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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1-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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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再看,一切已经恢复井井有条,仍是派富贵安宁的大家气象,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陆晚面前那碗阴米猪肚汤早已凉透,她没多犹豫,拨通了祁陆阳的手机号。
  无人接听。
  陆晚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打不通。电光火石间,她隐隐约约想起,祁陆阳最后一次回老宅是在前天,男人躺在她身侧时说的不是“迟迟,不要离开我”,而是……
  “等我回来。”
  *
  对岸的香江,中环某知名五星级酒店。
  景念北接到陆晚电话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有种可以称之为难为情的情绪。他扔给立于窗边的祁陆阳一个复杂眼神,问要不要接通,对方点点头,他无奈地按下免提。
  “陆阳人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陆晚省略掉不必要的寒暄,劈头盖脸地问道,“让他接电话!接电话!”
  这家酒店的隔音做得不错,房间里很安静,从窗边往下看,维多利亚港蓝天碧水、繁华有序的景色一览无余。祁陆阳听到陆晚焦急担忧到以至于带着哭腔的声音,嘴角牵动,露出个苦涩的笑。
  他的迟迟啊……心软又温驯,替别人想的永远比自己多,难得气急了、说一次无心狠话,到头来,总归还是舍不得抛下他。
  能被陆晚喜欢一场,是他祁陆阳的荣幸。
  “他不在。”景念北依旧是一副接近于仇女的冷漠口吻,细听之下,里头隐约多了点温度,“他最近忙得很,在国外做涉密项目,不方便跟你联系。”
  说完,他又极不自然地加了句:“你……你别胡思乱想,等祁陆阳忙完这阵子,会来找你的。”
  陆晚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她应该是在判断什么,半晌,才喊了声,语气肯定:
  “陆阳,你在的,对吗?”
  这边的两个男人,脸上同时一僵。祁陆阳苦笑而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景念北不要回答。屋内又是一阵静谧,过了会儿,陆晚在对面自顾自地说:“陆阳,以前回回都是你先认错,这回换我来吧,对不起,我那天口不择言,我说错话了。我们、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以后都不吵了,我会等你回来。”
  “小叔叔,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等陆晚说完,景念北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机,一会儿看看背对着自己的祁陆阳,欲言又止了半天,挤出几个字来:
  “那什么,我……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吧,之前我的态度——”
  上周,祁陆阳拉着景念北出来喝闷酒,压抑之下把事情全部告诉了挚友。景念北这才知道,陆晚没有对外透露过任何消息,在李焘的事情上更是出了大力,而她小产的主要责任,主要在祁陆阳身上,若是真计较起来,是祁陆阳对不住陆晚。
  景念北磕磕巴巴的道歉还没说完,陆晚扔下句“跟你不熟”,就不留情面地将电话挂了。
  她这种不遮不掩的直白态度,让屋内有些压抑的气氛缓和了点。祁陆阳坐回沙发上,微仰着头,看景念北杵在那儿盯着手机屏幕,一副尴尬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活几把该。”祁陆阳说,“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才没直接骂你。知足吧。”
  景念北从前往后抹了把头发,感叹:“就这脾气,你以前怎么忍的……算了,老子不跟她一般见识。”他说完回了会味儿,又好奇问:“有个女人这么巴心巴肝地心疼着,到底什么感觉啊?”
  窝着手点上烟,祁陆阳眼底一片惨淡:“无以为报的感觉。”说完,他仍是向后仰头,整个人陷入沙发中,神色颓唐。
  祁陆阳是在前天匆忙过来这边的。
  祁陆阳所在的这家酒店地处繁华的中环金融街,周围遍布欧美国家领事馆以及银行、律师行和证券交易所,也是全港除机场外唯一能预办值机的地点,酒店内更有大量买卖内幕消息的掮客驻扎。在此,富豪们八面来风,既能处理金钱交易,又可以改换身份以便及时出走,进可攻退可守,闪转腾挪方便至极。因此它也获得了一个相当贴切的外号——望北楼。
  常年有不少大陆富商因为各种原因在这个酒店里盘桓,等待时机返回家乡或是直接出国。祁陆阳来这儿,倒不是说事情严重到已经需要他退到国外,不过是避避风头、等待时机而已。
  当然,情况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景念北看祁陆阳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不好再提及陆晚,只说:“那个姓庄的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为了个女人,至于往死里整你么?”
  祁陆阳和李焘那件事原本已经翻篇过去了,李焘自己也进了号房,林家则是打包票帮祁陆阳兜底收拾烂摊子、全都料理干净;谁知风向一转,事情又被人拿到了台面上说道,上头把祁陆阳拉去谈了几轮话不说,帽子扣得大,直指他靠不正当手段跟国字头企业恶性竞争,影响极坏。
  ——除了庄恪,祁陆阳的仇家里,没人有这样的能量。
  “久病卧床的人,心理状态都不会太好。你不能用正常人的心思去揣度庄恪,他对我们家陆晚……应该不是普通的情爱。”祁陆阳回答。
  景念北仍不能理解:“偏执?依赖?”
  “差不多吧,左右是恨上我了,看样子,不搞死搞残他不会收手。”祁陆阳左思右想,勉强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等烟燃尽,他劝景念北先回去:“我这里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北边那一大摊子事儿还得靠你帮忙照料着,走吧,免得耽误事。”
  “草他妈的。”景念北低低骂了句,“怪只怪你出身比不得姓庄的,真他娘憋屈!”
  祁家发迹于香江,虽说家底厚实,坐拥泼天富贵,在帝都这种地方却只是个根基浅薄的外来户,景家倒是扎根扎得深,可惜以景念北的私生子身份,能调动的资源十分有限。
  过了会儿,祁陆阳消极地陈述出事实:“出身也是实力的一种。”
  离开前,景念北还是忍不住问他:“林家那边应该跟你表示过了吧?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放着大好的资源不用,真没必要。只要他们家肯出手,你下午就能飞回去。大不了先订婚,其他的再做打算。”
  “不行。”祁陆阳直接闭上眼,“你也听见了,有人可等着我在呢。”
  男人想起自己刚来帝都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的他,总觉得世界很大,自己很小,终日惶惶不安,不知归期,不明前路,不知哪里是吾乡。
  现在,世界依旧很大,在绝对的权力前,祁陆阳也还是一粒尘埃,但他不害怕了。路很长,一个人能走快,两个人才能走远,他身边有陆晚在,走到哪里都是家。
  换做以前,景念北一定会冷嘲热讽地说祁陆阳没出息,为了点小情小爱不值得,今天,这人却只在走之前丢下句:
  “时势不等人,你自己权衡吧。”
  *
  陆晚在祁家老宅里一等就是快一个月,其间,祁陆阳那边除了隔三差五发一条信息,说一切都好,再无回应。
  枕边空虚,再没有温暖可靠的怀抱任她投奔,陆晚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在不见五指的夜里把与祁陆阳相处的点点滴滴从记忆深处搜刮出来——幼年的,少年的,不久前的……都翻来覆去地回味琢磨着,只有靠它们做慰藉,才得以于日出之前堪堪入睡。
  到后来,陆晚甚至是将自己的香水搁置,换成了祁陆阳惯用的男香。
  祁陆阳很少用香水,用也只用潘海利根的某款,名字叫“咆哮的拉德克利夫”。玻璃瓶身配上狮头造型的金属盖,淡淡话梅雪茄的烟草味中有一丝刺激的朗姆酒气息,吸入鼻腔,独特的辛烈感挥之不去,从有形到无形,和祁陆阳的气质完全贴合。陆晚自然是喜欢的,说:
  “还挺适合你。”
  祁陆阳那时候的表情,陆晚再想起来,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伤感与自嘲。他说:“是很适合。这香水名字里的拉德克利夫……正好也是个私生子。”
  某个来自台湾的学者说过:嗅觉是一种注定的遗憾,它在现实里,都要消失,却永远留存在记忆中。陆晚终于用完那瓶古怪独特的香水,也将这份气味刻在了脑子里,却还是没等来她想等的人。
  直到某个浑浑噩噩的黄昏,她的手机强烈振动,一个未知号码不停地来电,显然不寻常。陆晚接通,是吴峥。
  “东西拿到了,后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会去。邀请函今天寄到老宅,你注意查收。到时候会有人带你来找我的。”
  “晚晚,注意安全,不见不散。”
  陆晚明白吴峥的意思,越是这种热烈纷乱的场合,越有机会合理且隐蔽地安排见面,不引人猜测。
  稍作准备,陆晚于当天傍晚出发。
  何嫂不放心,叫她不要出门,在家安心等对岸的消息,陆晚不好跟她明说,只道:“我心里清楚,会小心的,出不了大问题。”
  无奈之下,何嫂只好让阿全跟去,交待他无论几点,必须等到陆晚出来再返家,有异常情况也要及时跟老宅这边联系云云。兴许是被何嫂的谨慎影响,心里也有点不安的陆晚在出门前脱下贴身的鱼尾裙,临时换了条深色的大摆中裙。
  她找出祁陆阳送给自己的那把枪,准备用枪套固定在大腿上。
  枪身套筒上雕刻的玫瑰栩栩如生,仿佛还在滴着露水,陆晚握住它,闭上眼,对着空气平举片刻,想象祁陆阳正在自己身后,心里终于安定了点。
  这天的帝都下着雨,路况很差。
  阿全载着陆晚,直到酒会开始前十分钟才终于抵达。
  这场酒会的安检级别相当高,陆晚拎着裙子进去,只听滴的几声,安检门上的灯开始明明暗暗地闪烁。她正心下大乱,安保走过来敬了个标准礼,又鞠了个躬,说:“小姐,能否将首饰摘下来、重新检查一遍?谢谢配合。”
  陆晚稍一思忖,端出副娇气跋扈的模样,说:“我身上的可都是古董首饰,摘了戴戴了摘,万一掉了钻,你们负责赔吗?”
  见惯了大场面的安保,没急着说话,而是检查了下陆晚的邀请函。酒会参与嘉宾众多,邀请函由高到低分了好几种,而吴峥给陆晚的这张不是贵宾函,还不到能让安保免检放行的级别。
  将邀请函还回去,安保脸上仍保持着职业的笑容,语气却强硬了些:“对不起,我们是按规章办事,请您配合。”
  无计可施,陆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
  “她是我的女伴。”
  一个清朗斯文的男声自陆晚身后响起,她回头,龚叔已经推着庄恪来到身边。男人微微抬头,眼睛笑得像两轮弯月:“快开始了,我们进去?”
  跟着庄恪,陆晚毫无阻碍地进到内厅。她客客气气地朝人点了点头:“庄先生,谢谢你。我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
  庄恪大度地笑笑,眸色温柔地目送她汇入人群。
  等人走远,龚叔稍稍弯腰,低声说:“您真的决定了?如果分寸掌握得不好,我担心那样做,会让陆小姐受到惊吓。”
  庄恪的指尖在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击打:
  “如果事成,弥补她的机会会有很多。可眼前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龚叔,我不想再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忙成狗,后天不一定更哦


第53章 Chapter 53
  来参加酒会的嘉宾陆晚基本都没见过,在一水儿的生面孔里,她一眼看到了林雁池。
  林雁池比陆晚要小上四岁多,脸型偏长,两颊无肉,眉尾微微上挑,浑身上下早已不见稚气,她将一头长发高高盘起,一缕多余的发丝都没有,又穿了条稳重过度的黑色收腰长裙,乍一看,显得比陆晚还要成熟。
  稍一对视,林雁池主动走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她的问题直白又锐利。
  陆晚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办,懒得搭理她,头一撇就要转身,林雁池不叫人名字,喂了一声将陆晚喊住,语气理智到近乎冷漠:
  “祁陆阳在那边多待一天,在开元的地位就下降一分,以后再想补,很难。”
  “所以呢?”陆晚问。
  林雁池说:“只有我能帮他。”
  语罢,女人稍稍歪了歪头,压抑着的志得意满从脸上稍稍闪过。林雁池没将话说透,但显然,林家的帮助是有条件的。
  陆晚假笑都不愿意敷衍一个:“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你妨碍了他。”林雁池说,“要不是顾及到你,祁陆阳早回来了,不至于拖到今天。”
  顾及自己?
  仿若一只蝴蝶在心上扇了扇翅膀,陆晚感觉胸腔里微微震动:祁陆阳拒绝林家的‘帮助’,真的是……因为自己吗?她真有这么重要?
  压住澎湃的心潮,陆晚问:“你们两不是早就在接触了么,联姻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过分的谦虚就是一种骄傲,你别炫耀了,我不吃这套。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和祁陆阳说了什么,又掉了几颗泪,让他就是狠不下心来,但显然,你这些招数很凑效,以至于祁陆阳这么多年都放不下,宁愿被流放去对岸,也不愿意接住我父亲给他的橄榄枝。”
  说罢,林雁池又加了评价:“耽于情爱,蠢不可及。”
  “确实,蠢不可及……”
  陆晚说的是自己。
  她早没有纠结祁陆阳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在大环境面前,斤斤计较的小情小爱都显得不值一提。可怎么说呢,当所期待的一切终于姗姗来迟时,陆晚发现,迟到总比不到好。虽然不知道祁陆阳这份感情起于何时,可顷刻间,她过往里所有的主动已不再难堪,所有的执拗也变得合理,所有的耿耿于怀都能释怀,所有的念念不忘,全部等来了回响。
  见陆晚愣在原地,脸上还挂着不知来由的笑,林雁池不耐烦地说道:“是你一直在害他,懂吗?”
  陆晚醒了神,沉默了几秒,说:“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确实爱陆阳,爱了十年,以后也会一直继续下去,但我真的不在乎你想要、却没直说出口的那些个东西——就比如婚姻,名分。我不在乎了。”
  林雁池不屑地笑笑:“我说过我不吃这套,不必装无私装大度。”
  “爱信不信吧。”陆晚说,“我只要陆阳的平安幸福,不管这种幸福是和别人成家生子,还是和我白首共度,情势逼人,我现在顾不上了,也无意去争抢,你大可以放心的。”
  “林雁池,如果你有能力有办法,赶紧去帮帮陆阳吧,算我求你了。好吗?”
  陆晚一番话说得坦荡如砥,林雁池听完,有一瞬间愣怔:她忽然有些理解祁陆阳为什么会舍不得离开眼前这个女人了。
  没有人不向往光明,对于深陷永夜的祁陆阳来说,陆晚就好比一扇窗,透过她,可以看到另一边还未被污浊的美好之地,那里有祁陆阳透白的青春,纯粹的感情,以及没凉透的热血,兴许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敞亮皎洁的白月光。
  可惜,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祁陆阳的月光……说不定要入别人的梦了。
  想到这儿,林雁池收回了不值钱更不务实的感性想法,凭着仅存的一丝善意,若有所指地说:“我当然在想办法,这点不用你教。”
  “还有,如果我是你,不会在这种时候跑出来添乱,回家睡觉去,也许对祁陆阳的帮助更大。”
  陆晚微微皱眉:“谢谢提醒。”
  结束和林雁池不算愉快的交谈,陆晚开始在厅内四处打量,半是等待,半是观察。非常意外地,陆晚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讨厌面孔——张元元。
  今天的张元元和陆晚第一次见他时大有不同。男人那双写满高门大户风流意态的狭长眼睛,如今剩下的尽是浑浊暗淡与颓靡不振,他脸上泛着纵/欲过度的乌青色,双颊消瘦,眼球微凸,瞳孔中散发出不正常的亢奋,盯着什么的时候就像要爆出来似的,整个人却没什么精神,时不时以手掩口打两个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虽说昔日的倨傲骄矜已不知所踪,张元元身侧倒是依旧带了成双的美娇娥。之前从不屑于主动应酬的他,这会儿正和一个中年微胖男子攀谈,对方的神情还算热络,却远不及对待别的世家子弟那般积极了。
  对于张元元近几个月的际遇,陆晚有所耳闻。
  二月底,张家那位功勋卓著的老爷子突发疾病去世,加上之前张元元的父亲为官不慎、站错了队,被核心圈子边缘化,降职了,张家声势随之陡然下落。祁陆阳看准机会,联合其他几个本就与张元元结过仇的朋友,痛打落水狗一般在商场打压他,各种截胡,以至于张元元几乎将底裤都赔了进去。
  内忧外患之下,曾经在帝都二代三代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张元元,日子变得不太好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晚看到张元元也在,从心底生出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一次带枪出门,她心弦绷得紧紧的,不停地变幻着站立的姿势,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她时不时拿手摸一摸裙摆里右腿外侧的枪套,确认那把枪是否存在,以换取一点徒劳的安全感。
  没人发现,大厅内的摄像头,角度全都聚集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本次酒会的举办地位于郊区某庄园式酒店,三楼一间套房内,庄恪坐在监视器前,以手撑头,盯住监视器中那个穿着大摆纱裙的焦灼女人,姿态松而不散。
  画面中的女人,正是陆晚。
  “她食指上真的有茧?”庄恪轻声问身旁的龚叔。
  刚才进门时,陆晚站立不稳,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亏得龚叔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趁机会握了握陆晚的右手,也摸到了她食指上的一层薄茧。
  龚叔弯下腰,点头:“陆小姐这块茧子不厚,我推断,她练习射击的时间应该不长,刚好和我们在靶场打听到的情况相吻合。”
  庄恪满意地颔首。
  年后至今四个多月以来,祁陆阳和陆晚的一举一动他几乎全看在了眼里。比如祁陆阳为了陆晚在生意场上对张元元围追堵截,比如,他三不五时会带着陆晚去靶场练练枪,再比如,祁陆阳三月份的时候从黑市上弄了一把漂亮的小手/枪送给陆晚,做生日礼物……而这个礼物,此时大概率就藏在女人蓬松的裙摆之下。
  从跟祁陆阳确认关系,一直到踏入这个宴会厅,陆晚所有的行为都已被人窥视许久。
  现下,她已经在人群边缘等了快两个小时,半数来宾都散了,林雁池提前离场,在欢乐场中如鱼得水、喝得满脸潮红的张元元也已不知所踪。终于,陆晚看到一个白净的侍应生朝自己走来。
  “吴先生让我带您过去。请?”对方毕恭毕敬地伸手引导。
  陆晚警敏地露出个疑惑神情:“什么吴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个侍应生被拒绝后也不意外,只是走出几步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陆晚的手机稍稍震动。吴峥前天用来联系她的那个号码发来一条信息:
  【是我,跟他走。】
  陆晚跟着这名适应生一路除了大厅,往三楼去。
  酒店走廊长且幽深,看不见尽头一般,左右两排房间的门均是紧闭着,只有走道侧边的灯带发出暖黄昏暗的光,厚实柔软的绒毛地毯将脚步声尽数吸纳,安静得不同寻常。陆晚尖尖的鞋跟踩在上面,软绵绵,轻飘飘,半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
  她没忍住,再次以手触碰自己右边的裙摆,等摸到那个坚硬冰冷的物体,才得以心安几分。
  侍应生带着陆晚在三楼走廊尽头的客房停下,说:“请进,吴先生在里面等着您。”
  这扇门虚掩着,露出条缝来,客房分内外两间,很大,里头似乎只在内室开了一盏灯,光线不太好。
  陆晚犹豫着推开门走进去,才往里踏了两步,只听砰地一声,门竟是被人从外面大力合上了。她抓着门把拼命晃动,却不知那名侍应生用什么法子,居然将门牢牢地锁住,任凭陆晚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意识到不妙、又急又怕的陆晚,隐约间闻到卧室中传出来一股类似于铁锈气息的金属味,她回头,发现昏暗的客厅内正站着一个人,从轮廓看,是个高瘦男人。
  “吴峥哥?”她问,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对方不回答,仍旧缓缓往这边移动,步伐散乱无序,喝醉酒一样,似乎一推就会倒。
  他含糊不清地说:“怎么现在才送人过来?我、我他妈都等烦了。之前那两尖果儿不玩这个也不早说,浪费表情。你们到底会不会办事?啊?这会又是个什么货色?”
  等人走近了,陆晚定睛一看,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居然是衣衫不整的张元元。
  男人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瘦可见骨的前胸,他眼神浑浊,却异常兴奋,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吐词不清,一看就不是正常状态。而客厅茶几上,正摆着几个矿泉水瓶,瓶盖上插了两根彩色的软质吸管,瓶子旁边还有几张用过的锡箔纸,以及打火机……
  陆晚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只怕是中了圈套,被人骗到刚吸食完毒/品的张元元房间里来了!
  来不及想更多,她转身想躲进门边的卫生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谁知察觉到的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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