚根本轮不到我出牌资。
  他们谈话并不避讳我,其实也无需避讳,我对面就坐着余啸那位蜂腰雪肌的尤物女伴。
  那个慵懒的午后一分一秒的从指间溜走,日落乌金,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余啸又胡一把牌,面上微露喜色,嘴上话匣子也打开来:“听说廖家的小公子前阵子无牌驾驶,在路上与人刮擦寻衅滋事,被送进劳教所了?”
  白少廷嗤笑一声,“当天下午就摆平了,”他看我一眼,我正低头理牌。
  他复又了加一句,“廖大少亲自出面托人办的。”
  余啸口气不胜唏嘘,“这种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倒是兄友弟恭。”
  白少廷在右手边黄花梨木几上那个鼠灰色的玉石缸边缘轻轻弹了弹即将燃尽的烟火,唇角讥诮笑容高深莫测,“你没读过《左传》吗,《郑伯克段于鄢》那篇庄公是怎么对共叔段的?”
  余啸一边摸牌,面上却茫然的一头雾水,他思忖片刻,还是问道:“《左传》?”
  白少廷也不继续说破,只淡淡道:“回去尽可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学给你们家老爷子听,让他好好考虑现下局势再做决定,免得晚节不保。”
  牌桌一时陷入鸦雀无声。
  我摸张牌开杠,再摸杠上开花,然后利索摊开是一水儿整齐的万字牌:“清一色对对胡。”
  白少廷懊恼大叫一声凑过来要看我的手心,“翘翘,你这个小骗子还说不会打?快让我看你是否出老千!”
  廖长宁进花厅时,白少廷正拉着我的手腕嚷嚷着非要验明正身不可。
  我恼他胡言乱语,正忿忿不平试图挣开,抬头就看见廖长宁眉头微蹙,眼底薄薄的带着一丝不快,低沉了声音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连忙趁机离开白少廷远了一些。
  余啸和她那位女伴站起来热络的跟廖长宁打招呼。
  顾雁迟跟在后面含糊了几句场面话,就散了牌场。
  花厅重归寂静,只剩我跟他二人。
  廖长宁扶着沙发椅背慢慢坐了下来,低垂的眼眸中一片清寒,鬓角利落,眼角有一条极其性感细纹,他是如此让我着迷。
  我就站在他对面,没人让我坐下,我便站着。
  月亮已经悄悄升至头顶,花厅外面湖畔竹林细长繁密的叶子在夜风轻拂下飒飒作响,木棱雕花窗外可以看到山峦起伏缠绵的远景。
  此时正逢廖家江山新旧掌权人更迭风云变幻时刻。
  廖长宁的心腹幕僚早已经开始奔走游说,重新划归势力范围。我自幼时起便在学业十分刻苦认真,至今仍能完整背诵《古文观止》两百二十二篇,《郑伯克段于鄢》也不例外。
  庄公之于共叔段,简而言之,不过“捧杀”二字而已。
  那天的廖长宁,与我想象之中的他相去甚远。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要知道,成长从来都是一件至为艰辛和痛苦的事情,其中也许有快乐,但比起痛苦来,那是微不足道的。
  三观类似,才能此生共携手。
  我,心中起了隐约退却之意。
  廖长宁兀自靠坐在沙发上静默片刻,右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撑了撑额角。
  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窗外月影摇动数茎滇茶,有清新香气翩然。
  他叹口气,低声对我说:“过来坐吧。”
  我乖巧顺从的在他身旁那张铺了丝绒垫的雕花沙发上正襟危坐,抬眼就看到他微微拧着眉头,似乎是斟酌了很久才谨慎开口,“少廷平时就是那副放荡样子,你以后少跟着他那些朋友胡闹。”
  我连忙低声应了,“嗯,我知道了。”
  廖长宁看我谨小慎微的样子,好像突然心软了一样,放柔了声音又说,“你年纪还小,要多在功课上面用心。读书年代要过的值得,你以后想起来才不会后悔。”
  我又点头回应,“嗯,我会努力。”
  廖长宁身上穿一件蓝底紫色小格子的衬衣,墨荷颜色的修身长裤,靠在宽大沙发中舒展着双腿,清癯俊秀眉目中有些难掩的倦怠黯然,他日理万机还肯花心思拨冗管教我,我本该诚惶诚恐的受宠若惊,但是我却听到自己跟他说:“我想回学校去了。”
  我甚至都没有象征性的将已经准备好在嘴边的借口说出来。
  他反应过来我有些不对劲,问我,“觉得不服气?”
  我低着头没吭声。我也没有觉得不服气。
  廖长宁的口吻永远都带着一种身在上位者的笃稳缓沉,事实上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偶尔闹脾气的小女孩,他也根本犯不着浪费时间和精力跟我置气。
  果不其然,他只是安抚性质的无所谓笑了笑, “今天已经太晚,明天我安排雁迟送你回去。”
  从花厅出来的九曲廊桥,我遇到顾雁迟提着公事包和电脑,似乎是等了不短的时间。
  他看我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了然似的问我:“挨训了?”
  我点点头,凭栏而立侧过脸转向花厅的方向,尽管那个角度已经看不到廖长宁。
  顾雁迟笑着安慰我:“长宁这几年是有些过于苛刻,手下人终日提着一颗心,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他不快,不过刚才的事情他并非是冲你。”
  我小声“嗯”了一声,心里好受多了。
  他思忖片刻,又继续解释道:“少廷是从小被家里人宠惯了的,性子太随意,这么些年身边女伴走马观花似的换,也没见他对谁真正上心,长宁是怕你吃亏。”
  顾雁迟话说到这一步,就是真的放我在心上了。
  我岂是不知好歹之人,连忙郑重应了,说一句:“嗯,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然后我又小声加了一句,“今天真的只是闹着玩,白少廷对我也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顾雁迟温和笑笑,稍微提起手中公文包,对我说:“快去睡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我几乎一夜无眠。
  次日微雨,顾雁迟没有出现。早饭时慧姨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体己话,送我出来时亲昵用掌心摸摸我的脸,嘱咐我:“翘翘以后一定要常来玩。”
  她打包一堆水果吃食给我,又不准我推辞。
  从园子里出来的第一道门直通山庄主道,我眼皮一跳,是廖长宁惯常开的那辆白色卡宴,但是不见他人影。司机早就候在了门前,此刻连忙下车撑了一把宽大的黑伞接过东西安置在后备箱,我心中难掩微微失落。
  慧姨与我拥抱告别,我转头便看到淅淅沥沥的冷调微雨中,花木葱茏的主道上转进来一台珵亮黑色奔驰,轮廓流畅的线条擦过细雨如丝,腾起小颗的透明水珠像轻烟缭绕。廖长宁从副驾驶后排的座位上下来,立刻有侍从给他撑伞,他穿正装,白衬衣外面套一件藏青色西服,玉雪仙人一般姿容。他往前走几步站在我面前站定,简单跟慧姨交待一句:“我载翘翘回学校。”
  慧姨笑着拍拍我的手背,说:“长宁多疼你,特意从外面回来。”
  我乖巧的爬上他的副驾驶位,车子平缓滑出的弧线微微溅起朵朵水花。
  廖长宁没有跟我说话,安静的注视前方道路,脸色不太好看。我推测时间,他昨晚在连云山庄做完工作,应该是连夜出去,又一大早赶回来,精神不济也是理所当然。
  我几乎又要忍不住自作多情。
  我主动向他示好:“我回学校是因为要帮忙组织一个义卖的活动,不是跟你闹别扭。”
  廖长宁竟然很受用,舒展了眉头看我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我也放松下来,跟他闲聊说道:“我也根本不喜欢白少廷那种类型的男生。”
  廖长宁挑了挑眉,颇感兴趣的问一句:“哦?那翘翘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靠在椅背上托着下巴沉吟片刻,跟他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毫不留情的犀利点评,“小女孩的英雄情结。”
  我也不恼,顺势问他,“你呢,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
  廖长宁似乎没想到我会冷不丁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有些为难的皱皱眉,好像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样。他又不愿意随便敷衍我,所以兀自沉默了一会。
  我心中忐忑情绪越来越不安。
  车子转出盘山公路,市里有些堵车,停在灵桥上的时候,能看到甬江里茫茫的水汽。
  廖长宁最终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随便话锋一转就把我带入了其他话题,只是他不知道我心中一直还惦记着罢了。
  他将车子停在我的宿舍楼下。
  慧姨给我带了两大袋食物,他口气温和的跟宿管阿姨商量:“送家里妹妹上学,东西实在太重,小姑娘拿不动,能否让我上去一趟?”
  我有些心灰意冷。
  从春到夏。
  季节的过渡就像一场恋爱的开始,晦暗不清暧昧不明,拖泥带水牵绊不休,突然有一天阳光大好气温飙升,第二天又被残酷的打入无尽的冷空气中。
  廖长宁没有再联系我。
  偶尔我会忍不住去搜索引擎中键入与之相关的那些关键词,但是也鲜少有他个人消息的更新。
  我觉得整颗心都是空荡荡的。
  躁动不安,茫然杂乱。
  没有课的时候我就独自坐在自习室里准备六月份的CET…4。填完厚厚一摞真题试卷之后,我自觉胸有成竹,然后又报了七月份的雅思考试,单词密密麻麻的几乎写满了手边所有的草稿纸。
  每天晚上我都会去蹭设计学院的绘画基础课,偌大的教室空空荡荡的,大家都忙着逃课去挥霍青春。我坐在最后一排,桌子上放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白纸和一只铅笔,就可以消磨整个晚上。像在和自己赌气一样,我画完了一本厚厚的速写,光影记录中有阴仄的寝室走廊,操场稀疏的嫩草,篮球场的夕阳,烂漫至极的落英,我画的其实并不好,只是想用忙碌的时间来填满心中的那块空缺。
  我记得廖长宁对我说过的,读书年代要过的值得,你以后想起来才不会后悔。
  我的整个年少,单纯的毫无知觉。
  

  ☆、二十岁之前(1)

  夏天来的迅速又强烈,空气开始黏腻浓稠起来。
  因为百年校庆推迟的今年的运动会终于缓缓拉开帷幕。学校广场音响终日不厌其烦的循环往复播放《赤道与北极》,我穿着海军服排练经管学院的开场秀——冰与火的激情,每天跟着莫晓楠穿梭在人头涌涌的校园。夜晚操场的镁光灯闪烁,红的红,白的白,棱角分明。
  我下了晚课去学校广场找莫晓楠。
  她最近新交了男朋友,男生日日讨她欢心,每天早上食堂开门他都会等着买到第一份莫晓楠最喜欢那个窗口的生煎包子送到楼下,每天晚上雷打不动一个小时的loving call,去看电影,去新开的游乐场,他还会给我们宿舍打四壶开水,邀请我们出去吃一餐饭,去KTV唱情歌给她听。
  那些年轻时候的世俗感情是那么的洁净、单纯、美好。
  莫晓楠猜测着劝我要务实,开玩笑说:“我们学生会大主席大才子苏文就很是对你上心,你倒是争点儿气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啊。”
  她又说:“不切实际的事情少想,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我的情绪总是不高,无论做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好多东西不屑去追求,好多东西又追求不来。像是悲哀地处在夹缝中,只待对生活妥协。毫无疑问的是,一个人内心空荡荡的那种感觉,太难过了。
  我也知道我需要认真定位的是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追寻一份遥不可及的感情。
  但是内心清楚,又觉得没意思。
  莫晓楠正在广场的大屏幕下看露天电影,这个月是电影主题月。
  每个周五周六晚上主办方都会在广场上播放一个老电影,今天是《泰坦尼克号》,她早就跟男朋友约好去看,快结束的时候给我发短信让我下了晚课陪她去校门口吃宵夜。
  我到广场的时候,正演到沉船的最后时刻,船上乐队奏起《Nearer My God To Thee》,他们视死如归,人格高尚,让人感觉到波澜壮阔的伤感悲壮。也许这部戏的壮丽之处,是发生在漂浮在浩瀚无边海洋的一部豪华游轮之上,那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小世界,而它的迷人之处正是在于它将现实之中不可能存在的爱情重现。
  Rose和Jack相守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他们生死相依,在浮冰之上用死亡捍卫了爱情。
  其实,在现实中,Jack和Rose即使是活着,他们以后也未必就能在一起,应该说有大部分人都认为,假使他们活下来,他们也肯定不会在一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世俗感情所不能超越的背景鸿沟。
  我按照约定在升旗台的台阶高处了站了一会,这里平时规定是不准人上来的——为了国旗的庄严和不容亵渎。
  莫晓楠怕找不到我,指定了这个地方。
  我只站了一会儿,四下逡巡莫晓楠身影的时候,听到身后苏文带着笑意的声音:“连翘,快下来,一会国旗班的人要来找你麻烦。”
  我转身看到是他,立刻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只顾着低着头往下走,好在莫晓楠这个时候也从电影散场人头攒动中挤了出来跑过来。
  她跟我抱怨:“整天就知道Dota Dota Dota,电影看到一半非得要回去组队打怪,我真是被他气死了,我要跟他分手!”
  我开口揶揄她:“你昨天还跟我夸他有多厉害,单手就可以抱起你转圈,还说婚礼让他抱着你走红毯呢。”
  莫晓楠气的要打我,我本能的躲了躲。
  苏文连忙凑过来,笑着帮我解围:“好了好了,不是要去吃宵夜?想吃什么我请客,替连翘跟你赔罪。”
  莫晓楠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过来挽着我的手臂往东门方向走,“既然我们苏主席替你求情,那我就先饶过你。”
  我们慢吞吞的走出东门,一边商量着决定要去吃街角新开的那间台式小火锅。
  因为刚下了晚课,学校门口夜市开张十分热闹,不仅多了白天没有的小吃烧烤摊贩,还有很多学生摆的饰品的小摊。
  莫晓楠眼睛尖,“你看那辆保时捷的车牌好扎眼。”
  我心中猛然一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我认得那辆车,YD888,是廖长宁的那辆惯常开的卡宴,开头两个字母是远达集团的拼音缩写。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立刻有些魂不守舍,脚下步子再也迈不动。
  莫晓楠拽了拽我的袖子,“想什么呢,走啊。”
  我没动,“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要去那边看下。”
  说完,我也没管他们怎么看我,就朝着廖长宁的那辆车走了过去。
  莫晓楠在身后喊我:“翘翘,你干嘛去啊。”
  我在他车前站定,鼓起勇气敲了敲了车窗,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些担心,又焦急的敲了敲车窗,下意识的摸出手机就要给他打电话。我没有存号码,但是那串数字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我的电话并没有拨出去,车窗迅速摇下半开,我看到廖长宁正半躺在驾驶位上,车内灯光黯淡的打在他棱角分明的清俊侧脸,他身上灰色竖条纹的衬衣有些轻微的褶皱,脸色也没有了往常的神采奕奕,整个人的气质呈现出一种愈发颓靡的清贵。
  我刚才着急,现在对着他反而不能说出话来。
  廖长宁调整了座位倾斜度,眼前眼花缭乱,费力撑着身体半坐起来看了我很久才好像有焦距的反应过来,他清浅的笑了笑,还未开口就偏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问我:“翘翘,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鼻音浓重,说完又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周围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烧烤和大排档,此刻正是如日中天的热闹,也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停了多久。
  我心里本来直接想怼回去一句,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才对吧。
  但是我没敢,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我下了晚课跟同学出来吃宵夜。”
  他点点头,还是一直忍不住轻轻咳嗽。
  我指了指旁边一连串的烧烤大排档,又催促他:“你快把车窗关了吧。”
  廖长宁没有听我的,反而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用手帕掩着口鼻一边咳一边给车子落了锁,又低声问我:“你的同学在哪边?我请小朋友们一起吃宵夜吧。”
  在远处的苏文和莫晓楠此刻也朝这边走过来。
  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莫晓楠见到是廖长宁,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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