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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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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蓝走了,陆晚上车在后排落座,说:“刚才谢谢你。”
吴峥没急着发动汽车,下意识摸了摸右耳上的蓝牙耳机:“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哪里值得什么应该的。”陆晚用胳膊支着头,表情倒是正常,语气中却掺杂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娇媚。
“你又不姓陆,跟我非亲非故的,知道带件衣服来就算了,还帮忙解围,我妈都没这么细心。对了,吃的呢?你肯定也记得带了吧?我有点饿。”
她说话时一直盯着车内后视镜,吴峥脸红到脖子根,不敢抬眼,一颗心怦怦狂跳。他忙不迭应声:“带、带了。”然后把按嘱咐准备好的零食拿给陆晚。
“就知道你不会忘。”看了眼袋子里完全合乎口味的食物,“果然都是我爱吃的。你对我可真好。”陆晚挑挑捡捡地找到颗果冻,撕开包装纸,伸出手递到吴峥嘴巴:
“吃不吃?张嘴。”
耳机另一头久久没再传来任何声音,知道对方已经被彻底激怒,吴峥拼尽理智把头扭回去,故作镇定地对陆晚说:
“不用了不用了。”
“哦。”陆晚自顾自吃了起来。
满头是汗的吴峥沉默了几秒,这才很生硬地转换话题道:
“小祁总打好了招呼,暂时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你可以慢慢跟陆老爷子解释,免得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
“最迟明天,搬家公司就会把宿舍那边的行李物品运过来。”
“等开庭起码得半年时间,律师已经请好了,非常有经验,一定会帮你争取到最轻量刑。这几个月你可以学点什么或者干脆好好休息下,别想太多。”
在吴峥碎碎念一般地嘱咐声中,陆晚边吃边放空,等人说完了,她才回过神没来由地笑了笑,再稍稍站起身。
“行,都听你的。谁让你是……”陆晚上半身往前探,嘴唇几乎要贴在驾驶位吴峥的耳朵上。她用的是气音,语调亲昵婉转:
“……我最最亲爱的小叔叔呢?”
不管是陆晚呼出的热气,还是她说的内容,都几乎要了吴峥的命——虽然从上车开始,她嘴里的每一句话就都是在跟另一个人讲。
失了神的吴峥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或者代耳机那头的某个人传达其他,陆晚已经趁机将他的蓝牙耳机给拽了下来。
开窗,扬手,再狠狠扔出去,女孩的动作一气呵成。
吴峥从没见过陆晚爽利果决的这一面,就如同他没见过她刚才妩媚诱人的那一面。
男人一时有些看呆了。
做完这些,陆晚又伸手往中控台那里够。上面搁着部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串通话中的号码,通话时长显示为一个小时。
拿到手机,对面的人先开口:“有长进。是我。”
陆晚对着听筒咬牙切齿:“陆阳,偷听有个什么意思?你有本事直接过来,当面来看我笑话,绝对更刺激,更好玩,更过瘾!”
没耐心等到对方挂断,陆晚话说完竟是直接将手机远远抛出车外。只听乓的一声脆响,机体四分五裂。
仿佛被人抽干力气,大闹完一场的她跌坐回后座,眼皮低垂,缓了好久才开口:
“找他报销。”
震惊非常的吴峥识相地开门下车。
等车厢里空了下来,陆晚忍了一个晚上的泪水奔涌而出。
泪里有对犯错的后悔自责,有对朋友的失望疑惑,有对现实境遇的害怕茫然,更有一种快要溢出胸腔的羞恼与无地自容。
陆晚不想无理取闹,但她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祁陆阳的这种帮助。
她恨不得立刻去死。
偏偏,祁陆阳就是要高高在上地把控一切,旁观一切,操纵一切,插手之前根本不问你要不要,超然得像个俯瞰众生、不轻易对谁倾注情感的神。陆晚在他的眼中也许只是个滑稽幼稚的笨蛋,做尽蠢事,丑态必现而不自知。
“360行,行行出废物。”
一语成谶,陆晚终于在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上作死到底,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她正哭得头晕眼花的,忽然,另一边的车门被重重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跟着钻进车厢,陆晚旁边的座位随之一陷。
“如你所愿,我来了。”
祁陆阳坐定后闲适地翘起腿,搭在椅背上的手臂几乎半搂住陆晚。他侧过脸看向身边人,轮廓冷硬:“接着哭,接着作,让叔叔过回眼瘾。嗯?”
作者有话要说: 吴峥对不起!我男主不是人,我女主不做人,两作精对掐害你白激动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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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等看清来人,陆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拉开门往车下跳。
男人反应迅速,在同一时间直扑过去,顺势用虚环在她肩上的手臂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大腿压住对方不安分的下半身,他将陆晚牢牢钳制在怀里。
天旋地转间仰躺于座椅上,陆晚拼了命地想把祁陆阳推开,男人无视她的抵抗,手一伸砰地将车门给合上了。
单手拽松领带,扯下,祁陆阳执起陆晚的双腕在身前合拢,迅速用领带系了个紧实的绳结,一把拉到头顶按住,半点迟疑都没有。
论干脆利落,论果决直接,在从小斗到大的两人之间,祁陆阳绝对算是陆晚的亲传师傅。
全程,不管是姿势还是力量,他都是绝对压制,没有慈悲,不讲情面,未曾手软。陆晚的巧劲对上男人压倒性的蛮力,瞬间化作无谓挣扎。
“陆阳!你放开我!放开我!”
车厢狭小,陆晚连胸脯都被人压得变形,衣领子不知何时已经扯到肩膀下,春光乍泄。她偏偏还要不知死活地扭动着身体,妄图挣脱束缚,用额头撞,用胳膊推,最后竟然还拿脚踢蹬对方。
被陆晚这折腾劲儿惹急了的祁陆阳干脆用身体将人彻底压实,不留一点缝隙。
两人鼻端相抵,呼吸相闻,在这种距离之下,身体上的任何微妙反应都逃不过对方的感知。
敏感地察觉到祁陆阳某处的变化,陆晚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再动,我就当你在调情了。”祁陆阳把浑话直接递到陆晚唇边,差点就要亲上去,“叔叔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
浑身绷得紧紧的陆晚终于识相地不乱动了。
悠闲地腾出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祁陆阳用指腹来回摩挲着,时轻时重,眼神也跟随手指的运动轨迹在人脸上细细逡巡,沉醉和迷恋开始于男人眼底慢慢浮现,真假难辨。
某个久经情场的浪子,正驾轻就熟地操控着陆晚感官上的知觉与冲动。
“我还挺期待在这个地方做点什么,你呢?你想不想试试?”他轻佻开口。
听到这句,陆晚已经干燥的眼眶再次被水光充盈。撇开脸不跟人对视,她只是呆呆地望向车顶,随着睫毛轻轻抖动,一滴泪珠儿从眼角滚下来,正好砸在祁陆阳的指尖。
还是烫的。
膨大的欲望被瞬间浇灭,男人募地松开钳制,将陆晚扯起来扶正坐好,然后自顾自整理在混乱中被扯开的西装,神色已风平浪静:“怂不怂?这么不经吓。”
陆晚还在哭。她将头压得低低的,肩膀抽动。
“没完了是吧?”
祁陆阳说着靠了过来,准备掰正她的脸看看情况,她不让;他又去拉陆晚松松垮垮的衣领子,想帮人整理下,她直接往旁边一躲。
这是又杠上了。
憋着股火的祁陆阳没打算跟她一般见识,心无旁骛地帮人把衣服拨弄好,结果,陆晚低头就在他手背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一边咬着,眼睛还直直地瞪着祁陆阳,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属狗的?!”祁陆阳颇费了点力气才收回自己的手,气笑了:“我是碰你了还是要你了,至于这么委屈?”
陆晚瘪着嘴把脸转向车窗外:“不是委屈。”
“那哭个什么。”
“生气。”陆晚直说,“气我自己。”
她确实没觉得委屈。因为在祁陆阳问她想不想试试的那一刻,陆晚差点就说了“想”,只差一点。
她居然是期待的。
陆晚对自己很失望,失望到近乎绝望。
之前,她还能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把一切因暗恋而受的苦楚都怪罪在那个善于撩拨、又若即若离的少年身上。可当少年变为成熟男人,身份陡换,态度疏远,经年未见……依旧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将她的理性全部抽走,让人心甘情愿跟着一起沉沦。
她明明知道,自己从来只是某人百无聊赖时拿来消遣的逗趣玩意儿,虽然祁陆阳对一个消遣品都能显示出强烈的独占欲,但这也只是更加印证了他不加掩饰的贪婪与自私。
可陆晚还是喜欢着这样的祁陆阳。
就这样,她硬生生被自己的无可救药给气哭了。
没去深究她哭泣的原因,祁陆阳安静地等了会儿,见人情绪平复不少,才问:“还折不折腾了?”
陆晚摇头,很有默契地把手举到祁陆阳跟前。绳结解开,她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深深浅浅一大片痕迹。
“这可都是你自己作的。”祁陆阳打开瓶水递给她,又端起长辈架子,“我就该让他们多关你几天,吃点苦头好长记性。陆老头儿今年可都七十了,等知道了你犯的混事,只怕得操心得一宿一宿睡不着……”
“没睡着的人是你吧。”陆晚说话时盯着男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让人避无可避。
她真的没想太多,只是在描述自己看见的事实而已。
而祁陆阳最怕的就是陆晚这种直球选手。说她明白吧,少年时的很多事情都快甩在脸上了,还是懵懵懂懂;说她糊涂呢,三不五时又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直不楞登的什么都往外讲,能把人噎死。
还好,他不是别人,他是祁陆阳。
男人直勾勾对上陆晚的眼睛,点头:“对,为了把你捞出来,我电话打到没电,大半夜申航线强行飞南江,别说睡觉了,忙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最后还送上门给小白眼狼咬了一口……”
“你说,我图什么?”
陆晚摇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祁陆阳离得近了些:“我图你这辈子都平安顺遂。”
陆晚差点以为祁陆阳是在跟自己告白。两人以极近的距离对视着,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被珍藏的那个自己。
这一刻,不论是眼神还是言语,没谁说谎。
直到祁陆阳一口气喘了好几秒,突然憋不住笑了起来:“……毕竟我是你叔叔,陆老头儿是我老子。哪怕冲着他,我也不会不管你。”
把小鹿乱撞写在脸上的陆晚一时羞恼不已,她扬手要打对方,动作停在半空中好几秒,最后还是无力地撤了回来。偏过头,她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不辞千里来帮忙,谢谢他满足了所有预计的失望。
祁陆阳坐正,好整以暇地给吴峥另一部手机发着信息,让人买点药过来,又语气自然地盘问陆晚:“谢谁?说清楚。”
“谢你。”
“我是谁?”
“陆阳。”
“再好好想想。”
陆晚用泛白的手指死命刮着皮质坐垫,无力地宣泄,嘎啦嘎啦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良久,她才轻声说:“……谢谢小叔叔。”
呵呵一笑,祁陆阳再次把手搭在了椅背上,似乎很高兴:“乖,没白疼你一场。”
无意和他继续争论什么了,陆晚只问:“是不是阮佩把我供出来的?”
“暂时不知道。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是个一根筋,又臭又硬,油盐不进。上面给的指示都敢顶回去。我让人在想别的办法了。”
陆晚了然地叹了口气,祁陆阳直言:“其实知道了又怎样?你这种追根问底完全没有意义。阮佩敢开口,就是下决心要利用你和她的感情。你现在已经被她的私心拉下水了,这就是事实,学着接受吧。”
“如果连她也……我身边就没别人了。”
“你还有老陆,还有你妈,他们对你可都是真心实意的。”祁陆阳说完顿了顿,“我也勉强算一个。在咱们不掐起来的情况下。”
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面不改色的祁陆阳,陆晚看着他,轻声说:“你不一样。”
又是一记躲不过的直球。
没人开口去追问到底哪里不一样,因为不敢。这个问题就像是深埋在两人之间的地雷,年少时便已存在,似乎任何触碰,任何轻举妄动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惨烈后果。
叔侄俩不再说话,各自沉默。
吴峥再上车的时候,陆晚已经睡着了。
祁陆阳把靠垫搁自己腿上,慢慢扶着人躺下来枕着,又给她脱鞋,盖外套。等陆晚睡安神了,强行忽略女孩的呼吸轻喷在腹部的灼热感,祁陆阳接过吴峥递来的药膏,轻柔细致地在她手腕上涂了一层。
做完这些,祁陆阳也靠坐回去,脖颈后仰,闭目养神。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陆晚的后背上,包住肩膀。这动作初看会被以为是怕人翻身摔落,但吴峥难得敏锐,收到了祁陆阳进行主权宣示的信号——就如他在生日派对结束时,吼出的那个被强烈占有欲激发而出的“滚”字。
陆晚也是了解这点的,所以刚才隔空说出的每句话都直戳他痛点,惹得祁陆阳气急现身,全然忘了要给人留住最后一点面子的初衷。
吴峥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对叔侄当中的任何一个,全世界,似乎只有他们能读懂对方。
南江到章华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
全程,后座上的年轻男女都睡得极安稳,呼吸匀净,气氛安逸。除了肢体舒适而妥帖地接触着,没有进行任何交流。吴峥在后视镜里瞟了眼,莫名地觉得他们像是吸得紧密的两块磁石,阴阳两极自带引力,紧紧依附,浑然一体,彼此之间的缝隙小得连纸片都塞不进去。
吴峥终于肯定,自己确实是这个狭小空间里唯一的多余。
第19章 Chapter 19
在离东寺街78号不远的路口,祁陆阳让吴峥停了车。
他低头想叫醒还睡在自己腿上的陆晚,却发现对方已经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清澈又懵懂,类似某种讨人喜欢的小动物。
“舍不得起?”祁陆阳随口撩了撩,屈指轻弹她饱满的脸,语气是惯有的顽劣。可刚撩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陆晚毫不扭捏地“嗯”了一声,没事人一样坐起身来,再懒懒地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谁心虚谁尴尬。
下车前,陆晚问身边人:“上去吃个饭再走?”
“算了。老爷子不乐意见我,没等你把他气死,我倒能先把他给气死了。”
“爷爷就是嘴上没好话,心里其实很挂念你。”
祁陆阳不置可否地笑笑:“有时候,互相挂念比见面好。”
想起上次在医院时这对养父子之间奇怪的互动,陆晚作为局外人弄不太明白,便没有多劝。她正准备推开门,祁陆阳没来由地问:“今天几号来着?”
“四月二号。”
“啊,都二号了……”男人恍然,伸手盖住陆晚的发顶轻轻揉搓了两下,感叹,“又大了一岁,要成老姑娘了。”
“说,想要什么礼物?叔叔正好把这几年的给你一起补了。”
陆晚没跳脚,也没气急,更没有回呛对方“你才老”“谁要你的东西”。她只是猝不及防地转身抱住祁陆阳,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差不多是半挂在他身上,搂得很紧很紧。
“这个,再加一句生日快乐。”她从来不贪心。
对方似乎很无奈,只用手虚虚环住陆晚的腰,没有过多触碰:“日子已经过了。而且,咱们俩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装什么纯!”陆晚攒了好几年的勇气今天全用在这个拥抱上了,眼见着它要在分分秒秒中流逝殆尽,不由着急起来,把脸埋在祁陆阳脖子那儿不敢见人:
“你一爷们儿怎么比我还矫情?”
“行,那就依你。”
不再犹豫,祁陆阳回抱住陆晚,宽大的肩膀将人罩住,像是要将女孩从骨到肉尽数收拢在自己身体里。两人交颈相拥,沉浸于对方的气息中,很久。
“迟迟,生日快乐。”他吐气在人耳侧。
章华县城道路两旁多种刺槐,78号院门口就有一株。四月最早一批槐花已经盛开,叶色新绿,花瓣雅白,其香味淡而弥久。陆晚之前对这气味没什么印象,如今却记住了,为这一天,这一秒,勉勉强强的拥抱,简简单单的嘱咐,和他。
陆晚先放了手。
“再见。”她说。
祁陆阳又是副万事不当真的表情:“你确定?每次见面可都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咱们明显是八字不合,不见保平安。”
让吴峥跟着人去了东寺街78号,祁陆阳重新将收在钱包里的玉佛拿出来戴好,以墨镜遮脸,绕开老街坊常去的聚集地,在附近找了家外来户开的茶楼进去。落座于二层窗户边,他点上壶六安瓜片,单手执杯,静默地盯着不远处某栋建筑放空。
男人拿杯子的手背侧边,两排小巧牙印还没完全消退。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祁陆阳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带怨气,呷了口清亮的茶水。
茶楼老板阅人无数,只瞟了眼他戴的腕表,就知道这年轻人肯定身价不匪,最起码也是南江市里排得上号的人物。
“您是来旅游还是求签?需不需要我给大概介绍下?免得绕弯子。”老板很热情地找祁陆阳搭讪。章华县周边自然风景极佳,还坐拥佛教名山昆禺山,每天往来游客香客无数。
祁陆阳笑笑:“我是来探亲的。”
“本地人?”
“不是。”他说完看了眼手表,估算返程时间。老板猜这是不耐烦的表现,识相地没再多问,只说:“我也不是本地人,但我老婆是。”
用随和而矜持的点头应付了一下老板的热忱,祁陆阳起身付钱,临出门时却突兀地丢下一句:
“我家那位,也是本地人。”
这边,陆瑞年听完吴峥的叙述,闷着头一连抽了三根烟。
消解完情绪,他这才问陆晚——虽是疑问句,语气却肯定:“你在医院有没有和谁结仇?闹过小矛盾的也算。”
同孙女一样,老爷子也不认为看着长大的阮佩会出卖朋友。
不管是被带走的当时,还是现在,陆晚脑子里只能想到石明安和葛薇,但她仍然觉得不至于。
放下暂时缕不顺的问题,陆老爷子拍怕孙女的肩膀,干燥的手掌传过来的温度让人妥帖而有安全感:“不过就是摔了一跤,你还年轻,趁早磕一磕碰一碰,长远来看是好事。”
“不像我……”陆瑞年抖了抖还没好利索的脚,“老胳膊老腿的,摔了还不了原。兴许哪天头往后一栽,就——”
陆晚拦着不让他说完:“扯远了啊,说点吉利的。”
“好,好。”陆瑞年安抚完孙女,又看向吴峥:“还有人等着你呢,我就不留饭了,慢走。”
老人家通透犀利,什么都知道,吴峥干脆不开口了,多说多错。
等人走到门边,陆瑞年又道:“你帮忙带个话。我们家晚晚这次亏得他出手帮忙,我谢谢他。以后呢,还是照旧,陆晚这边有我负责,不会再出事,也不用他管什么了。能别回来就别回来。”
祁陆阳听到吴峥的转述,没什么特别反应。
他只是让人开着车绕县城跑了一圈又一圈。小学,中学,换了几任老板和门脸的小百货,一直没涨价的炸洋芋摊儿,粮油店家的三花猫还健在,依旧懒懒躺在门口,有人经过时耳朵尖尖颤动,聪明的尾巴在半空中扫几个来回……
睡眠不足的人容易出现幻觉,祁陆阳在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影子,从挂着鼻涕的娃娃慢慢变化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人,从两小无猜到各怀心事,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洋槐花开的季节,祁陆阳再次离开。
*
祁陆阳这次回南江的行程没特意遮掩,再加上上下打点许多,祁元善想不知道都难。事情发生不久的某次公司例会后,他把侄儿叫到跟前:“怎么不多住两天?正好陪陪你养父。”
“糟心。”祁陆阳答得剪短。
祁元善呵呵一笑:“你侄女的事我也打听了一下,没你想的棘手,不至于服实刑。小姑娘只是吃亏在涉世未深,本身没大错。”
“让大伯费心了。”
“应该的。陆小姐既然是护士出身,等事情平息,你干脆让她来开元的医院上班。人在眼皮子底下还是要放心些。”
祁陆阳神色自然:“不打算再让她干护士了。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没什么大意思。”
在人脸上瞧不出端倪,祁元善递给他一支烟,又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点上,说:“嗯,也是。按她的年纪,在家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也该处个对象、准备结婚了吧?女孩子嘛,早嫁早好。”
“这个有她爷爷操心。”
“那不一样。你现在有能力,就该多担点责任。什么时候让小吴跑一趟,给人置点物业,公寓商铺都行。总得有实际的东西傍身,她以后在婆家日子才好过。”
见祁陆阳不答,祁元善又说:“别怪伯伯多事。我也是听说你连她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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