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温开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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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呈礼，这个有时粗犷有时却很孩子气的男人，她很知足，也愿意好好珍惜。
　　
　　韩呈礼带着蒋佳出了医院就拦出租车，虽然他刚才一个人说了半天，其实早就打算好带蒋佳去吃什么。开玩笑，今天可以说是他跟蒋佳的初次约会，怎么能没有准备？
　　
　　出租车一直开到一家炸酱面馆前停了下来。
　　
　　蒋佳还挺喜欢吃面食，但韩呈礼擅长炒菜，对打卤不太在行，所以家里很少吃面条，这次他也是查了很久，归纳总结之后，选中这家口碑和声誉双赞的店。
　　
　　两个人进到店里，才发现这家店真的很有名，不少食客一看就是慕名而来，眼巴巴地排在门口等位。
　　
　　蒋佳左右看了看这家装修风格古朴低调的店，觉得不错，也愿意拿出耐心来等，正准备在队尾找两个位置坐下的时候，韩呈礼却拉着她往前台走。然后给接待的服务生看了条短信，那服务生就招来了另一个小二打扮的店员，带他们进去。
　　
　　路过高朋满座的大厅，他们进了一间相对来说小些的小厅，这里跟外面一样，也有几张桌子，只不过每张桌子的桌牌上都插一张写有名字的纸。有的桌子边有客人，有的则空着。
　　
　　他们俩被带到一张空桌子旁边，等他们落座，那小二打扮的店员再次跟韩呈礼核对了手机短信上的预约号码，然后抽出菜单，请他们点菜。
　　
　　两个人点了一碗炸酱面、一碗打卤面，还点了爆肚和拍黄瓜。
　　
　　厨房很麻利，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了，量很足，菜码也丰富又新鲜，小二还赠送给他们半头大蒜。
　　
　　大蒜这个东西，吃过之后嘴里的味道久久不散，蒋佳就不想吃，韩呈礼一边帮她剥蒜，一边说：“没事儿，你臭我也臭，互相不嫌臭。再说，吃面哪有不吃蒜的。”说着，把剥好的蒜瓣丢到蒋佳碗里，再接着给自己剥。
　　
　　蒋佳别扭了一下，也就吃了，一边听韩呈礼抱怨着刚才在医院等候的时间太长了，本来他还打算在吃面之前去另一个地方的，结果因为面馆预定的时间是过期不候的，所以只能先赶过来。蒋佳很好奇他本来想先去哪里，可韩呈礼死活不说，还说想知道的话只能等下次约会。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这家店的面着实不错，两人来的时候也确实有点饿了，不过吃着吃着，蒋佳就有点吃不动了，她又不好意思说，只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韩呈礼倒是没问题，呼噜呼噜吃得很快。
　　
　　到最后蒋佳实在吃不下了，皱着眉，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面，问韩呈礼：“有点可惜了，这店可以打包吗？”
　　
　　韩呈礼看了一眼，剩下的不多，但打包肯定嫌多，扔掉又确实可惜，两个人都不是浪费粮食的人，平时家里做饭，都挺精打细算的，一般都是刚刚好，偶尔剩下一点，也都会妥善放进冰箱里，下一顿肯定吃掉。让这样的两个人直接把食物丢弃，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蒋佳也觉得打包不太好，打算逞强吃完，韩呈礼却在此时朝她伸出了手，把她的碗拿过来，面都拨到自己碗里，又把剩下的菜码一股脑倒进来，拌了两下就吃掉了。
　　
　　东西其实没剩多少，韩呈礼动作又麻利，蒋佳都没来得及阻止他。等她意识到韩呈礼在干什么的时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辈子也就她爸吃过她剩下的饭菜，而且每次吃的时候还会教育她剩饭不好，应该吃多少盛多少之类的，都没像对面这个男人似的，不仅没在意，吃得似乎还挺香。
　　
　　蒋佳就这么红着脸，直愣愣地看着韩呈礼三两口把自己剩下的面全部吃光，然后抽了张餐巾纸抹抹嘴，抬头给了蒋佳一个笑脸，并说：“走吧，陪我去剪头发。你怎么了？”
　　
　　韩呈礼终于意识到蒋佳稍显不对的神情，问了一句。
　　
　　蒋佳想笑，笑容到嘴角的时候心头却有些涩，但她心里确实挺开心的，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比自己的爸爸还不嫌弃自己的人，该是多不容易。她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垂着眼睛摇了摇头。
　　
　　韩呈礼也粗心，见她摇头就以为没事，站起来伸出大手等着她来拉着自己，然后一起往店外走。
　　
　　他们身后，两个身着小二服装的服务员麻利地把他们用的碟碗收起来，一个抱着往后厨去，另一个把桌子擦干净，又摆上新的餐具，并重新在桌牌上别上下一组客人的名讳。
　　
　　韩呈礼牵着蒋佳的手经过外面的大厅，又走到门口。门口等候的食客一点都不见少，见他们出来，纷纷抬起头，眼中的神色复杂，似乎在说，真羡慕啊，等得快饿死了，又似乎在说，又有人吃完了，快轮到我了吧……
　　
　　韩呈礼管不了其他人想什么，俩人走出大门的时候，韩呈礼朝后看了一眼，说：“干脆我也开家面馆吧，你看这里客人真多。”
　　
　　蒋佳点头说：“好啊。”
　　
　　韩呈礼犹豫了一下，说：“蒋佳，其实我把工作辞了。”
　　
　　蒋佳扭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韩呈礼说：“就最近。”
　　
　　蒋佳说：“哦，为什么？”
　　
　　韩呈礼说：“想专心跟你谈恋爱。”
　　
　　蒋佳顿时笑了起来，笑够之后说：“反正你手臂刚好，正好休息一阵子。”
　　
　　韩呈礼点头说：“好啊。”
　　
　　
　　Chapter　30
　　
　　韩呈礼也没想到蒋佳这么好说话，听到他辞职的消息也没多问，反而让他多休息，这么一来他也放下了心，挺高兴地带着蒋佳往美发店去。
　　
　　其实蒋佳也不是完全没想法，只是一方面，两个人才开始交往，有些事不好管得太深，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韩呈礼也没工作，后来不还是找到了。她觉得这个男人挺有主见的，并不需要自己多嘴。男人有的时候吧，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而且蒋佳属于过去比较单薄的，真正经历过的男人也就余童辉，还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从来没让她操过这方面的心。她心里倒是在考虑，如果韩呈礼目前不太想出去找工作，他大可以到蛋糕店来帮自己的忙，说不上谁养谁，她挺信得过韩呈礼的个人素养，关含芝能看出来他的工作能力，蒋佳也同样。但这提议在她心里转了几圈，终究没说出口，她不想让他觉得他在靠自己吃饭，或者自己在怜悯他，蒋佳真的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但还是为他着想，怕他多心。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着想法，韩呈礼领着蒋佳到他选中的美发店去理发。
　　
　　这家店并不是韩呈礼常去的，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常去的店。也不是不注重形象，只是不太在意这些事，每次都是看着店面挺干净，从里面出来的顾客发型都挺爽利，他就会进去了。
　　
　　这次也没多大不同，他带蒋佳来的这家店口碑不错，也不会太过标新立异，又刚好离他制定的约会路线的下一站很近而已。
　　
　　他们进店的时候，每一位理发师都有顾客，他们被领到等候区，还得到两杯清茶。韩呈礼觉得挺满意的，刚要跟蒋佳说话，一个小姑娘抱着个大本子走了过来，没理韩呈礼，而是直接对蒋佳说：“您好女士，我发现您的发质不错，不过您的头发是不是做过已经有段时间了？染色之后已经有黑发重新长出来了，而且卷发的造型已经没了。”
　　
　　蒋佳的头发还是过年之前弄过一次，当时染了个亚麻色，是发型师推荐的，不过日子确实有些久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对韩呈礼说：“不然我也一块儿把头发弄弄好了。”
　　
　　小姑娘听到蒋佳动心了挺高兴的，用同样期待的目光看向韩呈礼，并说：“我们店正在搞活动，办会员卡的话充值一千元可以打五折，充值两千元可以打四五折，充值三千元可以打四折。而且会员卡可以和亲友一起使用，也就是说，女士如果办卡，先生想理发也可以用这张卡享受优惠。”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打开手里的大本子，本子里是各种颜色的头发样本，她对蒋佳说：“我觉得女士您的皮肤白皙，染个酒红色应该很不错。”
　　
　　蒋佳低头看了看她指的那个酒红色的样子，又抬头问韩呈礼：“你觉得呢？”
　　
　　小姑娘也意识到面前的女士很注重她旁边那位先生的意见，于是举起本子在蒋佳的头边比划给韩呈礼看，说：“先生您看，是不是不错？很适合这位女士吧？”
　　
　　韩呈礼没什么表情，看着本子上五颜六色的样本，突然说：“你们是不是什么颜色都有？”
　　
　　小姑娘点头，说：“无论是流行或者是复古，甚至您的个人喜好，我们都可以提供。”
　　
　　韩呈礼指了下蒋佳，对小姑娘说：“染个黑的。”
　　
　　小姑娘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扭头去看蒋佳，说：“卷发的话，还是带点颜色更能突出层次感。”
　　
　　结果蒋佳还没有说话，韩呈礼又说：“那就拉直。”
　　
　　小姑娘：“……”
　　
　　蒋佳：“……”
　　
　　小姑娘似乎想无视韩呈礼，继续游说蒋佳，没想到接下来蒋佳说：“那就拉直加染黑吧。”
　　
　　等小姑娘走开之后，蒋佳扭头悄声对韩呈礼说：“我觉得她走的时候眼角在抽搐。”
　　
　　韩呈礼则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对蒋佳说：“真不明白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头发非要整个别的颜色，还弄得弯弯曲曲的，每次出门一股发胶味儿。”他指的是蒋佳用来固定发型而喷的东西。
　　
　　蒋佳有些无奈地对韩呈礼说：“好好好，今天就弄个黑长直。”
　　
　　其实蒋佳征求韩呈礼的意见，也不是想万事都听他的，只是觉得两个人相处，应该询问下对方的意见为好，就像当时韩呈礼也拉着她参谋过发型一样。但也只是询问下，如果她自己心里确实喜欢那个酒红色，或者不喜欢拉直，她也不会同意的。这回还真凑巧了，她也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果黑长直了会是什么样子的。
　　
　　等的时间不长，从店里先后走出两个顾客到银台去结账，小工们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碎发清理干净，然后就有人来请韩呈礼和蒋佳过去。
　　
　　等蒋佳洗完头发出来坐好的时候，韩呈礼已经和负责他的发型师讨论完毕。
　　
　　这家美发店的地方挺宽敞的，放置在每位顾客面前的镜子也大，韩呈礼的位置正好在蒋佳的斜后方，她可以从镜子里看到韩呈礼的后脑勺。所以，她亲眼看着那个发型师豪迈地一剪刀下去，韩呈礼的头发短了好大一截。
　　
　　韩呈礼打算理的那个发型是跟蒋佳讨论过的，所以蒋佳还在疑惑发型师这是会往哪个方向帮韩呈礼打理的时候，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快速走了过来，冲着帮韩呈礼剪头发的发型师就是一顿吼，紧接着马上弯腰跟韩呈礼解释，无非是这个发型师还是个新人、最近客人比较多他天天都得加班所以比较疲惫之类的，然后一通道歉，说一定会尽量弥补的。
　　
　　由于第一剪子下在后面，韩呈礼自己看不到，他还是听了半天才明白刚才那一剪子剪多了，扭着脖子想从前面的镜子里看看，但看也看不太真切，又见人家店里的人道歉挺真诚的，就说了句：“没事儿，你们看着剪吧。”
　　
　　那领班模样的人站在韩呈礼身后扒拉了下他的头发，皱着眉想了半天，才和镜子里的客人对视，说：“寸头您可以接受么？”
　　
　　韩呈礼：“……”
　　
　　那个下错剪刀的发型师早被领班模样的人撵走了，他承诺将由本店的首席发型师为韩呈礼打理发型，并且不加收任何费用。于是，无奈之下，韩呈礼也只能接受这个建议。只不过首席比较忙，需要他等一等。
　　
　　韩呈礼特无奈地在镜子里与为了染色而满头裹着保鲜膜的蒋佳相视一笑。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太长，首席匆匆走了过来，也没多话，立刻低头观察了韩呈礼的头发，然后皱了皱眉，二话没说，就抄起了剪刀。
　　
　　要说首席不愧是首席，一把剪刀拿得稳，下刀毫不犹豫，双手的配合也是出神入化，不久，韩呈礼的寸头就成型了。
　　
　　首席剪完也没耽搁，把剪子什么的都收进包里，拎起来就走了。接着，那个领班模样的人又一溜小跑过来圆场，看见韩呈礼新造型的第一眼他就说：“哎呀先生，都说男人帅不帅，寸头辨好坏，看来您是真的帅。”说着，还夸张地伸出了大拇指。
　　
　　韩呈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一下子短成这个样子，连脑门都明晃晃地露出来，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领班的夸赞虽然有帮韩呈礼顺毛、不让他发火的目的，但话还是没错的。韩呈礼的五官比较立体，以前头发稍长的时候倒不很明显，这一下把优点全体现出来了。而且寸头剪不好的话会显得人比较像混社会的，明显刚才那位首席的技术确实没有掺水，同样的寸头，只显得韩呈礼飒爽中带着干练。
　　
　　韩呈礼在镜中与蒋佳对视了一下，看到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韩呈礼自己也挺满意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剪到这么短倒是挺凉爽的。他也就朝领班点了点头。
　　
　　领班暗自松了口气的样子，要知道，这年头，寻到个由头吵闹的事儿听得太多，也见过不少，难得碰到一个好说话的，他也很知足。
　　
　　韩呈礼回等候区又等了会儿，才看到蒋佳边用手捻着发梢边走了过来。韩呈礼眼睛就是一亮。
　　
　　蒋佳的头发被染成了黑色，倒不是正黑，而是自然黑，挺漂亮的，再加之她本身肤色不错，衬得整个人年轻不少，看得韩呈礼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直到走到韩呈礼面前，蒋佳还是有点没自信，她抬头询问地看着韩呈礼，见他使劲点头，才笑了一下。
　　
　　账单韩呈礼已经付过了，也顺便办了张会员卡，领班正拿着记录好信息的卡过来交给韩呈礼，看到了蒋佳又看了看韩呈礼，说：“二位真是相配。”
　　
　　乐得韩呈礼临走时伸手拍了他的手臂一下。
　　
　　不过，要说俩人的新造型都确实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出了美发店，韩呈礼忍不住又看了蒋佳几眼，决定临时改变下路线，他说：“走，买衣服去。”
　　
　　新发型当然要配新衣衫，又是为了这段新恋情，绝对不亏。
　　
　　去买衣服的路上路过一家奶茶店，店外的墙上挖了个窗口，可以直接购买外带奶茶，很多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在那儿排队。韩呈礼也站了过去。他人高马大的，腰背笔直，人长得帅，发型衬得人更是精神抖擞，排在前面的小女生纷纷回头看他。
　　
　　不过韩呈礼对小姑娘没什么兴趣，目不斜视地排队，买好了奶茶就走回在一旁等候的蒋佳身边。
　　
　　两个人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往商场的方向走，可能真的是换发型换心情的关系，蒋佳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都变得饱满了起来，仿佛真的年轻了。韩呈礼也是。
　　
　　蒋佳又喝了一口奶茶，对旁边的韩呈礼说：“我的店里也增加个奶茶项目好不好？”
　　
　　韩呈礼无不担心地说：“那你可得把小青培训好了。”
　　
　　小青委屈啊，就因为一次做不好面包，他在饮食方面的才能完全被周围的人质疑。
　　
　　那天回到家，又是韩呈礼掌勺做饭，吃完饭，本来蒋佳想去刷碗的，但韩呈礼不许，说这段日子都是蒋佳在忙碌，以后这些事自己来做就可以了。蒋佳则表示，家务活儿理应两个人分担，韩呈礼都把饭做好了，碗当然得由她来刷。
　　
　　两人正争执的时候，蒋佳电话响了，她去接电话的时候，韩呈礼自然赶紧把碗刷好。
　　
　　
　　Chapter　31
　　
　　韩呈礼这个郁闷。
　　
　　两个人的初次约会挺顺利和睦的，一直到晚饭结束都很美好，韩呈礼也挺满意这个开端。本来以他的想法，再过段日子，俩人搬到一个屋里住也不为过，至少他是没问题的，不过蒋佳看上去挺保守的，他也就没急切地去提这事儿，想着等感情再深一点，也就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了。结果人现在要搬回去。别人家谈恋爱都是越谈越近，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却越谈越远了？没交往的时候还在一个房子里住着，这才刚交往没几天，就要分居两地了。
　　
　　不过韩呈礼还没傻到跟蒋佳抱怨这些，反而装作很体贴地问她需要他干点什么。
　　
　　其实也就收拾行李之类的，蒋佳一个人就能搞定，可是她看着韩呈礼那表面没事儿，却隐约带着点委屈的眼神，心里也难免黯然了一下。
　　
　　是的，这件事她忘记从韩呈礼的角度去考虑了。
　　
　　以前，余童辉跟她父母关系一般，每次她要回娘家余童辉总是推三阻四，不愿意陪同，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想回家的时候也不再问对方就直接一个人回去了。后来恢复单身，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这次真的是疏忽了，她妈给她打电话告诉说表妹家装修完了，她什么都没想，就说回去，可放下电话才想起来，现在有了个韩呈礼了。
　　
　　韩呈礼表现得倒是很大方，主动帮蒋佳收拾，就是话里话外那意思，让她没事儿多往这边走动走动，他说：“没事儿就过来呗，反正也不远，我给你做饭吃。你妈要问起来，你就说加班呢。”
　　
　　蒋佳笑得不行，等笑够了才说：“我妈知道我们的事儿，我跟她说过了。”
　　
　　听了这话，韩呈礼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了些，仿佛被承认了一般，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既然未来丈母娘知道自己的存在，还催着蒋佳回去，这似乎有那么点没人性啊。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表面还得说，看看什么时候方便，他去看望看望二老。
　　
　　蒋佳却说不急。
　　
　　韩呈礼说：“你不急我急啊，不能得到二老的首肯，就跟找工作没转正似的，心里总是没底不是。”
　　
　　蒋佳说：“我承认你还不行啊？”
　　
　　韩呈礼说：“行，当然行。不过要是能得到你家人的认可，我不就离正式上岗不远了嘛。”
　　
　　蒋佳伸出两个手指头，说：“咱俩才开始交往……”
　　
　　没等她说完，韩呈礼就张开大手，把她的手指包住握紧，说：“两个人能互相认可，跟交往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呢？”
　　
　　蒋佳虽然结婚比较早，但绝对不是闪婚派的。尤其到了这样的年纪，性格和习惯早已形成，再遇到一个人，更得慎之又慎，除了爱情以外，双方是否都能包容对方的生活方式也是个问题。
　　
　　不过，她和韩呈礼相处起来倒还是可以，可能两个人都属于好相处的，偶尔有一点两点小冲突的地方，韩呈礼首先就退让了。
　　
　　只是，蒋佳也注意到，两个人有的时候又过分客气了。比如刚刚，吃完饭之后为了谁刷碗的事也能争论半天，虽然韩呈礼不像余童辉，吃完之后把碗一推什么都不管，但家是两个人的，怎么好让他独自承担家务呢。
　　
　　蒋佳是希望两个人既能互相体谅，又能互相帮衬，而韩呈礼却是大包大揽型的，自己能做的就都做了，完全不让蒋佳插手，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大男子主义吧。
　　
　　或许，两个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都在一味想为对方好，却忘了问问对方要不要。
　　
　　韩呈礼倒是很积极地为蒋佳回家做着准备，但转过身还是挺不高兴的，这种不高兴没有在蒋佳面前表露，却直接带到了酒吧里。
　　
　　不过酒吧的同事倒是以为他舍不得大家，也跟着感怀了起来。晓凡还跟他说：“要不经理你别走了。”
　　
　　韩呈礼笑了笑，说：“竟然挽留我抢你工作啊？”
　　
　　晓凡看了看韩呈礼的脑袋，说：“说实话经理，你是不是特别舍不得？你这新发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韩呈礼一开始没告诉别人自己这发型是因为发型师下错了剪子造成的，所以他们都认为他这是打算从“头”开始呢。起初他不知道同事们在背后的议论，等到发现的时候，这个传闻已经传开了，他也试图解释过，可没用，干脆也就懒得说了。
　　
　　“真的经理，我去跟老板说说，你别走了，我不介意给你当副手。而且，”晓凡说，“其实老板人也不错，长得也还行，又挺有钱的。”
　　
　　那段关于韩呈礼和关含芝的风言风语传到最后，大家分析着，既然鲁先生都跑到店里来打人了，说明韩呈礼才是赢家，可他却还是要走，那些人愈发不能理解起来。晓凡也是同样，既然他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想亲自向韩呈礼讨答案。
　　
　　韩呈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了，我去人事那边办手续去了，改天有空到我女朋友店里